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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小药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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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殷说:“都可以,我不挑食。”
    姜璇提起茶盅,给她递了个杯子,说:“那吃四喜丸子好了,恭城的丸子比绥州的丸子打得好,肉格外有劲道。”见阿殷抬起杯子,微微仰脖。
    姜璇叹了声,说道:“姐姐,其实我不怪穆阳侯的。我只是一个外人,他当初能让陆岚手下留情,我已经很是感激。姐姐不必因为我与侯爷怄气。”
    阿殷微怔。
    姜璇道:“姐姐心里是有穆阳侯的吧?要不然这大半年来有那么好的少东家,姐姐也早该动心了。若非心里有人,又怎能对少东家无动于衷,又怎会在此刻心不在焉?连我没倒茶也没注意到。姐姐平日里心细如尘,可不是像是今日这般的。”
    阿殷低头一望,这才发现姜璇倒的是空茶,登时嗔她一眼。
    姜璇也不怕,笑眯眯地道:“姐姐,我说真的。”
    阿殷自个儿倒了杯茶,喝了半杯后,才说道:“阿璇,不是你的问题,我与他之间大概从头开始便是错了。我一直以为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可后来想想,其实不是。”
    姜璇问:“那是什么问题?”
    阿殷道:“是他不够喜欢我,而我也不够喜欢他吧。”所以,一遇上事情便脆弱如泡沫,一戳便碎无痕。
    姜璇闻言,沉默了半晌,又问:“姐姐是真的不打算见穆阳候?”
    阿殷毫不犹豫地道:“不见!”
    也是此时,范好核又进了来,刚进来便受到阿殷的冷眼。范好核心中一抖,连忙道:“大姑娘,我回绝了,这回是谢县令的请帖。”
    此话一出,姜璇便好奇地道:“谢县令好端端来什么请帖?有话直接遣人来说一声便是。”
    范好核看了阿殷一眼,才道:“谢县令为穆阳候办了个洗尘宴,邀请姑娘过去。”话音未落,他便见到自家大姑娘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范好核轻咳一声,问:“大姑娘,去吗?”
    能不去吗?不能!她还要谢县令和谢少怀帮她引蛇出洞,这个洗尘宴她非去不可。这主意一听便知不是谢县令自己想的,没有沈长堂的授意,莫说洗尘宴,谢县令连一声都不敢吭!
    。
    谢少怀此时可高兴坏了。
    他提出了为侯爷洗尘的想法,侯爷答应了。他家给侯爷办洗尘宴,说出去不知能引来多少人的羡慕。谢少怀想了想,虽然他不知他怎么无端端就提出这个想法的,但好像是侯爷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灵机一动就提出洗尘宴的想法来。
    如今离傍晚还有三个时辰,谢少怀不愿多想,赶紧去亲自操办洗尘宴。
    当然,寻找尸骨的事儿他也没忘记,他还指望着这个抱得美人归呢。
    。
    同样高兴坏了的人还有李蓉。
    她原以为今日没机会见到穆阳侯了,毕竟是女儿家,哪有主动去拜见的道理。如今谢县令忽然遣了人送来请帖,说是给穆阳侯办洗尘宴。
    李蓉看见了,两颊微红。
    沈夫人说穆阳侯不喜热闹,平日里出去宫中家宴,从不参加宴会。如今答应一个小小县令的洗尘宴,大抵也有几分为了她的心思吧?觉得她险些遇险所以才让她热闹热闹?
    李蓉又问:“洗尘宴还邀请了谁?”
    桃敏回道:“还有那位女核雕技者。”
    李蓉眉头微拧,顿觉有些扫兴。桃敏说道:“蓉姑娘,这回有侯爷在,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拿乔,敢不敢提什么规矩。到时候蓉姑娘再让她雕核。”
    李蓉也觉得这般很是解气,但转眼一想,又道:“侯爷以前夸我贤良淑德,她不过是个技者身份,与她计较倒是有失身份。没必要为了一个核雕技者损了我在侯爷心中的形象。”
    桃敏连连道:“还是蓉姑娘想得长远,是桃敏疏忽了。”
    李蓉又道:“只不过她敢这么嚣张,到底是有几分本事,以后再教训她也不迟,如今要以侯爷为重。”在李蓉心里,那位女核雕技者一定是个年纪三四旬的妇人,兴许还生得丑陋,所以才有那样的规矩。
    然而,在李蓉真见到那位核雕技者时,不由大吃一惊。
    竟与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不仅仅年轻,而且容貌相当出众,重点是她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优雅。若不是提前知道来的姑娘里只有她与一位女核雕技者,她恐怕会以为是养在永平深闺的哪一位贵女!
