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黑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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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为对自己很了解了吗?人的内心世界是很复杂的,表面上的了解有时会掩盖内在的问题。如果你不深入全面地了解自己,那么有朝一日,你还会犯同样的错。” 按照经典精神分析的观点,患者无话可说的状态往往是一种内在的阻抗。如果突破这层阻抗,对自我的认识就可以大大地进一步。
“嗯,那我说什么呢?” 加贝朝我笑了一下。
“说说你为什么不选择和你的女人结婚。”我给他一个方向。
“我的那两个女人都想控制我,我一直害怕陷入她们的束缚,但我又没法完全离开她们,因为我要对我的孩子负责。”
“她们控制你?”
“对,她们控制我,我是一个软家伙。每当我想离开,她们就不停地打电话找我,她们吞噬我的感情。”
“吞噬,你用了吞噬这个词。”
“对,吞噬,她们吃掉我的心思,她们咀嚼我的感情,她们吞噬我。” 加贝强调吞噬的状态,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吞噬的深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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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因为一般人很少用这个词来表达感情的受控程度。你有没有想一想,你为什么会选择用吞噬这个词?”我特地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的直觉感受到这个词在加贝生活中的深层意义。
“你这么一说,使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状态,我到9岁时,还在睡觉时含着奶嘴。后来,我妈想出一个办法,在我的奶嘴旁放了一只死老鼠,那次可让我吓着了。从此以后,我不再用奶嘴睡觉了。”
“你为什么到9岁时还用奶嘴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嘛。” 加贝即使到了这里还是没有看出自己幼稚行为的内在深意。不过他又继续说道:“我父母之间的矛盾很大,我妈待我很好,我也极其依赖我妈。如果我妈离开我几个小时,我必定号啕大哭。每每这样,我父亲就要变本加厉地惩罚我。”
“你不觉得你爸的惩罚有某种特别的含义吗?”
“我想我爸是妒嫉我和我妈之间的亲密关系。而我到9岁时还用奶嘴,是因为我想在我爸面前装傻,装作还没长大的样子。” 加贝终于说出了他童年的心理冲突根源。
我从加贝开头的“吞噬”两字入手,追根溯源地找到了他童年的情结,这证明了酒鬼和口唇欲的自然关系。当精神分析到了这一步,加贝好像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说:“现在我才发现,我妈也在虐待我。 她用她的温柔控制我,虐待我,使得我无法真实自然地成长;她用她的温柔将我陷于我父亲的虐待之中,她对我表面上的保护,并没有免于我受父亲的虐待。”
“你有没有回想到你在开头时所说的,你的女人们用她们的温柔控制你, 将你陷于感情的束缚。但你却因为要负起对孩子的责任而无法离开她们,这和你现在对你母亲的评价何其相似。所以说,你在生活中已无意识地将你对你母亲的复杂感情,移植到了你的女人头上。因你和你妈是无法结婚的,所以,你和你的女人们也无法结婚。”
“我完全同意你的解释,这心理治疗真的是很奇妙啊。开始时,我无话可谈,但其实在那无话可谈的背景下,已有无数的内容和意义被压抑在下面了。”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1节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要了解美国,
你必须了解毒品。
要了解毒品对人类心智的影响,
你最好去问心理学家。
酒鬼可以算是瘾君子历史悠久的原型,人们借酒抒情、借酒聚义,同样也借酒浇愁、借酒壮胆、借酒痴狂。酒能成事,也能误事、坏事。当人类自我陶醉在以酒为中心的多彩文化中时,我们忽略了酒文化的本质,那就是人性内在的偏执性,通过某一种外在的化学物质而被强化和充电了。
当时代进入20世纪后,毒品随现代医药科技的发达,而将人类以酒为中心的瘾君子特质,疯狂地、迷乱地、无节制地泛滥开来。
毒品在现代美国人的生活中几乎四处可及。美国这个科技王国同样也是一个毒品王国,其人民对毒品的接触程度,几乎达到人人可毒的程度。在我所看过的美国心理病人中95%的病人都有过吸毒史,毒品早就在美国人的血液里经年累月地积淀下来。当年喊“全盘西化”的民运分子,显然没有了解到美国人生活中所受毒品侵袭的程度。
