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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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笑道:“你们都有心了!”
看明珠像花蝴蝶一样忙来忙去,聂臻深感她用心良苦,这雨露茶要在天色未明之际,采摘荷叶上的露水,并好好保存起来,期间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明珠对自己可没这份心思,却精心准备了这份厚礼,可见早就料到霍夫人迟早会进宫看望太子!
她对霍兴彦暗恋多年,却始终不敢表白,也许是源于一个奴婢对于主家公子发自内心的敬畏,若她喜欢的不是名门望族霍家长子,只是一个小厮,也定然不会有这么多畏首畏尾的各种顾忌,所以她只敢在外围用心,霍夫人喜欢吃什么茶,喜欢用什么点心,皆是烂熟于心,这点滴的细节却忍不住让人心生感慨。
霍夫人又品了茶,才恍然大悟道:“哎哟,瞧我这记性,今天给你们带来了酥蓉糕,也忘了拿出来给大家品尝品尝了!”
身后的侍女立即将食盒里香气扑鼻的糕点拿了出来,霍夫人亲自将小碟推到聂臻面前,慈祥道:“这是荣福记的招牌糕点,你尝尝!”
聂臻吃了一块,香酥可口,入口极化,“谢夫人!”
霍夫人丝毫没有架子,对东宫的奴婢奴才都极为亲切,笑意融融,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大家以德服人之风,而不是以势压人!
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是这位和蔼可亲的霍夫人的儿子,霍兴彦公子如玉,沉稳持重,彬彬有礼,虽然贵为霍家长子,可身上并没有世家公子特有的骄傲和轻慢,霍沁年就不同了,长相英气勃勃,桀骜不驯,却只有贵公子的高傲,却没有贵公子的气度!
霍夫人左右看了看,诧异道:“子麟呢?”
聂臻还没来得及回答,明珠就抢先道:“回夫人的话,子麟公子身体不好,一向起得晚,到现在还没起来呢!”
霍夫人了然一笑,反对聂臻释然道:“没事,年轻人多贪睡,这是好事,要是到了我这个年龄,才知道贪睡是福气,我是听说子麟这孩子长得跟画里出来的一样,我还不信,京中俊俏王孙公子我见多了,莫不是欺骗我这个老太婆?今天亲眼见到你,才知道兴彦他们没有夸大其词了!”
每个见过子麟的人,都有不小的震惊,若论美姿容,当真世无双,最好的画师都画不出来他眉目间的神韵,相由心生,他的纯净仿佛可以净化人的灵魂,为他樱花般的柔弱平添无数风采。
聂臻听过不少人赞美子麟的容貌,可唯有听到霍夫人情谊真挚语意绵绵的欣赏,能激起她心头的暖意,“夫人过誉,子麟孩子心性,不喜被礼节所拘,还请夫人不要怪罪!”不知不觉中,子麟已经长大了,可在聂臻心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孩子,那个笑容纯净眼眸如波的孩子!
霍夫人亲切地拉着聂臻的手,笑道:“我怎么会怪罪?我都养育了三个孩子了,为人父母,自然也能体会你这个姐姐一片爱护弟弟之心!”
“夫人福泽绵长,只是看夫人面容似有倦色,可是最近休息得不好?”聂臻关切道。
霍夫人慈爱一笑,脸上却渐渐染上深深忧色,“你真是好眼光,别人都羡慕我儿女双全,个个出色,儿子年纪轻轻,位居要职,将来更是不可限量,女儿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享尽风光,世间的好事都让我占了,可谁又知道我只是人前风光,这心里从来就没有踏实过?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这时明珠给霍夫人端来了梅花千层糕,可惜霍夫人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品尝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对聂臻道:“梓冉早逝,我这个做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有多难过就不用多说了,说起来又是伤心,去的也就去了,可活着的人也让我是操碎了心!”
聂臻浅浅一笑,“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享誉京城的人物,夫人也是在是忧心过重了!”
大公子?霍夫人看见聂臻眼中淡淡光芒,含义不明道:“你叫他“大公子”?”
“有何不妥?”聂臻道。
霍夫人的诧异只是稍纵即逝,就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听沁年说起,兴彦一向把你当做妹妹,今日见你叫他“大公子”而不是“大哥”,所以不免多问了一句罢了!”
霍夫人的坦诚倒是让聂臻很是意外,想不到这位夫人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夫人常有的精明和犀利,也没有那般深的城府,个个说出的话都意味深长,令人半天也捉摸不透!
“夫人曾说过,礼不可费,大公子身居高位,再说我毕竟不是他亲妹妹,总不能越了规矩!”聂臻抿唇淡淡一笑!
