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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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梦熙,梦熙——李梦熙?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准……为什么阿,梦熙,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不要—————”
车厢内顿时爆出肝肠寸断的哭喊,引得车外三人震惊之下疾步飞向马车
刹那,浓雾消散枝叶损落,一袭猛烈的狂风拢起阵阵沙石,强劲之度顿时遮掩了三人竭力睁开的双眼,阻挡了前行的步伐。及时刻,森冷的夜幕下一缕拂风缥缈的白影犹如阴曹地府的魂魄,乘着烈沙揣着风啸,但见白影正急速飞向那辆停驻的马车,仿佛无声无息的降临却又惊泣鬼神的凛然,未待三人上前制止,却见夜林之中闪身跃现数名黑衣蒙面打扮的女子,将三人死死的困于其中相视无言
一位蒙了白纱的白衣女子匆匆推开车门径自闯入厢内,惊讶所见,女子于宇文宁泪眼朦胧只时震惊之余,只见她将一粒药物迅速弹入李梦熙口中咽下,随即又抓起她的腕脉点切诊断。回眸间,但见宇文宁那些愤恨的目光犹如无数的寒刃深深的插入女子眼中,然而此刻的他最关心却是李梦熙的情况,理智占据了疯狂,促使他暂且抛开曾经的恩恨不论
“……回宫”片刻的工夫,女子转身忽略了宇文宁异样的目光,对车外的战况吩咐道
不给白衣女子任何出步的机会,宇文宁立即狠狠地扣住她的右臂咆哮着“你还没救她,该死的回什么狗屁的宫”
女子瞥过宇文宁的面容,对他尖锐的嗓门无动于衷,不过却对他因李梦熙所发的情绪,莫名有些兴致“回宫……救治”
两人心思各异的对望,其中似有轰雷震电击撞。宇文宁怒目扫过女人的双眼,随即对李梦熙以指在她鼻下探息片刻,待感觉有微弱的气息隐约飘出,心下这才稍稍平定了他的歇斯底里,随后,一行人驾车跟随那白衣女子的身影赶去
当众人到达这座令他们寻找了数日都不见踪迹的宫殿,教人瞠目结舌的原因竟是它建造于山洞之中。然而此洞非比寻常山洞,说是山洞不过是迷惑世人初见错觉,其中的神秘却是世外桃源的一片
马车穿过一个足有一座城门高度宽敞的洞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容易发生血腥事件的暗洞中,前方领路的离月宫等人好似行走于白日阳光下,对黑暗中所有的地势情形熟悉异常,稍微注听,竟时有嘶嚎的蝙蝠诡异的飞越,在这幽冥的洞内叫的阴森寒噤
行至一刻,出了洞穴之后竟是另一番天地。映入眼帘的是那浩瀚星宇璀璨星河,幽暗的夜月下,隐约可见远有两岸山壁相对矗立,其中潺潺流水彻天震响。幽静的林间甬道不时传来夜莺吟翠之声,微风拂面携来一缕沁神的馨香,出了林道,那首党闯入眼帘的便是一道磅礴之山雄伟之宫——离月
以铜铁铸造的雕门胜比皇城宫门更是显赫威武,而两处石柱则任由花藤侵萦攀绕,这耸立云霄的宫殿宛然一派森冷之气,而殿内殿外皆是悄无声息的寂静,其中除了侍从飘动的黑影,便是宫主那身忽而闪现的惊悚白影
四人昂首望着眼前这座依山而建层层拾上的宫殿,眼底浮现的震惊之色皆无异同,但见宫门外两丛笔挺的黑衣女侍好似木偶一般无声无息,恭敬的伫立迎候着主人的回归。随着白衣女子步履的前进,那些女侍甚是一致的躬身,仍然的无声无息,就连她们的眨眼之势亦诧异的令人难以察觉
宇文宁背起昏迷的李梦熙毫不迟疑地紧随白衣女子前进,身后的宇文慕希以及李墨云同是紧跟了步子,而看李岳凌的神色,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毛骨悚然的惊骇,他活到今日真不曾像此时这般胆战骇然,仅仅是眼前的景象,他竟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栗
进入某处大殿,白衣女子无风却微微飘舞的衣袂拂起歇落,仿若仙人的虚缈,只闻一个响指的命令,殿内光亮乍现,几人闭眼之后再次睁眼这才适应周身的环境。短暂的沉默,白衣女子忽然转身面向宇文宁,光洁的半额惟见一双幽深似海却邪媚炽热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殿内的所有人,最终的目光依然锁于宇文宁身上,突然的浅眯,女子腥亮的杏眸促狭
“若不想她毒深入骨,劝你最好让她平躺为妙”女人清冷的话语徐徐回荡于寒冷的殿中刺穿了众人的双耳
宇文宁冷嗤着将梦熙轻轻放躺于晶莹透彻宛如一扇明镜的玉石地,逐抬眸咬牙道“为什么要害她?你凭什么害她?”
