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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后有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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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马?狐媚?这是陆太后今年第二回听说自己是个狐媚子。
  
  淡淡的忧桑划过心头。
  “公主请慎言,太后娘娘冰清玉洁,断然不是殿下口中那般不堪,切莫再言。天色已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多有不便,微臣告辞。”
  皖之哥哥似乎生气了,这可不妙啊。陆瑾佩猥琐地摸了摸下巴,这么胡思乱想期间,就瞧着眼前的门轰隆一声阖上,还抖了几抖。
  陆太后傻了眼,这个节奏……是几个意思?
  ☆、太后要和公主抢男人(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偶竟然在看尸兄,然后忘了发文,这是变态的节奏么,O(≧口≦)O!
  就听里头皖之哥哥,皖之哥哥……公主使不得……的闹腾……
  陆瑾佩在外头来回踱步,要不要进去,要不要进去?
  进去吧,破坏人家的好事,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好不容易……那什么,还是不进去做那个打鸳鸯的棒槌吧。
  不行,郡王妃在地上都快哭晕过去了,一副不能把柔弱小绵羊扔进狼嘴里的架势,要不就死在寿昌宫门前,这一个个的都怎么那么有精力闹腾?
  到底要不要进去啊啊啊啊,焦躁,纠葛,怒摔……
  “哗嚓”一声脆响,这也不由得她不进去了。
  陆瑾佩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门,屋里的情况果然有教人流鼻血的资格。
  荥阳揪着傅尧徽的外袍,一只袖子已然扯了下来,绯红着一张明媚的脸半躺在傅尧徽的怀里,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眼神迷离,修长的一只玉臂正深情款款地勾着傅尧徽的脖子,脚下一只碎了半块的玉璧。
  这现场真不该有第三个人存在。
  她就是最煞风景的存在没有之一。
  两个人各自怀着忧伤的目光望着她,陆瑾佩硬着头皮看了傅尧徽一眼道:“那个……郡王妃在寿昌宫门口,喊你……回家吃饭。”
  傅尧徽和抱着把刀似的,火急火燎地松开了荥阳,唬得小丫头就是一个趔趄:“太后……娘娘,您怎么在这。”言下之意,你怎么在这坏我的好事,马上就要抱着美男入洞房了。
  那边傅尧徽惨白着一张脸,眼睛里悲喜交加:“娘娘,您别误会……”
  荥阳一把抓住傅尧徽的手,趾高气扬道:“没有误会。母后,儿臣高龄未嫁,想找一个驸马,难不成母后一把年纪,还要同儿臣抢一抢么?”
  哀家,一把年纪?
  姑娘,老婆子哀家若是没有记错,咱俩好似一个年岁吧。
  陆瑾佩无视这种明媚的忧伤,端着一副后娘威严的架子提高音量,淡而无味地瞥了她一眼:“安平郡王妃在寻世子,你这么扣着不放人,人家做娘的能不担心么?郡王妃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你的名声不好,你好歹是个姑娘,深经半夜的,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教人笑话,还不让世子回府。”
  荥阳被陆瑾佩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愣了几下,皱起好看的眉眼撅着嘴十分委屈,大概骄横公主做惯了有人来对她指手画脚很气愤,扭头看了默不作声的傅尧徽一眼,甩了衣袖,几步跨出了门。
  其实这个刁蛮公主还是挺懂事的嘛。
  只听她在门外厉声呼和:“从月,从月,你小蹄子死到哪里去了,连个老太太都拦不住,还不快去请母妃,就说太后要和本宫抢男人,听到没有。”
  哀家思忖着,哀家这辈子简直太天真无邪了。
  东鹊手脚利索地很,估摸着那位从月小宫女,如今就算想去和傅太妃说一声,也没那个能耐了,谁知道是被东鹊打晕了还是拖走了。
  屋子里就剩了陆瑾佩和傅尧徽两个人,傅尧徽在她身后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还是担心我的,是不是?还是不想让我娶公主,是不是?”
  陆瑾佩听着外头荥阳还在闹腾地喊,略有惆怅地道:“那什么,郡王妃去了寿昌宫和哀家说荥阳把你给劫到长乐宫,担心你的安危,皇上有政事脱不开身;傅太妃逢着生辰,不便教她费心。这事着实不成体统了些,皇上还未下旨正式赐婚,何况又是深经半夜的,传出去不好听。”
  身后的人默了片刻又道:“你……就没有一点,在乎么?”
  “在乎什么?”陆瑾佩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皱巴巴的外袍整理的一丝不苟,说出的话却是凌乱不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荥阳年岁都不小了,就算不愿意,早晚也得娶妻嫁人,哀家应该在乎什么?”
