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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文穿之宅斗克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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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是个面容和善的妇人,她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左右,说话语速很慢,但是条理清晰,跟陆静淑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用长辈待小孩子的态度,反倒像是跟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人谈话一样。
陆静淑很喜欢她,虽然她相貌平平,脸上也长了不少皱纹,可她给人的感觉却温文尔雅,让人十分愿意跟她在一块。
“如何?”从秦府出来以后,柳太太问陆静淑。
陆静淑笑道:“秦夫人人真好,难怪能跟文姨母投契。”
柳太太一听就笑了:“你这是哄我呢!我哪里及得上秦夫人。你这孩子懂事,能知道别人的好处,也不枉我带你来了这一趟。难得秦夫人也喜欢你,丛姑娘又能治她的病,这一份善缘就算是结下了,以后若是秦夫人单请你来,你就不要顾虑,只管来就是了。”
“多谢文姨母。”陆静淑知道了柳太太的好意,自然要郑重道谢。
柳太太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道:“有了秦夫人这回事,丛姑娘面前的路就算是开了,我这里已经有别家女眷探问,过些日子等时机合适了,我叫人去跟你说,再叫丛姑娘去看。”
陆静淑又谢了一次:“辛苦您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这也是好事。有许多内宅妇人,只因病症私隐,不好给男大夫看,或者看了也无法尽力医治,多有延误的,如今有丛姑娘来看,自然方便多了。再说你小小年纪,要撑起这些事不容易,我见着了,怎能不帮一把?”柳太太耐心讲道。
陆静淑还是很感动:“话虽如此,大多数人还是自扫门前雪的多,还是文姨母心地良善,才不怕担上干系,居中牵线,我真不知该怎么谢您才好了。”
柳太太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这些事要不是诚哥儿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光想着让丛姑娘在惠民堂坐诊,几时能把名声打出去?你就该早来找我,这些事外面那些男人帮不上忙,还得是内宅的人才行。以后有事你只管来寻我,不要跟我见外。”
陆静淑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醒悟过来,她原先果然是走错路了!光靠着杨广越的名头是不行的,在惠民堂也只能医治些穷苦百姓,虽然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人,并积累经验,但是想扬名太难,根本无法达到她最终的期望。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从后宅着手铺路呢?
果然要做事还得是群策群力,但是柳太太如此盛情,免不了让陆静淑有些压力,她再三道谢,回家以后还跟方氏说了此事,请方氏出面,邀柳太太来做客,再当面好好谢一回。
方氏也觉得很感激,当时就答应了,回头跟陆文义商量的时候,陆文义道:“确实该好好谢谢人家。对了,等柳太太来了以后,你顺便跟她打听打听那两家人家。”
“跟文姐姐打听?”方氏一愣,“可是……”
陆文义笑道:“你不是说一直摸不准他们的意思么?干脆直接问问不就好了?他们家若是有意,你这样问了,她总会露出来,若是无意,请他们帮着打听打听也好。”
方氏这才明白过来:“还是老爷的主意多。”当下就去准备宴请柳太太的事宜。
夫妻两个人的小算盘打的很响,陆静淑却还一无所知,她这里刚收到一封陈皎宁寄来的信,里面有最新出炉的东都八卦。
据说皇上这次单独把赵王留在东都,是打算为他赐婚,让他在东都娶了王妃再回来。而那位准王妃的人选,据坊间传闻正是左相李学敏的幼女。可是坊间还有一个传闻,说李家有不嫁女儿入皇室的规矩,所以这门亲事到现在还没落定,就是因为皇上担心李家不愿意,正在想办法劝说李学敏。
李学敏要倒霉了。一个连皇室都敢嫌弃的丞相,龙椅上那位怎么肯用?典型的装逼遭雷劈。不过这其中是不是有赵王的手笔呢?陆静淑暗自猜测。

  ☆、第100章 深陷情

二月初十;柳太太登门赴宴,方氏带着陆静淑好好招待了她一回。等宾主尽欢;送走了柳太太;方氏私下跟陆文义叹息:“文姐姐答应的很爽快,说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陆文义很失望:“那就这样吧,等有消息了,若是合适,就安排时间见见。”
夫妻两人就此商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从此都不对柳家再抱希望。陆静淑毫无所觉;还在忙着她的事业。
现在天渐渐暖了;出门也方便的多,她抽空去见了几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把她们安置到惠民堂做事。或是洗衣做饭,或是给丛莲如做帮手,顺便还让丛莲如注意看看,有合适的也叫她带着一起学医。
这些女子多在乡野之间;陆静淑往来常到庄子上落脚;有时顺路就会去地王庙看看;遇见事还会找道真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人熟悉了起来。
“大师,你会批命么?”这一天陆静淑又到地王庙来寻道真帮忙,说完正事以后,她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道真一愣:“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事么?”
