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革命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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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夫,你这孩子,看到朕为什么一点表现都没有?」递出一手,示意。
这时才懒懒地由自己的座位站起,渥夫趋前执起母亲的手背,在她象征权位的红宝戒环上印下一吻。「日安,陛下。」
「瞧你这副没精神的模样,昨夜去做了什么坏事?」
一耸肩,渥夫回到伊凡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说:「都要怪这家伙,昨晚折腾了我一整夜。」
伊凡唰地红了脸,他、他怎能在女王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万一女王当真了……无地自容得想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伊凡无声怒瞪着渥夫。
「你不承认啊?」渥夫大笑着。「就是说啊,有谁会承认自己输牌输得那么惨,哈哈哈!」
「牌?」女王扬起一眉,那挑衅的模样和儿子如出一辙。
「我和他打了一晚上的桥牌,他坚持自己一定会嬴我,却每局都输给我。为了让他讨回公道扳回一城,所以我们打了一整晚。」渥夫恶劣地朝伊凡微笑说:「你现在认不认帐?」
「……是我输了没错,阁下。」吓出一身冷汗的伊凡,叹息地说。
女王也跟着微笑了。「朕也非常喜好桥牌,哪天你们也来陪朕玩玩桥牌吧?」
「桥牌是双人才好玩的,三个人要怎么玩?」一摆手,大剌剌地跷起二郎腿,对母亲的示好视若无睹,渥夫说:「况且陛下是个大忙人,哪会有空和我们打什么桥牌呢?」
「你这孩子!」
纵容溺爱的笑挂在脸上,女王继而打量着儿子身边的「朋友」
坦白说,洛琳女王想见伊凡的理由,不为别的,就是想确定一下他是渥夫的「什么」朋友。
渥夫周遭的「抓群狗党」,她见多了,不都是那些宫廷内厮混成性的坏孩子们。她从不干涉渥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因为她知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总会有那么一段贪玩的日子。渥夫固然喜欢呼朋引伴,但她却看得很清楚:他知道那些酒肉朋友是乌合之众,也不会同那些坏孩子讲什么真心、真意。
可是……
好俊的孩子啊!
女王不知道,天底下竟有生得这么细致美丽的俊俏男娃儿。
唇是红唇,齿是白齿,黑瞳是镶着星光的夜,眉是炭勾的弯柳。象牙白的肤色不但没有成为他的缺陷,反而映现出一种迷人、魅惑的异国风情。假使伊凡.爱是个女娃儿,那么她倒比较担心他会给布里司基家族生出了个混血杂种。不过,幸好这种担心,终究是不会发生在男子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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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担心渥夫和你有无rou体关系,伊凡.爱。那不过是芝麻小事。
才一眼,女王已经知晓,昨夜宝贝儿子就算真的没睡,也不会是和这位清秀俊俏的美少年玩什么桥牌。
我生的孩子是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道?
渥夫若是能忍耐得住美食当前,却文风不动……那他就不是渥夫了。
我担心的,是渥夫对你有多认真?孩子。
对于宝贝儿子想要的一切,不管是什么,洛琳女王都想满足他。
渥夫的父亲是这辈子,她唯一真爱过的男子,亦是她到现在还难忘的旧情人。每当回想起情人那俊俏的面容(渥夫是越大越像他父亲了),洛琳的下腹还会泛起一阵情热的湿。
要不是当年自己身为卫罗斯国的王妃,实在不能拋下重任,她真的很想与渥夫的父亲远走高飞。
无奈,那男人在得不到她点头应允私奔后,失望地远离了这块大陆。辗转听说他搭上了某艘冒险家的船,去找寻尚未被人发掘的新乐园,从此尔后下落不明。
所以渥夫的身上不只有她讲究实际、不择手段、跋扈蛮横的冷血,也流着那男人热情奔放、孤注一掷、不计后果的热血本质。
天底下没有比母亲更了解自己孩子的。
他是她怀胎十月、冒着丑闻曝光、费心安排也想要生下来的宝贝儿子。
就算渥夫是她命中的克星、是她的小冤家,让她尝遍热脸贴冷屁股的苦滋味,可她对儿子的爱依然不会有所改变。
她像是愿意为孩子迎战任何凶猛野兽的母狮,假使有人意图对儿子不利,或是对儿子造成威胁,这头母狮便会张大牠的口,展露她绝不留情的利牙将敌人歼灭。
倘若渥夫非常中意这孩子,做母亲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渥夫爱上了伊凡,她便不能允许他继续活在这世上。
渥夫总有一天会是这个国家的王。洛琳晓得现在还不是公布这件事的时机,但她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让渥夫排除万难地登基。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策划,她会让朝中那些啰唆的几代朝臣们,全闭上嘴巴。
