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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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昏睡着?她立刻去检查太妃身上脸上,并没有看见什么伤痕,脑中一清明,才想起刚才乐正舒写下的是一个“药”字,只是他用的是繁写,又是在床单上划的,她一下子没认出来。
这么说,太妃是被人下了药,然后这样昏睡着?这是为什么?
按之前对万恩寺的印象,如果这里的人对太妃苛刻欺负她倒能理解,可下了药让太妃昏睡她却奇怪了,难道是因为太妃变得疯狂,她们嫌她烦,所以喂了她药让她昏睡了?
仔细看太妃的样子,却并不像。
她头上的发髻很整齐,没有一根乱发,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没有被拉扯过的迹象,这一点也不像是神智失常的情况下被强迫着吃下药的样子。
看着太妃睡得安静的样子,她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给她吃药的人,不是为了折磨她,不是对她不好,而是对她好,就像在医院里医生怕精神病人情绪太过激动伤人伤己,所以给她注射镇定剂一样,莫非给她吃药的人是担心她才给她吃的药?
这个人,只能是采萍。
送太妃到万恩寺的消息传来,采萍担心太妃情绪受不了,又无可奈何,所以给太妃吃了大剂量的昏睡药物,然后太妃便一直睡到了现在,她的发髻衣服都像是出自朝露庵的,很明显她是从朝露庵就开始睡下,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没见到那些强迫她出朝露庵的人,没见到朝露庵身在碧云山的真相,也没见到她曾经连想起尼姑都痛苦万分的万恩寺,睡梦中的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朝露庵,或者说,还不知道世间已过去十二载,早已物事人非,一切都是秦悦给她制造的幻境。
虽然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但这猜测无疑是最大的可能,郁青青心中一阵心痛,抚了太妃的肩忍不住道:“母亲,真希望你一直不要醒来……”
如果醒了,就会发现这不再是玉璎宫,没有采萍,没有秦悦,什么都没有,她会害怕,会疑惑,而万恩寺的人,自然不会像朝露庵里的人一样费尽心机骗她……那时候,她只能疯狂。
“惠静?你怎么了?”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乐正舒立刻吹灭蜡烛,拿了衣服揽住她跳出窗外,然后在倾刻间绕到院墙底下,飞身跳了出去。
行走在无人的街头,两人都沉默着。脑中全想着太妃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秦悦不想办法阻止,虽然太妃的事是他理亏,可以他的实力,难道就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吗?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安排,又怎么能让太妃受这样的危险?要知道这完全不是吃一点苦头的事。
“就算把太妃劫出来,朝廷也会派人找是不是?那样太妃就完全成罪人了……这,到底该怎么办?”
她痛声说着,乐正舒的脚步滞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迈动脚步。
转头看着他,发现他一动不动看着前方,步伐也比之前学生了许多,好像这一趟从万恩寺出来,心情受影响的不只她一个,还有他。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放松过,遭受家破人亡的大难,自己还伤着,谁又能放松的下来?
如此想着,她便不再对他作过多猜测,而太妃的事也只是自己该伤脑筋事的,完全与他无关的。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回去之后,你不要对别人提起我半夜出来的事好不好?连飞嫣姑娘也不要说,太妃是我以前的婆婆,若被人知道,会引起很多误会和麻烦。”
乐正舒转头看向她,点点头。
她还没作出下一个反应,一声狗吠传来,她转过头去,看见眼前的景象,一声尖叫了出来。
“啊——”
一条黑衣大狗不知从何处跑来,张了血盆大口猛地朝她扑来。
肩头一紧,身侧的乐正舒扶了她肩就将她往旁边移去,那大黑狗扑了个空,却转过继续朝她扑来,样子完全不正常,像是条疯狂一般。
秦悦当即抽剑,一剑刺穿狗的喉咙,它的身子停在空中,然后缓缓垂下前腿来,他拔剑,带出喷薄血液,鲜血落地的同时,狗也躺在了地上。
转眼去看郁青青,却见她一手捂着腹部,颓然退到了身后墙壁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吃力道:“快,带我去找大夫……”
秦悦立刻抱起身,飞快地往回跑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距离他们最近的医馆,一脚踢开医馆的门,在里面人才叫嚷着从床上坐起时就将手中之剑抵在了那人脖子上。
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自己腹中剧烈疼着,似乎还有血液流出,郁青青紧紧咬牙,有种想哭的感觉。
一直觉得,这孩子是在无奈之下才留住的,可此时碰到这样的危险,她却担心,害怕,恐惧得想哭……
是不是要流产了,是不是什么都不再有了,她所担心的,怕会影响自己与秦煜关系的孩子,就这样默默地走了?
