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下一秒的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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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一开门，陈明然看见她正躺在沙发上，脚搁到了沙发背上。
　　　　“看，什么样子，一点儿都不淑女。”
　　　　“真正的淑女可能早就死光了吧。现代社会，哪里还允许淑女的存在？一个个生活在刀光剑影下，不是条件特别好的家庭，谁能让自己的女儿不食人间烟火地活着？”
　　　　陈明然习惯了她漫无边际的理论，直接走过去，说：“起来，让个地方。”
　　　　“旁边单沙发上坐着去。”
　　　　“快点儿，正正形，不好看。”
　　　　“我在自己家里，当然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明然心里一动，“苏亦好，这是你家？”
　　　　“啊，怎么了？不对？”苏亦好警觉地坐了起来，“你又要干吗？”
　　　　“没干吗。”陈明然正好坐下来，头倚在她肩上，“累死我了。”
　　　　苏亦好有些不自然，正正左肩，陈明然的头就跟着一动一动地上下起伏，“重死了，起来坐好。”
　　　　陈明然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喂！”
　　　　“你抱抱我，我就起来。”
　　　　“不嫌羞，好大的人了，还玩偶像剧似的。”
　　　　“你不是最爱看偶像剧吗？你到底抱不抱？”
　　　　“抱——”苏亦好两只手一抱他的头，“起来吧。”
　　　　“啧，你这个女人，连老公都不会心疼。”陈明然又倒了下去。
　　　　苏亦好的脸热乎乎的，最近怎么这么肉麻？
　　　　“苏亦好，你就从了我吧，哪有结婚大半年连洞房都不入的？唐僧也忍不住。”枕着苏亦好，她身上的气息直往他鼻孔里钻，搅得他心里痒痒的。
　　　　怎么又扯起这个来了？苏亦好不吱声。
　　　　“你我都不小了，我们也不像那些年轻浪漫的小孩子，天天柔情蜜意地说这个扯那个，我们都不小了，都很现实，那些东西骗不了我们。我们在一起说什么？谈理想？我们还有理想吗？谈工作？工作还不够累吗？谈生活？天天就是柴米油盐，孩子早晚都是要的，为什么不现在要？你都要三十岁了，女人身体的黄金……”
　　　　苏亦好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娶我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陈明然愣了一下，“难道还要和你谈柏拉图式的恋爱？那你干吗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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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只是要孩子，那你去做一个试管婴儿算了，我可以提供卵子。”苏亦好气鼓鼓地说。
　　　　陈明然无言，怎么自己每次和她讲道理，她都听不进去呢。
　　　　“你不要不讲理，光要孩子就可以了吗？夫妻之间是要提升幸福指数的。”
　　　　“那你可以出去找人，我不管你。”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陈明然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像一层坚冰一样，他就是打不破。两个人都结婚了，她还这样，什么时候才算是磨合好了？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心底永远有一个渴望，就是有一个男人会深爱自己。只要没有，她就会不停地去找，有时甚至会找得头破血流。如果她没有找到，她可能会终身不安。而如果她放弃了寻找，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死心了。而对于仍然在寻找爱情的女人来说，身体是绝对不轻易与人接触的，哪怕这个人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她仍然不会配合。
　　　　苏亦好也是女人，而且，很柔软、很风花雪月。她可以不计较外在的一切事物，可以在吵架时仍给他做饭、仍然维持这个家，但最后这道防线，非感情打不开。陈明然不懂，所以，他认为的理所当然，在苏亦好这儿就碰了壁。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22婚姻是什么（2）
　　　　“苏亦好……”
　　　　“这个话题免谈啊，除非你获得了大家的公认，否则我不会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获得公认？我这结了婚的人，要想碰碰你，还要获得大家的公认？全天下的男人，有比这更傻的吗？”
　　　　“嫌傻你就不结。”苏亦好直接走人。
　　　　陈明然不吱声了，他不高兴，但也不想这么就闹翻，都是知识分子，不会做这么不斯文的事。一切从长计议。
