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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红楼之贾迎春-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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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柔情蜜意,统统释放在周婕妤身上,一时之间,周婕妤风光无二。
  不过,元春因为身怀有孕,同时受到太后皇后皇帝三人关爱,倒也过得顺遂。
  这是后话,且不提了。
  回头却说太后娘娘,那一日跟遣散众嫔妃,皇帝太后母子们也不知道谈些什么,最后,太后娘娘沉默了几日,最终在皇帝皇后迎春丽贵妃几人开解下来走出悲伤。
  因为有迎春灵泉茶饮,太后娘娘虽然心思重,饭量陡减,却并未损伤身子,人虽然消瘦了不少,精神气儿十足。
  二皇子属于夭亡,不过在寿皇殿后殿停灵七日便于城外圈了一块向阳坡地掩埋了。
  太后娘娘因为生病耽搁十六日出行之期,皇帝之意,太后娘娘心情不爽,不宜出行,不如等到二月春回,再行出行。
  却是太后娘娘因为二皇子夭亡,越发以为这是自己母子们流年不利,着急去碧云寺祈福。皇帝只得妥协,吩咐钦天监重新择定吉日,定于正月二十四日启程。
  这一日,太后娘娘銮驾在百官护送至城外十里亭。原本双方就此别过,却是挥手之间,太后娘娘鬓边银丝忽然戳疼了皇帝眼睛,皇帝蓦然间热泪长流,快马一鞭追赶太后车驾,不论太后百官如何劝慰,皇帝都坚持亲自护送太后前往碧云寺。
  百官无奈,只得舍命陪君王,一起等车上马,浩浩荡荡三百人队伍王碧云是进发。
  七十里路程,竟然足足走了一整日。
  当晚,碧云寺蓬荜生辉,天子驾临大殿议事,权把大殿做金銮,满殿香客竟然都是当朝宰辅大员。
  皇帝并未一日当初所言,翌日返回京都,反是白日带领百官巡幸京畿防务,体察民情,夜半歇在碧云寺,陪伴太后抄经诵佛。
  迎春则成了皇子老子临时的书童,负责磨墨铺纸挑灯花。
  乾元帝一直在碧云寺打住七日发财返回京都,迎春作为临时书童,则知道了皇帝泼墨之后,青山居士的闲章应该盖在何处。
  乾元帝则在这七日里知道了,自己有一个预备小老婆,在自己让一子,执黑的情况,可以跟自己下成平局。乾元帝再看这个女儿似的老婆,眼眸亮了亮,虽然不能吃吧,做做贴身书童棋童也不错哈!
  乾元帝回京三日后,一骑黄衫子出了紫禁城,直奔香山碧云寺,骏马奔驰五百里,一度让人以为皇帝有多么大事情要禀奏太后。实则,黄衫子不过是来赏赐伴驾幸苦充媛娘娘。赏赐之物,一副玉石围棋。
  迎春接了赏赐之后并不知道围棋奥妙,却是许多年后,迎春已经成了温婉少妇,赠棋之人病入膏肓之际,方才得知,那白棋透着光亮可以明明白白看出一个花骨朵。仔细再看,方知是一个‘迎’字儿。
  黑漆对着阳光,则有一个褀字儿,正是乾元帝名讳水祺的祺字儿。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壁,迎春得到皇帝赏赐的消息最终在紫禁城的后宫中传扬开始去。元春闻之,抿嘴一笑,却是笑意儿很落寞。她希望迎春承宠,论资排辈等待宠信,怀孕生子,什么都好,却不希望迎春被乾元帝装进心里去。
  丽贵妃尤其反应强烈,据说当时她正在用膳,当即掀翻了炕桌,砸了饭碗。咬牙切齿连骂了三声狐媚子!
  然后,后宫兴起一股围棋风,尤其是被圈养在储秀宫的那些尚未承宠的宝林才人,更是卯足了劲儿购买围棋与棋谱,期望有朝一日跟皇帝手谈一局,然后青云直上九万里!
