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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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恼了,道:“不管你家郎君是何人,要想见人便递帖上门。你郎君这般做派,是请人还是掳人?”阿殷的语气也不太客气,眼角一扫,倒有一两分穆阳候的气势。
小厮被唬住了,不自觉地移开目光,有几分做小伏低的姿态。
也是此时,黑暗中忽然走出一道身影。
却见那人穿着青白圆领锦袍,浓眉俊目,向阿殷微微颔首,一脸温和地道:“是我家仆役唐突了姑娘,是在下管教无方。还不向殷姑娘赔罪?”
郎君发号施令,小厮当即赔了个不是。
阿殷神色缓和下来,道:“不知洛大人找民女是因何事?”
洛原笑了:“舍妹道殷姑娘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并未着官服,殷姑娘唤我一声洛郎便可。”
……洛郎?
阿殷道:“官民有别,阿殷不敢逾矩。”
“殷姑娘不必客气,再怎么说殷姑娘也是舍妹的救命恩人,亦是我洛家的恩人,担得起这一声洛郎。今日我是专程来感谢殷姑娘的。多得殷姑娘出手,舍妹方能免去性命之忧,大恩大德我们洛家谨记心中。在下也从舍妹口中知道殷姑娘乃核雕技者,雕得一手好核雕,十八罗汉的六刀绝活更是惊艳了众人……”他递出一张请帖,纯黑的底,十分罕见,“在下有幸得王相赏识方有今日,核雕技者不分男女,有能者居之。为了让更多核雕技者出人头地,我准备在恭城举办了一场斗核大会,时间是六月初一。”
。
阿殷回去后打开了这张请帖。
果真是斗核大会的邀请帖,里面还详细写了大会规则,以及胜者能得五十两白银。
姜璇问:“姐姐要去吗?六月初一,还有一个半月。不过听姐姐这么一说,洛大人倒像是个好人,一点儿也不像他妹妹那么嚣张跋扈,像是个谦谦君子呢。”
阿殷让姜璇收好了这张邀请帖,说:“还有一个半月,不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十八罗汉核雕念珠的买卖做好。”
两日后,阿殷雕刻好了第一串十八罗汉核雕念珠,让范好核交给了那位江南富商。那位富商很是满意,当即又给了一半的银钱,让阿殷完成剩下的九串念珠。
阿殷费心费力,在第十九天的时候提前完成了。
她打磨抛光完毕,仔仔细细地检查,确定一丝瑕疵也没有后,方收进匣子里,准备明天让范好核送过去。她打了个哈欠,外头漆黑安静,夏蝉叫得正欢,再看一眼漏壶,竟然已经过了子时。
她回到床榻时,发现姜璇居然还没睡,靠在墙壁上绣着帕子,另一头放着铜灯。
“姐姐,你要歇了吗?”
阿殷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顿了下,她又无奈地道:“仔细烧了床榻,姐姐说了几回,铜灯莫要放在榻上,容易烧上床幔。”
姜璇道:“我想着在榻上绣帕子,乏了一吹铜灯倒头便能歇了。我晓得姐姐没睡,才敢放在榻上的!”
阿殷边上榻边道:“以后可不许了。”
姜璇连忙应声。
阿殷探头望去,姜璇又喜滋滋地道:“姐姐你瞧,华绸商铺的大掌柜前几天说我帕子卖得特别好呢,每日都有人来买。前日大掌柜又给了我定金,说让我再绣一批新的。”
阿殷拿起竹篮里的一条绣帕。
是样式十分简单的帕子,白底黄花。
“大掌柜说我的针脚特别细腻,顾客都觉得好。大掌柜大概觉得我的绣帕卖得好,这二十天里每次过去华绸商铺,大掌柜都给了我分红,加起来也有七八两银子了。姐姐,我觉得我们之前受的苦都是值得的,只有挨得住苦,老天爷见着了,才会给你尝到甜滋味。”
她又笑眯眯地对阿殷道:“以后我绣多点帕子,姐姐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知妹妹心疼自己,阿殷坦然接受,说:“好。”
“姐姐早点歇了吧,我再绣多几条帕子也歇了,明日要送去华绸商铺呢。”
。
到了第二天,阿殷先将匣子给了范好核,随后又去了一间茶肆。怕被人认出,阿殷今日特地带了帷帽。茶肆里人不少,阿殷要了一个雅间。
雅间的窗户一推开,对面就是华绸商铺。
没一会,她看见阿璇进了华绸商铺,不到一刻钟,她又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离开了华绸商铺。
阿殷又静坐了小半个时辰,在华绸商铺人流较少时,她离开了茶肆。
她走进商铺。
她慢条斯理地看着陈设在柜台上的布料,慢慢地依次扫过。华绸商铺种类繁多,从最基本的布料,到成衣,连帕子罗袜都有卖。
她看得久了,也有小厮过来。
“姑娘想找些什么?”
