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珍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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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暗卫,告诉他你有危 3ǔωω。cōm险。”
“啊?你……”栖雁有些吃惊,这家伙肯在人前露脸了? 知其所思,咬了咬唇,随影无奈道:“今日太过凶险,你又毒伤未愈,那种情形只有他能帮你。”“嗯,所以他便允你用他的名义来替我解围。”倒真是仁至义荆算了,反正随影从前跟在秦昕身侧从未现身,量钨启韶也猜不出就里至多以为自己多防备了他一分,未告诉他自己有贴身护卫罢了。如今重要的是……“随影你别管我了,快四处探探我担心冰凝出事了1随影窒了窒,沉声问:“为何?”蹙额愁眉,栖雁脸色惨白,忧心忡忡道:“我与那王后话至一半被女官季郦打断,想来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之后她轻易便放我离去,按理即使看着钨启韶的面子她也不该这么简单就放行,尤其正怀疑我与钨启韶合谋时,除非……”站定甩甩头极力保持清醒,“除非这之中有了什么变故,最有可能的便是她手中的砝码已不再了,所以……”快去找冰凝。先在降雪宫身中剧毒,耗内息放血逼毒,加之后又费心神应对祁佩英,此刻已然到了临点,话还未完,栖雁便眼前漆黑一片,晕厥了过去,模模糊糊间一声极轻的叹息,有人接住了自己。
* * * * * * * * * * * * * * * *“季郦,你说那小丫头不见了?可是有人相救?”祁佩英有些疑惑,就凭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高手?“我们的人没死的醒来后说并没人帮那丫头,不过……”“不过什么?”季郦低头道:“据说那丫头自己也伤得不清,说不定已经……”“什么?1祁佩英怒道:“本宫曾下令休要伤她性命,你难道不曾告知他们么?”
“这……”季郦眸瞳收缩了一下,但因低着头故而未使王后察觉,小心措辞道:“奴婢自是将娘娘旨意转承他们的,只是刀剑无眼,再则那丫头也委实太倔了些……”“也罢。”挥挥衣袖,她早不是会因一只猫一只鸟死在眼前就伤感半日的天真公主了,“就是事情会稍稍麻烦些,还有钨启韶……”祁佩英眯眼,“若不是这些年本宫早摸透了他的性子,呵,还真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亦会动心呢。”* * * * * * * * * * * * * * * *栖雁醒来时只觉浑身乏力,‘凝香’加上‘断相思’所成的真不愧是最厉害的化功散,就算自己已将毒尽数逼去,但看来至少亦须修养七日,功力才能全然恢复。唉,轻叹一声,抬首却对上了一双鹰目,黑黑的眸子里竟似漾着几缕担忧之意,栖雁收起些微的惊讶,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掀开丝绸软被,撑着床沿起身,却被拦祝“你现在的状况自己该最清楚才是,不躺也坐着吧。”眨眨眼,栖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这厮的语气竟有两分温柔?0咳,多谢韶王爷关心。”栖雁温婉有礼道,就按他言坐卧着,四处瞟瞟是自己的屋子没错,不过……“不知我那护卫安在?”“他?”钨启韶玩味笑道:“不是奉你之命去寻你那丫鬟了么?”随影奉自己的命?修长的手指揉揉额头,隐隐忆起了昏迷前自己确然要随影去找冰凝,那么……猛地抬头,栖雁惊道:“是你送我回来的?”他也去了凤仪宫那儿?