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行-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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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得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江晟天提醒道,陈如风也觉得有理,随即将郭通武与傅元荆唤入内堂,一番征询后,二人都举手赞成他的意见。到时候猛虎寨就改头换面,并入天风帮的名下,他们也有正当的生意可做,不用去僭越国法,又有银子收入怀中,当然是乐意不拒。
“三弟,到时候我们要杀上横雷寨,可能要你们助我们一臂之力。以我们天风帮如今之力,要攻上横雷寨实在有点天方夜谭。”陈如风说道,郭通武与傅元荆露出一脸的愤慨昂然,似乎准备立马就要拔刀冲杀。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我们猛虎寨上下个个可是拼命的好汉,特别是对付横雷寨那些夺去我们寨子,杀了我们兄弟的凶徒,我们绝对是义不容辞地一马当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此刻郭通武越说越激动,仿佛现在他就站在马革裹尸的战场上,身后一众弟兄听候他命令,横雷寨的敌人正在前方严正以待的样子。
陈如风和江晟天连忙安抚下他濒临失控的情绪,让傅元荆带着他下去休息,三人开始商讨了一下如何攻上横雷寨的方法,江晟天想起了当日引以为傲的“滚石”战术,不过陈如风述说一番横雷寨的地形跟猛虎寨有所不同,横雷寨位于高坡处之时,江晟天失望地垂下头去,叹了一声。
之后,陈如风又将傅元荆唤了进来,毕竟伏牛山的地形他还是相对来说较为了解,陈、江、韩三人细听一番后,各自摆出了自己的见解,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最后还是傅元荆指出韩陵的计划周全合理,可行性较高,弄得陈如风与江晟天二人好没劲地倚着椅背,不得不心服口服地看着韩陵。
正当众人欲进一步商讨细节之时,刘宏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道:“长老……长老他醒过来了。”
陈如风与江晟天蓦地弹起来,连忙跟着刘宏步出内堂。
空气之中,一阵纸屑焚烧的味道四处洋溢,黑烟在半空肆意地舞动着,一滚一滚,如同黑色的海浪,诉说着无尽的哀痛。悲怆欲绝的哭声传入二人的耳际,宛如割人心肉的曲调,令二人心中一片哀痛。
那些身故帮众的家属,正在自家门前将一叠叠纸钱扔进火盆之中,哭啼不止,身披素衣,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泪人。
亡者既逝,奈何生者要受尽离别之苦楚。
胡九未身着白衣,脸上悴容显残,他正如一尊石像,跪在地上,在呛人黑烟的中央,连续不断地磕着头,额上泛起了一片瘀青,他的膝盖仿佛跟地面粘实了一般,每一下磕头都是深深地、重重地将额头撞向地面,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心中的罪疚感。
一个个焚烧纸钱的家属,都朝他投去不可饶恕的怒恨。
他就像是被施了法一样,不停地以额碰地,不一会已经有点点血迹从他的额上掉落。
柴元朗此时急跑到他身边,一只手挽住他就要将他扶起来,可是他用力一拉,像是将力气用在搬动万斤巨石上一样,根本不能挪他分毫。他依旧磕着头,任由天崩地裂也不能止住他。
眼看胡九未头碰的那块地上已经布上一滩浅浅的血迹,陈如风连忙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自催动真劲,强行将他压住,不让他继续这样自残下去。
呜呜的哭声,变作了黑色的风烟,拂过两人的脸庞,一阵焚香的味道笼罩着二人,在这一刻,他们都能感到彼此之心的沉重哀痛。
最终,一滴一滴懊悔痛心的泪,从胡九未的眼角滚落下来。
男儿泪,铁如石,即使落在地面上也不会破碎。
“起来吧。”陈如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挤出这三个字,他的声线仿佛也被哀痛所伤,哽哽难言。
胡九未没有看他,他转过头来,看着那些满眼仇恨痛意的家属,双眼只是透出无尽的空洞,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光芒,只剩下一层惨怜的黯淡。
“你如果真的想赎罪,站起来。”陈如风手上的力度加紧了几分,似乎要用痛感将胡九未从难以自拔的自责愧疚中拉回来。
胡九未大伤未愈,一时间痛得切肤难忍,叫了一声出来。陈如风连忙放松力气,皱起眉头问道:“是什么人将你打得那么伤?”
如同当头棒喝,胡九未整个人双目一瞠,如同梦中惊醒,死死地盯着半空。
拂尘、金光、黄袍、袖风,还有那张惹人憎厌的道士面孔,像是化为一个个幻影,在胡九未的面前虚浮着。但他却无力去将他们击碎,只能用目光的怒火去烧尽它们,用火海将它们浸没。
“黄化……黄化……”胡九未喃喃地说道,声音之中透着刻骨的仇恨,他的拳头在颤抖着,关节的响声将他的怒意一点一滴地发泄着,仿佛在下一刻他就要用拳头将对方绞成碎片。
一听这个名字,陈如风不禁心中大震,当日狮子镇让他侥幸逃脱,今日竟又重出来成为祸害,成了横雷寨的凶徒,而且还能将胡九未打至重伤?难道这个黄化的功力突飞猛进,到了某种恐怖的境地?
