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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爷深藏,妃不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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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若不提还好,这一刻他仿佛也沉了下来,就这般紧紧的凝着眸子。

    暗沉的幽眸中似乎又深深的隐藏了什么,再掀起了暗涌来,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诗昭一急:“我就是……随意问问,你若不想说,那便不用告诉我了。”

    九年前,月圆之夜,蛊毒,身不由己。

当年的四王之争

    她提起了这些他心内不好之事,所幸他早就已经百炼成神,淡定了下来,于是这会儿表情也只是微微一变。殢殩獍晓

    沉吟的样子,也像是在暗敛着什么。

    夏诗昭就这般微微偏头看他,将他这般沉思的样子看在眼里。130fb。

    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坐着等着他说。

    他若是不想说,她其实也不会逼他。

    沉寂了半响。

    就在夏诗昭以为他不会告诉她,不愿提及这些往事之时,慕容绝璟却是沉沉出了声:“事情过得太久了……”

    “你若不问,其实连我都快记不清了。”

    她目光也略略一变,这一瞬有点难过起来,是在心疼他。

    怎么可能记不清……

    有些事情,纵然过了很久,可是仍旧难以磨灭,怎么忘也忘不掉的。

    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也用力抵了抵,以这种微妙的方式去安慰他,告诉他她一直在她身边。

    感受到她的动作,慕容绝璟本就忽然沉了的眸子更是沉了下来,紧抿的唇微微一扯,也像是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再放了声:“可是这回一问,我却是又全都想起来了。”

    “你……”

    其实照他这么一说,心里应该是愿意告诉她的吧?

    “那你说吧……我很想听。”毫不掩饰。

    慕容绝璟看着身边的人,夏诗昭的眼睛这一瞬都微微明亮了起来。

    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问的子,也明着告诉他,她想听,可眼里却是对他的几分心疼,自以为装着坦荡能藏得住,可哪料到……其实早在他眼里现了形。

    慕容绝璟此刻觉得喉间有些紧,看她的眸光也变得更深起来。

    殿内气氛依旧,却是在这样的平和中,多了几分更难解的情意。

    低沉的声音响起:“若你真想知道,那我便说吧,略提这事儿,还要说到早前一些年了。”

    “我知道,是不是九年前……”那时大堂中听慕容鹤提过。

    仿佛是有意无意的提及了那几个词儿,什么九年前,什么月圆之夜……

    “不是,还要更早前一些。”

    这样……

    倒是她不懂的范畴了。

    “绝璟……”

    记忆中好似自记事起,就略微从爹爹那儿听来了一些朝堂之事,不过因为早先前还小,听过也记不得太多,更别说比九年前还要更早的时候……

    他可是大了她七岁。

    慕容绝璟自然是知道她不懂,这会儿也轻扯了唇瓣:“十一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诚实得很。

    十一年前她就八岁,能知道什么?

    尝试般问道:“明帝在世,初立太子?”

    慕容绝璟微微暗敛了眸子:“嗯。”

    再问她:“如今一帝三王,你又知晓了多少?”

    说到这些,她懂得就多了,这会儿头依旧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出声:“如今是明帝过世九年的日子,灵潃帝也登基九年,一帝三王……灵潃帝为先,除此之外便是你、慕容端、慕容鹤,分别为璟王、瑞王、齐王。”

    “还有呢?”

    “还有……自古帝王之家都是以嫡系称尊,你,灵潃帝,二人为已薨明皇后所生,是为一脉兄长,而慕容端太妃所生,慕容鹤是嫔妃所生……”

    微微抬头看他:“怎么了?”

    若是再细论,还可以说说这几年的变化,自他闭府不出门以后,外头的局势就变了,慕容端因为朝中无王,而他出身比慕容鹤娇贵一些,于是在新帝登基之初,为了巩固天下,安定人心,不得已将部分权力交予他,以证明新帝品德,以及可容人之度,也是为了稳固,可这些年来,慕容端却也是牢牢把持着最初给的那些权力,甚至因为朝中三王无大而拥兵自重起来。

    所幸灵潃帝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强,帝脉一派更是强。

    于是这么多年以来,朝堂政局稳固,倒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最多就是慕容端地位不凡,成就了一代将军王爷的威名罢了。

    而慕容鹤,因为出身平凡,其母妃也不是什么太过于受宠之人,母家势力也毫不起眼,而颇被人忽略。至于另外的……便就是因为他的性子,不好政事而喜欢音律,人如其名,闲云野鹤,而更是被人排除出权势王爷之外。

