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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将门烈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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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喝了,迟点送你走!”

他其实是想她快些走,能少用一钱银子,他坚决不浪费。

“多谢。”精明如她怎会看不出来他的不喜?浅浅一笑,上官莺接过他手上的药碗,看也不看那黑糊糊粘稠的汁液,仰头一口饮尽。

“给你。”她将碗递给他。

小圆子嘴儿微张圆,神色间带了些少见的不自然,“不……不苦吗?”

“尚好。”其实,她现在连喉咙都是苦涩的。

小圆子咬咬唇,接过她手上的药碗,默默的走出门去,再不多话。

“奇怪了,这多嘴的人今儿话少了耶。”不知内情的连朗开着玩笑,上官莺唇角扯出一抹笑弧,“总没有人会一直聒噪下去,他其实很护着你,只是用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哪里不一样?”连朗皱着一张好看的脸,皱褶堪比那香喷喷刚出炉的包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说呢?”她的目光望向小圆子的背影,不意外的看见,他的肩,突地一颤。

“嗯,是呢。”连朗透过她的目光,看向小圆子,喃喃道,“他就跟我娘一样好,不过我娘没他啰嗦!”

‘砰’

小圆子刚充满感动之色的圆脸顿时一僵,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上。

屋子里两个没心没肺的人都笑,尤其是看他狼狈爬起,又逃窜,尤其是连朗还幸灾乐祸的鼓起掌来。

自然,这是插曲。

说送,也就是送了。

上官莺自是不会让他们送她到府门口,只是随意说了一个地点,约好了三日后的感谢宴后,便是辞别了主仆两人,看着他们往高山的方向远行而去。

“谢谢。”

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她,拱手。

连朗,她知,他并不是真的姓为连,名为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存在于世间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说,她也不便去问。就如,他的手,在她半睡半醒之际,好几次的摸到她人民面具的边缘,不都是没有揭开吗?

转身,她沿着街道,快速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主子,奴才不明白,那姑娘明明是撒谎,你为何就不多问?”赶车的小圆子转过圆圆的脸,问着那后座拿着一串葡萄抛着吃的连朗,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一口接下一个葡萄,连朗姿态悠闲,漫不经心道,“她也不是没说你在她药里加黄连的事,你怎么不问?”

“主子,您……您都知道啊!”亏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小圆子一脸的沮丧。

“你主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区区小事,怎能瞒得过我?”他一脸得意,笑得那叫一狂妄。

“切……”主子又在吹牛了,小圆子撅着嘴转过脸,继续赶着马上路。

“那姑娘,不是简单的人。”没有回头,却是说出了这话,心有一阵阵的慌乱,他也不明所以,只是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主子……”

小圆子说完,唤他,可没有人回答。

他,转过头,这才看见主子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无聊的转过头去,他继续赶车。

却不知,在他转过头后,那一双原本闭合的眼眸倏尔睁开,眼底哪里还有一丝笑意?

“关鹰。”

他在心里默默唤她的名字,每唤一次e,眼神就更沉幽,更诡谲莫测。

一个浑身是伤,明知道会撕裂伤口却还是会动武的女子,自控力之强、心智之坚韧堪称恐怖。

这样的她,怎会是简单的人 ?'…3uww'

呵,他不就欣赏她的不简单吗?

“关鹰,若有一日,这看似平稳实将纷乱的世间撕破表象,群雄割据的那时,不知,我与你,会是友,还是敌!”

长睫垂下,一缕笑,随风而散。

他阖上眼眸,唇角弯弯,俨然一副好梦的模样。

风轻轻吹着他墨一般的发,那在日光的淡淡照射下更显美丽的面孔,多了一份,内敛的贵气。

君子如兰,遗世独立,绝世隽永。



上官莺避开府邸的耳目,由防备力量较弱的后面小门溜进自己的院落,才刚到拱门边,就见一小丫头跌跌撞撞而来,她定睛一看,不是那圆圆又是谁?

“你……”

“别说话。”上官莺弯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声,怕引来侍卫。

是大小姐!

圆圆顿时认出了来人,小手拉掉她的手,“大小姐,且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悄悄走过拱形门,途中遇到下人来询问,小丫头就甜甜的介绍这是乡下来的哥哥,懂药理是替大小姐熬药的。或许是她那一张无害的小脸太具欺骗性,也许是她的笑容甜得让人卸下防备,真真的,路过的下人有十来位,包括四姨娘,都没能认出小丫头带着的并不是什么‘乡下来的哥哥’而是大小姐。

两人一路平安到了药房,小丫头一进房间,就不停的拍着胸脯,一脸后怕,连连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呵,一路装的倒是很淡定!

