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梦花期几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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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才好。”孟思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晓他还并不是一块朽木。
此时,夕阳早已不见踪影,天色已然暗下来。道路两旁是片片树林。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没有客栈。他们二人便下了马车,想着现在只能在野外歇息一晚了。车夫将马车停好,然后找了些柴禾来生火。
孟思清伸了伸因坐得太久而腰酸背疼的身子,然后坐到火堆旁边。
陆风递过来一块干饼。
孟思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块饼。她虽不挑食,然而,一路上光吃这种饼,如今一见到便快反胃了。只是,出门在外,一切只得将就。她皱着眉头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咀嚼着。
见她的吃相甚是难耐,陆风终是笑道:“思清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转转便回来。”
片刻之后,陆风手里便提着几只山鸡。他朝她笑道:“今晚我们换换口味。”
“嗯。陆大哥果真厉害。”孟思清自是欢喜,口中对陆风连连称赞。
“就这几只山鸡还难不倒我。”陆风自信满满。
“不过,要把山鸡烤得好吃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孟思清见他用剑将山鸡穿起便在火上烤,这样的话会将山鸡烤糊的。
“哦?思清还有什么好法子?”陆风极是好奇地笑问出声。
孟思清接过另外一只山鸡,然后用泥将山鸡包好,埋在火堆里。
一切弄妥之后,孟思清拍了拍手,笑道:“行了。再过半个时辰,将其挖起来便可吃了。”
陆风未曾见过这种法子,便拭目以待,想看看这种做法到底有没有他做的好吃。
半个时辰后。
陆风啃了一口山鸡,满满咀嚼之后,由衷赞叹:“想不到果真美味。肉也更嫩更香。”
“如此,陆大哥多吃一些。”她撕下一块自己手里的鸡腿递给他。
一路相伴行来,他们都已熟悉对方的性子。陆风便也不作推辞,很自然地接了下来,道了声“谢谢”。
吃过饭后不久,大家便睡下了。或许是赶了几日的路都乏了吧。但是,孟思清却还睡不着。
满天的星光照亮寂静的夜,安静而祥和。孟思清回到马车里拿了一件衣服给陆风披上。然后缓缓走到附近的一条小溪。星星倒映在溪水里,美好却虚幻。脱掉鞋子,站在溪水里感受那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她轻轻晃动脚丫,水面荡起一圈圈水波,星星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孟思清笑着望向天穹。奔波了几日,难得静下来看这美丽的夜晚。曾几何时也有这么美丽的夜晚,和好友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八卦着周围的人事,谈论着一生的理想,感受着青春的美好,幻想着女儿家的童话。
笑颜如斯,却变幻了时空。这里的女子十五岁便可嫁人。她明年正好十五岁。只是没想到父亲这么着急就让她定亲。现在的她虽早不再幻想着美丽的爱情童话,但是却不愿就这么照着别人的意愿过一生。
不知不觉,夜已深。清风袭来,孟思清突感一阵凉意。她正欲站起身,却觉身上一暖。缓缓回头,才将为陆风披上的衣服正搭在自己肩上。她抬眸,对上陆风温润的脸庞。
夜风轻抚,陆风袖袍翻飞。他微笑着道:“思清怎的还不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你不是想早些见到你二哥么?夜也深了。”
其实,在孟思清给他披衣服的时候,他并未睡着。他眼见着她心事重重地走出去,跟着她看了一会,似乎并无什么大事,他才又回到火堆旁静静地等着。只是未料一等便等了这许久。陆风思及她或许还在烦恼着定亲这件事,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因为此桩亲事对许多人都是有益无害的。他此番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她出来也只是让她散散心,不久也得回到既有的轨道。只是却苦了小小年纪的她。
“嗯。我这便准备睡了。”坐了这么久,似乎真有点困了。她本要记起什么事,却突然觉得自己脑袋里人影晃过,怎么也抓不住。她呆呆地坐在这里欣赏夜景,像个被抛弃的流浪小猫。一个人看夜景还真没意思,显得太过矫情了。她如今可是个十四岁少女呢,也不该太过感怀了。虽然她是在坐了许久后才【炫】恍【书】然【网】所觉。
陆风伸出手来,孟思清一愣,随即一笑,然后将手伸出去。
陆风将她拉上岸,见她光着脚,“噗嗤”一笑,心想这哪里是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样子。
而孟思清却并未觉得不好意思,她原本就不欲做那种处处带着规矩、被束缚的女子,也不是那种装在套子里的人。于是,不以为然的粲然一笑,将脚擦干穿上了鞋,缓缓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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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无月,孟逍一身玄衣墨裳,满目冷然,负手立于窗前,彷如亘古神祗。影卫对其躬身一拜,递出一封信。孟逍接过,展信而看,双眉轻皱,却是不发一语。隐卫行礼退下。他面沉若水,却又是望向窗外。