　　　　苏亦好正收拾着要下班，林海薇打进电话来，“好好，我的电脑上不去网了，怎么回事？”上次发生了鲁博士事件，苏亦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和林海薇说了。林海薇听了鲁博士的问题后自己也笑了，说那种场合不怨他们，反正她的忙帮到了，采访成不成功是另一回事。
　　　　“谁的电脑？单位里的你找网管。”苏亦好把电话夹在头和肩膀之间，一面手不停地整理东西。
　　　　“我的本子。”
　　　　“那把网卡卸了重装试试。”
　　　　“怎么卸？哪个是？我也没有螺丝刀呀。”
　　　　“刺儿薇，你跟我混了四五年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卸？”
　　　　林海薇回过神来，“哦，是卸载呀？我哪里知道？”
　　　　“那个叫拆，算了，不对你弹琴了，牛还有个反应，而你简直就是牛虻，只会嗡嗡地乱转。你卸下来重装……”
　　　　“从哪里卸？控制面板？我不知道哪个是。”
　　　　苏亦好泄了气，“刺儿薇，你也真是个不长进的，不是等马大宝就是等我。算了，我去你那儿看看吧。”
　　　　“就等你这句话，你早知我不行的，还在那里遥控指挥？那你快点啊，晚上在这儿吃饭。”
　　　　挂了电话，苏亦好就给陈明然发短信，告诉他晚上不回去吃饭了。陈大博士今天或许精神不错，主动回了电话，“干吗去？”
　　　　“一朋友电脑坏了，帮着看看。”
　　　　“男的女的？”
　　　　“女的。”
　　　　“哦，是不是上次介绍博士的那个？”两人和好后，苏亦好给他解释了这件事情的缘由，陈明然开始有些生气，刨根问底一番也就算了，毕竟是她朋友的事，别让她觉得自己太小气。


　　　　“啊。”
　　　　“我也要去。”
　　　　“不用。很简单，估计就是个小问题——你去了人家还要招待你。”苏亦好说的是实话，她觉得没必要兴师动众。
　　　　陈明然眨着眼睛，说：“我去看看长得漂不漂亮。”
　　　　苏亦好哈哈大笑起来，“算了吧，人家男朋友都谈了六七年了，感情好得很，你没缝可钻。”
　　　　陈明然也笑了，环顾一下四周小声说：“我想去看看，上次她让咱俩进了一步，这次看看能不能再借借春风，嘿嘿。”
　　　　苏亦好的脸一下热了，赶紧抬眼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咬着嘴唇说：“你别乱说。”
　　　　“呵呵，让我去吧？”
　　　　苏亦好想想，也是，这么长时间也该见见了，也就同意了陈明然的要求。两人刚说到这儿，苏亦好听见顾部长叫她开会，赶紧挂了电话。待回来后，她发现手机上有条信息，是陈明然发的，说去不了了，他临时要加班。苏亦好端详着那几个字，终于还是删了，心里有些失落。苏亦好正要走，手机又响了，接通后就听陈明然简明扼要地说：“不准在那儿吃饭啊，早点儿回来，我可不想吃外卖。”
　　　　“陈明然，你是不是就是想娶个保姆？”
　　　　“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保姆你也是不够格的，除非是我，否则早让人退货了。”
　　　　“那你当时不去劳动力市场找个够格的？”
　　　　“不是你先贴出帖子要征婚吗？省了我的事了。”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22婚姻是什么（3）
　　　　“哼。”陈明然这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苏亦好一时没词儿驳回去。她挂了电话心想，与其斗一千遍嘴，还不如直接不给他做饭更有斗争成效，可惜不知怎么的，现在斗争精神丧失，明知这手有效，却不想用。林海薇的电脑没什么问题，1394的端口在作怪，禁了就OK了。苏亦好让她在旁边看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我不学了，记不住。”
　　　　“学着，下次好自己弄。”
　　　　“有你和马大宝在，我怕什么。”
　　　　苏亦好叹了口气，“刺儿薇，人还是要自己会心里才不慌。”
　　　　“我现在心里也不慌，反正有你们。”
　　　　“要是我们都不在呢？”
　　　　“怎么会！”林海薇说得斩钉截铁。
　　　　苏亦好看了她一会儿，头一次发现自己和她是这么的不同。苏亦好是独立自主希望万事都抓在自己手里，而林海薇觉得什么都有人可以依赖。苏亦好是宁求自己不求他人，而林海薇是既然别人比我擅长我为什么要会。哪种女人会更幸福？现在眼看着，似乎是林海薇比苏亦好幸福。想起林海薇早就说过，自己这工作就是养老的，一切以家庭为重心，反正马大宝毕业回来后赚的也不会太少。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想起陈明然让她依赖他的话，难道独立的女人想幸福都这么难？难道独立真的是一种错？
　　　　林海薇要做饭，苏亦好拦住她，“算了，我回去做吧。”
　　　　“这么尽心？”
　　　　“两个人不比一个人，现在也算结婚了，结婚的女人不自由。”
　　　　林海薇看了看她，谨慎地问：“那他，还好？”
　　　　“还行吧。”
　　　　“还行到底是怎么样？”