看来赏金道长黄化,将会成为他们进攻横雷寨最棘手之障碍。陈如风的眉毛一凑,紧紧难开。
第二十五章:握手言和(下)
胡九未一步一踉跄,跌到陈如风面前,啪的一声伏下身来,跪趴在地上,上本身几乎全贴地面,面朝地,却仍可感到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着,伤泣着,悔恨着。
“帮主,免去我长老之职,将我送官查办,这样就能给骆家裕一个交代了。”胡九未竭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不让泪水抹去自己声线上的最后一丝理智。看着狂颤不止的身体,陈如风的眼中掠过思虑,两只手也像被胡九未的身体感染了,开始难以自制地颤动起来。
在场众人皆默然,看着匍匐跪在陈如风面前的胡九未,谁也没有开声。刘宏和柴元朗双眼红涨,像是想过去拉起他,却又谁都使不出力气来。
只有那些令人心痛欲裂的哭啼声不绝。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陈如风的决定,就连原本与胡九未矛盾丛生的郭通武、傅元荆等猛虎寨之人,心中也是莫名一紧,一种于心不忍的辛酸感觉油然而生。江晟天与韩陵也在陈如风的身后,凝视着两个人,一切都仿佛固定了一样,谁都不曾动弹过。
深深地吸了一口呛人的烟气,陈如风闭眼片刻,就在这个片刻作出了决定。
将胡九未逐出天风帮,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在帮中与他打对台了,许多事情,都将会一帆风顺。再加上先前他曾处处为难他们,现在也是得报此仇的绝佳时机。
陈如风张开眼睛,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但是,陈如风并没有开口,他弯下了身子,两只手挽住了胡九未的双臂,宛如扶住了一个身体衰弱不堪,迎风欲倒的老人一样。
他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剧颤着,两双手臂搭成了一座桥梁,四目交投,胡九未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光,而陈如风双瞳则是射出坚定与友善,绽出漆黑浓烟之中的一抹微笑,就像乌云之中的一条阳光,刺穿了厚重的墨黑,重新将光辉与希望带给了大地。
“我们天风帮,需要你。”陈如风只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像一股热流,暖烘烘地熔进了胡九未的心内,巨大的撼动力冲击着他的身躯,他再也无法自控,斗大的泪珠如雨般倾盆而下。
胡九未仰天,泪水顺着颈上的曲线滑落,他闭上眼睛,嘴巴张大,如同要吸入天地间无穷的空气,来支撑自己不断剧速加快的呼吸。
“我是罪人,我愧对所有天风帮的人。”胡九未哽咽道,他又转向那些身故帮众的家属,“若你们不将我严惩,又如何报那些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陈如风一咬嘴唇,将声音拔高道:“若果你是真心想慰那些兄弟在天之灵,你就应该振作起来,与我们一起杀上横雷寨,而不是在这里一个懦夫的狗样子,你嫌我们天风帮的人还不够少吗?少了你一个,我们就像断了一臂一样,怎样跟横雷寨的人斗呢?”
胡九未听罢,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没料到陈如风竟肯不计前嫌地将他留在天风帮,还真心道出他在天风帮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一个罪人,他完全可以将他唾弃之,没必要花那么多言语力气将他挽留,回想当日自己使尽心计,不断与他们作对,今日却换来他们的以德报怨,羞惭之色一下子全涌到他的老脸上,长叹一息,低下头看着地面。
这时,郭通武健步走了过来,敛去了以前敌意充盈的眼神,尽是和善之意,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胡九未竟也就顺从地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今天,我们一抹过去恩仇,此刻我们就是好兄弟了,一同对抗横雷寨!”郭通武高举壮臂,豪声喊道。
一人呼百人应,郭通武的豪情万丈很快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是天风帮的人,还是猛虎寨的人,此刻都连成了一片,手臂一振,齐呼:“血洗横雷寨!讨回公道!血洗横雷寨!讨回公道!”
听着周围所有人犹如排山倒海,地动山摇之势的呐喊,陈如风都感到自己的血脉沸腾了起来,帮中上下齐心一致,士气高昂,那种威势自然是锐不可当,一时间也令他鼓舞无比,对于进攻横雷寨的信心也增加了许多。
胡九未在周围众人气势高涨的齐喊声中,如同注入了巨大的清醒能量,眼神散出一圈圈的杀芒,收起了脸上的丧色沮意,重新挂上强势的坚韧之色,手臂像贯满大力,蓦地往上击穿苍穹,吼道:“血洗横雷寨!讨回公道!”
