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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御风行-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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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音如也不作声,蓦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前,将他的双手托起,紧紧地握着,一双眼脉脉注视着他,柔声道:“为什么你要这样想?我早就将他放下了……”

江晟天好不容易才望向她的眼睛,依然是有所怯惧,缺乏自信。

“那一晚我与他相见,便是将心中最后的情丝断掉了。”李音如将头轻轻埋进他的胸膛之中,“傻瓜,现在你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呐!”

一股软流奔涌而来,席卷了全身,满腔言语,此刻化作了万千缕细思,缠绵心间。

江晟天微微一震,除了将她紧紧搂着,别无他法足以表达自己这时激扬的心情。

“我们就静待五天后,成为一生一世互相守望的人吧!”

李音如的这一句话,一直滋润着他,直到他回到了流心苑的房间之中。

关上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剩下他自己一人之时,却有一阵阴霾笼罩而来。

他皱下眉头,望着窗外斜阳直照。

如今,他的性命,他的幸福,也尽在李林甫掌握之中,只要自己稍有拂逆,李林甫轻轻一捏,他的一切都会变成浮光泡影,烟消云散。

他走到了床头,掀开了枕头,里面摆着的是一叠厚厚的账簿。

既然他将自己的一切交出,李林甫也已对他完全信任。

夕阳红如血,江晟天静静地看着这叠对李林甫来说生死攸关的账簿,想了很久,很久。

天风帮。

“帮主!”胡九未刚从长安归来,就直奔到陈如风的房间。

房间之内,死气沉沉。

陈如风原本踱步到了窗前,见胡九未赶了进来,便问:“怎么样?看你神色匆匆的模样,该不会是谢老板娘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有事的是另一个人,而且是喜事……”胡九未迟疑了一下,突然有点后悔。

陈如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之意,“既然是喜事,那就不妨说出来吧。”

“是……江帮主他即将要和李林甫之女李音如在五日之后成婚!”

胡九未盯着陈如风的背影,似是等待着他的反应。

“哦。”片刻之后,陈如风才淡淡开口,“这样很好啊,他终于都完成了他飞黄腾达的心愿了。他可没有将请帖发到我们手上吧?”

胡九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呵呵……丞相女婿……”陈如风冷冰冰地在自言自语,胡九未怔了片刻,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远在长安的江晟天,与身在天风帮的陈如风,同时望向了窗外乌云蔽月的夜空。

第四十一章:最绝之痛(中)

离大婚之日,尚有两天。

相府之中,已张灯结彩,喜庆气氛浓重。田一山在大厅门前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指挥着那些在他眼中像猪一样的下人来来去去地忙碌,生怕出了什么错漏会令丞相蒙羞,更怕追究到自己的头上,力求一切做到井井有条,无瑕可挑。

丞相嫁女,可是天大的喜事,绝不能有一点差错。尤其是大婚当日会宴请群宾,朝中有名的大臣都会到场恭贺,想到此处田一山冷汗直流,擦了擦额头,扯高嗓子,卖力地对那些下人呼喝着。

这边正热火朝天地作最后的布置,那边书房之中,李林甫也喜上眉梢,江晟天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刚刚向李林甫禀报完毕。叶之杭一如既往地盘膝打坐在旁,只听而无发表己见。

“做得很好!”李林甫欢欣地大赞了江晟天一番,眼中充斥得意阴险之色,江晟天只是颔首恭听,不再言语。

“这样的话,极有可能在大婚之日,天风帮就垮掉了,说不定你能来个双喜临门,既能娶得佳人,又能鱼跃龙门,成为天风帮唯一之主!”

李林甫这番话说得极为美满,但江晟天依旧面容不改,不为所动,时不时点点头表赞同而已。

李林甫对江晟天这种不温不热的反应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张狂大笑起来。

叶之杭不经意间睁开了眼睛,瞥向了江晟天,江晟天淡然神清,不露喜恶,此时就连叶之杭老辣的目光也有点捉摸不透他。

天风帮。

厅中诸人齐集,气氛沉重,没有一人脸上有松缓之色。

“帮主,四大帮已经开始插手我们的护卫生意了,他们得地方官府帮忙,又握有水路的绝对掌控权,我们的老主顾正在急速地流失着,长此下去必伤元气!”刘宏忧心忡忡地汇报道。

“此事必定是有相府在他们背后撑腰,要不然他们绝不敢欺到我们头上的!”柴元朗愤然不平道。

相反,胡九未却和陈如风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刘宏继续道:“不仅如此,近几日不断有帮众要离帮,我们的人手锐减,帮中也满斥流言蜚语,说我们天风帮即将倾覆,撑不了多久……”刘宏说着,已不敢再说下去,不安地望向座上的陈如风。