一名霸主的身边,可以收着男宠,但不能留着祸水。
洛琳虚假地微笑着。「听说你在苏兹是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和渥夫截然不同。我一直非常想知道渥夫在校内都在做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伊凡。」
少年微讪地瞧了渥夫一眼。
「不要紧,你说,渥夫不敢怎么样的。」以扇子遮住自己带笑的唇角,女王做出开明、和善的表情。「有朕做你的*山,你不必害怕。」
少年苦笑着。「陛下想知道什么呢?」
「伊凡,你敢出卖我?」
「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你这家伙!」
笑看着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一起,宛如无邪的小公狗在嬉戏,女王的心中却已经做出了判断。
日后,她将把这孩子安放在自己身边,就近监视着。假使她现在就对伊凡动手,渥夫也许会气得做出什么蠢事来。不妨让他们再快乐一段日子吧!等渥夫厌倦他,抑或是他对渥夫的未来已成为一种威胁与障碍的时候,再除去他也为时不晚。
美丽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一种罪恶。
特别是美丽,却又毫无权势的人,因为他们会招惹来许多无端的纷争。历史上已经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
()
结束与女王的会面,伊凡肩膀上的沈宕巨石,忽地减轻不少。
「陛下比我所想的要和蔼许多,人也很亲切。」走在宫中通往外殿的甬道,伊凡主动开口说。
「傻瓜!别被老太婆的外表骗了,她可不是*和蔼、亲切才能把前任君王给踹下台,自己登基为王的。」渥夫冷哼道。
即使曾耳闻渥夫与亲生母亲之间有隔阂的情况,可伊凡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任谁都能看出,女王陛下非常疼爱渥夫,而渥夫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这是活在幸福中的人,不知珍惜现状的奢侈。
像他,即使曾有被双亲卖到兔子窝的经验,却仍会想念着那早已形影模糊的双亲。假使神子能允许他们与自己见面,伊凡一样渴望能拥有双亲的爱。
「不管你怎么说,今日我很高兴能与陛下会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心情这么好,那就再陪我一下吧!跟我来。」讽刺地说完后,渥夫拉住没有防备的伊凡,离开复杂宛如迷宫的走廊,直接穿越过中庭的小花园。
在完全不知道方向,只能随渥夫左右的伊凡面前,一幢与宫殿建筑并不相连的精巧小祈祷堂映入眼帘。金色圆顶在阳光下折折生辉,十字架矗立在顶端,显得圣洁而庄严。
渥夫把不知从哪儿取来的钥匙,插入木门的铁闩间,推开了它。
光线由三面墙上所镶的七彩玻璃圣画透射到地面,成了一束束斑斓绚丽的彩影,肃穆得令人屏息。
一瞬间,伊凡看傻了。
「这里是?」
渥夫站在他的身后,回道:「历代的卫罗斯王专用的祈祷堂。在这儿,每位统治者不知在祈祷着什么?是祈祷国泰民安,或是希望自己的敌人全部被消灭,这就不得而知了。」
无论祈祷的内容是什么,这确实是一座令人心生虔诚之意的庄严之地。伊凡不知不觉地走到祈祷台前,曲下双膝,双手合十地祝祷着。
天上之父碍…
请您倾听谦卑子民的祷告。
我满身的罪恶,请您宽耍我满心的愤恨,请您洗涤。我愿自己能通过所有您赐给我的层层考验而不气馁。我愿把自己交到您的手上,请您、请您大发慈悲地指引我一条通往无边光明的道路。在我迷途茫然的时候,为我点上一盏明灯。
喀啦!在听到细碎的金属声响时,伊凡中断了祷告,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条垂在自己颈间的银炼,以及悬挂在底端,以许多颗蓝宝、青石镶成的十字架。
「这是我手中唯一有的父亲遗物。」
伊凡执起它,回头看着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黑瞳是疑惑,也是不解。
「我将你的十字架给弄坏了,便赔你一个。就像你的十字架对你而言是珍贵的东西一样,这条链子也是我从小不离身的宝物。我将它送给你。」
咬住下唇,伊凡盯着这显然比自己原有的十字架要昂贵数十倍的「宝物」,摇着头说:「假如它对你而言是那么珍贵的,那我更不能收下了。」
「哼!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十字架是无可取代的吗?」绿眸挑衅地玻稹
「……」伊凡知道这会触怒他,他也记得自己曾发誓绝不重蹈覆辙的,可是他实在无法顺从。「是的。不管你给我什么十字架,它都不是父亲给我的那一个。」
何况,他一个人失去宝物就算了,没道理要两个人都失去。
「那么你就从另一个角度来想。」
蹲到他的面前,渥夫扣住他的耳朵,将他的脸拉近自己。「这是我给你的枷锁,时时刻刻你都要戴着它,好记住自己的主人是谁。就像宠物颈子上的铁链一样,用来提醒牠们的身分。」
恶毒的语言,隐藏住男人的真心。
「……我知道了。我会戴着它的。」伊凡自嘲地想着:不知道自己该算是猫或是狗?