兴许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兴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这样的担心,还有过想堕胎的想法,所以他走了……宁愿不做她的孩子……
不要,她在心里,对他一遍遍喊着不要,那一刻,腹痛,心却更痛,如同刀绞。
原来她是那样的期待他,那样的爱他,可她从没预料到,等她知道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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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
是秦煜的孩子
她腹部痛得要死去,心也痛得要死去,恍惚中,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今晚她没有出来,没有在荷花池边碰到乐正舒,也没有让他带自己去万恩寺,然后,她也没有动到胎气;可痛却那样清晰。爱殢殩獍
感觉有人把她放到床上,有人给她把脉……最后所有的感觉都不那么真切,她似乎真的睡了过去,昏迷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黑暗中她分不清他的容颜,只是有着强烈的感觉,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却在远去,以着她远远不及的速度,像被风飘走一样飞快地离开,她甚至无法迈到自己的脚步,四周漆黑而浓雾弥漫,那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再不能看见,那一刻,她泪水汹涌澎湃,心都要碎掉。
有东西停靠在她眼下,轻轻柔柔的移过,带着些温暖,一点一点擦去她的泪水。她意识渐渐清明,能感觉到那是布料,并非绫罗绸缎那样柔滑的布料,而是有些许粗糙的普通布料,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了,也想起来自己因为腹痛而进了医馆,更加想起来,她的孩子没了。
心,一阵猛烈的抽痛,然后,她得以睁眼。
一身黑衣的乐正舒站在床边,烛光中同样看不清他黑纱下的脸,只知道他一动不动看着她,而身旁又有个声音道:“药方写好了,这个,去抓了药,喝三天就好。夫人的身体还有些虚,日后要多加调理。”
乐正舒伸手接过药方,叠好,然后递到她手中。
她接过那一纸药方,心中剧痛,忍不住将药方紧紧拽住,泣声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大夫,还有办法么……”
没想到大夫脸上先是一阵愕然,然后忙道:“没有没有,夫人多虑了,虽然是动了些胎气,但胎儿还是在的,回去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我刚刚开的方子是安胎药,对安胎有很大助益的。”
大夫的样子很恭敬,说得也很详细,她却还是愣了好久,然后突然惊呼:“还在?还在?真的还在?我没有流产?孩子还在?”
大夫连忙回答:“是是是,还在,这位……这位大侠送来得及时,夫人没事。”想到黑衣人手上那剑,他就忍不住心里发颤。
郁青青大喜,抚着腹部忍不住自语:“还在,真的还在……”说着,又有些想哭,却是喜极而泣。
乐正舒看了她半晌,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粒银子来放到旁边桌上。大夫见了这钱,心中大惊 ,原本还以为他不动自己老命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会给诊金,看来这人,虽然一开始就动刀动剑的,却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郁青青犹还沉浸在孩子还在的喜悦中,见了他这动作才反应过来,然后从身上拿钱,“乐正公子,我来给,我来给。”可话说完,却没了然后,因为她一摸身上,才知道自己是半夜里睡不着走出来的,别说是带钱,就是衣服都是随便穿的。
“嘿嘿……还是你给吧,我忘了带。”
从医馆出来,郁青青的话突然变得很多,心情也变得极好,仰头望一望月光,然后问:“我在那医馆里睡了多久?应该没多久吗?”没等乐正舒反应,她又道:“我以为孕妇一流血就是流产了,我感觉到好像流血了,没想到竟没事,真好真好,这孩子一定很坚强,命很大,以后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以后再也不晚上出来了,也不让自己看到狗了,实在太可怕了!那一定是条疯狗!”
“乐正公子,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幸运!”
乐正舒一直沉默着往前走,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一眼,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被|干|扰到的心事,然后,她便想起来一个问题,挡到他前面,认真道:“乐正公子,刚才进医馆的事,你也不要说出去,我怀孕的事,你更加不要说出去。”
乐正舒一动不动看着她。
她继续道:“不错,我和端王的确是才成亲不久,但……但我确实是怀孕了,也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多想,端王也知道的,只是我们那个……成亲前就怀孕,怕别人非议,所以就瞒着没有说,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我希望你能保密,对谁也不要提起,等过些日子我和端王成亲的时间到了,我们自然会把我怀孕的事公开。”15397188
乐正舒仍是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
她疑惑道:“乐正公子?”
