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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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寺偌大的佛厅之中,陈如风的身影显得渺小无比,四尊巨佛肃态坐立,圣不可侵,又予人一种心中森然的感觉。
而陈如风一直居住的客房,则是顺着佛厅中一个洞口里的通道,一直直走到尽头,便到达了客房区域。
还有一个洞口,是通往寺中僧人的居所,也就是上次天怜和天颂领他们去看哪个大唐所赠天竺的花瓶之处。
只剩下两个洞口,吐着两片神秘的黑暗,让人遐想里面所藏的,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陈如风越在四个佛像中央呆,越感到心头的压抑,连忙走出佛厅,脚步踩在了摩罗寺的大道中。
来往不绝的人流,不断地往两边各个禅房涌去,香火味卷入鼻子,不知为何,陈如风对这种气味很是抗拒,又连忙退回佛厅之中。
难得想出歇口气,却处处均是不饶人之境,让他何等郁闷。
望了望另外两个没有进过的洞口,陈如风灵机一动,反正现在是闲来无事,怎不去探查一番,说不定里头是别有洞天,还能寻得什么蛛丝马迹呢。
念及至此,陈如风心动不如行动,鬼祟地四周张望一下,也只有身后的通道上人头涌涌,也没有人对这个佛厅有兴趣,注意到他的存在,连忙快步如鼠,窜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体一融入黑暗之中,陈如风就心想,是不是摩罗寺灯火缺乏,这样昏暗的地方也不挂上几个火把照明,还是故意营造出这样的晦暗无光的气氛来,以防那些无聊人进入。
可惜,今天偏偏就是他这个无聊人,闯了进来。
根据经验,陈如风相信,一直往前走,必定有一片亮光在等着他。
于是,他的脚步不停,身后的那片光明也是越缩越小,渐渐变成了一个细细的光点,到最后甚至消失不见了。
但是,没有明亮的尽头。
前后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无声无息的压抑,重重地挤着陈如风。
这样长久的黑暗,换了是谁都会不适应,陈如风自问是胆识过人,依旧觉得有无数的暗鬼,左右缠绕着他,尽管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这只是错觉。
“哎呀!”陈如风脚下踏空,身子往下一滑,屁股狠狠地捶在地上,生疼不已。
陈如风用脚试探了一下,原来自己脚下是一段一段的台阶,同时勉力站起,两只手往两边摸索,冰冷的墙壁上有些毛茸茸的感觉,让人心中悚然。
“什么鬼地方!”陈如风心中暗骂,一边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走下去,根据方向感,这里大概是一个螺旋形的梯级,一直通往地底。
陈如风走了几步,停住了身子,暗黑之中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是否该往回走呢?
前方未知的黑暗,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咬了咬嘴唇,陈如风还是继续往下走,手很不情愿地贴着墙壁,他感到有无数泥污粘在了自己手上,肮脏无比。
又是重重的一个惊吓,陈如风往后急退数步,不料被梯级狠狠地绊了一下,摔坐在梯级上。
两道幽幽若鬼火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定睛一看,原来真的是两把火炬,熊熊燃烧着。
陈如风缓过神来,发现台阶已到尽头,前方是一片空旷的地面,同时又有潺潺的流水声回荡在耳际,轻水滴石。
出现在陈如风眼前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石板门,上面生满青苔,看来是长久以来没有使用过了。
陈如风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石板门,它足足占去了整个地面的空间,像一个拦路的巨人般阻隔在这里,令人很好奇,门后面所藏的到底是何样东西。
陈如风用力地拍了拍这道门,只有石板发出沉闷的声音,除此以外无任何异样。
经过百般尝试,甚至催动内力去推,这道足有万斤之重的门,依旧如原样立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陈如风,略带一点嘲笑。
陈如风气馁地坐在门前的平台上,气喘吁吁,愤愤不甘地望着眼前这道巨门。
“施主,回头是岸。”一把阴森的声音在陈如风身后响起,陈如风第三次被吓得跳了起来,转过头去,在火把的照明下,勉强看清了面前之人的容貌。
天颂神色严肃地望着他,双手合十。
“大师能否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何地?为何竟有如此奇门?门后又是什么?”陈如风连番毫不客气地质问他,摩罗寺中各种古怪,也令他越发感觉到,这家佛寺跟萨克德的死和使节队伍遇害的事脱不掉关系。
