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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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芸韵对银行金库凭证瞄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怎么?银行不让进?”
“不是,我已经去看过这包珠宝,我是说你见过没有?”
“我当然见过,还是我陪爷爷去银行的,怎么,有问题?”
安子奇看着任芸韵,不知道她怎么会对珠宝没兴趣,摇摇头说:“珠宝当然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是说,这些珠宝恐怕要价值上千万,你爷爷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也找不到这珠宝的主人,这些珠宝该怎么办?”
任芸韵有些奇怪:“找不到珠宝的主人?那珠宝就是你的,你可以去变卖,也可以送人,这是你的事,我爷爷没跟你说过?”
上千万的珠宝,任芸韵竟然毫不在意,任家到底现在是什么家庭?小洋楼说炸就炸,一房间的高档时装都是新的,任芸韵竟问都不问起,就这样随着小洋楼被炸烟消云散,就算冯瑶琪家庭富裕,恐怕也没有富裕到这个程度。
“就是你爷爷说过,我才会说这个话,你爷爷说,骆兴林说假如找不到那人的后代,就算是送给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作礼物,又说,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我就是搞不清,假如我也找不到这人的后代,是否要把这包珠宝还给你。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父亲吧?”
任芸韵点点头:“是说的我父亲,骆爷爷走了六个月后,我父亲才出生。我说安大哥,我爷爷不是讲得很清楚,我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当然也包括银行金库里的珠宝。你对珠宝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我决不过问,你今后也不要问我。”
视财若视水!安子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盘算一下说:“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找珠宝的主人,问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在自贡。究竟是自贡的哪里,你爷爷应该也去找过,有没有对你说过。”
听到安子奇想去自贡找人,任芸韵马上阻止:“就你现在的身手,也敢去自贡找人?安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要去了回不来。算了,我说过不过问这事,你想去就去,不过你去之前,还是先把遗嘱写一下,省得珠宝啊,财宝啊,没人回来料理。”
“这么严重?”没想到任芸韵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心里踌躇不定,想了一下才说:“我不去找人,我就到自贡去看看,有谁知道我找人?我从来没有去过自贡,总得亲眼见一下那个地方,以后才能认真去找。”
任芸韵叹口气说:“本来我打算给你安排一下,让你能有点见识,然后才去四川,既然你一定要去,也可以去,只是千万不要贸然打听,就作为旅游,见识一下也好。千万记住,不能去打听,爷爷是去过自贡,遭遇到什么我不能说,省得你也去冒险。”
听任芸韵答应,安子奇才舒了一口气,,自贡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一次的,不冒失,不打听,应该没问题。主意定下,便问任芸韵:“我的事说完了,一定不去打听。你又有什么事?”
任芸韵笑吟吟地看着安子奇,站起来说:“安大哥,你孤身一人到上海,想过要创业吗?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这件事,既然你要到四川去,还是等你回来再说。我已经把你对我同学介绍过,她们硬是要我请客,现在你还是跟我到饭店去,恐怕她们都已经等在那里。”
安子奇又一次差点蹶倒,怎么任芸韵和冯瑶琪一样,请客从来没有想到要问问他,再说与任芸韵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去赴她请客的宴。见安子奇迟疑,任芸韵笑着说:“她们都知道我在上海没有亲人,听到现在有个大哥,都为我高兴,我当然不能扫她们的兴。安大哥,你只要说是我的同乡,是我认的大哥就可以了。”