  身在碧云寺的迎春,并不知道自己存在让许多女人心里酸醋了。
  迎春如今正卯足了劲儿,踏雪攀登碧云寺。
  太后娘娘虽然带着迎春一起进驻碧云寺,却早早交代了迎春:“你小孩子家家无需跟着我老婆子吃斋念佛,咱们闲暇说说话,一旦本宫念经拜佛之时,你自个自管游逛去。之时莫要忘记给本宫编写些好听的故事。”
  太后娘娘话虽如此,迎春却坚持每日陪伴太后娘娘做早课,然后,伺候太后娘娘早膳之后,陪着太后娘娘抄写经卷一个时辰,再陪伴太后娘娘午餐小息。下午,太后娘娘去大厅听老法师讲经文的时候,迎春才会走出去自由活动,松散筋骨。
  贾母很守信用,二月初八,贾母率领阖家女眷上香碧云寺,然后,循例递牌子求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跟贾母短暂碰面之后,便放了迎春假日,着令迎春陪伴贾母等人有光一日。并吩咐迎春:“你虽然出宫在外,还是可以按照宫中规矩,让你祖母每月递牌子会亲一次。当然咯,你可以告诉你祖母,就说碧云寺欢迎荣府女眷前来添香油,我老婆子欢迎她每月来陪我说说话儿。”
  迎春实言相告贾母,结果贾母喜极而泣,哭得满脸生辉:“二丫头啊,老祖宗沾了您的光了!”
  贾母很有自知自命,太后娘娘虽然跟贾母是手帕交,却因为莫名其妙不待见贾母许多年了。
  如今竟然说喜欢跟贾母说说话,大有重拾旧欢之意,这叫贾母似乎模模糊看见了荣府的锦绣前程一般,怎不叫人欢喜呢。
  贾母当即撇下凤姐迎春等人去了太后娘娘屋里磕头谢恩,结果这一去,便留在那边陪伴太后礼佛去了。
  迎春这边呢,贾母一去,黛玉探春惜春几个一哄而上,扑倒迎春挠痒痒,迎春也反手挠挠回去,四姐妹顿时闹得沸反盈天。
  最后好容易被凤姐拉开了四人,重新匀面见礼就坐。探春惜春二人边挤眉弄眼醋着黛玉:“玉姐姐,你该给特特给二姐姐磕头才是呢!”
  黛玉美眸弯弯,抿嘴笑:“凭什么呢,大家都是姐妹,你们作揖,却叫我去磕头?好没道理!三丫头,给你理由,我才磕呢!”
  探春惜春盈盈笑,再不说话。
  凤姐忽然间咯咯一乐:“嗯,确乎该磕头,你跟宝兄弟比咱们都多了一副大雁图啊!”
  大雁图是宝玉求了贾琏递的消息,因为黛玉喜欢,真迹却在大内,故而,请托迎春替黛玉临摹一幅,却是因为迎春画技平平,故而命锦鲤夤夜偷图,使用幻术骗那宝玉入梦作画。
  黛玉并不知道这一宗,受到大雁图只道是宝玉托了迎春弄巧,探春等人也不知道,却当时迎春赏赐暗含玄机,府里老祖宗又是大张旗鼓将黛玉宝玉相提并论。所以,这事儿在众人眼顺理成章。
  对这一切,黛玉心知肚明,闻言顿时把脸一红:“啐,怎么不说你们自己,一个比我多了一对湖笔,一个比我多了一包西洋水彩呢!要磕头,你们且先磕。正所谓,前面乌龟爬开路,后面之人跟着爬!”
  探春惜春顿时不干了,一起围堵黛玉,一个掐腰,一个捏腮:“玉姐姐,你最好说清楚,谁是乌龟跟着爬呢?”
  黛玉笑得直打嗝儿,就是不服软,迎春禅房再次闹开了锅。
  凤姐只得吩咐下去打水,亲手替姑子们匀面。
  迎春这才细细追问黛玉:“入冬之后可曾再犯病?如今还吃药不吃?”
  黛玉虽不知道迎春悄悄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却是十分感谢迎春的照顾,不然如今也不能堂而皇之住在母亲旧居葳蕤轩里,遂忙着细细回道:“入冬之后犯过一次咳嗽,不过三日就好了,如今饭也吃,觉也睡得,山也爬的,今日上香,自山门起,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了。”
  凤姐也忙着补充:“安心吧,如今林姑姑可不是当初,如今人家可不是风花雪月美人灯儿了,人家一年坐镇荣府,不哼不哈可是腰缠十万贯呢。你瞧着吧,赶明儿就双双对对下扬州了!”