上官莺瞅着机灵的小丫头,眼中写满笑意,“说吧,府里情况怎么样了?”

她失踪的这几日,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她脸上的笑意还挂着,下一秒就彻底僵硬,但听小丫头一脸惊慌的道,“大小姐,府里出大事了!”

上官莺从药房出来,眸光凝重,双拳紧紧攥起。

好个佛口蛇心的二娘,竟想过继寡居二伯娘的儿子为子,还为此不惜借着皇上出行,在官道上演一出‘慈母护儿’戏码,差点没了性命。上天眷顾恶人,如今她不但醒来,还得皇帝圣旨御封为三品夫人,就差点被升为正妻。

而今,宫里赏赐不断,皇帝甚至还亲自来看她。

她醒来见到圣上的第一件事是求得儿子顺利过继后,不顾身体虚弱求皇帝让御医先给府里的大小姐——也就是她,看腿疾!

而今,皇宫里的侍卫包围了她的院子,那些御医也快赶来了。

她身上的伤势不能曝露,她腿完好的事,也绝对不能曝露,否则,那便是欺君大罪,欺君者,斩!

上官莺脚步一顿,眼中,一抹决绝,一闪而逝!

帝王的试探

“姑姑,您这招可真妙,不但多了个儿子,还能一举探清大小姐的底细。爱殢殩獍”

脸已经消了肿的春桃殷勤的为秦氏捶着腿儿,净挑着她爱听的话讲,“而今将军对您也是高看了几分,这几日可是天天来看您呢!您可没看见那些个姨娘的怨妇脸,真真是大快人心。”

秦氏头上仍然缠着纱布,苍白的脸上却是绽出了笑意,“是吗?”

“自然是。”春桃娇嗔一声,“姑姑怎连桃儿都不信了呢?”

“你是我的侄女儿,我自是信你的。”秦氏柔柔一笑,抚摸着她脸上的伤,“你这些年为我做了不少的事,姑娘家一张脸也弄成这样,怕是不好嫁人了。过几日姑姑做主把你许给他,有将军府给你做依仗,他定不敢负你。若是你够聪明生了孩子,以你的手段一定能坐上正妻的位置的。”

“桃儿不想嫁人,只愿永远陪在姑姑身边。”春桃急忙跪下,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高兴不已。

秦氏拉着她的手,“傻丫头,总有一天,你会嫁人的。”

“姑姑。”这句话真的出自真心,春桃热泪盈眶,俯在秦氏胸前低低哭泣,“桃儿自幼爹娘双亡,这些年一直靠姑姑拉拔才有了今日地位,姑姑真真是桃儿的再生父母。”

想到早逝的爹娘,她哭得更伤心。

“不哭不哭。”秦氏拍着她颤抖的背,脸上的笑容柔和暖煦,可那一双眼,分明写满了厌恶。

只可惜,此刻的春桃看不见。

也注定,她只能沦为一枚可悲的即将被放弃的棋子。

这是后话。

在她们说话间,上官鸿和皇帝正在正厅说话。

“爱卿,你如今多了一个儿子也好,虽不是亲生,但也是血脉相连之人,朕看那孩子生得好,人又老实,日后加以调教,指不定能继承你的位子。”

皇帝年约五十来岁,因是常年沉浸于声色犬马和炼丹,眼下一双眼袋如鱼泡般大,那身躯多是肥肉,即使着一身龙袍也只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龙钟之态,再难能觅得到初登帝位的霸气。

尤其是最近,他异想天开要造占星台,还亲自去异邦请了号称能占星卜国运的占星师来,还花重金为他们建造了一座占星楼,阁楼极其奢华,堪比帝宫。那建楼的银子自是不可能从国库支出,只能从百姓身上搜刮,为此百姓怨声载道,只是他还沉浸在喜悦里没有听到而已。

皇帝,越来越糊涂了!

上官鸿心里叹息一声,却是客气的答道,“秦氏慈孝,知书达理,明儿有她带着,日后纵使不能为将,也定是能为皇上您孝犬马之劳的。”

“呵呵。”皇帝抚须大笑,“爱卿这话甚得朕心啊!”

“微臣句句属实,绝无阿谀之意,皇上明断。”

一掀袍子,上官鸿跪在皇帝面前,低头,一脸忠诚。

心,却忧虑不已。

自那日起莺莺已经失踪了三天,完全不见踪影。这几日都是他找了和莺莺相仿的丫鬟代替莺莺躺着,而今却是不想秦氏闹了这么一出,竟让御医给莺莺看腿!

秦氏,你这狡诈的妇人,欺人太甚!