    但终究是因为慕容绝璟九年闭门不出,这两位王爷各自名扬在外,自拥山为王。

    “嗯。”他听着她的话,沉沉一应。

    知道她明白一帝三王的出处,也知道大体上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至于要说的事情,与如今的政局倒是没什么关系:“十一年前,景台国是还没太子的,除了父皇之外,位于朝中把持政权的只有四王,父皇似也有意在我们四人之中择一为太子,皇兄是母后所生,又年长于我,自然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最初其实也应当是这般定的,可史书中昏庸继位之王,将天下治理得民不聊生的例子也实在太多,于是父皇就生了以才择人的心思。”

    “绝璟?”其实他无论说得多复杂,她都是能听得明白的。

    于是慕容绝璟也就无需刻意说得浅显了,“可自古以来那个皇子不想要帝位,既然父皇有了这等心思,又有了公平一争的机会,大家自是拼个头破血流的。”

    于是在当年太子未立而将立的那一段时间,整个景台国的政局可谓是“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今日大皇子慕容绝脩下北海治理水患,明日慕容端前往北夷攻打来犯蛮夷。

    “那时我无心朝政,而皇兄又是我亲生兄长,两人关系向来好得很,于是便也无意太尽力去争,而慕容端却是初显了军事才能,慕容鹤当年不过是十二岁的总角小儿,自然是也没多大的能耐掺和。”

    “因此十一年前的四王之争便以三王相争为主,而我不上心,便其实只有皇兄与慕容端相拼比。”

    “这其中皇兄又比慕容端年长了莫约五岁,当年皇兄都已将及冠,以及母后娘家也颇显赫,与三弟家相比自是不差,乃至更强一些,于是虽然父皇心里因三弟的军事才能而动摇半分,却最后还是毫无悬念的立了皇兄为太子。”

    “太子既定,四王相争也该停了下来。”

    提了她样变。“可偏偏父皇让人生了这坐上皇位的心思,哪怕败了也是不甘。之后一直虽相安无事,可到九年前的时候,父皇病重,问题就出来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夏诗昭也略微听得出神。

    见他停下,立即出声问了出来。

    这一瞬两个人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他这般语气,说着她不曾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时间忘了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语气中有些焦急,也像是迫不及待在探寻。

    想要知道更复杂的朝堂局势,以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最终缘由。1549399

    “九年前父皇病重,恰巧皇兄在外征战,这事来得突然,于是朝堂间的众王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慕容端已经长大成人,有想法,有魄力,有手段了。皇家的孩子向来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早熟,更何况母家势力大,自然是懂得更多,也明白要如何去争。

    “那一次父皇发病发得突然,皇兄奔赴北方一时间赶不回来,若旧帝薨,而太子不在,由谁即位监国?”

    “你?”夏诗昭猛地出声。

    于是他不想抢帝位,但因为此,也被卷入了这番烂摊子之中?

    “绝璟……所以,你遭毒手了?”

    慕容绝璟眸色一沉,本来是好好与她说这些,此时看她的眼神都略怪了起来,像是黯然,又像是从中燃了一簇怒火:“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他不争帝位,那是因为兄长在上,多年来与灵潃帝的关系都亲得很,并无厮杀夺权的念头。

    且觉得江山权势不过如此,不值得六亲不认。

    可这不代表他是毫无手段,任人拿捏。

    “外人传景台国一帝三王,而我为三王之首,并不是空穴来风,凡是皆有缘由。”

    言外之意,他能位居众人之上,自然也有它的缘由。

    夏诗昭水眸中也多了几分亮光,心中多了几分感慨,唇上缓缓多了几分笑意:“嗯,我知道。”其实她相信他。

    慕容绝璟收了眸光,继续道:“只不过当时是皇帝病重,太子不在,二王蠢|蠢欲动,而我也做了暂时把持朝政的准备罢了。”但心中早就决定好了要将皇位留给慕容绝侑,否则现在坐在帝位上的人不是那人,而怕早就是他了。

    小手支在毯子上,将她脑袋的重量都隐隐撑了起来,这般讲给她听:“那时朝政也着实无什么风波,纵然是想要向我下手,也找不到法子。”就依他如今将璟王府牢牢控制在手里,身子出事之事都从未泄露出去来说,便可以将他的治国手段窥视一番。

