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两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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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宇了悟地一弹指。“这朱萸该不会就是你捡回家中饲养的那只小猫吧?”
楚戊愣了下,想想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爽快地一颔首。“是的,朱萸前几天在总部停车场出入口被我们的人给撞了,恰巧让我遇上,便送她就医;谁知她一清醒,却失去了记忆,我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家中,待她恢复记忆后再做打算。”
司辰宇听得直皱眉。“这么巧?”
“我也觉得是太巧了点。”楚戊失笑,太多巧合凑在一起,教人不怀疑也难。
“要派人调查吗?”司辰宇说着。“前阵子麻烦你太多,也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绝无第二句话。”
“暂时不要。”有关朱萸的问题,就算是那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大的事,楚戊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处理,宁可自己来。
司辰宇直勾勾地望着他好半晌。“你该不会栽下去了吧?”
楚戊怔忡片刻。“皇帝,你说到哪儿去了?”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是很希望你能找到一位真心喜爱的女子安定下来,不过……”司辰宇语重心长地劝道。“来历不明的女子对于我们这种身分的人毕竟太危险了,你要考虑清楚。”说完,他迳自走了。
办公室内独留楚戊一脸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考虑?欣赏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而她向来防他像防贼;每每捕捉到她望他的眼神,总会惊讶于里头深藏的怨恨;她讨厌他,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唉!突然觉得有些泄气,她是茫茫人海中,难得一见毫不畏惧他的女人啊!
想起她那双笔直瞪视他的眼睛,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为什么讨厌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竟引得她视他如仇?
他想问她,然而又不知从何开口,再加上自己也不忍心逼她,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地搁下疑惑。“或许哪天她会心甘情愿自己告诉我。”他自我安慰地想着。有关爱情,他毕竟是个生手,也只能暂时这么办了,不过……
在与她化仇为情之前,他得先想办法离开这张办公椅。唔!用力、一定要拔起来,否则就完蛋了。
唔,可恶!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无奈顽强的椅子就是死不肯离开他的屁股。
真是该死到了极点!她到底是涂了多少强力胶啊?拔得他疼死了,还拔不起来,这小妮子存心断送他的后代子孙嘛!
怎么办?既然拔不起来不如就……脱下与椅子难分难舍的裤子算了,索性他的休息室内有备用衣物,不怕光屁股。
想到就做,他努力地想要脱下长裤,却发现强力胶已渗透内裤、黏上了他的肌肤,难怪刚才一用力就痛得要死。
噢,好痛!八成褪下一层皮了。想一想,他还真是没神经,强力胶都黏上臀部、渗进内裤、沾上皮肤了,他居然毫无所觉,活该现在要被拔毛脱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离开了椅子,他转个身正想快速冲回休息室。
“楚戊!”办公室的大门霍地被敞了开来,风浩天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滚出去!”几乎与楚戊的暴吼声同时,风浩天惊人的大笑像记响雷,劈得整栋楼摇晃不已。
“哈哈哈——”
“风浩天——”
这一日,整座“黑暗帝国”总部就闻楚戊与风浩天问的大对决如火如荼地展开,怒吼与大笑争锋,战得是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开学半个月,朱萸即以她无人可比的独特魅力风靡整座校园。
她不是最美丽的校花,事实上,那张只称得上清秀的容颜压根儿与美丽沾不上边。
但她活泼好动、爱憎分明的开朗性格,却令男人欣赏、女人喜爱;说她是今期最风光的新生绝不为过。
不过再乐观的人也有笼罩着阴霾的一面,比如今天,朱萸一整日都无精打彩的,恍惚不知身处何地的茫然让她在课堂上出尽了洋相——因为发呆,被老教授叫上讲台训话,然而却在返回座位途中绊了一大跤,将火冒三丈的老教授给压在身下、嘴对嘴地撞出了满口血。
这还不打紧,那群冷血无情的同学居然乘机落井下石,胡乱起哄说她强吻教授,恼得教授又派下三份报告给她当惩罚。冤哪!跌个小跤有这么严重吗?何况她送出去的是自己宝贵的初吻耶!竟换来三份报告,呜……她真是好可怜。
“小萸,你怎么了?”一个同学好奇地走到她身边。“你今天好奇怪喔!是不舒服吗?”
“唉!”朱萸回给对方一记长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连助教催促着更换教室的声音都置之不理。
“别装死了啦!”另一名同学死拽活拉地拖着她往外走。“下一堂是杨教授的课,你敢缺席,包管他把你当得满头包!”