第三章
孟思清一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镇。这个小镇上的很多年轻男子都到洳疆去参军了。因而,留下的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如此偏远之地,少了许多人,着实有些冷清。
陆风说要去看望一位老人家。她的儿子在同如国打仗时牺牲了。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六十岁老母和一个十四岁的小妹小茜,以及十岁的小弟小熙。上次去京城的时候,偶然遇见小茜为老母抓药时,被镇上恶霸欺负,便救下了。陆风便随着她去请大夫为老人看了一回病,得知是宿疾,需要一味名贵的药材作引子才能缓解。而这味药只在京城皇宫里才有的。陆风此次进京办事,托人带了来,今日又路过此处,便正好给那位老人家送去。
孟思清坐在镇上一家小茶馆里等着陆风。她原本是要一同前往的,然而陆风却说见她这几日脸色不好,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于是让她在此处等待,他去送了药便回来。孟思清虽不觉得自己是个如此娇弱的人,但是想来也正好休息一下,便心里感激的坐在茶馆里等着。
小茶馆里虽来人不多,老板却仍然是笑呵呵地对待每一位客人。孟思清喝着粗茶,心里放松下来。虽然这茶全然不同丞相府里那般香浓,却实在是解渴。
“姑娘,这茶怎么样?”老板笑着随口问道。
“恩,很好。”孟思清又是抿了一口,笑着回了句。
“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茶好的呢。”老板眉眼带笑,一句话说出来却像是在感叹。
“这茶很是解渴。虽说不如龙井色泽翠绿,香气浓郁,但是对于口渴之人来说,并没有心思去欣赏那色,也没有功夫去慢慢品味香浓。这种平常的茶却是如那些名茶一样能解了口渴之状,那么,又如何不好?”
“姑娘所言极是。老朽开这茶馆便也是为了让来这里的人解解渴。但是总有些人来故意找茬。”老板又似一声叹,却是在转瞬间又认真地去泡茶,笑着招呼客人。
孟思清知晓不管做什么,总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好在这位老板看上去倒是挺乐观。
“咦,今日这里居然来了个天仙似的人物!”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扰了孟思清心中思量。她抬眸一看,一位面目俊朗的男子手执折扇,后面跟着几个粗壮的大汉,正大摇大摆地朝自己走来。
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然其眉眼中那一丝丝邪恶,一脸的猥琐却让孟思清微微皱眉。
那男子一走近便伸手要去触碰孟思清的下巴,孟思清心下恼怒,一时心急,将正握在手里的茶全数泼在他的脸上。
“还挺辣的呢!正合本少爷的胃口!”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却并未发火。他朝身后吐了一口,将流进嘴里的茶水尽数吐到了他身后的一名大汉脸上。随即,右手一伸,便牢牢搂住佳人纤腰。然后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恩,真香!不知这嘴是否也一样香甜?”说着,一张嘴便向孟思清袭来。
孟思清只觉恶心,却是挣脱不过,便只得将脸扭向一边。男子见其躲闪,便又将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正欲重来,却听得一声大喝:“放手!”
话音刚落,男子一时气愤,将钳制着孟思清的手收回,正欲回头瞧瞧是何人扰了他的好事,却在回头之时,恰好被人一脚提中俊脸,身子亦飞了出去。其余几个大汉作势要来帮忙,却在还未碰及来人的身体时便纷纷倒下。男子一翻挣扎,终是爬了起来。他看向来人,一脸愤恨,道:“你……你……又是你破坏本少爷的好事!”
几位大汉也已爬了起来,正要一齐上前,却听主子说道:“你给本少爷等着!”说完,却不敢再有所作为,拍了拍身上尘土,狼狈离去。见主子如此,他们便瞪了面前之人一眼,然后朝主子追去。
“陆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孟思清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紧张,却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你没事吧?”陆风不答反问,脸上俊眉微微一皱,亦没了往日那般温润笑颜。
孟思清知他担心,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刚走了一半便想着留你一人在这里终是不安全,便回来了。没想到你果然遇到了这种人。”陆风有些后悔提出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赶过来,而让那个登徒子竟大胆骚扰她。那男子正是上次欺负小茜的那个人。真是死性不改。看来要好好收拾一下。
陆风将孟思清带上,二人一起朝老人家里走去。一走进老人家里,便看见老人正躺在床上。床边是低声抽泣的小茜和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的小熙。陆风和孟思清互看了一眼,莫不是老人已经去了?