压抑的怒火,不知为何竟令白衣女子更有兴味的勾起朱唇笑道“受人之托,离月宫亦不过是忠人之事”
“好个受人之托,蛇蝎之毒,竟也有人心忠于江湖之事”宇文宁那几乎镶入肉中的指甲,对女子口中所言更是鄙夷唾弃
女子眼眸微笑,对宇文宁的评价毫无怒意。李岳凌察觉女子的态度对他们似乎并无过分的恶意,然而却甚是担忧这杀人魔头再对梦熙不利不肯施救,赶紧上前客气道“在下李岳凌,倘若昔日有得罪之处还请宫主海涵,此刻恩怨不论,只求宫主救治妹妹性命,李岳凌在此不甚感激”隐忍的屈辱,可以忍,命在她人之手,他还能说些什么?
“呵,你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无非是想本宫收回蛊物饶她不死……可惜,这蛊并非本宫施下,收不收本宫可作不了主,但是呢,连日来本宫见俊王与王妃之间的感情如此真挚,心中不免颇为感动,本想不作任何代价为王妃救治,不过……”
四人见女子话到一半突然遏止,众人心头登时忐忑难安
等待半晌不见女子继续,宇文慕希眸光微暗上前行礼道“只要宫主提的条件合情合理,宇文慕希哪怕鞠躬尽瘁定为宫主办到”
女子绽亮双眸笑吟吟,流转出无限的满意之色“都道安王见事深透,本宫对此亦颇为赞同,呵呵……”
宇文慕希淡然莞尔“宫主过奖了,只不知宫主的条件是什么才肯救治弟妹?”
话及重处,殿内四人缓缓出气,凝锁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直逼玉台上的女子
一道声笑丝丝如泉清润,骤然苍冷的气息自女子遮掩的面纱处飘离游荡,落入尘埃之间。但见那双突然冷厉的双眸渐渐浮现出温如和煦的明媚,最终灼热的炙人心口,她傲然俯视着殿内所有的人,流转妩媚的星眸细细端详着那位俊美如温玉琢炼的男子
女子笑如春风的舒适畅爽,纤柔白皙的单指轻轻挑起,随即残忍的指向一处话语坚决道“本宫,要你……”
此刻,所有的生息突然的窒息了,继而惊诧中却又冷冷的抽声了,所有的专注全是等待女子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段
“本宫要你,安王殿下宇文慕希”
柔媚的音律轻轻的回旋于内殿上方,犹如恶魔的号角,令人震撼瞠目哑然呆滞……
第20章 第二十回
阳光普照之际,隐约彩虹宛如数匹丝绢柔媚的弯现于宏瀑中,峰棱间一缎千尺白凌倒挂绝壁飞流直下形成一幕壮丽之势。两对横飞的白鹭痴痴回旋碧空久久不散,倾听檐落燕儿的呢喃,庭院处春色无限,扬微风轻拂,几缕桃花碎瓣追落着相互戏水,其中却有绿叶相伴并不显过分寂寞,一处详和美景,犹似梦境绘制,教人实在难以将此地,与夜晚那好似坟场所示的森寒冷寂相对联系
高台楼阁,凭栏处倚坐着一位神色憔悴却依然秀美十足的女子,她面容虽是过分的苍白,但那双仍可微转的眸子,却已是证明此人尚还活着,无神的目光,仿佛失明了般显露一片空洞,不见丝毫神情,惟独微颤的枯唇,吐着他人难以听见的祈语
那一夜身临死亡的边缘,她以为会是永久的离别,然而,难以置信的是她竟还活着,活着却被人囚禁了。垂眸望着一双本该因中毒发黑的指甲,此时看着却也是毫无光泽。昏迷后所经之事她全然不知,自醒来,身边除了两名黑衣女子服侍,竟不见第四人出现,这座禁锢着她的庭院她出不去,而她亦无力出去,体内的毒尚未彻底清除,双腿的无力教她有什么能力出去?这里没有大哥,没有李墨云,没有那位安王,更没有她最想见的相公,倘若这里是离月宫,其他人应该也在这里才是,但为何迟迟不来看她?难道说……
