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坟前打两下,让它叫几声。然后收拾家什往回走。上车时,照例乱一下,车又顺原路返回,人们都放松下来,时间早已过了晌午,大家都饿了,都想着家里准备得好的丰盛的饭食,但谁都没有说。
之十二
晚上停电,秀莲和小孙女早早就躺下了。在儿子家住时,她同小孙女在另一个屋睡,搬回家里,把小孙女也带过来了。“奶奶,我睡不着。”小孙女在被窝里伸出头,对她说。外面的月光很亮,躺在枕头上就能看到邻居家门前的那棵老榆树高大的树影,和树梢上挑着的几小片闪光的云朵。 “小小的人儿那又睡不着觉的哪。大人才会睡不着,奶奶小时候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都不知道啥叫睡不着觉。” “奶奶,你现在能睡着觉吗?” “奶奶现在有的时候能睡着觉,有的时候睡不着。” “那为啥哪?” “奶奶是大人了。” “大人咋就睡不着觉哪?” “大人要想事儿,一想事儿就睡不着了。” “那我长大了也想事儿,也睡不着吗?” “我的小孙女离长大还远哪,我的小孙女长大了也不想事儿,永远快快乐乐的。” 小姑娘不吱声了。两只小手枕在脑后,看外面的月光。“奶奶,今晚的月光真光明,真好看。”不等奶奶回答,又问:“奶奶,人死了就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吗?” “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到了那儿,就被留下,不回来了。” “我爷也不回来了吗?” “你爷有时候也回来,他白天不回来,他只在你晚上做梦时回来。” “那我今晚就做梦,梦见我爷。我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都有点想他了。” “那你快点睡吧。” 小孩子侧过身,让眼睛躲过月光,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外面很静,月光大片的挥洒,在屋外盛装不下,挤进屋来,铺到被子上,很亮。外屋柴堆哗啦一声,有老鼠窜过,之后便再无声息。远处传来火车驰过的声音,响着,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一只身影清晰的鸟从院子的上空掠过,而后,听到一声很怪的鸟叫。秀莲自男人去世后,曾有一段很能睡觉的精神混沌期,晚上能睡,白天也能睡。可自从男人入土后,一切安定下来,反而开始失眠,晚上很精神,白天昏昏沉沉,头顶像胶着一层硬盖,脑子里老是想一些事儿,不由自主地想,不让自己想也控制不住。刚搬回那几天,邻居来串门,说她胆子大,不知道害怕。她说有什么怕的,他活着时我都没怕过他,死了更没啥怕的。邻居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说自己就怕死人,你家那口子死的那几天,她晚上都不敢出去,上厕所都要男人陪着。现在晚上到外面不寻思还没什么,一寻思就毛毛愣愣。秀莲笑话她,说我们在一个屋子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怕,你有啥怕的。秀莲连想到怕都没想过,她想到陈贵生时,都是他活着时的样子,她没有看到男人死时的情形,在陈贵生从出事到出葬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儿子寿文细心的没有让她看到一次。屯里谁家的大鹅突然叫起来,又马上平息了,好像一件事情发生又结束,一辆摩托从门前驰过,接着,从李老大木厂方向开过一辆装满打成捆的胶合板皮的加长货车,车声沉闷,如牛吼,巨大的身影好像一座移动的小山,驶过时,连窗子都跟着震颤。小孙女翻了个身,斜过来,小小的头触到了她的肩膀,月光更加明亮了。
夜里,秀莲被小敏、小敏的喊声惊醒,月光还是那样明亮,让她怀疑自己是刚刚睡去。小敏、小敏的喊声一点点近了,来到门前了,秀莲去按灯的开关,灯竟亮了,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电。叫声再没响起。
之十三
晚上没电,看不了电视,李建平在家呆不住。骑上摩托,去了外村朋友家。临走时,玉敏问了一句:“啥时能回来?”李建平头也没回地说:“没准儿,大门先别锁。” 到了朋友那儿,朋友告诉他,村里张家有一只肥羊,弄来能美美的吃上一顿。李建平说咱们现在就去弄,今天晚上没电,都躺下早。两个人到了哪儿,没怎么费事儿就把羊牵出来了,装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驮到摩托上,去了另外一个朋友家。走到半路,就看到屯里灯亮了,来了电,这更让人高兴了。