  探春惜春拉着黛玉起哄:“玉姐姐是骑鹤下扬州呢,可要带上妹妹们!”
  黛玉用手遮住脸,却被凤姐左拉右拽,索性放了手,扁嘴哼笑,玉指画着凤姐:“凤姐姐,倒是夸人呢,还是说自己呢?不是我说你,别当我不说就是不知道,你今儿拿一点来,叫我帮着记录,明儿拿一点,又说记得小账,打量我不懂得经济没成算,不知道你搞什么鬼儿呢?老实交代,前儿说的什么采买黑泥,是不是又把去年赚的利钱悄悄拿去给小红,暗地置办庄子呢?”
  黛玉说着点一点自己脑瓜儿,歪头一笑:“账本子,钱串子,好好的都装在这里了,何不该上了你的黑船,替你做黑账,如今倒来说嘴,赶明儿回去,就把这一本烂账抄录了往琏儿哥哥面前一丢,我倒要看看,你再说嘴不说!”
  
  第70章
  
  凤姐当然知道黛玉不过说笑,却是忙着腆着脸笑,作揖又打拱:“好妹妹,且别这般啊,可怜可怜嫂子不认得字儿,饶恕这遭儿吧,赶明儿嫂子吩咐宝兄弟去给她捉一对圆滚滚嘎嘎叫的活雁送了来,赔罪可好呢!”
  这一说,探春几个越性笑起来,黛玉顿时面红耳赤,追着凤姐只要掐她的嘴。
  二月天气,雪地濒危完全消融,梅花却傲霜怒放,后山就有大片老梅,连带一条天然壕沟都被梅花铺满,梅香四溢。
  迎春提议带着茶炉去后山赏梅品茗。
  凤姐抿嘴笑:“品茗有什么意思呢,我带着一箱子琥珀酒呢,姑奶奶们直管尽兴,些许酒水还难不住我!就是虑着太后娘娘茹素,凤爪鸭脚压鹅肝这些下酒菜没敢收拾,怕亵渎菩萨,罪过就大了!所以呢,姑奶奶们将就些,就着梅香春光下酒呗!”
  迎春冲着凤姐拱手:“多些凤姐姐想得周到,这下酒菜也优雅趣儿!”
  平儿一边抿嘴笑:“姑奶奶们且听她,酒菜一应都备齐了,不仅方才说的几宗都有,还有笑咧嘴巴兰花豆儿,过了煞霜冻的糯米花儿花生米儿,还有桃酥儿,绿豆酥,杏仁蜜,豌豆黄,芙蓉卷儿,金银卷儿,栗子卷儿,拢共二十四色呢,奶奶昨日带着奴家亲在小厨房忙了半夜呢!”
  凤姐听得虎牙毕现,伸手要捏平儿:“你就让奶奶我韵一韵,听听她们求求我,又怎的?急脚鸡似的来拆台,这可真是家长外心,常服外人呢!”
  她们两个惯会耍花腔乎弄外人,平儿名气是帮着姑奶奶们,实则再道自个奶奶辛苦与至诚情怀,替她奶奶拉人缘呢。
  迎春并不睬他们,起身冲着探春黛玉几个一笑:“咱们先去后山,免得耽搁人家姐妹亲热哈,紫鹃,司棋,快些儿找人,把那食盒抬上,咱们出发!”
  凤姐平儿忙着住了嬉笑,平儿更是把司棋紫鹃几个一推:“且去搀着姑娘们,这等事情,何老几位姐姐动手呢,有我等愚笨之人尽够了!”
  紫鹃司棋待书如画几个还要争执,却被凤姐伸手一搂:“几个丫头好不晓事儿,是姑娘们重要,还是这些吃食儿重要呢?奶奶昨晚就开始忙碌了,害怕饿着你们姑娘不成?”
