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是个传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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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魏小花正在做梦呢,梦里又出现那个满脑袋包包的老和尚,闭着眼睛在那里念经。往日她听得念经声就头痛,这时也不知怎地,却一点不打扰那老和尚,只静静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老和尚念经完毕,睁开眼睛望着她,道:“施主,你可悟了?”
“悟了悟了。”魏小花点头如捣蒜,“下回转生时,别让我带着记忆去,做人还是傻点好,你说我要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哪里会想着要宅,哪里会想着去替父从军,肯定是安安分分嫁人生子,一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哪会落得又一个枉死的下场,可怜我爹娘都还没有救出来。”
感情她以为自己已经被箭射死了,想想自己自重生以来干的这些事儿,竟无一件是有意思的,全当又白活了一场。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人因知之而苦,生而知之更苦,可若不知,便真的不苦么?”
魏小花气馁,道:“那依老和尚的意思,干脆不要做人好了,知也苦,不知也苦,还不如做个无知无觉的草木,岁岁枯荣。”
“那施主若是此刻往生,愿做人,还是草木?”
“人。”魏小花想也不想。
“为何?”
“有苦也有乐呀。”魏小花脱口而出,然后一怔,脑中竟真有些悟了,是呀,这些年她也挺快乐不是,虽然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但她还是过得挺快乐的,有爱她的爹娘,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有宠她的老师,有对她不离不弃的李志高,这些都是快乐的源泉呀。而上辈子呢,虽然衣食无忧,可是她一点都不快乐,除了在网络的世界里寻找安慰之外,她的生命毫无意义,死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是解脱,哪里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不舍。
老和尚手中突兀的出现一朵花儿,用两根手指拈着,便是拈花一笑,不再言语。
然后,魏小花就醒了。
魏王那张越看越觉得可恶的脸孔就在离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正坐在案边翻看一份奏章,听到响动,头一抬,然后冲着她横眉毛竖眼睛。
“还没死啊。”
魏小花正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欣喜,被魏王这么一冲,全没了,一下翻身而起,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于是面目都扭曲了。
“我爹娘呢?”
“放了。”魏王随口道,起身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魏小花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捂着心口重新倒下去,疼得她眼泪汪汪的,没有止痛片的时代,还是很痛苦呀。
魏王瞧不起她的窝囊样,鄙视道:“伤口入肉还不足一分,看你这样子,哪里像某军中勇士。”
魏小花气结,道:“谁爱当勇士谁当去,大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体恤下情,感情这伤不在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
“某身上的伤,多了去,还就没像你这样的。”魏王猛地一拉衣裳,露出大半个胸膛,上面疤痕交错,有深的,有浅的,有新的,有旧的,看得魏小花眼都直了。
“这么多的伤口,大王你还能活着,可真不易啊。”她惊叹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这点小伤还真连个屁都不是。
魏王收拢衣裳,哼了一声,隔了半晌,忽然又道:“听闻汉家女子若被人看去了身子,就要嫁与那人,可有此事?”
魏小花“啊”了一声,突然遮住胸口,这才想到,自己伤在心口,既然伤口已经包扎了,显然女儿身已经暴露,一时间惊慌无比,脱口便道:“汉已经灭亡很久了,我是魏国女子。”
是的,虽然汉已经灭亡很久了,但是当年汉朝的强大,汉朝的影响力,还是深远得很,这些胡人旧照称呼中原以内的人为汉人,而不是叫秦人,燕人,晋人。可是魏小花直觉不妙,赶紧开始否认自己是汉人,不然按照汉人传统,难道她还真要嫁魏王不成,想得美,别以为是个女人就想嫁皇帝,她宁可嫁刘寄奴那小子,也不嫁魏王。
“既是魏女,某便召你入宫。”魏王反应也快。
“大王,您还是让我回军营吧。”魏小花想着回家大概不可能了,看魏王也没追究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反正入宫是万万不能的。
魏王一连被顶了两次,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冷冷道:“君令如山,岂有你讨价还价的地方。”他堂堂一个魏王,讨要一个女子,居然还不能顺心如意,岂有此理。
“大王莫非要强抢不成?”
魏小花心中虽怕,可是连秦王她都敢顶撞,何况是更熟悉的魏王,想想她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连顶撞两个脑袋上顶着王字的人,嗯,了不起,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若是放在上辈子,她也可以扣着脚丫子蓬头散发地对别人说:不要迷恋姐,姐就是个传说。
强压之下,她又跑了心思。
魏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上前一步,抓住魏小花的胳膊,怒道:“强抢又如何?”