“唉!”朱萸再叹,毫不反抗地被人拖着走。“啊!”而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给人推着去撞墙。
“小萸!”罪魁祸首忧心忡忡地望着朱萸前额一个好大的包。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谁晓得朱萸是这么个懒骨头,竟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教他拖得好不辛苦;结果一个使力失当下,就……不小心将她甩飞出去撞墙了。
朱萸眼眶含泪。“好痛哦!你干么推我撞墙?”
“我不是故意的啦!”男孩手足无措地辩白。
“我为什么在这里?”摸着额上的肿包,朱萸好奇看着周遭行色匆匆的同学。“大家要去哪里?”
“你到底有没有把心带来学校?”男孩瞪她。“刚才助教宣布,杨教授要更换上课教室,你没听到吗?”
朱萸摇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十五分钟前。”男孩咬牙。“拜托,你的心飞哪儿去了?快去把它找回来好吗?”
她的心飞哪儿去了?朱萸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握住里头一包小小的泻药,她的心早在昨儿傍晚便遗失在楚戊身上了。
因为一直找不到有关楚戊杀害朱仪的证据,使她心底的烦躁直累积到最高点。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可搜过他的办公室、住家、轿车,竟然全都一无所获,她已不知该再往何处寻找证据了。
结果,为了平衡她脱序的怒火,她将它们全数化成一股针般的恶意报复在他身上。日前,她又想到另一个整他的方法——下泻药,泻死那个将她害到这个地步的大坏蛋!
因此昨日一下课,她便迫不及待冲到药房买了包泻药,然而当她正寻思如何设计楚戊时,她也同时在附近的公园看到了楚戊。只见楚戊高大的背影蹲踞在沙坑附近,一双蒲扇般的大掌正捏着只刚出生的小猫,活似要将小猫掐死似的。
竟敢虐待小动物!她一时火上心头,想也不想冲到他面前,正欲质问他有没有良心,竟连那种刚出生的小猫都不放过!
岂料走近一看,却发现他根本是在喂小猫喝奶,只因为他长得太壮硕了,手掌也比一般人大上一倍,因此立在远处观看的她才会忽略那只埋没在他掌中的小小奶瓶,直误会他是在虐待小动物。
可他偏偏是一片好心在喂养这些流浪猫犬。
天哪!她不敢相信,一时愣上了九重天。
这画面太惊骇了!谁能想像得到如楚戊那般冷酷如冰、严峻似雪的大男人,竟会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拿着奶瓶、满脸温柔地喂猫咪喝奶?
他不是某大慈善家,他是楚戊耶!一个拥有杀人嫌疑、家里还藏着私枪的大坏蛋,却用那种慈悲的表情、轻柔的动作喂养流浪猫犬。
机伶伶打个寒颤,朱萸只觉这比亲眼目睹贞子从井中爬出更加诡异万倍。
揉眼再揉眼,她深信是自己看花了眼,但眼前的事情又该怎么说?他甚至喂完一只又一只,直喂饱了所有的猫咪才停下手。
而后,楚戊才发现了她的存在。他缓缓抬起头,两片削薄苛刻的唇几不可见地弯了弯。“什么时候来的?”
朱萸全身打起摆子。老天,她是不是碰见脏东西、撞邪了?楚戊居然在笑耶!笑得好恐怖,比“惊声尖叫”里那个杀人魔笑得更加可怕。
“饿了吧?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吃饭。”楚戊说,声音低低的,没啥儿温度。
但她却在此时愕然发现他眼底闪烁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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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再度揉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大坏蛋楚戊怎么可能懂得温柔?
可不管她再揉几次眼、再仔细看多少次,她发现他眼底的柔情依旧,只是它们藏得好深、好深,若不细察,绝对会忽略过去。
刹那间,她迷惑了;这个严峻寡言、行迹神秘的男子究竟是好?是坏?
她看着他的脸,浓黑的眉宇间写着霸气,锐利的眸光似刀,鼻梁挺直,双唇削薄显得无情,还有那如花冈岩般刚硬不屈的下巴,全数组合成一张威胁力十足的酷脸。那绝对称不上和蔼,说恐怖还差不多。
但她却常在日常生活中不经意地领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信赖;这令她不解,一个大坏蛋会筹设“游民之家”、甚至喂养流浪猫犬吗?可一个善良公民更不可能在家中私藏黑枪啊!