早知有今日,他定不留她!

将满腔的怒火压入心头,为今之计,只能拖着皇帝,尽量延迟御医到来的时间。

只盼,属下能早些传回好消息,只盼,莺莺平安归来。

“爱卿这是作甚。”皇帝却不知,一向鲁莽的手下大将一瞬间转了这么多心思,他亲起身搀起他,一脸沉痛道,“上官家世代为国尽忠,征战沙场奋勇杀敌为国守边疆护百姓,其忠心天地可鉴!上官一族正是缘于此人丁单薄,到了爱卿这一代仅有一女,却意外弄伤了腿,真是造化弄人!”

“小女命苦。”上官鸿面色凄苦,一颗心却是更沉,御医迟早是要到的,到那时,莺莺双腿完好的事还能瞒得住吗?

整个上官府,知晓莺莺腿是好的就只有他一人,而今莺莺不知在哪里,他又要怎么通知她,御医将至?

欺君,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皇帝看他的脸色,以为他是为女儿伤心,于是道,“爱卿莫急,御医马上就过来了,朕就是用尽宫里的良药,也定让御医将令千金的腿治好。”

“谢皇上恩典。”上官鸿拱手,却突听到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御医到!”

身体,猛地一颤。

皇帝大喜,“快,宣御医。”

三个着宫廷御医拎着药箱前来,见到皇帝,行礼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习惯的动作,皇帝做起了还是很有范儿的。

御医起身,皇帝看向上官鸿,“爱卿,上前引路吧!”

上官鸿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引着皇帝前去。

一路,他尽寻些话让皇帝走慢些,只可惜他终归是武将,没有滔滔不绝的长才,尽管他已经极力拖延,那短短的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过拱形门,迎春园,近在咫尺。

“皇上驾到!”一旁的太监总管丁公公尖细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奉命守卫的皇宫禁卫,齐齐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到伤心处

侍卫的齐声叩拜声里,一直紧闭的房门也打开了来,喜儿和芳儿以及里面的婆子齐齐叩拜皇帝,垂着头,恭顺有礼,虽都好奇九五之尊的模样,却只敢盯着那明黄的皂靴,不敢直视圣颜。爱殢殩獍

“都平身。”

皇帝道一声,又是一片谢恩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里面传出。

在场的所有人无比心头一震,唯有上官鸿,一颗自出正厅就高悬的心,这一刻终于是尘埃落定。

莺莺,回来了!

可随即,他眉心又高高拢起,那声音确是莺莺,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会叫得那般凄厉?

好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皇帝在前,他即使心乱如麻,却要装出镇定的模样,不敢逾距半分。

皇帝由那丁公公搀着前行,行至门口,问那婆子,“里面怎么回事?”

那婆子是个稳妥的人,即使见了皇帝语气也是相当的冷静,“回皇上的话,大小姐腿疾又犯,刚一直喊着腿疼,疼得浑身都是冷汗,都湿了几身衣裳了,现在想是刚醒来又疼了。”

“是吗?”皇帝问喜儿和芳儿两个婢女。

喜儿和芳儿年纪并不算大,第一次得那皇帝问话,一颗心蹦蹦跳跳在胸腔跟揣了个兔子似的,耳朵一片轰隆隆哪里能听的清皇帝的问题,只能是机械的点头。

完全忘记说,这几日她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大小姐,唯一能靠近大小姐的人只有那始终是面瘫脸的阿黎和眼前的婆子。

就在这时,一声比之刚才更凄厉的尖叫声再次传出。

“啊!”

其声中蕴含内力,惊震云霄。

上官鸿的心高高吊起,护犊之情压倒理智,顾不上皇帝还站在前面,一阵风的卷进去,当他看到一身冷汗,双膝都是血的上官莺时,双眼瞬时血红,悲怆的喊声破喉而出,“莺莺!”

皇帝一行人,快速行进。

“爹,莺莺痛,好痛啊!”

上官莺死死的抓着上官鸿的手臂,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中迸落,“爹,痛!”

她,一头青丝净铺在榻上,冷汗满面,双目血红,一张脸因疼痛而扭曲,下唇的齿印深深,一张嘴,一口猩红。

那一副模样,分明是痛极。

“莺莺!”上官鸿老泪纵横,唇,无声的颤抖。

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痛苦。

她的每一声哭喊都像是重拳砸在他的心上,一颗心,鲜血淋漓。

心碎裂于血泊中,他在心里悲声大喊,莺莺你如此,让爹怎对得你死去的娘?

怎对得起!

“闲杂人等,一律退下!”

皇帝手一扬,侍卫飞快退下关上门,他与御医一起行上前去。

“爱卿,让御医为她看看吧!”

