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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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的那天上午,钟铁龙着一身西装地走进了异南春饮食店。异南春饮食店的门上和墙上都贴了大红喜字,来了很多人,其中一部分是他们的初、高中同学。同学们相互打招呼,说俏皮话,叫叫嚷嚷的。钟铁龙的一旁坐着一个在县公安局刑侦队当刑警的同学,钟铁龙觉得有些问题应该问问他,便问他:“现在案子好破吗?”
第二章 抢钱(2)
刑警同学摆摆头,“好破又不好破。有的案子拖得长,这是因为罪犯很狡猾,犯了罪后不留痕迹。这样的案子就难侦破。要等他再犯案才能破获。”
钟铁龙就感兴趣的样子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些罪犯并不是惯犯。他们往往只犯一次案就收手了。这样的案子最难破。”刑警同学说,“一般罪犯犯了法,等一段时间觉得没事后,就又作案,当然就有被逮着的一天。有的罪犯不是出于这种目的,例如是出于报复。那就难破,因为他只作一次案。作了案他就收手了,跟平常人一样生活,你就很能抓到他。他不再犯,你怎么破?犯罪分子之所以最终落入法网,主要有两条:第一,他们作完案后,觉得没事就放松了警惕。第二就是别的罪犯带出来的。两个人或三个人犯案,犯了后,另一个人在另一个地方或城市犯案,为了减轻罪行,把他曾与某个人犯的罪行也交代了出来。这种情况很多,因为犯罪分子一旦被抓了,就想减轻罪行,早点出来。”
钟铁龙笑着说:“你说得对,看来犯罪还是一个人犯安全,免得被同伙带出来。”
一开学,钟铁龙向体育老师要了只这个学期刚买的新篮球,就进了篮球场。下班时,石小刚来了,也来打球。一场球打到天彻底黑了,饭已经冷了,两个人就把电炉打开,在电炉上热饭菜。石小刚问他:“那事想好没有?”
钟铁龙点上支烟,把目光放到石小刚脸上,石小刚的脸上充满期待,自然还充满了邪恶的欲望,那些欲望像水一样在他脸上流淌。他觑着石小刚的脸,“我是真的不敢做那事,因为这是与法律为敌,我还想多活几年。”
石小刚坚决地说:“人无横财不富,那是一笔很容易到手的钱。”
钟铁龙的心怦地跳了下,说:“如果真要干,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只做一次,永远不干第二次。第二,三年内不能动用这笔钱,要用也要离开这个厂之后,在外面找份工作先装腔作势地做三年,然后再用这笔钱做基础,做生意。”
石小刚道:“你想得很周到,我们是得谨慎。过年的这段时间我已想了很多套方案,我还跑去勘察了逃跑路线。怎么逃跑用什么工具逃跑我都想清楚了。”
钟铁龙盯着石小刚,想石小刚是真的要干,随口问:“用什么工具逃跑?”
