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颂音辞-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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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宠妃的亲额娘,可惜只顾着十四弟的德妃,又怎会看到阿哥所里他呢?好在,所有人倒真的没忘了这层关系,纷沓而至的算计从没有明目张胆过。
胤禛心底苦笑,如今细想往事,某种程度上他是感念额娘的,虽然额娘用他换了嫔位,用六弟换了妃位,皇额娘走了那年又自贱身份推了他的抚养权,以此引得皇阿玛对他多了几分怜惜,也是借着这点怜惜他才能争取到在宫中立足的机会。然而,额娘的心大了,她现在指着早就不要的大儿子经营势力,好给小儿子的未来铺路,这些胤禛是清楚的,更甚至额娘意图掌控四贝勒府,每每挑错找茬他都知道,从这些来看,他又是怨怼额娘的。
对德妃这样的作为,没有哪个当儿子的会不痛苦吧?
徽音大过年的让额娘碰了个说不出口的软钉子,胤禛内心深处是有一丝快意的,像是垒在肺腑间的郁气发泄了似的,多年受的那些难言的委屈,得到了一点点的抒解,凡人皆会有所暗喜,这是人之常情,他没想过要粉饰,也不认为这是罪恶。只是徽音敢这么做,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压根没将他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会明着如此待他的额娘?身为一个正常男人,胤禛不觉得谁能对这种事实毫不在乎的,他深刻的意识到,除了身体纠缠的时刻以外,他对徽音竟无半分掌控力,太多的秘密绕着这个女子,那种初时就存在的不确定感,现而今越发明显了。
无疑,胤禛是敏锐的,但不止他,怕是早就心怀这种不确定感的康熙,亦比他安心不到哪里去。
这个年,过得的确很不安。
……
惠心住的院子,在四阿哥寝殿………永佑殿的后面,是个五间大房的院子,有胤禛提名的名字,称之为“沁芳院”。年节下事情多,身为嫡夫人她要和四阿哥去各兄弟家、宗室长辈家拜年,同时和各家女眷联络感情,委实忙得很。
家宴后,府里的侧夫人就病了,正是因此,本该乘着年节将侧夫人带了给亲戚们见见,此事只好作罢,幸而四阿哥对此没说什么,惠心自不会凑上前去多话,反正她也不愿让那么一个女人在亲戚里经营下什么人缘。
难得有个空闲,惠心逗着弘晖说话玩耍,陪嫁丫头芳华正在给她捏腿,缓解数日来的劳顿,贴身嬷嬷乌氏陪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主子,小阿哥机灵可爱的,瞧着就惹人喜(3UWW…提供下载)欢呢!又是爷的嫡子,日后必有大福,那起子奴才秧子出的绝比不上!”乌嬷嬷慈爱地看着玩得开心的主子和小阿哥,说的话却是蕴含深意。
惠心笑了笑,发现小弘晖揉着眼睛,知道是困了,便招手让一旁候着的芳英抱下去给奶嬷嬷哄着睡觉。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芳华、乌嬷嬷和她三人,才慢悠悠地开口:“晖儿尚未长大,作额娘的需得一直护着才是,李氏肚子里那个无论是男是女都得生下来,毕竟府里没个庶子,外人恐要说我的不是了。”
表情略微慎重了些,惠心又道:“只是新进门的侧夫人……却要仔细些了,她的地位仅次于我,若生下个儿子,岂不是晖儿的威胁?若是她再动个什么心思,那就更不好说了。”
“主子放心,打从她进门,那院子里就放了药,老奴听闻其他院子里多多少少也动手了,想来应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乌嬷嬷犹豫了下,继而坚定地建议,“主子,老奴琢磨着李氏那孩子,您还是再想想,李氏能用那种法子戳出有孕的消息,怕也不是个省心的,将来实在不好说,小阿哥有个庶弟体现出优秀来固然好,若是个生了心思的,总归是个妨碍。”
“主子,嬷嬷说的是,本以为回门当天折了面子,侧夫人定不会绕了东院的那位,那孩子自当不用主子动手,没成想侧夫人竟是个软绵的,这口气都能忍下,眼看快一个月了,也未见半分动静,实在是可恶!”芳华也说了话,她是乌喇那拉家陪着姑娘长大的家生子,忠心自是没说的,只历练不够,想法略显得嫩了些。
惠心摇摇头,叹了一声:“你们没见家宴时的情景,西北角那个绝不是个简单的,我总觉得用了的药怕是不顶事,眼下时日又短,虽说她没和李氏斗起来,难保日后不会报复回去,府里这个侧夫人,还得再看些日子。”她顿了顿,敛去深思的表情,轻轻一笑,“至于东院的李氏……虽说掉个庶子算不得什么,可传出去我的名声总是有碍,生便生了吧,不过嬷嬷所言也有理,”倚在软榻上的端庄女子思考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身边两个得力的奴婢道,“不如使个法子,让那孩子有个天生弱症,即使日后有那造化长大,又怎能挡了我的晖儿?”
