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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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小宝！！！”
“什么？”蓝打打端碗的手忽然一哆嗦，她僵住，错愕地张开红唇，心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没什么，别听小妖怪瞎说。”
“我没……”
赫小宝被俩父子捂住了嘴巴，可捂不住蓝打打的眼睛。她倒退两步，木椅翻了，她扯住赫莲野的前襟问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他明明穿了、穿了……”
————
当蓝打打来到那一寸土时，远远地看到赫莲竹向其中埋葬的那半具身体。搀杂着泥水，看不清的容颜。只有憔悴损的三千雪丝，还有，他手上那枚黑色扳指。
那一刻，未语，泪已流。
她哑着声，挣开所有的人，一步步踉跄地向他走去。
踩着泥泞的地面，脑海中，只剩下和他的画面……
“打打？”
“你让开！”
蓝打打将赫莲竹推开，双腿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扒着那些泥土。指甲陷入，艰难地扒出。她沙哑地说：“我谁也不用，我要自己挖。”
扒了好久好久，她才将蓝玖冥挖出。用衣袖擦净他的脸，看着那道长长的伤痕。抚过那满头雪白的发丝，她的泪吧嗒吧嗒一滴滴淌下来。
她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脸上，双唇抖的不能自己。“冥，你醒醒，我还热着菜，等着你回去吃呢。你醒醒，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菜？”
“你不是说你有金刚罩、铁布衫吗？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你不能说谎骗我，我们是一家人，我都挑好了绣花被子，给你做了枕头。我想你和我们一起住，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将他抱起，一次次地抱起，“你起来，你起来呀！”
“王后……”
“别碰我，别碰他，他还活着！蓝玖冥，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明明躺在这里泥泞的地方，为什么骗我走了？还有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
“王后，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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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全都别碰我。你们好狠心，好狠心，为什么让他睡在这么冰冷的地方？为什么连衣裳都不给他换？这里没有被子、没有枕头，也没有我，他怎么睡的好，他怎么睡的好？”蓝打打泪拼命地向下流，滴在墨绿十字架上。十字架花开，闪出夺目的红光，她化成一身素白流苏裙，光芒注入蓝玖冥的裂痕中。
缓缓的，一双大手覆上她小手。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好聒噪！”
“冥？”
蓝打打错愕地看着他，泪汹涌夺眶。
“我上天了，老天说、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和你道别。”他气若游丝，却笑若桃李般妖娆。
赫莲野和四大长老相视一眼，知这是蓝家的宝物，比他的法力还强大。虽保不住他的命，却给了他一天生命。或许，蓝玖冥，他需要这一天。不是瞒着心爱的她悲惨的死去，而是在她怀中，做一天的梦。
“咳咳……”
“美人。”