颔首,钨启韶很愉快地承认了,见她眉眼掩不住忧色,慰道:“我也派人去寻了,你……”话到一半,又突兀地转头,“你那护卫倒好生厉害,跟于你身旁本王竟未曾察觉。”说着眼底多了一抹深思与…戒备。栖雁若未察其神色有变,状似得意道:“强将手下安有弱兵乎?”秦昕的影子自是了得。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进来的却是随影,他看了眼坐在床边正和栖雁‘谈笑风生’的钨启韶,蓝眸中透着摄人锐芒,转向栖雁,她也正望着自己,双眸平静的表面下正翻着焦心的愁涛,抿了抿唇,再瞟眼钨启韶,终只垂下头摇了摇,未发一言。“没找到么?”栖雁半阖着眼睑,语调也只流露淡淡失望,绸缎被面却被手捏皱了,钨启韶瞥见起身径直向外走,离去前低声道了句:“我…会再加派人手去寻的。”待其离开,少时,随影走至床边,从袖中摸出一物递于始终垂首,怔怔看着被子的栖雁面前,丝丝银芒闪耀,映着点点猩红。“这…这是……”栖雁微微颤抖着接过,手轻轻抚摸,才干透的血迹使人心悚,“这是冰凝的银丝软鞭?1
冬雪已至透骨寒
“这是冰凝的银丝软鞭?1栖雁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随影,随影眉头紧紧拧着,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确实未找到冰凝,因为有人先一步将她带走了,我去时他正在附近等我,或说是等你。”
点点头,栖雁直直地看着那银闪闪的软鞭,只问了二字,“是谁?”“就是上回在半路上动手的领头人。”哦,苓姬的弟弟?栖雁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那个全身萦绕着幽寒剑气的人似乎有个极美的名字,“执…雪……”“什么?”随影听不明白。“他的名字。”栖雁执袖擦拭着软鞭,想要抹去那触目惊心的血渍。冰凝啊,那个自九岁起被自己领回王府后,就爱一直缠着自己的冰凝,那个常常抱怨着却回回留下替自己种药草的冰凝,那个平日噪呱的不行却又静静听自己诉说的冰凝,那个动不动就要落泪的冰凝,今日…今日却是经受了怎样的恶战,才让这十年来不染纤尘的银丝软鞭沾惹上了血污?
心痛到就要麻木,开口却比往日更加清冷,“时辰,地点?”栖雁竟勾起抹浅笑来,“我说等他三日,看来他已做决定。”眉拢得更紧,随影沉声道:“宫外寒山,人迹罕至。”“好地方。”“你不能去。”随影忍不住略高声道:“万一是圈套呢?他若有诚意便该自己来1
“他亦担心我们会设陷阱。”耸肩笑了笑,栖雁淡淡道:“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么。何况…何况冰凝在他手里。” 随影有些着慌,“不若我代你去,那……”“你代不了,你解不了‘断相思’。”手中也就没有谈判的砝码。“可是……”摇了摇头,栖雁敛去笑,肃颜道:“没有可是,我非去不可。”铭烟,一个就够了,若要再受那锥心之痛,倒不如……闭目定了定神,再看向随影,眸中又漾出那自信夺目神采,“你放心,我绝不会看错,那人本不愿为大王爷卖命的。”似雪般的人,冰冷幽寒却透着浓浓悲哀,那是命运握在别人掌心的无奈,“所以他定会选一条能通往光明的路即使那儿布满荆棘,也不会愿意继续留在望不见尽头的黑暗里。”* * * * * * * * * * * * * * *第二日,栖雁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和随影一同去了寒山。寒山果不负其名,地僻人稀到,山寒水欲冰,松柏染霜立,不闻虫雀鸣。服了‘杨枝水’,‘回魂丹’调息一夜元气算是恢复了不少,可依旧觉得寒气逼人。不过,再寒冷的天气也比不过站在面前这人来的寒意刺骨袭人。呵,功力未复果真麻烦,自己早已习惯即使寒冬腊月亦只着件单衣罢了,可如今……裹紧随影今日特意为她备着的狸毛披风,栖雁开门见山道:“执雪是么?我的婢女呢?”