陈如风只手托着太阳穴,双眼闭合,似是在酣眠之相,但双眉微微颤动,眉头紧锁,隐约是在苦苦思索,嘴巴紧抿,待厅中静下,方才缓缓睁开眼皮。

“你们肯定想问我,该如何是好,对吧?”陈如风苦笑地看了三人一眼,刘宏和柴元朗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胡九未紧握双拳,道:“如今只有一法,便是求助于霹家庄……”

“不可!”陈如风一言回绝,“霹家庄已帮了我们太多的了,我们不能再对人有所亏欠!”陈如风不想再令霹心晴陷于难堪的境地。

“但……”胡九未还想多说,可陈如风已一手止住了他,以示自己心意已决。

“要走的人就让他走吧,我们天风帮没有迈不过去的坎。”陈如风一拂袖,双目骤然紧凝如锐锋,“看来江晟天是要想让我将天风帮当成贺礼送给他了。”

先前陈如风曾怀疑江晟天在暗中多番相助他,如今见江晟天要将他逼入死境,便将那仅存的一点怀疑都消去了。

江晟天,已彻彻底底地成为了相府的人,注定此生都要与他为敌。

这一场毫无结果的讨论,终在一片阴霾之中结束。

陈如风回到房间,从窗口往下一望,已经有数个帮众结伴而行,收拾细软,逐渐地离开了这个看起来像摇摇欲塌的堡垒。

刚刚陈如风行走在堡中通道上,也识觉帮中慢慢地现出人去楼空的荒凉凄境。

那些离去的人如蚁点,往树林那边爬去。

陈如风无法对他们产生怨恨,良禽择木而栖,他们并没有做错。且有天风三杰出走在前,天风帮可谓人心涣散,引致现今近乎苟延残喘的局面。

其它帮派看他们天风帮或许还有几分光鲜,但实则内里早已是空空无物,剩下一个徒有其表的外壳。

他开始想,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

他没料到江晟天真的如此不顾旧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除了求助于霹家庄外,并不是没有法子去收拾现今的残局。

那就是去求江晟天。

一直以来,陈如风都未曾从实质上将江晟天从天风帮中除名,现在江晟天依然是天风帮的帮主。从道义上来说,天风帮陷于存亡一线之际,江晟天作为一帮之主,若不肯出面帮忙实在是太过不去。

但现在的江晟天,还有道义可言么?

陈如风摇了摇头,暗地里苦叹了几口气。

以现在天风帮的状况,加上翠华山分坛的微薄支持,大概可以苦撑一个月。

可一个月后,便是树倒猢狲散的局面,曾经迅速冒起、一度风光的天风帮,终究是如昙花一现,刹那辉煌,只能留存于纸面之上了。

他方才在厅中跟胡九未他们所言,让他们觉得他是心中有法,实则他是毫无主意,为的是不让他们更加灰心罢了。

“哪怕只有一个月,我也要以自己的实力,延续下去。”陈如风咬了咬牙,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他的手抓紧了窗沿,肩头之上感觉负着前所未有的重担,每走一下的脚步都要沉一下。

“我看天风帮还能撑多久。”叶之杭少有地来到了流心苑,江晟天也从房中走出来,他只是不想让叶之杭进入自己的房中。

江晟天没有正视他,看着那些早已枯萎得不成形的残花,似乎这些残花还要比叶之杭更值得他放在眼内。

叶之杭并不介意,一直在淡淡微笑,“如此一来,便是三赢的局面。你赢,我赢,丞相赢!”

“就算是赢,你也只是利用我而已,你根本没动多大的力。”江晟天默默地转过头来,和他正面对视着。

“哦?”叶之杭饶有兴趣地道,“若非我出谋献策,瓜洲渡头关键一役又怎可将天风帮一击败倒?若非我让陆炽阴出言重收丁雨于门下,放出消息让川逆流的父母得知他藏身天风帮中,设计让凌小玉身负巨债,让他无地自容要离开天风帮,天风帮会那么快就颓势毕露?”

江晟天不语,冷冷地哼了一声。

叶之杭继续道:“这一场我与陈如风的比斗,斗的是智谋,出力多者反而显得其智慧拙劣,智慧上乘者是弹指间就能败敌于无形,不动声色。不过,随你怎么认为,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我胜就行了。”

以叶之杭隐忍的脾性,此时也忍不住要仰天长笑数声,才转身离开。

江晟天盯着他身背,眯起双眼来。

待叶之杭完全走出了流心苑,他才重新走入房间之中。

屈指一算,二日后,他便要和李音如正式结为夫妻,相守至白头。

不消多久,天风帮也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他大可巧施手段,顺理成章地接手已为风中残烛的天风帮,一人独大。

然后,他就到了人生最得意之时,既事业有成,也有佳人陪伴在侧,虽然是踩着别人的尸骨、舍弃了所谓的道德仁义攀上去的。

当初天风帮苦苦建立起如今的丰功伟绩,也不是要不顾手段,才能与三大帮平起平坐?