她牢牢握住他的手，死也不松开。将他拥入怀中，心痛的难以复加。不舍他在这冰冷的地方死去，她要他活着、活着做她的家人。
“小丫头……”
“恩？”
“我是不是很丑？”
蓝打打抚着她伤疤，擦干泪笑道：“很美，无论何时，你都是最美的蓝玖冥。”
“能不能爱我一天？”
蓝玖冥趴在她肩窝中，撇弃冰冷，轻柔地问。
蓝打打点了点头，将他抱的更紧。“恩，我爱你！”
蓝玖冥抬首看向赫莲野时，他只是把蓝玖冥的手和蓝打打的手搭在一起。“她给你了，你活着，一辈子给你！”
蓝玖冥饱/满的唇扬开，一抹动人的弧度，始终如樱花绽放。他缓缓站起身，像情侣一般，和她手拉着手，轻看着彼此，即使只有一天，让她爱着他，他也满足了……
正文　第30章　蓝玖冥的最后一天（上）
那夜，她陪了他一夜，从未合眼。看着他沉睡，看着他醒来，看着他三千雪丝一夜成霜般白。
次日一早，蓝玖冥换上一件嫣红流苏的长衫，华丽如锦簇花开，绣的花纹是双开凤凰。每一针、每一线，都出自蓝打打的手。
退却冷漠高傲，恢复家常的他。斜倚在铜镜前，红衣妖娆，面容柔美，朱唇饱满欲滴，优雅魅惑的犹如一株郁金香。
他身形纤瘦纤瘦，骨头里几乎没有肉。一身的媚骨，像极了画中仙，着起衣裳勾起笑时，妖冶不失柔媚，真的风华绝代。
纵使身体中的骨肉早已震碎，可一口真气，却支撑的他如此妖冶脱俗。连蜕变的蓝打打，都不及他的微微一笑倾城绝世。
以前的他是美、美的华丽如冰山。而现在的他，美的却有了人气。像个家养的美人，幽兰飘香。
不是那般吸血鬼的苍白，而是面若桃花粉里透红。他是真的很高兴，才如此笑靥如花令人屏息。
“我美不美？”
蓝玖冥向后倚，修长漂亮的手，握住蓝打打握梳子的手。唇角上扬，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的勾人魂。
“美，美极了，我们美人天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和你在一起，你就是千金，我就是小丫鬟的命。小姐，那奴婢能帮您梳头发了吗？”
蓝打打抚着他那顺长的白发，一寸一寸地为他梳顺。偶尔看向他眉黛，从背后环住他的肩。将头搁在他肩窝上，像亲密的爱人那样在他耳边咬耳根，“你太美了，全天下女人都嫉妒。”

（）
“哦？”
‘啵’
趁他疑惑时，蓝打打在他脸颊上偷了记香，在羞赧地垂下眼帘继续为他梳头发。那娇俏的模样，看的蓝玖冥笑意蔓延。
“呵呵，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他的笑声婆娑动听，如树叶沙沙。笑弯的弧度，映射在镜中，着实的真实。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而两千年，仿佛，只有这一天，他是在为自己活，为镜中这勾人心魂的笑靥而真正地活……
“头发梳好了……”
“好丑。”
“呃，那我再帮你梳梳看。”不待蓝打打返工，蓝玖冥早已扒开她的小手起身。纤挑的身体，优雅迈开。自然地勾起她小手，将她像只流浪狗牵着，自大对她一句。“这样正好，我怕把你比没。”
“喂、喂，蓝玖冥，你就是在贬低我的长相就对喽？你看、你仔细看，我长的不好看吗？很平凡吗？没魅力吗？我可是校花，连雀儿都说我是大美人，只有你一个人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
蓝玖冥细细端倪她一眼，唇微勾，打趣道：“平凡！”
“你……”
“你再跟我戳手指头，我就咬你。”
“你咬、你咬，你不准吃我的菜。”来到餐桌前，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情侣席，赫莲野彻底回避。浪漫的花束，扑鼻的香四逸。几道精致小菜，都标有蓝玖冥亲启的字样。将熬好的汤，递向他跟前。汤中隐约浮现，一波波的绿葱花。排列成形，打眼看时恰是“I－love－you”。
趁他呆怔时，蓝打打将一块糕点喂到他口边，“啊、啊、啊，张嘴，尝尝我新研制的玖冥蛋糕。”
蓝玖冥品尝着糕点，品出了平平淡淡幸福的滋味。
蓝打打凑到他跟前，垮住他胳膊，依偎在他身旁，做他最后的支柱。把他的每一颦、每一笑、每一个眼神、每一分感动，都深深地记在脑海中。她要记得，今天的他，到底有多幸福。即使只能爱一天，她也要他、不再有遗憾。
