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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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如你当初所做的,刘子业没有上朝晋见,反而醉卧青楼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平城。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知晓了。”冯熙说道,“当然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副使重伤的消息也一并传出。”
拓跋浚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冯宁却有些许地不高兴,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听得冯宁一愣,随后拓跋浚马上解释道:“不就是我昨晚说得那两件事罢了。”
“就这样?”冯宁不信地反问道。
这次冯熙答道:“就这样,其他的我们都认为应该有你参与才好。所以今天不久聚在一起商量。”
冯宁先是看了看冯熙,一脸真诚,又看了看拓跋浚,一脸地诚恳。虽然心存少许疑惑,还是决定暂时相信他们。
“那准备怎么办?反正不管怎样宁曲这个人是不能存在,可能在平城出事的话,无论怎样,都会免不了被人利用。这事难办!”冯宁想了想,说道。
冯熙听完,赞许地点头,然后看向拓跋浚。
拓跋浚亦附和道:“这个自然,在平城任何人做的都会被认为是我们大魏所为,只有另想办法。”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南朝的副使出事也不会是我们北人所为,这么明显的事只有傻子才做。”冯熙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说道。
“可惜这天下是傻子多,一般人都只会相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东西,而不会去思考其中的东西。”拓跋浚叹道。
“那准备怎么办?”冯宁问道。
拓跋浚和冯熙对看一眼,拓跋浚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让我死在刘子业的手里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不是你,是宁曲!”冯宁听了却觉得有些不舒服,立刻纠正道。
拓跋浚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原来你一开始就有预谋的,既然你都计划好了,那还找我们做什么。”冯宁接道,冯熙在一旁用眼神表示支持。
“这个最主要的就是中间人物,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你!”拓跋浚边说边指向冯熙。
“我?!”
“哥哥?!”冯宁兄妹俩异口同声地诧异道。
“是你要务必要不着痕迹地让刘子业知道,我有了背叛之心。以刘子业心性,一定会勃然大怒,再加上他身边有心人士的挑拨,肯定会对宁曲采取行动,而宁曲已经身受重伤,自然可以乘机假死了之。”拓跋浚解释道。
冯熙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要计划的好,的确就可以借此脱身。”
“那不是我去说更有说服力吗,让哥哥去挑拨刘子业,不久因为他是太后的兄长,那我这个太后直接去说不是更好。”冯宁说道。
这次不待拓跋浚回答,冯熙就笑道:“宁儿,人都喜欢相信费尽心思打听来的东西,而直接轻松得来的东西反而让人不敢相信。”
“真是犯贱的人。”冯宁听了,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拓跋浚,认真地问道:“那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计划周详。”拓跋浚暖暖地一笑。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冯宁也笑道。
冯熙此时去不合时宜地咳嗽几声,惹得拓跋浚和冯宁一起看向他。
“我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冯熙老神在在地丢下一粒炸弹。
最后
冯熙的问题当时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沉重了,三人只是默默无言地对看了一阵,还是决定暂时忽略,先把面前的事搞定再说。因着这么一句话,三人再也没有了闲聊的欲望,冯宁和冯熙先后离去,只余下拓跋浚一人呆愣愣地立在禅房里,不知在想写什么。
冯宁最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回宫。她现在很想看到晗儿!
“娘亲。”请软的童音此时听来宛如天籁,双手接过拓跋晗小小的身子,突然觉得感慨万千。
“曦儿呢?”冯宁笑笑,问道。
“还在睡觉,我都上了早朝回来了。”拓跋晗有些轻蔑地摇摇头,说道,“简直就跟猪一样。”
“不许手妹妹的坏话。”冯宁玩笑似的弹了弹拓跋晗的额头。
拓跋晗无所谓地点点头,又说道:“今天娘亲没有来上朝,我一个人也表现得很好啊。舅舅和师傅都这么说。”满脸的炫耀和骄傲。
拓跋晗小小身影映在阳关下,却显得十分高大。冯宁猛然间发现自己一向认为只是比较聪明的孩子身上也有了王者之威。
牵着拓跋晗的小手,冯宁低头认真地问道:“晗儿,你喜不喜欢做皇帝。”
“喜欢!”毫无思考地脱口而出,拓跋晗满眼都是亮亮的,“我要像爹爹一样做个好皇帝,做最好最好的皇帝,把我拓跋氏发扬光大!”
冯宁顿时愣住了,她一向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这么个大志向。以前她没考虑过,或者可能想到了却刻意忽略。当拓跋浚和拓跋晗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变成了对立,她应该怎么办?
其实拓跋浚已经死了。他要活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那他会怎样面对曾经当过皇帝的儿子。和当过太后的妻子。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谁又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皇室里地一切开始都会很美好,却往往都会因为权利而变得鬼魅。现在夫妻情深,父子和乐,可等到一切都揭开了,又会变成怎样?
低头又看了看一脸意气风发的拓跋晗。他越来越像拓跋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地俊逸,让她不由想起了当初她和拓跋浚的初相遇,要是时间一直停在那里该有多好呢。晗儿,又该怎么面对死而复生的父亲,又该怎么面对失去皇位的以后呢?!