()
「很好。」
一吻落在伊凡的唇上,渥夫不疾不徐地将他推倒在地上说:「在神的见证下,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扣子被解开时,伊凡缓缓地闭上双眼,胸膛上的十字架沉重地束缚住了他的心,而这份沉重将会是永远的--直到男人厌倦这游戏。
☆☆☆
昨夜,一封来自北欧某国的信函被送到伊凡的手中。
信是谢维克亲笔写的——
伊凡学弟英鉴:
仓促地离开卫罗斯,未能与你见上最后一面,实属遗憾。其实我曾想去见你的,但被该死的渥夫阻止了。因为他担心我会干扰他的计划,所以在我有机会前往斯科城之前,竟以蛮横的方式将我的行程窜改,逼得我不得不仓促离开。
但,老实说,我也不想再待在那笨蛋的身边了!朋友一场,看他选择愚蠢的方式自灭,实在令人气馁。我并不认为他现在所做的事是正确的,但我却要请你同情一名不知该如何去爱的男人的笨拙。
他是爱你的。
相信我。我看过他身边来来去去多少情人,但他从未显露过一丝的情热。他总是对他们十分冷酷,从不会在乎,从不吃醋也绝不可能有什么独占欲。他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冷血男人。至少在你出现之前的他,是如此。
我不知是你改变了他,或是他遇见了你才露出天性。
总之,当我知道他想利用你身处的困境,将你买下时,我真的愤怒极了。
那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骂上他千万遍也平不了我的怒气。他绝对不该这么做,而你更是绝对不该接受这种交易的!
如果你够仁慈,请拒绝他吧!
让那男人清醒,知道自己铸下的是什么样的错--竟想以权势换取人心!及早地让他明白,想要一个人的爱,便该正大光明地追求才是!
我相信聪慧如学弟你,一定能办得到的。
另,本信附上的支票,请当作是学长帮助学弟度过难关的心意,不要拒绝我。用这笔钱来改善自己的困境。
伊凡看完后,把支票连同信笺一并地烧了。
就当从没收到过这封信。
那时候的伊凡脸上挂着冰冷的表情,他望着逐渐吞噬掉所有的火花。
抱歉,谢维克学长。
你错看学弟了。
我并不仁慈。事实上,我是残忍的。
我不爱他,也不会爱他。
但,我可以把自己卖给他。这样子正好互取所需,这桩交易才会成立。
假使他真的爱我,那么我便会让他持续这无望的爱,直到我不再需要他,或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伊凡一直注视着它,直到它化为灰烬。
我希望你继续为我神魂颠倒下去,渥夫.拉沃尔。
交易已达成,只要男人爱着自己的一天,那么奥古史坦家的安泰就不会被动摇,而这是伊凡唯一在乎的。
爱,不一定会以什么样的型态降临。
爱,不一定会是温暖的、心安的或是仁慈的。
爱,有时是残酷的、不仁的,甚至是在命运的裙襬下,喜好恶作剧的。
……可是,人们依然会祈祷,祈祷有一天,爱能救赎一切。
第五章
卫罗斯王国,斯科城。
今日城内洋溢着一股祭典前夜的气氛。
不是圣诞、不是复活、也不是庆祝丰收的季节,在几许凉意的初春中,在一场意外动乱后,刚刚恢复些许鼎沸人声的街头巷尾,每个人都在谈论着那场即将到来的「审判」。
「审判者」,是卫罗斯的女王陛下。
历经后世称之为「婚礼暴动」的变故后,女王火红如焰的发多了几缕丝白。她在动乱期间一直被保护、隔离在斯科城近郊的某座小城堡中。
当禁卫军之首的穆鲁将军,在动乱平息后去迎接她时,曾非常错愕地冲口说出:「您真是陛下吗?」由此可见,这场动乱让女王惊吓过度而一夜苍老的痕迹,有多么令人讶异。
重新回到王宫中的女王陛下,发布的头一项命令,便是派人将暴动的罪魁祸首,亦是该为这桩动乱负起全责的人——渥夫.拉沃尔.布里司基大公逮捕。
据说逮捕大公的场面相当盛大,出动的禁卫军绵延数百公尺,将大公宅邸层层包围。穆鲁将军执行命令时,顾忌到大公的身分,不方便直接闯入宅邸内,于是率领十名精心挑选的高大卫兵手持步枪,按部就班地「求见」大公阁下。
岂料,布里司基大公爵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他自己步出了家门,自己走向穆鲁将军,以那双恶魔般的美丽绿瞳,对着几百位士兵的阵仗,面不改色地轻松讽刺说:「要在大公宅邸前举行舞会吗?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呢?穆鲁将军。」
当场,令将军极为狼狈。
「被审判者」,便是这位行事作风备受争议,丑闻不曾断绝的布里司基大公。
提到丑闻二字,彷佛是大公阁下的标志般。
从出生——
他是女王陛下未曾公开承认的私生子,但是凡为卫罗斯人,无人不知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遑论通达欧洲的上流社交圈,更是公开地称呼大公为卫国女王的野孩子。