霍夫人面色和熙,“兴彦自幼性子沉稳,识大体,顾大局,又懂事,又聪明,无人不夸,他的姻缘也是京中美谈,娶的是刑部尚书家的小姐娴雅,知书达理,贤惠稳妥,夫妻和睦,恩爱甚笃,原本是我最放心的人,我就是忧心哪个孩子,都不会忧心他,可到头来他却是我最放下不下的人!”
聂臻默然,修长纤细的手指只怔怔地摩挲着牡丹花纹的瓷杯。
明珠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此时没有像刚才一样急于表现,而是把头低得极低,看不见任何表情!
霍夫人的声音渐渐变得哀婉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娴雅嫁入霍家之后,肚子一直不见动静,我这个做婆婆的虽然心急,可也晓得不能怪她,只能耐心等候,求菩萨保佑,反倒是娴雅常劝着兴彦纳个妾,可兴彦就是不肯,四年之前,娴雅终于有了身孕,我惊喜交加,还专程赶去寺庙还愿,这可是我霍家长孙,阖府上下无不欢腾!”
霍夫人的声音越加深沉,似陷入了极大的悲痛之中,“人的一生真的不能太顺当了,娴雅到了生产的时候,因为胎位不正,难产血崩,母子两人都去了,兴彦突然丧失挚爱,大受打击,差点一蹶不振,我这时才发现这孩子太过重情了!”
一时极为寂静,只听得到细碎的呼吸声,好在太子被思桐带出去玩了,没有感受到这种低迷的气氛!
见聂臻神色迷茫,霍夫人怅然一笑,“或许在普通人看来,重情是好事,可在大家族,尤其在一个母亲看来,就未必见得是好事!”
聂臻深以为然,不由自主道:“夫人说的是!”
霍夫人面色平静,声音幽暗如黑夜中的花朵,“娴雅不但出身显贵,也是个上下称赞的好媳妇,可她去了之后,兴彦太过伤心,无心公务,只能告假在家,每天都看着娴雅的画像,看着他们共同生活留下来的痕迹,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他父亲也都能理解,总是需要一段时间走出来的,可时间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肯续弦,你可知道我这当娘的心里头的难过?重情能爱人,也能伤人,他对娴雅重情,便是伤着其他人了,尤其是我这个母亲的心!”
说到此,霍夫人目光如迷雾中的光芒,带一点润和的色彩,沉沉叹息,“他就算不娶妻,要是能纳个妾在身边伺候着,我也不至于这样担忧,天底下哪个做母亲的希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终日孤孤单单的呢?”
明珠脸色晕红,手足无措,差点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琉璃花瓶,幸好没有注意到她,才暗自庆幸!
聂臻明白霍夫人意有所指,却不接话,移开话题道:“二公子一定可以让夫人少担忧许多了!”
霍夫人的言语轻柔,轻轻摇头,“沁年更是让我放心不下!”
思桐笑道:“二公子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断然不会有夫人说的这些忧心事了!”
霍夫人淡笑,语意悲凉,“沁年的性子完全不像他的哥哥姐姐,也是我们做父母太过看中长子长女,以致忽视他了,他心里难免怨恨着我们,我也只能尽力补偿!”
明珠适时上前给霍夫人重新沏了一杯茶,“夫人请用茶,大公子仁和谦厚,假以时日,必定能理解夫人一片苦心!”
霍夫人微笑,又重新拾起了话头,“前些日子我看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不错,便有意说合,回府之后试探兴彦的意思,谁知道他还没有听完,就一口回绝了,我实在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就算是娴雅泉下有知,看他这样,只怕也不会开心!”
聂臻笑着叹息,“明珠说的对,大公子明白通透,夫人说的这些他未必不明白,只不过还需要一段时日罢了!”
霍夫人轻轻摇头,“我以前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已经过去三年了,也不见起色,这豪门姻缘就跟赌博一样,运气好赌对了,就夫妇和顺,琴瑟和鸣,运气不好,赌输的人也太有人在,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有第二个能让兴彦动心的女孩子,就算不是出身显贵,就算没有荣华娘家,我也是愿意的!”
霍夫人的话这么明显的似意有所指,说的聂臻的心潮起伏,却故作不知,掩饰道:“夫人通达,不拘世俗之见,令聂臻佩服不已,想来大公子的重情重义也是得益于夫人的言传身教,虽然令夫人担忧,可也是大公子的可贵可敬之处!”
立于一旁伺候的明珠的脸却涨红发紫,夫人的贤淑大度,她在霍府的时候就知道,想不到如今夫人竟然有了这番思量,莫不是真看上聂臻了?
