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苍生有幸-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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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一种禁欲的,神祗一样的状态,一天一天在时间的长河里老去,死亡。
他还说着有一个堕落的神,异类一样感受到人类的感情,却分不清自己期待的是真与善重临人世,还是毁灭一切。最终也是为了这样的悲欢义无反顾地落了凡尘。
不知道感情为何的神,还不如堕落的魔。
他说漫长的岁月里,他听到那个神的对自己沉默的期望,所以一直在这个人间试图留下自己的脚印。
“是吾错误了最光阴,但错已铸下,吾更希望他能活得平安。”
“是真心朋友,没有吾碍眼的亏欠论调,算是给你提高评价。”
“吾不在意你之评价。”
“哈,适当的高傲,是取得别人看重之本,更有利于布局。你再不喜吾之论调,也不得不承认吾才是治世的最佳捷径。”言罢,鸾清商却已无谈兴,鷇音子又道:“三日后境界争锋,矗天壁围剿波旬,巨魔神大战,时城暴乱,你要参与哪一方战场?”
鸾清商略有不耐,眼中冰冷渐渐凝聚:“又如何?”
“是吾问得差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者苍生所在之战场,一者,时间源头断绝时劫之源,你们策划若久,应是对后者的选择有相当把握。”
“你提到苍生之时,眼中暗蕴之杀相淡去许多,却更令吾怀疑你之所图……这个问题,吾不作解答。”
银丝拂尘搭在肩上,拂袖灭了丹火,鷇音子微微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因为吾发现一些有趣的蛛丝马迹,吸引吾继续坐看这场愚蠢的戏码如何发展……若当真是吾所想的那样,当你发现真相如冰的时候,就更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夏天到了,水系墙头们倍加抢手,晚上抱着清清凉凉。
消暑神器们比如靖沧浪【中枪第一名,最好拐】,比如大舅子【谁敢?】,比如大王姐【粗妃持续没有人权】。
群众:抢大鱼啊!抢大鲸鱼啊!抢大王啊!!!
魔王子&端木燹龙&苍生:去西吧,水系的都去西吧,都别管我们,让我们热死算了。
一秒后,苍生扑腾着被大型表面食草内里食肉系哺乳动物叼走……
文青:冬天其实也不远。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初禅之叹
谈恋爱不是一口气谈到民政局就是一口气谈到医院,苍自觉基本上全包圆了。
何止谈到医院,眼看着都谈到产房了,叫人如何不暴躁。
自从剑子仙迹发现弦首忽然变得下手打人特别惨绝人寰,就再也没有撺庴他出去协助砸场了,转而拉基友出去干架。
但龙老板貌似最近沾了烂桃花而前一阵子剑子又跑没影,整个人宅上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
剑子大仙崩溃地想你们这都是在闹哪样!都一副高考已死就这么宅下去算了的德行了佛剑怎么办!天下苍生怎么办!基佬紫系列的太没有责任心了!这是在逼吾去爬新墙头啊!
剑子大仙愤愤不平,走时毅然决然地把三分春【河蟹】色里新摘的顶级云龙毫尖连带着骨瓷茶具一起顺走。
穆仙凤看剑子仙迹拂袖而去,重新换了套鹧鸪斑的茶具说:“剑子先生走了。”
对面对弈的紫衣道者久久不落子,眼睛半睁不睁,已疏楼龙宿的了解多半是苍又睡着了,便把象牙棋子丢回棋盒里,虎式微笑。
“又如何?有天下无双的剑子仙迹,群魔有何惧哉?”
主人【团长】你好像对剑子先生有很大的怨念,话说晚上剑子先生万一要回来挠门是开还是不开呢?
苍全程迷糊着打盹,自从怀了个球就越来越犯困,以前一天要睡足六个时辰现在每天要睡足六个半时辰,长此以往唯恐对修为有害,再说按这个缓慢生长速度难道说三年之后要生出来个萝莉肌肉男吗?
苍顿时清醒了。
正巧苍生拎着一堆补品走进来,神情肃穆:“弦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你相商——”
苍瞬移过去在龙宿饶有兴趣的目光下,神色淡定:“出去说。”
苍生想你这事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何苦来哉。
“你想到打掉的办法了?”
苍生呃了许久,道:“这个是主要事件,技术很繁杂总之还在进行中,我要说的是重要事件。”
“嗯?”
“重要事件就是我迫切想跟这孩子他素未谋面的爹谈一谈。”
苍高深莫测地看了苍生一会儿,以为苍生也同病相怜了,,心想苍生能顺利请弃天帝拿掉这个孩子的可能性不大,遂叹了口气说:“如何见?”
