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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文穿之宅斗克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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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能看见庄子的门了,陆静淑才交代小荣:“你先回去回禀太太,就说曹国公府陈姑娘和柳公子来探病。”
小荣应了,飞奔回去报信。陆静淑则陪着陈皎宁慢慢走,等到了门前,柳歆诚也下了马,她吩咐王保国照顾好马,就引着二人进院,又过二门,进了正房。
柳歆诚一路走来,见这庄子外观破旧,院里除了两颗光秃秃的树,再没别的装饰,正房虽然看起来好些,可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居住的地方,不由皱起眉头。
门帘掀开,方氏已经带着人等在厅里,看见他们进来,就笑道:“真是稀客,快别多礼,都坐吧。”
陈皎宁和柳歆诚都问了方氏好,方氏答了好,又问他们怎会到这里,陈皎宁把刚才的情形讲了,又提及他们今日打猎的趣事,引得方氏笑起来。
方氏又问柳歆诚家里可好,柳歆诚对着方氏倒很有晚辈的恭敬样,站起身认认真真答了。
“快坐快坐,别拘束。”方氏见柳歆诚生的好看,谈吐也文雅恭敬,心里很是喜欢,又让他喝热茶,“外面天冷,多喝点热的暖暖。对了,怎么你们家和陈姑娘家里还有亲?”她可没听说过。
柳歆诚看了一眼陈皎宁,有点悻悻的想,谁会跟这样的人家有亲?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太太应该知道,侄儿姑母是嫁去了郝家,陈姑娘的嫂嫂与郝家表嫂是表姐妹。”他们两家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陈皎宁跟着说道:“先头我只知道表姐夫住在他舅舅家里,也不知道就是柳家,还是前日在八珍楼遇见了才知道的。”
陆静淑已经听得有点糊涂了,这都什么亲戚关系啊?
方氏却是认识柳歆诚的姑母的,听了就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又招呼他们吃点心。
又坐了一会儿,柳歆诚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要告辞。
陈皎宁看方氏确实没什么事,精神也还不错,就想邀请陆静淑一起去,还跟方氏保证:“等吃完饭,必定好好的把陆姑娘送回来。”
方氏觉着那是郝家的庄子,又有赵王在,实在不太方便,就不想让陆静淑去,可又不好直接拒绝,一时就有些迟疑。
“要不,陈姑娘就留下来吧,我一会儿回去叫人送些野味回来,太太也尝尝。”柳歆诚开口打破僵局。
陈皎宁一寻思,拍手应道:“好啊!”应完了才想起来问方氏,“可以吗,太太?”
方氏失笑:“当然可以,留下吧,我叫厨房做几道好菜。”
陈皎宁很高兴,与陆静淑一起送了柳歆诚出去,还跟他指定要了些工具。
“等会你尝尝我的手艺,我烤的肉,不是自夸,那可是比厨子烤的还美味。”陈皎宁笑嘻嘻的跟陆静淑说。
陆静淑笑道:“那好啊,等会可得好好尝尝。”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方氏怕自己在,陈皎宁拘束,就回了东间,让陆静淑带着陈皎宁去她住的西间里说话。陆静淑也觉着陈皎宁出去打猎大半天,这会儿也累了,就拉着陈皎宁进去里间炕上歇着。
“上次咱们在八珍楼见面之后,第二天我就去了骊山。我们家在那边有个庄子,我爹爹还在那里养了几匹好马,下人来报说有匹马下崽,我听了好奇,就跑去看了。”陈皎宁脱了大氅和靴子,盘腿坐在炕上,手捧茶盅,跟陆静淑说起闲话。
陆静淑很好奇:“你看见马生产的过程了?”
陈皎宁摇头:“他们不给我看!怎么说也没用。不过我看见刚出生的小马驹了,哎唷,简直太奇妙了,一生下来居然什么都长得齐全,我喜欢的,都不舍得眨眼睛!”
……,长得不齐全那是畸形吧?陆静淑忍不住吐槽:“你这话真新鲜,人生下来也都是什么都齐全呢!”
