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梦花期几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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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英雄无惧乃将才气节。
云逍停笔,起身出了正华宫。李小可欲随行,云逍抬手阻止。月色皎洁,状似银钩,是她喜欢的月夜。他又是一笑。这月缺果真别样美丽,难怪她有那番言论。既然如此,再聚有时,相别何惧?
“主子?”影卫已出现在他身边多时,他虽已发觉,却仍是望月未语。等得久了,影卫便出声提醒。
“准备妥当了?”云逍并未回身,只问道。
“是!”
“很好!今夜便上路吧!”
“是!”
云逍摆手,影卫躬身一礼,随即旋身离去。待影卫走后,他亦举步又回到了正华宫。纸上墨迹已干,他将它小心收好。然后又翻开了奏章。
李小可一直在正华宫中,时夜已深,她早已睡着。云逍命人将她抬回屋中休息,他一人彻夜披奏。
几场雨过后,已是秋高气爽,难得的舒适天气。孟思清坐在苑中竹椅上,手扶突起的肚腹,为肚中孩儿讲述着一个个故事。她给他说起他的父亲,说起她与他的点点滴滴,最后还说到家国天下。很多次,她都感到肚中微微一动,她便想着许是他听到了他父亲的威风事迹便雀跃不已。只是,小家伙不知道他这一兴奋便把她娘亲折腾得疼痛难忍。
疼痛停止后,她轻轻一笑,却听着门口有些吵闹的声音。她起身走到门口,林欣儿与另外两名贵妇打扮的女子正怒气冲冲地与门口侍卫纠缠着。她皱眉听到一名女子问苑中是何狐狸精竟令皇帝十几日来不到她们任何一人宫中歇息。她心里疑惑南荣昊并未来过这里,嘴上正想说便听得林欣儿道:“果然是你!”
另外两名女子亦看到了她,见她大着肚子,便是心生怨恨,想扑过去扭打一翻。只是她们却近不得孟思清身边便被侍卫拦着。
孟思清欲上前阻止,却也被侍卫拦着不能出门。她只得道:“你们误会了!我与你们的皇帝并无瓜葛!”
“都有了孩子了还说无瓜葛?”刘贵妃大声问道。
“与皇上无瓜葛怎会住在宫中?还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王淑妃亦道。
“那么,你是什么人?”林欣儿见过孟思清,相较二位妃嫔要冷静得多。
“我是什么人无须同你们说。你们只须知晓我并非同你们一般是那武帝的什么人!”她向来不喜与争风吃醋之人争辩,此是的语气已有些不耐。
“此话当真?”三人虽不相信,却是异口同声。
“信不信由你们!我只希望我这清净之所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孟思清说完便转身回房。却在走了几步后,下腹锥心疼痛。她缓缓蹲下身子,轻声呻吟。侍卫见状立刻去通知武帝。孟思清身边的丫头力气尚小,孟思清疼得厉害,蹲着起不来,丫头便扶不动。
林欣儿等人已看到一股鲜血从她□缓缓流出,染红了衣襟,心中亦是紧张,却只怔愣着。正在她们尚未反应之际,南荣昊已冲到孟思清身边,将她抱起,大声喝道:“去叫太医!把倪珖叫来!”然后又对着林欣儿几人道:“回去闭门思过!”
林欣儿欲言又止,却只能领着刘、王二妃闷闷地退下。
“思清!”南荣昊唤着怀中之人,她已经昏迷过去。看着双腿之间血水不断涌出,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倪珖诊脉后,南荣昊迫不及待地问道。
“怕是要早产了。”倪珖一脸严肃。
“那还不准备?”南荣昊喝道,随即又道:“去唤稳婆来!”
“她现在昏迷着,孩子出不来,得醒了才能接生。”倪珖又道。
“那快让她醒来!”
倪珖施针,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孟思清终是转醒。她额头大汗淋漓,已然知晓自己的状况。倪珖退下后,几名稳婆进来。南荣昊深深看她一眼后,也出去了。
屋中传来阵阵叫唤声。那声音撕心裂肺,让闻着心惊。南荣昊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已陷入掌心,几滴鲜血从掌心滴出。手心里的痛却无法抑制心中那阵阵紧张。原来,她一有事,他便心中难安,正如她因怀有身孕不便解毒而昏迷时,他心中只剩慌乱。
屋里的叫唤声越来越弱,倪珖顿时感觉不对,便大喝一声“不好”!随即冲进屋中
几名稳婆满脸大汗,见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便道:“你不能进来!赶快出去!”
倪珖却并未理睬,看着床上再度昏迷之人,瞪着眼睛喝道:“你们能让她醒来么?”