到了朋友家,刚好朋友在来电时被人找去玩麻将了。他们就说在集上买了一只羊,要在这儿杀了吃。朋友的妻子也没多问,就去找男人了。不一会儿,朋友回来了,几个人二十几分钟就宰杀,剥皮,掏膛完毕。剁成块,加上辣椒、葱、姜蒜等一些佐料,煮在锅里了。朋友又去找来另外一个朋友,四个人凑成了一桌牌局,边玩边等着肉出锅。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有的闻到肉香,看了一会儿,便知趣地走了。有两个人却怎么也挪不开步,直到肉出锅,撕吃了几大块才离去。四个朋友在人都走后,吃喝到半夜,都有些醉了,歪倒到炕上。说不回去了,就在这儿睡。朋友见妻子皱起眉头,就把几个人赶起来,说都回去吧,今天你们嫂子不高兴,别在这惹她。几个人笑嘻嘻的爬起来,说嫂子今天是不是事儿刚过去,心里十分想做那个,女人事儿刚走那几天都十分想这个。朋友说,别在这儿喷粪了,赶紧走,要不我不客气了。几个人才骂骂咧咧的走开。
李建平头脑昏沉,心里清醒地骑着摩托,想着在他们走后,朋友如何摆弄女人,身体也一阵阵发烫,急切想回到家,在女人身上发泄一番。到了家,大门没有锁,还在给他留着。他推摩托进了院,叫开屋门,把摩托推进屋。下地开门的玉敏只穿了一件背心短裤,开门之后,跑跳着上了炕,钻进了被窝。李建平支好摩托,进屋着急忙慌的脱鞋,脱衣服,心急火燎的钻进了妻子的被窝,玉敏僵硬的把他推出去,说:“今天我不得劲儿,没心情。”李建平说:“你没心情,我有心情。”掀开被便压上去,玉敏反抗着说:“你这是干啥呀,我是人,我又不是牲口。”李建平的欲火由于触到女人的肉体,燃烧得更旺了。不滚不顾地往下扒玉敏的短裤,嘴里说着:“什么牲口不牲口,你是我老婆,我啥时想干就啥时干。”玉敏在他脸上抓了一把,把他抓得火烧火燎的。李建平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一连打了玉敏十几个嘴巴,把她打得有些懵了,任由李建平摆布,忙活着。完事儿后,李建平钻进自己的被窝,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月光照的窗帘朦朦胧胧,把屋子弄得很温馨的感觉,玉敏大瞪着眼睛躺着,过了不知多久,才感觉出脸和耳朵火烧火燎的疼,身上却有些凉。李建平从他身上离开时,把她的被子扯到了一边,她现在几乎是赤身裸体的躺在哪儿,背心被撩到了脖子下,短裤被扯到了小腿,下身像冰一样。她摸了一下,粘粘的液体触到了手上,让她感到羞辱和憎恶。她悄悄坐起来,整理好背心和短裤,无声无息的穿上了衣服,坐在炕角里,想一阵,哭一阵,觉得没有办法,泪水不停的下了地,打开柜门,摸黑拽出了几件应用的衣服,装在一个手提袋里。她觉出自己的可怜,泪水更汹涌的落下,但她哭不出声,屋内静悄悄的,墙角传来几声蛐蛐叫。她在地上哭了一阵,觉得好了些,便走出屋子,门一开,外面明亮广大的月光扑面而来。
李建平在焦渴难耐中醒来,他做了好几个口渴却喝不到水的梦,现在醒了,头脑也有些昏沉。叫了好几声开灯,见没人应他,火气又上来,转身一摸,炕上无人。连忙打开灯,旁边的被凌乱的堆在炕角,没有妻子的房间让他有一种空的感觉,他猛然发现柜门开了,有几件衣物落在地上。李建平一下子大哭起来,冲东屋喊:“妈、妈,玉敏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东屋的灯亮了,妈妈跑进屋时,李建平产生了一种小时候需要妈妈保护的感觉。“怎么了?快说呀。”春玲焦急地问儿子,惊恐的表情好像要穿屋而去。“我打了她几下,过半夜我醒来她就不见了。”李建平带着哭音说。看着儿子,春玲的心里又气又疼。“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还不快去找,光坐着哭有什么用啊。”
回到东屋,穿上衣服,春玲对还躺在那里,不闻不问的李文军说:“你也起来找找吧,万一她要是想不开,出点事儿,咱这家还过不过了。”李文军说:“出了事让他给人家偿命去,他就做到头了。”春玲说:“他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孩子,你能忍心不管它。”李文军在被窝里把背转到另一边说:“要管你管,他死他活跟我没关系。”春玲知道再说也没用,自己一个人来到外面,李建平已穿好了衣服,站在外屋了,显然,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母子俩先从自家的房前屋后找起,边找边低声叫着,外面亮如白昼,不大的物件都能看得很清晰,只有背阴旮旯处,藏着一团团的暗影。找遍了附近,母子俩又分开来,挨家挨户的柴垛,墙根儿,甚至厕所都找了。越找越没有信心,越找越往坏处想,春玲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她机械的绝望的几乎是哀求的叫着儿媳的名字,看见一家的灯亮了,她不敢再叫,唯恐惊动更多的人。跪下来,向着清辉漫溢,光华闪烁的无限星空,祷告着:“主啊!给我力量吧,给我承受痛苦的勇气吧!让我坦然面对一切磨难,一切打击,一切不幸吧!主啊,救救你可怜的孩子吧,她这一生都在接受惩罚,年轻时受尽了丈夫的打骂,孩子大了,又为孩子操碎了心,我罪孽深重,让我用这一生来偿还我的罪孽吧!”她感动得痛哭流涕,内心的痛苦随着泪水而舒解。她想着自己光着脚,披头散发,在长着玉米茬的地里奔跑,逃避着男人的追打;想着自己在地上翻滚,男人的皮鞭一下一下落在身上,脸上。她忽然领悟到了儿媳不过是在重复自己年轻时的命运,一个新的轮回。