陈皎宁哈哈大笑:“你说得对!哎呀,我这不是第一次见么!”叽里呱啦,又说了好半天小马驹,才把话题转到陆静淑身上,“怎么跑这里养病来了?请医问药都不大方便呢!”
“家里人多嘴杂,我们家的姨娘又能折腾。”陆静淑也没瞒她,“住在家里,只怕病好的更慢。”
陈皎宁听了眉毛都要立起来:“姨娘还敢折腾?谁给她们的胆子?我们家那些姨娘,谁敢多一句嘴,我一瞪眼,立刻就憋回去了!”
陆静淑苦笑,小妾的腰杆子,除了男人还能有谁?不过这位陈姑娘也太厉害了些,居然连家里庶母都怕她,陆静淑就想取取经了,“她们为什么这么怕你?”

  ☆、第34章 难得清闲

“因为我不留情面呗。我最厌烦她们那妖妖娆娆,话也不好好说的样子!对了,就是上次你们家三姑娘那个样子,她肯定不是你亲妹妹吧?”
陆静淑惊异于她的肯定,回道:“她是我异母妹妹,是姨娘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皎宁一脸得意:“我这火眼金睛,一瞧就知道!她那行事作风,跟你可不像姐妹,跟你姐姐也不像!”
“她在姨娘身边长大,我爹又宠着她们,我娘插不上手……”陆静淑解释了一句。
陈皎宁拉住她的手,插嘴道:“我明白,以前我母亲也在姨娘身上吃了不少亏,后来还是我看不过去,豁出去闹了一通,把事情闹开了,我爹顾忌面子,将那作死的姨娘撵了出去,家里这才消停了。”
瞧,这才是正常男人的做法,小妾再好也是小妾,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就该快刀斩乱麻,不过这事怎么论,似乎都不该是陈皎宁出头啊。陆静淑心思转了个弯儿,开口说道:“原来你与陈夫人感情这么好,这么说来,世上也不全是恶后母。”把李眉儿的故事与陈皎宁说了。
“这样的事我也听过,说到底是那当爹的不是东西!”陈皎宁气哼哼的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会有这样的事?早先我母亲刚进门的时候,从我祖母到父亲,都一心是要看着我母亲如何行事的,她又不是个傻的,只有她待我和哥哥好,祖母和父亲才可能待她好,她哪敢对我们做什么?”
怪不得陈皎宁现在是这样的性格,这纯粹是继母不敢管,被她祖母跟爹爹给纵的呀!陆静淑刚得出这个结论,却猛然间又想起以前看过的所谓捧杀桥段,于是点头笑道:“这才是正经大户人家该做的事。对了,你除了哥哥,可还有别的兄弟姐妹?也有庶出弟妹么?”其实她更想问的是,陈皎宁继母有没有生养,不过不好直接问,这才迂回着来。
“有两个妹妹,一个是继母生的,还有一个是姨娘生的,还有两个弟弟,都是继母生的。不过他们都小,我不耐烦跟他们玩。”
这位陈夫人挺厉害的么,根据陈皎宁刚才说的,进门有婆婆和丈夫防着,家里又有厉害的妾室,还能生下三个儿女来,真不是简单人物。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陆静淑也不再探听,只笑道:“我在家里也是一个人呆着,姐妹们都少在一起玩,不过与你不同的是,我们家是姐妹们不爱和我玩。”
“为何?”陈皎宁瞪大眼,“你这么有趣,她们为何不与你玩?啊,你那个大姐姐,脾气确实有点大,那个妹妹……,哈,也好,咱们两个正可以一起玩呢!”她自己说着说着就自己找到了答案,也不问陆静淑了。
有陈皎宁这样的人在,永远不用担心冷场,也不需要陆静淑找话题,她自己就能说得热热闹闹,“……真看不出柳歆诚那么个文弱弱的小子,居然还拉得开弓,射得着雉鸡,啧啧,比赵王强得多啦!”
