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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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只要有了贾母撑腰,今后就可以高擎这根鸡毛令去问凤姐要对牌。
迎春对着探春摇晃大拇指:“三妹妹好计谋!”
探春一边作揖一边笑:“承蒙夸赞!”
第5章 迎春及笄
次日除夕。
贾赦,贾政,贾珍几位老爷,再有贾母邢夫人王氏尤氏这些品级诰命,坐轿进宫朝贺,贾琏贾蓉骑马护送。
宝玉贾环贾琮贾兰几个未成年男子无需进宫,则先去了宁府家祠等候,贾母一行回宫后会先去宁府拜祭祠堂。
迎春探春姐妹们各自用了午餐,便一起去了贾母荣居所庆堂等候。
这一等直到傍晚,荣府已经是灯火通明,贾母一行方才回转。
曹颖版迎春第一次用自己眼睛打量荣府大小诰命。
王氏邢夫人俱着凤冠霞帔,大红袍服。邢夫人一张胖脸肿眼泡,涂抹着厚厚珍珠粉。
王氏略微瘦些,白肤圆脸三角眼。
若不知情,还当是两个和气老太太。
凤姐与宝玉都是一身大红袍子,一色的金丝牡丹穿化蝶,宝玉还紧紧把着凤姐说笑,四目相对,眉开眼笑。
二人倒不像叔嫂像情侣,怎么看怎么不纯洁!
贾母略坐一坐,便进了内室更衣。邢夫人王氏凤姐齐齐而动,众星捧月进了内室。
迎春才要起身,却见探春惜春端坐。迎春即刻惊觉,此乃侯门千金范儿,遂也稳坐如山。
老太太再出来,已经是居家打扮,紫金色宝瓶葫芦大衣服,头上戴着缀满宝石抹额,发上簪着双鳳钗,流苏上珠子一颗颗宝华润泽,末端红宝熠熠生辉。
端的是富贵之极。
荣府一众小辈儿逐一上前磕头行礼拜早年。首先王氏邢氏,贾母一色递了玉如意。再是尤氏李纨凤姐,也是玉如意金如意。
孙女中迎春居长,磕头作揖,说了吉祥话,贾母亲手将一尺见方大红锦缎绣金凤荷包放进迎春手心里。
装满金银锞子荷包,沉甸甸压在手上,迎春愣了。
綉橘跟司棋一脸喜气,终于轮到自家姑娘翻身了。
贾母看出众人愣怔,笑了:“是不是眼红我今年格外疼爱二丫头啊?”
众人微笑不语。宝玉挨着贾母蹭蹭:“老祖宗往年可是最疼宝玉!”
贾母笑戳宝玉:“哼,都十三了还撒娇,不害臊。想一想,二姐姐你比大几岁?”
宝玉抓耳捞腮,眼睛梭子似的睃来睃去。
邢夫人呵呵一笑:“咱们迎丫头今日开始,吃十五岁饭了。”
邢夫人赏给迎春一对点翠蝴蝶钗作为礼物。
“这是昔年我祖母打给我及笄礼,我年前让人炸了,如今母亲传给你,瞧一瞧可喜爱?”
迎春后知后觉,自己及笄了。忙道谢:“谢太太赏赐!”
贾母皱眉,小家子就是小家子。随后看着鸳鸯:“把东西给你姑娘!”
鸳鸯笑吟吟奉上一个一尺见方紫檀妆盒,眉眼弯弯,露出一口莹白米牙:“请寿星受礼!”
贾母笑眯眯的:“瞧瞧可喜欢?”
迎春看时,却是一套光华四射红宝石头面。那宝石一颗颗熠熠生辉,宝华光润,镶嵌金子亮闪闪,灯光之下,七彩闪烁,华贵无比。
按照现代黄豆大小宝石万儿八千算,这样一套首饰只怕要上百万。几百年现在也值得千金啊。
自己上班得挣几辈子啊,发财了啊!
迎春被晃花了眼,心里爱得不行,靠着贾母身上笑眯了眼:“老祖宗,好漂亮!是不是太贵重了?”