    那些人想朝他下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们便将心思放在了皇兄的身上,恰巧那段时间皇兄正值在外征战,内外患交际之时,烦心事亦多,无暇全力顾及自身安危,便被人钻了空子。”

    “其外也看似是要对付我,我亦不大管皇兄之事,待我发现之时,已经迟了。”这便是四王之战。

真的是无药可解么

    等到真正发现蹊跷,那时已是慕容绝脩在外速战速决,举兵班师回朝之时。殢殩獍晓

    当时赶到勤政殿,旧帝已死。

    所幸明帝刚咽气不久,还不算太迟,可偏偏就要在登基之时……

    早有人神态有变。

    “当时殿内气氛严峻,皇兄正要继位,太监也已宣旨完毕,只见有人忽地捧了玉玺过来,皇兄不在意,正欲接过要盖,却只见玺上似盘伏了一只若有似无的东西,应当是有人刻意养之,却是做得巧妙。”

    “所幸我早在殿前得了消息,心有准备,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法子。”

    语气轻描淡写,将那一场夺位祸事浅显略过。130fb。

    再说到了自己的事情上来:“当时发现如此之后,情急之下只打翻玉玺,可是不幸,手上被咬了一口。”

    小脸上的神情由黯然变成了淡然。

    越是说到这般惊心动魄的地方来,他倒是怡然了。

    只惹得夏诗昭眉头一下又一下的跳着,似是难以接受。

    “竟然是这样……”

    明明是一个刀光剑影、暗流涌动的场景,偏偏被他这般轻巧的说出来。

    可也正因为是这样的轻巧,于是她心中的感触更加大,受的触动更加多:“所以绝璟……这事儿本应不该是你,而是你忽然情急之下,生生替灵潃帝受来的?”

    也难怪,璟王九年闭门不出,皇帝没有半句只言片语。

    也没有任何的介怀,只是默许他九年不上朝堂,甚至连请安、年祭都不用出现。

    除此之外,甚至还保留了璟王府的任何权势,依旧是三王府邸中最富丽堂皇的样子,依旧是三王之首的权势象征。

    她说道他如今的模样,本不应该是他受,而是替慕容绝脩受来的。

    他面色平淡,却是不小心逸出了一丝暗涌来,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

    “呵呵。”只干笑了两声。

    没说什么。

    到正等气幸。世上的事本就不由人说了算,当年明帝病重由他监国,他替慕容绝脩把守皇位,是因这份情,而后来中了这个蛊毒,倒是意外之事,也怪不得谁。

    “那后来呢?施蛊之人,查出来没有?”

    这么大的事情,慕容绝脩不可能无所作为,毕竟那害人之人原本是想要害他。

    可这一瞬,却又像是问到不该问的,惹得他笑了出来。

    小小的身躯都在这一瞬倾覆出了不应有的气势:“当时皇兄自是恼怒,不过恼的是我,那一个突如其来的打翻玉玺,任不懂的人还以为是我要逆反,且当时只说是有东西,谁都没看见,况且殿前我以为是有人要谋宫,也准备了兵马。”

    慕容绝脩是信他的,就凭他在监国之时未对皇位有半分兴趣,可到底是个人,是人便有戒心。

    “于是当时便也没有及时深究,让那人跑了?”

    抓到为祸之人,哪怕是问不出主谋,也亦是能提前查出些什么。

    以至不用这般被动。

    “跑不掉,只不过早就被人灭口了,而后皇兄也登基了。”

    “再就是我被咬了之后迟迟没发作,任逸之怎么看,也看不出半分蹊跷来。”

    “后来到了月圆之日,才发现了变化,每每的锥心之痛……”那时他如何变化,都还未显现出差异,只是疼得受不了而已。

    “之后暗中四处收罗了蛰居山林的医者,但何人一看都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是往毒方面去探查,百查而无果。”

    “直到真正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两年后,每每月圆之夜发现自己越来越青涩的模样。原本应是二十岁的样子,却蓦地显现出是十五岁的样子,这样的差异……”让人直往无法理解之处想……“后来才知道是中了蛊毒。”

    蛊毒,唯有蛊毒才会产生出这样的效果。

    “那下毒之人心机颇深,本就不是在大殿上要皇兄死,知道弑君之危,亦是日后登基也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要人神不知鬼不觉患上怪病罢了。”

