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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后有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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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待陆太后说两句,秦作庭接着自言自语:“有人真心替自己考虑一些事情的感觉很好啊,温暖干净,我鲜少有这种感觉,那小佩,你以前有么?”
  ……没有,一个影卫,除了自己,谁会替你考虑,不给你暗地里来一刀就不错了。
  秦作庭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接着道:“你以前肯定有,至少傅尧徽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唉,你说,真心真意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陆瑾佩暗叹了一声道:“就是像你去御花园挖了一株花回来,悉心栽培,精心照顾,不管它以后是否开花,是否结果,你都不会再去御花园了,即使那里好看的花比比皆是,你都会心甘情愿照顾那株花一辈子。”
  这厮是个帝王,为了自己的江山,感情这种虚无的东西若不是真的情之所至,哪能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做到真心真意,至少,往上数秦家三代,都没曾出现过这种异象。
  他想象不出来也很正常,听闻他母妃早逝,先皇又逐渐变成了后爹,若不是两个哥哥早死,一个弟弟残疾,只剩了他这么一个皇子,储君之位哪能有他的份。
  这么想着,瞧一瞧面色苍白的皇上,陆瑾佩便心生了几分同情,若是以后能遇着一位妃嫔也好,皇后也罢,只要对这厮真心真意的,也是个好事啊。
  秦作庭瞧着她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一辈子,只和一株花在一起,还是心甘情愿的,不问结果?”
  陆瑾佩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你现在没碰上那样的姑娘,等到以后碰上了,也就理解了。”
  至少她以前对傅尧徽就是这么想的,喜欢他,就想一心一意地和他过一辈子,她也为此努力来着。
  虽然结果和想象的背道而驰,她仍然希望,秦作庭这个情窦未开的,还能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相信爱情,好好对待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姑娘。
  秦作庭仍然勤学好问:“那怎么才知道,谁才是我想和她过一生的姑娘?”
  陆瑾佩把自己的护甲扭了个遍,腆了一张老脸,清了清嗓子才道:“就像刚才我说的对待那株花一样,心甘情愿地和她在一处,事事为她考虑,为她辟一方所在,免她烦恼苦难,无论平淡富贵,都要相濡以沫,成为对方最坚定的信念。”
  秦作庭又不愿意瞧她了,随手抓了一支笔,有些诡异地问道:“你以前,也是这么对傅尧徽的么?”
  “……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在说你以后遇上的那个姑娘。”你妹,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先前的话题上去了,傅尧徽,傅尧徽,怎么每句话都绕不开傅尧徽啊啊。
  “其实……我挺嫉妒傅尧徽的。”
  陆瑾佩:“……”
  就是他遇上了真心喜欢的陆三,你没有遇上么,这人果然小心眼。
  秦作庭又接茬说了一句:“不过,他不知道珍惜,我很欣慰。”
  看吧,这人果然小心眼,一副睚眦必报、小人得志的模样。
  ☆、男宠话题引起纷争(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火山又来啦,大家假期过得怎么样(@__@)呐,O(∩_∩)O哈哈~良久,陆瑾佩都歪在椅子里快睡着了,冷不丁秦作庭又喜滋滋地冒出来一句:“今儿在朝上,都是在说你和傅尧徽的事情,我很不开心。不过,现在,我又宽慰了许多。”
  若不是袍子太大了,陆瑾佩被唬得险些从椅子里窜起来,这人到底是有多小心眼啊,瞧着别人吃瘪就能开心成这样。
  “皇上,你重伤未愈,还是去休息吧。”若是在这么熬下去,不只是前朝那群老头,连苦命的哀家都得被折磨到寿终正寝。
  “小佩,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把我当成那株花搬回寿昌宫里养着啊?”秦作庭笑得一脸奸诈,“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和小佩一道回去。”
  陆瑾佩:“……”
  作了个死的,她就纯属关心一句,怎么到了眼下这种局面,回哪儿啊?您瞧瞧您那一脸正不胜邪的凄惨模样,还花呢……你个不要脸的。
  “段雳。”
  “皇上,你别……”
  秦作庭抬起手来止住了她:“我知道,你要免我烦恼,免我苦难对不对,我就招呼个人,费不了多大力气。”
  “……”陆瑾佩看着段雳架着步履蹒跚的皇帝陛下往外走,悲从中来,难以言表,尤为愤恨刚才满腔热血地往外瞎说。
  不过,更为愤恨的是,为什么,秦作庭在她的寝宫里作威作福,都不觉得难以忍受呢,还觉得理所当然。
  难不成在下这一颗赤诚的芳心,遥寄安平世子被摔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在宫里的平静生活里给缝巴缝巴的齐全了,如今又不安分了吧?