贾母哈哈大笑:“再贵重也是玩物儿,喜欢就好!”
凤姐最爱逗趣儿,身子一歪靠上贾母之搓揉:“哎哟,老祖宗,您也太偏心了,我们十五岁可没得着这样礼呢!您得补给凤丫头,不然我可不依呢!”
贾母很喜欢凤姐插斜打诨,乐呵的很,伸手就刮凤姐鼻子:“我打你个厚脸皮,冤枉嚼舌根儿,你十五岁可不是咱们家人呢,我还不是送你一只五凤钗?反正冤枉已经背下了,你今儿把凤钗还给我!”
贾母说这话伸手要摘凤姐头上五凤钗,凤姐则捂着脑袋逃开了,笑吟吟作揖:“老祖宗,我说笑呢,您还当真呢,老祖宗您最疼我了!”
贾母一笑放过去:“猴模怪样,也不臊!”
接下来,王氏送了一对翡翠比目鱼佩。
凤姐送了迎春全套翡翠头面。翡翠玉镯一对,翡翠蝴蝶钗一对,翡翠耳坠子一对,翡翠戒指一对。
翠汪汪翡翠,水润润手感,曹颖大爱翡翠。
迎春心里瞬间开了花了。
这些发买了也可快活几年了。
发达了!
李纨探春惜春则是自作丝帕,所谓礼轻人意重。
宝玉则让晴雯回去取来一幅唐伯虎美人执扇图。
守岁之时,凤姐李纨合着探春惜春一个个卖力说笑,逗引贾母开心。唯有迎春此刻回过味儿,想着今日种种,与迎春境况十分违和,迎春一颗心忽上忽下吗,十分不自在。
要么迎春其实没有那么倒霉,曹公只是夸大了她的悲剧,忽略了迎春受宠一面;要么就是自己这只蝴蝶倒来,改变了迎春运势。
无论哪一种,曹颖觉得事情偏离了自己能够掌握范畴,曹颍第一次对这个陌生世界,充满了莫名惊慌。
随后,本家几位老太太进府陪贾母斗牌,迎春这些孙女们便可自由玩耍。
瞬间,荣庆堂上热闹非凡,主子奴才玩成一堆,说说笑笑,吵吵嚷嚷,不亦乐乎。
迎春对于赌博没兴趣,也不愿意往王氏邢氏这二人跟前凑。遂坐着替贾母看牌,不过贾母又鸳鸯这个高参,开牌连坐三庄,已经笑成弥勒佛了。
族中老太太婶娘们又有凤姐跟李纨尤氏三人,迎春根本插不上。
百无聊赖之际,不免想起屋里失窃事件。
迎春在红楼处境原本堪忧,哪能再让刁奴连累?
攘外必先安内!
迎春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硕鼠灭了。因借口蹬东,跟鸳鸯知会一声,带领司棋綉橘去贾母内室开了个小小碰头会。
再出来,司棋精神抖擞带着人家回去设伏去了。
宝玉记挂着黛玉,也无心赌牌,玩了几把就凑到迎春跟前闲聊。
宝玉细细询问迎春身子可完全康复了,又允诺,叫迎春喜欢什么只管告诉一声。
迎春应了。
宝玉又说了黛玉,姑母不在了,姑父又去了,不知道林妹妹哭成什么样了。然后直锤拳:“偏我又不在跟前,琏儿哥岂是会劝人呢,林妹妹还不哭死了!”
迎春不免提点几句:“这是没法子,宝兄弟有心,林妹妹回来后,你多体谅些,多担待,父母双亡,搁谁身上受不了呢!”
宝玉连连点头:“这我知道!”
姐弟又谈起了昔年跟黛玉一起玩耍读书事情,踏雪寻梅作诗词情景。
说来说去,却并不曾提起迎春约他面见之事。
迎春知道宝玉性子,若是误了姐妹事情,必定会自我拣错,这般不言不语,定然不知邀约之事。
张金哥的事情大局已定,旧话重提已经无益。
不自觉看了眼金钏,让若这金钏今日救了张金哥,焉知不是救自己呢?