稳婆闻言面面相觑,只得站在一旁让他为她施针。
“皇上!皇上万万不能进来沾染了屋中晦气!”一名稳婆跪地拦着门口的南荣昊。南荣昊右脚一踹,将那稳婆踢出几丈开外,只愤怒道:“什么晦气?朕看你们才晦气!一群无用之辈!”
他看到她血迹之人,匆匆走到她身边,握起她的手,呆呆地看着她。倪珖又是一翻努力后,她才转醒。几名稳婆又来到她面前。几次三番,她是昏迷了又醒,醒来又昏迷。
看着又是陷入昏迷的人,南荣昊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最终,他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清儿!”
倪珖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孟思清迷糊之中听着那声声呼唤,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同。她努力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唤道:“二哥……”
南荣昊手心略紧,却仍是忍着内心翻江倒海,只轻声唤道:“清儿!要挺住!”
“二哥……”孟思清忍住疼痛,努力使自己清醒。
第五十八章
如此这般,竟然折腾了三天三夜。伴随着婴儿一声啼哭,孟思清再一次昏迷而去,只不过这次,她的嘴角终于挂了一丝笑意。
“皇上,是位小殿下!”一名稳婆抱着初生婴儿,状似讨赏,欣喜说道。
南荣昊闻言,双眉轻皱,却也看了一眼稳婆怀中婴儿,随即摆手示意将其带下去。他又问了倪珖她可还有何危险。倪珖只道暂时无甚危险,虽说体内毒素已然清除,然而身体异常虚弱,她是一直坚持着才将小孩生下来。如今要转醒却还要几日。南荣昊点头,让所有的人都下去。
现下天色微亮,几处星子尚来不及躲藏,稀稀疏疏已无夜间光亮。几日以来一直喧闹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他踱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昏迷的她。她为了那个人的孩子忍受了三天三夜的锥心之痛,义无反顾、不惧生命凶险坚持到最后。这三天三夜,她时醒时晕,他一直在她身边唤着“清儿”,而她却一直唤着“二哥”。南荣昊心中一阵莫名疼痛。
曾是暗夜自徘徊,曾是韬光养晦艰,只道来日高台,独揽天上月,万丈光辉一手中,翻云覆雨等闲间,拂袖侃天下。江山重,美人若锦山添花,拿得起,放得下。只是,某些东西悄然进到心中,到了最深处,又将如何取出,又如何放下?
曾说不欲牵挂,终是言不由衷,心不由己。唯有叹息:只当前世欠了她。
南荣昊命人彻夜不停地守在她身边,一旦转醒即刻来报。
和熙殿中,林欣儿颓然而卧。南荣昊连日都只在御书房中,并未去过任何一位嫔妃处。如今,天色渐暗,殿内灯光明暗闪动。她心中已然知晓他今夜也不会过来。
夜色深沉,南荣昊在御书房中一阵忙碌,却突然听到婴儿阵阵啼哭声。他朝身边的夏公公喝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小殿下一直哭闹着。奶娘使尽方法也不能将小殿下哄停。现下奶娘正抱着小殿下在外面候着,请皇上定夺!”夏公公恭恭敬敬地回道。
“让奶娘把他抱远些!没有朕的吩咐不得带到朕面前来!”他虽告诫宫人要以皇子之礼仪对待,却也未正式承认他是皇子。下人们不知如何称呼,然而,他并未反对“小殿下”这个叫法,大家便一直这样叫着。
夏公公得到旨意,立即出了御书房。待夏公公再一次进到房中,南荣昊沉思片刻才问道:“他因何哭闹不休?”
“回皇上,奴才不知。然奴才听闻小殿下这几日一直未进食,许是饿坏了。”
“未进食?奶娘拿来何用的?”南荣昊嘴上问着,手里却仍是娴熟地写写画画……
“回皇上,小殿下似乎不愿吃奶?”
