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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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杭和江晟天都听得明他的话语。
“这一点劣势,我会扳回来的。先前我还搞不清楚比斗的内容是什么,今日我总算是知道了。”陈如风转过身去,有打道回府之意。
“如此便好,我等着你出招。”叶之杭双手负后,淡淡笑道。
“还有些事,我要对你身边的那个人说。”陈如风侧过头来,目光落到了江晟天的面上。
江晟天一怔,没料到陈如风竟有话要跟他说,他顿了顿,狐疑地看着陈如风半边眼神。
半边眼神之中,却藏着一把可以斩断一切丝连的剑,凌厉锋锐。
“我陈如风说的,今日开始,与你,势不两立!”
话毕,江晟天心中像是有什么事物砰然下坠,掉到了无底深渊之中,余下伸手难及的黑暗。
仿佛崩裂的声音,在他耳边长鸣不止。
“我们走吧。”陈如风对一众天风帮的人说道。
“可是……”
“帮主,难道就这样罢休?”
许多不情愿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个人肯跟随陈如风的脚步。
“你们没听到吗?我叫,走!”陈如风声如洪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众人只得带着不甘之意,转过身去紧跟着陈如风。
“且慢!”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叫住了众人。
陈如风眉目快要喷出火来,不耐烦地回首,却是陆炽阴叉着腰,满脸奸笑望着他。
第二十九章:分崩离析(上)
陆炽阴含笑走来,目光瞥向陈如风身侧的丁雨。
“阿雨!”陆炽阴忽然语声温柔,亲切有加。丁雨闻言一震,缓缓转过头来,听到陆炽阴竟用这二字称呼他,心中涌起百般滋味。念昔日在碧血轩之时,陆炽阴对自己不仅是恩师,也算得上是半个父亲,教他一身武功,养他育他。自从他离开碧血轩后,便再无听到过有人如此亲昵地叫他,现在陆炽阴这样一喊,往日恩情便一幕幕浮上他的脑海。
丁雨只是怔怔地望着陆炽阴,虽然是他将他逐出门墙,但他对这位师父始终心中感恩戴德,对他的循循教导没齿难忘。没有陆炽阴,也就没有今日的丁雨。
陈如风暗皱眉头,站出一小步,几乎就拦在了丁雨面前。
“陆轩主又有何指教呢?”陈如风知他不怀好意,可陆炽阴根本不理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丁雨,就像打量着自己当初辛辛苦苦驯养出来的一只小羔羊一样。
丁雨一脸复杂神色,怔了半天,终是低下头去,一字一言地开口道:“师……父……”
陈如风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又望向陆炽阴,道:“这种人不配做的师父。”
“陈帮主,我配不配做他的师父,恐怕由不着你来判断。”陆炽阴笑道,对丁雨道:“阿雨,我想你跟我回碧血轩,你那几个师弟都不成气候,我见你在外磨砺有成,正是时候回来独挑大梁之时。”
“别听他的鬼话!”陈如风狠狠地望着他,“他当日将你逐出,本来就无要让你重返宗门之意,今日他有此举,只是为了对付我,削弱天风帮的势力而已!”
陆炽阴纵使被说到了心坎上,依然笑意自得,面不改容,道:“陈帮主此言差矣,当初我跟他说明强弱法则,意在鼓励他朝成为强者的道路不断前进,将他逐出,是为了让他历经风浪,武功和处事都要更为稳重。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陈帮主,多谢你给阿雨一个机会,让他能够进入天风帮之中历练,成为‘天风三杰’之一,今日总算有成,我便让他归回宗门而已。”
陈如风握紧拳头,“你少在这里离间我们。”
“我可没有强行将阿雨拉回碧血轩,我尊重他的意见,看他如何定自己的去向。”陆炽阴一笑,望向丁雨。
丁雨神情忐忑,抿紧嘴唇,凝目苦思,似是在心中不断地挣扎着。
“不要听他的,我们天风三杰缺一不可啊!”凌小玉过来伸手握着他的肩膀,“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既然已入天风帮,若要重新改门换派,实在不合情理!”
陆炽阴驳斥道:“可笑!我虽是表面将阿雨逐出碧血轩,可实际上还当他是碧血轩的人,他的名字还在我碧血轩的名录之上未除,本来他便是碧血轩的人,他加入了天风帮才是改门换派,于理不合!”
凌小玉正想还口,川逆流已经悲戚将淌泪的模样,凑到丁雨身旁,“我们相处多日,已是相互当作兄弟相待,难道你就忍心如此舍我们而去?”