  不安分到觊觎自己的继子,虽说年岁相当,容貌也不差,家室也很好,性格除了计较乖滑阴险一些,其他的都还不错……
  等等,哀家这是在想什么?
  一直带着这个疑问,陆太后一直到第二日醒来都没怎么缓过劲儿。
  好在昨儿个秦作庭死皮赖脸地回了寿昌宫,满脸肃穆地和傅尧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心满意足地用了饭,今儿一早,准时上朝去了,这教陆瑾佩十分赞叹陛下的强健体魄,哪儿像着重伤未愈的人呐。
  回忆回忆,好似这人说了满朝都在说自己和傅尧徽的事情,陆瑾佩心中不甚怀疑,就招来了无所事事的东鹊。
  当初就觉得这小宫女性情直爽,少言寡语,很得陆太后的脾性。哪知道在寿昌宫混了两三天,上上下下全然成了一把好手,忠心耿耿,行事犀利,俨然有打倒段祥占山为王的倾向。只是面上瞧起来身子娇小,弱不禁风的模样,说起话来,尽像个爷们。
  “你在宫里,有听说过,安平世子的传闻么?”陆瑾佩实在不好腆一张年华二九的老脸问,你听说过哀家要招傅尧徽做面首的传闻么,这丫头指定笑得直不起腰。
  “听说过啊,安平世子仪姿端妙,俊秀无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才情绝艳,文韬武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东鹊说得不亦乐乎,直到瞧见自家太后那么昏暗不明的眼光,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
  陆瑾佩默默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淡淡地道:“小东鹊,你个小丫头莫不是动了凡心吧?”
  “……太后娘娘,是您让说安平世子的传闻呐,奴婢这不是一向秉承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传统嘛,再说……”
  “再说哀家就把你赐给他。”
  “好啊。”东鹊削尖的小脸,白嫩如玉,眼看着就和熟了的果子似的,红晕顿生。
  陆瑾佩又默默地抹了一把汗:“哀家是问你,关于安平世子……咳,其他的传闻。”
  东鹊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哦,其他的,那就是太后您要收他做男宠的传闻。其实奴婢觉得,太后您美艳无双,国色天香,即使收了安平世子做男宠也没得什么,美事一件。虽然说传言不好听,但咱们管传言做什么,只要自己活得痛快,何乐不为?而且,奴婢觉得啊,安平世子平日瞧着太后的眼神,也未必不乐意啊……”
  “……你可以跪安了。”
  陆瑾佩默默地揉了揉额头,这寿昌宫的小丫头一个两个的都要成精了么?