玉敏轻松自由的一个人走在路上,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走了近三十里的路,也没觉出累,她已经没有了刚出家门时的那种痛苦茫然的感觉。那时,她觉得自己已被伤得千疮百孔,再也无法痊愈和愈合。当男人连续击打她的耳光,强行进入她的身体时,她觉得被伤害和践踏的不仅是她的肉体,更是她的灵魂。她要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屋子,那铺炕,那个男人。六十多里的路程已经走了近一半,她觉得离小时候和姑娘时的那个家更近了,她的心早已飞回了那个熟悉的老屋,飞回到了和蔼慈祥爱她疼她的父母身旁。
之十四
当马晓丽不在身旁时,陈寿文便觉得她又成了江海媳妇,他只能部分拥有她。而现在她就走在他身边,傍着他的胳膊,头歪在他的肩上,像一个纯情的小姑娘,完全的倾心于他。夜晚不十分明朗,月亮只有半弯。而他们在月牙初绽的傍晚,曾相跟着向她家走,晓丽的脚步姿势轻柔优美,好像故意走给他看,每一步都向他发出诱惑的信息,这种印象深刻在陈寿文的脑子里,久久不去。
他们走在远离村子的一条僻静的路上,像两个真正为了爱情而忘记一切的人。“说出来真有些好笑,我在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注意上你了。” “没见到怎么能注意上哪?” “我是在婚礼录像上看到的。我刚下车,别的人都向我这边看,你却在看别的地方。后来,你又在酒桌上出来了,别人给你到酒,你就那么注意的看着前面的酒杯,那样子好玩儿极了。” “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等那天我到你家看看这个录像。参加婚礼也挺不错,参加多少个婚礼就能在多少个家庭录像中出现。我记得你结婚时还举行了典礼,还是村长郑永来给你主持的,你穿一身红套装,鞋跟那么高,你本来就挺高了,还穿那么高跟的鞋。你还幸福的笑,挺心满意足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是傻极了?” “一点都不觉得,我觉得你那时很可爱。” “那我现在就不可爱了?” “你那时可爱,现在更可爱,因为现在你在我身边。” 晓丽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和他贴得更紧了,几乎把陈寿文挤到了路边。“寿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疯了,忘了自己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好像十七八岁时那样,只想着爱情,想着你,想着总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很可笑,你笑话我了,是不是?” 一种深不可支的沉重痛苦和幸福同时压向陈寿文,他的心无法承受太过强烈的爱情,太过强烈的爱情对他是一种侵犯,侵犯到他内心不愿与人分享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不属于任何人,只能属于他自己。他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有些沉郁的说:“我怎么会笑话你哪,只是我无法回报你同样的爱,我内心的某个地方始终醒着,让我不能完全去爱。” 晓丽说:“我知道,只要你能爱我一点点,我就满足了。有的男人找女人只是为了那种事儿,根本没有爱,我能感觉到你是爱我的,不是为那种事儿。” 停顿了一下,觉得下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但仍鼓起勇气说了。“可是,要是没那种事儿,也好像不是真爱是的,我这么说,你别把我当成坏女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她松开了抱他的手臂。陈寿文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远处村庄的灯火一盏盏的亮了,大地平铺着朦朦胧胧的清辉,春天的禾苗在悄寂中不停的生长,万物蕴藏着勃勃的生机。他们已经离开村子很远了,感到了一种爱情升华出的对日常生活的远离和空间上的远离。他们开始往回走,晓丽讲着几天前传出的李文军偷看着郑永来媳妇上厕所的事,学着学着,自己不知不觉脸红了。说还有那样的男人,竟做出这种事。说还有那样的女人,竟把这种事往出说,丑死了。又说李建平媳妇被打得半夜逃走,托人接回来,没几天又被打走了。