阿殷问:“你们这儿有卖帕子吗?”
小厮道:“有的有的,我们这儿帕子样式也多,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
阿殷说:“要白底黄花的,绣工细腻一些的。”
小厮道:“姑娘这不是说笑吗?这样的帕子绣起来简单,自己在家中绣不也一样么?要不姑娘瞧瞧我们这里的其他帕子,苏绣蜀绣都有,也有十分细腻的绣工。”
阿殷摇摇头,转身走出华绸商铺。
她抬头望天,透过帷帽上的薄纱,日头依旧刺眼,可心却一点一点地在颤抖。
两个月前的今天,她被请去天陵客栈,为穆阳候侍疾。
他道若她不愿,便不再找她,可如今却是要逼得她主动上门。
这等手段,好生厉害!
第25章
阿殷闭目站在华绸商铺的门口,硬是驻足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来来往往的人渐多,帷帽下的阿殷方睁开双眼。
此时她的表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她雇了头驴子,慢悠悠地骑出恭城,穿过一片寂静的树林,到达苍山。前面不远是祖父留给她的核屋,但今天她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里。
茂盛的枝叶遮挡住了零零落落的阳光,明明正是晌午,可几里荒坟,仍然阴凉渗人。
她拉住驴子,摘下帷帽,朗声道:“阁下鬼鬼祟祟地跟了我一路,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话音落时,恰逢有风拂来,随着一阵衣袂窸窣声,一抹玄色人影出现在阿殷的身后。阿殷不曾害怕,也不曾恐惧,就那般岿然不动地站着,声音清丽。
“既已现身,何不站在我身前?”
她也不转身,瘦弱的背影此时看起来如同清风明月般光明磊落,倒是令一直跟着阿殷的陈豆有负罪之感,像是枉作了小人。他走到阿殷身前,施礼道:“殷姑娘。”
阿殷看了他一眼,没有惊讶,只道:“果真是你。”
她又问:“你从何时开始跟着我?”
“两月前。”
阿殷叹了声,那位贵人还道李负城府深,天下乌鸦一般黑,居然从两月前就开始算计她,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有心机有城府。她问道:“侯爷在何处下榻,麻烦郎君带路。”
。
沈长堂此回如此招摇地来了恭城,自然不会再住在天陵客栈。谢县令没接待过侯爷身份的贵人,想破了脑袋,费尽了心思,才在恭城郊外寻着一座清静的山庄,幸好有些交情,与山庄的主人商量了一番,恭恭敬敬地将穆阳候迎了进去。
谢县令不知这位穆阳候来恭城作甚,当然也不敢问,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同时遣了人送信绥州,向太守李负询问。李负知晓后,生怕这尊罗刹又折回绥州,害他成日心惊胆战,故作高深地回了话,让谢县令好生侍候着,不得出差池。
谢县令并不知绥州的事情,得了李负的回话后,侍候得愈发勤快了,隔三差五便来山庄报道。
之前谢少怀成亲,穆阳候送了贺礼,原先谢县令还以为穆阳候相中了他儿子的品行,岂料之后二十多日都不曾有水花,令谢县令委实摸不着头脑。不过每回过来山庄的时候,必定会带上谢少怀。
山庄地势高,虽入了夏,但也清清凉凉的,穿堂风吹来,浑身的暑气都消了。
谢少怀说:“这儿真凉快,比府里清爽多了。”
谢县令瞥了眼前方带路的小童,道:“有侯爷镇着,连日头也不敢放肆。”
谢少怀明白自家父亲拍马屁的心思,也跟着附和了声。
与洛娇成婚已有二十多日,谢少怀是真真后悔极了。那就是一个泼妇!断指泼妇!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阿殷!他的阿殷温柔可人,就像是一朵解语花。若不是碍着洛家的面子,碍着父亲的前程,昨天夜里洛娇蛮不讲理时他一定狠狠教训她。别以为有个功曹当兄长有多了不起,若不是他,穆阳候又岂会来观礼?放眼整个绥州,哪人能有如此殊荣?她兄长也不过是个匠人,得了王相当靠山才有今日,他是读书人,若能得穆阳候赏识,前途定不可估量。
思及此,谢少怀更是认真地附和。
不过,今日穆阳候心情显然不太好,父子俩连穆阳候的影儿都没见到,在偏厅里坐了片刻,喝了两口茶,就讪讪地出来了。下山的时候,父子俩心情也不太好,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都不说话。
谢少怀心里有点小失落,本以为贵人对他另眼相待,然而这些时日来都不曾有提拔的意向。父亲安慰他,永平多少权贵高官平日里想见这位侯爷的一面都难,愿意接见他们心里定是有些打算的,说不定说在考核他们呢。
谢少怀这么一想,也打起了精神。
先前的念想是娶阿殷,考取功名,如今的念想是得侯爷青睐,训洛娇,娶阿殷。
远处冷不防的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马背上的谢少怀登时坐直了身子,喊道:“阿殷!”谢县令闻声望去,也见到前方的阿殷。这是他头一回见到阿殷,心中评头论足了一番,只觉阿殷万般不好,哪有闺阁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荒凉之地,哦,听闻是个有蛮力的,难怪有恃无恐。
