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陷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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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明歉意地说:“下回!下回有时间,我专门请你和左羽两个人。今天就实在对不起了。”
武瑛说:“你这么说不是叫我们难为情吗?你又不是故意的!像你这样日理万机的老总,能坐一下午听我唠叨,我已经感到很荣幸了!”
曹元明脸上显得很满意的样子说:“哎呀!你讲的太好了!太到位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下午这段时间花的太值了!左羽,我现在思路基本上清晰了。下一步,就看我们怎么干了!”
左羽望着曹元明,兴奋地说:“好啊!只要你下定决心,还有干不成的事吗?我们今晚真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曹总,既然让我代表你请人家吃饭,那可不能太寒酸哦!”
曹元明爽快地说:“没问题,一切都由你安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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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永华被曹元明骂过以后,心里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干出成绩来,让他好好看看。他拉着威廉和托马斯,天天泡在车间里,终于很快就把产品拿出来了。他叫上吴安生,拿着刚刚下线的单晶硅,激动地跑到曹元明办公室,向他汇报试生产成功的消息。
曹元明和张世平、程学英正在谈事情,见潘永华和吴安生拿着自己生产的单晶硅进来,赶紧撩下手头的工作,跟他们去了D项目车间。
他们换上D车间特有的全封闭式工作服,依次通过风淋室,进入车间。程学英和张世平都是第一次进这个车间,还从没见识过风淋这东西,在风淋室里被大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曹元明见威廉和托马斯都在控制室里观察着各自的电脑屏幕,便首先进来跟他们打招呼。
看见曹元明进来,威廉高兴地站了起来,对着他哇里哇啦地说了一大串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从威廉的脸上,可以看出他非常兴奋。
潘永华把威廉的话翻译出来,基本都是向他表示祝贺的意思。其实不用翻,曹元明也已经从威廉的脸上看出来了。
“Ok!”他向威廉竖着大拇指。
“Ok!”威廉也向他竖大拇指。
曹元明又拍拍坐在电脑前的托马斯,向他竖起大拇指。
托马斯没站起来,向他竖一下大拇指过后,赶紧又把头转向电脑了。
潘永华替他解释说:“托马斯正在监控熔融参数。这是最关键的监控部位。”
曹元明“哦”了一声,从控制室出来,带着张世平等,沿着生产流程慢慢地朝前边走边看。到了成品工段,看见亮晶晶、硬币大小的单晶硅从传送带上送出来,曹元明高兴地拿了一块在手里,又看,又闻,又掰,又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潘永华一直跟在他后头,向他们介绍整个生产流程、生产工艺、技术参数和产品指标。曹元明默默地听着,不时地轻轻“哦”一声。虽然他没说多少表扬他的话,但是在心里,他暗暗地欣赏这个小伙子。这是个难得的人才,可以给他更大的舞台,让他尽情展示才华。
在东州金秋经贸洽谈会期间,晶富公司单晶硅项目正式投产仪式隆重举行,何家永市长亲自剪彩,中外佳宾数十人参加,省内外记者云集,成为洽谈会最大的亮点。
这件大事忙完之后,曹元明立即着手安排炒国债的事了。他在董事会上提出用增发股票的办法,来募集炒国债所需资金,这让吴安生深感意外。
那天,他和潘永华一起向曹元明汇报单晶硅试生产成功的时候,在曹元明的办公室里,看见他和张世平、程学英在谈话,就发觉他们好像背着他在商量什么事。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事!
他小声问坐他旁边的独立董事陈定兴:“你觉得这事怎样?行吗?”
“你是问炒国债,还是增发股票?”陈定兴反问道。
吴安生朝他翻翻眼:“当然是炒国债呀!现在行情怎么样?你是搞经济的,行家呀!”
“国债我也不太懂,没炒过!不过,我听说不少人炒国债发了财。没想到曹总也会看着眼红。”陈定兴话中不无调侃的意思。
“曹总又不是为他自己!他刚才不是说了嘛!是为大家搞福利的。”
“这话你真信?”陈定兴问。
“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吴安生说。“不过,要是真的赚到钱,对大家也没坏处嘛!”