霍夫人并没有生气,笑容始终很温和,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聂臻目光不着痕迹掠过一旁脸色极其不自然的明珠,轻轻笑道:“夫人说得对,姻缘就和赌博一样,要是下错了注就全盘皆是,大公子为人谨慎,在终身大事上,自然不愿意轻易下赌注,这京中有多少豪族联姻,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罢了,想必他也见得多了,就算已经从少夫人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面对重新选择,必定也是慎之又慎,既如此,夫人有没有考虑过从熟悉的人中挑选一位先贴身伺候着,娶妻的事等以后有了合适人选再说?”说到此,停顿了片刻,微微加重了语气,“这总好过不知根知底的人吧!”
明珠的心猛然起伏不定,如海浪汹涌,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聂臻会为她说话?
霍夫人却不乐观,面色疲倦,叹道:“话虽如此,可不管是娶妻也好,纳妾也好,总要他听得进去才行,总要他看得上的人才好,连我这个做娘的都没办法勉强他,我的孩子我了解,他这个人不轻易动情,但若是动了,便定然会一生一世地珍重!”
话说到这份上,聂臻岂能不明白?感动于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却无法接受她的好意,因为面对霍兴彦,她从来没有那份女儿家的悸动,这个时候,盘桓在脑海中的是豫王爷俊美含笑的脸庞,“以后私下叫我的名字即可,玄影!”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聂臻心如泉水叮咚,那是面对别的男子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聂臻,一向是个重视感觉的人!
见聂臻并没有表示,霍夫人有些失望,也有些明白儿子的心意,柔和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梓冉的关系,一见你便觉得亲切,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把我当做母辈一般看待!”
她说的不是“母亲”,而是“母辈”,让聂臻感于她的得体,她若说的是“母亲”,很可能会引起聂臻的抵触,聂臻冲她莞尔而笑,“多谢夫人赏识,其实有关大公子的事,夫人不妨一试,凡事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行与不行!”
霍夫人的神情,温婉如水,颔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这阖府上下有没有他看得上的丫头?要是有,我也放心许多了,还是你有心!”
明珠低声忧切道:“大公子人中俊杰,迟早会遇到心仪的少夫人,夫人切勿太过忧虑,以免伤了身子!”
看着明珠眼中羞赧之意,霍夫人似有所悟,对聂臻恬淡一笑,恍然忆起,“和你相谈甚欢,我都忘了时辰了,早过了应该出宫的时候了,现在该告辞了!”
离开的时候,霍夫人拍了拍聂臻的手,轻声叮嘱道:“不管看中了哪个丫头,还请你帮我好好劝劝他,也就你说的话,他能听得进去几句!”
☆、第五十四章 另有其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就在霍夫人走了没多久,当天下午,霍兴彦就来到了东宫。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来,而是有要紧事找聂臻!
坐定之后,聂臻挥手屏退了其他人,才笑道:“这么巧,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呢,你就来了!”
霍兴彦勉强一笑,“听说我娘今天早上来过了,她年老多思,要是说了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
聂臻摇摇头,看似不经意道:“夫人爱子之心拳拳,一个局外人看在眼里也难免感动,逝者已矣,你若肯把目光投向别处,留意其他女子,也会发现她们也有许多可取之处呢!”
霍兴彦看向聂臻的目光澹澹,神色异常宁静,许久才道:“不提这些事了,我今天来,是沁年查到了些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霍兴彦的眼神如同霍夫人一样恬淡温和,“当初梓冉染恙,负责为她医治的是太医院的刘太医,他在皇家做事已经有三十多年,医术高明,享誉朝野,是有名的圣手,半年前,已经告老还乡了!”
半年前?聂臻略一思索,“那就是师姐过世之后不久?”
霍兴彦点点头,“对,梓冉病逝以后,刘太医就向皇上提交辞呈,皇上厚赐金银之后,准其还乡!”
师姐过世,主治太医告老还乡,这一切怎么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纵,聂臻神色一肃,猛然道:“刘太医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霍兴彦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以前在潜云殿伺候的宫人大多死的死,疯的疯,清算得如此彻底,刘太医为梓冉医治过,最了解她的身体,定然知道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我也认为他也难逃厄运,可怪就怪在这儿!”
“你的意思是说刘太医现在还好好的,并没有遭人灭口?”聂臻接了下去,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霍兴彦微微提高了声音,“是啊,沁年派人去了刘太医故里,发现他不但健在,而且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回乡之路也十分平安,从来没有遭遇过什么危险,也没有任何遭人威胁的痕迹!”