    夏诗昭听着他把这些众人都不知的缘由说出来,只紧紧的攥了小手,也攀到他的肩上去了,将他紧紧抱着:“别难过了。”

    他敛着眉,不难过:“而后知道是什么东西之后,往蛊毒之处查,却是才方知岐黄之术的玄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只不过蛊物太过于旁门左道且晦涩,流传于世不多,知晓的人也不多,所以解法已是难查,再加上早已过了那么多年,当年养蛊的人早就不知从何而踪……”

    就算是想算账,也不知从何而算,哪怕抓来让人医治他也不行。

    “后来逸之干脆搬进了璟王府中来,潜心与我一起研究蛊物去了。”

    原来是这样……

    慕容绝璟接着沉声:“至此皇兄也自知事情慎重,亦在璟王府加派了兵马,我虽不出府却仍拥兵权,再后来,干脆彻底将璟王府封锁了起来。”

    再之后便是这些年的事了,陆逸之虽然最终查出了这是什么蛊,出自湘溪密林之处,却找不到那养蛊作巫之人,只能另辟蹊径解毒,一直研究到如今。

    “后来才知道中的是逆蛊,蛊如其名,被植蛊之人会一年又一年的渐渐长得更小,直至死在襁褓之中。”是为最狠毒的法子,若是灵潃帝中了,这江山不想易主都难。

    夏诗昭听着听着,手都颤了一下。

    原本还装作坦然的想听,可这会儿直听得心惊胆颤。

    他把自己过往的故事说出来,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般平淡。

    只是轻敛的眸光中,一道锋锐的视线投出,直直望着前方,泄露出了他藏在最深处的恨意。

    败那人的所赐,将他害成这样。

    “去岁的时候,逸之终于研究出了一种药,长久服用可以抑制体内的蛊毒,暂停倒着生长,于是从去岁到今年,我都是保持了八岁的样子,没有一直再退化回去。”

    这便也是她看到的样子了。

    那些年的锥心之痛,长达九年的折磨,让他早从一个叱咤朝堂的男儿变成了如今偶尔会与她置气的性子,所幸在府中也实在无事可做,所以才会与她有了后来的姻缘。

    还有此刻能与她坐下来好好谈心的心情。

    这会儿两个人表情各异,夏诗昭是一脸泡过湖水的样子,神情复杂的靠在他肩头上听他讲故事,而他则是臆动沉闷,将那些旧事翻开,敞开了与她说,满足了她所有的好奇心。

    “那绝璟……你知道到底当年之事是谁做的了吗?”

    他又再沉了下去。

    其实有些事情,再清楚不过,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他不答反问:“四王之争,当年那样的局势,太子登基之时,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夏诗昭:“……”

    沉寂了半晌,这才从他肩头上缓缓的抬起头来。

    这一瞬就直直的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了明亮。

    把自己心中的答案给说了出来:“慕容端?”

    当年发生这事儿之时,慕容鹤还小,且方才他在前头也说了,齐王就只是普通妃嫔所生,且母家势力并不大,所以定然是做不出这么缜密的事情的。

    就包括当年寻得道的养蛊人,此事就很难,而且蛊是万毒兽之首,养出这么独特的蛊来,也势必在背后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当年的慕容鹤不具备这个条件,因此看似最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慕容端一人。

    且当时慕容绝璟无心皇位,那么与慕容绝脩争夺皇位最厉害的就只有慕容端。

    若是慕容绝脩出了事,具有军事之才的慕容端也才是最有可能即位的人,既然是得益之人,自然就有做这事儿的动机。

    不用动脑子,便可以轻易推论出来的答案。

    “绝璟,我说的对吗?”

    可是再仔细想想,好似又不是这样,若是慕容端做的,依他争夺皇位的野心,势必是不会料不到,此举对于他来说是并不是好事,做得如此明显,利大于弊,并不是个好法子。

    难道又是背后还有其它人?

    是嫁祸?还是……

    越想脑子越乱,只能看向慕容绝璟,仿佛是在求一个答案。

    “当年出了事之后,皇兄便将慕容端囚禁起来了,而那时我仍在朝堂中走动,与他也有不少接触,试探过了,并不像是他所为的样子。”当年慕容端自危而隐忍收敛的样子,还犹在眼前。

    十几岁的少年,甚至还未及冠,便遭受了第一次忐忑心惊,是争夺皇位的失败,亦是保命。

    所以慕容绝脩百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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