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未向薄情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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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柳絮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却沉静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哀怨,一丝落寞,一份孤寂,一处凄凉。许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灰暗。云清霜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里能同时流露出这么多的情绪,只觉心口像被木棍狠狠击了下。她可以无视柳絮的张扬,能够容忍她的跋扈,也不畏惧她的威胁,唯独不敢面对她卸下全部伪装后的悲苦和偶尔流露的脆弱。
云清霜踌躇着,缓慢伸手扶住柳絮孱弱的双肩,顿了顿,又不知从何说起。
柳絮扯了扯嘴角,仿佛在笑,可眼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师妹……”云清霜终于开了口。
“师姐,娘亲就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今天是她的忌日。”柳絮迅速截住她的话,神情黯然。
云清霜胸口一窒。那一年,柳絮也不过十来岁,她是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又是如何千里迢迢、独自一人去往云苍山寻找亲生父亲的?
尘缘往事惆怅恩仇难自解(10)
柳絮又道:“师姐,娘亲说绝不原谅父亲,可她临终前叫的全都是他的名字。”
云清霜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柳絮。这些年来,云清霜一直对柳絮心存偏见,总以为是她夺走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其实这本就该是她的,她只不过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天爷是公平的,享有了不该是自己的幸福,总是要归还的。
柳絮亦回抱住她。
这一刻,她以为可以前嫌尽释,但是,柳絮的下一句话让她明白,这不过是她的一相情愿。“师姐,你清楚地知道,今天的局面是你娘和你一手造成的。”
“是。”云清霜无力回道。这是她的软肋,现在被准确击中。
“你要替你娘亲还债。”轻柔的声音如利剑一般刺在了云清霜的心上。她叹息道:“你要我怎么还?”
“呵呵,很简单。”貌美如花的少女面不改色地说出恶毒的话语,“你把夏侯熙让给我,从此我们两清,谁都不再欠谁。”
“为什么?你都已经有了师兄了啊。”几乎在同时,云清霜吼了出来。她无法相信这话出自柳絮之口。
“我并不爱沈师兄,只不过,你喜欢,我就要抢。如今,我把他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柳絮语气尖锐,眼底浮上一层寒意。
“柳絮,沈师兄不是物品,不能任你转让,夏侯熙也不是。”事到如今,云清霜没有办法再冷静。她和夏侯熙之间情深义重,岂是一句相让就能舍弃的?
“这你不用操心。我相信没有你,夏侯熙一定会爱上我。”柳絮拂了拂发丝,笑容隐晦,神态翩然。
云清霜瞬间冷了眼神,“我喜欢的你就要抢,抢到以后再弃之如敝屣吗?柳絮,你不是孩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毁灭别人,也毁了你自己。”
云清霜义正词严,态度凛然。柳絮笑不出了,她恨恨地瞪住云清霜,秀眉拧紧,怒气上涌,“云清霜,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让还是不让?”
“师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云清霜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语气透着无可奈何。
柳絮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带着嘲弄和万般不屑。朦胧的月光下,她眼底的仇恨渐浓,咄咄逼人地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让还是不让?”
“绝无可能。”云清霜斩钉截铁道。
柳絮神情冷淡绝情,面上添了肃杀之气。她几次举起剑又放下,最后将所有的怨气化为一声叹息,“师姐,你的心肠比你娘还要狠。”
云清霜脸上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师妹,请注意你的言辞。无论你怎么羞辱我,我瞧在师父的面子上都可以不同你计较,但你不能侮辱我娘。”在云清霜的心目中,母亲便是那谪落人间的仙子,高贵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要想破坏她的名誉,她都不会容情。
柳絮挥袖掩住唇,却遮不去眉梢的戾气。她冷冷地笑了,“师姐,你莫要欺我年少无知,当年的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年,娘亲带着我上山找你们,她在门外跪了一夜,求你娘把父亲还给我们,可你娘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硬是闭门不出。我还记得,那夜下着滂沱大雨,天色和现在一般阴暗。”柳絮绝望的笑声打在云清霜的心上,好似激起了千层浪。她低着头,对于柳絮和纪慕婷的遭遇,她确实心怀愧疚,也答应过母亲不再让柳絮受委屈,所以这些年来她忍辱负重,尽量不和柳絮发生冲突,看着她一步步有目的、有计划地接近师兄,最终无奈地接受他渐渐疏远她的事实。但是她的退让并没有让柳絮满足,迎来的却是她更为疯狂的举动。云清霜不是圣人,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声音有些沉沉,“师妹,我知道你以前吃过许多苦。你若真当我是师姐,以后我也会把你当亲妹子看待。但这件事,你再别提了。”
云清霜每说一句,柳絮的笑容便沉下一分,直到后来面无表情。她死死盯着云清霜,仿佛要把她的容颜深刻印到记忆里,但神情又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云清霜知道她心底有万般念头百转千回,也了解她倍感煎熬内心痛苦。云清霜外表清冷,心中实重情义,假如牺牲一段姻缘,可以化解他们之间多年的恩怨,在认识夏侯熙前,她或者真会这么做,但是夏侯熙不仅对她有情有义,也是她的知己。俗话说知音难觅,她怎能轻易割舍?