小茜见陆风来了,便抓着他的衣袖哭道:“陆大哥……娘……她走了。”陆风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在战场上看多了生离死别,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感情流露于表。
孟思清走到老人床边,将手伸到老人鼻子前,老人已经没了鼻息。她又看了看面部,面部并不僵硬。再将头埋在老人胸前,还有心跳。于是她回头对众人说道:“她还活着,还有心跳。”
一语惊醒梦中人。姐弟二人一时疏忽,没有最终确认便被悲痛所蒙。霎时,众人转悲为喜。陆风也马上拿出了从京城带出来的药引,对小茜说道:“小茜姑娘,这是上次大夫说的那味药,你却煎了给你娘喝下吧,应该会好转的。”
小茜马上道了谢,就要去煎药。小熙也似乎来了精神,目光从窗外回到躺在病床上的老母,心里燃起了希望。
孟思清仔细把了把脉,心里却一怔,眉头紧皱。老人的病拖了几十年,早已经是油尽灯枯。如今虽尚存心跳,却是回天乏术。即使有那位药引,却晚了这么多年,有亦或是没有了它,都并无多大区别。即使是服下,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她一句话提醒了他们,给了他们希望,而如今希望却已渺茫。
陆风见她如此神情,便问道:“思清,怎么了?”
孟思清支支吾吾,一时找不到什么委婉的词便只好直接说道:“大娘……虽还有心跳,尚且活着,但是……服药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大娘能拖到如今已算是奇迹。如今身心都在痛苦中煎熬……最迟也挨不过明日。”见众人又是惨白着脸,她轻声安慰道:“她一直忍受着痛苦也是为了和你们多呆一天是一天。其实她早点去了,也并非一件坏事。”
从悲到喜,又由喜转悲,小茜早已忍不住,大声哭出来。小熙也低下了头,脸上发白,虽然悲伤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陆风和孟思清还是替小茜将那药煎了来给老人喂下。虽说是没有用处,但还是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只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老人终是西去了。
孟思清和陆风默默地操持着老人的后事。陆风见孟思清眼睛红肿,便劝她去休息,一切都由他来便好。而孟思清却摇头拒绝,还不时地安慰着悲痛中的两姐弟。
小茜跪在老人的坟前哭泣,小熙依然是默默无语。孟思清想着自己三岁时,娘亲去世,她也是默默地跪在娘亲坟前,面无表情,却心里悲痛欲绝。她有点心疼小熙。她有着切身体会,知道悲到极致是不流泪的。但是旁人却是劝不住,只能等伤口慢慢愈合。
一切忙完后,已是过了几日。孟思清问陆风:“陆大哥,我们是不是要把他们带上?”
陆风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他们两个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在这个镇上也少不了会被人欺负。而将他们带上又要怎样安排他们呢?小熙又还小,也不能去参军。而小茜再过一年也是该出嫁了,带在身边更是不好。
孟思清见他还在思考,打趣地说道:“不如就将他们带上。小茜姑娘长得也娇俏,或许以后还可以作嫂嫂。至于小熙嘛,年纪还小,要嘛,就跟在我身边充分享受纯真的‘童年’。等再过几年凭他的爱好,也学些本事,将来要做什么也随他的意愿。或者让他也跟着你,早早学些文韬武略的也好。”
听了前面一句话,陆风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对小熙的安排也还行。具体怎样也要全看小熙的选择了。只是这个小茜到底要怎么安排却还是没想出来。于是他说道:“小熙要怎样,就由他所愿。只是小茜……”
正当他们还在讨论的时候,小茜和小熙已经收拾好包袱站在门外了。他们早就想好了要跟在陆风身边。二人的对话,两姐弟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小茜进了门,白皙的小脸微微乏红。她看了一眼陆风,然后低声说道:“陆大哥不必烦忧。我只希望在陆大哥身边做个丫头就行了。也算是报答陆大哥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有对我们家的照顾。”
陆风突然似想到什么,微笑道:“在下怎能如此委屈小茜姑娘在我身边做个丫头?不过若是小茜姑娘真的能愿意委屈,正好,这位思清姑娘身边倒真缺一个丫头。至于我嘛,我家的丫头也多,暂时还不缺。”