“麻烦你们通传一声,我想见离月宫主,可以么?”李梦熙摇着座下的木制轮椅推向身后的两名女侍问道,但听她那道昔日清醇柔美的嗓音此刻却沙哑的令人怜惜,干涩的双唇淡淡的吐出微弱的气息,一对微有光亮的目光浮现的皆是恳求之情
然而,立如石木的两名女子却丝毫无应,似乎并未瞧见她虚弱的模样,掩了暗纱只露一对眼眸的脸孔对世事一切惟是无动于衷
“求求你们……请带我去见宫主,拜托……”她上前抓住一名侍女的衣角,哀求的目光仰望着冷面女子,而这名女子竟仿佛一具冷尸般依然毫无反应,幽暗的目光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倘若不是手中传来些暖意,李梦熙便会认为这只是具石偶罢了
“拜托……拜托你们,咳咳……求求你们了,咳咳咳……咳咳……”
轮椅上病弱的女子突然倾倒坠地,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紧捂着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乍见地面迅速点染出一朵朵暗中透红的腥液。而这一激烈的举动,终于引来两块石偶俯视注意,其中一名侍女见李梦熙仍然紧扣着她的手,从不曾露过一丝情绪的双眸竟也愣了片刻。泪眼泛滥的黑眸不知是否打动了女侍铁石般的心肠,黑衣女子沉默中扶起李梦熙,片刻的工夫已见另一名女侍转身离去
严禁宫殿,守卫层层扎伫,离月宫所有侍从皆为女子身份,江湖若要寻找离月宫,除非宫主愿见,不然任是你在这荒郊野岭转悠迷路,只怕三年五载亦难以找出一丝痕迹。譬如宇文宁一行人,前刻明明还见有车马经过,眨眼车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海市蜃楼。而这宫外的洞穴,竟又设下机关阵式,它时有时无,单凭吩咐,若想出这处绝境,洞穴并非唯一的出路却是唯一的入口
凭窗倚望,满山的葱茏翠绿尽入眼底,琼楼玉殿依山而建,高至半山媲如阶级层层而下。位于半山之颠,此处建筑的宫殿便是离月宫宫主所拥,正所谓站的高望得远,立于石台眺望,浸入眼帘的美好景致皆不吝啬半分,闭上双眼感受,和风煦日,展臂昂首之时,竟仿佛正翱翔碧空,心神怡旷美景之壮阔,可惜回眸间,殿内传来瓷器刺耳的破碎声,以及凌厉暴躁的怒火打破了这份安宁
透过柔黄帐幔撕裂的缝隙可见,怒火滔天的男子正满手抓起金银饰物,毫不怜惜吝啬的朝门外掷去,这刁蛮无理的性子可可谓教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渐而走近的步子以及女子闷发的声调,犹如王者降临,冷若寒冰的气息足以慑人心魄,而殿内正顺应着某人怒火的女侍见来人身影,立即跪身恭谨敛态,僵滞气息噤若寒蝉
宇文宁瞥见女子的双眼,心中冷嗤着张开五指,将指间垂绕的珠链挑衅的甩向女子,俊美绝伦的面上轻扯出一丝寒栗的微笑
女子避开珠子,移眸冷斥道“派你们伺候是本宫信任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都死了不成?”