“来人啊,救命啊,堂堂魏王强抢民女啦……”魏小花很干脆地耍起了无赖。有句话怎么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你、你……”魏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甩开她的胳膊,一脚踢翻旁边的桌案,又狠踩了几下,终于怒冲冲地走了。
救星
他一走,魏小花这才蔫了,在床上蜷成一团,眼泪汪汪的,完了完了,她这可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关键是来了还出不去了,难道自己非得当个母老虎,然后跟一群母老虎争风吃醋?靠,这样的日子她打死也不过。
现在魏小花才深切地怀念起李志高的好,她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她拼命闯祸,他不离不弃,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听话,还能福祸与共,长得也不赖,本事虽然不大,但到晋国混个小公务员还是可以的,除了爱念叨这一点之外,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呀。
早知道,在秦国的时候,跟李志高把生米煮成熟饭多好啊,看魏王还敢强抢不,到时候他就不是强抢民女,而是强抢民妇了,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彻底烂大街了。她就不信,魏王会不好面子,这是男人的通病,除非真是不要脸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其实,魏宫里的地方她熟呀,半夜偷偷跑掉的机会,也许应该可能是有的,想当初刘勃勃不就是从魏宫里逃掉吗?魏王看守刘勃勃,肯定比看守她严吧,刘勃勃都能跑掉,她还就不信她会跑不掉。
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魏小花坚信这一点。为了不像上辈子那样,沦落到将死视为解脱的地步,她说什么也要逃出这囚笼,想把她关在笼中当金丝雀养,门儿都没有。
魏小花越想越来劲儿,也不蜷着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她的伤本就不重,就是失了点血,还不知道有没有400CC呢,连普通献血的额度都没达到,之前那副蔫样儿,倒有一大半是吓出来的,这时候她心潮起伏,就觉得浑身是劲儿,哪里还有失血受伤后的虚弱无力。就只见她一会儿贴在窗户上察看外面的动静,一会儿蹲在门后面顺着门缝看外面有没有看守,一会儿又趴在沙漏面前,研究现在大概是半夜几点,直到确定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看守最稀松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爬着窗,一溜烟地跑了。
“跑了?”没隔多大一会儿,魏王就收到消息,他怒极反笑,道,“让她跑,某看她能跑多远。”
别说,魏小花还真是挺能跑的,她本来就熟悉宫里的事情,地形呀,换岗时间呀,连哪儿有狗洞她都知道,加上魏王又没有刻意逮她,于是她一直跑到宫墙边上,才又蔫了。
宫墙太高,这可不是刘小鹿家的篱笆墙,再给她两只手,她也爬不出去。万里长征她都跑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偏差了最后一里过不去,有什么比这更气人的吗,这表示她之前的行动全都白费了。
算了,还是考虑不周,她应该先想办法从库莫儿那里偷了出入宫门的腰牌,然后再跑,趁现在没人发现,赶紧回去躺着吧。打草惊蛇的事儿,她不干。
可惜魏王好像早猜到魏小花会打什么主意,一连七八天,她就没见过库莫儿影子,实在忍不住了,一打听,可好,库莫儿让魏王罚了,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意味着,至少三个月,她别想再找到逃跑的机会,毕竟别的侍卫跟她可没有库莫儿那么深厚的交情。
难道自己只能望墙兴叹?就在魏小花挖空心思想着逃跑的法子的时候,耳朵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有一大群蜜蜂,仔细听去,却是有和尚在念经。
“喂,你过来。”她冲着魏王派过来服侍兼监视她的侍女招招手,“你听听,是不是有和尚念经的声音?”
