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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御风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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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关行义一路相护,才使得他们二人免去许多麻烦。

“对了,你们到底是要拜何方高人为师?”三人正步于一条原间小路上,估计两天左右的脚程便可到达黔州。

陈如风略思片刻,道:“好像是什么朝什么虢的,他住在一处叫‘缥缈庐’的地方。”

关行义不禁讶道:“是朝虢吗?”

两人点头道是。

“哇,如果你们真的能拜他为师,可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他可是位列《江湖名录》第四,仅次于赤魔圣坛的‘媚尊’蓝玉儿,若论武功他甚至在蓝玉儿之上,只不过是极少在江湖上露面,排名才会低于她。”关行义道出朝虢如此强劲的来头,更令陈如风和江晟天的眼神充斥期待。

“我们赶快吧,到黔州去找他!”陈如风已是迫不及待,领先跑在前头,江晟天紧随在后。两人似乎已经看到他们怀着绝世武功,立在江湖巅峰上傲视群雄的情景。

关行义望着两人活蹦乱跳的背影,笑叹一声,大步流星随着两人而去。

步入黔州范围,周边无一村庄,三人便只好野外夜宿。

陈如风“啪”地打死了一只正在他脖子上饱餐的蚊子,关行义打坐在地上,他的噬日伏虎刀则摊放在地,江晟天则仰望苍穹,繁星入眼,如一尊净佛一般,不知是否还未能完全摆脱山中那条巨蛇所带来的阴影。

“你们俩可知‘缥缈庐’位于黔州何处?”关行义问。

两人一怔,才想起韩陵临别时只是交代到黔州找到‘缥缈庐’,却无具体说明缥缈庐所处,无奈摇头。

关行义低头思索片刻,道:“恐怕我们不得不进城了。按照朝虢的性格,他的‘缥缈庐’该有大隐隐于市的意思,所以要找他恐怕不得不翻便整个宁州了。而且能不能找到也是一个问题。”

陈如风和江晟天本来充满希望的目光瞬间又黯下几分色来,关行义见两人失望之色溢于表,连连补充道:“进城亦毋需多担心,我会帮你们易容以掩饰身份的,到时担保无人能认出你们。”

两人抬起头来,四目再生起精光,就像被抢走了手中的大饼,而又重新被塞回手里的孩子一样,一喜一忧的迅速交替令关行义顿感哭笑不得。

黔州的城门明显没有宁州宏伟,城楼要比宁州矮上一大截,而且面漆剥落,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踏进了黔州的城门,城内的热闹程度却跟宁州不相伯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条大街豁然开朗,倒是没有宁州般诸多小贩沿街摆卖,两旁商铺食肆人流络绎不绝,鼎沸人声,尽显繁华。

陈如风的脸被贴上一道难看的假刀疤,江晟天则多了一撮十分别捏的胡子,两个人的样子就如关行义年轻了十多岁的模样一般。

对于关行义如此粗糙的易容功夫,两人更希望是韩陵那种伪装得天衣无缝,若如脱胎换骨一般的高超易容。可惜当时韩陵却以材料不够拒绝了为他们易容。

两人鬼祟的眼光先扫了一扫周遭人群,确保无人留意他们才前步走去。

倒是关行义,一副高挺雄拔的身材,配上那柄丈二噬日伏虎刀,引得行人回头注目,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昂首阔步地为两人开路,而两人则心惊胆战地在后面尾随着,低着头,就像随从一样。

三人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家“莫醒酒馆”前,关行义顿时双眼发亮,酒兴大发,推搡着二人进了里头。

集聚于酒馆的,不是街头上的小混混,就是江湖上的人物。一进酒馆,立刻感到此处乌烟瘴气,鱼龙混杂。

“不如我们买酒到客栈畅饮算了。”江晟天厌恶地道,关行义早已对这些场面司空见惯,但见陈如风二人抗拒的表情,只好到柜台要了两壶酒,无趣离开。

“关大哥可真是嗜酒如命。”陈如风捂嘴偷笑道,关行义哈哈一笑道:“说到酒我可不及你们的未来师父朝虢,待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他酒量的厉害了。”