又是一阵巨浪,在天风帮之中翻腾飞跃,气势难挡,仿佛一切的拦阻之物都会被这巨浪咆哮推破。
江晟天与韩陵也展露出宽心的笑容,看着天风帮一众人,血管挑起了一股酷热的血流,也跟着举手喊叫。
天风帮上下,雄心昂昂,壮志凌天。
陈如风率先伸出一只手,搭上胡九未的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像牢固不破的枢纽一样,郭通武也伸出手来,叠在两人的手上,江晟天、傅元荆也不甘人后,跑过来搭在三人的手背上,五只手如同有无形的绳索捆绑在一起,怎么扯脱也无法分离了。
五只手同时往下一按,那一瞬间,天空之中如同有金龙飞过,带来一阵快意的咆哮之声,直冲人心坎处。
天风帮喊声雷动不停,五个紧握着手的人的脸上都刻写着深深的坚决。
伏牛山上,横雷寨。
主厅之中,只有几个横雷寨的领头人,还有一个座上客,便是赏金道长黄化了。能与寨主方雷平起平坐的人,先前除了李林甫外就别无二人了,可见黄化在横雷寨之中的地位高至何处。
摆在方形桌子上的那块黑布所垫着的寒香碧玉,正在散发着雪白雾状的白色冷气,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主厅一众人的目光不得不倾注其上,心中均慨叹此异宝之奇妙,尤其是黄化两眼更是投出两道凿写着个“贪”字的光,就像一只饿虎看到一块肥肉搭在自己眼前。
方雷眉毛一挑,眼角早已瞥到了黄化那种恨不得将寒香碧玉吞进肚子里的神情,心念一动,嘻嘻地说道:“这块果然是惊世之宝,看上去也是价值不菲啊!黄道长,看你的模样就知道对此物大有心思,不如就让我借花敬佛,这块宝玉……”
听到方雷话至此处,黄化心中已经欣喜若狂,几乎快要扑过去将那块宝玉揽入怀中,岂料方雷却继续说道:“我就以千两银,售予道长。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接着方雷的脸上显出一个奸商独有的笑容。
黄化的面色顿时冷淡了下来,心中冷哼一声,暗忖你这算盘可是打得响了,这种宝物动辄天价,我一千两买下来了要转手出去可还不容易,招来官府的话就真的麻烦大了,你想拿了一千两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99down'想得倒美,哼!
不过黄化很快露出一线笑意,说道:“老实说,这块宝玉也只是清香剔透,可观而无实用之处。若是我买下来了,也只能权当摆设,倒不如由寨主你另觅买主,说不定还能弄得一个可观的价钱,不必以一千两这种贱价让给贫道。”说罢,黄化晃了一下自己肩上的拂尘,装出一个像是神仙俯瞰人间的高奥笑容。
方雷心中大骂,可脸上依旧脸色不变,一副笑容相迎,这块烂石头摆在这里又有何用,他们一群武夫又不懂得欣赏,要不是先前胡九未跟他说这块宝玉的价值高到天上去了,他才不会浪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还要重金聘下这个“赏金道长”黄化来帮忙对付胡九未呢。现在可好,放在这里又不是,卖出去又不是,刀子是舔血了,可是却毫无收益。
万般心思掠过后,方雷只得找些黑道里的渠道,将这块寒香碧玉放出去。最起码也要收个四五千两,要不然可真是血本无归,欲哭无泪了。
有了决定后,方雷又挤出一副笑脸来,毕竟黄化也算是个实力高强的道士,那日他亲眼目睹着他几下拂尘玄功就将胡九未打得吐血半死,日后若得此人帮忙,横雷寨可真所谓如虎添翼,伏牛山四方也再无人敢小觑。先前横雷寨依仗李林甫这个软实力,现在得了黄化,连硬实力也都具备了。
想到这里,方雷的笑容更盛,连那排不算整齐、透着几分狡诈深算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对黄化说道:“道长,我们横雷寨正值用人之际,不知道你可否愿意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壮我们横雷寨声威?”
黄化耳朵一动,立刻露出一副准备漫天杀价的笑容,就两只手纳入袖中,问道:“既然寨主有此意欲,贫道也直话直说了,不知道寨主准备出多少银两,让贫道在此逗留一个月呢?”
一听到银两二字,方雷的笑容僵了一僵,心中又将黄化骂了一通,但脸上那嘴笑可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吃财鬼居然还以月来算,可真够狠。不过难得能人,方雷也只好割肉挽留了,伸出两只手指,开口道:“二十两如何?”