  司棋紫鹃这才一笑罢手,府里姑娘黛玉为尊,紫鹃也成了丫头们隐形头儿,紫鹃允了,如画待书也就跟着罢手了。四人笑盈盈前头去追姑娘们。
  一时到了后山,却有现成梅鹤亭,自幼太监们动手四周挂上幔帐避风,迎春黛玉探春惜春几个坐着赏梅,自有丫头去林间折了茂盛的梅枝回来应景儿。
  紫鹃司棋几个自去亭子角落摆上火炉子,银霜碳一丝儿眼儿也没有,不一时,泉水烧开,一个个蟹眼大小水泡儿翻滚起来,紫鹃着手冲茶。迎春注意到了紫鹃手势,紫鹃在泡好茶水之后,曾经将腕上银瓶饰品悄悄挨近盘中两杯茶水。后来,这两杯一杯紫鹃首先递给了迎春,第二杯,则给了黛玉。
  迎春暗暗抿唇,看来,紫鹃严格遵守了自己之前嘱咐,并未有意扩大灵泉的使用范围。
  一时,茶水入腹,探春黛玉被满山姹紫嫣红梅花引发诗情,要去踏雪寻梅构思泼墨,司棋也骚动不安,紫鹃很乖巧的跟司棋提议:“姐姐跟着去看着点咱们林姑娘,奴奴留下伺候充媛娘娘!”
  司棋闻言满脸笑,一双眼睛巴巴瞧着迎春。
  迎春正要跟紫鹃说说话,如此正好。
  司棋一去,紫鹃眼中蓦然而起浓浓的忧色,她不敢动身,估计又怕旁人瞧见她跟迎春攀谈,因此低头轻声道:“奴家见过娘娘,如今主动接近娘娘却是有两总事情着急告知娘娘,还请娘娘谅解。”
  迎春微笑:“无妨,请说!”
  紫鹃道:“说是两宗事情,却是都跟那仙液攸关。第一宗事情,就是宝二爷,娘娘知道的,宝二爷在荣庆堂葳蕤轩进出从来没个阻拦,那一日恰好奴家冲泡茶水,被他走了来,一股脑儿喝干一壶,这还罢了,大不了奴奴再泡一壶给姑娘就是,却是宝二爷竟然识破了咱们茶水与众不同,隔日就来给我说,让我每日多泡一壶,他好去孝敬二太太!”
  迎春抿唇,大约知道了紫鹃担忧,却笑:“然后呢?”
  紫鹃见迎春发笑,面色一滞,忙着道:“不是奴奴心肠坏,实在二太太太那个了,她好着时候,每一日不刺疼咱们姑娘几回,若非她病的及时,咱们姑娘只怕就该给宝姑娘腾屋子了。只怕娘娘您没得到消息吧,二太太曾经打了主意,想叫宝二爷进驻葳蕤轩,然后迎娶宝姑娘呢。”
  紫鹃说这话一顿:“房子还是小事儿,如今宝姑娘也嫁人了,我只担心,二太太若是好了,只怕又要生出多少事儿,咱们不上赶着去害她,可是奴奴却不想去救助一个明明醒了就要迫害自己之人。”
  迎春微笑:“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二太太是中了幻术,再是灵丹妙药也不会清醒,这话不能宣之于口,迎春只要借天明说话:“若是神仙液能偶普救众生,岂不是天下人都成了神仙,都不用死了,你只是想想,七老八十代祖宗都活着,咱们现在还有地儿站么?所以,二太太得病是她命中该着,莫说一壶茶水,就是那神仙来了,她也好不了!”
  紫鹃闻言顿时满眼笑意:“这下奴家可是安心了,只要她不针对咱们姑娘,磋磨咱们姑娘,她活百岁千岁奴奴也没意见。”
  迎春笑:“还有一件呢?”
  紫鹃面色又凝重起来,声音压得越发低了:“还有就是二奶奶,自从娘娘进宫之后,二奶奶又酿造两回葡萄酒,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二奶奶忽然吩咐要从葳蕤轩水井里汲水酿酒,当时就把奴家吓得,生怕她汲水多了,影响了神仙水药效,想要添加又怕过量,不添加又怕咱们姑娘出事儿。亏得后来姑娘无事。”
  迎春又笑:“这个也无妨,井水不会干,你也不用改变,按照之前惯例就成了。”
  紫鹃蹙眉:“娘娘,光是这事儿,奴奴犯愁也就罢,却是还有一纵致命的事情,吓得奴奴好些日子都睡不安稳了。”
  迎春愕然:“什么事儿这么邪乎?”
  紫鹃道:“就是家里进贡琥珀酒,娘娘可尝过呢?”
  迎春又笑了:“嗯!”