陈如风的脑袋立刻勾出一个顶着孕妇肚子,满脸酒红的中年男子,暗忖若让这种人教他们还真不知是教他们武功还是教他们酒功。

在莫醒酒馆对面,便是与之相应的莫醒客栈,大概都出自同一老板,但这里的环境气氛明显比莫醒酒馆要好,三人便在此歇脚,

陈如风和江晟天为避免被他逼酒,便提早要求上了房歇息,剩下关行义一人在客栈里独斟畅饮。

在关行义坐下的那刻开始,客栈中的人渐渐减少,一些正在用膳的人也慌张地结账走人,不到片刻偌大的客栈只剩下关行义一人。

关行义倒是没多在意,唤了几碟小菜伴酒,很是痛快。

几个人影闪身进入了客栈。

陈如风和江晟天推开房门,一阵刺鼻酒味袭鼻而来,两人定睛一看,发现木床上早已躺着一人,地上暗红色的空酒瓶乱撒一地。

两人心中一惊,相视一眼,都示意对方先走过去看看情况,却谁也不肯先动。最后由陈如风壮起胆子,顺着他的鼻鼾声,步履谨慎地靠向那人。

来到床边,陈如风探头一看,床上之人竟是一老人,山羊胡长至过颈,头顶光秃,后脑上少得可怜的头发被束成一条辫子,双口微张,一副熟睡如死的模样。

陈如风正审视着眼前这个老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人蓦地睁开眼睛,吓得陈如风惊叫一声,急身退后,却踩在地上的酒瓶中,往后一个倒翻痛摔在地。

客栈厅中,温太和跋扈地领头走进客栈,身后跟着二人,一人脸状如乌鸦,鼻子尖出,皱纹满布,灰白头发兼身材矮小驼背,显得老弱多病,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与身体形成强烈反差。另外一人则是身材魁梧,两鬓微白,眼中射出高傲的神色。

关行义放下了手中的酒,缓缓拿起噬日伏虎刀,站直身体,来者身份他心中清楚,自己面对的那个灰白头发之人便是诡蝎帮帮主黄五儁,另外魁梧的汉子则是副帮主郁涂方。

温太和幸灾乐祸地道:“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相的话就赶快把他们两人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关行义心知肚明,以自己一人之力绝对不及两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用毒高手,更何况现在是两人联手,再加上温太和和客栈四周的诡蝎帮爪牙,恐怕要逃命也只是难于上青天。

尽管如此,关行义对陈如风二人也是有情有义,绝不会任由诡蝎帮抓走他们。

“让开。”黄五儁冷冷道,暗带威胁之语气。

关行义单脚一蹬,跃飞往唯一的楼梯口,立在梯级上,架着噬日伏虎刀,防止他们杀上二楼,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尽管论实力他也只是以卵击石。

郁涂方忽而起掌,幻出一阵掌影,往关行义胸口拍去。关行义连忙一个凌空跃起,把关刀往前一挑,锋芒直指郁涂方掌心。

妙异至极的是,郁涂方的掌心忽而喷出一道绿气,顺着噬日伏虎刀直流向关行义的双手。关行义身体一个剧震,双手松刀,晕厥在地。

温太和轻蔑地把关行义踢到一边,为他的两位师父开路,三人一同不慌不忙地登上二楼,心中确信陈如风和江晟天两个价值千金的人已是囊中之物。

来到了房门前,三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千两黄金灿灿的金光。

温太和趾高气扬地推开了房门,送入目中的就只有一堆乱酒瓶、一张空床和一扇敞开的、轻吹着微风的窗。

第十章:天地一气

陈如风和江晟天两人,被抓着手臂在空中急剧穿行,削骨的锐风不断刮过,痛苦无比。陈如风想张口喊叫,但嘴巴微张那一瞬已被一大股风塞住,说不出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脚板触地,但还没站直身子,两人已是头晕欲裂,咚的一声摔躺在地上,眼冒金星。

“没用的家伙。”老人抱着臂嘲笑道,等了良久见两人还不醒来,叹了口气后便把两人拖进屋中。

此处竹林环绕,雾气萦绕,时不时莺鸟啼鸣,如梦如幻,比若仙境。

那位老人的屋更是别致,纯粹是用竹木建成,四面环窗,竹栏包围,门旁还种着散发清香的花儿。

陈如风醒来之时,按住欲裂的额头,欲舒缓刚才在空中翔行的痛苦。一阵沁香入鼻,一声仙乐响耳,灵魂顿时像被涤荡一番般,整个人为之醒神。他望向窗外,更被这若仙一般的景致所吸引,窗边有蝴蝶舒翅,惬意无比。

“喂,你醒啦?”老人叉着腰走进房中,陈如风打量了一下老人,毫不礼貌地问道:“你是谁?”

“哼,连我朝虢的大名你都不认识?若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现在恐怕正被诡蝎帮押着去领赏金哩!”朝虢忿忿然道,竟学孩童一样撇起嘴,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满之色。

陈如风这才想起,在客栈之时惊醒了这位老人,然后糊里糊涂地被他抓着跳窗飞去,之后在天空中被风撞得脑袋都不清晰了。

当听知朝虢的名时,陈如风立刻所有意识都恢复过来,狂喜道:“你就是朝虢?”

朝虢别过脸去,道:“有什么好出奇?我就是朝虢!若不是看不过眼诡蝎帮他们人多欺人少,我才不会理你们两个通缉犯呢!”