　　　　“还行就是还行，没法儿形容。结婚不都是那么档子事吗？做饭、拖地、吵架、磨牙，天天对着那张脸，不好看的看一阵儿觉得也行，好看的看一阵儿也审美疲劳了。有那么个人烦得慌，没那么个人也有点儿烦。单身时天天一个人对着影子真清静，结婚后再对着影子莫名其妙的心里就有气。恋爱时天天激动得不得了，结婚后呢，天天激动肯定就是天天吵架，宁可绕着激动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结婚的感觉就俩字儿，还行。”苏亦好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大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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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小歆的那个同学，温茹，有印象吗？”
　　　　林海薇、小歆和苏亦好上学时住一个宿舍，小歆本来比林海薇要高一级，因毕业那年考P大没考上，第二年转考F大，所以，由林海薇的师姐变成了她的同学。林海薇说的这个温茹据说是当年小歆他们年级最漂亮的女生，上中学时就谈了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她借助男方的关系进入某颇有油水的部级事业单位，轻而易举地把户口落在本科生落户难于蜀道的A市，男方家里出钱买车买房，同居六年，终于决定结婚。在距她的婚期还有一个月，曾去找过小歆，苏亦好也得以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美人。不过，对她印象不太好，不知为什么，隐隐觉得她有些风尘气。果然，婚后不到半年，听小歆说她要离婚，因为她老公有家庭暴力倾向，差点儿掐死她。苏亦好问为什么，小歆说她老公疑神疑鬼，总觉得她和他们小区的一个男人关系暧昧，顺便捎带着评论说，都什么年代了，哪个女人还不和男人说话。苏亦好又问：“那她以前不和你们班男生说话？”小歆说没有啊，挺好的，她男朋友也经常一块儿。苏亦好再问：“那现在她老公为什么疑神疑鬼？”小歆说，听温茹说，好像是有一次他们小区一个男的去他们家干什么，她老公就怀疑她，这点儿信任都没有，那还过什么？苏亦好不说话了——认识了十几年，同居了六年，现在才开始管这么严，哼哼，未免有些意思。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22婚姻是什么（4）
　　　　这件事情在她们宿舍，以及小歆同学的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人都说，爱情怎么可以相信？温茹多么温柔啊，居然还要挨老公打，婚姻太可怕了。林海薇那时候也很担心，说什么男人婚前和婚后差得太多，也许马大宝现在对她言听计从，结婚后也是要打她的。苏亦好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丢了两句话过去，“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居六年，他没有打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是有原因的。小歆是她的朋友，小歆知道的，只是温茹口里的事实，你别全信。”
　　　　接下来，顺理成章，温茹搬出去住了，两个人只等离婚，据说是十分可怜。苏亦好心里冷笑，谁都需要遮遮羞，可这种把戏也就骗骗小女生，都在人世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不出来的才是智商低。又过了些时候，听说他们终于离了婚，她只得到了一部车还有存款多少，女听众们再一次爆发出对男人的谴责。林海薇也向苏亦好感叹，苏亦好就说：“如果她现在没有男朋友，你来找我。我敢以人头担保，她即便很快不结婚，也会很快有男朋友浮上来。”果然，今天林海薇说她要结婚了。汇报完这个消息，林海薇说：“好好，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苏亦好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说的？爱情这东西，不要看得太值钱。婚姻这东西，也不要看得太神圣。
　　　　“你当时是怎么看出来的？”
　　　　“刺儿薇，这世界很丑陋，你命好，见得少。我敢肯定，她原来就是图他们家的背景，嫁了没什么损失，不嫁却有损失。后来更好的出现了，所以，顺理成章地，离呗。现在结婚这男的是不是比以前那个更有钱、更有背景？”
　　　　“没错，据说比原来那个强，小歆还说呢，她前夫就是不知道珍惜。还有啊，他们单位分给她了一套房子，都装修好了，特别便宜，才是市价的四分之一。”
　　　　“前夫能给她的都给她了，她留着干吗？目的达到了，户口落下了，好单位找到了，自己不是从那个偏僻之地来到这里漂的外地人，有车、有房、有容貌、还年轻，为什么还要守着那个人？刺儿薇，有些女人不要看表面，不是越温柔的就真的越好。只可惜这理儿，大多数男人都不知道。”
　　　　“那你不会也这样看我吧？”
　　　　“切，你也太高看你和马大宝了吧？马大宝家里没什么钱，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其他的都要靠自己拼搏。你呢，虽然长的模样还行，但智商太低。你看人家温茹的眼睛，转得多快，你什么时候转动速度超过我，表示你也算修炼到一定程度了。”