乌嬷嬷闻此难掩喜色,恭敬地行礼赞叹:“主子思虑周祥,老奴实在是佩服!”
“还是主子厉害,这法子既不损主子的名声,还给小主子提前搬了拦路石,真是再好不过了!”芳华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我毕竟是正经的嫡妻,只要掌控了府里上下,那些个妾室哪能翻出天去?”惠心含笑,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可她心里对西北角的侧夫人仍是十分在意,打定主意日后必要打压打压,绝不能留出一丝空子。
而被四贝勒府两位主子如此小心对待的徽音,又在干什么呢?
须弥境里,支撑起这里的灵树下梅花池边,有个女子正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丹田,闭着眼正在打座修炼。徽音是偶然发现的,在灵树较近的地方修炼,吸收的灵气会充裕一些,进度也略微快一点,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是在此处打坐的。
灵气顺着经脉运转一圈,当它转回丹田时,徽音停下来了,打算起身离开翰海天音。她的修炼速度一直都是适中的,从不急进强求,也不会荒废懒怠,每日就那么多时间,固定地用来修炼灵树给的功法,其余时候寻了旁的事做,或看书或研究感兴趣的东西,安排合理有序,除非出现什么事,才会稍稍调整一下。
起身拍拍身上的潮气,徽音皱眉,想着去换件衣服,在这里修炼唯一让她不舒服的就是这一点,潮气太重,总是弄湿衣服、头发,搞得里里外外都有些粘腻,好在翰海天音最里面一层的屋子里有一间砌了大大的浴池,平日里倒也甚为方便。
泡在乳液一样的池水中,徽音畅快的沐浴了一把,出水后随意套了件汉式的袍子,边顺头发边往外走。这水也是有灵气的,拘的是一个泉眼,用它沐浴不仅养护肌肤、洗涤杂质,还可以增进修为,好处实在是难以言说。却在她转过廊子就要进入翰海天音第二层时,地面猛然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徽音一惊赶忙转身往灵树那里跑,同时也感受到体内灵气的运转速度,快得有点超出想象。
气息不稳的徽音胡乱冲进一间屋子,推开面向灵树的那扇窗户,她提气感受体内灵力,竟似有些不听使唤,经脉中灵力全部冲向丹田,仿佛是要汇集起来,此前从未出现这种状况,她不由得狠狠皱眉,怎么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震动还在继续,一直盯着灵树的徽音吃惊地注目眼前肉眼可见的巨大变化。灵树周围的五个池子渐渐分离,由小到大地向周围扩大,而本来位于五池交汇处的灵树根部慢慢出现五色土壤,随着外移的池子边缘增大了面积。与此同时,平日里半死不活的灵树恍然似有了生机,树干上攀绕的藤蔓恢复了韧性,树顶干枯到能当柴烧的枝条多了些水分,最后,当震动停止时,其中一个枝条梢处还长出了两片嫩叶。
徽音丹田里的灵气汇集后以顺时针方向不断压缩聚集,在震动消失后,她感到集成一团的灵气轰然呈辐射状迅疾迸发,冲到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地方,很多平时灵力运转不到的地方此时都充溢着灵气,她能感受得到,这是一个质的飞跃,是修炼也达不到高度。不过……徽音拧眉,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体内的灵气……为什么都到了身体各处,丹田里没剩下一丁点?在修仙典籍上,丹田里没灵气除非是没修炼,否则绝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正待返身去查书的女子脚步一顿,表情由认真变成严肃,再由严肃变成薄怒,忽然,她转头一个眼刀飞向灵树,嘴角强烈地抽搐着,随后疾步离开,仿佛再多待一会儿,就要冲过去劈了那棵树似的。顶了两片嫩叶的灵树抖了抖树身,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枝条向中间聚拢几分,略显得羞怯(?)难当。
冲到“回”字第一层的书房里面,徽音扫过那些整齐的标签,走到一处拉开一个抽屉,取了其中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玉简,挑捡半晌选定了其中一枚,将其他的收好后捏着挑中的那枚出了这间书房。徽音边往外走,边用刚练出来一点神识阅读手中玉简里的内容,待她粗略看过一遍,拈了拈那玉简,它便化作灵光刺入了她的额头。
重新回到窗边,徽音纵身跃起,掠过十米见宽的一圈水面,站定到灵树下的五色土地上,她忍住心中的暴躁,尽量语气平静地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并说出来听听,再来这么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砍了你烧火。”
器灵的声音纯圣动听,似个性情柔和的年少男子,许是束缚得以解开,有点掩不住的喜悦激动:“徽音,我把操控须弥境的方法全部告诉你了,除了这个,就真的再没有隐瞒你的了。”
树下的女子龇牙,极为不雅地表达了她的不爽情绪:“我说,你一开始说明白不就好了,耍我玩有趣吗?”