众人也齐声苦劝,唯独陈如风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陆炽阴笑而不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丁雨到最后实在拿捏不定主意,迷茫地望向陈如风,带着征询之色。
“我尊重你的意见,丁大哥。”陈如风开口说道,“虽然在帮中论地位我是比你高,但在我心中永远都当你是兄长看待。”
听到了“丁大哥”三个字,丁雨想起了最初在相府与陈如风交手,领教他的“弱者法则”,后来成为了邻居,又进一步成为了深交的好友,情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顿时满腹感慨。
看到丁雨如此沉湎的神色,陆炽阴的笑容一下子淡去了许多。
众人都默然不语,等待着丁雨做决定。
似乎很漫长的时光,丁雨闭上眼睛,苦苦思量。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叹出一口气来。
他拿开凌小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向陈如风,拱手弯腰,“如风,对不起。师父始终对我有养育之恩,碧血轩又是我的宗派,我不能忘恩负义,饮水而不思源。”
陈如风哽咽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他有所疚意和惭愧的眼神,心知他已作了决定,难以改易,只得挥了挥手,算是作罢。
“我们走吧。”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不舍。陈如风当先往两艘停泊在岸边的船走去。
天风帮众人还有想再多加劝说之意,但丁雨已经走到了陆炽阴身旁,望着昔日同甘共苦的手足,难以面对,只得羞愧地低头看地。
看见此状,众人只得跟着陈如风走上船上,留下了丁雨。
看着天风帮的船灰溜溜地驶动,渐渐消失在河岸之上,叶之杭与陆炽阴等人都是舒心一笑。
唯独江晟天,遥望那里去船影,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这一场对决之中,陈如风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已然在漕运一行之中无法立足,“天风三杰”之一的丁雨又被陆炽阴以惑言带走,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他所认识的陈如风绝对不会是如此轻易服输的人,而且即使失了漕运,天风帮积累甚厚,他手上还有许多筹码,可以与叶之杭一较高下。
或者是说,与他江晟天一较高下。
渡头只剩下一片怆然,太守焦头烂额地命令人收拾残局,丁雨在旁边眉目隐隐有沮丧之色,陆炽阴他们也不敢在他面前多口,以免让他知晓这一场大火是他们的一手佳作。
“走吧。”叶之杭淡淡地催促道,江晟天仿佛猛然惊醒,陆炽阴等人已经向叶之杭喜笑告辞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发了多久的呆。
而叶之杭也陪他一直站在这里,看他发呆。
江晟天连忙跟在他身后,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瓜洲渡头上。
顺原水路航返,陈如风一直盘膝坐在船舱内,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没有人进来打扰他,就连霹心晴也清楚天风帮连逢变故,他的心必然不好受,与其开口说些无用的安慰之言,不如让他静心自思,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的做法。
只有金易来背靠墙壁,眼睛不离陈如风。
待他缓缓睁眼,金易来才开口道:“还是迟了一步?”
陈如风点点头。
船舱之内沉默片刻。
“若你那时先独自纠缠着我,让其他人先行赶去,说不定能够阻止。”金易来忽然奇道,“为什么你不让那些人这样做,要留待我们二人战毕才肯过去?”
陈如风只是盯着舱内的箱子,似乎并不想答金易来所问。
但金易来也是聪明人,心思敏捷,他眉头一皱,“莫非,你是为了我才刻意不让他们先赶过去?”
陈如风终于肯正面迎上他的目光。
“如果我真的是赶到过去,阻止了这一场火难发生,那么你就要领一个拦截不力的罪名。”陈如风语气虽淡,可里头却是混着无比复杂的情感,“我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计划,若我提前知道他们如此草菅人命,不但要烧光船只烧光货物,就连一个活口都不留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绕过你直接赶到去。”
金易来面色也阴沉了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但连累了你,还连累了天风帮,和这么多人……”金易来一时抑制不了自己情绪,显出黯然之色来。
“不要这样说,罪魁祸首是李林甫。”陈如风虚空一抓,像是要将一个看不见的人捏碎,“还有叶之杭和江晟天,以及陆炽阴那四个帮凶。”
船上人人心情沉重,胡九未粗略清算了一下这次损失,赔偿货物连带着给那些搬运工人的抚恤,连共要耗费天风帮五分一的财产,然而最大的损失是“天风三杰”失了一杰,剩下凌小玉和川逆流二人。
这,只是一个开头。
叶之杭所拟定之策,将天风帮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击之力。陈如风深谙叶之杭必然以后还陆续有来,目的就是要将天风帮完完全全打沉。
一路以来,他都无惧任何的敌手,直到现在这一刻也是。这一场智谋的对拼,只要自己能保得住天风帮,便算是生出。既然清楚了胜负条件,一切就好办。
船近岸,众人陆续下船,陈如风和金易来在岸边互相道别。
“我现在回去立刻就着手准备救出金婆婆她们,你暂且先回相府,到时与我里应外合。”陈如风说道,见金易来愁眉不展,担忧重重,便道:“放心吧,以现在天风帮的人力物力,虽然是堂堂相府,但要救两个人也并非是难事。”
金易来只得听他所言,装作与陈如风恶斗一场负伤回府,潜伏待机救人。二人互道一声珍重,陈如风便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此时霹心晴也走了过来,道:“我现在立马会霹家庄彻查到底是何人购入那一大批混元弹的,即便是掀个天翻地覆,我也会帮你查出来!”