这时他才点点头。
郁青青便松了口气走到一边,随后却又道:“真的是我和端王的孩子,你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他根本就不用多想,大夫说得清清楚楚,一个多月的身孕,一个多月前她在做什么,她还在睿王府,还在他身边,她连和秦煜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却反而与他行着夫妻之事,孩子,当然是他秦悦的。
只是,他一心期盼她怀孕,等她怀孕时,却已经不再与他有关系,而他,连身份都不再有。
为什么她留下了他的孩子?她那么恨他,为什么会留下?
转眼,他看向她,只见她脸上带着月色般莹白的光彩,眼眸中波光流转,点点透着愉悦,显示她是真的很开心的,很爱这个孩子的,而刚才她的惊喜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有了孩子,他们,有了孩子。
那一刻,他再次读到自己的心,面前的女人,面前这个叫姚舜英,却明明叫郁青青的女人,他还是想要。她的身体,她的心,她腹中属于他的孩子,他都想要。如今他是失去了一切,可他不是还活着么,只要活着就好,他也不是没失去过,十七岁时他都能撑过,如今的他又怎会撑不过?
王府的院墙外,她担心道:“守卫虽然没看到我们出王府,却看到我去了荷花池边,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
转而又自语:“应该不会的,我就算一夜不回房也不关他们的事,丫环嘛……好像也不会去找我,不如你直接带我去我房间,免得见我进房他们还要猜大半夜的时间我去哪里了。”
乐正舒点头,带着她跃进王府,顺着层层屋顶往她的院子闪去,也就是这时,她才知道就算是有武功也不是能轻易从王府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潜进潜出的,她惊奇地发现所谓武艺高强,却不能仅有武功,还须要有智慧。而乐正舒,正是那武功与智慧并存的人,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走的死角,那种守卫极难发现的视线死角,且反应力极快,哪怕听到些许的脚步声他就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来人的方位、视线能到达的地方,然后迅速找地方躲起来。
这样的人,她相信他终能复仇,能走出伤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很快他就带着她落在了她院子内,看着和她之前出来时一样虚掩着的房门,以及黑暗安静的房间,她舒了口气,看向乐正舒道:“乐正公子,今天真的谢谢你。”
他没回话,甚至看也没看她,只是很快地往屋内看去,虽然不能见到他的神情目光,她却隐约感觉到浓浓的警惕意味。
这时候,房中的灯突然亮起,顿时间屋里,乃至院里,都是灯火通明。
门倏地被打开,十多名守卫迅速从屋内跃出包|围住两人,她转头看去,只见秦煜坐在屋子中间,目光清冷,一动不动看着这边。
“秦煜……”她心虚着,只喃喃说出了这两个字。
“乐正公子,本王似乎还没好好与你见过,既然已经到门口了,不如进来坐坐。”里面的秦煜开口。
乐正舒步步沉稳地走进屋内,郁青青也立刻冲进屋内,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秦煜却没有看她,只是盯着乐正舒道:“乐正公子,从三更到四更,你带了本王的王妃去哪里?”
“这和他没关系,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的,详细的情况,我私下和你解释。”郁青青立刻走到他身边。
他却仍没有看她,继续道:“关外乐正家,一剑飘红乐正异,武艺高强,性情刚烈,夫人孙九娘,能使一手绝妙双剑。十五年前孙九娘偶遇一名镖局镖头杨开,因武功不敌而被其制住,意欲污辱,却被乐正异赶到,一剑了结了杨开的性命。杨开有一子杨牧,因孤苦无依而入海沙帮,三年前成为帮主,两个月前,亲自带领海沙帮十名好手乐正一家,屠尽乐正满门,而后放火焚宅。之后清点尸体的确少了一人,所以,你说的都是对的,乐正家的确遭仇敌灭门,也的确有一人逃出生天,只是,却不知道逃出那人是不是乐正异之子乐正舒,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乐正舒,更没有实在证据证明早年乐正异与百花谷谷主有交情,若这不确定的任何一项出了问题,那本王这王府不是很危险?若有人,怀着其他目的,有意潜入王府,那本王与本王身边之人,不是时刻需要警惕?”