那侍女莫名其妙,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回道:“只有蜜蜂嗡鸣。”
魏小花顿时垮下脸,完了,完了,自己快要被逼成幻听症患者了,连蜜蜂叫都能听成和尚念经,可恶,为什么不是李志高念经呢?至少声音也比和尚念的好听点嘛。
“不过这几日确实有个和尚,在宫门外讲法,一连讲了七八天,今儿一早被大王请入宫中。”那侍女又补了一句,直听得魏小花眼睛一亮。
和尚……和尚耶……和尚=救星,不知道是因为老梦到一个和尚,还是因为鸠摩罗什给的玉佛像救了她一命,现在魏小花一听到和尚两个字,就直觉跟救星划上了等号。
然后慢了一拍,她又想到,不会就是那个口气跟梦中老和尚一模一样的白衣和尚吧,哈哈,一定是来救她的。
有了这个想法,魏小花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抓着侍女问道:“那和尚在哪里,快带我瞧瞧去。”
侍女怎么敢让她乱跑,连连摇头,几乎都要跪下来求她安分点,魏小花思逃心切,哪里顾得上体谅别人,姑娘我自身都难保了,舍己救人的事她干不出来。于是她故计重施,在地上打滚耍无赖,口中还威胁道:“不得了,我的伤口又裂开了,看,看,血都出来了……”
侍女被她的举动吓坏了,压着她仔细一看,哪有什么血,倒是绷带被她这么一滚,有些松了。可也真怕她这么滚下去,真把伤口滚裂了出血,到时大王震怒,自己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没奈何,侍女只得带着她去了。
魏王正在一处高台上听法,居高临下,远远见魏小花来了,眉头一皱,命人将她带上了高台。只要魏王不露杀气,魏小花就不惧他,只管瞅着和尚一看,果然是白衣和尚,顿时喜极,道:“大师,果真是你。”
白衣和尚微微一笑,双掌合什道:“女施主否极泰来,恭喜。”
“恭喜什么呀,我可愁死了。大师可有法子救我出宫?”魏小花故意当着魏王的面问,她就是要让魏王知道,她不乐意留在宫里当他的女人。
魏王的脸色一瞬间黑得跟锅底一般。
白衣和尚只是轻笑,伸手在她眉间轻轻一点,道:“便在十数日间。”
“真的,可能再早些?”魏小花欢欣无比,几乎跳了起来。
魏王大怒,起身道:“来人,将这妖僧与某逐出盛乐。”
“你干什么呀,人家出家人可不打诳语……”魏小花还想顶几句,一见魏王眼中杀气隐显,自己背上寒毛倒竖,顿时便当起了缩头乌龟。
姐就是个传说
白衣和尚从容起身,向魏王略施一礼,道:“如此,贫僧告辞。临前尚有一言,大王姑妄听之。大王天人之姿,虽幼遭不幸,但功在千秋,唯杀戮过多,恐伤天年,贫僧留经一卷,还望大王常常诵之,或可消灾妄。他日若有不可解之事,不妨求诸于佛法。”
言毕,飘然离去。
魏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冷哼一声,道:“某命自有某主之,阻者必杀,一命之下,谁敢违之。”
“大王威武。”魏小花适时拍起了马屁。
魏王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死,或做某的女人。”
“那我还是死好了。”魏小花把头一伸,你爱砍就砍,姑娘我舍不得的东西再多,也没有舍不得这颗脑袋。
魏王气急败坏:“难道做某的女人还不如死?”
魏小花伸出三根手指,道:“大王若能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做大王的女人。”
“讲。”
“第一,逐尽后宫女子,包括王后在内,大王此生,只得我一人为妻。”
魏王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喝道:“放肆。”
魏小花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又道:“第二,日后旦凡夫妻间,我说一,大王不许说二,我往东,大王不许往西。”
“放肆!”这一次却是侯乙弗喝出了声,这个汉家女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到不知死活,竟然连大王的威严也要冒犯。
魏小花缩了缩脖子,仍是将第三条又说了出来:“第三,我若要做什么事情,大王须得由着我,顺着我,依着我,闯了祸也要护着我,此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魏王原本黑沉的脸色,在听到第三条时怔了怔,半天才道:“第一二条绝无可能。”言下之意,却是第三条保证能做到了。
于是魏小花爱莫能助地摊摊手,道:“如此,大王不足以为我夫。”
“莫非你还待一生不嫁?”魏王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能满足她三个条件的男人。
“那又如何?”