  傅尧徽闭了闭眼睛,眼中光彩皆无,低着头淡淡地笑道:“早知道的,何必自取其辱。”
  陆瑾佩眨巴了眼睛,刚要回话,就听外面荥阳又在喊:“从月,你死了么,倒是回本宫一句话啊?外面有没有人,看本宫出去非把你们这一群吃里扒外地东西全剐了喂狗。”
  陆瑾佩从容地走出门去,倚在墙上看着风风火火要往外闯的荥阳道:“哀家都进来了,你觉得门口那几个小丫头如今还能回你的话么?门口没有人,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荥阳一听说这话,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也奔了回来,脸都快气肿了,碍于身份只能指着陆瑾佩鼻子道:“本宫就是嫁到安平郡王府去,你管得着么?立刻,马上,本宫要皇兄下旨,就要嫁到郡王府做世子妃,谁也别想从本宫手里把皖之哥哥抢走,谁都不行,包括你这个老太太,你今天要是敢拦着本宫。本宫,本宫,就告到母妃那里去,要母妃做主。”
  陆瑾佩都快气乐了,瞥了她一眼:“荥阳,你要做世子妃,也没有人拦着你。赶个好时候找你皇兄,到那撒个娇服个软,你皇兄同意了,一道圣旨赐下来,你不就嫁到安平郡王府去了?用的着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抢人么,哀家要是不进来,你霸王硬……咳,你强取豪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知道到的说你是痴情一片,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怎么看你的皖之哥哥,你说,换成是你,能心甘情愿得接了那圣旨么?”
  “你……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荥阳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瑾佩,狐疑道:“我说你是老太太,你不会生气了吧?不会不让皇兄给我赐婚了吧?我告诉你,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嫁给皖之哥哥,你是抢不走的。”
  陆瑾佩笑笑,抻了抻衣袖:“哀家同你抢你的皖之哥哥做什么,哀家一个老太太,就是皇上同意,哀家同意,这天下人也不会同意?再说了,哀家不同你抢人,这京城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可不止你一个,若是你在这么把世子留在宫里不放出去,惹恼了郡王妃,惹恼了世子,可有得是姑娘巴巴的要嫁进郡王府;荥阳,即使你能嫁过去,你自己想想,这么着怎么夫妻同心,白头偕老?”
  “你说得对,我不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荥阳捏了捏拳头,眼睛里闪着仇视的光,立刻进入的防御状态。
  “不管怎么说,荥阳就是喜欢皖之哥哥,太后,你帮帮忙好不好,你跟皇兄说一声,他历来和你亲厚,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丫头还真会审时度势。
  看见傅尧徽意味深长的目光,陆瑾佩抽了抽嘴角笑道:“再帮忙也得等到你皇兄有时间,如今天色已晚,你皇兄还忙于政事,咱们等天亮了再说。”
  好说歹说,陆瑾佩最终把傅尧徽还算完整的给带出了长乐宫,尽管衣服皱破一些,倒也对得起郡王妃声嘶力竭的哭嚎,如今也不知道满意与否。
  殿门左侧,东鹊已经给那小丫头从月松了绑,围在一处战战兢兢的宫人看见二人出来,知道犯了大错,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台阶下,一个四十余岁的盛装妇人提了裙摆,不顾姿仪匆匆地跑了上来,一把抱住傅尧徽哭叫孩子,那架势颇有从虎狼窝里,饿虎嘴边把人救下的惊惧。
  这些豪门贵胄都是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是传出去安平世子傅尧徽在宫中被荥阳公主抢走,孤男寡女在殿中相处一夜……
  娶个公主倒没什么,满门荣誉一朝尽丧,留个话柄在世人口中,辗转相传,世代抬不起头来……
  陆瑾佩笑笑,也不顾母子两人,招呼了东鹊和段祥就要回宫。
  身后有人轻声唤道:“娘娘请留步。”
  陆瑾佩回头看去,郡王妃正满面是泪地道了个万福:“臣妾叩谢娘娘,不知娘娘,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陆瑾佩扫了满面冷戚的傅尧徽一眼,挑着眉头应下了。
  月色半斜,宫中极是冷清,连偶尔刮过的晚风都带了秋意的寒凉,长乐宫东面有一座六角亭,掩在半丛翠色的修竹里,陆瑾佩寻了一处石凳坐下,笑眯眯地道:“郡王妃有何事?”