毒品使人堕落,毒品也使人疯狂。一个充满毒品的国度自然是一个充满瘾君子的国度。在理解了毒品对人类心智的巨大影响后,我们就不难理解这个充满瘾君子的国度,在将人类的偏执倾向无序地向外扩张时所表现出的非理性和自私。
当我到了曼哈顿以后,我对毒品的了解比以前加深了许多。
因为,几乎每一个病人都向我讲述他或她的毒品故事。
所以,我这个曼哈顿的中国心理学家要向你揭开曼哈顿的毒品内幕。
“你在美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发现毒品,你知道吗?” 肚皮圆得像一个大气球的杰德喘着粗气说道,“为了防止自己去买毒品,我只能低着头走路,因为只要我一抬头,我就能看出谁是毒贩。你们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毒贩有什么特点呢?” 我这个常人还是想长点见识。
“这是直觉,就好像一个快饿死的人对食物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样。”
“那么是不是说,毒品用尽时分犹如人之将死。”
“没有了毒品,就好像进入地狱一样;有了毒品,马上进入天堂。”
“那么是否可以这么说,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最喜欢用毒品,因为一用毒品,立即跳出地狱进入天堂。”
“嗨,什么天堂,那是地狱里的天堂。” 杰德居然说出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来。
“这么看来,你是认清了毒品的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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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什么本质,但这东西,怎么说呢?说不清楚啊!”
杰德的每一句回答都似乎很有道理,但又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毒品究竟是什么呢?19世纪的鸦片战争差点让中国亡国,中国人吃尽了毒品的苦头,受尽了毒品所带来的冤屈和耻辱。而时空流转到21世纪的今天,当年摧残中国人的毒品,居然在曼哈顿的每一个角落里赫然重现,四处蔓延,这是不是佛家所谓的因果报应呢?
毒品最早流行是在越南战争时期,漂洋过海的美国大兵们,在越南令人丧魂的热带丛林中,学会了依赖毒品来维持生存的动力。当战争结束时,从枪林弹雨中回来的大兵们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鲜花和美酒,而是国人对战争的厌恶和谴责。于是,大兵们郁闷的心在毒品中,又一次找到了原始的迷醉和宣泄。
越战综合症患者如是说
我在芝加哥时的心理治疗实习,被鬼使神差地安排在芝加哥老兵医院。我的导师里昂·考夫曼博士对我说:“你有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你要面对的是当年与中共为敌的越战老兵,他们对共产主义都有刻骨仇恨。现在,他们却需要让一个来自共产国家的心理医生,来治疗他们可能源于越战的心理障碍。我不知道这样的面对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你要好自为之。”
人类的意识形态之争,在历史上曾经让多少人为之疯狂。但疯狂过后回归平静,每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真切的人生时,所有关于主义的东西都自然变成了次要的。越战老兵和来自共产国家的心理医生,在一间小小诊疗室面对面坐下时,主义的色彩无形退散,只剩下两颗心赤裸地碰撞。
汤姆是一位患有严重创伤后综合症的越战老兵,他在越战后20多年,一直饱受噩梦的惊扰,老兵医院成了汤姆的半个家,但汤姆的病始终无法痊愈。当汤姆接受我的心理治疗时,他看起来就像一棵濒死的枯树,没有一丝生气。
“汤姆,我们谈些什么呢?”心理治疗的开头总是模糊的。
“谈什么?我也不知道要谈什么。”汤姆不死不活地面对我的问题。
“我注意到你患有创伤后综合症,你一定有许多噩梦吧。”
“噩梦,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噩梦。在越战时,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之中,我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吸毒的。”
“吸毒后,你的恐惧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麻木。”
“麻木?”
“对,杀人如麻的麻木。”
坐在我面前的汤姆的确很麻木,他的回答好像都是从一家冰冷的机器里放出来的录音。我寻思着用什么方法来唤醒他的麻木,突然,我有了主意。于是我问道:“汤姆你说你杀人如麻,那么你有没有杀过妇女和儿童呢?”
