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中的女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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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是从想开始的。没有人会反对这种说法。爱本身就是一种的想念的过程。
每当她想到要与这个没有见过,自已又会常常想起的男人见面时,她的心里就会有一种激动不已的感觉。这也许才是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她的生活需要一种激|情,一种可以使她热情洋溢的激|情。她厌倦了这种平淡的使人麻木的生活,她需要变化。她需要冒险。对,是冒险。
她不再犹豫,哪怕前面就是火海,她也要闯一闯。否则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死去。
当一个人看不到希望的时候,那么一切准则都会被抛在脑后。自然,妈妈的教诲也就没有了作用。
一想到就要进行的冒险行动,梁玉娟的心里就会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她需要安排好一切。“下午下了课我有点事,可能要迟些回来。”早饭的时候,她对丈夫说。
丈夫在低着头吃饭。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只是“嗯”一声,连头也不抬——要是在被窝里,那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而今天,袁文清有些反常。反常的有些让人无法相信——今天他起得很早,早饭也是他做的。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家里是很少发生的。今天的太阳也不知是从哪边升的,梁玉娟心里想。
听到妻子说话,袁文清抬起了头,这次他并不是只是“嗯”一声,“干嘛去?”他问。
“家访。”她没有抬头,有些面红耳热——不常说谎的人都是这样。
“不能改天吗?”袁文清试着问道。
“和对方家长约好的。”梁玉娟极力表现的自然、镇静。
“嗯。”袁文清这才嗯了一声,脸上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早饭也很快吃完了,梁玉娟站了起来。
“你走吧,我来收拾。”丈夫对她说。
梁玉娟真有些怀疑丈夫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吧,她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需要赶快离开这个家。
正在收拾饭桌丈夫又突然问了一句,“今天几号啊?”
她刚走到门口。门的后面有日历,她用眼瞟了一眼,“22号。”她说道。
她有些疑惑,今天他真的好奇怪。那种表情,那种眼神,那种口气,都和平常不一样。
她走出了家门,下了楼,来到的院子里,这个时候,她才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她习惯地抬起头向天空望了一眼。
天气睛朗,万里无云。现在还不到七点,太阳正冉冉升起,一抹朝霞映红了东边的天际。
出了院子,刚好碰到风芹也出来。
“你上班啊?”风芹和她打招呼。
“是啊,你干嘛去?”她也问道。
“我到房子那边去,订的家具,今天来送。”
“是我们那天看的那套吗?”她问道。
“是啊,就那套。”
“那你赶紧去吧,老贵的,收货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检查检查,可不能粗心大意呀。”
“知道了,改天你抽时间和我一起去看看窗帘去,好吗?”风芹笑得满面春风。
“好的。”
说着就来到大路,她们俩分了手。梁玉娟向公交车站走去。
﹡ ﹡ ﹡ ﹡ ﹡
风芹马上就要搬家了——前几天风芹到她家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梁玉娟一怔。刚听到这个消息,她好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啊,还是应该怎么样。但有一种情绪她是清楚的,舍不得。对,舍不得。这是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人就是这样。人要是长期地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感到有那么强烈,就像是被人们故意的暂时的藏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他们要分开了,这种情感在突然间被人们记了起来,人们开始怀念在一起时的那些时光。
梁玉娟是个重感情的人——她们是同窗好友,又在一个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因为她和刘建国的事影响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但感情还在。细想想,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呢?梁玉娟心里一阵酸楚,眼圈都红了。
泪珠也在风芹的眼框里打转。
触景伤情,姐妹俩在一起好好唠了唠家常。
风芹想让她星期天一起去看看新房,给她参谋一下买什么家具,挂什么窗帘。
梁玉娟答应了。她很留恋她们一起上学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们是要好的朋友——而现在,她们的孩子都和她们在学校时一样大了,而她们依然在一起。她们俩还真的很有缘分。
新房很大,大得让梁玉娟都有些嫉妒了。
三楼,黄金楼层。三室二厅二卫。三间卧室都朝阳,主卧里还有卫生间。客厅很大,能开个小型舞会。厨房和储藏间通着,非常方便。公用卫生间设计得非常合理。一套房子住起来是否舒适,卫生间的设计非常关键,尤其女同志特别在意。梁玉娟对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喜爱有加,卫生间被分成了两块,一块是洗漱功能区,那另一块就是方便功能区,两块既相互独立,又互为一体——在梦中,梁玉娟就曾拥有过一套这样的房子。
此时的梁玉娟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气死人。论相貌,论文凭,论学识,论工作,可以说风芹和她样样都没得比。但风芹比她好像有福气——心强不一定命强,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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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是人的本能,这无可厚非——梁玉娟的这种嫉妒只是一时的,瞬间即逝。看着风芹拖着那笨重的身躯笑哈哈的样子,她从心眼里替风芹高兴,真是傻人有傻福!