她的思绪被他搅得一团乱,分不清是与非、对与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戊很高兴看见她。
他以极快的速度喂完流浪猫犬,而后收拾妥全部器具站起身。
“好啦!可以回家了。”说着,他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回家去。
夕阳将他俩的背影拉得好长、好长,映在地上的影子模样就好像……一对感情亲密的情侣。
“嗯,什么情侣嘛!有够恶心的。”她吐了吐舌,难受地白了脸。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记不清楚,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记得他们似乎又谈了许多话,而她几次笑瘫在他怀里,他的胸膛既宽广又结实,像座山般包围着她,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手中尚残存着他大掌的温度,暖暖的、直渗人心头,化成一股春水,将她对他的怀疑冲洗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
她不懂,楚戊还是楚戊,大块头一个,成天绷着一张脸,好像人人欠他几百万似的;但她对他的印象却变了,恨意渐渐模糊,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摸着胸膛里怦咚、怦咚急跳的心脏,这是什么感觉?
悸动!
她竟对楚戊起了悸动之情?!该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竟离谱到完全脱了序!
天使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望着那个男人?
他感到惊骇,还有愤怒。
被选中为天使守护者明明是他,只有他才有权利拥有天使,外人不得觊觎。
谁敢跟他抢天使,他绝饶不了他。
快想个办法,他非得尽快想个办法将天使重新夺回手中不可。
否则天使若被玷污,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自己。
第六章
她是个大白痴!
朱萸浑身发抖看着楚戊一脸狰狞、破口大骂,将许秘书吼到泪盈于睫。
许秘书跟着楚戊已经十多年了,从年轻时到如今已是四十余岁的慈祥妇人,每回朱萸来公司找楚戊,许秘书都会买点心给她吃、跟她聊天,待她就像母亲那般温柔。
这样一个大好人,她会做错什么事让楚戊必须将人吼到一文不值?
可恶、可恶、可恶——
朱萸气得火冒三千丈,她真是疯了才会被楚戊一时的伪装所骗,将一个没心少肺的大坏蛋,误以为是面恶心善的大好人,竟还对他……心生悸动。
越想越气,她偷偷避开众人目光、闪进他的办公室里,一整包泻药毫不客气倒入他办公桌上的咖啡杯里。
然后,她跑遍整层楼,将男性洗手间内的卫生纸搜刮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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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等他喝了咖啡,腹痛如绞地冲进厕所大泻特泻,却发现每一间厕所都没有卫生纸时……
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不过在看好戏前她得先去解救可怜的许秘书。
“喂!”一指点向楚戊吼得浑然忘我的背影,朱萸凉凉地开口。“吼了这么久?你口渴不渴啊?”
咆哮声戛然而止,楚戊诧异地回过头,以往他骂人时,别人躲都来不及了,几时出现过这么不怕死、竟敢冲上前来捋虎须的勇士?他有些好奇。
朱萸对着他愕然的眼盈盈一笑。“骂得还爽快吧?”
“是你?”想不到勇士的真面目竟是名娇小纤弱的美少女。
朱萸趁他失神之际,随手端起桌边最近的一杯水,泼向他的脸。“做人不要太过分!当上司有啥儿了不起?”她跳到椅子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许秘书做错事,提醒她改正就是了,要你像骂儿子似地吼个没完?”
“小萸、小萸……”有人为自己出头是很好啦!但事情真相若不如外人所见,那么许秘书就不禁要担心这位搞错飞机的女勇士要如何为这场乌龙戏收尾了?
“许秘书,你别怕啦!”朱萸挥挥手。“就是因为大伙儿都怕他,才把他养成这种狂妄无礼、冷血无情的恶劣性格,专门欺压良善!咱们若想有好日子过,就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使坏,该是大家站起来勇敢反抗暴力的时候了。”
“小萸,你误会了。”许秘书哑着声音,不敢望向楚戊那张逐渐冻结的酷脸。
“我才没有误会。”朱萸恶狠狠地瞪着楚戊。“这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他骂你;连一丝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你,就将你骂得狗血淋头。”而她最痛恨辱骂女人的男人。
楚戊只是冷冷地望了朱萸一眼,而后转向许秘书。“我不喜欢听见办公室里有办公以外的杂音;所以在你的咳嗽痊愈之前,我不想见到你。”说完,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迳儿的严酷、一迳儿的冷峻。
朱萸瞠圆了双眸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就为了你在办公室里咳嗽骂你?”
许秘书点头。“没错,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楚先生……”
“我简直不敢相信!”朱萸暴跳如雷。“那家伙到底有没有人性啊?部属生病了,不关怀不打紧,他竟然还骂人?”
