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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离去与道别之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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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误解之后(2)
  “那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一直在发牢骚系务太多太杂,花了你太多时间,以致你没时间写书吗?我是个半时,帮不上忙,这下好了,来个全时的,可以分担你的系务。”
  “那倒是,不过系里请了个全时的,就没办法再请半时的了。”
  “怎么说?你,另一个全时,加上我同金老师,足够了嘛,怎么还要再请半时?”
  从一开始,次英那双尾稍略为上吊的明亮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如真的脸上,这时忽然掉开了,游移不定地在房里转,或者案头,或者电话机,或看另一小书桌上的电脑,就是不看如真。当她回答时,眼睛才勉强回到她脸上,“并不是再请,他的意思是把原来的两个半时辞掉。”
  如真心里卜通一下,眼睛锁定了对方的问:“谁的意思?”
  不知是次英回答的口气,还是她回答时脸上的表情,如真忽然觉得对方已不是那个去中国前的同一个人了。“当然是墨院长的意思,不信你去问他。”
  如真对她盯着,心里来来回回流动着她的第二句话:不信你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她说这么一句防御性的话?她认为她会怀疑她吗?即使她怀疑,以她的地位,她会去院长那里询问吗?“我怎么会不信?即使不信,我也不会去求得对证。消息来得猛然,有点难以接受而已。这事已成定论了吗?”
  “院长找我,也不过是两三天前的事,我即同金老师谈了,他的回答倒是简单明了,他说他早想退休了,这样正好。”
  次英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不肯放过她,“这事已成定论了吗?”
  “钱已经拨下来了。墨院长说,现在不妨在东亚月刊及其他刊物上登广告,同时要我同你先谈谈。”


  “取消我这个半时教学的工作?”
  “你不用紧张,我……”
  “我没有紧张呀,我要的是个明确的答覆。”
  “半时的职位大概是取消了。系里有两条正轨的、最终可以取得永久聘约的线。此外呢,因为有了交流计划,系里可以利用那边来的学生,尤其北大的,因为他们的国语标准一些,系里可以用他们来做操练师或担任一年级的语言老师。”
  如真一面听,一面研究她的语气。以前,同她谈系务,次英总用“我们系里”,现在,把我们这个冠词删掉了,不知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与她同事年余,同事前又曾是可以谈谈的朋友,如真知道她为人行事及说话分量。她站起身说:“我明白了。你忙吧,我桌上还有一大堆作业要改。”
  “嗳,嗳,如真,不要忙着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哩!”她略为恢复了一些以往的、非公事性的口吻:“反正你今天没课,改作业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见如真坐下了,递了枝烟给她,如真摇了摇头,她即自己燃了枝,吸了两口,往上空喷了,才说:“我问你,你可曾想过教全时?”
  如真想了一下,她想过没有?以前孩子小,不用想,不可能的。现在志纯十二岁了,法定年龄可以照顾弟弟,她不必要按时到家。做全时,不是不可能的。但她却没有想过。教半时,只为了喜好,只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职业而已,从没想过把它当作事业。尚必宏第一次同她谈起帮忙次英来柏斯任教时,倒是同她说过:
  “现在你买了我这个面子,帮她进了你们学校,对你自己也有好处,万一有一天你想全时教书,她帮你,是义不容辞的。”
  她连想都没想的就告诉了他,她对教全时毫无兴趣。
  “将来的事谁料得到?也许有一天你发生了兴趣,不是不可能,对不对?何况,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全时与半时,也不过是多教一两门课的差别,可是享受的权利就有天地之别。首先,教授声望高,同时,一切的福利、退休金,及每六年休假等等,太划算了!你看,像我,名牌教授,拿出去响当当!此外,我写的文章一点也不比你少,而且都是权威性的,不是你的哭哭啼啼的爱情小说可以放在一起比的。”
  她当时听了十分反感,怪不得很多人在他背后叫他尚必吹。不管讨论什么问题,他最终必将它引到自己身上,大吹一番。
  “怎么啦,如真?”次英问。
  如真回过神来,照实说:“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当初必宏向我提过一两次全时的种种好处。”她等对方吸了最后两口烟,问:“你觉得呢,有可能吗?”
  次英把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久不放手,等它毫无生息了,她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那要看情形,看事态发展。我建议你回去同若愚谈谈。教全时不但教学加重,还要同系主任分担系务;还要开各种会,还要有学术著作,你是否愿意全心全力投入?等你决定了以后我们再谈。”
  次英的脸一向是一只密封的包裹,这次说话,更是贴满了层层封条。如真在她脸上寻索半天,最后只好放弃。再一次站起来,临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了,转身问:“咦,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件事找我谈吗?还有一件是什么?”