一直未进食?那么岂不是已有三日了?南荣昊顿觉一阵烦躁。于是起身出了御书房,遣了跟随之人,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不觉中便是到了静馨苑。苑外的守卫对其行礼。他未曾想已是到了此处,便是摆手让守卫平身,抬步进了苑中。
趴在孟思清床边的丫头早已睡着。他未将其叫醒,径直走到她床边。已经三天了,她的脸还有些苍白,且并未有转醒的迹象。他静静地望着她,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间,他似想到什么,便将睡着的丫头叫醒,让她到奶娘那里将小殿下抱来。
待丫头将那婴儿抱来后,南荣昊第一次接过来抱在手上,并令所有人都下去。他看着怀中小小的身体,这才发现这婴儿白白胖胖的,煞是好看。两只眼珠来回地转动,在看到自己的眼睛时,竟突然大哭出声。南荣昊瞪他一眼,他竟破涕为笑。透过那笑容,他似乎看到了她的笑。这小家伙笑得如他娘亲一般好看。南荣昊竟也露出许久不见的温润笑容。他想起这个小家伙三天不曾进食竟还笑得出来,心中不禁觉得他可真是个小怪物。
南荣昊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将他抱着放在她身边。那小家伙竟爬在她身上,两只小手乱抓一通,却是什么也没抓到,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叫唤什么。这副场景竟令他莫名的心安。他想着或许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般在他母亲身边咿呀叫唤。
“思清,你和他的儿子倒是很好看。精力也还充沛。未曾进食还哭得那么大声,还这般动来动去。”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何时可以醒来?他的名字也未起。”
他一直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又说了句:“你若再不醒来,我就将你们的儿子扔出去了。”说罢,他大手一捞,将那婴孩抱入手中。小家伙未曾料到这突然一袭,便大哭出声。
南荣昊见久久昏迷不醒的人,然后又听这哭声,心中便是烦闷,欲将这哭闹的小家伙扔出去。他刚刚微微抬手,便感觉袖袍被人轻轻拽着。低头一看,她已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见她醒来,他心中一喜,却是一激动将手里的小孩抛了出去。随后一阵大哭声顿时传来。孟思清见状,心里气极,使出浑身力气道:“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南荣昊似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笑问道。
孟思清瞪着双眼,本是没有多少力气,便不再说话,只慢慢起身欲将儿子抱起。
南荣昊将她按回床上,然后将掉在地上的婴孩抱起放在她怀中。
她轻拍哭泣的小孩,嘴里念叨着:“墨儿别哭。”
“墨儿?他叫墨儿么?”南荣昊见其哭声越来越小,又听她嘴里小声念叨,便问道。
“是我取的小名。待见到他父亲后让他父亲再取一个。”孟思清一边拍着墨儿,一边说道。墨儿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后,立刻停止了哭泣。孟思清想着曾经他听到她讲云逍的事迹时,他便在她肚中雀跃。于是,她心中叹道,小家伙就这么喜欢他父亲?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便是莞尔笑着。
南荣昊见她每每提到那个人均是笑意连连,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恨。只说道:“三日来他都未曾吃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莫说有人故意如此对他。”他之所以这么容忍这个小孩只是因为这个小孩在将来或可为自己所用。
“那么请武帝回避!”她看着怀中乖巧的墨儿,心中阵阵心疼。三日不食,莫说是一个婴孩,纵是成人亦无法忍受。
“你是要……”南荣昊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莫非她是要自己哺育?
孟思清知他何意,只点头。
“这可不行!哪有一国皇后这样做的?”即使是普通贵族女子也不会自己将养婴儿,更何况作为一国皇后的她?这是不合礼教之事。
“这是我自己的事。武帝无须过问!”
“既如此,朕也不愿过问。”他知她决定的事难以改变,说罢,便起身出了静馨苑。
后来,南荣昊时常会到静馨苑中坐一坐。每次,他都看着孟思清对着墨儿说话。那墨儿便咿呀笑着。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竟有些明白“家”的含义。再后来,他便时常会在静馨苑中用膳。虽说孟思清并不愿搭理他,他却是乐在其中。
秋日又过去一月。天气变得有些寒冷。孟思清将墨儿安置好后,叫丫头将午膳呈上来。丫头却问道:“小姐不等皇上一起么?”
“不等!”
见孟思清如此这般,丫头便遵命将膳食呈上,然后便退下了。孟思清刚坐下,举筷时,南荣昊却来了。只听他笑道:“怎么不等着朕?”
“我想我无须这么做。我一个人质又何来这种资格?武帝来此应是图个新鲜。只希望武帝以后少来此处。其他宫中膳食自当比这里的要美味许多。”她说完便动用筷子,不再理睬他。
南荣昊在她对面坐下,皱眉道:“你不必拿这种话来敷衍。即使是人质亦是朕看得上之人。还有一件事你可要记清楚,朕只喜此处的佳肴!以后得等朕来了再用膳!”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我并非是你什么人!”