要是我,早和他离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还恋着他干啥。也不跑,就去离婚。见陈寿文没吱声,怕他多想,更亲密的靠着他,说:“江海就是不打我,你要让我和他离婚,我也会和他离。” 陈寿文岔开了话题,说:“晓丽,等那天咱们到城里转转,逛逛公园,溜溜大街,到商店买东西,到餐厅吃饭,也体验一下城里人的生活。” 晓丽担心地说:“能行吗,让别人看见。”陈寿文说:“没事儿,城里谁认识咱们。”晓丽沉了一下,说:“我看还是别去,我们还是别太招摇了。”说完,又怕扫陈寿文的兴,仰脸看了一眼寿文,补了一句:“要是你愿意去,我就去,可我先说一样,不许你为我花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爱我。”
两个人走得很慢,身体紧紧的靠着,在寂静中体验到一种甜蜜的孤独,陈寿文觉得自己在圆一个梦,一个未曾得到和实现的爱情之梦,他让自己沉浸去,不愿出来,可又时时意识到现实的存在。
“这些天我怎么没看到你妈哪,他去哪儿了?”晓丽又换了一个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陈寿文说:“去长春我弟弟家了,都去十来天了。晓丽说:“自从咱俩相处以来,我看见你妈都觉得亲切,好像她就是我婆婆,我就是她儿媳似的,反倒对江海他妈疏远了,好像那个婆婆是假的,不算数,你妈才是真的,多好笑啊。” 偷偷在暗中笑了。 陈寿文半开玩笑说:“那我就让她把你当成真儿媳妇。”晓丽装作厚脸皮的样子,转过脸问他:“那你哪,你当不当我是你媳妇?”反倒弄得陈寿文有点不好意思了。离村子已经不远,木厂卸树的声音听得更真切,卸完树的车一路响着,穿过屯子,声音渐渐远去了。
离村口不远时,陈寿文站住了,自他们偷偷相恋以来,还没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因为陈寿文可笑的想让这场爱情具有一种诗意,所以,一直小心的避免着肉欲的发生。但今天他忽然想到她那里去了,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这一时刻,他不再坚守爱情的诗意,而向肉欲投降。看着晓丽先进了村子,消失了。他才慢慢往村里走,一辆四轮车从后面赶上来,车灯雪亮,照出很远。在屯中的一个道口,陈寿文碰到了推着摩托回来的李建平。陈寿文先和他打了招呼:“去哪儿了?”李建平懒懒地回答:“去接我媳妇了,没接回来。半路摩托坏了。”陈寿文略有吃惊的问:“这几十里的路你一直推回来的?”李建平说:“费这么大劲儿也没把人接回来,我都去了四五次了,这次她是铁了心了,我跪下求她都不行。今天我去连她影都没见着,我丈人说她去城里干活了,等她回来再劝劝。”陈寿文说:“我说你也别生气,你真不该一次次打人家,你媳妇那人瞅着性格多好啊,咋能犯着你打,真是你不对。” 李建平说:“谁说我我也不生气,这阵儿要是有人打我一顿才好那。我这辈子算完了,老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爸说她回来劝她,都是安慰我,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免费电子书下载
离开李建平,陈寿文在道上转了转,确信没人看见,才开门进了晓丽家的院子。望一望屋子里,窗帘已放下来,什么也看不到。到了门前,轻轻拉开门,走进去,屋里没人。正疑惑间,听见走廊里有水声,晓丽在里面轻柔的叫了一声:“等一下,我马上就洗完了。”过了五六分钟时间,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晓丽开门进屋来。身上只穿着一条雪白的三角短裤,和一个窄小的|乳罩,一脸的羞涩,说:“你把盆里的水倒掉,也洗洗吧,锅里有水。”
陈寿文在澡盆里洗着,尽量沉着和镇定,那种兴奋新奇和激动仿佛要破胸而出,但他仍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延长那一时刻是有意味的,他知道,过了那一时刻,一切都将变得平淡无奇。屋外的道上有人走过,前面的院子咔嘣一声,门锁上了。晓丽轻轻走回来,开门进到屋里时,犹疑了一下,向走廊走过来,探进头,好像毫不在意地说:“我给你搓搓吧,我不看你,你别不好意思。走廊内光线昏暗,他看不大清她的表情,只平淡地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完了。”她冲他一笑,说:“我可没着急。”
陈寿文走进屋子时,晓丽已经在被窝里等她了,陈寿文上炕往起掀被,想看看她。她不好意思的拽着,不让他看,拗不过他,撒了手。他发现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光润的酮体坦陈在明亮的日光灯下,像一具商店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