“呵呵!”陈定兴不不置可否地笑笑。
吴安生看看各位董事,还有其他两位独立董事,见他们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虽然董事会的议程早在前两天就发给他了,但是因为忙着D项目的事,他还没时间去仔细考虑。他知道曹元明炒国债肯定是为MBO筹集资金,所谓福利云云,不过是烟幕弹而已。这和他的大政方针不冲突。所以考虑再三,他最终还是投了赞成票。
最后,曹元明的提案以六比三获得通过。对大家来说,能赚钱毕竟是好事。办工业搞生产,辛辛苦苦是为了赚钱,相反,炒国债轻轻松松就能赚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决策既定,大家开始各司其责,分头行动。增发股票必须由证监会批准,这件事责任重大,公关难度较高,由曹元明亲自负责。曹元明深知这是件马拉松工程,因此,向证监会递交了申请报告之后,他并不被动死等,很快动起了别的脑筋。D项目还有一部分资金存在账上。现在D项目已经正式投产了,不如把这笔资金挪动一下,先拿来启动国债项目。
由谁来做这个项目,曹元明早有打算。
3
东州的秋天很短暂,国庆节还是很燥热的天气,到了十一月份,西北风一吹,立刻就进入陡峭的寒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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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明把程学英叫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她穿着紧身的棕色皮装,里面穿一件蛋青色的羊绒衫,高高的领子,裹着她水嫩的脸颊,显得十分妩媚,心中不禁一动。这段时间有空就去找左羽,有多少天没跟她在一起了?想到这个,曹元明甚至有些心虚。
“你气色看上去不错!过的很滋润吧?”程学英酸溜溜地说。
“莫瞎说!我都累死了。天天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元明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墙。
“那墙上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盯着看?”程学英不客气地说,“不知道说话时候眼睛不对着人是不礼貌的吗?心虚吧?”
“我有什么心虚的?”曹元明讪讪地说。他朝程学英看一眼,见她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立即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了。“D项目资金还剩多少,包括该付没付的?”
程学英见他切入正题,也不好再半真不假跟他说笑了,想了想说:“剩的应该有一千万出头,如果加上没付出的款项,大概有小三千万吧!你又打什么主意?跟美国人打交道,不是头一回了,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失信。”
曹元明明知她的提醒是善意的,还是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怕什么?晚两天付款有多大事?反正项目已经投产了。”
程学英还要说什么,曹元明拦住了没让她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你这身打扮,很漂亮!”
“是吗?”程学英深感意外。
“很精神,有活力,显得年轻好几岁!”
“你今天怎么了?哪有这闲心管我穿什么衣服?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晚上有空吗?”
“我哪天没空?”
“一起到东州饭店去吧!”
“我才不去哩!我不想睡人家睡过的床。”
“你胡说什么?哪个睡过那床了?还不是你睡的吗?”
“哪个睡你心里清楚。反正钥匙在你手里头!”
“莫瞎说!那去我家吧!”
“你没事吧?”
“你不想去?”
程学英怎么能不想去呢?从厦门回来一个多月了,她还从来没跟他在一起过。她知道他忙,应酬也多,总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没有吧?肯定是陪左羽那个狐狸精去了!想起来,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可是曹元明现在这个样子,很有些反常。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了呢?是那个狐狸精教他的,还是他有事要她做,先给她灌些迷魂汤?于是她说:“我照去!凭什么不去?”
她这话说的很有些霸气,曹元明听了觉得好笑。不过细想一下,她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按照常理的话,他们现在早应该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她凭什么不可以去陪他呢?偏偏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左羽!自从和左羽好上以后,虽然嘴上始终不承认,不过曹元明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程学英的。所以现在跟她说话,底气也没有原来那么足了。
他本来打算叫程学英把这些钱打到南辰公司,交给左羽去炒国债的,现在见她虎视眈眈的样子,就把这些话咽下去了。等过了这晚再说吧!不要太刺激她!
他说:“那好啊!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回家!”