苍生所想见的是代表着创生的神格,至于毁灭那一面……不见也罢。
“灵识出窍,还是需要本源圣魔之气导引,朱武不知哪里混去了只有你这里了。”
虚空划下魔界诡秘符文,苍生功体本就是道魔并济,此时一解封,沉在其下的魔气隐隐而现,眼角魔纹一阵幻华流光,虚无神魂便消失在符文之阵中。
苍神色微异,苍生的魂魄……何时变得如此之淡?
……
溶金的云霞,彷如落暮的诗唱。
只有黄昏与黑夜的六天之界,荒芜得毫无生命气息。
“熟悉吗?”声音似乎是从心底响起,仿佛是扪心间一种自发的想法,再回头,却见发问的神祗仍是斜倚着神座仿佛亘古不变的沉眠。
白衣白发的神祗面容朦胧在一片光晕中,只会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惊叹他无法形容的天颜,转过头时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凡人的眼无资格留住神的容貌。
“来的时候有很多问题想问,见到你之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可以选择继续愚蠢下去,这一场幻梦不会影响到你的生存。最重要的是,吾依旧可以看一场精彩的戏码。”白色弃天帝的声音并没有魔神之姿时的高傲而富有压迫感,甚至于带着一丝惯有的,错觉一样的温柔,但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苍生慢慢垂下眼,漆黑的眼映出六天之界的夕照,锁着暖金色边角的流云倒映在眼里,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茫然:“时劫近了,我又开始感觉到麻木,我不想死,更不想拖着那么多人一起死,更不能去想……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生与死的概念是人类强加的,就像死神一样,他受了人类的思想污染,觉得自己死亡,实则是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死亡的幻觉里,蝼蚁哀叹自己生命的弱小,贪婪着天地的漫长,恐惧死亡。有死亡的想法,表示现在你也开始恐惧了。”
“……我不明白。”
“吾一手掌握毁灭之火,一手控制创生之源,天地间不会再有任何存在比吾更了解如何创生。留有生机的灾难就不能称作灾难,不过是又一场对人类的考验。吾本来想看到你这一次被众叛亲离,但显然吾有些勉强低估人类的感情了。”
“所以至少是为了这些人,我要你帮我斩断联系在我们之间的因果链,我没别的办法了。”
弃天帝手微动,金红手链一阵朦胧红色光晕流动,便缠在苍生手上:“极天之力会在时爆之前切断一切因果之链,但相同的,吾要夺去关于你死亡意识的全部记忆,吾太想看他们主动发现你已经死去而挽救不及的表情了。”
“恶趣味……”咬了咬牙,苍生握紧了手……弃天帝这么做等于他完全无法告知他自己其实还活着的消息。
仿佛是读取了苍生此时此刻的意识,弃天帝唇角微扬:“这个人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难怪你不择手段地也想拿下。”
“……我没你这么无聊。”
“其实吾建议你可以表现得强势一些,他的性情太过强硬的话吾之万年牢可以借给你。”
苍生深觉这个话题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三观又要歪了,揉着眉心岔开话题:“我也觉得他越来越暴躁了,我知道他担心我。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你总是逼迫苍,但是最终不会真正对他下杀手,反而会在他受难时维护一样……算了,这个话题我就不该说,他的灾难都是因为你。”
慵懒的神终于瞥开眼睛,金蓝异色的眸子泛出一层琉璃般的溶光,白色的神祗不像魔体,想什么便说什么。
“如果这种感觉被人类称作是‘爱’,那么吾爱他……嗯,虽说他逼吾那一丝灵识归体很令吾愤怒。”
苍生满脸黑线道:“父子平安,不过你现在下去我打赌孩子定会被吓掉。”
“吾感应到你对吾之不满了,不过吾没有兴趣了解。”说道这里,弃天帝忽然有了一丝微妙的期待:“你说苍诞下之子应当有什么名字才合适?弃苍生?”
“你放过我吧。”
“其实还可以姓银鍠。”
“这跟前面那个本质上有什么不一样!你一定要把苍的名字带进去吗!”
“苍不会介意。”
“我介意!”
“你介不介意不重要,吾不介意就可以了。”
“这还有人权吗?!”
“吾是神,人类在吾面前没有权利可言。”
“……”
荒山,孤冢,断坯,城墙。
沉默,是忏悔着自己手上的血腥,漫吹的雪白长发,溢出碎金的色泽,纯澈安宁。
“忏罪之墙,已经毁了这样久了……”风沙弥漫过眼,佛者宁谧的面容,微带一丝悲伤。
“一句话,就算完了?”眼中冷漠早已淡去许多,但此时此刻,对着久久未见的佛者。质辛却不得不暴躁。
声调哑然,绝美的眉眼黯然垂下:“……你想吾如何唤你呢?”