    她惊诧极了。
    也是此时,她见到她望过来,视线微微一顿,随即轻轻颔首,一点儿也没见到永平贵女的畏惧和钦羡,仿佛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世于她而言,都无足轻重。
    
    第93章 
    
    沈长堂到来的时候,谢县令与谢少怀两人也来了。他们落了沈长堂半步,神情态度都恭恭敬敬的,再往后一点,是谢夫人以及谢家的几位郎君。
    谢家还有几个姑娘,只是谢家地方不算大,设洗尘宴的地方也容不下那么多人,谢少怀想了想,还是作罢。他设席位时,也费了点心思,不像以往宴席那般,女眷一边,男人一边。
    在主位上,谢少怀也思考了很久,办洗尘宴,他们谢家是主,穆阳侯是客,本来是主人家做在主位上的。可穆阳侯毕竟是个侯爷,这又有些不同了。谢少怀思来想去,最后把正中的主位留给穆阳侯。
    左侧是青州李氏的姑娘,李氏隔壁才是谢家的女眷。
    右侧是谢少怀的父亲,再过来是谢少怀。谢少怀存了私心,本来阿殷该坐在青州李氏的隔壁,他想了想,又觉得阿殷如今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好歹也是恭城出来的,以前与自己还差点儿谈婚论嫁,坐在自己身边也是有理有据。
    他听闻永平的人喜好坐地屏风,还特地弄来五六个坐地屏风,前面摆上雅致桌案,设了几样恭城的果品糕点佳肴,还清点了五六个清秀的侍婢,在屏风后头侍候着。
    如此下来,谢少怀自己颇是满意。
    在谢县令回穆阳侯的话时,谢少怀殷勤地给阿殷斟酒,时不时问她还想吃什么,从而提起过去的五年。他似乎早已忘记了洛娇的事情,仿佛当时两人之间的各种阻隔不曾存在过。
    他说得起劲。
    阿殷佯作没听到,微微敛眉喝着茶水,仿佛现在的洗尘宴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关系。她的思绪游走,想着其他事儿。
    谢少怀终于发现阿殷的心不在焉,开始提起殷祖父的事情。
    他道:“殷老太爷一事已有眉目,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早把人抓获,还殷祖父一个安宁。”
    他不着痕迹地改了称呼。
    “有眉目了?”她问。
    谢少怀道:“对。”
    “什么眉目?”
    “是……已经找到可疑的人了!”谢少怀轻咳一声,他似是还想说什么,阿殷又问:“这几日过得可好?”她这么一问,谢少怀猛然间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时候,他喜不自胜,便把这几日做了什么一一告诉了阿殷。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她的肌肤白得像是上好的白瓷,细腻晶莹,连一丁点的毛孔都没有。她抬眼望来,细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他登时口干舌燥,正想挪一挪位置,更靠近她时,谢县令忽然扯了他一下。
    谢少怀回过神,才发现主位上的穆阳侯不知何时竟在盯着他。
    一双黑瞳幽深且可怕,不怒而威。
    谢少怀心头一颤。
    谢县令小声地提醒,说:“侯爷在问你话。”
    谢少怀有点儿懵,他刚刚心思都在阿殷身上,穆阳侯问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谢县令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走神走得这么厉害,因此也没提醒他。
    他猛地站起,呆呆地看了谢县令一眼。
    谢县令也是此时才反应过来,低声提醒道:“侯爷问你可会舞剑。”
    穆阳侯淡淡地道:“独乐不如众乐,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便与在场之人分享。”此话一出,一旁的李蓉心中顿时一喜,她一直找不到插话的理由,现下送上门来了。
    她道:“谢小郎身边的不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么?”
    听得上官家的核雕技者此称呼,穆阳侯的眉头轻轻地蹙起。李蓉注意到了,不由一怔,可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遂微微一顿,又道:“谈的大抵是与核雕相关吧。”
    谢少怀接了这个台阶,脚一踩,不肯挪了。
    “是是是,少怀对核雕颇感兴趣,方才在请教殷姑娘。”他看了阿殷一眼,指望她接一句话把这事儿揭过,岂料阿殷不为所动。
    李蓉问:“请教了什么?我也颇感兴趣。半年前我们李家得了不少上官家的核雕,样样神韵极佳,我亦是爱不释手,如今扇坠子用的也是上官家的核雕……”说着,她飞快地看了穆阳侯一眼,发现穆阳侯没望过来时,心中微微失望。
    谢少怀哪懂那么多核雕,见阿殷不接话,只能自己硬抗,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的,惨不忍睹。
    待谢少怀糗态尽出,阿殷才慢吞吞地接了李蓉的话。
    在场论起核雕哪有人及得上阿殷?更何况有了谢少怀这样的对比,阿殷一开口,嗓音轻柔,便如同初晨的鸟啼,温柔婉转,唬得李蓉一愣一愣的。
    她听了方知核雕也有这么大的学问,真是术业有专攻。
    谢少怀一听,不由有些愤怒。
    她这是故意让他出糗吗?