任芸韵看来又要加上一层神秘,上次她还说三爷爷和她一起在上海,现在又说她是在上海没有亲人,不过安子奇打定主意,凡事都顺着任芸韵说,管她有没有亲人在上海。
任芸韵选的酒店真不错,五星级的宾馆最高层,走进包厢,任芸韵的同学就欢呼起来:“芸韵,你来的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要逃跑了,要是你不来,可就惨了。”
包厢里有任芸韵的七八个同学,上次带着安子奇找任芸韵的灵子也在里面,只听见一个高挑的女同学说:“我们本来以为是普通的酒店,走到这里才吓了一跳,这里太奢华了。刚才有人送茶来,灵子问了一声说,茶要多少钱?送茶的说是饭后一起结算,一杯五十块,妈呀,我们来了八个人,光喝杯茶就比一个月的饭钱多,芸韵你要是不来,只好把灵子押在这里抵茶钱。”
女人多了就是一台戏,灵子马上跳出来:“抵茶钱是你自己说的,芸韵,你要是真的不来,她说只好她抵茶钱了。”
安子奇也被酒店的奢华吓了一跳,不过想到任芸韵神秘的家庭,想来到这种酒店是常事,那些女同学是少见多怪了。任芸韵把安子奇拉到前面说:“你们老是说要见见我的大哥,我现在就来介绍,这是我在家乡认的大哥,叫安子奇。这是廖雅彤,这是许静钰,丁小芹,张韶涵、你认识她,她叫灵子,大名邹玲灵,还有……。”
安子奇与她们芸韵招呼,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么多的姓名,只好随口跟着任芸韵胡诌。介绍完毕,任芸韵说:“这里一杯茶要五十块?真的没想到,早知道就换个酒店店。不过也不要紧,今天是安大哥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自己点,捡价钱大的点。”
明明任芸韵说是她请客,怎么到了这里却说是安大哥请客?安子奇差点没被任芸韵逼死掉,在这里请客一次要多少钱?还说要请她们自己点。幸好冯瑶琪的信用卡带在身边,要不还不知道怎样下台,任芸韵已经说了,安子奇也只好顺着意思说:“我是任芸韵的大哥,当然该我请客。你们不要客气,想吃什么自己点。”
大家坐下,没等安子奇点菜,灵子就说:“芸韵,上次安先生来,你可没说是你大哥,怎么现在突然变成大哥了,你还有多少秘密没说?”
其他女生也哄笑起来,逼着任芸韵说秘密,任芸韵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秘密,安大哥当然本来不是我大哥,只是我在上海孤单单的,安大哥要在上海创业,所以我才找到靠山。有安大哥作靠山,以后还要多请你们几次。”
看样子那些女同学都把安子奇看成是任芸韵的男朋友,安子奇只有在心里郁闷。任芸韵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有个男朋友的名号,到学校找她会方便。与冯瑶琪相比,任芸韵显得更老练,也更狡黠,安子奇连冯瑶琪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去招惹任芸韵。
那些女生也不客气,有安子奇请客,自然点菜不会犹豫,什么澳洲龙虾,日本帝蟹,法国蜗牛,只管捡最贵的上,根本不在乎合不合点菜规矩。
饭后结账,安子奇顾不得信用卡里的钱将来怎样归还,装作大度地过去刷卡,打出的单子一看,一顿饭用去一万五,要是打工挣钱的话,恐怕做苦力一年还不够。
热闹一阵后,那些女同学便结伙回学校。安子奇和任芸韵走在最后面,等女同学都走远了,任芸韵才说:“安大哥,用去这么多的钱,你心痛不心痛。”
安子奇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继续充好汉:“谈不上心痛,过去我花钱最多的一次,是包下家乡的一个舞厅,闹了一个晚上,用去将近五万,一万五还是小意思。”
任芸韵笑笑说:“我知道你有钱,所以才故意让你请客。我那些同学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难得让她们开心开心,反正你不在乎。”
这下轮到安子奇睁大眼睛,恼火地说:“我怎么不在乎,我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替母亲治病。一分钱没有挣到,反而用掉这么多,你还说我不在乎?”
任芸韵依然笑着说:“你说你出来打工挣钱,一分钱没有挣到,怎么会有信用卡,而且卡里有这么多钱?既然卡里有钱,我替你用掉,你就会像个真正的打工仔,非去挣钱不可。”
这算什么逻辑,卡里有钱就不是打工的?再说这卡是冯瑶琪的,总不能永远不还,安子奇摇摇头,觉得没话说。
任芸韵还是不肯结束,依旧笑着说:“安大哥的钱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有冯小姐做你后盾,还怕没有钱?”
安子奇只好服输,惊讶地问:“你怎么知这些钱是冯小姐的?还有,你让我请客,万一我身上没有钱,今天岂不是要出丑?”