是啊,作为你一生的污点,吾想你如何唤吾呢?
对自己无声地扯出一个冷笑,质辛转身:“看来你吾之间始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一年……”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语调像是寂静的挽留,质辛停下步子。
“那一年,你很小,大概是吾送你到中阴界的第三年……你才学会走路,又不听缎君衡的话,跑出府邸外……”
“有恶人劫走你想去卖掉,吾化作妇人身第一个把你买走,送回缎府的时候,你问我有何居心……吾说,路过而已。”
“第十年,你和黑色十九相约出去游玩,吾在你们身后,跟了一路,总希望那一天的日头落得很慢很慢,最后你发现吾的时候,吾第一次落荒而逃。”
“缎君衡将你们顾得很好,第二十年,吾告诉自己应该放心了,佛乡戒律法座带人来接我回佛乡……之后的圣魔大战,吾无法面对你,托了蕴果谛魂全权主持,自己则是……龟缩佛乡深阙。”
“吾一生罪孽,负你尤深,至今满身铅华难洗,吾自造业吾愿受。”
弃儿无话,唯有眼角的湿意分明得难以言说,真相……此时此刻却觉得还不如自己的蒙昧更为好受。
不用说,佛乡的人强行带走他时该是怎样的巨恸。
该是吾问,你是想吾如何唤你呢……父亲。
声调漠然中透着些许嘶哑:“活着才能赎罪,你……无吾之允准,不能死。”
说完,落荒而逃。
匆忙踏出半步,却是连魔者的背影也没来得及挽住,一滴佛泪,一声初禅之叹,身后眉目掩映在朴素白裟中的佛者一声梵呗,蓝色的眸子清明地看着楼至韦驮。
“你放开了吗?”
“……是他放开了。”
又是一阵惯有的沉默,直到一个不速之客打破这份相处模式。
“放下情执,是汝得清净,还是天下苍生得清净?”
对视一刹,皆是目露讶然。
“佛铸裳璎珞。”
一身璎珞华服,满面风尘倦色,唯有一双痴善的眼,清亮得仿佛永不疲惫:“先前审座之判恕调查欲界的吾不能出面,现今波旬临世,苦境陷于水火,裳璎珞延请双佛再掌佛乡!”
作者有话要说:
至佛和果子围迷达去~
后面硬仗要开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局中谜
灵识归体之时,苍生惨然一笑,一头昏死过去。
苍只当苍生是从弃天帝那里得知自己不幸有喜的真相而逃避现实,本来还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来开导一下逢此人生巨大打击的苍生,但转念一想没准苍生的经验无论是客观还是主管都应当比自己高出不少,也就作罢。
以至于后来师尹风风火火地来找人时也就看到苍生这么个死样子。
虽说平时也就这么个死样子,但大战将来状态MAX的师尹一端起教导主任查寝室的范儿苍生就秒醒了。
“……吾与烟都大宗师相处多日,他之处事风格险中求稳,谋定而后动,此时他虽想将自己摘得干净,但吾旁敲侧击之下,吾料他多半急于寻隙除去战云界以除巨魔神之后患。此仗恐怕看似抽身极快,背地里定是针对战云界下手。”
苍生一脸智障儿童样地捧脸曰:“哦,那我打谁?”
师尹是个好老师,儿童再智障也得教,袖子一抖铺开一张地图:“此处战后,金狮壁窟以北百里便是矗天壁,你与弦首之耐力最长,可否缠斗迷达转战这百里之遥?”
苍生瞄了一眼苍的……还没显怀的球,正想说有自己就行了。
但苍幽幽一眼,苍生不得不闭嘴,只闻得他老神在在道:“波旬三体之中恶体最强,女体次之,智体虽有异术,但苍自衬尚可应付。”
“迷达是开启星云河之关键,你们围攻之下可削弱但不可杀,星云河解开之后,是一页书胜还是阎达存尚属未知,若是前者,波旬之祸便可消弭,若是后者,便是吾要搜集如此之多高手的原因。”说到这,忽然一封金莲传书飞来,师尹拆开一看,悦道:“佛铸已经争取到双佛出山,波旬此方应是大局弭定,至于变数……罢了,变数常常有,尽人事便是了。”
“那烟都方向……”
“半路自有奇兵截杀。”师尹一边说着一边写了回信给佛乡,闭上眼想想貌似有哪里疏漏了,忽然对苍生道:“殢无伤去何处了?”