融融阳光下,冯宁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这一切到底要怎样了结。似乎她也不能肯定了。最可能的就是一切回到拓跋浚出征之前,可其他的一切能真地回到当初吗?!
冯宁看着拓跋晗,又叹了口气,默默无言的牵着拓跋晗的小手向前走去,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该走向哪里?
在冯宁和拓跋晗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仿佛也发出一声叹息。
冯熙的动作也快,第二日就去了南朝使节团所在,谁也不知他与刘子业说了些什么,所有人都看见送冯熙出来地刘子业满脸的青色。没有多久,就传来南朝副使宁曲伤重身亡地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过了不过半刻,就有新讯息出来,原来宁曲是被刘子业活活打死的,知情人还透漏了当日看见此种情形的除了不会泄露的以外都已经被灭口。随后南朝使节团里的几个侍从尸体别偶然的发现更是给这种说法当了强有力的证据。
这时再也没有人不相信刘子业打死宁曲的传言,整个平城都议论纷纷的,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方传播,看来传回南朝是迟早的事,而且每经过一个地方这个传言都会被添油加醋地升级一次。到了最后几乎变得面目全非的地步,不过宁曲是那直言相谏的比干,而刘子业是那不听忠言的纣王这个大前提却是一点不变的。
南朝使节团大约也听到这个传言,许是上街以后无法面对他人甚至是低沉百姓的议论纷纷的白眼,以最快的速度告辞离去。冯宁自然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一阵,南朝使节团却因着急着回国立即拒绝,也忘了自身的任务和所谓的修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大魏。冯宁估计这次刘子业的太子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南朝的政局要乱上好一阵子,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对大魏有利的。
冯宁本以为南朝使节团一离开,拓跋浚就会出现,但是等了好几日都没有他的消息。仿佛如空气一般消失在这世上,冯宁和冯熙都觉得奇怪,毕竟这应该是刚开始,下面不是应该一起商议他怎么回复帝位吗?可当事人却这样消失了,这让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一个月拓跋浚还是没有消息,冯熙和张哟都动用了暗中势力努力地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到了最后冯宁几乎怀疑其实拓跋浚还是宁曲,他已经死了,她见到的只不过是自己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影。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凭空出现在她的寝室里,应该是暗卫的杰作。
冯宁打开一看,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在咏梅的地方等你!”
冯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信纸跌在地上。原来他去了那里,那里可以说是他们最辛苦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幸福的地方。那时候他们很年轻,很有梦想,也很憧憬未来。就像梅花一般在寒冬中互相依偎,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匆匆备车,匆匆来到那个别院,已经很久了,当初狼狈的避难所在,本以为这一切早已化作轻烟消失在记忆。却没想到到了这里,一切记忆都鲜活起来。
院子当中,百花丛里,一个人白衣飘飘。
转身的刹那,冯宁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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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来了。”
“是,我来了!”
相视一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在意了。只是想问的还要问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死了!”拓跋浚认真的说道。
“就这样?”冯宁有些愕然,却发现好像又是理所当然的。
“是,不好吗?”拓跋浚笑道。
冯宁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问道:“为什么?!”
“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我不够冷酷,没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帝王之心。所以无法伤害妻儿,而且大魏也经不起动荡了。”拓跋俊叹道。
“是因为我们?”
拓跋浚却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当皇帝了。”
冯宁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心情变得很好,笑道:“那以后干什么?”
“做生意啦,我们以前看的两家店现在不是还在吗?商场也一样有趣不是吗?”
“那我们呢?”
拓跋浚闻言,认真地看向冯宁,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平城等你,等到晗儿可以一个人了,我们在一起去遨游天下,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冯宁听了,眼泪顿时下来了,想不到担心了半天的事,就被他的放弃给解决了,不由自主地扑到拓跋浚的怀里,紧紧抱住,有夫如此,夫妇何求!
