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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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叶文彰从来没有这样希望车子能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等车开到了学校,他就不得不去伤害那个他曾经决定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女孩。可是路再远,总也走得完,话再难说出口,终究还是要说。
最终的最终,那个他最怕会伤害到女孩,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叶文彰没法再看泫然欲泣的连惜一眼,他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将仅剩的道德感,人伦全部抛掉,不顾一切地带她走。
他也没法再看叶修泽一眼,他不能保证自己在分析了自己这个侄子的种种行为过后,会不会不顾母亲的遗愿直接掐死他。
所以,他只有离开。
“不!你……你别走!”连惜见叶文彰想转身上车,一瞬间连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顾不得了,冲过去就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女孩的眼睛有些红,可她死死地抿住唇,不让泪水掉下来。
她紧紧地盯住叶文彰的眼,急切地在里面搜寻自己的身影,可叶文彰却淡漠地转开视线,根本不肯看她!
“除非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否则我不让你走!”连惜无法,唯有发狠一样地喊道。声音有些尖利,就像玉石狠狠擦过玻璃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
她知道自己眼下有多么难看,可能就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可她就是不信,不信自己就这么倒霉,不信命运就这么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上苍就会把一切收走!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来戏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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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的出身太卑贱吗?
是因为她要求的太多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脑子里混沌不堪,千万个疑问在里面狠狠碰撞着,好像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莫名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连惜却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展露脆弱,她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再抬头时,眸子里已经有了决绝之色。
“只要给我个理由,我绝不纠缠你。到底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她的鼻子里堵得紧,声音都是囔囔的。
叶文彰眼里一闪,唇微微动了动。这一霎那,连惜清楚地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动摇。可是几秒钟后,那个男人却慢慢地说道,“我昨天有跟你说什么说吗?”
我昨天有跟你说什么说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将她的心切割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是啊,叶文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要照顾她。可是是以什么身份照顾呢?
他根本没有承诺过什么,一切都只是她在想象、臆测、延伸……
连惜脚下一软,几乎跪坐在地,幸亏叶修泽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
“小惜,你没事吧?”他满怀关心的问道。可是连惜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她用力攥紧拳,竭力克制自己想要发抖的欲望,对叶文彰问道。
叶文彰深深地看了眼叶修泽空落的手,别开头,没再说话。
“好、好、好……”连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居然笑了,可那笑容却惨淡至极,“是我之前自作多情,给叶先生添麻烦了。”
她喉头有些哽咽,却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后退一步,竟恭恭敬敬地对叶文彰鞠了个躬,“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就不麻烦了。”说完,转身便冲上了路边刚停的一辆公交车。
“小惜!”
身后好似传来叶文彰的一声呼喊,连惜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猛地扑向窗边,可是只见到叶修泽急切追赶的身影。而叶文彰……竟已没了身影。
她终于彻底绝望,滑坐在了座椅上,满脸泪痕。
24恃爱而骄
公交车上了环城公路,只管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就仿佛这条路永无尽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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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惜坐在窗边,神色茫然,怔忪地望着天色从清明到黑暗,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她,又没有家了啊。
终于,公车也到了停运的时间,司机客气地在终点站将连惜“请”下了车。这里显然不是市区,零散的几家商铺多已关门了。街道的装饰灯忽明忽灭,斑驳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景象光怪陆离。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一切,连惜忍不住慢慢地抱膝蹲下,明明心里酸涩难忍,可眸子里竟是干疼干疼的,没有一滴泪。而她也不允许自己再哭。
她真恨叶文彰,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恨一个人了。既然不肯许她一世安好,当初又何必来招惹她?!她有求过他什么吗?!
不,非但没有,她还一直在努力抗拒他的给予。可是她逃不开,躲不掉,是叶文彰强迫她要她接受的啊!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准备屈从于这种日子的时候,他竟然又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这只是一场误会了!