陆静淑摇头:“我就是想找人批批八字,看我运数如何。”
道真失笑摇头:“运数乃天定,便是批出来了又怎样?这日子如何过,还是看自己,姑娘凡事听从本心,余外还是听凭天意便了。”
陆静淑先正经道:“大师所言极是,不过,”她苦笑一声,说了实话,“我在姻缘一事上,总不顺当,本想拖一拖再说,奈何家父家母心急,我心有疑虑,所以想寻个有真本事的人,来批一批我的八字。”
“原来如此。”道真听完寻思半晌,“贫僧倒是识得一位得道高僧,只是他近来不在京城,要到三月底才能回转,等他回来了,贫僧再为姑娘牵线。”
陆静淑起身道谢:“那就劳烦大师了。”说完这事她就要告辞,道真送她出门,她走了几步,又觉得道真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想批八字吧,于是站住脚,又说了一句,“您说的那位高僧,眼力必定不俗吧?”
道真惊讶的看着陆静淑,等她下文。
“我是有点忐忑,不知高僧是不是真能看破我们心中所想。”陆静淑笑道。
道真明白过来:“放心,既是高僧,自然心如明镜。”
“那大师如此通透,更是高僧了。”陆静淑终于放心,捧了道真一句。
道真再次失笑:“不及姑娘。”
陆静淑告辞离去,回城的马车上还在庆幸自己终于找到办法拖延婚事,谁知刚一到家就被方氏通知,明天要跟她一起出门去做客。
“宫家怎么又有宴会?”她记得前几天方氏就去过一次宫家了。
方氏回道:“上次是宫太太孙子满月,这次就是邀几家亲近的过去听戏吃酒,老太太也要去。”说完又指定了陆静淑明天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饰,一样一样,早已成竹在胸。
陆静淑要是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她明白又能怎么样?她能说不去么?显然不能!于是她只能英勇无畏的去参加了两辈子头一回的相亲活动。
出门前,先是被家里的三个妇人品头论足,重新修饰,等到了宫家,又继续被若干妇人品头论足,好容易声音渐歇,正主儿来了,再次被拉出去品头论足。
陆静淑全程做害羞文静淑女状,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语声柔柔细细的回话,并且总是尽量将回答缩短在一两个字以内。
她这次并没见着相亲对象,对方要进来请安的时候,她们几个小姑娘理所当然的被请到内堂暂避,她也没有那个兴致隔着屏风偷窥一下对方的长相,不过从那位相看她的太太脸上,倒也能想见到对方的人品,一定也是很有福气的。
这次相亲最后并没什么结果,方氏那天回家以后,似乎也对对方不是很满意,看着陆静淑叹息了好一会儿,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就放她回房了。
陆静淑也不多问,反正亲事不会不问她就定下来,只要没定,她就暂时懒得去担心,有这空闲还不如做点正事。
她和陈皎宁合伙开的南货铺子生意很不错,这个月还有一批货要来,她应酬完了相亲的事,干脆就忙着去安排铺子的人手,好好收拾仓库以便存放新货。
等她把一切安排妥当,东都运来的货也到了,正是十分顺利,就是押送货物的人,让陆静淑有点意外。
“你怎么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跑来了?”陆静淑迎上去拉住陈皎宁的手问道。
陈皎宁道:“信哪有我快呀!不如见了面再说。”
陆静淑拉着她去了铺子后堂里坐,两人先彼此问候家人安好,然后才问她:“上次你信里还说令尊不让你到处走,怎么现在又让你回长安了?”
“嘿嘿。”陈皎宁干笑了两声,不答话。
陆静淑明白了:“你偷跑出来的?”看她笑而不答,陆静淑也无奈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陈皎宁听了这句问话,脸上笑意微微一敛:“爹爹逼着我定亲。”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陆静淑哀叹:“我也是。”
陈皎宁眼睛一亮:“你定亲了?”
“没有。”陆静淑抬目四顾,“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稍后再谈吧。”
陈皎宁不肯:“那去我家,这里叫管事们看着吧。”说完就硬把陆静淑拉去了曹国公府,跟她细聊别后情形。
陆静淑只得把自己去相亲的事说了,“我看我母亲和祖母都不满意,这桩事没成,所以干脆装作不知道。”
“这样也可以?”陈皎宁瞪大眼睛,“我每次都是逃了不去,我大伯母也不好深管我,所以,嘿嘿。”她家主母“病”了,要出去相看的时候,陈希炳只能拜托大嫂帮忙。
陆静淑:“……”
陈皎宁对她这无语的表情已经免疫,她眼珠一转,问道:“怎么柳家没向你家提亲?难道我看走眼了?”