若然李林甫没有以“十二断魂丸”威逼,他自己会否走到今日的境地?

舍忠忘义、形如傀儡,却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心中实在难以去算定清楚,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江晟天再一次看了看床头,眼睛定在那里。

“对与错……谁人能够去辨明?”江晟天喃喃自语道,忽然心绪不宁起来。

门外依稀可听到下人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各种大呼小叫。

他移开了枕头,将里面的账簿取出。

不知为何,往事的一幕幕,像水中流影般浮现在心头之上。

“陈如风……天风帮……”他蓦地生出一种虚浮的感觉,就如自己化作了一缕漂泊无归处的残魂,四周游荡。

如果离开天风帮之后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该是多好。

他不清楚自己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个想法,明明此刻幸福已触手可及,他却感到自己像是一个颠沛流离的异人,找不到自己的归处源地。

他怀缅起那种曾经的感觉,他和陈如风一同努力,排除万难,将天风帮从一个小小柴帮建成名彻江湖的巍巍大帮。

他有过很多兄弟朋友,关行义、胡九未、刘宏、柴元朗、傅元荆、郭通武……

如今,他又只剩下了什么?

他狠狠地挥出一拳,打在了床柱之上。

眨眼间,已至大婚之日。

但江晟天那种如梦似幻、脚步虚浮的感觉更加浓重。

他神不守舍地在一众下人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喜服,毫无喜庆的表情。

他的脸,苍白如纸,外面打锣敲鼓的声音,各种人的欢声笑语,像远在天边的渺渺尘音一样,轻轻地游进耳朵之中。

待绯红色的喜服完全穿着好,高贵沉重的腰带系在了腰上,镜子之中照着的,是一张下定了决心的脸庞。

第四十二章:最绝之痛(下)

今天的相府,鼓乐喧天,铜锣敲击,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

那些呆在相府里有一些年头的人看着此情此景,都不禁心中感叹,相府已有多年不见这热闹的光景了。

流心苑也被好好装饰了一番,大红彩带结在梁柱之上,房内家具焕然一新,相当整洁,显然全是为了江晟天这个新任姑爷而设的。

江晟天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已清楚自己接下来仅余不长的路要怎么走。

披着一身华服,走下了台阶。

这一天,阳光明媚,配着欢欢喜气,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李音如的厢房之中,艳丽的可人儿脂红粉黛,细眉缀画,嘴角微弯,含蓄地露着女儿家的羞美。凤冠霞帔,珠链轻垂,萍姐在她身旁噙着泪花,感动得就像自己嫁女儿一样,细心地为她作装扮,一笔一画,都那么地认真细致。

李音如满心是期盼、紧张,镜中人如玉,又不停地安慰着萍姐,说自己又不是嫁出去多远,只是东边厢和西边厢的距离而已,萍姐慌慌地擦去眼角的泪珠,说她只不过是喜极而泣而已。

她憧憬,向往,穿上金玉耳环,一身丽气逼人,要在自己人生之中最隆重的日子里,以最完美无瑕的形象示人。

一切的热闹,一切的吵杂,吹得通天的锣鼓,就像一阵阵不入耳际的轻烟,淡淡地飘过。他在一众下人的陪伴下完成了一堆繁缛的礼节。今天的来宾非富则贵,都是长安城中有头有面的人物,他自然也要逐一道谢,客人们先恭贺了李林甫,才走来了江晟天这边。江晟天面上客气地笑着,丝毫看不出有一点异样。

如同置身在一场梦中那般,蒙蒙糊糊地行动着。

不由自主,在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地方无助地徘徊着。

一幕一幕,就像是迅速闪入记忆之中的浮光掠影,并非是实在的。

那些欢庆的人,还有各种通红高挂的灯笼,他只觉得是一片片的红影晃过自己的眼前。

其他人让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地听从着做什么,虽然从外表上看他正常如旧,内里直如行尸走肉,毫无踏实。

直到见到藏在红帘之后的李音如,他才恍恍然有点清醒之感,随即又涌上深深的悔责内疚。

虽然看不清背后的那张脸,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期待,她羞涩而又欢欣的笑容。

他瞪着她良久,直到媒婆高喊,他才开始行三拜之礼。

两旁宾客满席,堂上分坐着叶之杭、李林甫二人,叶之杭算是暂代着江晟天的高堂。

江晟天、李音如二人双双跪下。

江晟天瞥了她一眼,眉毛微颤,隐有犹豫之意。

一拜天地。

他心里开始了激烈的挣扎,还是在不由自主之下开始了仪式。

周围尽是欢声笑语,言语不绝地在大赞这一对璧人。

二拜高堂!