“此处乃本寺禁地,念在施主不知本寺规矩,若施主现在肯速速回头,离开此地,我们可既往不咎。”天颂不肯让步地道,执意要陈如风离开,更令陈如风心中疑团越滚越大。
“我看你们是做贼心虚的吧?这里肯定藏着些不见得光的事。”陈如风挺起胸膛,摆明要跟天颂对抗到底。
“既然施主不肯离开,那么就别怪贫僧逐客了。”话声一落,天颂身影凌空飞起,直往陈如风抓去。
陈如风自然不肯轻易就范,身影一魅,闪到了一边,令天颂扑了个空。岂知天颂也是了得之人,身体没有半点停滞,如回旋飞镖般在半空划弧,重新往陈如风所处之地掠去。
陈如风急提真气至若有若无之境,身体在天颂即将碰到之际,隐没在空气之中,天颂惊疑一声,重新落地,如搜寻从爪下溜走的猎物的老虎一样,一双精目不断地扫视着四方,煞气冲冲。
突然,天颂以迅疾无比的速度,挽起自己挂在颈上的佛珠,往前方一处角落一抛,佛珠如有灵性的重石,闪起金光,那个角落之中,陈如风的身型现出,往别处遁作绿影闪身过去,天颂五指弯曲成各种奇异形状,怒咤一声,佛珠断裂,如天星坠落一般,织成网往陈如风铺天盖地地击去。
陈如风眼疾如电,看到了这十多个佛珠之间的一丝空隙,身体如鬼影般一弹,就往那个空隙撞去。
天颂嘴角露笑,往上腾跃而去,双手成将抱状,往珠网的空隙迎去,两只手往前虚捉,竟一下子擒住了陈如风两条手臂,狠狠地往地上一扯,陈如风顺势往地上如插地之箭般射去,幸好他反应迅敏,在半空中急调身型,最终以半蹲状落于地面,避免了以头抢地的情况。
佛珠像听到了主人的号召,有序地重新并成一串,穿落到了天颂的颈上。
“施主,还是请回吧。”天颂脸上肃容不减,显然是给陈如风第二次机会,陈如风筋骨疲劳,也自知不是天颂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依然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一拐一拐地走上了台阶,再也不回头。
平台之上,便只剩下天颂守在了巨门前,单手成佛掌。
天颂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暴出精芒,尽是寒意。
第二十四章:逆魔心诀
一阵长久的沉默,令陈如风十分不自在。
韩陵抚着下巴,双眼一眨不眨,神光四射,思绪在目中深不见底。
自从听完陈如风跟他陈述一翻在那条误打误撞发现的秘道中所发生之事和所见之物,韩陵一直是保持这种深思状,陈如风像变成了他身边的空气一样,视若不见。
“韩大哥,想到什么了?”到最后,陈如风实在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将韩陵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韩陵这才顿了一顿,如同在睡梦中被惊醒一般,转过头来望着陈如风,展露笑颜。
“没有,虽然我同样是很好奇,那里所隐藏的是什么,但这毕竟是人家寺院的禁地,我们作为客人也不便多问的。”韩陵似乎对着陈如风永远都是这样一张和蔼的笑脸。
“可是……我直觉觉得,这里肯定跟马玉林将军他们遇害一事有关……”陈如风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这一条线索,力争到底。
韩陵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倒不如到别处去寻找线索。”
陈如风露出讶色,问道:“难道韩大哥心中已有了主意?”
韩陵笑而不语。
“我知道你对马玉林将军他们遇害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想尽早找出真凶,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但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吧?如果太急进的话,说不定会遗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而毫不知情。因此,时刻保持清晰的头脑,是最重要的。”韩陵语重心长地为他解释道。
陈如风乍一听,就已经心悦诚服,的确是他自己一心想为马玉林他们报仇,而过于冒进,只有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去思考,才能发现平时所不为意之事,说不定还能从中寻出事情的答案。
这样就是说,自己之前极有可能忽略了很多蛛丝马迹,为此陈如风懊悔不已,甚至已打草惊蛇,假设是摩罗寺真的跟那件事有关,此刻他们必定已有了戒心,再查探下去要有所发现更是难上加难了。
韩陵看着陈如风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凭借着他极强的洞察力,就已经猜到了陈如风心中所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不要紧,吸取经验,在以后注意就行了。我们接下来恐怕是要往最高的地方去了。”
陈如风原本正在垂头暗骂自己的鲁莽,听韩陵的话才重新抬起头来,一脸疑惑不解,“最高的地方?”