“摩托车。事先我们去市内偷一辆摩托车,把牌子取了,先藏起来。”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钟铁龙和石小刚在长益市内一家单位的宿舍前偷了辆本田145。两人走进那处宿舍时,看见这个骑本田145摩托车的男人来了,把车停在一处宿舍楼下,只锁了龙头锁就奔上楼去了。那是晚上十点多钟,那天晚上十点来钟时突然下起了小雨,那骑摩托车的男人没穿雨夜,因此他顾不得锁轮胎就回家了。估计是这样,因为没有别的理由让他这样做了。当时两人站在那栋楼的一株法国梧桐树下,看见了。
石小刚兴奋地说:“他没锁轮胎锁,这个猪。”他大胆地走了过去。有电视机的声音从一家窗户里传来。石小刚把龙头往那边扭,然后猛地往回扳。他接连扳了五下,再猛力一回,龙头摆正了。铝合金的锁扣被他发力撞掉了。石小刚推着摩托车朝前急走,钟铁龙断后。石小刚把摩托车推到马路上,拐弯,进了一条黑乎乎的小巷。石小刚是学电路的,事先又上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参了师。他拿起子撬掉启动开关,用小手电筒照着,将一根红线和一根绿线一接,摩托车便嘟嘟嘟地启动了。石小刚骑上去,推亮大灯,对钟铁龙说:“快上来。”
第二章 抢钱(3)
两人把摩托车骑到郊外,衣服已被毛毛细雨打湿了。石小刚骑着摩托车拐上一条简易公路,再往前骑就只有山坡和农田了。钟铁龙见不远处有棵大树,就叫石小刚把摩托车骑到树下。两人下车,石小刚用起子撬开摩托车后椅上的箱子,找出钳子和扳手,蹲下身取摩托车牌照。世界在这一刻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于这棵树下忙碌……
三月十一号于期待中来了。这天上午,钟铁龙在学校露了下脸,然后他走出来,急急向厂外走去。他上了辆开往市区的客车,坐了两站,下车,石小刚已在那儿等他了,胯下是那辆偷来的本田145。石小刚对他露齿一笑,钟铁龙没笑,因为他脑海里装了一脑袋的警惕,像麻袋里装了一麻袋米。他跨上摩托车后座,石小刚将摩托车发动了,朝着那处废弃的房子奔去。不到一刻钟,摩托车奔到了那处房子前,两人下车,从车箱里拿出两件油漆师傅穿的蓝色长衣,套在西装上,又将两只冬天里戴的把一张脸完全遮没的头盔戴上。石小刚拿了把管丝钳,钟铁龙拿了根用一块钱在废品店买的铁棍。石小刚望着钟铁龙,“我有点紧张。”
钟铁龙听石小刚这么说,就丢下铁棍,这里太安静了,铁棍落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钟铁龙硬着脸说:“石小刚,你怕,我们就不要干。后悔还来得及。”
石小刚走到门口,觑了眼上天,天空呈一片灰白色。“老天,请您保佑我们。”
钟铁龙冷冷地说:“靠祷告是没用的,很多坏人在做坏事前也跟你一样向老天爷祷告,乞求老天爷保佑。但老天爷从来没保佑过任何人,更不会保佑坏人。”石小刚看着钟铁龙,钟铁龙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又说:“有些事情做了还可以回头,有些事是没有回头路让你纠正错误的。现在我们只是偷了辆摩托车,把摩托车扔了,回去,这事不要再提了。走吧。”
石小刚见钟铁龙不想干了,脸上又变坚决了,说:“我现在没事了。”
他骑上摩托车,钟铁龙戴好头灰,捡起铁棍,把铁棍藏到袖筒里,两人便向农业银行驶去。石小刚把摩托车拐到距银行没几步的一边是技工学校围墙的那条小路上,停下,装做修摩托车。钟铁龙注视着农业银行的大门。十分钟后,杜会计和张会计一人拎着个旅行袋出了银行。那鼓鼓囊囊的旅行袋里装的无疑是长益电工厂这个月里全厂职工的薪水。
“出来了,”钟铁龙只说了三个字。