一想到这个事苍生就略感忧郁,半边脸笼在阴影里道:“听说是又被鷇音子叼走了。”
师尹大悦……养子多年,果然出来历练一下还是好的,都知道找备胎了,面带笑容道:“常听闻此人无所不知,还未曾来得及照面,不知是何底细?”
苍生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比划道:“啊,三余没说吗?就是跟三余一个性质的存在,说到底……还是素还真。”
……义兄你这是无处不在啊!这精分得要占领宇宙的节奏是在闹毛?!当年看着你君子之风结果拐了个大弯还是端着碗在墙下面接着我家的熊猫啊!
不行!就算再不待见儿婿也决不能被素还真叼走祸祸了!
苍生默默地爬走……师尹的眼神忽然间好可怕。
师尹一把抓住苍生,和颜悦色道:“义兄如此不惜代价为武林奔波劳碌……你看让素续缘出来给义兄过父亲节如何?”
师尹这招太狠了……阴损卑鄙得难以直视了。
……
师尹的思想有时候天马行空,苍生望着高高的罗浮山,内心无限忧郁。
师尹交代得很文雅,但是实际上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就这么眼睁睁看到媳妇被叼走还在这里墨迹干脆离婚算了!不把媳妇哄回来我就把初儿劫回来续弦!反正吾看戢武王和他也不合适……
于是师尹你是有多恨碎岛的抢亲的?
叹了口气,登上罗浮山顶,便第一眼见得圣魔元史躺在丹台侧,微微散逸出诡异的幽绿光芒。
就像是在勾缠着真相。
身后一声破风声拉回神思,转身顺手接下,却见是一枚泛着丹香的褐红丹药。
“五行七味丸,清明前后服用,主治五劳七伤,心血滞败,你虽勇战,但沉疴不治,终有蚁溃之危。”
“多谢。”微一点头,便服下丹药。
鷇音子笑了一声,道:“你便不惧吾给你的是毒药?”
“你不会让一个武者死得这样没用尊严。”苍生确实感觉到服下药后积伤慢慢开始愈合了,眼神平淡:“只是觉得你应该还有一点素还真的良知。”
“一直在赌一些微末的可能性,你能活得如此之久,实是所遇良人甚多。不过天道平衡,也便注定你这一生生死坎坷,多逢大难。”
苍生奇怪道:“你应该不会为我的生死担心才对,我死了,不就解了灾难了吗?”
“以前是不到时机,现在看,也许已经不需要吾出手了。”
苍生露出困惑神情,鷇音子摇摇头不打算解释什么,道:“你来寻鸾清商,不巧,来的晚了,他已经……”
苍生一根筋绷起来,打断他道:“已经流掉了吗?唉……你说吧,我撑得住,现在……在哪个大夫那里?”
“……”谁说的吾之想法难测,这货永远超越你对死蠢定义下限的想法才是最难测度的。
兀自凌乱了一会儿,鷇音子淡定地决定把苍生无视过去,道:“殊离山上出现一些关于你的变故,不过他应是不会回去,而是去找最光阴,行踪难说,你自寻吧。”
苍生道了声谢,便想离开,却又听鷇音子叫住自己。
“你觉得最光阴的状态痛苦吗?”
“什么意思?”
“无他,只是想听听你对鸾清商未来结局的看法。你是否曾经以为时劫过后身为因果节点的你回归时源之后世上再无人记得你,就没有人有遗憾了?”
想过吗?是曾经想过……
见苍生默然,鷇音子却是没打算放弃追问:“能立于人世者,不能成就掌局之人,便是凡人,你有逆天之勇武,却无逆天之心,所以一开始在吾看来,是连凡人也不如。但鸾清商与你不同,他为一人之背影能沉沦百年,可见执念之深,吾且问,你对自身境遇随遇而安的个性可曾对得起他?你可知在吾看来你对他意味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苍生转过头:“你号称无所不知,这些……应该对你不是问题。”
“若吾说你之存在对他而言只有无尽的执念劫难呢?”
哑然半晌,眼光黯了黯,道:“我比较笨,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鷇音子看着苍生略显慌乱的背影但笑不语。
……人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心才易伤,便是心生来木然,经历过爱恨起落,背叛离合,人道最后一步的落凡,你合该用性命见证夙愿。
烟波江上,月之画舫。
半抹清冷月华落在慵懒优雅的眉间,落在重新焕发出翡翠一样通透光泽的珊瑚角上,微漾一宵风月,浅淡了沧海桑田。
身旁是,昏迷在牡丹色软榻上沉沉而眠的绮罗生,雪发铺在身下,柔软清丽。
九千胜并排和绮罗生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