　　　　林海薇咯咯地笑，然后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拿自己的爱情当筹码。”
　　　　“也不一定，没准人家这次就真的情投意合，多少人都是先不择手段地搞了钱和地位，再去追感情。这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一种表现。”
　　　　林海薇再一次折服，“好好，你太帅了，帅得太像男人了。但我一定不做你这样的女人，看得太清楚，未免活得太累。”
　　　　苏亦好也叹了口气，“我这眼睛怎么就不近视，没辙，想看不清楚都不行，自动成像，无法控制。其实我也傻，有些事情看出来就算了，非要说出来，招人不待见。”
　　　　林海薇想了想，“好好，你活得太累了，别看那么清楚，也别记那么清楚，太累了。”
　　　　“谁说不是。太聪明的人，就会没福。装糊涂也是装的，对别人装得过去，对自己呢？心里明镜儿似的，混不过去。”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22婚姻是什么（5）
　　　　“那你干吗要嫁给他？”绕了一大圈，林海薇还是没听明白她和那个陈明然是怎么一回事。
　　　　“别扯上我啊。”
　　　　“不扯你扯谁？”
　　　　“你就是考验我的承受力！”
　　　　“好好，你和他到底有没有感觉？”林海薇到现在也不理解苏亦好为什么会突然结婚。她觉得苏亦好和卓天合适，卓天的性格偏软，苏亦好呢，又偏硬，两个人文化、情趣都差不多。没有陈明然以前，在她的意识里，卓天就是她所能想象的苏亦好的另一半的标准模样，她觉得他俩很配。
　　　　苏亦好以笑掩饰，道：“哪有那么多感觉？日子就是日子，要在地球上生活的，又不是飘在空中。”
　　　　林海薇叹了口气，说：“唉，好好，说是这么说，但如果没有感情，两个人的日子很难过。就像法律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样，夫妻间的事很多时候是靠感情来维系的。”
　　　　苏亦好切身体会到了林海薇的这番话，她和陈明然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不是感情上的夫妻。几次三番，苏亦好不敢对他有任何感情上的“非分之想”。但如果没有感情上的想法，那么，夫妻俩还剩下了什么？或者说，婚姻是什么？于是她答道：“没什么，一个婚姻而已，嫁给谁都一样。”
　　　　林海薇认了真，“好好，我有时觉得你挺可怕的。你不是害人，而是清醒得可怕。在你的眼睛里，是不是一切的人都是由蛋白质组成，世界上的一切物质都是由细胞组成？”
　　　　苏亦好不说话。她和林海薇交情还不错，就是因为林海薇本就是个依赖人的主儿，所以苏亦好才能事事容忍她，有些事情看不透，也不会和她太较真儿。而苏亦好真正的闺中密党另有其人——苏亦好的中学同学，两个人都属于既聪明又有点儿傻的人。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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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苏亦好拖长腔。人人都以为苏亦好承受力极强，任何诸如失业、失恋等事在她那里似乎没有悲哀的积聚，可苏亦好知道，那都是坚强修炼的结果。
　　　　“那说呀。”
　　　　“刺儿薇，没那么可悲。真正来说，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不是有这样的缺点，就是有那样的缺点，真的，好男人基本是不存在的，坏男人是一定存在的。所以，只要不碰上那种坏男人，其他的看运气。”
　　　　“啧，这说的是什么话。”
　　　　“真的是这样。谈恋爱我不是高手，但讲原理，就是这样子的。我清醒得很，坏男人我肯定不挑，我那第八直觉也能感觉出来。其他的，无所谓。”
　　　　林海薇呆了半晌，“好好，我觉得你真可怕。我不要活成你那样儿。”
　　　　苏亦好大笑，道：“刺儿薇，活成我这样也是需要道行的，你想活，你还活不成呢。”
　　　　林海薇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她真心希望苏亦好幸福，因为她觉得苏亦好是女人的标杆，任何时候都会给女人争一口气——不比任何男人智商低，也不必依赖男人而活。她不行，天一黑就害怕，一哭就需要有人安慰。可她忘了，衡量女人的标准和衡量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她也不知道，苏亦好其实不想做这样的人，有时候苏亦好也羡慕她。
　　　　苏亦好坐在车里，灯火辉煌的大厦一幢又一幢地过去，从外面看真的很漂亮，可在里面加班的人呢？那压抑的写字楼，再高档，也没有自然风。没有自然风的城市里，花会自然地开吗？也许真像林海薇说的，自己生下来就直接是个不规则的怪胎，能嫁出去总算是不错了。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22婚姻是什么（6）
　　　　苏亦好回到家，陈明然正跷着腿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