“不是的……”许秘书急得又猛咳了几声。“楚先生是骂人没错,但他没有恶意的,他其实是关心我才会……”
“把你骂到哭吗?”鬼才相信有这种事!朱萸已然气疯,再也听不进任何解释,只见她像颗小炮弹似冲出办公室。“许秘书,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来!”
“小萸——”许秘书无力地趴在墙边喘气。“你真的是误会了,楚先生只是天生嗓门大,说话不懂得修饰,他吼我其实是看不过去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放任小病变大病啊!小萸……”
朱萸首次尝到气炸心肺的滋味,全拜那姓楚的大坏蛋所赐。
不原谅他、不原谅他、绝不原谅他!
燃着一身怒火,她气冲冲跑回楚戊家,走进他的卧室,打开衣柜,她取出每一条长裤,然后在裤裆部位以小刀轻划开几道缝线。
不细看绝瞧不出来裤子被动了手脚,可一旦裤子的主人有些什么大动作……嘿嘿嘿!那他就等著见光死吧!
朱萸毫不留情地对着楚戊的裤子使坏,接下来则把楚戊的漱口水偷换成洗厕剂、倒空胃药的瓶子改填入阿斯匹灵、割破他电动牙刷的电线……
几乎是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狂暴地执行着每一项浮现于脑海中陷害他的计划。
“该死的王八蛋、臭鸡蛋、烂鸭蛋……”大声咒骂着他令人失望的行径,她没有发现两行澄澈的泪珠正逐步染湿她的颊。
她好伤心,他令她失望了。
明明是为了调查姐姐的死因而来,她对他理该不抱任何希望才是;但他毫不保留的信任及偶尔出现的温柔,使她对他的看法渐渐改观;连那原本看起来倍感威胁的庞大身躯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可靠与安全。
她喜欢他的大掌握着她小手的感觉,好温暖、好舒适。
她也喜欢他宽广结实的胸膛,像山一般,教她忍不住想深深地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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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喜欢看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明明是那么庞大到近乎迟钝的身体,但活动起来却是如此地灵巧。
她日日夜夜看着楚戊,发现对他的印象已由初步的厌恶变成疑惑、理解,进而欣赏。
她感觉楚戊并不如他外表所显现出来的冷酷与残忍,他其实有一颗细腻而善良的心,只要慧眼者费心去探究,便能享受到那无边的体贴和温柔。
而她,一个原本恨他入骨的人,却因日夜相处而意外发现了他的好;她庆幸自己的幸运,不知不觉为他动了心。
可谁知道,她看到的根本不是事实,楚戊欺骗了她,以他高超的演技诱拐了她的心。
她恼他的恶劣,却更气自己的愚蠢,她早该明白太阳永远不可能打西边升起,就如同楚大坏蛋一生都不会改过迁善是一样的;她是个大笨蛋!
怒火在她心底纠缠轰烧成一股冲天烈焰,烧尽她的理智。
朱萸红着双眼在楚戊屋内布下一道道整死人不偿命的恶劣陷阱,想像他因恶贯满盈而遭到报应,她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这是你咎由白取,怨不得人。”
布置完毕,她回客房收拾行囊。
在接近他一个礼拜后,朱萸就有所觉悟凭一己之力是无法从他身上探得任何有关姐姐命案线索的。
之所以仍留在楚戊身边,除了不甘自己的努力就此化为泡影外,更因为她的私心在作祟,她的心为他而悸动,她不想离开他。
可如今,连这份心动都变得愚蠢,她还留下来做什么?不如归去!
背着小小的包袱,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楚戊的家。
从今而后,她大概不会再见到他了,姐姐的死在三年后重新探查的结果,并未发现任何疑点,她也该死心了。
不过在离开他的生命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跑出屋外,坐电梯到一楼,朱萸随手招来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计程车——她要去探望许秘书。
记得以前在和许秘书聊天时,许秘书曾告诉自己她家的住址;此时她想去向许秘书道歉。
她毫不考虑地为许秘书出头,气是出了、行为也没错,但她忘了许秘书终究是楚戊的下属,日后楚戊若因此找许秘书麻烦……唉!她的冲动又害了一个人。
非得求到许秘书的原谅不可;她虽莽撞,却有知过必改的好习惯,不似楚戊一生不懂得“反省”二字如何书写。
楚戊!想到他又不禁火上心头,她真是发了失心疯才会觉得那男人好,其实他根本是个从头烂到脚的混帐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