孟思清好笑的听着。这位小茜姑娘明显就想呆在他身边。人家都说了,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以及对他们家的照顾。更何况她其实也不需要什么丫头。在孟府的时候,虽然身边也有丫头,她却并非离不得那些人。
最后说来说去,小茜还是留在了孟思清身边。而小熙答应跟着陆风。
在小镇上耽误了好几日,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们又找来了一匹马,陆风骑在马上,他们三人坐在马车里,然后众人便一起上路了。小茜虽名为孟思清的丫头,但是一路上却总不忘帮着陆风端茶倒水,扇扇凉风。陆风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当然也不会推辞,只是偶尔提醒她孟思清那边大概也口渴了。
孟思清看着面前忙碌的人,微微一笑,什么也不曾说,只看着车外景色。马车疾驰而过,真似要走过万水千山。她又想起“万水千山”、“不管多远”……
第四章
洳疆,四面环山。东门外有一草原,与如国北面及漠西国东面接壤。虽是边城,却不见荒凉,其虽算不上车水马龙,到底亦不似他国边城萧瑟。
北方如国自七年前便时常扰境。四年前,如国虽是有胜有败,然而,终归抬得起头来。然则,最近四年则是屡战屡败,竟无一次胜利而回。洳疆百姓都知晓这其中之功均应归于四年前的少年,如今的年轻将军。
孟思清一行人又是行了几日,才最终到达了洳疆城。在距洳疆百里之外时,孟思清便听说了二哥在洳疆与如军交锋时的种种事迹。
进入洳疆城后,陆风道先歇息一下便去将军府。于是,他们进了聚贤楼,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几人坐定后,便听得茶楼里说书人口沫横飞,正津津有味地讲述着洳疆的大小事情,以及人们对诸事的纷纷议论。
这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孟思清这位相府三小姐与某位公子私奔之事。而这位三小姐的二哥,也就是他们最为尊敬的孟将军也因此而烦恼。还有一件谈论得较多的事便是:紧邻如国及离国的漠西国国内大旱,正闹饥荒。很多灾民都大量涌向离国边境洳疆东门外。当然其他的就是人们口中经常提起的如、离两国常有的大小冲突。
孟思清听得关于自己的议论,只心里笑叹流言不可信。在听说漠西国饥民后,她见陆风俊眉一皱,便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到了洳疆东门,只见东门外十里之内,流民如鸿雁飞集于野。目之所及处,男女老少或站、或坐、或蹲、或躺,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个时代,农业本就落后。生长出来的粮食便是少之又少。“水利”在这个时代,并不十分注重。天灾来时,颗粒无收的情况时有发生。
孟思清无奈地想着,却也无能为力。她虽有着21世纪生活时的记忆,知道有“水利”这种说法及做法,还知道许多其他的东西。但是她只是知晓有这回事而已。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她所能的也就那点医术。只能帮着这些痛苦的人减轻些眼前的病痛。
许多流民的面色潮红,额头大量出汗;也有的人四肢湿冷,面色苍白。这些都是轻度中暑之症。孟思清仔细为流民把了脉。发现大多都是因饥饿发晕,还有便是发热、中暑了。于是她写了药方,叫小茜照着方子抓药,等到了将军府后便可煎了药送过来。
“喝口水吧。”
见孟思清忙活了许久也未休息,嘴唇已经有些干裂,一直在旁帮忙的陆风递过来一个水袋。他从未想到过作为丞相家的千金居然会如此。而且更不讲究那些“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之说,还大老远的和他一个男子从京城一直来到边疆。其实他知道这并非什么她不讲究礼仪,她只是不拘小节而已。只是在别人眼里看来,该是有些闲言碎语的。而他却深深地被她吸引。如此清丽柔弱的女子却不理会世人言语,只做有意义的事,难怪孟逍会经常提起她,也难怪孟逍每每在提起这个妹妹的时候便是一脸温柔。
孟思清道了谢。全然不知陆风心中有如此多的思量。她皱着眉头看着民众痛苦的样子。又病又饿,甚是凄惨。
“我们还是先回将军府吧。”见她替他们诊治得也差不多了,又见数十名士兵送来了粥,陆风便提议。
见她仍然是皱着眉头,知道她还在担心,陆风便说道:“我们回去见到你二哥再说吧。”
孟思清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正欲离开,忽闻流民之中传来一阵喧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