“对,最高的地方。我想我们极有可能在那里寻找到一切的答案。”韩陵故弄玄虚地笑道,更将陈如风弄得头都大了。
“到底是哪里啊?”陈如风急忙追问道。
韩陵笑着站立起来,走到房门,推开,门外光景一览无遗。
“看到没有?层云之中的一片朦胧里,那个若隐若现的巍堡。”韩陵高昂着头,眼中充满了憧憬之色,怀抱像是拥抱着天地,洒然畅快,逍遥翩翩。
陈如风顺着韩陵的目光望去,果然,在那最高之处,竟有一高耸入云的如塔一般的方尖,直插云霄,同样是跟摩罗寺相似的南瓜屋顶,不过在气势上摩罗寺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那里的建筑物有说不尽的磅礴,像是高高在上的领主,俯瞰着自己的臣民。
“那里就是曲女城的皇城了。”韩陵道,陈如风一听,嘴巴张大,仿若再也合不上。
的确,也只有皇城,才有这样的一番壮阔豪迈、一览众山小的气派。
“难道说,我们要直接去见这里的皇帝?”陈如风不敢相信地道,韩陵笑着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准确来说,皇帝在这里被他们称之为国王,属于刹帝利种姓,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决策人,跟我们的皇上有类似之处。”韩陵道,“直接去向他了解为何黑元石会变成贡品赠予我们大唐,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此事他绝不可能不知情。”
韩陵说的有理,这确实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还能要求国王将大唐使节队伍遇害一事彻查到底。
“那么,我们现在就赶快出发去皇城吧。不过,我们该怎么进去?难道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地说,我们要来质问你们的国王,为什么要将一件魔家邪物当成宝贝送赠予我们大唐,今天来是来讨个公道的?”陈如风急不及待地道,似乎恨不得下一刻他就身处在皇城之中,跟国王直接面对面对质,一切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
“你又忘了?欲速则不达……”韩陵笑着教训道,尽管语气是训话责备的语气,但脸上和煦如暖阳的表情,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难受。
陈如风惊醒似地拍了拍后脑,责骂自己怎么老是冷静不下来呢。
“我们先去跟天怜住持告辞吧。”韩陵说道,陈如风嗯了一声,双脚如弹弓,速度快疾,竟是抢先一步走在韩陵面前,率先走了出去,韩陵在他身后苦笑不得。
从洞口穿出,两人重新回到了四巨佛各自坐立的佛厅之中,从另一个洞口穿过,进了僧人住所,却不见天怜和天颂两位大师的身影。
“两位大师的人到哪去了?”韩陵与陈如风从佛厅中出来,抓住了一个小僧问道,那个小僧惶恐地看着他们,明显是对他们的言语不明。
小僧摇了摇头,只剩下韩陵与陈如风面面相觑。
“难道两位大师不在寺中?要不然我们留个口信便好了。”陈如风望了一下四周熙攘的人群,依然不见天怜和天颂的身影。
韩陵却道:“不行,这样的话太没有礼貌,就算他们离寺了,我们也要待他们回来后才能离开。”
“对了,那个花瓶该怎么办?毕竟它是皇上赠予天竺之宝……”陈如风提醒道,韩陵皱起眉头,思索一番后道:“暂且先放在这里吧,我们也不方便带在身上,而且此处也可算安全的。到时再取回便是了。”
这时,一个小僧拍了拍陈如风的背部,陈如风转过头一看,发现这个小僧只有去到他胸口的身高,小僧看了两人一眼,作了一个恭敬的请状,所指的方向竟是陈如风唯一没有进过去的那个幽黑洞口。
两人均怔了一下,随即便迈步往那个洞口走去,小僧一直尾随在后,毕恭毕敬。
他们心中疑惑,到底这个小僧所邀他们去的地方,又是何处呢?
这个仅余的洞口,里面又会是何等的一番出人意表。
两人前行,在黑暗之中拐了一个弯,就见到有明亮的光火,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古老的禅房,禅房两边置有无数支架,支架上摆放着一小截蜡烛,焰光抖动,像在水里游的蝌蚪,撑起了这里的光明。
天怜大师坐在禅房正中的蒲团上,看上去要比先前苍老了许多,脸上神光全无。
缺乏生气的眼皮吃力地拉开,眼中竟露出了恳求之色,痛苦地望着小僧带来的二人。
小僧对他道了几句天竺语,天怜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他离去,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牵上他全身的气力。
“天怜大师,不知道你让我们来到此处,有何用意?”韩陵问道。
“对啊,天怜大师,我们正要向你告辞呢。”陈如风说道。
天怜仰起头,重重地叹了一息,然后急促地咳嗽了几声。
韩陵打量了一下他,道:“天怜大师,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无恙吧?”
“没事的。”天怜大师忽然发话道,声音仿似从封尘多年的箱子中刚刚掏出。
陈如风和韩陵都被吓了一惊,天怜不是一位哑僧吗?怎么突然说起话来了?