“哦?不会吧,赵王还不如柳歆诚?”虽然赵王看起来是斯文款,可他好歹是成年男子,看身材可比柳歆诚壮,居然打猎还不如一个小少年?
陈皎宁点头:“他连弓都没带,只拢袖坐在马上看热闹!”
……兴许人家是不想跟你们小孩子一般玩闹呢?陆静淑心里吐槽了一句,又好奇起来:“那他去做什么?你们是怎么约到一起的?”不细想还没发现,这几个人的组合实在有些怪异啊。
“唔,其实是表姐夫想拉着赵王出来散心,从前他给赵王做过伴读,两人是从小的交情,这回他回长安来,大半也是为了探望赵王。对了,赵王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你听说过吧?表姐夫今年春闱没中,说要回来请他舅舅盯着他读书,然后就跑回来探赵王的病了。”
这姑娘的叙事节奏有点怪,逻辑也似乎有点乱,不过自己前后关联一想,也能听明白,陆静淑就不插嘴了。
陈皎宁说到这端起茶来喝了两口,才又继续:“我又说远了,说回来,昨日我收到哥哥的信,问我几时启程回东都,若可以的话,叫我与表姐夫一路同行,这样他们也放心。我想着表姐夫肯定不想早早回去,于是就去找他问,听他说要约赵王出来散心,我自然就跟着了。”
“那你也能拉弓射箭么?”虽然看见她带着弓箭了,陆静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一个公府小姐居然还会这个。
陈皎宁自得的回道:“当然!我五岁就学骑马射箭,我爹常说,可惜我不是男儿!”
陆静淑恭维了她几句,心念一转,就开玩笑似的要陈皎宁教她,陈皎宁也兴致勃勃,当下就跟陆静淑一起穿鞋下地,又穿好外袍,叫人取了她的弓箭来,到院子里教陆静淑拉弓射箭。
“哎呀,我这个弓你估计拉不开,下回我把我小时候用过的弓送你,咱们再练吧,我先射几箭给你瞧瞧!”陈皎宁到了院子里才想起来她的弓不适合陆静淑这样的闺阁小姐用,于是只要求演示一下她的技艺。
陆静淑囧,这种被鄙视的感觉……,然后眼睁睁看着陈皎宁一箭就射中了十余米外二门上的门环中间,不由拍掌喝彩:“好厉害!现在我信你是从小就学了。”
陈皎宁扬着下巴洋洋得意:“这算什么,再远一些我也能射中!”又连发了两箭,赢得一片喝彩声后,才收了弓箭,与陆静淑回房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有郝家的下人上门来送野味和工具。郝罗博使人送来了两只雉鸡,两只剥好的野兔,还有一大块野猪肉,一尾鲜鱼,一坛汾酒。至于工具么,自然就是烤肉用的炉子了。
陆静淑先前听陈皎宁说要烤肉,还以为是现代用的铁丝网那种,再不济也是铁板呢,料不到陈皎宁是要把整只野兔架在炉子上烤。不过她也没多嘴,叫人来引了炉子,就兴致勃勃的跟陈皎宁一起在堂屋里烤起兔肉来。
陈皎宁对吃野味很有一套,叫厨娘拿一只雉鸡做汤,剩下的一只剔肉包馄饨,野猪肉红烧,鱼则清蒸或是糖醋随意。
陆静淑想着这些全是荤菜,恐太油腻,又让厨房做了醋溜白菜和砂锅豆腐。她们一共三个主子,就算是加上下人,这些菜也尽够了,于是别的就没再做。
等她安排好了回来时,陈皎宁那边烤的兔肉已经散发出了香气,连方氏都给吸引出来,坐在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听陈皎宁讲她怎么追赶野猪。
沉闷了好几日的屋子,终于响起了欢快的笑语声,陆静淑看着神采奕奕、滔滔不绝的陈皎宁,心里禁不住感叹:这才是花季少女该有的样子!真是比家里那几个姐妹可爱的多。
方氏则是看看陈皎宁,又看看自己的女儿,一个张扬肆意,一个沉静内敛,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却是如此的截然不同,让她颇有些心酸。
冬日里天黑的快,没多会儿屋子里就掌起了灯,眼看陈皎宁的兔肉烤的差不多了,外面厨房也来传话,说可以开饭了。陆静淑就跟方氏一起张罗着让下人摆好饭桌,菜一道道上来,碗筷跟着放好,主客三人入席,陆静淑叫人倒了一壶酒来,亲自给方氏和陈皎宁都倒上了。
“娘也喝一杯吧,左右无事,算是陪客人了。”她笑道。
陈皎宁不依:“你也倒一杯,怎能让太太陪我喝?该当是我们陪太太才对!”