“哪里会出丑,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的钱可以尽量花,所以才不替你心痛。要是你真的没有钱,我当然不会让你出丑,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有钱,而且还是冯小姐的,道理很简单,安大哥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的。”
任芸韵说的简单,安子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只好厚着脸皮说:“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没有对你说过冯小姐给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芸韵这下高声大笑起来,惹得街上的行人都回头看,过一会任芸韵才说:“安大哥要是这样不精明,到了四川,恐怕会连遗书都来不及写。道理很简单,你对我说,你是家庭遭到不幸,为了替母亲治病才出来打工的。遇到冯小姐,遇到我爷爷,后来又从深圳到上海。出来打工,肯定身上没有钱,在深圳没有几天,也不可能挣到钱,再说你是冯小姐的客人,也不可能在深圳打工,所以在深圳应该也没有挣到钱。你忘了,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我替你找医生,你说不用了,已经把钱寄回去,可以治病。你没有挣到钱,哪来的钱寄回去?当然是冯小姐给你的。
我爷爷肯定给过你珠宝,你到上海,一没有想到打工,二没有想到把珠宝换钱,自然是身上有钱。所以我断定你今天的请客应该是请得起,看来还可以再请几次。”
安子奇这下真的是心服口服,也不顾还在路上,转身对着任芸韵拱手说:“你不该叫我安大哥,而是我应该叫你任大姐,今天你在你同学面前叫我安大哥,现在想来真的羞愧,以后要多向你求教。”
任芸韵躲到一边说:“在路上就这样,给人看见都不好,前面就是我学校,你也不要进去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去四川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真的不是好玩的,一不留神就会回不来,你可不要让我到四川去收尸。”
安子奇被她说的汗毛直竖,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任芸韵连忙后退几步说:“你应该让冯小姐陪你去,我爷爷看上的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去了,冯小姐不会生气?”
冯瑶琪的事安子奇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对冯小姐打过招呼,她不会生气的,你既然说危险,当然只能我一个人去,冯小姐不像你,连走路都不行,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任芸韵没有去管冯小姐行不行,眼看到学校,便与安子奇再见,自管回学校去。
安子奇准备明天就去自贡,不管去了以后结果怎样,总得先去看看。
回到旅馆,便准备明天去的行李,先到服装店买了几套旅游装,穿西装太拘束,又不方便,出门是便装最好。然后是地图、手电、漱洗用品,又选了一只旅游背包,背着走路甚至打斗都会更方便。
一切准备停当,安子奇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任芸韵曾经调笑地说过,万一真的在四川回不来,手里的珠宝和翡翠匣怎么办?看来真的要写一封遗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遗书倒是容易写,翡翠匣和金库的珠宝,安子奇决定把它还给任家,梳妆匣里的珠宝,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写上冯瑶琪,算是共同在贵州的纪念。
遗书写好,最大的问题是交给谁?考虑再三,安子奇还是打电话给任芸韵,在上海,安子奇没有亲人和朋友,只有交给任芸韵。
任芸韵见到安子奇倒是吃了一惊,见安子奇手拿一封信,知道是遗书后,笑着说:“安大哥真有古代侠士的气概,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安大哥千万不要一去不复还,这里还有个小妹在等你说话。”任芸韵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不再像是开玩笑。
安子奇赶紧安慰:“我是预防万一,我此去四川,决不会惹事,也决不会找人打听,只是去看看,真的只是去看看。”
“那么我就收下,安大哥要是真的不回来,我就和冯小姐一起到四川找安大哥。放心,只要我出面,什么危险也不会有的。”
卷一 命运选择 第十九章 论古讲卦说姓阴
自贡是个古城,据说历史可上溯到二千多年前的汉朝,只是可惜如同现在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历史的遗迹已经被岁月磨去,留下的只是拥挤喧嚣的钢筋水泥森林。
虽然自贡的灯展和恐龙相当有名,来自贡旅游的人还是不多,也许还没到旅游旺季,像安子奇这样背着背包不随团旅游的就更少。自贡城不大,安子奇在路上走了没多久,忽然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看路两边的住房,不过才建造了十几年,假如殷香山的后代殷小斐确实在六十年前回到自贡,也不可能住在十几年前造的房子了。殷小斐估计现在年龄将近七十,自贡的街道连同街道两边的楼房,建造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年。
假如殷小斐确实是在自贡,可能会在哪里呢?任老伯的信上只说殷小斐的妈妈是自贡人,可是自贡市区加上郊区,面积总有几千平方公里,六十多年前来的人,现在该到哪里去找?