此时,东方渐白,曙色交融在一片淡青色的雾中,云清霜眼中波光盈盈,“师妹,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去,好吗?”
柳絮淡瞥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bao。
蕙质兰心奈何尘缘看不破(1)
云清霜心急火燎地赶回之前落脚的山洞,却并没有看到夏侯熙。
她拿不准他是寻找柳絮未归,还是回来后见不到她俩又再度出去,一时有些犹豫。所幸,她刚移动步子,夏侯熙就出现在她面前。他剑眉紧蹙,神色略带焦灼,但在看到云清霜的那一瞬间,眉头舒展开,唇角浮上一层柔和的笑意。
“清霜,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虽然是在责怪她,但他语气温柔,神态平和。云清霜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她和柳絮的对话又实在不方便对他透露,于是低眉垂眼道:“我放心不下师妹,故在你走后也去寻她,幸好在半路遇上了。”她轻描淡写地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对其他的事只字未提。
夏侯熙隐约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对清霜全然信任,不疑有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柳絮,若无其事道:“天快亮了,我们再休息片刻就可以赶路了。”
柳絮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躲到角落闭目养神。
夏侯熙根本不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眼里能看到的就只有云清霜,对着她柔声道:“累了吧?你也睡会儿,一会儿我叫醒你。”
云清霜静静地把目光投向他,摇了摇头,“我不累。”
夏侯熙又怜又宠地握住她的手,拉她到一旁坐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眼底带着隐隐笑意,“不累也休息会儿。”
“好。”云清霜淡淡回应,双目仍睁着,一夜没有好睡,神情倒未见疲态。她视线落在墙角的柳絮身上,眉宇间愁绪不散。
夏侯熙是何等样人,一眼便瞧出云清霜有心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师妹怎么了?”
云清霜心头一跳,微微偏过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化为无言的叹息。
夏侯熙性子内敛沉稳,自不会追问她,却也暗自留了个心眼。他收紧臂弯,将云清霜紧紧搂在怀里。
耳畔是他坚实的心跳和有力的呼吸声,云清霜伸手回抱住他,愈加坚定方才所做的决定,亦不后悔同柳絮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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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踏入山谷,云清霜就觉得这里的景物似曾相识。等到前方无路可走,但夏侯熙带着她俩往旁边一闪,又能往前跨出几步,适才分明是绝路的地方,此时现出山道时,云清霜心中多了几分了然。当邀月小筑的字样显现在她眼前时,所有的猜测都应验了。
骆英奇是夏侯熙的师父,也就是当日追问云清霜母亲下落的老人。
那名唤作小可的女孩老远看到夏侯熙就兴奋地跑出来相迎,近了身前二话不说就往他怀里钻。夏侯熙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脑门,道:“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
云清霜看到这一幕,表情颇不自然,联想到自己和师兄的感情,更是别开了头。柳絮扫了她一眼,鼻尖轻哼一声,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被夏侯熙察觉到。他不动声色地拉开小可,问道:“师父呢?”
不谙情事的小可自然不懂这其间的纠葛,她亲热地挽起夏侯熙的胳膊,调皮地把头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回道:“师父在屋里呢,师兄我们快进去吧。”
夏侯熙回过头看向云清霜,小可这才意识到还有旁人的存在,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舌,咧嘴一笑,“姐姐,原来是你。我就知道你想明白了会回来找我们的。”
夏侯熙投以探询的眼神,云清霜低头不答,倒是柳絮面带上三分笑,盈盈道:“好俊俏的女娃儿。”
小可笑颜如花,这话显然十分受用。她迅速回道:“姐姐长得才美呢,小可同你相比就是一个丑丫头。”
蕙质兰心奈何尘缘看不破(2)
云清霜还是默不做声。
夏侯熙冷眼旁观。在为人处事方面,柳絮精明圆滑,云清霜木讷冷淡,难怪沈煜轩会给予她们不同的评价。
小可却不介意云清霜的冷漠,一伸手便拽住云清霜的袖管,“好姐姐,你能来,师父一定很高兴。”
云清霜再不能装作听不到,只得点了点头。
小可又兴高采烈地问道:“好姐姐,你是在哪里碰上师兄的?”
