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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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蜡黄,双颊却发出红晕,明显是烧起来了,畏畏缩缩的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被抬过来的乌云珠昏昏沉沉地不想动,汗湿透了被子,粘粘的,她很不舒服。
“谁让你们给她盖的!”太妃一把将它掀走,揪住乌云珠的耳廊往上提,像要撕下来似的:“别装死了你!”
疼。跟困意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她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身体起来一点儿,太妃松手,脑袋就又垂下去了,人向后栽,好像一棵小幼苗,站不住。
她还是困,困得不行,能让睡一会儿,什么都认了。
想睡,就在这张铁床上睡吧。
冰凉的铁皮开始变得温暖,虽然咯得很不舒服,乌云珠还是那么躺着,闭着眼睛。当然,待会儿她会跳起来的,倘若她有能耐的话。
这样的病体,根本用不着绑了,然而不问问就定罪,加刑,也是不公道的。
问她,就是在冒险。可是太后在这儿,太妃总不能把她的嘴堵上。
“说,你怎么去害得人,你快说呀!”太妃一边问,一边在发慌,她打算如果等会儿乌云珠诬赖她的话,就说她病糊涂了,然后胡乱打她几下就让她下去,以后再算账。
不是这么好熬的。即便盯在耳旁叫,乌云珠的反应还是很迟钝,她的眼睛张开了一丝缝,喃喃自语地喊着:“冷,冷。”
“冷?”太妃高兴死了,她戴上手套,用火钳夹了一块炭球上来,向乌云珠的面前伸,还很慈爱地哄着她说:“来,摸摸,摸摸就不冷了,来呀。”
红的,火红火红的,对眼前一片混沌的人来说,好像光明似的,它很暖和,只是有点奇(…提供下载…)怪的味道,一跳一跳的火星,在发光。
这是什么呢。乌云珠真像糊涂了,扬起了手。
太妃在教她,像妈妈引导小宝宝走路似的,充满了感情。一点点的,她很期待地露出笑容。
周围没有谁说话,有良心的低了眼睛,不看。
越靠越近,灼热的气浪引发警觉。还剩半掌之距,乌云珠突然后撤,呼吸也更急促,很显然,她“惊醒”了。太妃却容不得,另一只手马上捏住,含着她往这炭球上用力一包,它就在里面了,发出滋滋的声音,有一点红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这下,乌云珠完全醒了,一点也不悃。
喊叫挣扎,毫无效果。她用的力,太妃会比她多十倍。这只前掌缠过布条,也是受了伤的,但是觉得,只要能不让乌云珠松手,陪她一起废了也可以。
同归于尽。竟然这么决绝。
乌云珠立刻反击,她蹬腿。正好,太妃的火钳子就狠狠地扫过来。
“别别别,快拉着。”太后适时吩咐:“这病着呢,妹妹,别那么大气,跟个孩子计较,来人,来人。”
乌云珠比刚才明白了,能说话了,得让她有力气,婆媳才能互掐。刚吃了太妃的苦,太后相信,乌云珠会知道该怎么答。
“对,就是你,是你指使我的,就是你,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你,是你!”摊开的掌心一团模糊。像熊掌似的,黑乎乎的卷着一层“毛”,那是炭碴子。教红红的血夹着,粘着她的皮肉往下滚,扯着她的筋,拽着她的脉,一吸一纵,一吸又一纵,如刀切齿磨,在啃她,使劲地啃她。
那种痛,可以教人六亲不认。
乌云珠不敢看自己的手了,根本也没有这种心思。炭球滚到地上去,她看到上面还有她的皮呢,是真的,有那么一块,红红的,撕开了的,往下滚血珠,真是她的皮。
身上滚烫,要熟了似的,铁床要烧红了,不招下不来。
她马上就发疯,这个时候,她也真的不怕同归于尽。
谋害大阿哥是吗?那就谋害吧,不过不是我,是我们一起,太妃,你跑不了了!襄王府的每一个,都活不成!
乌云珠拽着她,死也要拽着她,大喊又大叫:“太后,我没干过,这都是她干的,是她是她!”
“哟,病成这样,净说胡话。唉,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呀,你们都是死的,不知道去叫人吗?”这个时候,专心看戏的太后,居然反过来帮她们说话,教训那些下人。
太医?乌云珠立刻缩了,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太后来找麻烦。
刚才的张狂,是诱她自寻死路。
太后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她只会做“好事”,“大秘密”,要让太妃,亲手“挖掘”。
果然,乌云珠的表现很成功地烧晕了太妃的脑子。她再也不想放过她了,一点也不!