  她思忖了一下,剑形的眼睛射出一道探照灯似的强光,说:“对了,校长室有电话给你,你知道吗?”
  “唔。咦,你怎么知道?”
  她脸上绷紧的线条松弛了些,说:“里拉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是校长室的秘书打电话来问。”
在误解之后(3)
  如真尽量不露任何表情地说:“哦。那我明天打个电话去,今天事情太多了,改作业之外,还要备课。回头见。”
  “这次中国之行,对你说来,收获不少,是不是,如真?”
  如真转过脸来,说:“我正要祝贺你哩,院长看重这个系,不都是你的功劳?你自己说,这样一来,拿永久聘约,还会有任何问题吗?”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她就推门走了。
  等志纯姐弟睡静了,她才进入若愚的书房。每次进入他的书房,她总要晕眩一阵。实在太杂乱无章了。书架上不光是书,还有横七竖八的杂志及讲义。鼠灰色的地毯上除了堆的及斜卧的大型的书及刊物之外,还有拳头大小的纸团,换下的袜子,空了的烟丝袋,用过的,像一只只有眼而无珠的空洞的烟斗,书桌前的白色垃圾筒永远是超限度的饱满,头重脚轻,摇摇欲坠,书桌更是不忍卒睹,纸张、教科书,满的半满的烟灰缸,有茶叶渣的、有咖啡圈的空杯子,无声的小钟,竖立在书桌尾端,遮掩在高耸的讲义后面的一张他们的结婚照。
  刚结婚时,她每周来帮他收拾一下。因为是新婚,她耐着性子,他忍着抗议。没到一年,她开始抱怨他的杂乱,他开始反对她的入侵,于是她撒手不管,他更加放任。她万不得已,绝不进去,进去也是眼看天花板,不见为净。
  她在橘红色的沙发床上找个空隙坐下,说:“若愚,我有件事同你商量。”
  他放下笔,拿起烟斗,把转椅旋过来,面对她:“要多久?”
  “啊呀,我怎么知道?你明天又没课!”
  “可是我在拟一个申请明年基金的计划,月底前要交进去。”
  郁积了一天的焦惶,找到了出口:“你总是只想到你自己的事!可曾想到我有烦恼的事需要你帮忙解决?你的时间就有那么宝贵,只能算斤计量的匀出一点来给你老婆?要不要我算算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
  若愚没防到一句话惹来了这么场狂风暴雨,呆在一边,等回过神来,才说:“你怎么回事,这样哗啦哗啦大叫?把志纯她们吵醒了不是更不好说话了?”见对方控制住了,才在烟丝袋里掏烟丝,塞进烟斗,点燃了,酣酣地吸了两口,“今天系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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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真捺住了因他书房的杂乱所引起的不快及上午次英对话引起的焦灼,身子往后一靠,闭起干涩的眼睛———时差还没有完全正常所引起的———镇定了之后,睁开眼,才说:“次英告诉我,因中国之行十分成功,院长找到了钱给系里加一个全时的名额,提高系的地位,所以,两个半时的要取消,利用中国来的交流学生做助教。”
  若愚拿出烟斗,舔了舔上下唇,徐徐地说:“这是定论?”
  “我想是吧,次英问我有没有兴趣做全时,要我同你来商讨一下,再告诉她。”
  若愚不响,一味地叭叭地吸他的烟斗。
  二
  他那么久都没有讲话,想必心思又回到他在拟的申请计划上去了,于是如真不耐烦地说:“我去睡了,你忙你的吧。”
  “嗳,嗳,”他用烟斗止住了她站起来,“如真,你今晚怎么啦,这么急躁?这样大的一个问题,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得到解答的?”说完又叭叭地沉浸在他的烟斗里。如真咬住下唇,不发作。他是温吞水,她是小火炉,他慢条斯理,她霹雳叭啦,他用脑思索,她用心感觉,他一切从长计议,她惟求火速解决,他是细水长流,她是一帘奔瀑。当年的相吸,想必是欣赏自己没有的对方的性格,当年的相合,想必是抱着取长补短的意图。孰料,相处若干年之后,对方的长处逐渐看不见,对方的短处却无限扩大。不但不相合,竟逐渐不相容,若愚常认为如真急躁,如真更责怪若愚的迟钝。很多事,如真竟不愿与他商讨,而若愚更觉得她难以理喻。
  “不就是看看我想不想做全时吗?”