“杀过。”汤姆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杀过多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数目。”
汤姆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里已经充满了眼泪。他哽咽着想说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很快,两行热泪从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汤姆的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在汤姆的呜咽声中,我好似听到了当年死于汤姆手下的越南冤魂也在四周嚎哭。也不知过了多久,汤姆停止了哭泣,他抬头看我,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生命的闪光。
汤姆吐了一口长气,叹道:“我们是被美国政府骗了。当我们到达越南时,原以为是和共产党的正规军作战,但哪里有什么正规军,我们整天面对的都是满脸仇恨的越南百姓。即使发生枪战,那些所谓的共产党正规军和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到后来,我们为了自保,只有滥杀平民。”
“所以你用毒品来麻痹自己。”
“对,在用过毒品以后,开枪杀人就没有那么多的禁忌了。到后来,杀人成了一种游戏,一种麻木的快乐。我们用毒品使自己在越南的丛林中,变成了杀人魔王。”
“用了毒品后杀人是不是感觉不是自己在杀人?”我想了解毒品对士兵杀人行为的影响。
“对啊,用过毒品以后,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非人的世界,人不必负什么责任。”
越战时,美军士兵使用毒品的情形到底是士兵的自救行为,还是美国政府有意的安排,这是一个历史大谜。我的另一位患者杰米告诉我,他在入伍前就开始吸毒,后来痛感毒品害人,于是想换一个没有毒品的环境。他想到了入伍,但一入伍后才发现,美军中的毒品泛滥程度比市面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2节 用阿芙蓉控制人心
“曼哈顿曾经是美国毒品的最大集散地,你知道吗?”患有多种毒品滥用症,坐过多次大牢的山姆两眼放光地说道:“在20世纪70年代的中央公园,来自全美国的毒贩们汇聚一堂,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毒品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运向美国全境。”
“贩卖毒品不是很严重的罪行吗?”
“罪行?告诉你吧,毒品是美国政府用来控制人心的一项最阴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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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观点,你凭什么认为毒品是美国政府故意散发出来的东西。”
“凭什么?凭我的亲身经历。我在那时虽然只有16岁,但已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毒贩了。我每天早上用麻袋装好大麻,晚上,我的那只麻袋里装的东西变成了钞票。连一个16岁的孩子都可以成为一个经手百万美元的毒贩,你说政府在干什么?”
“美国不是自诩为最民主的国家吗?为什么要用毒品来控制人心呢?”我故意问道。
“民主?你没看到60年代,民权、民主运动让美国政府多么焦头烂额?现在好了,都太平了,因为老百姓都吸毒去了,谁还有心去和政府过不去?” 山姆的观点在逻辑上完全站得住脚。如果看一看人类历史上有关政治的内幕有多险恶,那么山姆的观点也就不是什么完全不可信的奇谈怪论了。
“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相信的,在美国的监狱里,你如果想吸毒,照样可以得到毒品。” 山姆好像要在我面前撕破美国的画皮似的,尽告诉我这些让人无法相信的事。
“在监狱里,那怎么可能呢?”
“只要有钱,有什么不可能呢?毒品就是钱哪。”山姆这么一说,使我想起了中国目前流行的清宫电视连续剧,每每与牢房有关的事,都要找牢头疏通,那些牢头个个都是贪官。现在听到那些与中国人不同肤色的美国牢头们,也可能在做与百年前中国同行同样热衷的事,这使人想起人性相通的道理来。
“你是说在监狱里,你可以公开吸毒?”
“不是公开,牢头的面子是要给的。你只要自己私下里吸就可以了。”
“那么我问你,牢里有没有打打杀杀的事?”
“连吸毒都有,打打杀杀当然是家常便饭了,牢里经常有人打架,有人被捅更是常事。”
“犯人居然可以搞到匕首?”我听了实在有点惊讶。
“不一定是匕首啦,反正只要是锋利的东西都可以捅人的。”
“那这么一来,在牢里不是很不安全吗?”
“对啊,犯人在牢里有帮派组织,你一入狱,就要拜码头入会,如此,你才有朋友保护你。”
“那么,你们还打群架?”