被暗杀--
假如暗杀者是女王的敌人,这便算不上什么丑闻,而是出常见的政争戏码。偏偏那名暗杀者,不但不是敌人,还是女王亲信的鹰眼团成员,并且是大公阁下力荐的男人——
伊凡.爱.奥古史坦。
有段日子,这名字成为各大小报的最大标题。种种揣测不断地出炉,推陈出新的速度让人无法肯定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普遍最被人相信的,是众人皆知向来荤素不拘、男女通吃的浪荡大公,厌倦了这名旧爱,想拋弃他的时候,却遭受到对方的刺杀。
男人与男人的*情、性丑闻、女王的介入。种种调味料的添加下,这件事变为人们茶余饭后最佳的消遣题材。
到动乱——
追溯婚礼暴乱的由来,自然不可避免掉「婚礼」两字。是谁的婚礼?除了大公以外,还有别人吗?
不顾女王的反对,提出要与奥古史坦家半身不遂的幺女结婚的大公阁下,接连数月以大张旗鼓的方式筹办婚礼。号称能开上一周都不停歇的流水席,无论举国上下、不分贵*都能参与的婚礼仪式,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想要一睹这场奢华婚礼的人们。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大公却在婚礼举行的当日,在仪式进行前的数小时,被放了鸽子。接送新娘到典礼会场的礼车,始终没有抵达。或者该说,新娘到底有没有在车上都是个问号。
一袋意外掉落的金币、一群贪婪而失控的暴民上演的动乱,将婚礼给终结了。
咦?这么说来,大公不是非常无辜吗?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婚都没结成的他,又怎么会是婚礼暴动的主谋者呢F二
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母子阋墙的理由是什么?
大家无不在等待着公开审判的举行,好一解心中的困惑。
「审判日」,就是明日。
定情的革命夜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马太福立?第七、章
第六章
审判日前两个月
伊凡摘下一朵盛开的蔷薇,仍沾着晶莹露珠的花儿,生气盎然地迎接着朝阳。他把花儿凑进鼻端,汲取一口馨香,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喜悦,本该是这般平凡又简单的。
把花儿放进手里的提篮中,里面已经集合了深红、淡橙、鲜黄|色满满的一大把鲜花。他回到屋子里,走向其中一间客房的门前,举手敲了敲。
「娜娜,是我。妳醒了吗?」
门内传出「请进」的回答。伊凡转动门把,看见躺在床上的荏弱少女已经坐起身,她背*着几只大枕,苍白小脸上一双浅蓝的大眼,闪烁着折折光芒。提着花篮走进去,伊凡把它放在少女的腿上。
「这是我刚刚在花园中摘的,妳喜欢吗?」
「好美的花儿。谢谢伊凡哥。」
微笑着,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妹妹身边,他探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说:「今天早上觉得怎么样?还会很不舒服吗?」
轻轻摇头,晃动着两颊边的金色波浪长发,少女也回以兄长楚楚笑靥。「好多了,我觉得今天的状况很好,好得让人想下床飞奔呢!」
「看妳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似乎不必我在这边白操心了。」伊凡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自从带着弟妹踏上逃亡的旅程后,身子一向不很健朗的娜娜,便是所有人里面最让人担心的。
曾被医生预言,这辈子都脱离不了药罐的她,在众人细心呵护下,才能成长到今日的。虽然长年都在与病魔抗争,但少女却不曾怨天尤人,或是对兄长们无理取闹过。她一直表现得如此坚强,使人几乎要忘记她身患残疾,半身不遂。
由斯科城到这异乡首善之城的歌本,长达二十多日的旅途中,好几次伊凡都担心娜娜会受不了严苛的气候与路况考验,想打退堂鼓。可是娜娜不管再怎么疲累,总是会面带天使般的微笑说:「让我们继续前进吧,我不会有事的。」
要说这段艰辛的旅途能顺利地结束,最大的功臣应该是娜娜也不为过。
「少爷、小姐早上好!哎哟,小姐今天早上的气色真不错,看样子昨天我让妳喝的莫氏独门药草茶很有效吧!」扯着大嗓门高大的胖妇人,活力充沛地打断了伊凡与娜娜的闲聊。
「莫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