  “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一心只为了皖之,断然不敢造次。”郡王妃整理了衣裙,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郡王妃请起来说话。”
  “娘娘,臣妾不敢,今日臣妾和娘娘说得皆是肺腑之言,若是娘娘有怒意悉数对臣妾便好,莫要怪罪郡王和皖之。”
  陆瑾佩撑着下颚点了点头。
  “娘娘,臣妾知道,您自小便垂青皖之,皖之不惜福,本就是他的不是。李代桃僵一事,自然不敢与郡王相商,便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为了皖之才将陆三小姐给藏匿起来。如今,皖之他悔过,自从娘娘进宫后,日夜不安,时时刻刻想和娘娘重修旧好。男女之事本就是没有错处……”
  郡王妃膝行几步,又磕了一个头道:“可是,那日皖之收到了娘娘自宫中赐下的玉佩粉末,皖之大醉一场,醉酒间作画高悬房中,全是娘娘,悔恨之意无以复加;醒酒之后,和他父亲顶撞,不管不顾要入宫给娘娘做男宠,郡王大怒。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哪能看着孩子痛苦至此,臣妾厚着一张脸皮来求娘娘,即使您千般不愿,也恳请您体谅臣妾一片爱子之心,规劝皖之,旁人的话做不得数啊。”
  陆瑾佩笑笑:“哀家和世子早已形同陌人,规劝,怎么规劝?劝世子回头是岸么?回头要是个悬崖,你也让他一头撞上去么?”
  郡王妃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也怔住了。
  ☆、姗姗来迟的表白(大修)
  安平郡王妃从袖中拽出了一份纸卷恭敬地呈上:“娘娘若是不信,您请看。”
  陆瑾佩展开,傅尧徽的笔迹她曾是熟稔于心,清俊隽永的行楷书了一阙词: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
  她只知道傅尧徽从头至尾秉持君子之道,中庸情怀,读的是论语孟子,修的是家国天下;几时生了如此缠绵悱恻、满是小儿女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怀,这种旧情难忘的惆怅相思,倒真是教人万分感慨。
  陆瑾佩起身,不动声色地将那首诗还了回去,扶起了郡王妃笑道:“如今听闻郡王妃如此说,也只好给世子配一门当户对的婚事,好教世子收一收心,有个女子操持,也不必郡王妃如此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这件事,哀家会找个机会同陛下商议,郡王妃好自为之。”
  “太后娘娘……”
  “郡王妃,”陆瑾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凄婉又哀伤的雍容妇人:“世子文武双全,心思深沉,哀家才疏学浅,一介粗鄙之人,哪能理清这中间的曲折婉转,自然不能强求。家族情仇还是家族名声,如何选择,郡王妃是个明白人,更深露重,还请回吧。”
  如今一阙词,当初一把剑,谁疼谁知道,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勾起七情六欲、五迷三道,哀家可是个小心眼记仇的人。
  秋夜寒凉,月色清冷,四周寂静,灯火昏暗,只有路边草丛里时有时无的小虫嘶叫,这样场景很适合埋伏偷袭,调戏姑娘占便宜。
  于是,形单影只的陆太后就被偷袭了。
  被人从身后环在怀里转了半圈藏进树影里,两只手交叉叠在腰腹之间,自然还是在那人怀里,脸颊边尽是清新的檀香,陆瑾佩还饶有兴致地瞧见自己青色的裙摆优雅地飘了个勾人的弧度。
  此时此景甚好,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太后被人调戏。
  “傅尧徽,你想死么?”陆太后生气了,武功不好不是别人的错,但是有人仗着自己武功好来欺负她就是别人的错。
  “阿佩,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身后的人话音极是正经,正经到陆瑾佩都不太好意思胡思乱想。
  “你说话就说话,有必要动手动脚么?”傅尧徽可比他娘实在多了,不会拐弯抹角地,一上来直奔主题,先把人逮住再说。
  “我没动脚。”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瑾佩无语望苍天,苍天也不语:“……你还是直接说罢,什么事?”