战栗中,其中一名女侍孱弱着回禀“宫主恕罪……属下见少小姐一直不肯用膳,所以……”
“闭嘴———”这同时吼出的命令,立即教在场所有的女侍登时垂首噤声,其中双层的威势足以掀起一次毁灭宫殿的火焰
“呵,少小姐?够恶心,实在恶心……对你,我连鄙视都嫌客气”宇文宁横眉冷目望着女子淡然的目光使劲的嘲讽厌恶
“……都给本宫出去”
窒息间,无声的女侍一应躬身仿佛逃命般却又整齐的退去,将这座宫殿留给里头正在视线交战二人,只恐多待一会便受波及
所有的出入纷纷紧闭,相望的人似乎只有存在于这封闭的空间内,只有这样,曾经那些埋藏的真相才能一点点揭落一丝丝明了
默然时刻,女子叹出沉重的气息望着宇文宁垂落了视线,经岁月的磨损却依然柔滑的纤指,犹豫着拂去面上遮掩的纱绢,幽暗中浮出那张终日虚掩着寒冷之气的容貌。初见,这绝对是一张倾世之作,鬼魅妖美的容颜绽放出无与伦比的柔情与慈悯,即便年将四十的高龄,却丝毫不见这张保养得宜的肤质存有多少岁月的痕迹,细心端详,女子美艳的容貌及雍容的气质因岁月的洗礼竟显得更为高贵妩媚,眉宇间隐约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而再看另一位冷眼注视的男子,那张精美绝伦的容貌竟与女子有着惊人的相似
女子迟疑了片刻,探手抚向宇文宁柔嫩的脸颊,却遭他无情的打开“别碰我,离月宫主练毒至深,这一碰只怕会闹出人命”
女子眸光闪烁,垂颤中透着难以言语的伤痛,那只停顿半空的手竟不知如何收回,她深深的吸气呼唤着“宁儿……”
“你不配”宇文宁蹙眉厉声反斥
“……对不起”女子轻轻拾眸,流转着光芒的目光似有一层水雾萦绕“……宁儿,娘对不起你”
一丝讥笑爬上宇文宁咬紧的双唇“死了……自你离开后,你的龙韩宁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宇文宁,你虚伪的抱歉,对我说又有什么用?”