而这时,她的脑海中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考上大学并不是人生的唯一之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就像风芹一样,心宽体胖,整天傻哈哈的,也不失为是一种闲情逸致的生活。此时,梁玉娟的心里顿时豁亮了许多。
不过有一点梁玉娟想错了,风芹并不傻——她就像一个高明的导演,自然地不露痕迹地安排了一切——她和刘建国见了面,而且是单独地,就像是一次了断,了断过去的恩恩怨怨。
看完房子,下了楼,刘建国的那辆桑塔纳在等着她们俩——她们俩来的时候是坐出租车来的。
“我刚才打电话让他来接咱们。”看到刘建国的车,风芹边走边说道。“我们到家具城去,帮我看看家具。”
“好吧。”到了这个时候,梁玉娟也没什么好说得了,只能无奈的接受。
家具城——之所以把它叫做城,那就是它大得惊人。就在这座可以称得上宏伟建筑里,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家具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目光。
梁玉娟和风芹走在前面,刘建国在她们俩的身后——就像一个跟班的。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穿梭在这偌大的家具城中。
从家具城出来,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夕阳如画,千娇百媚。
他们上了车,还不时地在各自发表着自已对刚才看中的那套家具的看法。那是一套红木家具,古色古香的。只是价钱太贵。
发动机在低吟…。
“等等!”风芹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们等我一会儿。”没等大家弄清是怎么回事,她就下了车。
从汽车的窗子里,可以看到风芹那胖胖的身躯正朝着他们刚刚走出来的大门里走去。她要干嘛?天知道。
梁玉娟不知道风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儿她心里是清楚的,她能感觉到——她陷入了一种尴尬境地。
仅仅只有不到两平方米的地方,一种全封闭的环境——只有他们俩个人,他们很不情愿的地被困住了。
谁也不说话。静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一种压抑中的不自然在这两平方的车里悄悄地蔓延着。
“老袁最近怎么样?”还是刘建国首先打破了这种寂静。
“还是老样子。”梁玉娟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
“老袁是个好人。”半天,刘建国说了一句好像不着边际的话。
“嗯。”梁玉娟猜不透刘建国是什么意思。
“说来我们两家也是有缘。”刘建国像是有什么感叹。“我和你们家老袁是同学,你和我们家的风芹是同学,我们两家的孩子也是同学,
我们又在一个院里住了十几年,这是不是很有缘呢?”
“是啊。”梁玉娟也有感触。
“这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刘建国笑了笑,像是哭笑。他已经认命了。
梁玉娟明白刘建国这句话的含意。她笑了笑,说道:“你还信命?”
“是啊,不信不行呀。”他的话中透着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感悟。“我很羡慕你和老袁!”他说道。
“呵呵,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
困惑中的女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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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的确很般配!”