谢县令拉住要下马的谢少怀,不悦道:“殷氏这种人家,连我们家门槛都不配进,与她说话只会降低你的身份。”
谢少怀想说阿殷是个很好的姑娘,除了家世之外,她比洛娇要好上千百倍,可当着父亲的面终究不敢说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殷消失在树林间,宛若一场旧梦。
谢县令哼了声,道:“难怪你母亲不喜她,这种姑娘出现在这里也不知要做什么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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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从陈豆口中得知穆阳候住在恭城郊外的一处山庄后,便嘱咐了陈豆待她绕小路过去。因山庄不小,原先里头住了一大户人家,那位侯爷住进来想来也不可能将一家子赶出去,定是圈了一块地方的。
阿殷不想别人见到她,未料却碰上谢少怀。
幸好陈豆敏捷,先行告诉阿殷,便退避到一旁,没让谢家父子瞧见。阿殷本来也想避开的,但谢少怀眼尖,她没来得及动便听到他的声音,索性当作自己没瞧见,慢慢地走进林子里,待他们走远了,才与陈豆出来。
阿殷驻足望了会,才与陈豆继续往山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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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便到了山庄。
有小童前来,带阿殷前去沐汤。侍候的丫环还是上回的那个目不能视物的翠玉。翠玉替阿殷换上雪白的宽袍大袖时,笑吟吟地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以往侍疾的人出来后都要养上半个月的伤呢。”
阿殷一听,便知她误会了。
他们家的那位侯爷对别人用真鞭,对她可不用。
她平静地道:“我自己来。”倒也不像上回那么拘谨,小童捧了小银盆过来让阿殷盥洗,阿殷也落落大方地照做。之后,小童带着阿殷走过穿山游廊,到达一处院落。
小童侧身,道:“姑娘请。”
阿殷抬首望了眼天,日头正好,岂料进了屋,却与上回一样,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外头的日光竟半点也进不来。
黑暗中,感官变得格外敏感。
她能清楚地听到穆阳候的呼吸声,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急促。
“过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伴随着一丝压抑。
她看不见周围有什么,只能慢慢地摸黑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的,大约是走得慢了,那道像是萦绕在她身边的呼吸声愈发急促,没等她站稳,已有一道灼热的手臂箍紧她的腰肢。
喷薄而来的热气缠上她的耳尖,背后同是热得发烫的身体。
“本侯没有逼你。”
阿殷只道:“侯爷手段高明。”即便做了心理准备,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说出来的话语气里忍不住有一丝愤懑和不平。落在沈长堂此时的耳里,却觉得此话无端可爱得很。
他不以为意地道:“是么?”
阿殷咬牙切齿,只觉沈长堂简直比洛娇还要可恶,得了便宜还嚣张得很。偏偏别人就是有这个本钱,再嚣张再可恶她也只能认了。她深吸一口气,冷不防的,唇上探来两根手指头,带着微凉的寒意。
“不许咬。”
好生霸道!连自己的唇不让咬了!
她下意识地咬得更紧。
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令沈长堂觉得如此新鲜,甚至有些爱不释手,轻轻地一点,滑过唇心,碰触到坚硬的牙齿,指尖上微微带了湿润。
阿殷害臊极了,侍疾便侍疾,哪有人这样玩弄的!
她一恼,也许是黑暗中蒙蔽了她的理智,她忘记身后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头。继第一回留下的脚印后,再度留下一个牙齿印。
沈长堂也恼了,觉得阿殷不听话,惩罚性地撬开她的牙齿,捏住她的软舌。
“唔……”
阿殷说不出话来。
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舌苔,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下次还敢不敢?”