“冥，我爱你。”
她附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告白。因为她知道，他很喜欢听。
“真的？”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哟。”她抱住他臂膀，像个小花痴一般。蓝玖冥任由她胡闹，宠溺地抚着她头发，也附在她耳边伸着舌头舔过她白皙的颈子低语，“真想吸干你的血，把你带走。”
他顿了顿，却捏了捏她小脸蛋补着，“可我不能，因为我要看到你幸福。”
那释然的笑，在雪白发丝的掩映下，美丽却憔悴。
他真的老了，像活过了万载。
可对她的爱，从始至终，从没有衰老过。
他是多想带她一起走，可他舍不得她死去。即使又要独自面对黑暗，可这一天的爱，却令他不枉此生。
他的头轻点她的头，浅笑，“这个夕阳西下时，我还在吗？”
“你当然在！”
“如果我还在，想和你拍照。”
“恩，我们拍照……”
“如果我不在了，也不要难过，因为我是幸福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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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一起幸福……”蓝打打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泪坠下来，又忍回去。多少次，几乎哭倒在他怀中。可她还是带着笑容，握着他那双永远捂不热的手，闭上眼祈求时间静止。静止在这一刻，让他一次幸福个够。
‘夕阳，求你别落下来。这一天，求你别过去。别把这个男人，带进陌生的地方。求你……’蓝打打笑着陪他坐在花坛边，红唇微动。
正文　第31章　蓝玖冥的最后一天（中）
“娘和二叔好般配，我有点倒戈了。”
赫澈边为赫小宝剪指甲，边感叹地叹气。
“我也倒戈了。”
赫小宝骨碌大眼转呀转，看着花圃间的一男一女。孩提的心看，是那般美好，令他不忍捣乱。
“爹，二叔不比你爱娘少。”
“二叔爱娘多。”
赫小宝跟着附和，不停地点头。
“倘若我是娘，我便选二叔。”
“选二叔。”
赫小宝挥着小拳头，初次和王兄口径一致。胖墩盘坐，乖乖地剪指甲，看向赫莲野时面带着弥勒佛般的笑。
“你们两个，还想当二叔的儿子。”
赫莲野并未动怒，反而浅笑脉脉。甚至连他，都开始怀疑，倘若当初选了蓝玖冥，而他退出，是不是便不会有今日的结局？
倘若他做‘他’大哥，让她跟了‘他’，那那小子是不是心早被融化，早已放弃权势，亦不会有今日白发三千丈？
一天真的很短，他舍不得这个弟弟离去。纵使一直为敌，可他还记得，他送蓝玖冥玩具时他的表情。
他真的很可爱，只是，没有谁发现。
他真是好样的，大院时，退出的潇洒、付出的决绝。与他拉勾时，那般的依赖，那一句‘大哥’。
倘若时间能倒流，可以重回一次。他赫莲野或许会、把她让给蓝玖冥。“那小子，我不该总是骂他……澈儿，带你二叔回现代，他最想回去的，还是那个地方……”
————
现代的都市，车水马龙，一片喧哗。马路上名跑呼啸而过，卷起一地的灰尘。大屏幕中纷纷上映的清爽广告，还有街口那家红火的冰淇淋店。和古代相比，这里始终窗明几净，人挤着人。
不论多少罪犯作奸犯科，可表面却是毫无硝烟。不是马蹄峥嵘，而是跑车比基尼。熟悉的都市气，再次袭来，却是物是人非。
肯德基外，拥挤的人群，象征这一行的蓬勃朝气。无房族为贷款劳碌的脚步，总是如此艺术。形形色色的时尚中，忽然出现一位高个子的白发美男和一位有亚洲巨星风范的男人，自是引来骚动。
蓝玖冥是一身米白色西服，削短的白发利落唯美。一副橘红色的镜片，琥珀色的眸子遮掩其中。
他左手插兜儿，右手挽着蓝打打，挺拔如竹，流露高贵气质。好比漫画中走出的男主角，独特的鹤立鸡群。
而赫澈自是醉人的脸孔，超卡哇伊的酒窝。气质一样优雅，英伦风格的衬衣，一样风靡冰淇淋店前。
“哇……”
那是一阵惊叹，只见买冰淇淋的少女们，视线都投向此处。这里犹如镜头，吸纳无数眼球。有些不仅YY，还流出口水。