幸好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恐龙展览会,本来是无意中去看稀奇,结果在展览会里的一张地图和介绍上,安子奇看出一些名堂。
介绍上说,自贡是在一九三九年由贡井和自流井两个地方合并,也就是说,殷小斐的妈妈嫁给殷香山的时候,根本还没自贡这个地名。只是骆兴林最后离开仗义堂的时候,自贡才刚刚建立,所以骆兴林只知道是自贡,没有想到根本就是两个地方。从地图上看,自流井显得更偏僻,安子奇决定先到自流井去看看。
自贡地方不大,不用叫车,徒步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谁知到自流井一看,反而变得更糊涂。过去只以为自流井是在荒山野地,哪知今日早已成为行人拥挤,车流争道的商业区,除了在博物馆见到自流井的残迹,过去的一切都已消失殆尽。
安子奇不死心,又到贡井去看,贡井比自流井变化更大,展览会上看到的地图,似乎是人随意画出来的,与眼前的城景没有一点关系。
在自贡转了一天,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路上看见公安局大楼,寻思如果去里面去查,也许可以查到过去人口的变迁。可一想到任芸韵所说的不准打听,也就死了这条心。心里又想,就算走进公安局大楼,也只有被赶出来的份,一个普通老百姓想查六十年前的人口变动,除非是拿了中央介绍信。
四川民风淳厚,自贡虽小,饮食小吃还是不错的,安子奇觉得既然不能打听,还不如就把此行当作旅游,便离开市区前往十几里外的潜山铺,想看过那里的老祖庙,再打道回上海。
潜山铺的老祖庙在自贡一带相当有名,虽然大家都称老祖庙,其实是供奉金龙大王的,传说盐井是金龙大王由东海搬来,过去自贡的盐商富可敌国,供奉盐神金龙大王的庙自然造得非常华丽壮观。
老祖庙占地有几十亩,庙门外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几棵粗可几人围的古槲树长在庙墙的周围,斜阳透过古槲树的枝叶,把破碎的光斑洒在老祖庙崭新的屋顶上,形成一种离奇的画面。
安子奇本是慕名而来,想不到古老的老祖庙已经翻修成崭新的仿古庙,便无心再进去看,只是站在远处欣赏那几棵枝干婆娑,挺拔苍劲的古槲树,猜测它们已经活了多少年。
一棵古槲树下有一个算命摊,一位须发斑白的干瘦老者枯坐在算命摊边,身后的古槲树上贴着一张纸,走过去近看,才看清上面写的字:测字、相面、易卦,有求必应。
四川人大多瘦小,算命老者更是瘦得出奇,看年龄总有七十岁,斑白的长须飘洒在下巴上,真有几分方士的逸气。安子奇不禁心里一动,算命老者应该对周围相当熟悉,何不过去借算命打听一下,说不定能知道一些过去人口变迁的情况。为了尽可能掩饰自己,安子奇把太阳镜戴上,慢慢走到老者的算命摊前。
老祖庙游人稀少,算命摊更是无人问津,老者却毫无气馁之色,依旧精神抖擞等待前来算命的人,见安子奇过来,便问道:“先生是要相面,还是要算命?”
在摊前的一只凳子坐下,安子奇对古槲树上的纸再看一遍,开口说:“我不算命,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事,老先生若是肯回答,我可以像算命一样给付钱。”
算命老者欠了欠身,对安子奇仔细打量一番,慢慢地说:“先生既然不算命,我当然不收钱。先生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尽可以问。”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我爷爷有个兄弟,大约是六十年前在自贡失散,找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我爷爷临死前吩咐,让后代再到这里找找,我今天正好到自贡出差,顺便想来查找,只是六十年前的事,问谁谁都不知道。看到老先生年老,必定对自贡的变迁了解,我只是想问,假如六十年前住在自贡,现在可能搬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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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老者呵呵笑了一下,伸手捻了一下胡须说:“幸亏先生是问我,要不然就是再找上十年,也不可能找到过去失散的人。”
安子奇惊讶了,赶忙问:“为什么?请老先生指点。”明知道有可能是算命老者故弄玄虚,安子奇还是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到算命摊上。
算命老者没有看安子奇放上的钱,手指着老祖庙说:“过去所说的自贡,就是指的这里,过去这里周围盐井密布,自流井到处都是。自贡自贡,就是这里的自流井和贡井,现在的自贡,是政府的叫法,与过去没有关系。”
没想到算命老者有这样的说法,安子奇连忙站起身对算命老者拱手说:“谢谢老先生,不是老先生讲明,我真的以为现在的自贡就是过去的自贡。”
算命老者眯着眼看看安子奇身上的装束,开口说:“先生是从外地来?听口音也不是四川,怎么会有亲人在这里失散?”
安子奇含糊地说:“老人们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是到这里出差的。老先生,我再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