刘建国的恭维倒把梁玉娟弄得不好意思了。她连忙说道:“你说到哪儿去了,再好也比不上你们两口子,一个能干,一个旺夫,那才叫乘龙配凤,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嘿嘿。”刘建国笑了笑。“想想,都这么多年了,孩子都快到我们认识的时候那么大了。”
“岁月不饶人嘛,再过几年我们就都成了老头老太太了。”
“是啊,我想……我想我们应该经常能联系一下,你说呢?”他试探着问道,一种商量的口气。
“当然了,我们是老同学、好邻居嘛。”
“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呵呵,那是。”梁玉娟心里明白,刘建国现在所说的这个朋友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过几天找个地方,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好好聚聚,天上人间怎么样?”到了这个时候,刘建国说起话来已没有先前的那份拘谨。
天上人间是家有名的酒店。“好啊,不过你要请客,谁让你是大老板呢。”话说开了,梁玉娟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行啊,没问题。”刘建国很是爽快地说道。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车门被打开,风芹坐了进来。
“我们在说过几天我们两家在一起吃顿饭。”梁玉娟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一提到吃,风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现在吗?”
“你看看,说到吃,她就找不到北了,真是没出息。”刘建国笑着说道。
“吃有什么不好?民以食为天嘛。”风芹说道。
车缓缓地开出了停车场,前方就是一条大道。
“还吃,你不看看你都快吃成一只水桶了,上下一样粗。”刘建国边开车边取笑自已的老婆。
“这是胖吗?这叫丰满,你懂不懂?杨贵妃胖吧?那是中国四大美人。你说呢?”平时看风芹傻哈哈的,真还看不出挺能说的。
梁玉娟看着这两口子打嘴仗,心里好笑。本不想插嘴,看到风芹问她,她也就开也口。“是啊,胖了大方,有人想胖还没这福气呢。”于情于理也得站在风芹这边。“看你们家风芹,多富态,一副旺夫命。”
“对,对,还是娟儿说得对,没有我你到哪儿发财去。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是吧?娟儿?”风芹也是振振有词,把矛头对准刘建国开起火来。
刹那间,眼泪在梁玉娟眼眶边上打转。娟儿,长这么大只有四个人叫她娟儿。爸,妈,她丈夫,还有就是风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有了很久,风芹没有这样称呼过她。今天能又听到风芹这样称呼她,梁玉娟的心里百感交集,一种说不出地感觉涌上心头。她想哭,好想大声地哭出来。
她忍住了。她极力地克制住了自已的感情。
“好了,好了,怕你不行吗。”看到火力正朝着自已射来,刘建国马上就投降了,否则的话会有更难听的词在等着他。
刘建国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见风使舵,转得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聪明。而在以前,就他们认识的那个时候,这叫做滑头,也叫不老实。
“知道就好,看你敢不敢以后再说我胖。”风芹笑哈哈地说道。
“刚才你干嘛去了?”梁玉娟问道。
“没什么,我又去看了一遍那套家具,心里不踏实。”风芹淡淡地说道。说罢,她抬头看了梁玉娟一眼。
那眼睛里,放射着一种东西,那是一种欣慰眼神。梁玉娟心里明白,明白它的含意——而就在这个时候,梁玉娟对风芹有了新的看法——其实风芹是个有心人。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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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娟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市区大道上已是灯火辉煌。
下班的时候,她故意留在了最后。
“梁老师,还不走啊?”小崔老师说道。
办公室的里只剩下了她和小崔老师两人,小崔老师已经收拾停当了,正准备走。
她低着头,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改完了,明天用。”听到小崔老师喊她,她抬起头说道。
“那先走了,明天见!”小崔老师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梁玉娟感到脸有些发热。她长这么大从不说谎——但不包括那些善意的谎话,因为那是做人的礼貌,或者也叫为人处世的方法。比如,一位女同志,花了很多钱买了一件衣服,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在人们的面前显露一下。而实际上这件衣服并不一定合适她,最起码在你的眼里这件衣服效果并不是很好。你会怎么说呢?“好漂亮啊”,“太美了,”“你在哪里买的,有我穿的吗?”等等等等,相信大数人都会用这样的语言赞美几句。你能说这是在说谎吗?这不能,没人愿意找不自在。
而现在梁玉娟所说的却不是这样的谎话,是那种彻彻底底的谎话,包括早晨对丈夫说的那些话。今天,像是要把这辈子要说的谎话一次说完似的。