  “好的,奴婢告退。对了,娘娘,奴婢刚才说的,您也也要考虑考虑。毕竟幸福关乎自己的一生,您活得快活,奴婢们也跟着快乐不是?奴婢就觉得安平世子不错,做男宠更不错。太后娘娘您仔细考虑考虑,奴婢这回真的走了,奴婢走了啊,走了。”
  陆瑾佩:“……”快滚,要不要这么有主意。
  滚走了一个东鹊,又滚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段祥:“奴才拜见太后,娘娘您去瞧瞧吧,姝昭容和安贵嫔两位娘娘本是要来拜见您的,在梓霜馆那不知怎么得打了起来。两位娘娘都是有功夫在身,宫女们进不了身,那些侍卫也不敢靠近贵人,姝昭容还有孕,您快去瞧瞧吧。”
  得,又来一伙闹事的。
  自家妹子的那个火爆脾气,傅家的那位也不是个茹素的,往日陆傅两家闹得跟乌眼鸡似的,这俩未出阁的姐儿瞧着就拌嘴;不过瘾的时候,似乎还约着哪处,你一个鞭子,我一把剑的对削。
  梓霜馆周遭尽是平地,乌压压地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宫女侍卫,还有几个跪在地上都快哭破了嗓子:“娘娘,您当着点心啊,小心肚子里的皇子啊。”另一个也可劲儿哭:“娘娘,您仔细着身子,可别坏了身子。”
  一通乱嚎声里,就瞧着傅绛鸾和陆瑾芝英姿飒爽的衣袖,迎风飞舞,若不是宫内禁止携带利器,估摸着这二位到现在定不是这么斯文的模样。
  陆瑾佩私心以为,傅绛鸾挑事的可能性大些,陆瑾芝这个没脑子的小姑娘点火就着,不问青红皂白,时间地点人物就大打出手。
  太丢人了。
  段祥一甩拂尘尖着嗓子吼道:“太后娘娘到。”
  世界安静了。
  两个互殴的宫妃还保持着你的纤纤玉手在我的头发上,我的纤纤玉手在你的脸上惨不忍睹的状态,瞧着陆瑾佩犹豫了一下,才极是不舍地搁下了手来见礼。
  地上跪着方才瞧热闹的宫人,这会子一句话都不说了。
  陆瑾佩面无表情地迈到两个人的跟前,低头瞅了一眼道:“二位兴致不错,大热的天不在屋子里头避暑,来日头底下过招,要不要哀家叫人拿点兵器来,在这路当口摆个擂台,叫阖宫上下的人瞧瞧二位的身手如何啊?”
  两人恶狠狠地对视了一眼,低着头装可怜:“太后娘娘赎罪,臣妾知错。”
  陆瑾佩哼哼了两声,搭着段祥的手道:“全跟哀家回寿昌宫,两宫今儿跟着的人还学会瞧热闹了,全拖下去一人十板子,长长记性。”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显著,两个气势汹汹的姑娘全都老实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里绞手帕,也就是偶尔瞥一眼对方扬扬气势。
  “怎么回事啊?”其实哀家是最好奇的,也想伸个手,过过招,奈何……
  “三姐,她诬陷你,我气不过。”
  陆瑾佩发誓,陆瑾芝连喊她亲姐姐都没有这么甜软亲和过。
  “臣妾没有诬陷太后娘娘,只是宫里又不争气的碎嘴,说是娘娘要招臣妾的哥哥为男宠,臣妾教训了一顿,没想到姝昭容误会了。臣妾怎么解释,姝姐姐也不听,这才……”
  估计,从头到尾,就哀家要招安平世子当男宠这句话真实之外,就没有一句能听的。
  果然,陆瑾芝坐不住了,扶了腰,掐着个帕子就大呼小叫:“你当时是这么说的么,你说我三姐得不着你哥,就要玷污你陆家的名声,我们陆家能看得起你们。”
  “太后娘娘明鉴,姝姐姐这都说得什么话呀,陆家和傅家渊源颇深,臣妾哪能说这种话,不是给臣妾娘家抹黑吗?”傅绛鸾红了眼眶,急的直哭,娇俏的脸颊上都是泪。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装模作样给谁看,陛下又不在这,装什么装……”
  “行了,都别吵吵了。那些个碎嘴的宫女教训一顿也就完了,你们两个都是皇上的妃嫔,受那些奴才的挑唆竟然能打起来,传出去天家体统何在。都至于的么,姝昭容你还有身孕,伤了皇子怎么办?到时候傅伯伯脸上过不去,看你和谁解释。”陆瑾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果然女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臣妾知错。”傅绛鸾那边傅绛鸾一张笑脸立时僵了僵,老老实实地行礼,反观自家妹子,大义凛然地坐在杌子上装大爷。
  “若是傅伯伯问起来,替哀家传个话就成,哀家给姝昭容叫个太医,你跪安吧。”
  “臣妾不敢,臣妾告退。”
  等着傅绛鸾走远了,陆瑾芝这簪亮的护甲都快戳到陆瑾佩脸上了:“你凭什么护着她,难不成真像她说的,你要招傅尧徽当男宠,我三姐怎么办?”