  他连烟斗都没从嘴里拿出来,口齿不清地问:“你想不想做吆?”
  “我开车回家时想了想,为什么不?自次英来了之后,我忙得与做全时没什么两样,尤其这次中国之行。全时的定义,不过是每学期教三门课,我想我是可以胜任的。尤其志纯他们大了,我自己的时间愈来愈充裕。你可以说我的兴趣不在教学,是在写作,那也是,不过尚必宏老早告诉过我,两者是不冲突的,何况,教学有一定的地位及好处,有助于我的写作事业,你说哪?”
  她滔滔地说的时候,他忙着把吸过的烟丝敲出来,用挖子掏空烟斗,又装入新烟丝,不重也不轻地按好,再点上。看他两手忙个不停,她已经有点火了,等他点好,叭叭叭地吸了几口才问:“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做,对不对?你都答了。现在我问你,你能不能做?”
  她拎起双眼,瞪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知道,你没有博士学位,怎么做全时?尤其是用了一条最后要拿永久聘约的线额,是非要有博士学位不可的。”
  “不是每个系都这样吧?段次英原先教书的信义大学,她的同事汪疆,就是个例子,他好像只有硕士学位,等到要拿永久聘约时,不是把有博士学位的次英打败了吗?”
  “可是听说他拿了好几个教书卓越奖,是一个特殊的例外,不是吗?”
  “我没有博士学位,那是事实,但我有创作,虽不是学术著作,但是得到了一定名望的创作,尤其这次在中国,墨院长亲耳听到中国官员对我的称赞。”
在误解之后(4)
  两人都沉默着,如真看住他脸,他看住手里的烟斗,烟斗没眼,只能叭叭叭地发声。他终于不徐不慢地说:“创作不是学术著作。”抬眼观察她的神色,“当然,凡事都有例外的,而且,如你所说,各系情况不同,如你们院长为你开例,事情就好办得多。”他又叭叭叭地吸烟斗。这是他一向惯例,事情愈需要思考,他对烟斗的需要愈强烈,正像婴孩不安静时,不断地吮吸橡皮奶头一样。“不过,关键人物不是你们的院长,而是段次英。她向你提这件事时,是什么口气?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如真想都不想地说:“公事化的口气,没有表情的表情。”
  “唉,你这个人哪,动不动就不耐烦!”他刚要把烟斗插回嘴里,如真闷着声说:
  “你少吸两口行不行?!”
  他斜睨了她一眼,把烟斗放下,抬抬眼镜架,抓抓后脑勺:“你不总是对我说,你的感觉最灵敏不过的吗?她想不想你做全时,你应该听得出来的。”顿了一下,又去拿烟斗,如真瞪了他一眼,他无奈地放下,干咳了三声;“你不是来同我商量的吗?我当然需要讯息,才能帮你想呵。”
  “我真的揣摩不出她的意图。”她软了下来,她已经用了他不少时间了,没理由对他不耐。何况,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慢条斯理的脾气。“她只不过说了一套做全时的除了加重教学负担之外,还要做许多系务及开各种会议等等事情。这,她不说我也知道。”
  若愚放下原先架在他书桌上的腿,坐正了,面对她,说:“如果你愿意教全时,我赞成,我相信你能胜任。坦白地说,做教授总比做作家来得正规,也……”见她脸色,煞住要说的“也受到重视”。“下一步,你就要同次英明白表示,并且,我认为,设法取得她的赞同。她既然向你提了,一定是希望你做全时,对她当然有好处,省得她另外找人,万一不能像你们这样和睦相处,多麻烦。”
  如真偷偷吸了口冷气。和睦相处?!在中国的两个星期,离和睦两字可远着呢!她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同他谈中国之行的细节,而且也无从谈起!但旅行期间,毕竟是个特殊环境,旅行一过,事过境迁,她们日常相处,的确可以按上和睦两字。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用手挡回去一个呵欠,说:“睡了吧,明天我一早就要到学校去,桌上堆了一大堆作业要改。”
  “我看你要去找个机会同她谈这件事,不要拖着。”
  第二天到学校,顶头就碰到系里的半时秘书里拉,她高兴地说:“听英说你回来了,玩得开心吧,真?”