金钏跟迎春眸光交汇,有瞬间错愕,旋即转开脸。
万艳同悲!
迎春长叹一声,就此揭过了。
一时天交子时,除夕过了。
辞岁鼓乐,迎春鞭炮震天动地。
贾母带领一众娘儿们跪拜祖宗牌位:给祖宗门磕头了。
然后,小辈们追着长辈磕头作揖打拱讨要压岁银子。
然后是小的给老的磕头,老的给小的发钱。吉祥话就跟车轱辘子一样滚滚而出,充盈着荣庆堂。
迎春得了许多荷包,也撒出去许多荷包。
更得了无数夸赞。
凤姐一如往昔,满场转悠,给这个添加饺子,给那个斟一小杯苏喝酒,总之没有一刻停歇。
一时间团圆饺子下了肚,除了家主,像是迎春这样小姐则可以睡觉去了。
宝玉贾琮贾环贾兰这些小子则着急回去摸床底,看看大人藏了多少龙钱串子,明儿好去买花买炮仗。
迎春回房得知司棋埋伏失败,李嬷嬷没有上钩。
迎春也困了,一夜无话。
翌日早起,司棋忽然间咋呼起来。
第6章 计捉硕鼠
迎春细问方知,昨夜准备龙钱串子被盗了。
司棋气的直撸袖子:“反了天了,竟敢明着抢了。”说着手指莲花儿,柳叶儿:“你们,各执棍棒,跟我拿贼去!”
迎春叱道:“吵吵嚷嚷有用么,倒地丢了多少?”
迎春心下甚是疑惑,自己昨夜四更天才睡下,丫头们就更晚,难道有人盯梢?
夜半偷进小姐闺房,这太可怕了!须知迎春屋子位于荣禧堂,真正深闺重地。
迎春心里咯噔一下,浑身毛发根根竖立,强自镇定吩咐道:“綉橘,速速清点我的衣衫鞋袜,荷包,丝帕子,不管是新的旧的,按照册子清点,一丝不许遗漏!”
綉橘瞬间想透各中害性,顿时心肝乱蹦,忙不迭开了箱笼,细细清点。
半个时辰过去,綉橘声音直哆嗦:“姑娘,不好了,除夕夜老太太赏赐那个荷包不见了。”
迎春眼皮子乱跳:“单单丢了荷包?”
话音方落地,司棋又见了鬼一样来跟迎春报备:“姑娘,茶水间桌布也不见了?”
綉橘很想哭:“贼盗偷桌布干什么?”
桌布?迎春想到一个可能:“司棋,你方才清点,丢了多少龙钱串子?”
司棋频频额首:“不多不少足足二十串。”
迎春道:“你再检出二十串来!”
司棋检出二十串,綉橘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这是盗贼偷了桌布包铜板呢!”
这以通透了,迎春到安心了:“吩咐下去,这事儿不许张扬。”又嘱咐司棋:“等下我带着綉橘去给老祖宗磕头,你带着小丫头留在这屋里,若有人归还桌布,无论是谁,直管绑了,万事有我担待!”
司棋咬牙:“姑娘放心,我今儿非把老货治了不可!”
迎春沉脸:“祸从口出,没有证据不要瞎吵吵,否则,不知制人,自己到先挨了板子。”
司棋没想到主子竟然破天荒提点自己,一时喉咙直发哽:“婢子记住了!”
曹颖意识到,眼下是一个绝佳除害机会:“屋里缺失贵重物品清理出来没有?”
司棋眼中带了厉色:“都清出来了,直除了金锞子银锞子这些没法算账了。”
迎春额首:“都有些什么?可别把不值几文钱东西罗列上去,招人笑话。”
司棋嗔笑:“婢子其实那般没眼色呢。”
说这话,司棋将清单递上:“姑娘瞧瞧,低了百十两银子我若说了,姑娘直管使那竹板子抽我!”