聂臻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缘由,问道:“那关于师姐的死因,他可有说了什么?”
“他说梓冉当时身子一天天消瘦,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只是郁结于心,气滞血瘀,冲任不调,难以释怀,日久成疾,他自然不知道梓冉有什么心病,只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还说当时不止是他,还有好几名太医也是同样的结论,沁年也一一核实过了,所言不虚!”
聂臻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师姐的时候,面色蜡黄,神情疲倦,两眼无神,的确符合医学上气血不通的症状之一,倒也能解释得通,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霍兴彦见聂臻眼神中有流光掠过,透出隐隐恨意,无声一叹,“臻儿,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梓冉能够沉冤昭雪,我知道你在承受什么!”
聂臻却摇摇头,“不,我并非全部为了师姐,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自己?”霍兴彦不解道:“为什么?”
聂臻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他,温贵妃送来一盆极是艳丽动人令人爱不释手的杜鹃花,可上面有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疯癫的无形毒药!
霍兴彦十分惊异,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复了平静,极力压抑着愤怒的口吻,“温贵妃想置你于死地?她竟然这样狠毒?你又不是后宫之人,又没有跟她争*,她竟然连无辜的你也容不下!”
聂臻坦然迎上他的润泽眼眸,淡淡道:“除了子麟之外,这宫里没有无辜之人,我也并非你说那么无辜,若我只长了一张大众脸,反倒十分安全了!”
霍兴彦岂能不明白聂臻的意思?以前聂臻在大理寺狱的时候,就有人想乘行刑的时候毁了她的脸,被他暗中阻止,如今看来,温贵妃的手实在够黑,够狠,这个女人,每次见到都是一副美丽柔弱贤良淑德的模样,可那兵不血刃借刀杀人的手段,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聂臻的手指紧得渐渐发白,“她对我动了杀心,一计不成,还派了死士刺杀我!”
霍兴彦大惊,一把抓住聂臻的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聂臻想起豫王爷派人送来的消息,那些不明身份的死士和温贵妃的娘家有些关系,叮嘱让她以后出行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如有必要,他会派人暗中保护她!
虽然不需要他派人保护,可这份心意可贵,豫王爷的调查证实了聂臻的猜测,因为除了温柔,聂臻想不出还有谁这样恨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坦然对上他担忧的眼神,聂臻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淡淡道:“数日之前的事!”
许久,霍兴彦才平静下来,想起以前,梓冉和温贵妃两人关系很好,姐妹情深,现在看起来,只觉后怕。
聂臻仍然不肯死心,“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查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霍兴彦道:“倒也不是,刘太医提到了一件事,说是梓冉病重期间,皇上也甚为忧心,还命国师范知天为梓冉看病!”
国师范知天?聂臻目光探寻地看着他,“国师也懂得看病之道?知天?这名字倒是取得大气!”
霍兴彦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据说范知天能知过去未来,能看得懂人心,上交天帝,下达黎民,无一不通,皇上十分*信他!”
聂臻冷笑道:“这等江湖骗子也上了朝堂?”
霍兴彦苦笑了一声,“范国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自恃极高,朝廷上下,有的是文武大臣想要巴结他,可他看人只看是否合眼缘,从来不在乎是否尊贵!”
聂臻不觉而笑,“这样的性格在朝中倒是独树一帜呢!”
“是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皇上反倒十分欣赏他,皇上只是天子,人家可是能与天帝对话的人物,所以连皇上也礼让三分!”
聂臻依然面呈冷笑,十分鄙夷,“什么能知过去未来,上交天帝天庭,下达黎民,怎么感觉和街头算命医术的把戏如出一辙?难道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面对聂臻,霍兴彦有从未有过的耐心,温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聂臻莞尔一笑,“就算再长你也要说啊!”
霍兴彦声音有不自觉地*溺,接触久了,他才发现,臻儿虽然在外人面前一直矜高冷傲,拒人千里,可接触久了,才发现她也有着可爱小女儿情态,含笑道:“曾经的确有人提出质疑,也和你一样对他的把戏不屑一顾,可试探过之后,再无人敢不信!”
“怎么试探的?”聂臻兴致盎然。
“在朝堂之上,有人当场拿出一只密不透风的盒子,四面用黑布包好,为了稳妥起见,里面的东西是临时装进去的,没人知道是什么,用于考验范知天,若是他能算出来,便是真的,若不能算出来,便是妖言惑众,蛊惑君心,按律当斩!”
聂臻难得听到这等故事,自然有强烈的兴趣,“然后呢?”
“范知天掐指一算,便说出了里面藏的是一只翡翠人参佩,经手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