  “我故意任公主带至长乐宫,就是想找个机会见一见你。我一直在想,你究竟会不会来,你究竟会不会关心这件事。若是你来了,我会很高兴,说明你是在乎我的,不要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可是我转念一想,若是你真的来了,瞧见我和公主在一处,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误会。若是,你不来,这些误会都不会再有,但是我就无法见到你。我希望你能来,可是我又害怕你来,阿佩,其实,在长乐宫每一刻都很煎熬。”
  陆瑾佩:“……”这也太直接了点吧。
  身后的胸膛暖暖的,说话之间起起伏伏,不稳的气息就在她耳间徘徊,淡淡的犹疑和恐惧。
  “你还是来了,你推开门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以为你还是在乎我的,在乎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哪怕现在不会原谅我,我还是满怀希望的认为我伤害了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但是……”
  身后的人低低地笑出了声,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她肩头,她回头去看,却被他捂住了眼睛,哀求道:“别看,只这一次,不要回头。”
  缓了半刻,傅尧徽又道:“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家法伦理纲常,字字句句发人深省,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对公主的劝诫我竟然不敢猜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是……可是阿佩,我多希望你说的是违心的话,你只是为把我从长乐宫中领回来,才说的那些,只要一出宫全都不作数。但是我没有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的违心之意,你是心甘情愿的要给我们赐婚,甚至你看着我和看着她没有丝毫分别。”
  傅尧徽又把手紧了紧,低低地叹了一声:“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为什么要出那个主意,为什么要李代桃僵,为什么要你去替陆三?”
  陆瑾佩挣了两下也没挣开,干巴巴地道:“大概当时,你是情之所至。”
  “……情之所至?好大的笑话。陆三在我面前哭,自从得了这个消息就一直在哭,我照顾她那么多年,分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后来绛鸾嫁进了宫里,我才明白,都是自己的妹妹,舍不得。我恨不得有人替她受这份折磨,先皇当初是什么样的情景……阿佩,每日烦躁间,我眼前闪现的都是你,或笑或闹,蹦蹦跳跳,你永远那么快乐,我以为那是厌烦你,讨厌你,才会在那么痛苦的时刻想到你,我以为只要把你送出去我就解脱了……”
  “我甚至觉得,只要看不见你,你就不会在我眼前。你不愿意替她嫁人,我都明白,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用拿把剑刺你,一边是你,一边是她,当真是烦躁得过了头。”
  陆瑾佩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我知道,你是情之所至。”
  “……原以为以你快乐的性格,自然不把这当做一回事;何况,你又对我言听计从;大不了,到时候想方设法给你出一口气便好。可我刺伤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以后再也不会原谅我,那种恐惧是前所未有的。我害怕、畏惧,夜夜从梦中惊醒,我要去陆府寻你,可是父亲怕因此惹上这件欺君之事,断然不肯叫我出府,甚至那日送你进宫的人,都是父亲教人易容成我的模样。”
  “阿佩,等我再见到你,你穿着凤袍,坐在那道帘子后面,模模糊糊的,再也瞧不分明。我抱着侥幸,你喜欢我那么多年,我走开了一小会,你还能在原地等着我,如今,便可能还有一点点位置存在你心里;我自私地以为只要我对你好,守着你,你总有一天会原谅我。可是,总会高估我自己,阿佩,你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我。”
  傅尧徽低低地笑,一直笑到哽咽:“阿佩,你生得那样好,明媚快乐,见过便使人难以挪开视线,纵使你不亲近我,总有那么一天,我瞧见了你,也会此生不忘。傅家容不下夺我心魄的女子的存在,所以我畏惧,连带着也容不下你在我身边半分。我以为这一辈子只有陆三那样乖顺的女子才能称为妻子,可是我控不住自己,阿佩,我真的控住不住自己,自从你进了宫,那样的情感只会越发的难以抑制,我只想陪着你,纵使天下人嗤笑,男宠也好面首也好,只得一个你,只得一个我,一生一世。”
  陆瑾佩望了一眼地上摇曳的树影,斑驳陆离,清冷淡漠:“傅尧徽,我们,回不去了。”
  身后的人温润地笑了一声:“我知道,大概重新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这个念头,只是我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罢了。你是个光风霁月的姑娘,一旦转身便永不回头。今天,母亲将我的手稿给你,我看见了,我什么都能明白,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所以,阿佩,不要给我赐婚,不要让我有妻子,不要让我连再看你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可你,终究是要娶妻……”
  “嘘。”傅尧徽一根修长的手指挡住了她出口的话,“我如今没有那个念头,把谁指给我都是耽误人家,何必呢,父亲和母亲由他们去说好了。”
  “你这又是何必?”
  “阿佩,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如今皇上喜欢你,难道你都不需要一个人暂时替你们……遮掩一下么?”
  陆瑾佩皱了皱眉,刚要回头,就被他轻轻挡了回去:“阿佩,不要回头,再也不要回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千万不要让我后悔。”
  陆瑾佩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不安:“傅尧徽,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傅尧徽也不应她所问,径自道:“如今你和皇上的关系,若是传出去只会授人以柄,皇上江山不稳,你孤立无援。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仅此而已。若你怀疑,我也不解释,只是日久见人心,这一次我再不会放任你不管。”
  “傅尧徽……”
  “娘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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