“徽音,”器灵低声笑出来,无辜地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给你的功法不是用来修仙的,你还会修炼吗?那我不是会被你抛弃?”
听到这话,徽音抚额,只觉得额头的青筋有些跳动,她一巴掌拍到树干上,怒道:“抛个头,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哪用纠结修仙这回事啊,你这样的宝贝,傻子才会抛弃!”
器灵沉默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这么说……你没打算不要我?”
徽音想要吐血,她气急地指着眼前这棵树骂道:“你当我那五滴心头精血是刀架在脖子上给的吗?谁不要你了,别那么自说自话好呗?”
“那……”器灵似有欣慰放松,却又郑重地询问,“你不会再修仙了吗?”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徽音平缓情绪淡淡道:“不修仙,对你可有影响?”
“有一点,不过不要紧,只是修为停滞而已,须弥境还是一切正常的。”器灵老实回答,并没有因为自己而说出假话。
“我已经选了适合我资质的修仙功法,便是不修,也晚了!”徽音转身离去,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徽音,那个九尾灵狐和成精白石,可以在月之泪北山上修炼的,他们如果能化形,也可以为你所用,我……”器灵害羞地抖抖那两片叶子,颇有献宝之意,“我可以保证他们不背叛哦!”
“嗯?”本要走人的女子顿足,回头微微一想,笑了,“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器灵应是,有些犹豫地轻声道:“徽音,你能不能常来看看我?没人说话真的很寂寞……我第一次能……”
“修炼的话,我只能来这里,不是吗?”
器灵顿感欢喜,对这个结契者也生出了亲近的渴望,多少年了,他从没想过能碰到一个合适的人结成契约,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女子。直到徽音瞬移出了翰海天音,他似耳语似呢喃地自言自语:“真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呢,好温柔好温柔……”
无涯居里,莫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徽音突然出现时,她箭步扯过人上下打量,同时噼里啪啦出声连问:“你去哪了?没事吧?刚刚地震了知道吗?有没有碰到什么事?”
心头一暖,徽音安抚面前焦急担心的女子:“我没事,刚刚在翰海天音来着,那的建筑很稳,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长吁口气,莫璃松了神:“没事就好,我出了无涯居,担心你没跑到空旷的地方。”她忽又抱怨道,“你这随身空间怎么还地震啊,吓了我一跳!”
“嗯……它抽了抽风,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事了,”徽音想到东山还有活火山,又不确定地补充道,“也许……以后还会火山喷发,但是距离无涯居很远,应该没什么影响。”
莫璃无语地听着这么犹豫的话,不抱希望地问:“不能把无涯居搬到安全的地方吗?我对自然灾害有阴影……”
见平日生龙活虎的人蔫蔫的样子,徽音顶着那种小怨念的眼神浏览起灵树器灵传递到她脑海里的资料,唇边浮现梨白般的笑容:“我试试看,不用避开狙击枪的话,搬家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山坡我看了好几年了,要不……”她语声一顿,眸光亮了,“去海边?”