“那有什么稀奇?我听我母亲说,这次相看的这一家,就是托柳太太打听过,知道是不错的人家,才去相看的,不过我母亲对那家的公子不太满意。”陆静淑根本就没把陈皎宁的话放在心上。
陈皎宁听了不知为何有些气愤:“这些个男儿们,平日里个个看着傲气冲天,似乎很有担当似的,真遇上事了,一个个缩的比谁都快,尚不如我等女儿!”
陆静淑托腮问道:“男儿们?让我猜猜,这个们里,是不是有卢公子啊?”
“别提他!”陈皎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年后我听说他们家有动静,那段日子来我家求亲的人也多,我烦不过,干脆去找了他来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若无意,那我也便就此丢开手,各自嫁娶便是。”
陆静淑问:“他怎么说?”
陈皎宁脸上有委屈,也有痛楚:“他要是爽爽快快的说,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那我也罢了,凡事听凭我爹做主便是。可他偏不,他连看都不敢看我,还满脸的为难,最后像壮士断腕一般的请我早择良人,倒叫我该如何呢?”
这么说来,卢笙对陈皎宁也有情?可是因为家里的现实情况,所以才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偷偷跑来长安寻你了。静淑,你给我出个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陈皎宁握着陆静淑的手,直直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陆静淑很为难,卢笙妹妹的事情,她答应了柳歆诚不说,可是陈皎宁此时又深陷情网不可自拔,她难道就这么看着?
陈皎宁把她的迟疑当做了无能为力,于是慢慢垂下头,放开手,道:“其实我都知道,无非就是这么个结果,只不过,不甘心罢了。”
陆静淑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从她这里回家以后,就跟方氏说陈皎宁回来了,要请陈皎宁去庄子上住几天,方氏也没拦着,打发人去收拾了庄子,允她们去了。
陆静淑这边把陈皎宁接到了庄子上,那边就想办法把柳歆诚给请了来,她先自己去见他,开门见山就说:“我想把卢公子妹妹的事情告诉陈姑娘。”
“为何?”柳歆诚惊讶的问道。
陆静淑不好细说陈皎宁的少女心事,只道:“就当是让她死心好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早断了早好。”
柳歆诚却满脸迟疑:“其实我刚收到卢兄的信,他似乎有些担心陈姑娘,说若是陈姑娘到了长安,请我们多照应陈姑娘。”
“他光说这个有什么用?他若是真关心陈姑娘,要么去陈府求亲,要么就早些了断,两边死心。干干脆脆,才是男子汉所为!现在这么畏首畏尾的,算什么?真是连我们女子也不如了!”陆静淑越说越生气。
柳歆诚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身上,一时脸上也*辣的,好半天才宁定思绪,道:“你先别说,尽量宽慰陈姑娘,等我写信问问卢兄的意思吧。”
陆静淑只得道:“那你快点。我就这个事找你,你要不要见见她?”
柳歆诚摇头:“免得陈姑娘迁怒。”上次他们俩吵了一架之后,还没见过面呢,而且现在陈皎宁正对卢笙满腔怨气,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陆静淑也没勉强他:“那好,我就不多留你了。”
“哎,你等等。”柳歆诚抬手摸了摸鼻子,脸上神色略有些奇怪,似乎很纠结,最后迟疑了很久才说,“上次方姨母托我母亲打听的事,有些细节我母亲那边也不好打听,恰好这两人我都见过,我就,我就随便打听了一下。”
哦,是那两家提亲的人家!陆静淑问道:“你打听到什么了?”

  ☆、第101章 各出奇招

陈皎宁听说柳歆诚来了;追问陆静淑:“他来干什么?”
“之前我母亲不是托了柳太太帮忙打听人么,他说他知道了些消息;是柳太太打听不到的。”陆静淑答道。
陈皎宁来了兴趣:“什么消息?”
陆静淑道:“上次我见过的那一家,据说那家的公子看着老实憨厚;其实最爱赌钱;常常欠了同窗的银子不还;私底下被堵住打了几次。至于另一家;就是好色了。”男人么,酒色财气;也就这几样。
陈皎宁咋舌:“那怎么柳太太打听不出来,柳歆诚就能?”
陆静淑笑道:“这也是寻常;你想想,咱们私底下的事情,长辈们就知道么?他们去打听;也多是打听一下家风如何;婆婆妯娌怎样;至于那人的私德;恐怕还是同龄人知道的多些。”
“那也是柳二爷用心了呀。”陈皎宁笑嘻嘻的调侃她;“不然怎么也没人跟他说;他自己就去打听了来告诉你呢?”