曹颖观之,暗暗讶异,她一直把迎春视为豪门灰姑娘,此刻方知错了,不说这房里摆设,只看李嬷嬷盗取东西,就是大几千银子。迎春出嫁,就把这屋里摆设带上,也不至叫人小看。
荣府每年几十万收益,贾赦竟然穷到五千银子卖闺女,最大一个诱因,就是元春,一次省亲,几乎将荣府家底舀空。后来荣府不得不到处拉亏空装门面,将荣府历年积攒人情透支干净。
以致后来,荣府兵败如山倒,竟无人出面挽救。
元春封妃,其唯一作用,就是把荣府拖入深渊。
迎春探春惜春的姐妹悲剧,可以说都跟元春脱不了干系。
一个轰轰烈烈的世家名门,肥沃千倾,广夏千间,竟然为了元春一人之半日享受,坍塌了。
看戏觉得惋惜,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就成了切肤之痛。
曹颖不由咬牙,逮住机会,势必要把省亲这事儿给搅黄了。
正在出神,司棋递上失窃清单。
“老太太赏赐李嬷嬷也敢偷拿去了?别弄错了?”
蜜蜡曹颖知道,老贵了。
綉橘直道姑娘又要心软:“花瓶是李嬷嬷借回去沾福气,结果却说打破了,我问她打破了有瓷器渣滓,又说丢了。明晃晃就有鬼。”
司棋指着清单:“还有这红木绣凳,小杌子不见了两个就不说,绣凳可是琏二奶奶那里领来登记造册东西,当日我催那李嬷嬷归还,她不理,告诉姑娘姑娘也不理,这屋里来了姐妹都没地儿坐得,没法子,我只好求了平儿悄悄自库房领了来补上了。后来那老货又想偷,被我撅回去了。
“还有铜盆儿,铜吊子,香炉这些也是见天短缺。若非三姑娘房里好好的,我都怀疑这府里出了耗子精了。”
綉橘哂笑:“耗子精到抬举她,若不是姑娘护着,早成过街老鼠了!”
竟然当面挤兑主子,可见怨念多深了。迎春嘴角直抽抽,摊手赔笑:“这一回我不护着了!”
司棋綉橘相视撇撇嘴。
倒不是她们小瞧主子,委实迎春太过懦弱了。为了保住屋里东西,她二人不知道跟李嬷嬷打了几多饥荒。
每一次都是以李嬷嬷哭闹撒泼,迎春赔情收场。司棋綉橘也惫懒了。姑娘自己立不住,奴婢再精明也是枉然。
迎春知道该是算一算账了,正要细说,却听小丫头门外通报:“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迎春忙打住话题,带领綉橘迎了出去。
司棋见迎春有没个章程,只怕李嬷嬷越发要成精了。可怜自己熬更守夜做憨工。回头给忙嘴莲花儿一顿板栗:“等什么?还不做事!”
迎春三姐妹到了荣庆堂,围着贾母逗乐,逗得贾母哈哈笑了。又奉了贾母命,合着凤姐,坐了暖轿,姑嫂们四个往偏院去给大老爷贾赦邢夫人磕头。
然后得了荷包,再得了几句教训,又回头转到荣禧堂偏院给贾政王氏磕头,又领了荷包受了教谕。
最后才回到继母荣庆堂,陪着老太太用了早餐。
这般时候,大太太邢夫人,二太太王夫人都跟随老太太伺候着,按照惯例,今日有族里有几位老太太,侄儿媳妇,侄孙女们来给贾母拜年。
然后,老太太们凑成一桌,又开始斗牌。
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也在一边陪着,招呼族中来的姐妹说话,丫头们凑在一起赶围棋做耍。
午餐后,贾母乏了,招呼着老太太眯顿去了,族里姐妹也被鸳鸯招呼着打盹去了。迎春姐妹们也才各自回房歇息。
荣禧堂后院,司棋这里憋着一股邪乎,外松内紧,终于将柱儿媳妇拿住了。
司棋将媳妇柱儿媳妇塞了嘴巴,绑了手脚。跟随柱儿媳妇小丫头想要逃跑,也被小莲花打了埋伏,堵住嘴巴,捆了手脚。
迎春回房,柱儿媳妇正跟司棋对持,那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恨不得活吃人了。
柱儿媳妇乍见迎春,品名一般扑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委屈:“我自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今日却被司棋这个丫头片子给拿了,打了,姑娘您要替嫂子我做主啊,”
司棋掳起袖子要抽她:“你既说我打人,索性就打你一顿,也免得背着冤枉名,”
绣橘这一边却往司棋前头一插,喝道:“啐,你是谁的嫂子?婢子只知道珠大奶奶,琏二奶奶,还有那府里珍大奶奶是咱们姑娘嫂子,却不知道您这位嫂子是那座府邸,哪一房头,哪一门亲呢?”