黄化看也不看他,假装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寒香碧玉,只用五只手指对着他,“一口价,五十两。贫道可是背着师父出来混饭吃的,若是师父得知了我可不得了……所以,看在贫道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的份上,这五十两也是合情合理了。”
方雷暗暗咬咬牙齿,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轻了许多斤一样,点了点头,苦笑着答应了下来:“好!好!以道长之能,这五十两是花得值啊!花得值啊!哈哈哈哈哈哈……”方雷一边捂着自己阵阵痛感的心,而黄化则是喜滋滋地从各个方位去鉴赏寒香碧玉。
第二十六章:血战横雷
月明星稀,静谧无风,一棵棵古苍的树木也跟大多数人一样,陷入了深重的睡眠之中,即使是天吼也惊不醒,更别说那一个个人穿叶过树所发出的窸窣声音了。
伏牛山此刻就如一座擎天之臂一样,搭着黑夜,拱着星辰,月亮像一块镶嵌着的玉盘一样,在伏牛山巅峰处淡淡地散发着银光。
“快!”陈如风低声催促道,几个天风帮的人猫着身,宛如丛林中灵敏的兽类一样,飞速地掠过一片树林,悄无声息地往伏牛山深处潜进。
陈如风仰首一望天,星光映眼,如镜子一般照出道道锐利的锋光,直往伏牛山的高处,也就是横雷寨的扎地。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陈如风想起了那几个惨死的兄弟,两只发颤的拳头透出一圈圈寒气。待他带领的天风帮帮众一个个成功潜入后,他便如大鸟展翅,一跃而起,高踞树上,掠起一片黑影,风一般消失了。
这也是韩陵一手谋策的计划之中关键之处,选在晚上行事,伏牛山上横雷寨的守卫正是最薄弱之时,攻其不备,要一击即中,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不仅要取回寒香碧玉,为诸位躺在横雷寨刀下的兄弟讨回公道,还是天风帮拓展版图的重要一步。
一旦此役马到功成,伏牛山几乎就是划入了天风帮的麾下了,到时候仅仅像一个稚嫩孩童的天风帮,就会一跃而成江湖上接近二流的帮派,虽不可与那些帮派比肩,但至少不是遥不可及了。
一想到这里,陈如风又是一片心潮起伏,身影更变迅疾,几乎连黑影都无法看清了。
伏牛山要道上一些险处,有一高台以树木筑起,此乃横雷寨所设之哨台,一眼能览尽四周的风吹草动,即使是一片树叶掉落地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哨台之上,有一点微弱的火光烛焰,宛如黄色的眼睛一样,监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只是灯火下那个横雷寨的哨兵,正在装模作样地审视着四周,却无法止住自己一下接一下大大的哈欠,一边心中埋怨着,为什么要弄这些守夜的无聊工作,谁会在这乌灯黑火的漆夜发起袭击呢?肯定是寨主他平时干的坏事多,为了求个安心才设下这些岗哨而已。
想到这里,那个哨兵不满地哼了一声,更为浓重的睡意袭来,他甩了甩脑袋,眼皮难以抗拒地合上,正当他心想这种情况也没有人知道他偷懒睡觉,准备就地而眠之时,树林之中有异响动起,令他原本拾起来的睡意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立刻缩回暗处,一种警惕之色冲上他的脸上,双眼像老猫发现老鼠的动向,不断地在每一个方向寻索着。
没有风,树林又怎么会动呢?
陈如风的双脚落在哨台上之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像踩在半空一般,只是他的手已经化作了掌刀,当头劈下,那个哨兵连哼都不哼一声,就被击昏在地。
灯火无风摇曳,说不出的诡异,只留下一个躺在岗哨上的哨兵。
陈如风如法炮制,几乎将伏牛山上横雷寨所有的岗哨都光顾了一遍。于是,所有的岗哨,就剩下一盏盏通明的火光,还有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飞来掠去,穿梭其中。
伏牛山下,天风帮连和猛虎寨的大队已经集结完毕。各人手执长棍大刀,摩拳擦掌,脸上一派腾腾杀气,誓要在黎明时分将伏牛山掀个天翻地覆,脚踏横雷寨,手刃仇人。天风帮一众人要为自己被残杀的兄弟报仇,而猛虎寨则要夺回山寨,一洗前耻。
各人动机不同,目标却是一致。
一道快魅绿光在半空如闪电般降临,陈如风显影其中,立于高处的一块宽阔石头上,一抖自己身后战意高昂的披风,厉目一扫,所有人都整装待发,斗志昂涨,令他心中对今日此役的信心大增。
大队人马分四批,郭通武、傅元荆率统一队,也是猛虎寨的精锐,柴元朗、刘宏也率着一队天风帮中的壮实战士,而陈如风所领的潜伏小队早就遁入了伏牛山中的隐蔽处,在既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