陈如风不忍在她面前过多露显苦干面色,只得强挤笑容,叮嘱道:“万事小心!”自己便跟着天风帮的大队最后,返回帮中。
霹心晴忧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蓦地胸口一阵绞痛之感,突如其来,禁不住一手捂着,痛哼了一声。
“庄主!”随行的两个人大惊,看见霹心晴俏容扭曲,心中惶急起来。
“我没事!”霹心晴连续深深吸了几口大气,看着陈如风渐渐消失的背影,那阵痛楚似乎深入了心中,“我们走吧!”
第三十章:分崩离析(中)
回到天风帮堡中,却离远看到门外有一男一女的两名中年人在与守门的帮众纠缠着,看他们衣着光鲜,并不像那些合伙的无赖。
“我跟你说了一千遍了,我的儿子在里面!我要见他!”那个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吵吵嚷嚷道,不断地推搡着守门的人,至于那女妇人干脆就哭喊起来,连声啼叫。
“天啊,哪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啊,连自己儿子都不让见呐!呜呜呜……”看着那女子一瓢眼泪,涕泗横流的模样,那两个架着他们的帮众一脸为难,放他们进去又于规矩不合,不放他们进去又好像太不近人情。
就在双方纠缠不清之际,陈如风等人已赶到。
“帮主回来了!”两个帮众看到陈如风便如获救星的模样,对着那对中年夫妇道:“我们帮主回来了,一切由他定夺。”
两人转过头来,陈如风还未看清楚他们的模样,身旁的川逆流就已惊叫一声,脸上说不出是喜是悲,喊道:“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一见川逆流,那对中年夫妇便一改面上苦瓜般的表情,欣喜若狂地跑到川逆流跟前,二人对他上下瞧个不停,那妇人又拍了拍他的脸蛋,川逆流虽然一直在笑,可依然是生出悲意,神情看上去十分别扭。
陈如风淡淡道:“既然令尊和令母都来了,那就先行进去坐坐吧!”
于是川逆流的父母便跟着大队,一起走进了天风帮堡中。一路之上他们都对川逆流嘘寒问暖,又心痛地说他瘦了许多,问他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可川逆流只是一脸悲笑,一直在摇头,说这段日子他过得很好。可川母见他满脸悲状,一下子忘掉了他有悲情上脸的怪病,还以为他是因为受了许多委屈才这般面色,一时埋怨地望向陈如风。
走入了客厅,陈如风命人端来茶水,又礼貌备至地向川父川母问候,但二人都对他冷言冷语,丝毫不将他堂堂天风帮帮主放在眼内。川逆流明白他们以为是陈如风让他这个家中独子饱受苦难,连连解释,可其中误会一时三刻也难以说清,二人依旧将脸翘得老高,对陈如风爱理不理的样子。
“帮主切莫见怪。”川逆流为二人赔罪道。
陈如风淡淡一笑,心知川父川母只是疼爱儿子才有这般反应,他心中也没有过于介怀。
“何用跟他这般客气?”川母愤愤地道,瞪向陈如风,“哼,这个所谓的帮主将你拐走,也不知道有何用心。”
陈如风暗自苦笑,忍不住道:“据逆流说当日是你们将他赶出家门的,他是自愿入我天风帮门下,何来‘拐’字一说?”
川父川母老脸一红,同时厉目看了川逆流一眼,川逆流只顾一脸悲怆,想起那时被父母逐出家中的惨痛经历,两眼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川父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只是一时意气而已!事后我们也后悔不已,发散了人手去找他,没料到他居然踏足江湖,还加入了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帮派!”