凭什么?!不就是欺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吗?!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早?为什么你没有给我一个可以依仗的家……”
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没出息的哭了。她想到陆思琪,那个有恃无恐、活得肆意张扬的女孩,她多希望自己是她啊!
如果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她就不会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不会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多少年心酸苦楚,多少年艰难忍耐,可这还是连惜头一次这样憎恶自己的身世。
“小姑娘,你怎么了?”就在连惜自怨自艾时,头顶突然响起一声问话,听起来很慈祥。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连惜愣了愣,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收起怨愤之色,低声道,“没什么……”她闭了闭眼,语气有些微飘渺,“我只是想有个家,想有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可是、可是怎么就是不行呢……”
“你真觉得你想要的简单吗?”老奶奶浑浊的双眼里隐隐含着一抹看尽世事的智慧,她拄着拐棍吃力地坐到一个树桩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悠悠道, “在这个世上,最难求的不过就是一份真心了。谁有义务对谁好呢?老太婆我活了七十多年,不过也就遇到了那么一个而已……你还这么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如果碰到一点不如意就来哭,眼泪哪里流的完啊?”
她犹自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而连惜却如同白日遭了一道闪电般,一动不动了。老奶奶的一句话就如醍醐灌顶,将她混沌的大脑一下打开了一个切口。
——在这个世上,谁有义务对谁好呢?
汪臣不信她,背弃她,她一样难过,可为何不像今天这样憎恨他?
因为她根本没那么在乎他。
李彦宏为了利益一再陷害她,甚至令她受审讯之辱,她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忘却了?
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觉得李彦宏根本没有义务善待她。
但是为什么,到了叶文彰这里就不行了呢?
叶文彰稍稍逼迫她紧一些,她就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摆出一副自尊傲气的样子给他看。
叶文彰对她推心置腹,连叶大夫人生前的遗物都交回给了她,她却还要在心里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哦,我这只是认命了而已。
而如今,叶文彰不要她了,不再强迫她、也不再软语温存了,她就恨不得诅咒发誓,甚至希望自己下辈子投生成一个大小姐,让他也尝尝这被强迫被遗弃的滋味才好。
她的大度呢?她自以为是的淡然呢?她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
说白了,不过是叶文彰在她心里的分量不一样罢了。
他不是她的亲人,却胜似亲人;他不曾开口许下什么山盟海誓,却早被她当成了终生的依靠;他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可剪断的羁绊,可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叶文彰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所以,她对他撒娇卖嗔;所以,不论他对她怎样好她都觉得不够;所以,她敢毫无顾忌地一次又一次挑衅那个男人的底线。
总归……不过是恃爱而骄。
他,爱她。而她,又何尝不爱他?
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了,连惜忽然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使得眼前一阵眩晕,扶住身旁的大树才站稳,唬得老奶奶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没事吧?”老人慌忙伸手去扶。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了。”连惜粲然一笑,紧紧握住伸向自己的手。虽然此刻又饿又乏,可她的精神竟是从未有过的好。
“谢谢您点醒了我,谢谢。”她郑重无比地对老奶奶鞠了个躬,转身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身后响起老奶奶着急的呼唤,“小姑娘,这么晚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我的‘那一个’去,您就放心吧——”连惜用手作喇叭状回身喊道。笑得神采飞扬。
回到叶家时已是午夜,出租车开到门岗的地方就不能再进了,在门卫狐疑的注视下,连惜颇为淡然地推门下车,吩咐道,“除了车费另给他一百小费。”
没有刻意的倨傲,也没有往日的客套,就仿佛她本来就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一样。
远处,徐伯看到连惜的做派不禁会心一笑,而连惜也报以微笑。
她在石子路上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夜风送来徐徐的花香,大概是池塘里的莲花开了。
叶文彰为她种的……满池莲花。
这幢灯火辉煌气派无比的大房子,就是她的家啊,她以后再不会想要逃离了。而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家人,她自当竭尽十二万分的心力让他欢喜。
“徐伯。”她缓步走上前,而徐伯早疾步迎了过来,笑道,“连惜小姐回来了。”
“嗯。先生睡了吗?”