他身体的火热像是要融化她似的。
她一动,却与他的手指有了更深的接触,直接抵住她的上颚,压根儿说不出话来,只能嘤咛数声。也是这个空当,手指松开了,她正想喘气时,下巴被捏住,随之而来的是烫热的唇舌。
比之前两回的青涩,这一回已然上手,熟门熟路地攻城略池,如进自家庭院那般,丝毫也不客气。
阿殷浑身力气渐渐失,软在他的怀里。
第26章
“……恳请侯爷收回成命。”
事后,阿殷匍匐在地,雪白的广袖铺开,白色的绸缎像是盛开的白玉兰,中间还有一缕一缕漆黑的花蕊。遮光的木板子早已从窗沿撤下,漫天的阳光铺洒进来,白衫黑发,还有她耳垂上有因侍疾未曾来得及褪去的红晕,叫沈长堂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她红晕散去时,他方回神,长长地“哦”了声,问:“若你不愿,便不再找你?”
他明知不是此事!阿殷心想这位侯爷怎地这般胡搅蛮缠,她为何来这里,他是心知肚明的,非得逼她亲口说出来才成吗?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屋檐还是镶金的!她道:“华绸商铺,还有江南富商……皆请侯爷收回成命。”
她原本就觉得不对劲,有时候好事太多,多了便不是巧合。
是她道行太浅,未能第一时刻发现。
他们奉命行事,对她们姐妹俩特殊照顾,能做到那个份上的都是人精,顺藤摸瓜一探,不用多久便知上头护着她们姐妹俩的人是永平的穆阳候,她今日若不来,再过些时日,恭城上下都知她是打上穆阳候印记的人。
她不想依附其他人,可到头来也只剩去永平给穆阳候侍疾的这一条路,下场跟以前直接答应去永平没有俩样。
此时的风光,以后的风光,凭的都是穆阳候的一念之间。
他喜,是天堂;他怒,是地狱。
这样的她,与以色侍人又何区别?搁在别人后宅里,无非是多个会雕核的传言,平添闺房情趣罢了。
屋里的地板都铺了波斯地毯,色泽艳丽,头碰着地毯,柔柔软软的,像是有羽毛挠着额头。
她将头垂得更低。
“阿殷愿为侯爷侍疾,只求侯爷不带阿殷去永平。”
侍疾她不愿,去永平她更不愿。可是在强权之下,似乎也别无他法,只能暂且先退一步,且将穆阳候当作垂死之人,需她的唾液方能解救,如此一想,倒也不害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这么做,老天爷看在眼里,迟早有一日会恶惩穆阳……阿殷打了个激灵,几乎将整个头颅埋在了羊毛上。
……幸好穆阳候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窥测她的内心。
沈长堂自是不知阿殷在想什么,他盯着她埋得越来越低的头颅,道:“本侯不会一直留在恭城。”
阿殷说:“侯爷需要阿殷侍疾时,不管风雨,不管劳顿,阿殷义无反顾。”她嗫嚅了下,说:“我生性胆小,且怕惹事,此生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平平安安偏安一隅。”
换做大白话来说,便是在外不愿与穆阳候三字牵扯上任何关系。
“你抬起头来。”
阿殷颤颤巍巍地抬首,连眼睫都在轻颤。
沈长堂道:“你当真这么怕我?”
阿殷这回老实地道:“是。”
“罢了,本侯也没你想得那么恶劣,干不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你若真要这般,本侯遂了你的愿又如何?以后陈豆跟在你身边,本侯需要你时会让陈豆接你。你不愿与我扯上关系……”轻声一叹,叹出了几分惆怅,“也遂了你的意思。至于华绸商铺与江南的富商,你无需担心,不会有人知道。”
穆阳候忽然这么好说话了,阿殷有点不敢置信,以为他又想耍什么把戏。
“你要与本侯分得清清楚楚,本侯也不拦你,那些便当你侍疾的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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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回到家中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从后门悄悄进去,还未走到房间时,便见房间灯火通明,隐隐还有阿璇抽泣的声音。阿殷暗自心惊,加快了脚步,走到房里时,方发现向来整洁的房间此时此刻竟一片狼藉,箱笼里的衣裳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妆匣里的核雕也被翻了出来,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
姜璇站在角落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
而房间的中央摆了一张竹椅,殷修文翘着二郎腿懒散地坐着,面色沉沉。
“舍得回来了,跪下。”
阿殷不知发生了何事,阿璇张嘴,又被殷修文斥责:“你是我殷家的贵客,怠慢不得,你出去等着。今日我要闭门训女。”
姜璇看看阿殷。
阿殷示意她先出去,姜璇这才走了出去,也不敢关了屋门,留了一条缝。
待屋里只剩父女俩人时,阿殷方跪下来,轻声道:“女儿斗胆问父亲,不知女儿做错了何事?不管女儿做错了什么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