“什么不伦不类?!”一旁的胡九未有点气愤地道,二人被胡九未怒容吓得一怔,陈如风责怪地瞥了他一眼。
“老人家不知情况,不要跟他们多见怪。”陈如风依然保持着笑容,望向两位,道:“我们天风帮是名门正派,绝非不伦不类的帮派,若二位不信大可去打听一下,我天风帮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帮派。”
二人一听,他们刚刚一时气恼才胡言诋毁天风帮,现在却想不出言语来继续跟陈如风抗下去,只得生起闷气来。
川逆流安抚道:“帮主他待我很好,我在这里也过得很好。”
“很好?”川父迁怒于川逆流,斥骂道:“虽然你这个帮派的来头我不清楚,但混江湖的哪个不是过着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你是川家的独子,若你有什么不测,你可对得起川家列祖列宗?”
包括陈如风在内,众人听得川父这一番出口之言,顿时瞪目结舌,僵在当场。
“就是!”川母又挤出一串泪珠来,哭哭啼啼地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们回去的了!”
川逆流悲苦而又无助地看着父母二人,还看了看陈如风,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你身有怪疾,但你毕竟是我们的儿子,骨肉之情岂是能如此轻易割舍的?若你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将你赶出家门,更不会怨你笛声扰人。”川父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川逆流全无主见,愁云惨淡。
川母蓦然噗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陈如风连连磕头,哭喊道:“求求你,将我儿子还给我吧!”
陈如风一跃起来将她扶起,面上为难至极,“如此大礼,我消受不起,有事好说!”
“帮主……”川逆流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留在天风帮又好像有点不顾亲情,跟着父母离去则显得无义,拿捏不定主意的他只得求助于陈如风。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只顾看外人的面色做事……”川父看见川逆流竟征询陈如风意见,火上加油,就要一掌掴下。
“你跟你父母去吧。”
厅中倏然变得一片静寂,就连川父已经挥落一半的手掌,也悬在了半空,不敢相信地望向陈如风。
然而陈如风的双目却浸在了暗影之中,无法捉摸得清他的眼神。
“帮主……慎重……”胡九未在一旁提醒道。
若然川逆流再走,那么天风三杰便只剩下一人。
川父川母呆在当场,川母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狐疑道:“你少用这些苦肉计来留着我儿子。”
陈如风并无理会他,只是望着川逆流,淡淡道:“百行以孝为先,你爹说得没错,在江湖上过着的是随时危及性命的生活,尤其是你跟着我这个跟那么多强敌结下梁子的帮主,更加危险。你是家中独子,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令你们家绝后的。”
川逆流眼有悲苦地道:“但是……我早已将天风帮当成是我的家,你们就说我的家人了啊!”其实川逆流心中更偏向于留在天风帮,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突然之间就要他离开,换了谁都会有不舍。
“就是啊!”凌小玉争嘴道,“我已习惯晚上听他的幽怨笛声来入眠,没了他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听了凌小玉的话,川逆流想笑,可笑意一到脸上便成了凄伤。
“不必多说,就算你不愿跟你父母离去,我也不允许你留在天风帮!”陈如风一拂袖站起来,健步走出了客厅,充满着决断。
众人望着陈如风一去不回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唯独川逆流泪水急冒直下,泣不成声,这一次是他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凄悲,不再是无由而来。
凌小玉气馁地望着陈如风离去的方向,似有一种冲动,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自己。他看着川逆流父母不断地哄着他,而川逆流又一脸哭容,心中不由得觉滑稽好笑,就像看着父母在劝说不听话的顽童一样。忽然他心中一阵酸痛,猛然想起自己已过了许多年无父无母的生涯。
川逆流此时父母健在,有机会好好尽孝道,然而他自己却……
念及此处,凌小玉隐约间察觉到了陈如风的心意,看着厅中的川父川母,心中有所了然,虽然他自己对川逆流极为不舍,终究还是没有开言挽留,长叹一口气也随着陈如风的背影离开了大厅。
“走吧,人家都赶你走了,你又何必死赖在这里呢?”川母苦劝道。拗了许久,川逆流也只得听从父母之言,乖乖地进房收拾行囊,准备动身离帮。
天风帮堡门前,来送行的就只有胡九未、刘宏和柴元朗三人,陈如风和凌小玉不知是忍受不了离别之苦还是其它原因,都没有在场。
川逆流黯然神伤地跟在父母背后,依依不舍地回头仰望。当日与陈如风初初在山谷相遇,没想到一晃就已经过去了那么多的时日了。他住在这座大堡之中的日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望了望高处不在视野之中的堡顶,天风三杰刻苦勤勉练功的情景又浮在了心头。
众人都对川逆流的悲色习以为常,不同的时此刻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