  “里拉,你好,我在上海给你买了个小玩意,等下我上完课给你。”
  “啊,先谢谢啦。我来找你的,校长室又来了电话说如你回来了,要你打个电话去。”
  “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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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不打,而是抽不出时间来。改完作业,先分头给纳地辛及骆文打电话,纳地辛说没什么要紧事等她调整了时差,她们约个时间喝咖啡,聊聊。骆文问的是她妻子不小心遗留在旅馆里的记事本,她是否替她带回来了。她回答已带了回来,并且放在校内信件的大纸袋里,送到他系里去了。刚打完,学生来找,一直到她上课时才走。她一面听学生埋怨她作文题的艰难,一面反覆地思忖是否要回校长室的电话,不回当然是不行的。但回了呢?也许只是一种礼貌的询问,她毕竟为他做了两周的翻译,不必无谓地紧张。
  两星期没教书,上完课觉得特别累,喝了水,坐着休息。正要拿起电话,次英夹了一大包作业进来了。如真想起若愚的叮嘱,忙延她坐下。
  “我看见杰夫来找了你。”次英坐下,把大包文件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摸出烟来。
  “是呵,他毛病多,不是嫌默写太多,就是作文题太难。”
  “不过他倒是个有心把中文读好的学生,一听说我们成立了交流,他第一个来报名,想去北大读一年。”
  “明年几月开始?”
  “办得快,春季班就可以送学生去。报名的很踊跃呢!”她畅怀地吸了几口烟,如真忙递了烟灰缸给她,“墨院长洋洋得意,州立大学中柏斯是第一个呢。”
  “还不是你的功。哦,次英,昨晚我同若愚商讨了一下,我决定申请做全时,可不可能,当然要靠你大力帮忙啰。”
  次英忽的把刚才漾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一而再地把烟蒂按熄。架起腿,抱着膝,盯着如真看,两片薄唇抿得紧紧的,变成一条线。如真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啦,次英,你觉得不可能,是不是?”
  她没有正面回答她。“我不是说过吗,做全时不光是加重教学,还要负责系务,开各种会,你愿意做吗?”她的声调带了点挑战的意味,好像看准了如真没兴趣做这些事情似的。
  她的表情及语气顿时引起了如真的反感,她不经思索地说:“有什么不愿意!这次去中国还不是分担了你不少任务吗?而且,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必须做的,当然要做。问题是能不能胜任,我在系里这么些年,我相信我能胜任的。若愚提起博士学位这一点,照常规讲,是必须的,但说也有个别情形,可以当特殊例子处理。你以前教书的信义,那个汪疆不是拿到了永久聘约了吗?”
在误解之后(5)
  在她说服次英的急切中,她犯了两个大错,首先她提到中国之行,表面上她成功了,赢得院长的全部赞赏,但在人际关系上,如真得了个小胜仗。不但她赢得了纳地辛、骆文及其他团友的好感,更得到了校长的欣赏。当然这不会损及她得永久聘约的机会,但或多或少伤害了连她自己也不承认或者不是明白觉察的样样要出人头地的逞强的性格。从中国回来之后,一连串的好消息使她忘却了旅途中因如真得宠的小不快,现在经她一提,就像有人在她心口上拧了一下似的。但如真更大的冒失是提起汪疆,这可不止在她心口上拧了一把的小伤痛,而是像有人对准她的心用匕子戳了几刀,令她身不由己地把左手按在胸口上,恨声说:“那是汪公道那个混帐王八蛋捣的鬼,又碰上那个窝囊废的院长,不然,汪疆这龟儿子,几辈子都休想在信义站住脚;李若愚也真幼稚,怎么想出这样一个例子来?!”
  如真张大了一张嘴,瞪大了一双眼,像看一个奇怪的动物似的看着她。以前听尚必宏讲过,段次英是个出名的集淑女及泼妇于一身的人,她可以高雅地周旋于上流社会的宴会,也可以粗陋地投入下级社会的场所,她可以优雅地用流利的英语与学者教授交谈,她更可以用肮脏的粗话同流氓土坯对骂。如真也看见过她同黄立言争执时,她声色俱厉的模样。但像眼前这样连串粗话,铁青嘴脸的凶煞像,她是第一次见。惊讶之余,不免惊骇,哪里还敢讲汪疆的例子不是若愚说的,而是自己。只能偷偷地闭上嘴,咽口口水,嚅怯地说:“抱歉,这不是个恰当的例子,不过……。”
  里拉来找次英,递给她一摞学生去中国交流的申请表,顺口问如真:“你给校长室打了电话吗?我告诉珍妮你今天会打的。”
  “校长室又来了电话?”次英问。
  “是呵,第二次。说是校长有事找真。”
  她走了之后,次英坐着不动,如真没有动静。于是次英说:“你不打?”
  如真咬了下下唇,说:“我们先把事情谈完,我再打。”
  “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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