她把她拽住,使劲一翻,乌云珠身体就向下了,然后,她随便抓起什么,就往她身上砸。
——自己动手才解气,长长的木棍,虽然抓起来吃力,砸下去的时候,却是很痛快。
别打我,别!
叫着的人下意识地摸向肚子,这个动作,太后看得很清楚,她放心似的又喝一口茶。
被翻过来的乌云珠在那儿乱扭,希望可以逃脱,可是她越动,铁板传来的热力感觉得就越清楚。
烫,比她的身体要烫十倍。她为数不多的体力,正在因此耗光。也许过会儿,她就会像鱼干一样,被烤熟。
等死是可怕的,乌云珠在想:我这样,秀姑没去搬救兵吗?福临在哪儿呢?怎么还没来?这是最后的时候了吗,他到了吗,能在这儿喊他了吗?
他是最后的王牌,也代表巨大的灾难,当她使出这件“法宝”,就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她不敢确定,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呼唤而丧命。太后就在这儿,这个险,不能冒。
拼吧!事到如今,只好拿命去拼。
木棍如她所料到的那样,在向背上砸。一下,两下……
湿湿的血,从她腹下出来,往下滑。
乌云珠刚想说话,太妃却停了,因为看见了。
然后,她把她翻过来,仔细地看。是有血,这血,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妃去摸肚子,乌云珠不让。
很好,这样等于告诉她是什么了。一下子,太妃张大了口,然后,她居然失笑:“你很好,你好极了。”
这下子,不砸她肚子了,砸她脑袋。她抡着棍子扫过来,乌云珠比她还快:“博果尔!你把博果尔的孩子打没了!你把它打没了!太后,太后,她把我的孩子打没了,您亲眼看见了!”
尖叫如厉鬼,声声高昂。
太后却在这时,低垂了眼帘,她要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该是她等着太妃把那个孽种亲自结果的时候,这桩丑事,她会在旁边推一推的。
太后相信,这个时候的胜利,完全属于她。当她在心底,很痛快的时候,当她想要起身推波助澜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快速地近前来,带着激愤的气息,在冲。
“我看见了。”福临心急如焚,只恨晚来一步,他恨死了那个动手的人,他来不及安慰奄奄一息的乌云珠,立刻转向太妃:“我看见了,您赖不掉!”
太妃莫名其妙:“我赖不掉什么?”
“您,您杀了博果尔的孩子,您好糊涂啊!”福临有如万箭钻心,他真后悔,如若不是一时软弱,他早该到了。
“我杀了博果尔的孩子?”太妃看向乌云珠,又看他,最后看到太后的脸上去。
她看见了,太后心里在笑。
是的,到这一刻,这些人还要把这个孽种赖给博果尔。明明知道,那是属于谁的,也还要赖给他!
那好啊。太妃把心一横,索性顺了下去:“行,皇上,我把博果尔的孩子打没了,那也是我们家的事,您管不着啊。”福临要说话,被她如急风般地语速压住:“再有,那也是您皇额娘忽悠的,我是为了证明冤枉才动得手,要不然我也不能把它打没了,既然您这么说,那您,赔给博果尔?您赔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比较吃力,因为从昨晚到上午都不在状态,头晕眼花,还有电脑不给力,对不起诸位迟更了。
乌云珠生病这节,借鉴了我自己,晕晕沉沉的时候,抵抗力真得很差。昨晚打着磕睡去洗手间撞到手,很疼的时候,突然灵感来了。唉,写这个故事,这阵子都在失眠,下午补了一觉好多了。揪耳朵那段,我真的揪了半天耳朵,抓炭球我就在想被烫手山芋烫到的时候(老实说炭球也真的烫过我),真疯了,希望有准确的把感觉传递给你们。但愿这章没有让你们失望,我尽力了,谢谢诸
第五一章 自取其辱
第五一章自取其辱
该感谢这个不幸的孩子,没有他的牺牲,也许太妃和整个王府现下就要完蛋。局势混乱的时候,不妨让它更乱,只有乱,才能乱中取胜。
福临刚刚闯入,太后就知道坏事了。这个傻瓜还在那儿嚷嚷,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博果尔”的,太妃就拿住了这一点,要胁他,撒泼,蛮不讲理地教他还个公道。
本来计划得很好,如果不是福临就在这儿的话,也许早就成了。太后引导着太妃自取其辱,而后顺手就可以将乌云珠铲除,借着这个孽种,安排她其心可诛的罪名。
再将这寿康宫上下搜一遍,“以肃正气”,那样会是什么结果呢。太后没有忘记,刚才在佛堂那儿是有尊佛倒下来的,里面是什么她早就明白了,纵然太妃的下人手脚再快,也一时出不了这里,她的侍卫都看着呢。只要搜着了,连锅端很方便,就连博果尔,也一并扯下来。
襄王府也好,寿康宫也好,新仇旧恨,一朝清了,多痛快!