陆静淑前世是能喝点白酒的,但这一世的陆静淑显然还没喝过,她就抬眼看方氏的意思,方氏略一犹豫,说道:“倒一杯吧,能喝就喝一点,不能喝就算了。”
于是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母女二人举杯欢迎陈皎宁来做客,一同喝了一小口。
汾酒入口绵柔,回味甘甜,陆静淑喝了一口很觉惬意,又尝了陈皎宁烤的外焦里嫩的兔肉,只觉自穿越以来,从来没有如今日这么轻松快活。

  ☆、第35章 好意关心

当晚陈皎宁理所当然留宿在了陆静淑房里。在学校寄宿过的陆静淑对这事没啥特别感觉,但陈皎宁显然觉得很新奇,一直兴奋的叽叽喳喳。
“我睡相可能不大好,嘿嘿,要是碰着你了,你就把我推回来好了。”
陆静淑囧,这炕并不小,她们俩中间还隔着段距离呢好么?
好容易都躺下了,丫鬟端着灯出去,陆静淑觉得酒意上涌,有点昏昏欲睡,可陈皎宁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一直在说明天的计划。
“表姐夫的庄子后头山上有座小庙,听表姐夫说,那里的和尚挺像世外高人,说话很有趣儿,明天他估计要陪着赵王去庙里,咱们也去吧!”
陆静淑:“……”她们去干嘛?也找和尚聊天?
“表姐夫还说,那和尚十分会吃,收了个徒弟,做的素菜一绝,以前他常去蹭饭!”
哦,有好吃的,那倒可以去瞧瞧热闹,陆静淑答应了:“只要娘让我去。”
陈皎宁一骨碌爬起来,保证道:“放心,我一定说服方姨母。”一顿饭吃过,她就把称呼改成了方姨母了。
说定此事,陈皎宁心满意足,很快就睡去。两人都喝了点酒,这一觉就都睡的很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陈皎宁想着今日的计划,颇有些迫不及待,一吃完早饭就跟方氏商量,将那小庙夸了又夸,说是供奉的地藏王菩萨,去拜一拜,能除病祛邪,极是灵验的。
方氏正感伤女儿小小年纪就被逼的这般沉静,不如陈皎宁天真活泼,倒也愿意女儿多跟陈皎宁玩,也好感染一些少女的活力,再说她本也笃信佛教,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让王嫂子等人跟着去,打算布施一些香油钱。
一听她答应了,陈皎宁忙拉着陆静淑去换衣裳。方氏听丫鬟说今日外面比较冷,也跟过来要陆静淑多穿一件斗篷,陆静淑从善如流,让丫鬟找出青莲绒灰鼠斗篷来穿上,方氏这才满意,又让带好手炉,才放她们出门。
陆静淑不会骑马,陈皎宁就与她一起坐了马车。从方氏的庄子去那地王庙并不远,只是路上不太好走,她们用了半个时辰才到。
那庙外观甚是破败,山门也仅能容一驾马车通过,下车的时候来迎的小沙弥身上僧袍还打着补丁,与陆静淑之前去过的两家寺院,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在她打量的功夫,郝家的小厮也迎了过来,正与陈皎宁说起郝罗博和赵王一行人的下落。
“……正与道真大师喝茶说禅。”
陈皎宁点头示意知道了,回头跟陆静淑说:“咱们先去上柱香吧。”
“好。”有方氏的交代,无论如何她们也得先去拜一拜菩萨。
于是一行人跟着小沙弥去正殿先拜了菩萨。陆静淑拜过菩萨起身,看这正殿一如外面一般破旧,门窗廊柱上的漆都有些斑驳不堪,只有菩萨金身还算闪亮,还真有些犹豫那香油钱要不要给。
不过王嫂子得了方氏的吩咐,早已把香油钱给了知客僧,陆静淑看见也没多说,与陈皎宁一同出了正殿。
“他们说禅必定无趣的紧,不如咱们往后面走走吧,你冷不冷?”陈皎宁问。
陆静淑穿的多,倒没觉着冷,就点头:“去走走吧。”叫王嫂子带两个人先去落脚休息的禅室等着,自己只带了巧玲,与陈皎宁一起往大殿后面游览。
其实大冬天的,这山野小庙并没什么风景可赏,只是陆静淑自穿越以后,一直都被关在宅子里,偶尔出来也是一大堆人跟着,做什么都不得自由,这会儿与陈皎宁两个在庙里闲逛,便觉得有几分野趣。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将庙里几乎逛了个遍,正觉有些累了,想回去的时候,碰见了柳歆诚。