有些过来献殷勤，送冰淇淋送秋波。可无论对方多少罩杯，如何的火辣，蓝玖冥的眼眸中却始终对她一人带笑。对其他，都是冷若冰山，高贵难近，一如当初的自以为是眼眶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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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请别碰他。”
蓝打打充当护草使者，穿一条淡紫色露背洋装，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看起来不再是豪门千金。
“别把我当成快死的人，把我当成恋人。不是说好了，爱我一天，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了？”蓝玖冥在她耳边轻语，伸手舒展开她蹙着的眉。
削短的白发，在红宝石耳钉的衬托下，不再那般沧桑，反而有种时尚感。微微的病态，在墨镜修饰下不见。在阳光下，他微抿双唇，性/感而妖冶。
他轻勾她肩，安抚她别沉陷悲伤。即使只有这一秒，只要有她在身边，他都会挖空一切笑下去。
听罢，蓝打打才打起精神，依偎向他。“谁说只爱一天，是很久。”
“帅哥，能不能和我照个相？”
“不行，因为她是我的！”蓝打打横亘中间，将美女隔在他之外，然后租了个相机将赫澈抓过来为他们拍照。
“娘，你向二叔那边一点。”
“二叔，你的脸和娘的脸再近一点……”
“娘，你们俩啾啾一下。”
蓝打打也毫不芥蒂，搂住蓝玖冥的脖子，嘟高了嘴唇。和他四唇相碰，快门闪动，一张幸福的照片定格为永恒。
蓝玖冥手握着那张照片时，看着她可爱地嘟嘟亲他，真的俨然一副恩爱情侣的模样。
深深凝视那张照片，他温柔勾笑。想着，将照片揣进怀中，一起带走。遥望远天，云卷云舒，天际的湛蓝，在他眼前却渐渐的变小。瞳孔间的世界越来越狭窄，他知道，他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还能见到，迟落的夕阳吗？
还能找到，当初相遇的那一处吗？
忽然间，有好多好多话在心头，他却一句也未曾对她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笑，努力地握住她的手，真的不想松。
“冥，我要吃爆米花。”
蓝打打扯着他袖口俏皮地念叨。
蓝玖冥没办法，只有去买爆米花。可付了钱才发现，那个东西是会响的。只听‘砰’的一声，炸的他两耳嗡嗡。
蓝打打忽然跳过来抱住他，双手捂住她耳朵调笑，“怎么样，吓没吓到？哈哈，很好玩对伐？”
蓝玖冥宠溺地伸手指弹向她脑门，丢下一句：“坏！”
赫澈瞬间按下快门，将那温馨的一幕照下来。只是，这却成了他、最后的一张照片……
正文　第32章　蓝玖冥的最后一天（下）
古典雅致的咖啡厅中，靠近玻璃窗边。
蓝打打和蓝玖冥坐在情侣席上，一起品着咖啡。
依稀记得当初，他们来过这个地方。
那时，她的脸因蝎毒而毁。她包的犹如修女，和他在此时，引了多番议论。最后，他却还是温柔试过她唇角的残液。
那段记忆，恍如昨日。
今夕彼此对坐，还是忘不掉那段荒诞的过去。

（）
“我帮你加点奶。”
“还是苦点好。”蓝玖冥品着苦咖啡，将镜片摘下，琥珀色的桃花眸中，尽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有你做伴侣，这杯咖啡就是甜的。”
蓝打打偷摸地盗过来，品了一口，却孳孳地吐舌头，埋怨地瘪嘴。“这哪里甜，这一点都不甜嘛。”
“我、这里甜。”蓝玖冥漂亮的指点了点心窝，半响，将手指上那枚扳指取下来。慢条斯理塞进她手心中，美丽的脸温柔的能滴出水。
“等我不在了，它会代替我继续爱我。”
“我不收，我不要它代替你。”
蓝打打任性地将它推回，啄了口咖啡，看向窗外。
蓝玖冥重新将扳指塞进他手心，双手包裹着她小手，宠溺地看着不愿面对的小丫头。心，是淡淡的快乐，却也有着那分不舍的痛。
该是说离别的时候了，看样，他是等不到夕阳西落了。