对于柳歆诚的用心,陆静淑不愿多想。这年头又不是现代,喜欢就去追求,奔放热烈也好,默默付出也好,都有动人之处。可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啊!没有明媒正娶,别的都是瞎扯,她没空去玩小孩子的猜猜猜游戏,所以只要不是方氏和陆文义要给她定亲,她都不关心。
“兴许只是顺耳听见的呢?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陆静淑表情淡淡,“想得太多只会自寻烦恼。”
陈皎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最后留一缕苦笑:“你说的是,我要是能跟你一样想得开就好了。”
陆静淑并不接话,拉着她出去遛马,在庄子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又一起回去练习射箭,晚上还叫人做了野味,陪她喝了一小坛梅子酒。
这之后陆静淑再也没有提起过卢笙的话题,甚至偶尔陈皎宁自己说到了,她也不接话,只是每天带着陈皎宁出去各种玩耍,力图让她没有时间自怨自怜,好好体会一下生活中其他的美好。
时日一长,陈皎宁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就是卢笙的信一直不到,让陆静淑对他多了些不满,干脆更不提起这事,盼着陈皎宁早日忘了他,然后重新开始。
她们在庄子上住了半个月,直到曹国公府来人寻,才一起回了城里。
“爹爹居然叫我安心在长安住着,是不是东都出了什么事?”陈皎宁拿着曹国公的信,百思不得其解。
陆静淑也不明白,回家去问陆文义,东都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闻。
陆文义这里并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他也懒得跟陆静淑分说,就叫她自己去看邸报,结果陆静淑拿起来没看多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
左相李学敏遭御史弹劾去岁冬日赈济雪灾不利。
这都春天了,开始弹劾去年冬天幽州雪灾赈济不利,不是找茬是什么?最耐人寻味的是,皇帝下旨命左相上折自辩,还另委派了御史去幽州核实赈济情况。难道李学敏真的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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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驿馆。
田从焘听了丛康的回报,实在忍不住笑:“你都从哪挖来的这些消息?”这家伙是个人才啊!陆静淑还真给他找了个宝回来,这个丛康不只武艺不错,连打探小道消息都很有一手。
“嘿嘿,市井之地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小的自小在市井里打滚,您要是问小的四书五经,小的一句也答不上来,但是您要问小的,最近哪位大人娶了小星,哪位大人在哪有外宅,嘿嘿嘿,小的倒是略知一二。”
田从焘笑道:“你就别自谦了,还略知一二,连左相的外宅都能探出来,这本事比锦衣卫都大!”他展开丛康交上来的一幅画卷,与自己记忆里的那幅画做一比较,果然画上的人有五六分相似。
呵呵,这个李学敏,胆子不小么!田从焘把画卷起放在一旁,跟丛康说道:“你前两天说,认识了一个右相府上的下人?”
“是,那人自称是右相府上门房管事的外甥,总拿着这身份招摇撞骗,躲赌债。”丛康答道。
田从焘听完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找找他,跟他喝喝酒赌赌钱,然后酒后失言,不小心说漏了左相外宅。”
丛康立刻笑眯眯的应道:“王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不多说,只让他自个儿想法去打听。”
田从焘很满意:“去吧,用银子找莫图支。”莫图是这次跟他来东都的护卫总领,管着一干护卫,丛康也在他手下。
丛康领命而去,田从焘又自己打开那画看了几眼,就随手放进了自己到东都后收藏画卷的箱子里。他刚把箱子合上,外面就有人来报:“殿下,宫里来人宣您进宫。”
田从焘应了一声,随手锁上箱子,叫人进来给他更衣,然后就跟着宫里来的内侍进宫去见田惟彰。
这次内侍直接把他引进了大业殿,田从焘进去之时,田惟彰身边还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裙子的女人,他知道必是苏皇后,也不抬头四顾,只在内侍指引下分别给两人见礼。
“起来吧。”田惟彰给田从焘赐了座,先问起他在驿馆的起居,等他说完一切都好后,又说,“总在驿馆住着也不方便,这几天朕正叫人给你看地方,等他们选好了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田从焘忙起身推辞:“儿臣只是暂住,驿馆就很好,实在不必这样麻烦,耗费人力物力。”
田惟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银子从内库出,他们说不出什么来。再说朕还打算待你完婚了,再叫你回去西京,总不能叫你在驿馆娶妃。”
他这样一说,田从焘就无法再推辞,只能谢恩。
“刚才你来之前,朕正跟皇后商议你的婚事。”田惟彰摆手让他起来,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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