皇帝让御医上前,自己扯了上官鸿,“朕与你一起在边上等着。”

御医赶紧上前,纵使他们在后宫见多了些个受主子责罚的宫人,却也是在看见榻上那狼狈不堪的人儿时,几乎惊叫出声。

“痛,痛,爹,不要走!”

上官莺手胡乱的在空中抓着,哭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皇上,臣叩请陪伴女儿。”上官鸿在一边哪里站得住?

皇帝迟疑,却终是道,“准奏。”

上官鸿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谢皇上。”上官鸿飞一般的奔回榻前,抓着上官莺的手,“莺莺,爹在,爹在!”

“爹!”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浮木,又像是那将渴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

“爹,不要离开我,不要!”

“莺莺,爹不离开你,不离开。”

“爹,我疼,我怕。”

心,好疼。

怕,真的会失去。

她,其实很清醒,越痛,越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成功让所有人解开了疑虑,更让皇帝信以为真她是真的受伤,看那御医看见她伤口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一次她没有输,更不会连累到爹!

只要爹爹无恙,她别说是忍着这伤,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说一个痛字!

眼前,只是演戏需要。

“莺莺,爹在,有爹在,你不会有事的。”上官鸿眼中热泪滚出,看着那呆呆的御医,愤声怒喝,“还不快给我女儿医治,快啊!”

声如惊雷,雷霆震怒!

御医门被这一震也是回神,诊脉的诊脉,施针的施针。

可,那两根明晃晃插在那一双腿里骨头里的金钗,却无一人敢拔。

“皇上,上官小姐这腿,怕是要废了。”

三个御医跪在皇帝的面前,不敢看一脸阴霾的的皇帝,更不敢瞧那一脸震怒的上官鸿。

脸上热汗不断滴下,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真的,不敢。

“若治不好上官小姐的腿,你们这颗脑袋也别想要了!”皇帝哪里肯失去上官莺这一颗牵制上官鸿王牌,鱼泡眼倏尔睁大,怒喝完,又对那丁公公道,“去,把宫里所有御医都叫来,务必要治好她!”

于公公赶紧去了,不到半刻钟,宫里所有御医上到一品,下到没品的都到了,一个个的轮流上前,从日头落下到第二日的金乌初升起,又到那黄昏,又到那月上柳梢,却,谁也想不出办法。

一干御医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微臣真的尽力了,上官小姐的腿,保不住!”

皇帝暴怒,恨不得斩尽没用的御医,最终却还是冷静了下来,宫里是不能缺御医的,他不能杀!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御医苑所有御医,皆官降一品,无品阶者,立逐出宫,永世不再录用!”

御医们一脸热汗,一个个的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心里哪敢有抱怨,连连齐声谢恩。

没掉脑袋,就是最好了。

“没用的东西,滚!”

皇帝怒喝,一帮御医连滚带爬逃出迎春院。

“爱卿……”皇帝想安慰上官鸿几句的,却被他宛若死灰的脸色惊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短短两天,上官鸿却是像老了十岁一般,脸色不仅疲态毕露,原本乌黑的发丝也多了几许白发。

“皇上,您也累了,先回宫吧!”

上官鸿勉强扯出一抹笑,皇帝叹息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和丁公公一道回宫去了。

“莺莺,爹,对不起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未到伤心处。

苦肉计

滚烫的热泪滴入她紧阖上的眸,炽热的,火一般的灼烫。爱殢殩獍

然后,她听到了哭声。

是爹爹的。

来的人都走了,爹爹才哭的。

“爹,莺儿没事。”

她,睁开眼睛,虚弱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拉着他的手,“爹,不哭。”

“莺莺……”

上官鸿也不想哭,却,眼泪止不住。

“都怪爹,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这等苦楚。”

如若,当初皇上塞那些女人的时候,他能再坚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这些年,他征战在外,不想管府里的一切,所以不知道那看似仁和的妇人竟有这般的蛇蝎心肠。

他,悔不当初。

只,恨不能现在痛的人是他。

腿,废的人,也是他。

他自责、内疚,痛苦。

“爹,一切都是女儿自愿的。”上官莺支起身子,依偎进爹的怀里,“爹爹忘记了么,女儿说要护着爹,要护着上官家的,既是这样又怎会看爹爹身陷囫囵,看上官家万劫不复?”

她这样懂事,才更让他内疚啊!

“莺莺,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早逝的娘亲。”他的妻子,那一个傲骨铮铮的女子一生就求了他一次,那是她临终时抓着他的手,含着热泪对他恳求,“上官,照顾好莺莺,答应我,照顾好她……当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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