    一张脸微微阴沉。
    这个时候,阿殷咳了好几声,才道:“今日能参加侯爷的洗尘宴是民女的荣幸,只是近来家事繁多,民女身子微恙,不忍扰了诸位雅兴,还请侯爷允许民女先行告退。”
    李蓉见阿殷真是有胆量得很。
    脸上写着不畏权贵四字。
    若是搁在寻常人身上,能参加永平权贵的宴席,怕是恨不得能巴结多一点。就算不能巴结也要凑个眼熟。这殷氏倒好,竟丝毫不为所动,还敢提前离席。
    登时,李蓉对阿殷心中有了较量之意。
    她又看向穆阳侯。
    他又蹙了眉,但也没拒绝殷氏,半晌才略一点头。阿殷起身施施然地了行了一礼,离开了宴席。
    。
    外头已是月明星稀。
    阿殷步伐匆匆,身后的随从亦跟着。忽然阿殷停下来,抬头望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出时又才继续抬步前进。她的心情远不如她的表面那般平静,这么久未见,原以为自己能心如止水,可是今日甚至连看没看他一眼,就只听到他的声音,久违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过去那些日子里的亲密,唇舌交融,还有那一次的……纾解,仿佛在内心里彻底解封,通通窜了出来,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流走,叫嚣。
    胸又开始疼了。
    她轻轻一叹。
    范好核问:“大姑娘怎么了?”
    阿殷摇摇头,说:“没什么,赶紧回去。”沈长堂想要半路堵她,必定得此时离席。宴席上有李蓉和谢氏一家挡着,他大概出来也没那么快。
    她疾步走回。
    院落将近,阿殷的步伐蓦然一停。
    门口那儿,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片刻前还在宴席上的沈长堂。她心中一惊,愣愣地看着他,可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可笑。
    沈长堂是什么人,真想要离席,一百个谢家一百个李蓉也挡不了。
    她暗自轻叹。
    范好核看看沈长堂,又看看自家姑娘的背影,不敢乱动。这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没大姑娘的吩咐,不能乱动。
    终于,范好核见到自家大姑娘朝他们挥了挥手。
    范好核松了口气,赶紧带着人撤了。
    院门外很快便剩下沈长堂与阿殷两人。
    阿殷垂下眼,向他施了一礼:“阿殷拜见侯爷,侯爷万福。”
    地板上有两条裂缝,其中有一条正钻出了一只小虫,顶着两个小触角,在缓缓地挪动。他说:“你何必与我这么生疏。”
    阿殷道:“不敢。”
    “还在与我生气?”
    “没有。”
    他道:“那便是有了。”他看着她,却忽然道:“你在利用谢家替你寻人。”她抬头,却见到他眼里有笑意,他说:“总算愿意用正眼看我了。”
    她刚想再次垂眼,身前忽而一重。
    她落入他的怀里。
    他轻轻地拥住她。
    “让我抱一抱,就抱一抱,九个月未见,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他声音里有疲倦,道:“为了铲除王家,这九个月我过得很累。”
    她挣扎了下,可听到他声音里的倦意,竟心生不舍,一时间心软了,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他又说:“这里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过来,一刻钟后就松手。”
    他又道:“你先推开我,不然我会不愿松手。”
    他的示弱,阿殷竟毫无抵抗之力。
    约摸是他强势惯了,如今一示弱,她丝毫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任由他拥抱着。半晌才问:“你为何来恭城?”
    “想见你。”
    她轻轻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依旧熟悉。
    腰肢蓦然一紧,她整张脸都陷进他的胸膛。
    地上的小虫儿一钻,又消失在裂缝里。阿殷听到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跳动,砰咚砰咚的,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变得快了起来。
    耳尖慢慢地爬上红晕,慢慢地发烫。
    
    第94章 
    
    砰咚砰咚……
    心脏好似要快要从胸腔里跳出!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阿殷总觉得自己会迷失在里头,咬紧了牙根,说:“李姑娘挺好的。”
    她是真心觉得李蓉不错,容貌生得好,虽然有点儿大家闺秀的脾气,但看起来很喜欢沈长堂。家世又与他登对,更没有来自皇帝的为难,且沈长堂无论做什么,想必李蓉也会毫无条件地支持。他们之间不会有矛盾,更不会有一场长达九个月的冷战,像李蓉那般贤淑的姑娘,定是嫁夫从夫,以夫为天,怎么看都像是沈长堂的良配。
    沈长堂箍紧了她的腰肢。
    他声音微沉,说:“不许提其他人。”
    以前他若这么说,她定不再开口。可现在她有底气了,沈长堂要拿捏她还得掂量掂量,她不再害怕他。任凭他如何板脸,语气如何阴沉,她都不怕了。
    她无视他的话。
    “以前你用移花接木,我没敢说你,可我当时便觉得不对。我觉得李蓉挺无辜的,她一心喜欢你,一心盼着当你的正妻,可到头来若知道是当了别人的幌子,她该有多伤心。”
    “她伤心又与我何干?”