可恨,福临怎么就来了呢。太后记得是吩咐过不许教任何人走露风声,这儿也没有谁能出去,那么,到底是谁?
她藏得很深,她不会让她知道,为了要赢,每一步都推算了无数遍。
躺在床上,慧敏在想这一刻,她在想,当福临赶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可恨不能亲眼见一见,实在太可惜了。然而这时候,顶着雷往上奔,不如退下来歇一歇。反正很快就会有消息出来,不差这一时半刻。
福临和乌云珠的情事东窗事发,吴良辅是跑不了的。慧敏也知道,这个时候,太后不会可能放他走。那么,他就一定会被扣押,这件事,一定会捂得很严,可是务必要有人给福临送信,不然,等会儿太妃会很麻烦,脾气这么差,中了太后的计,如果对乌云珠动手,掉了孩子,那就连着博果尔一起完蛋了。
相处这么久了,慧敏知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轻易出手,一杀就是一片,绝不留后患。此刻能截住她的,唯有福临。那个傻瓜,若是见着乌云珠,一定要说她有了“博果尔”的孩子,孩子被保下来会麻烦一点,最好那会儿已经不在了,不在的话,太妃会知道该怎么自救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撒泼。
最关键的是谁来告诉福临。慧敏想了很久,才确定这样做。装不舒服引福临过来然后教他亲自去寻太后是一种办法,可是这样会把自己扯进去,看着桌上的点心,她想到了第二个法子。
这盘梅花酥是福临很喜(…提供下载)欢吃的。所以慧敏咬了两口想吐,就借口让人送去乾清宫,吩咐了一些暗示的话。这时候福临正想出门去陪腊月,被这盘点心拦住,一下子就想起了吴良辅,每次出门,几乎都少不了,时时都要挂在嘴边。
“真好吃,吴良辅,你到御膳房也给腊月带一份。哎,人呢?”
人不在。福临突然想起来,自打一柱香之前吴良辅就好像消失了似的。问了几拨人,才知被苏麻叫走了,然而有去无回,这是……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燃烧,福临突然一激灵:“皇额娘是不是去寿康宫了?”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可是福临不放心,还要先去慈宁宫一趟。虽然并没有耽误太久,终归是晚了一步。
“博果尔的孩子”,没有了呢。现在太妃使劲哭和闹,要他赔,怎么办?
再好强有什么用,不争气儿子,一句话就给毁了。太后几乎是怒火冲天,压也压不住,对着太妃,她不再客气:“妹妹,你要这么说,是在逼咱们福临呢?哼,究竟怎么样,心里有数吧,非得逼我,把话敞开了?”
“敞开就敞开,我没什么好怕的。”死也不能让她搜宫,太妃醒神了,她发现太后是想一石二鸟来的,为了博果尔,她必须顶住:“姐姐,我知道,您要把我这儿‘打扫打扫’。没关系啊。您让皇上,把这个孩子赔给我,我马上让开!皇上,您是万乘之尊,金口玉言的,您是无所不能的,起死回生,对您来说,小事一桩,对吧?”
福临也被气死了,再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哪怕是长辈,他也恨她是泼妇:“太妃,我尊重您,您得尊重自己,咱们,先把乌云珠安顿了行吗?”
“哎哟,我的天呐。皇上,您是在叫她的名字呢。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太妃冲着他越走越近,好似逼供般地不容抵赖:“你们这样,博果尔知道吗?博果尔他不知道吧。奇(…提供下载…)怪了,博果尔都不知道她有孩子了,您是从哪儿知道的?您看一眼就知道了,您是神仙呀。您还要安顿她,奇(…提供下载…)怪了,我们家的事儿,您干嘛那么热心,难道这孩子,跟您有关系,啊?”