当两个中年女人拎着装满钱的旅行袋,说着话从钟铁龙和石小刚身边走过时,钟铁龙一铁棍打在张会计的后脑勺上,只听见咚地一声,张会计还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手中的旅行袋也掉到了地上。就在同一时刻,石小刚跨前一步,手中的管丝钳便落在杜会计的脑门上。杜会计发出了她一生里最后一声惨叫,但那声惨叫在空旷的马路上就不强烈。石小刚捡起杜会计手中的旅行袋,两人上了摩托车,本田145一直没熄火地停在路旁,于是载着两人飞奔而去。路上没人,此刻是上午十点钟,正值上班时间,大家都在车间或办公室里干事情,就是附近的农民,不是在菜地里也是在家里忙着。摩托车驶出小路,绕过那个单位,奔向家具厂,从那儿突然拐弯向另条路上飙去,又驶过山坡、菜地和农田,再往前驶了百多米,摩托车拐个弯,驶向了那处荒坡。两人把摩托车停在那处废弃的农舍前,奔到农舍后面,掀开钢筋水泥井盖,把管丝钳和铁棍及脱下的衣服和黑手套都扔进了那口水井。井里还有很深的水,这些东西一落下去就不见了。钟铁龙将井盖复回到原来的样范。两人走出来,钟铁龙从摩托车箱里拿出一只大蛇皮袋,他见旅行袋上锁了把小锁,就抓着小锁使劲一拔,旅行袋的拉链撕开了。他把旅行袋里的钱倒进了蛇皮口袋。
第二章 抢钱(4)
两人又上了摩托车,摩托车驶到107国道,钟铁龙跳下车,石小刚骑着摩托车迅速向市区飙去,钟铁龙上了辆长途客车。车上很多人,没人注意他。他坐了三站,下车,又上了辆朝回开的客车,在通向长益市电工厂的那条丁字路口前下车,再上了辆开往电工厂的客车。他在厂门前下车,看了下表,此刻是十一点过五分。厂门前有一堆人,正在热议一小时前发生在厂前的那可怕的一幕,没人注意这个提着蛇皮袋的人就是抢劫犯。厂生活区是另张门,他进了这张永不落锁的铁门。学生和老师都在教室上课。他进了房,将蛇皮袋塞进柜子。他点支烟,调整下心态,把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都赶进了脑海深处里一个僻静的角落。他对自己说:“钟铁龙,现在你已经没头可回了,你不能毁在自己手上。”
学校第四节课还没下课,他抽着烟,向总务室走去。总务室里已围了一堆人。他听见一女老师说:“杜会计当场就死了。”
钟铁龙忽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这感觉来得太突然了,让他目眩,站不稳,甚至想呕。幸亏没有老师注意他。他觉得自己镇静下来了,腿不颤抖了,走出来,对自己说“你这是犯了死罪了”。中午一点多钟,石小刚回来了,蛇皮袋里装着杜会计提的那只旅行袋里倒出来的钱。“告诉你,我听学校老师说杜会计死了。你下手太重了,管丝钳要了她的命。”
石小刚听毕,脸上刚才飘扬着的那片得意顿时烟消云散了,好像晴天变成了阴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白苍白的脸色。“死死死了?”他说话都说不清了。
钟铁龙望他一眼,觉得自己告诉他是对的,要是别人告诉他,他脸色变成这样,别人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才怪!钟铁龙抽口气,绝望的样子说:“我们真的干了件最蠢的事,你这种表情,人人都能看出是你干的。我们打球去。打打球,你会放松些。”
星期天厂里为杜会计开了个隆重的追悼会,钟铁龙和石小刚都没去,与另几个年轻人在操坪上打球。刘丽云来了,穿着上次来的那套衣服,她以为他会高兴,他们有三个星期没见面了,但他看见她却没说话。她斜着脑袋瞅着他,“你怎么啦?不高兴?”
他向房间走去。她跟着他。两人进了房。他转身关了门,把她猛地抱住,往床上一放。她被他的粗鲁举动弄得有些吃惊,问他:“你这是干什么钟铁龙?”
他迅速解开她的衣服,又掀起她贴身穿的白毛衣,接着揎掉她的|乳罩,一头埋到那对Ru房上,咬她的*。刘丽云被她咬痛了,叫痛,用手抵着他,企图将他推开。他不让,又换一只*咬着。刘丽云叫痛说:“痛痛痛,你咬得我好痛的。”
钟铁龙不咬了,冲她狞笑一声,就粗蛮的样子把她的皮带解开了。刘丽云觉得有些被他侮辱样,便不愿意跟他继续下去,钟铁龙却恶声说:“你是自己跑来找我操。”
刘丽云听了这话脸都变了,申辩说:“钟铁龙你怎么这样说我?”