云清霜不知如何作答,默然片刻,岔开了话题,“小可,我想见你师父。”
“好,我给你们带路。”小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转过身偷瞧两眼,也不知她瞧的是心存疑惑的夏侯熙,还是满腹心事的云清霜,抑或是心怀鬼胎的柳絮。
在进门的一刹那,夏侯熙握住云清霜的手,以极低的声音问道:“清霜,你见过我师父?”
云清霜睫毛轻颤,眸光掠过他,“我先前并不知道他就是你的师父。”一脚已经跨入台阶,来不及多加解释,云清霜黛眉轻挑,“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夏侯熙语调放柔,跟着神情也是一软。
骆英奇见到云清霜自是喜不自胜,而云清霜面对他时难掩尴尬。不仅是因为他向她打探过娘亲的下落,还有,她从夏侯熙那里得知了他和娘亲曾经的过往。在这种情况下,若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柳絮或许能做到,但云清霜绝对不能。
夏侯熙不知此间的微妙,但他了解云清霜,明白当她保持沉默时就是她不愿说话或者是难以开口。他把云清霜中毒的情况向师父说明,本想简单述说,但骆英奇听得极为仔细,遇到有疑问处,不厌其烦地询问,等他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花去了半日的时光,在此过程中他的眉心始终紧蹙。夏侯熙关心的是他是否愿意随同他们出谷去见薛雨婵,见他如此神情,不免心慌,在阐述完毕后忙不迭道:“师父,如今只有您才可以救清霜。”
骆英奇静坐了一会儿,倏然抬头,目光涩涩,停驻在清霜身上,似失了神。夏侯熙唤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轻轻地点了下头,“好,我们明日一早动身。”
夏侯熙的本意是希望可以立即起程,早日解了云清霜身上的剧毒,也能尽早安心。但既然骆英奇已经发了话,他不能辩驳亦不敢忤逆。
小可嘿嘿干笑几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师兄,这次你们得带我一块儿去,我可不愿意一个人留下来看门。”
“胡闹!”竟是骆英奇的斥骂声,“你给我好生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许是从未受到过如此严厉的苛责,小可眼圈一红,嘴一扁,似要哭出来。夏侯熙也很少见到师父动怒,一时怔住。倒是柳絮把小可拉到一边,好言宽慰了一番。
骆英奇丢下一句话,“给两位姑娘准备房间。”竟自拂袖转身去了。
云清霜同夏侯熙面面相觑,良久,她撇一撇嘴,淡声道:“大哥,骆前辈若不情愿去,何必强求。”她就是这样孤傲的性子,宁可现在就毒发身亡,也见不得别人的脸色。
“清霜,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夏侯熙义正词严道。
云清霜咬了咬唇,不再争辩。
小可原本是给云清霜和柳絮各安排了一间屋子,但柳絮却说师姐妹从小亲密无间,住在一起即可,小可也就没有在意。是夜,师姐妹二人虽同睡一床,却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云清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了衣裳起身,见柳絮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她无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推门出去。bao。最好的txt下载网
蕙质兰心奈何尘缘看不破(3)
夜阑人静,露水浮地,一片凉意。云清霜不想打扰到任何人,尽量放轻了步子,走到茅屋前。月光洒在邀月小筑的匾额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云清霜蓦地就有些心浮气躁。“邀月”这名,是为了娘亲而起的吧,无论是云苍山下的邀月山庄,还是这里的邀月小筑。自从小可拿了母亲的画像给她看以后,她了解到娘亲当年是如何的风华绝代。但,也正是这惊世的容颜惹来的祸端,若非如此,怎会招致嫉恨和*,令红颜凋零,白发皑皑?波光盈盈的湖面倒映出同娘亲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云清霜双手托腮沉思,一时痴了。
忽觉脚边似乎有东西在啃咬她的裙裾,云清霜唯恐是毒蛇一类的凶物,急忙抬脚退后一大步。仔细一看,却是一只毛发呈淡黄|色的幼年雪貂,黑脸上镶嵌着两只滴溜溜的粉红大眼,耳朵竖起,微弓起身体,呈戒备状态。
虚惊一场,云清霜微喘了口气。她刚想离开,那雪貂抬起头无力地叫唤几声,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云清霜觉着有些好奇,凑过去,没料到它一下又咬住了她的裙摆,这回是怎么都不肯松口了。
云清霜蹲下身体,只见雪貂两条后肢扒着土,前肢像是短了一截似的,整个身体直往前仆。身边的杂草上染有点点血迹,原来是受了伤。如若没有推断错误,应该是误中了猎人设在林中的机关。
云清霜细心地帮它拔尽脚上的利刺,并包扎妥当,道:“好了,小心些,下次未必这么好运了。”
雪貂像是能通人性般,摇动尾巴围着她的身边转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地一瘸一拐着离去。
云清霜脸上现出迷离的笑,一回头,柳絮懒懒地倚着门,对着她似笑非笑。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云清霜为自己丧失了学武之人该有的警觉性而懊恼不已。
“一个人在此赏月,师姐真好雅兴。”柳絮笑容迷人。
云清霜拢紧了身上的轻袍,垂下脸,“师妹也睡不安稳吗?”