魏小花其实无所谓得很,她跟这个时代的女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从不认为,没了男人就会活不下去,更何况,她现在的年纪真的还小呢,打从心底,她是不想嫁的,如果真的得非嫁不可,她也得挑个肯应承她这三个条件的,不知道李志高会不会答应她第一个条件呢,后面两个就不用问了,那家伙早已经做到了。要是他肯答应,那她也就不想着李三牛那个没长大的任性孩子了,二话不说,立刻就嫁。
魏王气得几乎想活活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子。
“看来是某一直太过宠你,竟将你宠得如此不知好歹,某堂堂魏王,岂会受制于你区区一个小女子,既如此,莫怪某不知怜香惜玉,你愿也好,不愿也好,三日后,行大婚之礼。来人,召告天下,某三日后娶妃。”
“大王强抢民女呀……”
只是这一回,无论魏小花怎么耍无赖,都不曾让魏王心软,反倒真把伤口给崩裂了,也不知为何,这伤口一裂,竟血流不止,魏王这才有些慌了,命大夫前来诊治。
伤口是重新处理好了,但奇怪的是,魏小花却昏迷过去,直到大婚之日到来,也没有醒过来。这样一来,大婚自然是办不成了,魏王却焦躁暴怒到了极点。
“庸医,治不好王妃,某便砍了你的脑袋。”
虽然大婚之礼没有能举办,但王妃的尊号,还是提前落到了魏小花的脑袋上,要是她还清醒着,一准被砸得生疼。
大夫吓得屁滚尿流,诊了又诊,治了又治,就是弄不清楚魏小花昏迷的原因,无法对症下药,不过十日,竟对魏王道:“小人无能为力,大王还是早日为王妃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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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怒极,亦痛极,这才想起当日白衣和尚曾说,若有不可解之事,不妨求诸于佛法,急派人去寻白衣和尚,却哪里还找得到人,只在白衣和尚讲法的地方,发现一纸留书,上言:幽兰生于深谷,移之则枯,鸟雀嬉于山野,笼之则亡。
魏王犹豫许久,眼见魏小花气息一日弱于一日,终于下令,命人送她返家荣养。不料命令才下达,魏小花就突然醒了过来,要吃要喝,中气十足,气得魏王干瞪眼,一股杀机在心中来回绕了半天,终于隐去,转回自己的寝宫,喝起了生平第一回闷酒。
侯乙弗在一边劝道:“不过一女子,无倾城之貌,无天人之姿,唯善调羹尔,非独一人,大王何必恋恋不舍。”
魏王一口酒下肚,反问道:“王后美否?”
侯乙弗怔了一下,答道:“美。”
“你喜与王后相处,还是喜与王妃相处?”
侯乙弗又是一怔,低声道:“不敢冒犯王后。”
砰!
魏王一拍桌子,怒道:“直言。”
侯乙弗犹豫了片刻,才道:“王妃讨喜。”
慕容明珠很美,身份也高贵,偏偏却难以让人亲近,只因她的美她的身份,都只能让人仰视,而她亦自持身份,莫说对其他男人,便是对魏王,也时常发脾气,魏王是何等人物,若不是尚有借助慕容部的地方,岂能容她如此放肆。如此情境之下,莫说喜欢她,不提防她就是他心胸宽广了。
而魏小花却不同,她没有架子,喜欢做饭菜,也乐意与人分享,相貌虽不如王后美,但整天笑嘻嘻的,谁看了心情也好,偏偏又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惧魏王如虎,她对魏王不仅不惧,还时常顶几句,但见风头不对,又马上卑躬屈膝,比谁都狗腿,等风头过了,马上又得瑟起来,实在是让人气不得也笑不得,偶尔逗逗她玩,还怪有意思。
侯乙弗早已经发现,不仅是大王,宫中无论是哪个男人,每每对着魏小花的时候,便是心情再不好,几句话一说,再吃点她做的东西,心情便能迅速转好。莫说大王喜欢她,其实宫中大多数侍卫都是喜爱她的,否则凭她那几手连猫都杀不死的剑法,哪可能坐稳百夫长的位置。
“你都知道王妃讨喜,莫非某还不如你有眼光?”魏王的酒,越喝越闷,拍着桌案大吼,“某哪里不如人,区区一个小女子,竟敢三番四次顶撞某,难道某堂堂魏王,竟还配不上她不成。”
侯乙弗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无可奈何道:“大王,你既喜她不同于一般女子,又何必将她视为一般女子,她若唾手可得,便不是她了。”
魏王一口酒呛在胸中,咳了几下,将侯乙弗的话在口中反复念了几遍,终是怅然若失。
“莫非,某便得不到她了?”
“只看大王,欲拥江山,还是欲揽美人。”
侯乙弗一针见血,终于刺破魏王最后一点希望,沉默了许久,才道:“明日送王妃出宫,对外……便称病亡。”
“是。”
这一夜,魏王大醉。
魏小花就像飞出了牢笼的鸟儿,扑腾扑腾地直往家飞,才出盛乐城,但见返家的必经之路上,一行人,老老少少,顶着日头已经等了很久。
“爹,娘,还有弟弟,李大叔,李大婶,还有大牛哥,大牛嫂,刘先生,小鹿儿……嘻嘻,你们怎么都在呀?”
她像只欢快的鸟儿,围着大家转来转去。
“小花儿,你可想死为娘了。”刘氏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哭了好半天,才在秦氏的劝慰下渐渐止住。
魏小花被她哭怕了,连忙闪到一边,又拉着刘小鹿的手道:“你怎么也在?为什么不见你娘?”
刘小鹿如今也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原还陪着秦氏一起劝慰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