挑眉,执雪以审视的目光端详随影与栖雁良久,未发一言地转身而行,随影皱眉看向栖雁,后者笑了笑不在意地跟上。林深处,孤立木屋,炊烟袅袅,进得屋内,纵点暖炉亦难挡寒风凌厉,栖雁径直走到木床前,往日精灵少女,此刻昏睡无觉,玉手轻轻覆在洁白的额头上,手下灼热的温度与周遭的寒冷形成强烈反差,使栖雁不觉颤了一下,但至少…至少冰凝她还活着,活着埃“她怎样?”随影见栖雁替冰凝诊完脉,开口问道。摸出玉瓷瓶,喂她吃下一粒‘回魂丹’,栖雁低叹道:“暂时性命无恙,但她内息耗费过度,又遭巨力反噬。”这傻子竟用了骇龙走蛇0需内力深厚者渡真元内息替她打通经脉,助其疗伤方可,且越快越好,时日一久不死也会留下宿疾。”唉,偏自己这会儿……不过,若勉强一试也未必不行……“你不行1看穿她的心思,随影即刻道,这女人不知要量力而为吗!?“我来好了。”
“你?”栖雁挑眉,“你可知以真元内息相渡需…咳,需赤裎相对?”自己自幼男装惯了对男女大妨并不在意,可冰凝不同,虽然平日看似爽朗,但自己知道她实是小女儿性子十足的,只怕将来……望向屋内难得有些窘态的随影,连执雪也微微侧了脸去,果然这种事不甚介意的也就自己了,唔,还有那人……脑中跳出一道身影,温泉边的一幕不期而入,栖雁甩甩头,对随影郑重道:“倘若冰凝她介意,随影你可愿娶她为妻?”随影沉默,握紧的拳显出心底的挣扎。确实是太过难为他了,栖雁默默叹息,分明是救人却还要赔上自己一生,也罢,轻轻启唇:“你无需为难,就由……”“以后如何皆由冰凝姑娘醒来后定,我无异议。”随影沉声打断了栖雁未完之语。
栖雁微讶,“你确定?”随影瞟了眼床上之人,再看向栖雁,重重点了点头。* * * * * * * * * * * * *屋内随影替冰凝疗伤,屋外二人坐着静等。执雪皱眉看着栖雁将一广口小瓶打开放到自己跟前,里面冒出‘嗡嗡’声?斜觑那古怪瓶子一眼,执雪开口道:“你为何信我?”果然,弩锋未出,不是他……将瓶收回盖上盖子,栖雁戏道:“因为你的名字好听埃”
“啊?”执雪难得有些呆呆的,这算什么回答?“皓雪纷翩,素手轻执。”栖雁伸手轻轻接下飘落的雪花,喃喃道:“人都道冰清玉洁,却不知冰至清未得无垢,玉纵洁难免有瑕,不如雪晶莹剔透,自天宫仙台而来,非凡尘俗物,可惜……”掌心的雪不觉已溶,“可惜故而俗世亦难留之。”看向执雪浅浅一笑,“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古怪,一个杀手却连一丝杀气也无。”执雪扭过头,手中的巨剑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我与姐姐原乃没落氏族,姐姐她才貌双全,却被那些族人像礼物一般献给了大王爷1“而后又被大王爷安插在了国君身边。”栖雁颔首,“却不料国君与王后情深……”这枚棋子便失了用处。“那年我冒着被打死的危 3ǔωω。cōm险闯入王府求大王爷放过姐姐,恰遇上了冬雪阁阁主,说我筋骨极佳,呵,之后你能猜到了吧。”从那时起自己便成了别人手中的屠刀,姐姐反成了牵制自己的砝码,何其可笑0冬雪阁?”“就是暗地里替大王爷办事的人,阁主精通五行阴阳之理,武艺上亦自有修为。”