“还没有。”徐伯欠欠身,别有所指一般回头看了眼书房,“先生自打回家后就在工作,连晚饭都没吃呢。”
“是吗?”连惜抬头看向二楼的那处明亮,眼神莫名地柔和了几分,随即又收敛了神情,客气地说道,“麻烦您叫厨房炖个汤煲,等会儿我给先生送过去。”
“是。”徐伯脸上的笑意更深。
回到屋里后,连惜特意叫来美容师为她清洗敷面。年轻本就是资本,即使在外面折腾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稍稍滋养下也就容光焕发了。又细细地修了眉毛,看起来更是温婉可人。
将美容师打发走之后,连惜光脚踩在纯白的长羊毛地毯上,手指慢慢地自琳琅满目的各色家居服上划过,最终手指停留在了一件蔷薇色的长裙上。她笑笑,换上了它。
连惜走到书房外,轻轻敲了两声,没有等里面回话就自然地走了进去。
叶文彰看见她时仿佛微微怔了下。一件及膝的蔷薇色花裙合身地穿在她身上,映得她肤色更好。一字领,无袖,细细的金线滚了边,让她看起来自有一份高贵气质,又不失小女人的妩媚。
橱子里的睡衣、家居服她一向不肯穿的,怎么今天……
连惜注意到叶文彰的打量,唇边立时绽放出一抹欢欣的笑,挺挺腰身。
叶文彰眼里一闪,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翻看文件,“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绝口不提自己下午负气离开的事情,连惜自然也不会多言,只端着托盘走到近前,微笑道,“我听徐伯说你没有吃晚饭,所以叫厨房炖了个汤,趁热喝点吧。”说着,轻轻伸出细白的小手盖到叶文彰正在看的文件上,用几分撒娇的语气道,“工作反正也是做不完的,等会儿再看好不好?”
她左手的中指上戴着叶文彰送的金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一点细碎的金光洒在下面的白纸上。
明明是极老气的样式,可配着她略显稚嫩的指节竟是出奇的和谐,仿佛时光回溯,从那古老的宅院走来。
叶文彰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连惜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定定心神,努力平稳声线道,“还是你知道我的尺寸,这戒指我戴着大小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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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扬手,俏皮地吐舌头笑了。
女孩的笑颜如清晨的花朵一般,好像还带着露水的清香,叶文彰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端起了边上的汤盅,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这个戒指还是由修泽亲手给你戴上比较好。”
连惜眼中的光彩顿时一暗,刹那间连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了。
她只当没听到叶文彰的话,反身坐到浅棕色的小羊皮沙发上,抚着手指上的戒指问:“当初我为了给母亲筹医药费才迫不得已卖掉了它,你是什么时候找到它的?”
“大约三年前。”
“三年前?”连惜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讶异,随即垂下眸子,好像失神一般喃喃自语道,“它三年前就回到你身边了,可我竟然隔了这么久……”
叶文彰默然,转过头淡淡道,“这是母亲的遗物,我当然会竭尽全力找寻。对你……我难免有所疏漏,幸好修泽最后还是发现了你。”
“是吗?”连惜唇角轻扬,也不在意,脱下戒指高高举起,在灯光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却发现以前被她磨损的地方已经修补好了,还雕了一个小小的“莲”字。
连惜的心禁不住一颤,一瞬间,有种情绪从心房直往眼底冲去。
她慢慢地放下手,低垂下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她小声问道,“戒指内侧连叶家族徽都没有,你怎么确定这是叶夫人的,而不是赝品?”
“族徽当然是被你故意弄没的。那会儿叶家刚刚坏事,想必你是怕惹来什么麻烦吧。”叶文彰的语气很肯定,望向窗外时又浅浅地叹了一声,“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机警。”
“对,是我磨没的。”连惜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亮的迫人,隐隐有些水色。
她直盯住叶文彰,一字一字道,“你很了解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是不尽心找我,而是你努力在寻找那个叫李惜的女孩。叶修泽却不同,他找的是这枚戒指的主人!”