“你这是要逼朕成为你什么人么?”南荣昊捉住她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五十九章
静馨苑内,树梢上的鸟雀受惊,展翅到了空中,盘旋几圈后飞离开去。屋中传来婴儿啼哭声。孟思清甩开他的手,匆匆进了房门,抱起啼哭的墨儿,低声轻哄。墨儿双眼晶莹,盯着正站在孟思清身后之人。南荣昊一阵皱眉,亦是紧盯着墨儿。
自孟思清毒素清除后,倪珖得已与其家人团聚,现下已被南荣昊批准获得自由。倪珖在临走前与孟思清说了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孟思清本算精通医理,其中保养之法亦是知晓不少。
往日,这静馨苑里尚有倪珖的身影,如今却只余孟思清母子二人。南荣昊依然每日必到,竟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只是到了夜里才回御书房去。
林欣儿拿了本《如国志》来翻看,却是未翻几页便将其扔到了一旁。然后,一手托腮,斜倚在凤塌之上。她曾见过孟思清看这本书,她便想拿来看看,然而她却是如何也看不下去。自那日武帝下令她们闭门思过后已进两月,武帝竟再未来过和熙殿,更未曾去过刘、王二妃处。如今,这与冷宫有何区别?闭门思过的命令早已过去,在这期间,她亦去过昭阳殿及御书房外,却也未能见到武帝。难道过去的情分这么轻易就逝去了么?
她仍是一身绿色轻纱裹身,若在从前,他定会为她再披上一件外袍。她起身,精心打扮一翻,披上外袍,迈步出了和熙殿。
刚出了和熙殿,却碰见了正迎面走来的父亲。父女平日见面极少,林充今日是特意来见她的。隔着老远,林充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那身影看上却单薄了不少。林充走至她跟前,行了一礼,便抬头一看,她的面容虽是姣好,颧骨却是凸起不少。他轻声一叹:“皇后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
林欣儿并未答话,将林充迎进和熙殿中坐下,笑道:“父亲是特意来见我的?”林欣儿在将军府时,本是很受宠爱,只是后来林充一直不赞成她进宫。她亦是个孝顺之女,在父亲面前便是自称“我”。
林充点了点头,却是沉默着看了她一阵。
“父亲有何话但说无妨。”林欣儿已察觉他有些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听说皇宫内,有位女子替武帝生了个殿下?”林充问道。
“父亲也听说了?此等大事,众人自该知晓。”林欣儿苦笑。自己几年来竟未得一儿半女。
“大臣们都已听说,却不知皇上为何不公诸于众,亦不封赏那女子。”
“皇上自有主张吧。”林欣儿亦在纳闷此事。
“且不说真相如何。皇后知晓这几年来因何未得一男半女?”林充虽不赞成她进宫,如今木已成舟,亦只好为她作些打算。
林欣儿摇头表示不知。
“微臣在暗处查访了些时日,得知皇上一直吩咐厨子在妃嫔的膳食中下了禁孕之药。”林充叹气说道。
“这是为何?”林欣儿闻言不禁讶异。她想不通皇上为何如此。
“怕是为了防范外戚争权吧。”林充悠悠说道。
林欣儿看向林充。这才想起她父亲手握重兵,若是她得了皇子,免不了有人说三道四。她想起父亲一直不赞成她与武帝的婚事,本以为父亲是不了解武帝,却是怕别人说三道四,亦或是为了自身高节,不管这高节是真是假。她突然觉得许多事情如此复杂。
“皇后应多与皇上相处。”他竟说出与从前自相矛盾之语。莫非父亲对她疏远只是特意的?
南荣昊下了早朝便是在御书房呆着,只在午膳时去了一躺静馨苑。这些日子每日看到她,竟似看不够一般。因为,心里总觉着若是再不多看看,以后便是看不到了。他似在突然之间明白了云逍为何只有一名皇后,不再有后妃。若不能是唯一,便是情意不够深。江山大业也好,美人入怀也罢,能拥有的何其多?然而,某些东西一旦失去,内心便总是空空的,无法用其他东西填满。只是,他亦知晓,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所在乎的,既然不能都拥有,那么,权其轻重,他自是选择江山为重。
让夏公公铺了一张大纸,他提笔轻快挥画,面上表情虽不温润,然而,比起如今众人见惯的严肃确实柔和了许多。夏公公站在一旁,看那只手恣意而画,美人跃然纸上,竟似将从画中走来。
画毕,南荣昊凝视着那幅画像,双眸澄澈,清颜玉面,素衣墨发,清绝于世。眉目若画已无法形容她清绝的气质。若她容貌不是这般非凡,他是否还会如此心念着?刚刚提及这个问题,心中便是有了答案。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她如此熟悉,缘便是一眼千年。
她做的一切他都很清楚,包括随军云逍,替将士医治伤病,为了云逍义无反顾跳下悬崖,又是为了云逍甘心委身于刘毅然……凡此种种,叫他不注意她都难。他正是一直这般追查下去,最后竟会真的陷了进去。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夏公公已然唤了几声,南荣昊仍是紧盯着画上之人。夏公公只得加大了嗓门,才将他们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