“你倒还颇为欣赏他么?”栖雁奇道:“‘断相思’想来也是他的杰作吧?”一心救姐,谁料反害之,白雪皑皑,偏遭践踏,终染污浊。“他么?”想起那个异常神秘的人,执雪幽幽道:“我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华,别的不说,他那‘气消形幻’高奥的智域功力就非常人……”(不明白的请参阅‘雁现非昔月已寒 ’)“你说什么?1执雪话未完,栖雁却咻然惨白了脸色,眼中隐隐透着震惊,那是绝不相信,绝不愿相信的惊骇。“你…怎么了?”执雪有些讶异她的反应。“没什么。”定下心神,栖雁克制翻滚的情绪,淡淡低道:“你继续说那冬雪阁吧,或许我能找到…寻出‘断相思’引子的方法。”* * * * * * * * * * * * *酉时将至,日已西斜,她为何还未回来?九王爷钨启韶独立高台眺目远望,那一身蟒袍锦衣,在日华下似被渡上了层金色,远观近看皆是英气袭人,但他心中偏生起几分无奈之感,昨日才折腾成那样,今日又一天不见人影,她…唉……
“王爷。”任无影蹬上高台,见他望着夕阳竟有些出神,不觉微微蹙额,复又展平,走至其身后,“已准备得差不多了,等国君……我们的人便能掌控国都,当众揭发当年贵妃(大王爷之母)下毒谋害正有身孕的仁孝太后(国君之母),接着也就是些例行的事了。”例行的事,钨启韶笑笑权利斗争照例的腥风血雨,人脉清洗么?“一切都顺利的话该是如此吧,可是,先生。”钨启韶鹰目定定看着任无影道:“大王兄能只手遮天十数年决非他表面流露那般是个傲慢自大之徒,当年中原战乱他带兵去犯,后见势不能成,又选择了对他最有利之途,若无先生妙计,钨启怕早就是他的了。故而,我们的谋划也未必没有变数。”
“嗯。”任无影颔首道:“王爷所虑甚是,臣也思量过,若能得一人相助应能事半功倍。”
“你是说……”钨启韶了悟地勾唇。相对一笑,任无影轻轻道:“王后。”* * * * * * * * * * * * *“她应该没事了,你…你怎么了?”随影擦拭着汗水走出屋子,正待说说冰凝的状况,却惊见栖雁血色褪尽惨白如纸,竟是比自己脸色还差,当即怒视执雪,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莫名。“没事。”牵起唇角,栖雁笑了笑,却不知如此更显虚弱,“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对有点冷罢了,我进去看看冰凝。”说罢,不再看他二人一眼进了屋将门阖上。慢慢踱至床边,栖雁就着床沿坐下,伸手冰凝的手交握不知是想温暖她还是温暖自己。脑中闪过执雪说的那些阵法,武功,一切一切本不该再现于这世上,连自己亦不过仅知一二,便是夕影门所使也未可及,秦昕所知不至精髓,可…可那些皆是兰家决不二传之术!这世上唯有一人知,若是他,可怎会是他?兰残阳,舅舅,他为何会与钨启昊有关?栖雁忽然彷徨,是因遭人陷害心有不甘?可以魔君兰残阳之性不该隐忍这么多年,更妄论与主谋之一合作。
还是…还是否当年并非是诬陷?!想到这不由一个寒颤,不…不会娘她说舅舅是被冤枉的,不是么?可若娘也被骗了呢?那娘的人生究竟算什么,而自己…自己究竟还能信什么?
直到此刻栖雁方觉自己以往的漠然洒脱,都定在一个信念上:兰家是无辜的,是被害者,可如果不是呢?为何不曾想过,是因为太确定了么?可凭何如此确定?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诩聪慧实则信奉的信条却一直是未满五岁时定下,不愿回首不曾回首,就这么走了下去,直到今日……
“小姐。”手下握着的柔夷轻轻动了下,冰凝却是转醒了。栖雁收敛了下情绪,微笑道:“冰凝,你觉得还好么?”冰凝轻轻点头,出口却是:“郡主,我又拖累你了么?”“没。”栖雁觉得喉头有些痒,曾几何时铭烟也说过类似的话?可其实…其实始终是自己连累了他们的。伸手轻捋冰凝凌乱的额发,栖雁定定看着她道:“你从来不是累赘的,冰凝,从来不是。”
“嗯。”展出欣慰的笑容,冰凝用极轻的声道:“那就好。”“对了。”在半晌无语后,栖雁斟酌道:“冰凝,你…你知道是随影救了你吧?”