“你要我怎么说你?难道不是你找我?从一开始就是你找我。”
刘丽云一听这话,眼泪水立即夺眶而出。刘丽云起身要走,钟铁龙按住她的手,又把她推倒了。刘丽云想反抗也反抗不起来了,因为钟铁龙已进入了她的身体。刘丽云不反抗了,而是觑着这个行为粗鲁的男人。她说:“钟铁龙,我算是认清楚你了。农民。”
第二章 抢钱(5)
钟铁龙听她说他农民,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刘丽云挣脱不开,扭开脸,泪水涟涟地将脸朝着墙。“钟铁龙,你是个流氓!”
钟铁龙就是要把她赶走,他不想连累这个女人。临了,他大声说:“你滚吧。”
刘丽云猛地转过身,一巴掌打在钟铁龙脸上,钟铁龙没还手。“钟铁龙,我希望你不得好死!”她愤怒地说,出门时把门猛劲一甩,嘭,这边的玻璃窗也悲愤地颤抖了几下。
五月份快来了,有三天假。这天晚上下着雨,把学校下得十分安静。钟铁龙只身守着这间房,他感到孤寂,但柜子里有那么多抢来的钱,他哪里也不能去。八点多钟,石小刚打把伞来了。后天是五一劳动节,正是转移这笔巨款的大好机会,因为你在平时背着个包或拎个旅行袋出去,难免不引起厂里人注意,自从发生了他俩创作的那桩命案,厂里的人警惕多了,而且便衣警察时常光临厂区。这段时间,石小刚很少来,他们只在篮球场上相见,就是避免他人把他俩联想到那桩案子上去。钟铁龙把窗帘拉上,打开柜子,两人开始清点钱数,把一百和五十的捡开,一百的都是一万元一沓,有四十二沓,五十的则是五千元一沓,有十七沓,剩下的就是十块和五块及一块两块和一角两角和五角的。一百和五十的都是用过的钞票,没有连号,但十元和五元的有连号,是新票子,还有一元和两元及一角、两角和五角的新票子也有连号,一叠一叠的,都没用过。两人把这些新钞票清出来,放在一边。把那堆钱(五十一万三千元)分成两半,放进两只蛇皮袋。两人烧着那些新钞票,就在墙角烧,怕烧不透就一张张地烧。石小刚蹲在他一旁,拿着那一张张小面额的钞票烧着,边说:“真可惜了。”
钟铁龙瞟一眼他,“我小时候,父亲教育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把新钞票烧完,已是凌晨一点钟了。清晨,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清理昨夜烧的那一沓沓钞票,看是不是有没烧透的,见都烧成了黑纸灰,这才将这堆纸灰扫到阴沟里。他提了两桶水,将这些黑纸灰冲进下水道。石小刚背着个大学时代背的旅行袋来了,拿出一只蛇皮口袋,将一沓沓的钱装进了他的旅行背袋,说:“我在芙蓉酒店的大厅内等你。”
钟铁龙将他送出门,他跨上永久牌单车,箭一般朝前冲去。钟铁龙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也把蛇皮袋拿出来,把一沓沓钱装进一只黑旅行袋,在上面放了件衬衣,出了门。今天是过节,厂里于此刻还很冷清,大部分人还在梦乡里梦游。他走出厂生活区,几步外有一个站,那儿有几个人在等车。他等了几分钟,上了辆开往市区的公共汽车。
石小刚坐在芙蓉大酒店大厅的皮沙发上等他。石小刚的一旁搁着口大皮箱,是那种旅行的人拖着旅行的皮箱。石小刚说:“我刚才在酒店一旁的旅行社买的。”他打开皮箱,钟铁龙将旅行袋也塞进皮箱,石小刚把皮箱锁了,把钥匙交给钟铁龙说:“钥匙你保管。”
石小刚的家是一处土砖黑瓦房,座落在一处山包下,山包上尽是年轻的杉树,也有樟树和竹子。石小刚的母亲看见石小刚领着个小伙子走来,脸上就高兴。母亲说:“我正想你是不是也该回来打个转身了你就回来了。”第二天,石小刚从村里的小卖部买来了铁搭扣、螺丝钉和一把江山牌锁,将铁搭扣钉在大柜上,将皮箱塞进大柜,锁上,说:“现在安全了。”
第二章 抢钱(6)
但那天晚上,钟铁龙又觉得这样还是不安全。“我不放心。”他把目光抛到天上,顶是篾席顶,木条将篾席顶钉成了一个个方块。他盯着篾席顶说:“把箱子藏到顶上要安全些。”