二人转向叶之杭和李林甫,开始第二个跪拜礼。

眼看就要礼成,江晟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了合眼。

夫妻交拜!

“音如,对不起了。”江晟天心中默念,与红布掩面的李音如互相对拜了一下,立刻就有掌声雷动,人人站起来道贺祝福,人声交织,在江晟天耳边只是化作阵阵的杂音而已。

翠华山,一轮明月悄然升起,宛如黑夜之中的玉镜,熠熠生辉之余,又映着山间林野的苍茫深邃。

微风起,陈如风踏着长草翩然而至,此处林木森然,石壁高挺,后背峻山,前望阔野,目之所及远处便是天风帮旧日主坛所在,今日却成了分坛。

再往高处看去,千剑门正像一头不可侵扰的巨兽般潜伏在最深之处,俯瞰着整个翠华山。

陈如风今日到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因何,似乎是要响应着心中的某一种呼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旧地。

遥望曾经最为天风帮最初的起源之地,小小柴帮开始,历了多少变迁,终究只是辉煌一霎,经不住风浪吹摇,如一座迅速拔起的山峰,未过几旬又俄顷塌摧。

风静夜寂,胸臆却烦闷燥意生,沙沙草音,陈如风的身子似是受风牵引,不由自主地动弹了起来。

怒风剑锵然出鞘,剑身碧光挟月色流动,剑尖处似摘下点滴星光,一时间寸草掠起,仿佛受惊折腰,只不过是剑风吹拂,力度刚劲所引致。

月下,繁星点缀的夜空,剑如风转,人若疾影,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将剑法铺展开来。

那是一种充满着宣泄的剑意。

绿波青涛,浪浪相叠,连绵不绝,犹如绿龙游舞,狂风卷席,在漫山遍野之间绽放出一朵旋动的风舞之花。

蓦然睁开眼睛,空气之中还弥留着烛火的残香,墙上挂着的那个大红“囍”字已被黑夜涂上了一层漆暗。

这一天,好像过得十分飞快,让江晟天错觉只是做了一场绵长的梦一般。

当他看到正酣甜地谁在自己旁边的李音如之时,才确信这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李音如似在美梦之中,虽在熟睡,嘴角也不自主地微微扬起,含笑而眠。

江晟天的眼神凝在了她的脸上,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两个酒杯。

“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他心中再生踌躇,却像触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惶惶地张开了眼睛。

既然早已决定走上这一条路,便义无反顾。

但唯一放不下的……

他心中一绞,无法言喻的疼意涌来,淹没了他的思绪。

他轻轻地、难以割舍地在李音如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悄悄下床。

天尚未明,繁星依旧。

他已换上一身便装,相府也在白日热闹喧杂之中彻底地宁静了下来,只有几声草木深处的虫鸣,似是在应和着星辰闪烁。

关上房门,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狠然转身,带着决断与痛苦,又似有一点释然,离开了流心苑。

长安城门,一个鬼祟的黑色人影走到了城门之下。

“谁?”这个人影甫一靠近,立刻就招来了卫兵的警惕。

“奉丞相之命,有要事需连夜出城!”那人影应道,从城门上的火把之中可映出他手上正举着一面令牌。

一个卫兵匆匆从梯阶上走下来,细细地辨认了一番,向城楼上汇报道:“确实是相府的令牌!”

城楼上的那个总责的卫兵虽然有点奇怪,现在三更已过将近天明,为何要在此时出城,不过既然是丞相差遣,他也不敢阻挠,连忙开了城门,让那人出去。

江晟天整了整肩上沉沉的包袱,似是要刻意避开火把上的光照,低着头走出城门。

城门在背后吱呀沉声关上,面前便是昏黑无光的道路。

他的身在半空幻化成各种虚影,剑早就变成了不可捉摸的绿光碧芒,只是每一下的剑斩,都会带动凌空裂荡,又有滚滚暴风横肆碰撞。

陈如风蓦地一抓紧剑柄,跃空疾进,闪到了一石壁之前,怒风剑再现浩荡剑芒,犹如猛兽爪刃,剑过之处,剑痕残留半空聚而不散,石壁上火花激射四溅,仿佛书画名家单手执笔即兴挥毫,意趣大发,不羁狂放,石壁之上也发出哧哧的硬物受损之音。

剑痕浮淡,陈如风霍然收剑入鞘,双脚平稳下地,高有十人的石壁上,已刻有入石两寸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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