陈如风还真想不到无意之中竟然会得到朝虢的搭救,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他们的霉运要到头了?他连忙掏出韩陵的信,递给朝虢,朝虢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一把接过信,一双灵目掠过信封,然后匆匆撕开取出看阅,面色微变。

“那样东西呢?”朝虢语气忽而变得正经,把信件连信封揉作一团。

陈如风顿了顿道:“在晟天那里,你现在要吗?”

“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99down'他正在另一间房歇着,我去把他唤来。”说罢朝虢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朝虢伴着江晟天走进房,手中拿着那个致使他们亡命天涯的元凶金丝锦盒。

“信上的内容,我都看了,韩小子他请求我收你们为徒。”朝虢不理会二人眼中热切的目光续道:“不过,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就算收了你们为徒,我也不懂得怎样教你们。”朝虢耸了耸肩道。

陈如风和江晟天面面相觑,心中暗怕朝虢不肯收他们为徒,陈如风便发话道:“不怕!以前在宁州之时人人都说我们天资聪慧,不管师父你多笨,有我们这么聪明的徒弟,还怕会教不会么?”

朝虢顿感啼笑皆非,陈如风在绕着圈子骂他笨,他却丝毫生不起气来。

江晟天插话道:“对对对!只有你肯收我们为徒,为你做牛做马我们也在所不辞!”

“嗱,做牛做马的是你,我可没说过!”陈如风转向江晟天道,却被他狠捶了一下肩膀,道:“你还想不想他收我们为徒啦?”

朝虢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喜悦之色涌上脸颊,道:“好啦好啦!既然韩小子那么诚恳地请求我,我就破例勉为其难地收你们为徒吧,不过教得不好可不要怪我!”

陈如风和江晟天已是如获重恩,当即叩头大谢道:“谢谢师父!”

“可先别那么口甜舌滑,你们就先在此住上一段时间吧,反正韩小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的了。”朝虢道。

“什么?韩大哥也是住在此处?”陈如风讶道。

朝虢不屑道:“有什么好奇怪?这里是隐竹林缥缈庐,很多隐士都住在这片林子中……哈,我见韩陵那小子无瓦遮头,便大发怜悯施舍一间房给他,想不到他竟把这里点缀得如此幽雅,把我这个老酒鬼的豪放洒脱之气完全遮盖了!”

陈如风暗忖你那些所谓的豪放洒脱之气只不过是那臭熏熏的酒气吧,嘴上依然笑嘻嘻道:“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们武功?”

“这个嘛……我今天先教给你们一些基本的,明日再开始修习吧!”朝虢一本正经道,待二人静下来,看着他们眼中迫切的期待,才心满意足道:“要学武,首先要懂得运用内气,否则只凭一身外家功夫,实在难以跟内家高手一较高下。只有内外两家功夫兼修……咳,若我这般者才有可能达至武学巅峰,成为名动江湖的一方人物。”

陈如风两人拼命忍笑,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还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夸自己夸得面不改容。

朝虢看穿了二人心中的想法,扩大几分音量道:“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不能分心,专注听教。”

二人连忙正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朝虢续道:“人体就像一个容器,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把天地之气引入体中,加以运用。当然,常人对气的容量是少之又少,近乎于无,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你们的气容扩大,每一个人扩大气容的锻炼方法均有所不同,你们按照我的锻炼方法就行了。等你们的气容足够大的时候,我再教你们吐纳真气之法,便算是内家入门了。”

陈如风和江晟天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得不装作天资聪慧地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朝虢见两人一点就明,喜滋滋道:“其实天地之气充盈于万物间,你想想看,我们不是正活在天地之气中吗?窗外的竹中有气,小溪的水也是气,雾是气……所以说,只要我们懂得了利用气,天地间还不全是我们的真气宝库?”

两人的眼皮止不住地低垂,但朝虢却好像已经陷入了自我陶醉的讲授之中,口沫横飞,望着窗外桃源又一翻高谈阔论,像是有一群人在仔细聆听着他各种独特见解。大半天过去,他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发现陈如风和江晟天已经互相挨着熟睡良久。

一大清早,两人还在睡梦中不能自拔,就被朝虢强行扯下床,赶到隐竹林中。

“师父干嘛啊……”陈如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手搭在江晟天的肩膀上作支撑,江晟天狠狠地一缩,令他险些摔地。

朝虢板起脸道:“今天开始,往后一段时间就是你们锻炼气容的日子,你们先绕我的缥缈庐跑一百圈,限时一炷香,若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加罚五十圈。”