这话一出,迎春乐了,司棋愣了。
柱儿媳妇傻帽了,半晌方才知道磕头:“姑娘饶恕了吧,是奴嘴笨,说错了。只是,今日不是称呼问题,奴今儿跟姑娘说一句,司棋这般辱我,在这屋里,奴与司棋,有我无她,绝不并存!”
司棋一嗤:“哈,跟盗贼同屋,我还嫌恶心!”
迎春在心里直叹服,这司棋绣橘嘴巴子真不是盖的,一个会上纲上线,一个会耍横。有这两员大将,自己到是省事儿不少。
见众人都瞅着自己,等自己裁决。迎春觉得这时机也正好了,却想着这事儿务必仁至义尽才成,淡淡一笑,对那柱儿媳妇道:“奶嫂听我一句,看我面上,今儿就算了,各自回去好生过年,等过了初三,到了初四,咱们再论是非对错,成不成?”
柱儿媳妇本因这些日子迎春面色淡淡的,心里直发虚,闻听这话,心里踏实了:不怕不怕,二姑娘依旧还是那个懦姑娘!
柱儿媳妇吃准了迎春,心底一股邪火蹭一下燎原起来,话里透着挑唆与胁迫:“姑娘,您可不能因为她们日日挑唆就护着她们,就是不看别的,看在吃奶份上,姑娘也该维护维护咱们家体面。咱们家老奶奶都被气晕了,您若是任由咱们家被个一吊钱买来玩意儿骑在头上,这日子可没法子过了,这府里,咱们也没脸待了!”
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主子!
迎春笑得山花烂漫:“奶嫂确定?真个要今儿撕虐清楚?”
柱儿媳妇越发安了心,凑近奉承,:“就知道姑娘是个念旧的,不会被人哄骗去!”
这媳妇子一壁说着,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在司棋绣橘身上剜来剜去:今儿不把两个骚蹄子撵出去,我就不是个人儿!
第7章 迎春反击
见那媳妇子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司棋嘴角噙笑,双手呈上失窃物品清册:“姑娘请看。”
柱儿媳妇显能,劈手夺了,满脸谄笑捧给迎春。
迎春接了,随手翻了翻,问那媳妇:“嫂子可认的字?”
媳妇赫然:“姑娘玩话了,奴家哪里认字儿呢!”
迎春便看绣橘:“你呢?”
绣橘将身福一福,道:“从一到十,百、千、万,这些数字奴婢都认得,笔墨纸砚,衣衫香炉玉器画屏这些常用的,也认得些。”
迎春便把册子递给绣橘:“如此,念来!”
清单绣橘烂熟于心,却故意磕磕巴巴,却是某年某月某日,李嬷嬷借了景泰蓝的花瓶一对,说是孙子周岁,回去摆摆,至今未归还。
末年某月某日,李嬷嬷又借用鸡翅木绣凳一对……
……翡翠香炉一个……
然后是鱼跃龙门小屏风……
……荷叶状青玉笔洗一个……
……金三事儿两套……
……金钗四根,玉簪一对,金玉步摇一对……
綉橘叽叽咕咕直念了两刻钟,尚未念完。
柱儿媳妇已经汗流浃背。
迎春瞟一眼柱儿媳妇:“嫂子可有话说?”
迎春轻描淡,轻飘一瞥,柱儿媳妇确无端端浑身发寒,顿觉威压当头,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弯腰回禀:“回姑娘,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奶奶喜爱,留着把玩几日,并非有意不还,昨个咱们奶奶已经说了,今日就送回来。”
迎春便皱眉:“既说要还,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