石小刚觉得钟铁龙说得有道理,就找出撬钉子的锤子,爬到大柜上,撬开木条,又把篾席撬开,用床旧毯子裹着皮箱,再把皮箱塞进去,捆牢在屋梁上,又将木条和篾席复原。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回到厂里,钟铁龙写了份留职停薪报告,将报告交给陆校长,去了新开业的金阳歌舞夜总会上班,成了金阳夜总会董事长丁建的助理。丁建身旁全是些爱吃喝玩乐的把伦理道德弃于脚下的老板们。他们的大脚就是为了探访女人而生的。钟铁龙很快就成了丁建最信任的人,这是读了大学的钟铁龙做人一副很本分的样子。丁建喜欢请客,经常叫上一堆人去这个酒店或那个酒店喝酒吃饭,吃了饭,他总是叫他的助理钟铁龙去结帐。丁建试了他几次,没一次出差错,就对钟铁龙更加信任了。到后来,他自己都懒得管钱了,索性让钟铁龙管理公司的钱财。丁建一天到晚都是吃喝玩乐,长益市凡是在吃喝方面有点名的地方,他都率领他的手下或朋友光顾过。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交给老张和林总了,他自己上午十点钟起床,有时候是十一点钟,一起床,他就打电话邀人喝酒,邀的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快年底的一天,长益市公安局副局长在电视上说,市公安局设立了五万元重奖,奖励提供“长益市电工厂抢劫杀人案”线索的人。丁董的很多朋友都从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过这条消息,就坐在一起议论。丁董的一个在税务局工作的朋友说:“公安局的人放了很多卧底到社会上,让他们充当公安的眼线暗访一些做过贼的人。重赏之下,案子一定会破的。”
龙行长那天也在,龙行长不相信这个案子能水落石出,他道:“一点线索都没有。上次我跟市公安局的一个科长碰巧坐在一桌吃饭,那人说有可能是外地来的流窜犯干的。”
丁董一脸不屑地摇头,“你太幼稚了,龙行长。昨天市刑侦大队一中队的陈中队长还到我公司来了,我们一起喝酒,晚上我还请他到夜总会玩。”丁董说,“陈中队长说现在是故意在外面放这样的风,说是外来的流窜犯干的,好让那两个抢劫杀人犯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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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铁龙听丁董这么说,就想公安的手腕真多,他得百倍小心才行。丁董瞧一眼钟铁龙,“陈中队长说肯定是你们厂的人干的。”丁董喷一口烟,待那口烟于桌上缓缓散开后,又说:“你们厂的某个人伙同外面的人抢的,或你们厂的某个人通知他在外面的朋友来抢钱。陈中队长说,你们厂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犯罪嫌疑人。”
钟铁龙忙点头,“那是那是。”
丁董呷了酒,大脑一发热就坦率道:“我老实告诉你,昨天陈中队长来我这里喝酒,就是来摸你的底。我说你是子校的数学老师,做人规矩,不可能干那种事。”
钟铁龙的心痉挛得一疼。他没心思吃饭了,尽管他还在吃,也在说话。那天晚上,钟铁龙回到厂里,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感,还有一种犯了罪的歉疚感。他心里空空的,仿佛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自己忽然变渺小了,仿佛是那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