“不,宁儿,不要这样,当年是娘不好,万不得已离开了你……这些年,你不知道娘是多么的想你,多么的想要见到你”
“你还会想我?呵,想我吧?我也想,想的很阿,可惜了是恨,非http://87book。com常的恨,一直恨着你,恨的打算不再恨你而是将你遗忘了。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出现?竟还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你有什么不得已?不得已抛弃孩子,不得已当这离月宫的宫主,不得已杀那些无辜的人?恩?哼,这所有的不得已都是你掩盖自己心狠手辣的借口,但值得庆幸是,这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只令我深恶痛绝愤恨至极”咬牙切齿已不足以形容宇文宁此刻的愤怒,他连憎恨的力气都不想给予
一句句无形的利刃狠狠的刺入女子的心口令她无法睁眼,深蹙的娥眉高高耸立,两簇握拢的双拳因隐忍的痛苦越发的颤抖
“即使日子再苦再累,日夜乞讨没有一顿温饱,遭人唾骂甚至毒打将近至死,哪怕与狗抢着食吃……这些都没关系,一点也不苦……可是为什么,我娘为什么不要我?是孩儿不乖,还是孩儿疾病不治?还是,这孩子也不过是你从垃圾堆中捡来的弃儿?”炽热的水雾渐渐蒙上了眼眸,宇文宁嘶哑倾诉着,回忆的点点滴滴好似刀子的尖锐割裂着胸口,浑然不觉脸上的泪水早已肆意滑落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是我韩碧琴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绝不是什么弃儿”女子猛的抬头抓住宇文宁的双臂泣诉道
“若是这样,那我被你抛弃后你去了哪里?我寻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险些饿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见她不住的摇头不言不语,宇文宁苦笑着决然推开女子,随手擦去脸上流落的泪水,对自己心中不该存有的期待痛苦的嘲笑着。他早该遗忘的,不该抱有任何希望,真是他太傻了吧,或许,今日该是他最后一次因她落泪了“……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
韩碧琴合握着双十,拧起柳眉咬着唇瓣低语道“宁儿,娘不奢求你的原谅,娘只求你别再离开……”
“够了——出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这些,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宇文宁后退三步,满眼的厌恶之色
见他如此,韩碧琴瞪着双眼呆滞了半晌,继而低头再次缠回面纱轻声道“……李梦熙体内的毒素再次发作,性命危在旦夕”
这一震惊的消息骇人神经,激得宇文宁紧扣的铁拳狠狠地锤进一旁的石柱,拳目移去,惟见柱上赫然留下一口深深的印记
“我已给你两日的时间考虑,三日期限转眼即至,过了明日,即便是华佗再世亦难以挽救她的性命,你……好自为知吧”韩碧琴忧虑的望着宇文宁深沉的神态,温溺的言语好似一道绝情的催命召唤,狠命的敲击着宇文宁难以定夺的抉择
“等等……回来”
正要迈出殿槛的某位宫主突然回身盯着宇文宁愣了愣,温和的双眼忽然弯现一抹微笑,心中欣喜道“你这是答应了?”
“……只要你照约定除去梦熙身上所有的毒素,这件事……我妥协”宇文宁横眉怒对着她吼道
韩碧琴眼中绽现一弧深邃的精光,上下打量宇文宁笑道“只要你完成我定下的三个条件,别说蛊毒,我定令她日后百毒不侵”
吟吟笑声飘荡着,待离月宫主离去,宇文宁一双坚定的目光顿时颓萎,连那挺直的身躯亦顷刻松散了椅上,脸上拧挤着眉峰同时又紧闭起双目许久才睁开。偌大的寝殿中,剩余的惟有他无声的喟叹,遥望苍天的目光深处浅浮着无奈,以及无法看透的怅然
自离月创派以来已有百年之久,其有史以来首次荒唐至极的筹办起一场盛大的婚庆。所谓盛大,却没有一位宾客,惟有明月星辰的祝福中,派中所有女侍无声的布置着宫主吩咐的“喜庆”之气。虽然女侍不敢随意谈论任何关于大婚之事,但心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小姐,私下自然是无限的好奇,不过宫主严教,好奇多了只有死亡,所以她们这些仆从除了听从命令,不敢有任何疑虑
作为大婚新房的寝殿,宇文宁身处其中冷眼扫视满屋装饰的华丽喜气,眼见之处,所有的一切只如李梦熙毒发时呕出的腥液,一幕幕刺目的景致撞击着双眼,教他无论怎样逃避亦因现实的残酷而无济于事
凤冠浓妆金缕衣,额前摇曳的珍珠流苏晃的他怒火难抑,以赤色为底金丝萦绣的喜袍,沉重的披落于双臂仅凸显两处玉肩的优势,娇媚亢奋中却极至显露出颈下两道宛如凝玉雕琢的锁骨,妩媚中胸前裹缚着一片单薄的玄色丝缎,其中猛然可见一缕若隐若现的沟壑,此处只可断定为是引诱罪恶发生的罪魁祸首
由充当喜娘的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