不太相信的莫璃张了张嘴,忍住了想要摸某人额头的冲动。
徽音闭眼用精神力笼罩住无涯居,包括它的地上、地下所有建筑,随后运起在须弥境使用的念力,将它整个往多宝阁东边的一处山崖移,用水的管道接到了山崖上面的泉池里,排水的管道则接到了山崖下面,使之流入海中自然净化。移动好后作了一次内外检查,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旁边某人欢呼的声音。
“哇,真的是海哎,哇,还在绝壁上,哇,海浪来了,”莫璃八爪鱼一样巴在无涯居一楼的那面玻璃墙上,小孩子一样兴奋地看着外面,“打在礁石上了,徽音你看,好壮观啊!”回头的她看到站立不稳的徽音,风一样跑过来扶住了她,迭声问,“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精神力一次性使用过度,休息会儿就好了。”任由人扶着坐到沙发上,徽音笑了笑解释。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就告诉我,别忍着!”莫璃放开手,瞅着沙发上已经盘膝坐好的女子,安静坐到了一边。
“你自己出去看看吧,我真的没事,这样盯犯人似的我难受。”徽音无奈地睁眼,指了指门外,她早就把莫璃的指纹、虹膜、DNA、掌纹等个人信息输入了无涯居的系统里面,所以出入自由这种事,根本不是障碍。
“那我可就出去了?”莫璃面上露出笑容,半点不见刚才的担心模样。
徽音黑线地点点头,眼看着某人狐狸一般晃了出去,她真相了,这丫的就是装的!
扫去思绪,重新打坐的女子闭眼调息。徽音有些了悟,她已修炼的功法是能自如控制须弥境的专门功法,只是移动无涯居会让她的精神力消耗殆尽,却是令人意外的,据刚得到不久的资料里说,那部功法她其实修习完了,灵树能重新焕发生机并显露出器灵也是以此为契机,不过她现在虽然拥有了自由支配须弥境的力量,可是精神力和念力都太弱,要不然也不会移动下无涯居就累得快要昏倒。
而精神力和念力,却不是修炼功法能得来的,要看她自己。说白了就是得多加使用,勤练勤折腾,慢慢地就能增强了。嗯,往后她得常常在须弥境里用精神力巡查四处,用念力收收果实、种种地,或者去东山里采采矿石、去紫竹林后的桑树林里把冰蚕茧纺成布,总之一句话,只要身在须弥境,所有的事情都用精神力和念力做就是了。
等莫璃在无涯居的四周转过一圈回来,徽音已经恢复如常了,哪里有半点先前虚弱的样子?莫璃心里有些犯嘀咕,觉着是不是被欺骗了同情心,两人似平时一样看书聊天自是不用提,不过能额外欣赏到海景,又是另一番美妙滋味。
第46章 难得平静
乾清宫:
身着寝衣的康熙就着昏黄的烛光正在赏玩一套宋代哥窑的青釉茶具,旁边还放着一幅唐代画卷,这两样就是家宴后徽音让郑嬷嬷送来的年礼。这些天他一有空便拿出来看看,怎么看怎么爱不释手,茶具的烧造工艺应是哥窑最鼎盛时候的水平,“金丝铁线”的开片纹自然流畅,保存得也甚为完好,实乃精品。至于那幅画……看笔触和画风,以及提款字迹,当是唐代李思训的山水画,无论是谁都看得出乃难得的珍宝,那丫头可真是舍得啊!
“可惜了,以后怕是再抠不出好东西了!”康熙惋惜不已,亲手收好了两样古董,方准备就寝。
熄了灯放下帐子,康熙躺好后在黑暗中睁着眼叹气。
本来送这些东西之前,他以为徽音会托了胤禛,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郑嬷嬷。康熙心里有些触动,那丫头此举是将胤禛撇了出去,分明不愿把胤禛扯进和他的事情里,是……在某种程度上护着他的儿子。其实自徽音出现在京城至今,快两年之久了,康熙经过百般的监视、试探、逼迫和算计,潜意识里已经信了她五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丫头,朕看得出来,你是个不畏权势也能驾驭权势的,但同时你又有一种可以玩弄权势于鼓掌之间的魄力,朕不能确定你是否哪天突生了野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信你无害。”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矛盾担忧。
康熙不安,是因为他知道,如今了解的徽音都停留在表面,更何况还有那未知的异能,他可不信仅仅只是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不信徽音,正如徽音不会全部说实话一样。不过,那丫头是个性子磊落的,单凭她不欲卷了胤禛进入麻烦,至今为止没有对胤禛用半分算计,康熙就放了一半的心,他私心里也不愿把看重的儿子折在这里。
翻了个身侧卧入眠,康熙又是长叹了一声,不再多想什么了。
……
十五已过,元宵节那天,京城有热闹的灯会,四贝勒府应景的挂了花灯,府里唯二的两个孩子---大阿哥和二格格难得可以欢快地玩一天,他们也确实给府里带来了欢笑。徽音照常挂了病假,没有参加府里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