她咻地一下抬起手,用力握紧那枚戒指。
这一刻,连惜只觉很多事情一下都想明白了。
叶修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比叶文彰还早找到她,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表现出对她的兴趣。
只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叶夫人定给他的人,所以他将全部精神锁定在戒指出现的城市,他是来完成“婚约”的啊!
可是……可是这个婚约原本就是莫须有的!
25莲蓬
连惜忍不住跨前几步,用力握住叶文彰的手腕,失控地摇晃着他喊道,“叶修泽重视的根本就是这个戒指而已!他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是你啊!算我求你好不好,别把我推给他!”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相较于连惜的激动,叶文彰的神情却足可以称得上平静,眉宇之间仿佛藏了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望之生寒。
“连惜,你想得太多了。”他薄唇开启,吐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对你的确照顾很多,但这只是因为你会是我的侄媳,跟我自己的私人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你撒谎!”叶文彰话音未落,连惜便厉声打断了。她将戒指倏然举起,冷笑着问道,“如果你心里没我,为什么会在戒指里侧刻了一个‘莲’字?”
这一句话,仿佛把叶文彰脸上的淡漠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垂下眼睑,浓密且长的眉睫如在风中翕忽不止的羽毛,在眼下投下微微颤动的淡淡阴影。
“蓉姨姓连,而母亲也曾多次赞扬她有莲花的出尘之气……”他这句话说得极慢,有些艰难,似乎经过了一番斟酌。
连惜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却有丝无奈凄凉,“你这是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她仰起头,吸了吸鼻子,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个‘莲’字根本不是莲花的莲,而是莲蓬的莲。”
伴随着这句话,屋里的主灯闪了几下,随后竟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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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女孩模糊的侧脸,尖削的下巴瞧着就让人心疼,嘴唇轻抿着,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那一年,她不过七岁……
“讨厌啊……天天练字、临字、练字、临字,我都快变成字帖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竹屋跑出来,嘴里叽里咕噜的,一边溜边跑,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周围。
七拐八拐之后,眼前骤然开阔了,一片碧青的池塘展现在面前。荷花郁郁葱葱开了满池,随风摇曳;水波粼粼,与天一色,真是美极了。
“喔!”女孩嘴里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雀跃地脱掉鞋袜,一头便扎进了荷花塘里,如一条小鱼一般在里面畅快游动。
等到浑身都凉爽了,她又不甘寂寞地寻了朵开得最大最美的荷花,剥开繁复的花瓣,将里面一支娇小嫩黄的莲蓬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然后便喜滋滋地往岸边游去。
衣服怎么也是湿了,连惜干脆不避讳地坐到池边,两只小脚空悬着荡来荡去,剥着莲蓬,嘴里咿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正玩得高兴间,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喝:“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啊!”小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教习练字的老师。她慌忙站起来,将小手背到身后,怯怯地低下了头。
原本以为今天少不了一顿好骂了,可没想到老师刚伸手来拉她,叶文彰便从走廊那边徐徐走来,“这是怎么了?”
“二少爷。”老师松开小惜的手,欠欠身,蹬了她一眼,“还不是这丫头,夫人留的三张字她一篇都没写完,竟然就偷出来玩了。”
小惜早躲到叶文彰身后了,此刻见老师骂她,也不敢吭声,只一个劲儿往后缩。
叶文彰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眯眼看看天上的太阳,对老师道,“今天这么热,就当给她一天假吧。小惜还小,不要管得太严了。”
他今年虽然才十八岁,可说起话来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老师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小惜看老师被叶文彰压住了,立刻跳起来欢呼一声,“好耶!”然后还分外嚣张地做了个鬼脸。
老师看着又好气又好笑,伸出食指指了指,吓唬她道,“你就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