“宁儿,我们当初就说的,不是吗?”拓跋浚说着就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冯宁的左手,“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冯宁马上接到。
两人相拥了好久,拓跋浚突然又开口打破这美好的气氛:“宁儿,你应该不介意晗儿和曦儿多一个义父吧。”
冯宁“噗嗤”一笑,更加拥紧了拓跋浚。
番外の冯熙之少年游 ;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栖。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冯家是曾经的皇族现在的世家,但都已迟暮。国已灭,昔日的皇族沦落敌国;家不保,今日的皇族虎视眈眈。高贵的身份一去不返,只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人眼色,在太武帝的淫威下几成惊弓之鸟。
冯熙就出生于这样的冯家。如果他早生十年,他就是皇孙,鲜衣怒马,随心所欲,一首王孙游。他也可以选择金戈铁马,叱咤风云,一曲帝王业。可是一切的美好一是昨日黄花,冯熙现在即使天资卓绝,也只有装疯卖傻。
在人前作出不堪世事的样子,即使对所有的一切已了然于胸:在他人高谈阔论的时候,茫然不知,即使在心中冷笑不已。
冯熙是个早熟的孩子,他很早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做的一切,父亲最先教他的就是“明哲保身”,他最先学会的就是装疯卖傻。人前人后仿若两人,长此以往,他不知自己在哪里。父亲帮不了他,他比他更痛苦,毕竟他曾真正当过皇孙:母亲帮不了他,她比他更无奈,昔日的郡主和王妃也要开始周旋于贵妇人之间,看人眼色。至于只有几岁的妹妹,怎么知道他的痛苦,家族的无奈。
他痛苦,于是自暴自弃,于是借酒浇愁,于是不再学习任何事,反正所有的人只要一个傻子就够了。
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赢得人后人前的美名,看着她得到神童才女的美誉,看着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展示自己的才华和美好。
他对她维持着面上的兄妹之情,他对她抱着淡淡的嫉妒,他和她相敬如宾却隔成肉。
其实自己的妹妹很不同,超凡的才华,也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刁蛮。他对她冷淡,她不在意;他对她嘲讽,她反而会安慰他。每回喝醉了,她会照顾他;每回被人称作傻子,她却说她的哥哥是最聪明的。
心在这些微乎其微却一次又一次的细节中渐渐融化。那个月夜,女孩把一件厚厚的披风盖在少年的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你辛苦了,你是天下最好最值得骄傲的哥哥。
待女孩走后,少年睁开眼,终于有了一丝真诚的笑意。
从此,人前依旧痴傻,人后开始不再自暴自弃,开始认真学习文韬武略,开始认真地学会勾心斗角。开始不再怨父母,开始体谅,开始有了真正的兄妹之情,血浓于水。一家人是一家人啊!
她和他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她是他世上最亲的人,她是他的半身,她是他的阳光,她是他的温暖。
为了这个温暖的家,他可以学会坦然,他可以真心地装疯卖傻,也可以违心地勾心斗角。
以为一切的一切会这样下去,等到了时候,不得不把宝贝交给他人,带着浓浓的愁怅和不舍,然后他也会有他的妻。
可是,灾祸都在不经意中到来,闭门家中,祸从天降!父亲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只有风叔冒死送来夫亲的死讯和那一纸诏书。他们终究是容不得啊!
眼见着,画栋雕梁摇欲坠,银屏金屋风雨中。昨日里,威赫赫爵禄高登,光灿灿,金印悬胸。转瞬间,呼喇喇大厦倾,昏惨惨,路途穷,旧时荣华尽飘零,昔日富贵已空空!
一瞬间目红耳赤,父亲的谨慎,自己的隐忍到底算了什么!为奴,生他养他的娘亲,受人呵护的妹妹究竟何罪。而自己也要被杀了,罢罢罢,不如拼了一命,报不了仇,也要救出她们。
那一刻没有理智,只有满心的愤怒!
昔日那个要人呵护的小女孩突然长大了,她要他逃走,她说只要他活着怎样都好,她说不过为奴总比不过死。
冯熙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切。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自己一开始就决定要保护这个家,不容退缩!
她居然伙同风叔打昏了他。醒来时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地回去,却自投罗网。被风叔死命救出,终于冷静下来。
热血为誓,天地为盟,冯熙发誓一定会回来救出她们,一定会报仇雪恨!
只要天知道在道路的两旁,隐在让人后,看着家被抄,看着被押走的家人,看着他们昔日卑贱人的趾高气扬!他冲天的怒火,和刻骨的痛楚。
指甲把手心都扎破,唯有疼痛才能勉强地忍住了冲出去的欲望。唯有鲜血才能尽量保持默然。
直到那时,冯熙才真正知道所谓的留得青山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也无心!
唯有刻骨铭心的不甘和仇恨!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栖。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那般的无可奈何,只有心痛。
冯熙知道他只能向前了,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去那个蛮族搏得夹缝里的机会,只能把满心的高贵和矜持放下。从来天地间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了!
其实少年时也挺好的,虽然要装疯卖傻,可毕竟会有上的客气,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还有靠膀,毕竟那个家是真正的家,一家人死生与共。可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却看不到结局,何处是归期,何时才能再见,何时才能兄妹,家人团聚,何时才能重得温暖,何时再能像少年时!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羌族群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他们有不同的语言、服饰、习俗等,唯一的共同点只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方式。
冯熙和刘风所要的是位于北魏西北的羌族,羌族与鲜卑族是世仇,几乎是热衷于收留从北魏逃离而来的人。
很容易,冯熙和刘风就在羌族安定下来,那里民风纯朴,其实是个好去处。但冯熙毕竟是从小生于簪缨门第、钟鼎人家,吃穿用度,待人接物都是高人一等,如今一下子从贵公子到了通缉流亡之人,其中的苦楚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所幸冯朗大概知道终有一日家族会遭难或是学那孟尝的狡兔三穴。在隐秘处留下了大笔的钱财,还有一批对冯家忠心不二的暗卫。冯熙取得这部分力量以后,便是专心地经营,并遣人到平城去暗暗打听母亲和妹妹的消息。
这一些都在暗中进行,在周围羌人的眼里冯熙只是一个在忠仆保护下流落在此的贵公子。
冯熙也不在意,这可说是他最好的掩护。老实说并不喜欢羌地,他一心希望有机会能重回中原,重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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