听他说“我们就回家”,程学英一肚子酸醋顿时烟消云散了。她开心地说:“好啊!那就不要在外面吃了。我下班路上买点菜,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下班以后,曹元明开车带着程学英回家。路过菜场的时候,两人一起下车去买菜。程学英挽着曹元明的胳膊,在菜摊子前面慢悠悠地踱着步,真像一对恩爱夫妻。程学英脸上爬满了幸福。
第二天早上,程学英像主妇一样起来做早饭,等着曹元明晨练回来。
吃饭的时候,曹元明还是忍不住说:“学英,你到公司以后,打两千万设备款到南辰。”
“什么?”程学英惊讶地叫起来。
“不要那么大声音,跟吵仗似的!”曹元明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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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吵!”程学英赌气说,“凭什么又要打款给她?她进什么设备了?叫她把进货单子拿来看看!”
“这钱是给他们做国债项目的。这个项目在董事会上通过的,你不是投赞成票的吗?”
“那董事会上也没说给她做呀!”
“给哪个做这是经营问题,当然不用董事会讨论了。”
“那为什么给她做,不给我们宏大公司做?上次做股票就便宜她了,为什么这次还给她做?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想讨她好!”
“你这叫什么话?”曹元明生气了。
程学英不管他,继续嚷道:“你想占她便宜!你敢说不是的吗?”
“你放屁!”曹元明气得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摔。
“你无耻!”听他骂粗话,程学英不干了,压抑在心里多少天的火一下子暴发出来了,扬手就把餐具砸过来,接着放声大哭。
这下弄得曹元明十分尴尬。程学英扔过来的餐刀上还粘着黄油,把曹元明衣服弄得粘粘乎乎。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住在职工宿舍区里,楼上楼下都是晶富公司的人,要让他们听见他屋里一大早就有女人哭闹,他脸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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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明只好软下来哄她:“不要哭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嘛!这像什么样子?”
程学英不理他,越哭声音越大。
曹元明见这样哄不奏效,便直接把话峰指向她的心病:“这个项目我让南辰做,是有所考虑的。南辰跟你的宏大不一样。宏大老总是你,人人都知道你是晶富的财务总监。如果宏大做,外面人就会说我们晶富在做国债,这样我们怎么推也推不掉。让南辰做就不一样了!南辰老总虽然是吴安生,但是外面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左羽。左羽毕竟不是我们晶富核心的人,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就可以推脱。做事都要留下退路的。你懂不懂?”
他这么一说,程学英果然不哭了。曹元明赶紧抽几张餐巾纸给她擦眼泪。
曹元明接着说:“这个项目,其实也并不是由南辰他们自己直接做。你记得我们上次去厦门时候,拜访过一家广通证券公司吗?项目具体操作,都由他们来做。人家是证券公司,专业的金融机构。不管宏大,还是南辰,在这方面,能跟人家比吗?你们都是做商贸的。其实,在这个项目里头,南辰也只不过是个二传手。你跟她争这个二传手,有意思吗?”
程学英脸色缓和下来了,转怒为嗔地说:“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害得人家一大清早就不痛快!”
“我哪有机会呀?我刚一说这个项目给南辰做,你就胡桃子了,说我什么别有用心!”
“你就是别有用心!”
“你……”
曹元明刚要生气,程学英笑嘻嘻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不是别有用心吗?”
听她这么说,曹元明才松一口气。望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曹元明暗暗好笑。女人啊女人!真是难侍候!
程学英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用手指头点着他说:“不许你在心里头骂我!”
曹元明笑了,说:“我就骂你!这么大人了,又哭又笑,跟小孩子一样!天不早了,还不赶紧去化化妆!满脸鼻涕眼泪的,能出去见人啊!”
“还不是你气的?你赔!”程学英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八点了,饭也不吃了,连忙进了洗手间。
一边化妆的时候,程学英一边在想:他对左羽留一手,会不会对我也留一手?看来,我也有必要对他留一手。万一他将来真跟左羽或者其他什么人好上了,不要我了,我手里没有一点东西攥着,不就傻眼了么?
“好了没有啊?”曹元明在外面催了。
程学英正在愣神哩!听见他催促,赶紧把眼影、眉毛画画,涂上唇膏。
到了公司,程学英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总帐,就进入D项目专户。她打个电话到会计室,问她们D项目还有没有没做的帐。不一会,会计告诉她,说还有几笔帐没做完,总算大约十六、七万。这点小数字不影响大局,程学英不等了,把汇总表打出一张来,送到曹元明办公室。
吴安生也在曹元明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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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英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脸色都不好看,便问:“你们怎搞的,一个个都把脸拉这么长?”