“当然,如果两会因为什么事发生冲突,既然是会员,你就一定要上阵干架的。”
“我常听说美国议员谴责中国利用犯人的廉价劳动力生产百货倾销美国,不知美国犯人的工作收入是多少?”我既然逮到机会了解美国的监狱内幕,自然想多知道一点东西。
“嗨,美国政府只知道去管人家的事,其实,美国监狱也一样剥削犯人。我在牢里的收入是每小时20美分,这和美国政府规定的最低时薪差上数十倍呢。” 山姆很得意地将美国监狱的内幕告诉我。我后来也有意查证其他坐过大牢的患者,知道山姆的话句句是真。
山姆告诉我的只是面上的现象,关于现象背后的政治内幕,外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人,绝大多数都不会也不敢乱说。美国的毒品是否是美国政府有意释放的迷魂药,我们不知道。但从美国任何一个角落里,都可以买到毒品这件事实来看,美国政府对毒品的控制程度实在是令人生疑的。
我还听过另外一种说法。美国政府最初有意把毒品投放到非裔和西裔社区,让非裔和西裔沉迷于毒品,以消除少数族裔对民权的关注和追求。只是到了后来,白人也开始吸毒,政府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想控制毒品,但为时已晚。这一类怀疑美国政府卷入毒品的民间猜测,虽然未必可信,但却自然投射出民众对政府的敌意和不信任。
警察先生,请逮捕我吧
在我的瘾君子病人中,十有八九都进过大牢,因为普通人的收入完全无法支付毒品的巨额费用,所以,偷和抢便自然成为一种手段了。
波尔是一个经常微笑的文文静静的绅士。有一天,我问他:“毒品很贵, 你是用什么方法支付的呢?”
“我用偷的方法。” 波尔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你这么文静,也会偷?” 我不由自主地说道。
“只要上了毒瘾,什么文静,杀人也敢。” 波尔继续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主要是偷办公大楼。进大楼很方便,从放空调的地方进去。”
这一招我也会。我在芝加哥的时候,经常忘了带钥匙,进门的方法便是移空调。我的房东梁太好心提醒我,这样做,让盗贼看到了,以后同样效法就惨了。有趣的是,没几天后,梁太居然也忘了带钥匙,她果然聪明,把我窗前的空调移走,从我家里转到她家里了。
波尔告诉我几乎每家办公大楼都可以搞到钱,少则几百,多则几千。虽然每次都得手,而得手后的钱都用来买毒品,波尔还是感到无比的空虚和焦虑。终于,有一天他和他的朋友在一个街角上,展开了一场是否应该向警察自首的激烈辩论,波尔坚持应该向警察自首,他的朋友则坚决反对。两个年轻人在街角大声争论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完全没有顾及到别人的反应。几分钟后,突然有大批警车出现在他们周围,波尔和他的朋友的争论便自然有了结局。
“你知道我想让自己被警察抓起来的真实原因吗?”波尔笑嘻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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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戒毒?”
“对了,我对毒品感到厌烦, 但我又没有力量自己戒掉它,所以我想求助于警察,我想监牢应该是最好的戒毒的地方吧。”
因为我听说过监牢里的实情,我知道波尔一定会告诉我他的失望。果然他对我说:“没想到,监牢里毒品更多,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想戒毒,算是走错地方了。”
美国社会崇尚自由和法律,但在自由和法律的神圣外衣下,吸毒的自由四处泛滥,法律的尊严也无法抵挡毒品的渗透,毒品对美国社会的影响至深至远。美国人某些行为的荒唐,其实要从毒品这个角度去理解才有可能得到正解。毒品和暴力、犯罪紧密相关,毒品也摧残可怜的人性。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3节 半夜两点“鬼”敲门
我住在芝加哥的时候,天生好运遇到一对老广房东,先生梁建伟,太太梁惠妹。我住他们家的底楼,两房一厅,厅里可容下四条大汉同时操练中国功夫。我在门前贴一招牌,上书“太极功夫,气功推拿,张博士”,颇有羞答答卖狗皮膏药之嫌。但正应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的武馆还真的吸引了不少老美前来捧场,当然也有前来挑战的。感谢我中华武术之博大精深,我居然从未一败。
开武馆赚来的钱,用来维持生机还是有点困难,房东梁先生和梁太决定免我房租,这在拜金主义的美国实在是稀有之极。梁先生有一阶段居然每天从他的餐馆带饭回来给我吃,每月还要请我上中国城饮茶,简直把我当自家弟兄看待。梁先生家的后院种各色蔬果,夏秋之际,我都不用上蔬果市场了。梁先生夫妇之古道热肠即使在中国大陆我也很少遇到,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之待人也自然变得淳朴厚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