  陆瑾佩用杯子挡开那怒气冲冲的手指,瞥了她一眼:“哀家能随着你们闹,等着你把孩子折腾没了,你又得找哀家哭。”
  陆瑾芝似乎也有些后怕地咬了唇,气势有点弱:“你真的要招傅尧徽当男宠么?”
  “胡说八道。”以后哀家也不用问东鹊,直接到宫里面转一圈,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陆瑾芝极是不信:“可是我娘说,傅尧徽不想和我三姐成亲了,还要把她送回陆家,不想再替她遮掩了。还说,他喜欢的是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问陆家的事了。”
  这姑娘的娘也是满嘴跑舌头的主,说出来的话能几分真:“不可能的事情,傅尧徽又不傻,他这么是给傅家找麻烦。”
  陆瑾芝不屑地道:“他那天亲自去的陆家,跪在父亲面前请的罪,父亲和他说了什么联手的话,就答应。我娘当时在场,虽然远,但是也能听着一些。阿佩,你真不要脸。”
  陆瑾佩一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道:“这话哀家当没听过,你也从没说过,最好烂在你肚子里头,若是你不肯这么做……陆瑾芝,你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想让他活几天?”
  ☆、一直觊觎皇帝的龙体(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吃完饭接着来……
  陆瑾芝白着脸回去了,据说,在宫里头大吵大闹,哭天抢地地摔了一通东西,瓷器玉器的渣子碎片满地。
  苑鹃来回禀的时候,陆瑾佩抱着个猫笑了笑道:“你们也不要去劝,教含光宫的人都躲远点。给她再送点东西,最好是那种既便宜又薄脆的,砸着也不扎手又教她尽兴的。”
  再后来,听闻苑鹃热情地推了一车又薄又脆的煎饼,浩浩荡荡搁在了含光宫门口,陆瑾佩在寿昌宫笑哭。
  暮色正盛的档口,秦作庭着人传话来要在寿昌宫用晚膳,段祥便趁机鬼头鬼脑地在墙边徘徊,欲言又止。
  陆瑾佩蹲着喂猫,瞥了他一眼道:“你作那副猥琐模样是什么个意思,有屁快放。”
  “奴才不敢,娘娘,陛下重伤未愈,每日怕耽搁了朝事硬要师傅搀扶着上朝,怕众位官爷瞧出面色苍白,都用胭脂抹在脸上扛过去。师傅说,陛下行个路,大半个身子都是借力在师傅身上,足以见陛下龙体欠安;朝事繁杂,陛下每日含大量参片蓄着精神,龙体本就虚,再是火热内盛,这可怎么好?师傅的意思是太后娘娘跟着劝劝,陛下总会在意娘娘的话的。”
  陆瑾佩停了手,思索着今儿瞧着自己妆奁里的胭脂成天的减少,原是这人给用了,想想朝堂上搁着俩居心叵测的老头,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地看着皇位不顺眼……难免不能不勤政呐,便随即应下了。
  段祥欢天喜地地出去看着准备晚膳,东鹊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娘娘,你快去瞧瞧吧,穆宁公主在御花园落了水,有些时候了,也瞧不见人。”
  陆瑾佩顾不上梳妆,一路急匆匆地往御花园赶,一路问她:“大晚上的,你们怎么任一个小孩子去了御花园?”