看着两人脸上惊愕的表情,天怜大师缓缓道:“两位不必惊慌,贫僧一直不语瞒骗两位,是贫僧的不是,不过事出有因,且听贫僧一一道来。”
两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天怜请他们来,居然是让他们听他说故事,实在是离奇之极。
天怜大师收回目光,虚虚地望着前方,仿佛有一本书,摆在他面前,他正准备诵读上面的文字。
“当年方惊珀来到摩罗寺,以魔入佛,佛魔相融,达至大成之境,他拿走了本寺圣宝般若圣石的同时,还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正是方惊珀参悟禅理后,与魔家邪功相融贯通而成的结晶,一本手写的《逆魔心诀》,此典籍上所记载的武功蕴有佛家真功之玄妙,又有魔家诡功之邪异,若能习得,常人功力能大进一步,而本身具魔功之人,更是升至天人之境,所向披靡。”
“幸好那本《逆魔心诀》是留在本寺,否则流落在外,必定惹来一众魔人的争夺,毕竟那是继《天魔大经》后,被魔家奉为的另一经典。”
“《逆魔心诀》一直被本寺历代住持封在本寺的禁室之中,并附有‘永世不得取出’的口谕,于是,历代住持只知有这本典籍存在,而重来没有亲眼所见。”天怜愈说,声音竟愈显微弱,要陈如风和韩陵不得不凑近才能听得清他所说之话。
“直到贫僧当上了住持后,才有了变化。”
陈如风和韩陵屏着呼吸,静静听着,这个幽森的禅房中只剩下一片寂静,除了焰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初当上住持之时,我对一切都还是很好奇,作为住持,能够了解到摩罗寺更多不为人知之事,当然也包括《逆魔心诀》一事。”
“有一天,我闲来无事,便去到了禁室之中,上一任住持交代下来,《逆魔心诀》决不可被打开,我在禁室之中,也只是看到了那个贴着封条的箱子。”
说到此处,天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全是追悔莫及之意。
“我看着那个箱子,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魔力,在向我招着手,‘打开我吧!打开我吧!’我终因抵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打开了它,取出了《逆魔心诀》。”天怜沉重地说道,陈如风和韩陵听他的语气都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绝不是好事。
第二十五章:佛寺惊变
周围的烛火,越来越抖动不安,像烦躁的小孩。
在黄火光的映照下,天怜大师的脸庞愈发苍白,令陈如风与韩陵均心感不妥,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说话。
“《逆魔心诀》果然是玄妙至极,尽得佛魔两家精髓,我只是看了几页,就已经不能自拔,按上面的功法修炼,我的佛家修为肯定会不止更上一层楼。这是多么的诱人啊!”天怜大师的语气忽而大了起来,变得清晰响亮,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就像忽然充满了朝气一样。
“只不过,虽然《逆魔心诀》里禅理极深,其魔家的邪异修习方式,也颇令人发指。我当时心念一动,心想,只有不触及伦理的底线,我只修习那部分佛家的功法便无大碍,而那些魔家的功法,大可置之不理,我当时,便是这样想得理想。”
陈如风和韩陵惊讶地看着,天怜大师的脸上逐渐变得神采奕奕,意气飞扬,与之前的虚弱苍老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天怜大师接着道:“只不过,我在修习《逆魔心诀》里的佛家功法同时,无可避免地接触到了魔家的功法,那时,我是偷偷地躲在这里修炼的,就是这间禅房。我对外界说,我要闭关数个月,实际上,我是在钻研《逆魔心诀》。”
“然而,我却不知道,一股魔性已经在我的心中慢慢滋长,而我却毫不察觉。我只知道,我的佛功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一时间摩罗寺内,也再无人可以与我匹敌。”天怜双目生亮,似乎回到了之前桀骜不驯的日子之中,细细地回味着。
“可是,有一天,这本《逆魔心诀》,却带给了我这生之中,最巨大的变故。”天怜眼中露出了懊悔的神色,低下头来,仿佛又在心中狠狠地责备着自己。
“那一个晚上,一个师弟来跟我争辩一个佛理,那位师弟本就是激进之人,说着说着,便跟我动起手来。”
“我迫不得已,也要动手自卫。但是,那股暗暗在我心中滋生的魔性,却在那一刻抬起头来,令我的身体失了控制。”说到此处,天怜仰头望天,痛苦之色溢于表,似在恳求上天宽恕他。
陈如风和韩陵,都紧张地看着他,两人额上均是有汗,在这冰冷的天气之中,可想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