  紫鹃有些恼了:“娘娘别笑啊,二奶奶啊,单子太大了,哪一回也是凑巧,我半夜热醒了,竟然瞧见二奶奶跟她屋里的平儿鬼鬼祟祟的来了葳蕤轩,主仆两个竟然夜半三更来抬井水,奴奴当时吓得,还以为看花了眼睛了。最后,却听见二奶奶声音方知道没看错,后来,奴奴跟着她二人到了额东西堂后面跨院,却见着二奶奶竟然将井水直接参进酒缸里,也不知道他主仆二人来来回回多少趟,只把院子里一排几百斤的酒坛子都从半坛子添成满坛子,奴家当时只觉得好玩罢了,熟料后来府里成了御酒供奉了,供奉那一批酒水,就是二奶奶参水那一批,哎哟,自那日起,奴奴这心里就没停当过,心中虑着,一旦这事儿被皇帝老子察觉了,荣府还能有个好?阖府老少怎么办呢?咱们姑娘怎么办呢?”
  迎春蓦地一捏紫鹃尖尖下颌,轻笑:“我说呢,今日一见你我就觉得哪里不对了,这会子终于给我发觉了,你这脸蛋竟比你林姑娘还要尖些了,难道就是为这个谁人愁得?”
  紫鹃甚不好意思,却是额首。
  迎春顿时笑起来:“真是个好丫头。不过啊,不妨事儿,你想啊,你们姑娘喝着喝着就不吃药了,这酒水必定没有坏处。且这琥珀酒成为供奉御酒主要原因,就是她能够助睡养颜增强体质,恰如你们姑娘,她如今开朗又健康,难道因为你没有事先告诉她,就责罚你不成?”
  紫鹃顿时如释重负只拍胸:“哎哟,这可好了,奴奴今日可以好生睡一觉了!”
  迎春想起惠紫娟之称,因问:“紫鹃,一直没听说过你姓什么呢?”
  紫鹃腼腆一笑:“奴奴家祖祖辈辈跟着贾府讨生活,身家性命都是主家的,姓什么叫什么混不重要。”
  迎春讶异:“你不记得么?”
  紫鹃笑道:“这倒不会,奴家里虽然不能读书识字儿考科举,奴家祖辈却是耕读之家,因为战乱灾荒失了家业,奴家祖居江浙,本家姓惠的。”
  迎春勾唇额首:“嗯,姓如其人,果然是个惠紫娟。不过你是没法子了,你林姑娘离不得你,不过,只要你好生服侍你林姑娘,等将来你宝二爷做得主了,我命他发还你娘家兄弟的卖身契,三代后,你兄弟家就可以科举了!”
  紫鹃闻言眼圈一红:“多些二姑娘!”
  迎春额首:“与我再筛一杯茶来!”
  紫鹃忙着执壶,手指只是颤微。
  迎春抿口茶水:“事不密不成,这事儿你且搁在心里,我总叫你如愿!”
  紫鹃额首:“姑娘放心,奴奴晓得轻重!”
  直说紫鹃敢于在黛玉临死抢白当权奴才林之孝家里,灵前怒斥贾宝玉,这一辈子为了黛玉谨秘密,实乃忠婢,抬举她一家子也算是合乎天理人情了。
  迎春这边说完了话,却见凤姐平儿主仆们忙叨叨提着各色食盒也到了。
  踏雪而去寻找灵感的黛玉探春惜春三姐妹也归来了,一个个凝神静气开始泼墨成诗。迎春两辈子跟诗词不亲,是故,只在一边坐着,至于谁胜谁负,无须迎春评判,总归是黛玉状元就是了。
  少时,凤姐那边酒水温好了,酒菜摆上了,果然是黛玉诗词独占鳌头,这不关迎春的事情,探春惜春自己个就认输了。
  然后,大家开始茶话品酒,各凭自己喜欢。一时间,凤姐提议击鼓传花。大家都说好,名丫头折了红梅一支,众人将司棋蒙住眼睛,命她击鼓,结果却被黛玉几个使坏,梅花不是传到凤姐手里,就是传到平儿手里。
  这且是黛玉探春几个心疼迎春了,迎春一贯诗词不精,探春黛玉都是聪明同人,岂会让迎春不自在,一体都那凤姐主仆逗趣儿。
  凤姐足足喝了几大海碗凉水下肚,最后作揖告饶:“各位亲亲姑奶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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