  “听乳母说,陛下招了两位殿下一道来寿昌宫用晚膳,两位殿下打下午就搁园子里玩,一听这事便往寿昌宫跑,不知怎么得路过莲花池,瞧着个什么便要过去,哪成想就掉下去了。”东鹊也是一脸焦急。
  陆瑾佩倒是知道御花园那方莲花池,远远地看过一眼,是前头刚修的,还没完工,连眼皮子下满池的荷花都是新栽的,长没长实在都在两说。
  池子边全是怪模怪样的假山石头,阴暗潮湿,惹得所能立脚之处都是泥泞湿滑,深深浅浅的,阴影连片。连日头底下对孩子来说,都阴森可怖的,莫说大晚上的,着实没道理一个又笑的女孩往这处瞎跑。
  从一处石桥上下去,还没到池子边,远远就瞧着一堆人围在那处,挑着灯,灯火在垂柳的缝隙里露出斑驳的光。还能听得见模模糊糊女人的哭泣,陆瑾佩就觉得眼皮子直跳。
  旁边有小太监瞧着这边的动静,慌慌张张地过来往地上一跪道:“太后,小殿下已然派人下去救了,随着下去的还有一个宫女,您快去瞧瞧吧。”
  陆瑾佩示意他下去,三步两步地往池子边走了走,五六个太监在池子里头划着水,仔仔细细地搜寻,偶尔可瞧着翻动的莲叶,岸上的人挑着灯,来来回回地走,口中呼唤着殿下。
  她一回头就瞧着穆宁的一个乳母,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便心生不耐,攥了衣襟扯过来劈头就问:“小殿下落下去多久了,从哪处掉下去的?”
  那乳母哭得声嘶力竭,直往地上磕头:“公主下了学在这处玩,听闻陛下传了晚膳,便一路小跑的往寿昌宫赶,奴才拦不住,追着往这边跑。哪知到了这处有那么两个宫女碎嘴,说了陛下龙体欠安的事情,小殿下听着听着便极是生气,前去理论。那两个宫女不承认,殿下就伸手去推那个宫女,石头湿滑,脚下不稳,那宫女往下摔,慌张之间竟然拽了小殿下,殿下,殿下便随着那丫头一块掉下去了,就从前面那块大的凸石上,掉下去有些时候了,奴婢叫人来寻,这回子都不见消息……”
  说完,又嘤嘤的直哭,直往地上磕头,叫太后娘娘赎罪。
  陆瑾佩脑仁直疼,就这么巴掌大见方的池子,这些个大人寻了好些时候都没有消息。虽说还没过得了暑天,但一个稚童搁在水里泡久了难免不会生出意外;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宫女……若是再有其他的事情可算是麻烦了。
  陆瑾佩皱了眉头,四下打量了一些昏暗的池子,叫了三个小太监过来,低低吩咐了几声,那三人领命而去,从落水之处下了水,顺着岸头匆匆忙忙地挨着地的翻。
  不一会,前头不远就有喧闹的声音喊着找着了,两个小太监拥着人从一丛山石后头冒出来,还有一个在后头推着。
  一群人呜呜嚷嚷地围上去,才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宫装女子,浑身上下都在滴水,怀里抱着孩子,苍白的手正掐在孩子的脖子上。
  那女子被救上来后,瞧着周围围着的一群人,惊慌失措,目光呆滞,低着头只是紧紧地箍着面色青紫的穆宁,疯疯癫癫地道:“不是我,我没说,我没有……”
  陆瑾佩见状眼明手快,一掌打晕了那个女子,才费力地把早已窒息了的穆宁给解救了出来,小孩子已双目微开,面色苍白。
  陆瑾佩抱着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唤她:“穆宁,穆宁,乖孩子,醒醒……”那孩子一身湿哒哒的,小裙子早已浸透,搂着她虚虚地直叫冷。
  早候在旁边的太医哆嗦着过去,略略检查了一下,口称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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