柳絮款款一笑,百媚顿生,“师姐还记挂着白天的事儿?”
云清霜扬一扬唇角,不答反问道:“白天的什么事?”
“呵呵,”柳絮近乎是在冷笑,“师姐指东打西的本领是越发强了。”
云清霜笑容浅淡,“师妹又在说笑了。”
柳絮斜眼看她,“师姐,你对白天的事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人家并没有亏待我们。”云清霜悠然一笑,丝毫未被触动。
柳絮冷冷的目光扫射过来,“你不想知道骆前辈真正的想法吗?”
“他怎么想都与我无关。”云清霜依然淡笑,柳絮所言并不能激起她的兴致。
见她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柳絮望进她清澈的眼,微挑起嘴角,“师姐,我方才出门时看到夏侯将军进了骆前辈的屋子,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她迅速捕捉到云清霜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华,又补充道:“兴许会提到你也不一定。”
云清霜心头突突直跳,要说一点儿都没被说动那是假的,但她不习惯打探别人的隐私,更没有做过偷听这等下三烂的事,微瞪柳絮一眼,“你别多事。”
视线相交,柳絮眸光冰冷没有温度,云清霜目光沉静如水,形成鲜明对比。
柳絮先自笑起来,指尖搭在云清霜的手背上,渗进一丝微凉,惹得云清霜一阵哆嗦。柳絮笑道:“师姐,夜凉如水,我们进屋说话吧。”
难得见她流露几许好意,云清霜不忍拂她的意,岂料心念方动,就被她连拉带拽地拖向后屋。bao。想看书来
蕙质兰心奈何尘缘看不破(4)
“你这是做什么?”云清霜怒斥道,白皙的面颊上因恼怒而微微泛红。
柳絮不以为忤,“师姐,我是为你好。”嘴上说着话,脚下不停歇。她的气力比云清霜大得多,云清霜根本拗不过她。待听到后屋窗里隐隐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云清霜这才意识到这便是骆英奇的卧房。如今一走便会被发现踪迹,留下来偷听又实在不是云清霜所愿,她一时陷入两难境地。她偏过头对上柳絮的眼,刚要说什么,被柳絮一把掩住唇,压低嗓音,“师姐,既来之则安之。”
云清霜无奈。论武功她现在不是柳絮的对手,更何况若真动起手来,惊动了骆英奇和夏侯熙,谁的面子都不太好看。
柳絮薄唇紧抿,嘴角边的笑意若有似无,耳朵紧贴在墙上,眼底绽放出异样光芒。“师姐,他们提起了你娘亲的名字,你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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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霜自中毒后,功力大不如前,加上骆英奇师徒谈话刻意压低嗓子,她自身又排斥,他们所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可如今话题转到她母亲身上,不由得她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倾听。
许是气氛凝滞,又或者是交谈的话题格外沉重,过了很久才听到骆英奇醇厚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熙儿,穿心附骨针的毒性已无药可医。”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炸得云清霜几乎站不稳脚。柳絮在旁适时搀扶住她,面上神情高深难测,心内五味杂陈。
云清霜一手攀住墙,一手靠柳絮支撑着,才勉勉强强没有倒下去。
夏侯熙的震惊并不在她之下,室内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他心头茫茫然,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大约是想喝口茶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