“怎么你自己在这?没与他们一道听禅?”陈皎宁问道。
柳歆诚答道:“王爷与道真大师在下棋,表哥就拉着我出来了,他一出来就去了厨房……”
陈皎宁嘻嘻笑:“表姐夫就是好这口腹之欲。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陆静淑:“……”你自己也是吃货好么?
陈皎宁看这两人都不赏脸,刚想说不去了,又见柳歆诚站在那不走,眼睛似乎偷瞄了几回陆静淑,猜想这小子估计还是心里有愧,想跟陆姑娘道歉,碍于自己在这,面子上下不来,于是开口说道:“那你们在这等我,我去瞧一眼就回来!”说完也不等陆静淑开口,一溜烟就走了。
“……”陆静淑跟柳歆诚大眼瞪小眼,略觉尴尬。
柳歆诚也愣了一下,略微犹豫之后,向前走了两步,示意陆静淑一起往回走:“天怪冷的,还是回去等吧。”
陆静淑落后一步跟着,她实在跟这少年没啥共同语言,所以也没试图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安静气氛,最后还是柳歆诚先开了口。
“你们什么时候到庄子上的?”
陆静淑答:“有十余天吧。”
柳歆诚又问:“让你们挪到这里,是谁的主意?”
“我的主意。”陆静淑答道,“家里不适合养病。”
柳歆诚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侧头望着陆静淑,等她继续解释。
陆静淑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太多家里的事,只说:“多谢柳公子关心,其实我和娘都很好,这事你也不要与柳太太说了吧,免得她担心。”
柳歆诚很意外,仔细看了陆静淑几眼,见她一张白如玉的小脸裹在风帽里,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偏偏眼神坚定,气势沉稳。这个女孩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矛盾。
他只看着人不说话,陆静淑以为他又不高兴了,不免觉得两人天生相克,总是话不投机,于是也不想再多说,提步又往前走。
柳歆诚回过神,跟上她问道:“你们平日不与定南方世叔通信么?我听爹爹说,现下京里有缺,方世叔若是有意回来,倒是不难的。”
通信自然是有的,只是方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陆静淑叹气:“家母总怕耽搁了舅舅的前程,并不肯多言。”
“那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任人欺凌?”柳歆诚忍不住了,自己不能改善地位,又不向外求援,这样逆来顺受的人,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说的话依旧不好听,不过陆静淑听出了好意,回道:“我会想办法的,多谢你了。”这一次谢的倒是真心实意。
柳歆诚皱眉:“你想什么办法?”
陆静淑心里苦笑,这少年怎么这么寻根究底啊?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好,前面禅室门打开,赵王与一个胖胖的灰衣僧人一同走了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与赵王行礼问好,柳歆诚跟着转身问好,又说起郝罗博和陈皎宁,就把这个话题冲了过去。
“听说令堂有恙,如今可好些了?”寒暄过后,赵王问起方氏的病。
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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