    阿殷说:“你真理直气壮。”
    他道:“不相干的人伤心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利用李家,李家亦得益,我不打幌子,李家一样愿意。青州李氏一直被王家打压,莫说一个女儿,赔上十个李家同样不亏。”
    阿殷有点头疼,她道:“你什么都讲利益,讲算计,你就没想过被迫牵涉在里面的人何其无辜!”
    “我非圣人,无辜又与我何干?”
    沈长堂左一句与他何干,右一句与他何干,听得阿殷恼道:“到底什么与你有干?”
    “你。”
    阿殷喉咙里的那句“是不是只有皇帝”登时咽了进去,完全没想到他突然间来了这么一个字。他的声音依然硬邦邦的:“你的想法与我有干,你的喜好与我有干,你不喜欢,我便试着改一改。”
    他的声音渐渐软下来。
    “我只在乎你心里想什么,在乎你所在乎的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阿殷推开他,沈长堂不肯放手,道:“不到一刻钟。”
    阿殷无奈地道:“你算算,你给我的承诺有几次是作数的?”他把她抱得更紧。阿殷感觉到腰带上有冰凉贴来,她讶异地道:“你在做什么?”
    他说:“我系了一个锦囊。”
    阿殷想低头看,但下巴抵着她的肩,动弹不得,他说:“是我的暗桩分布图。”
    阿殷一惊,道:“你这是……”
    他道:“这是押金。”
    阿殷顿时哭笑不得,还真头一回有人给承诺还带押金,又不是典当事物。她道:“我要了又有何用?”他道:“你可知我有多少对敌?有多少人想得到此物?”
    阿殷登时明白了沈长堂的意思。
    她道:“你把你的软肋送给我?”他若不守承诺,他的心血便付之一炬。
    “不,它不是我的软肋,从头到尾本侯的软肋只有你一个。”
    阿殷顿觉沈长堂半年来是越发擅长甜言蜜语了,尽管表面不愿承认,可到底内心还是喜欢的。他说得多,心也渐渐变软,只是沈长堂只字不提皇帝,她又有些失望。
    一刻钟到,阿殷推开沈长堂。
    这一回沈长堂没有阻止,稍微后退一步,低头端详着她。
    月光下,她的嘴唇似是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他无比想念她的滋味。
    他别过目光,道:“这事不要再管。”
    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是指她引蛇出洞一事,她眉头微蹙,问:“为什么?”
    他道:“此事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说得直白,她也问得直白:“这不是寻常的盗墓,对不对?朝中有谁盯上了?皇帝?我祖父不过区区平民,又何德何能离世后白骨仍然招人惦记?”
    沈长堂亦是不知,他道:“我来查。”
    阿殷说:“明穆,你知我不是李蓉。”
    。
    姜璇有点尴尬,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穆阳侯的洗尘宴,她是晓得的,姐姐也没让她去。只是她不去归不去,心里头却担忧得很。她姐姐的情关都特别困难。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
    然而没想到刚走到门口,正想推开门时,外头传来了姐姐与穆阳侯的对话。
    她一听,格外诧异。
    原来李家那位姑娘从头到尾都是幌子?
    姜璇觉得穆阳侯是真心在乎她姐姐的,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尤其像穆阳侯那种地位的男人,应该也不容易了吧?她没想那么多,她只觉得对她姐姐好就够了,就算顾不得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阿殷回来后,姜璇本来想与她说点什么的,可瞅着她的愁眉,想了想还是作罢。感情一事,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亲人也不该多说的。
    她打定主意,便带了侍婢和仆役出去。
    院落里没有灶房,姜璇准备阿殷做点吃的。按照时间算来,姐姐在洗尘宴上定没吃什么,方才在外头与穆阳侯又有了那么一出,现在更不会有心思去吃东西。她最清楚自家姐姐,一有烦心事,连饭都不会吃,没人放在她面前,她不饿到饥肠辘辘是绝对想不起来的。
    姜璇在谢家灶房里找到食材,亲自做了几样小菜和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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