两人听后心中叫娘,却已是骑虎难下,朝虢手执竹棍,往两人屁股狠狠挥去,逼得两人不得不强起步奔跑。

每当两人如睡尸一般速度慢下来,朝虢就会抡起竹棍,如驱马前进般对待二人。两小子吃了一棍后,痛楚立刻激醒精神,速度又快起来。

日复如此。

一到晚上,朝虢便会教两人吸纳天地真气之法。

“恬惔虚无,真气从之。你们打坐吐息之时一定要注意心无旁骛,进入无物无我之境,方可引气入体。”朝虢打坐闭眼,两人照样画葫芦,盘膝闭眼,双手轻放腿上。

陈如风清理了一下思绪,心念着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人,一切物,对他的影响渐减,整个人彷如遁入一片澄明之境中一般。

他轻吸一口气,如同一汪甘泉灌顶而下,达至全身,洗涤着血管经脉,五脏六腑。

良久,身体如同变轻了一般,只需一阵轻风便能把他吹起似的。

当身体重回沉重之时,只感到一股玄妙气流游遍四肢。

“吐气有六者,谓吹、呼、唏、呵、嘘、呬,皆出气也。”朝虢传授吐气之法,陈如风按照着,轻吹一口气,竟有白气如箭矢般射出,但很快就变作一团白烟消散。

反观江晟天,虽吸法照做无误,但却不能如陈如风般吐气。

朝虢对着陈如风赞道:“不错!果然是如你所说一般,天资聪慧!哈哈哈!”

江晟天听罢,强提一口气,吐嘴而出,却只是一砣口水。

“没关系,欲速则不达。”朝虢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江晟天安慰道。

第十一章:清风秘阁

天色微亮,大地尽是沉在一片灰蒙之中,犹如美人披纱,若虚若实。

隐竹林之中,一根根竹子仿似在支撑着虚亮的气雾,竹叶在其中叶色朦胧,让人感觉伸手去触碰会碰不上实物一般。

脚步声起,成为这偌大的宁静中唯一的杂音。

孟千啸的背影飞快地掠过竹林,直往缥缈庐的方向奔去。

另一人影又至,落在孟千啸前方,阻其去路。

“想不到,韩隐士能赶在孟某前头,且怕阁下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吧?”孟千啸冷盯着面前那个翩翩背影道。

韩陵优雅地转过身,一身素白,气质超然,脸上依然是礼貌颇具风度的微笑。

“在下不太明白孟大人的意思,韩某只是外出办点事,何来会无故负伤呢?”韩陵笑答,笑容无丝毫减少,脸色自若,一双烁目直迎上孟千啸欲看破他表情的厉目。

孟千啸低哼一声,道:“恐怕韩隐士心中明白,我孟某人所说为何事,希望韩隐士能权衡利弊,尽快交出贡品和那两个逃犯,我鬼府可前事不计。”

“恕在下蒙昧,实在不知孟大人口中所说的贡品是何物,更不知那两个逃犯是何许人也,我们隐士一向少管江湖中事,对于江湖最近所发生之时甚少听闻,请孟大人恕罪。”韩陵抱拳道,两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交击不停,但孟千啸一直无法钻破韩陵脸容上的高深莫测。

孟千啸的手竟缓缓移向腰间刀柄,双目杀机大盛。

韩陵悠然站立,双手交叉垂后,笑容不减。

凉风拂过,吹起两人的衣袂,却吹不散浓重的雾气。

孟千啸蓦地重吸一口气,别过身去,道:“韩隐士自重,要知道明智之人,是绝不会惹祸上身的。”

韩陵已知得胜,微微舒一口气,却不让孟千啸发觉,洒然道:“请便,在下不相送。”孟千啸纵身一跃,踏空之声渐渐远离。

“他们还好?”韩陵不知问的是何人,他身后的林雾却渐渐走出一人,从那长长的如毛笔般的胡子可以看出,除了朝虢还能有谁。

叹一口气后,朝虢道:“还好吧,我正教他们吐纳练气之法,不过据我观察,那个叫江晟天的小子,体格有异,经脉离奇,无法扩大气容,这种顽疾一直没有人能医治,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练得内家功夫了。”

听罢韩陵也只能遗憾地摇头道:“这种状况万人之中也只有一人会出现,想不到……唉。”

朝虢续道:“那个陈如风则天资不错,我准备教他缥缈功的基础了。不过他体内好像原本就有一股异气存在,幸好与我教他所吸纳之气并无冲突。”

韩陵立刻脸色微变,秀眉一皱,不安道:“该不会是他碰了黑元石,吸了黑元石上的魔家邪气?”

“什么!?”朝虢大惊失色,比韩陵的反应还要剧烈。

韩陵摇头道:“若果果真如此,那些魔家邪气此刻应是还处于蛰伏阶段,还没发作出来。但一旦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朝虢听后一怔,面露峻色,道:“那我就只教他缥缈功中的轻功,不教他武功,以免日后会酿成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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