眼前渐渐的模糊，他眯着眼，想努力地多看她一眼。看看这个，让他伤，让他痛，也让他爱到死的女人，最后的样子。
“宝贝，别难过，即使我离开，也是幸福的离开。这一天内，你给了我两千多年都没有的快乐，我不再遗憾了。”
“我不听！”
蓝打打握住双耳，不想听他告别。她不想听，她真的不想听，她不想听这个男人的那句‘再见’。
“我知道，这一天是我的梦，你不是真的爱我。可宝贝，这足够了！你让我对你的爱，有了完美的结局。”
蓝玖冥蓦地拉起蓝打打，深深地抱住她，在她耳边风吹一般地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蓝打打。
我爱你，哪怕只是一天，我也不后悔。
我爱你，因为爱你，这两千年终于不再寂寞。
“现在你该问我，你快乐吗？”
“你快乐吗？”
蓝打打悄悄地问他，抱着他，不敢松开一根手指。
蓝玖冥缓缓地闭上双眸，长睫轻合，轻语，“我快乐。”
“你不许走！蓝玖冥，刚刚的话我没听见，你再对我说一遍。我没听见之前，你不许走。抱着我，我准你抱着我。”
蓝打打紧抱住蓝玖冥，可他的身体却渐渐地透明，直到那一刻……
她坐在对面，手端着咖啡杯，口沫飞溅地回溯当初。
“你还记得吗，那时你很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是不知道怎么接近你。’
“当初知道你爱雪狐时，我还很伤心勒。”
——‘倘若知道你喜欢我，我无论如何，都会拉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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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拉拉我的手，好吗？”
——‘下辈子吧，好吗？’
咖啡厅中，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投向这一张桌。一个女孩，正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对面侃侃而谈。自己问，自己答，便好似，对面那个白发的男人从没有消失过一样。
她那是那样云淡风清地，握着他的杯子，笑眯眯地说：“好啊，那就约好下辈子。我先收下你的订情扳指，我们拉勾。”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服务员被她吓到了，不停地问她。
“娘！”赫澈轻拥她单薄的肩，悄悄地告诉她，“二叔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留在这里。”
蓝打打静静地看着那张温馨的照片，恍惚间，对面空荡荡的不见了他。窗外的夕阳，终于落下了。她的泪，一瞬间迸出眼眶。
她猛地冲出去，看着夕阳大喊，“蓝玖冥，你看到了吗？夕阳落了，夕阳终于落了，你看到了吗？”
“娘——”
“冥，你看到了吗，你想看的夕阳它落下了。我替你看了，它很美、很美，像你一样美……”她蹲在地上，抱着那张照片嚎啕大哭。终于，还是要承受、失去他的痛。终于，世上再也没有蓝玖冥了……
摸了摸空气，摸了摸他，摸到的是冰冷，摸到的是坠落不停的眼泪。耳边仿佛听到蓝玖冥那一句，“小丫头，别难过，我会一直看着你……”
“娘——娘——”
半颗心，难以负荷他离去的痛。
当夕阳西落时，她抓着他的背影，痛的晕厥了过去。
待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墓前。
他喜欢现代，所以她把他安葬于这座他离去的城市。
看着墓碑上他的名字，她心如刀绞。
却还是要笑着，对他说：“现在的蓝玖冥是快乐的，无论在哪，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快乐的男人……”
“家里的碗筷，要永远为他留着。”
“好的娘。”
“每逢初一、十五，记得给他上香。”
“澈儿记得了。”
“你二叔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