吴安生望了望曹元明,没吱声。
曹元明说:“葛立新出事了!”
“啊!”程学英一惊,“出什么事?”
“他挪用国债资金炒股,被双规了!”吴安生补充说。
这个消息对程学英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葛立新挪用国债资金,这笔资金就是她经手拆借的。要是追查起来,她不是也要跟着倒霉了吗?程学英顿时感觉头晕目炫,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吴安生想去扶她,但是曹元明在旁边,他不好贸然动手。
曹元明一看程学英瘫倒了,赶紧跑过来,把她连拖带拽拉到沙发上,望着吴安生问:“怎办?”
“掐人中!”吴安生掐着自己的人中向曹元明示意说。
曹元明伸出大拇指要掐程学英的人中,程学英一下子把眼睁开了,推开他的胳膊,自己在沙发上坐了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望着曹元明和吴安生,忧心忡忡地说:“这下怎办呀?曹总,我跟他借钱,是为公司的,这帐不能算在我头上哟!”
曹元明见她没事,心里顿时踏实了,开玩笑说:“你刚才把我们吓死了,学英!你都翻白眼了!”
程学英不高兴地说:“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曹元明安慰她说:“你急什么啊?是他挪用公款,又不是你!你怕什么?纪委再规也规不到你头上!倒是你那外甥,叫李什么的?炒股是他操的盘,只怕他会有些麻烦,你趁早通知他一声,让他赶紧找地方避避风。这倒是要紧的!”
“你说大明有麻烦?哎呀,这怎办呀?这不都是我害他的吗?这让我跟大姐怎么交待呀?曹总,这些都是为你做的,你要给我们做主哦!在这时候,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大明虽然不省心,毕竟是大姐儿子,是我外甥。我怎么能害他啊!”程学英差点又要哭出来了。
曹元明见她有些六神无主了,说话也颠三倒四,怕她受刺激太大,便说:“李大明也没多大事,你不用那么担心!”
吴安生也不住地劝她。
他们两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程学英情绪稳住了。曹元明提醒她说:“赶紧打电话给李大明。”
“哦!”程学英就用曹元明办公室的电话,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李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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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羽仅用了两三天时间,就把国债项目计划书做好了。她打电话给曹元明,准备送给他审阅。曹元明说他正在开会,让她晚上送到1605来。左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小叶和周毅他们这两天帮她弄计划书,晚上加班都加到很晚,左羽请他们到海鲜一条街吃海鲜,犒劳他们一下。
曹元明的电话,就在他们刚好吃完饭的时候打了过来。左羽本来还想在吃完饭以后,带周毅他们去卡拉OK的,但是现在肯定不行了。接过电话,她就让司机把她送到东州饭店。在电梯里,她掏出坤包里的香水,往耳朵后窝里喷了两下。
“你又喝酒了!”一进门,左羽就闻到一股酒味,不由得抱怨说。
“今晚没喝多少,最多也就六七两!”曹元明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抽着香烟看电视。
左羽把计划书递给他,关切地说:“以后少喝点,伤身体哩!”
曹元明搂着她,笑嘻嘻地说:“你比樊如菊管的还严!”
左羽从他腿上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挂在壁橱里,嘴里说道:“樊大姐要是还在,肯定也会说你的!这不叫管,这是关心你,懂吗?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哩!”
曹元明问:“你以前的老公呢?你也这样管吗?”
左羽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坐在曹元明旁边:“他我倒还真没怎么管过。他不太喝酒,就会抽烟。你知道,我是不反对抽烟的。所以我很少管他。”
曹元明揽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一下,问:“你为什么不管抽烟呢?”
左羽笑了,说:“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我爸爸就抽烟,小时候闻惯烟味了吧!酒味我就受不了。你自己闻闻,多难闻呀!就这还往人家身上凑!”
“我已经嚼一块口香糖了,你看!”曹元明把舌头伸出来,上面果然有一块白白的东西。他以前从来不嚼口香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