“哎?”冰凝先一愣,而后颔首道:“略…略有点映像吧。”瞧着冰凝脸像血染开般红艳,绞着手指,全是小女儿娇羞之态,栖雁心中已知了个大概,却依旧问道:“冰凝,随影说你若愿意他可与你缔结鸳盟,倘若不然那便罢了,你看呢?”
“我…他呢?”咬着唇,冰凝问道。“他?他皆由你定。”“是么?”冰凝不觉有些淡淡的失落,踌躇许久,最后还是言道:“我愿和他定下婚约。”
“冰凝,你可想清楚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郡主,你放心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看着栖雁为自己忧心的模样,低了头冰凝的脸色愈发红了,“我愿嫁他自非全因今日他救我而过男女之界……”“我明白了。”轻叹一声,栖雁起身道:“冰凝你此刻身体太虚不能擅动,过两日我会让随影派人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至于随影的事,我会与他说的。”愿你今后永无悔今日所定。
“随影。”出得门来,见两个男人静默对立似乎彼此瞧不顺眼的样,栖雁不由微微一笑, “随影我们走吧。”转身朝向执雪,道:“执雪我这丫环只得再多扰一日,麻烦你了。”随影听了努努嘴,想说什么终未开口。执雪点点头,算是应承,道:“别忘了你答应的,还有五日后。”“自然。”栖雁转身而去,走了良久,随影忍不住问:“五日后怎样?”“去冬雪阁。”“啊?”随影有一瞬反应不过。“冬雪阁乃大王爷暗部。”说着笑了笑,“倒与秦昕的夕影门有异曲同工之妙怪不得冒充你们。”“冒我夕影门之名的就是他们?”随影蓝眸现出锐芒。“不错,且就执雪所言冬雪阁本部其实不过是座楼阁,里面人极少,一则知者甚少,便是大王爷的人也没几人清楚,二则那阁主甚不喜与人往来,长年自禁于阁楼中。”“哦?”随影略加思索,随即微有不屑道:“那冬雪阁既是钨启昊暗部岂有如此简单,只怕里头全是机关。”“不错。”栖雁颔首道:“不过由执雪带我们进去就方便得多了,此刻也无人知他有异心。”
“你这么信得过他?”“我信他珍惜他姐姐的性命,再则什么都能是伪装的,但滔天的恨意却装不出。”他提及钨启昊,冬雪阁的神色绝非是假,“利益相同他无需相欺。”“对了。”缓了步子,栖雁踯躅道:“随影,冰凝她愿与你定下婚约。”
随影一震,驻了脚步,觉出栖雁亦随之停下,正直直看着他,似审视,似疑虑,暗道: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先时已然承诺,此刻犹疑却是不该,可……原本随影从未想过此生会成亲娶妻,故而亦未思索其间真意,这些日子与栖雁主仆这般相处亦为平生首次。早知栖雁过人之处,但近了似才渐渐明白了秦昕因何动情,她看似温和,却围着清冷孤廖气息,看似无情,却将丫环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再难之境也总是咬牙保持清醒理智,似乎忘了她亦只是常人会慌会乱,明明吸引了这么多爱恨,纠缠了这许多恩怨,却偏偏希望漠然以待,只怕最后被伤至深。至于冰凝……想到那个丫头随影有些哭笑不得,你说她没脑吧,实则又有些聪慧,说她胆小爱哭吧,有时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在自己身上吃了那么多苦头,仍不知远远避开,如今竟还要嫁于自己……想着幽幽一叹,再望向栖雁朗目灼灼,闭了闭眼,道:“在下既已诺便无反悔,冰凝姑娘既然不嫌弃,就此定下鸳盟,只是此刻身无长物难为定礼。”“这倒无妨。”栖雁抬手一下抽下了他的蓝色发带,黑发失缚随风乱舞,随影呆呆地瞧着她笑虐道:“便用此物吧,只是……”话锋突尔转为凌厉,“只是随影你今日既诺了,他日就决不许有负冰凝,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