“秦煜你……你去查了乐正公子的?”郁青青不敢相信地问出声。12BvK。
秦煜伸手,一张纸被递到了他手中,他缓缓将那纸打开,却是一张画像。
“这是见过乐正舒之人画出的画像,乐正公子不如揭了帷帽让本王看看,以免本王有过多的猜测,如此对乐正公子也不公平。”他说道。
不管面前的乐正舒是不是真正的乐正舒,但招至现在的怀疑他却完全是受委屈的,郁青青立刻站在秦煜面前,看着他道:“我和你说了,今晚不是乐正公子主动带我出去的,是我求他带我出去的,你为什么不听?你是怀疑我,从而怀疑乐正公子是不是?”
“我没有。”秦煜看着她道:“阿英,你退开,这事你不用管。”
“我为什么不用管,乐正公子是因为我才被你怀疑,他是来王府做客人的,不是来被你怀疑的!”
“来人,扶王妃去休息。”秦煜吩咐。
丫环立刻就过来要拉开她,她一把挣开,愤声道:“秦煜,要怀疑你怀疑我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都来问我,不用为难别人!”
“王妃,王爷的要求并不过份。”
背后传来一阵声音,却是嘶哑得可怕,仿佛八|九十岁老人的声音,又仿佛重感冒之后的声音,甚至连那种声音都不如,几乎许多音节让人根本辨别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郁青青回过头去,只见乐正舒绘缓接了帷帽,待黑纱缓缓从他脸前拂开,露出的,是一张白色的面具。
是面具,又似乎不是普通面具,但确实一张面具一样的东西,而他揭了帷帽之后的他,又将手放在了那面具上,然后揭开。
“啊——”
之前要拉她的丫环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立刻往远处躲去,连那样人高马大的守卫都露出了惊惧之色,甚至也有人叫了出来,不经意地退开一步,她也在那一刻张开了嘴,却只是张开,没能叫出来。
那是一张,根本不辨之前面容的脸。浓浓的草药味,然后是伤,满满的伤,一片干净地方也没有的伤,烧伤,刚结痂,红红的一片,连五官都变形……恐怕连可怕的妖魔都比他要好看一些。
这样的面貌,还能怀疑他什么……不会有女人愿意和他接近,甚至连见一眼都会惊恐得受不了……
“舒哥哥——”一声惊呼,花飞嫣从门外冲过来,看到他的样子,连忙拿了他手中的帷帽替他戴上,转而回过头来愤声道:“你们做什么?看别人烧伤的样子很有趣是不是? 巴不得别人更痛苦是不是?”
由于悲痛,她眼睛都是红的,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泣声,却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显示着她的愤怒,她看向郁青青,恨声道:“姚姐姐,以我花家的医术,区区几个药钱我到哪里都能弄到,这破王府你以为我们稀罕么,我现在就和舒哥哥离开这里!”她说着就拉了乐正舒往外走,乐正舒却朝她摇摇头,然后看向秦煜,微微欠身。
秦煜脸上虽还是冷色,语气却平和了许多,沉声道:“一时情急,多有冒犯,望乐正公子见谅。”
乐正舒微微低头,然后转身,花飞嫣立刻扶了他往外走去,秦煜看向身旁一名守卫,那守卫立刻就随他们出去,明显是要再次道歉安慰。
“没事了,都下去吧。”秦煜一声吩咐,所有人都退离,房中只剩下他和郁青青。
郁青青久久无力地倚在身旁椅子上,此地缓缓转身,往里间卧房走去。
“阿英……”秦煜在身后叫她,她冷淡而又疲惫道:“你也走吧,我想睡了。”
“对不起……”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继续往里走,然后拉上隔间的帘子,彻底将他阻挡在外面。
半晌的沉默,然后,他的声音徐徐响起。
“阿英,不管什么原因,你与一个男人半夜里,双双在王府失踪,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是你一手接进府中,是你一手招待的人,如今,却一起离开……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我坐在这里对着空空的房间,不知……
阿英,我害怕你背叛我,离弃我,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那一开始,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若真有那日我会怎么会,也从不敢去想……
今夜,我是有怀疑,可我也不愿自己有那怀疑,那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很痛,很痛。”
久久,房中仍然寂静。
他有着自己不可抗拒的尊严,连说出这些话都是艰难,而她,却一无所动。轮椅是新换的,虽仍不轻便,但总算能自己推动几步,他掌控着它,转身,一步步朝房门而去。
身后却传来帘子被撩开的声音,她跑到他面前蹲下身来,脸紧紧贴住他的腿。
“对不起,是我太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