冬天的夜晚有些冷,冷得让那些来去匆匆的人们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一辆辆开着车灯,飞驰在快车道上的汽车,在寒风中组成了一个川流不息的车流,轰鸣着奔向远方。
约会的地点在东区。东区是近几年市里重点发展的地区。虽说离家远点儿,但也正符合梁玉娟心思。离家远,熟人少,碰到熟人的机率就会降到最低——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心里有些不解,她问自已,为什么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似的。
梁玉娟并不急着赶路。离他们的约会还有些时间。平时难得一个人在马路上自由自在地走走,梁玉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更重要的是她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自已的心情——整整一天,她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她的心在被煎熬。
寒风凛冽,吹打着她的脸颊。今天她特意穿着一件羊毛绒大衣,这是她最贵的衣服了。前年春节买的——同学聚会,总要有件穿得出去的衣服。她狠了狠心,咬着牙买了这件大衣。买是买了,效果也达到了——同学聚会时,很多同学都说她还是那样漂亮,要说变化嘛,当然也有,多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气质,看上去更具有内涵。高兴之余还是有些心疼。但她并不是心疼钱,梁玉娟绝不是那种斤斤计较、把一分钱看成像磨盘一样大的人,她是心疼丈夫,也就那次,丈夫为了劝她买这件大衣,丈夫把烟戒了。虽说戒烟是好事,但看到丈夫戒烟时那种痛苦,心里有些不忍,也很难受。
说到丈夫……她的心里很是复杂,在很久以前,她一想到他,心里就会充满了柔情,酥酥的,痒痒的,全身洋溢着一种幸福和愉悦。而现在没有了,没有了那种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已经变得麻木不仁。
难道她已经不爱他了吗?有时候她会问自已。没有答案,她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但她心里有一点是清楚的,他们之间再也不是用爱或不爱就可以说清楚的了,有人说这是亲情——一种因为爱才派生出来的感情,它也可以说是爱的归宿。而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了亲情,爱却没有了踪影。
想到老袁,她又想起了今天早晨,一切都怪怪的,老袁的表情也是——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当时,她的心里有事,没有顾上细想。可一整天,它就像一个难解的迷一样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相信,她在袁文清的心里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她有这个自信——那是以前。而现在她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她的重要性了,那种自信也在无声无息中慢慢地消失——也许她真的老了,老得没有了魅力。她开始怀疑,怀疑那些千古绝唱、催人泪下的爱情传奇——他们的爱情——人们喜欢用坚贞不屈,天长地久来形容他们,会因为时间的逝去而褪色吗?会因为人老珠黄而消失吗?
她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一辆辆豪华轿车从她的眼前飞驰而过。
坐在里面的肯定都是些成功人士,她心里在想。
她想起了小崔老师对成功人士婚姻的一番大论——那天,大家都在谈论那些大牌名星们的逸闻趣事。当然也谈到他们的婚姻。大家发现这些人的离婚率非常高。昨天还被大家称为模范夫妻的一对宠儿,第二天起来,听到的却是他们离婚的消息。快得就像是打一把牌。小崔老师是这样说的——成功的男人能常在出名后几年内甩掉他们的结发妻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结发妻子老了,和他不般配了。也可以说是出不得厅堂了。他们用一句感情不和就打发了他们的累赘。然后他们会再娶一个身材苗条、美丽动人而且很可能比他们小很多的年轻女人做为他们的妻子,重新建立一个家庭,并向所有的人宣称他们已找到了真正的爱情,找到了他们的另一半,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可以过上幸福恩爱的生活了。而他们恰恰忘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结婚时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的。
例子就不要举了吧。这样的例子在娱乐圈内比比皆是,不胜枚举。
爱,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纯洁,那么美好。爱并不只是浪漫的代名词,更不是一种永恒。爱,也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一种刻骨铭心的煎熬。
她对爱失去了信心,这令她非常沮丧。
东坡居士的出现把她从失望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又对爱充满了渴望。
到底是他的哪一点让她意乱情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