好利的一张嘴,糟了。再往后说,这孩子得赖到福临的头上去,那就完蛋啦。
太后马上抢过来,截在两人之间,话中有话地劝:“妹妹,别那么大火,往后退退,再往前走,小心摔着。摔倒了,伤胳膊,伤腿,没准儿,它还伤脑袋。”
“是吗。我现在就觉得我脑袋挺不好使的,因为我心里全都是火。皇上,”为了保住襄王府,保住博果尔,太妃毫不示弱对抗,半步不让:“这把火,是您给我点起来的,怎么着,说熄就熄了?您这把及时雨,它浇得也不是我呀。”
“妹妹!少说几句,小心咬着舌头!”太后真得想要砍人了,为了福临,她也硬忍着,这两位母亲,通通红透了眼,相互撕咬,只为了自己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功败垂成在他手上,太后真是觉得,把他打死也不解恨。可是能怎么办呢,一点办法也没有,儿女就是讨债鬼啊。
敌退则我进。正憋着委屈的太妃顺势嚎啕大哭,往地上一坐,不失时机地叫起了皇太极:“哎哟,您走得太早了呀。您没看见呀。现在合伙欺负咱们,把博果尔的孩子忽悠没了呀,连句说法也没有呀,管杀不管赔呀,福临心里有数得很呐,原来他早知道呀,他额娘就愣能忽悠我动手啊。这是故意的呀,外人都比我清楚啊,您在天之灵睁开眼睛看看吧,您托个梦叫博果尔快点回来陪我一头碰死了吧,没活路了呀!连个安身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呀!”
这种样子,还能怎么办?搜宫不用想了,还要赔礼道歉。
太后忍着心悸,亲自去扶她,一边扶一边劝:“妹妹,咱们不说了好吗,福临不懂事,冲撞了你,来,让他赔个礼。来。”福临就站着不动,太后急得一把拽:“过来呀!”
女人真是太奇(…提供下载…)怪太可怕的动物,他只会这么想,他不会懂的。
每次都是女人来收拾残局。福临之后被好好骂了一顿。他不服,硬碰硬地顶回去,拿自己作威胁,保住了乌云珠和吴良辅,太后气得够呛,越强压,他叛逆的性子就越发迸裂。
他恨她见死不救,她恨他有眼无珠。至亲之人,却反目成仇,势同水火。
慧敏很高兴,终于盼到这样的局面,他们会在日后咬得更紧,更惨,她懂。
良苦用心是福临不能理解的,他还想,既然被骂“多管闲事”,那“闲事”就多管几桩也无妨,博果尔不能独善其身,他马上去找他。
在皇陵那儿,博果尔已经痊愈,好像天意安排似的,精神饱满地等着呢。
济度还在呕气,不理他。博果尔也有骨气不和他说话,两人对面相逢,视若无睹,教下人看得好笑,像小孩子一样。
当然,对抗“外敌”的时候,不能这样。尤其是福临就骂他,看得济度好生气。
“哦,没有了?”房中的火盆毫无作用,博果尔听完,一阵心凉。
“你怎么这种反应?”毫无同情心的表现,让福临大光其火:“博果尔,莫非你还在斤斤计较,你还在怀疑她?”
不是还在怀疑,是早已不再相信。离京之前,慧敏曾经跟博果尔说过“悄悄话”,知道他们“相安无事”,彼此商定,将来若有什么,她会帮他料理。
这件事,根本不告诉他比告诉他,要好一万倍。情愿不知道,比知道好一万倍。
浸在冰河里的心,刚刚爬上岸来,又被扔了进去,狠狠地滚,不让上来。福临的作为,又进一步地捏碎了博果尔的记忆。
最可恨的也许不是背叛,而是欺骗。福临等于将最后一层底限又撕了一个大口子。
没办法,因为他自己也有点动摇了,福临觉得一定要拉着一个人,陪他一起相信才可以,只有这样,才能坚定不移。
构造建立的“梦”,它碎即心碎,负累重重,承担不起。他不能醒。
这件事,福临一定要证明他没有做错,他必须要到博果尔这里,求一个答案,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如果,这个答案与他的心愿相悖,他会对博果尔怎么样呢?
懒得跟他争辩这么多,博果尔很快说:“皇上,谢谢您关心我的家事,现在,给我一道旨我要回家!”
“对,你是该回去好好安慰她的。”虽然掩不住深深的失落,但福临觉得这回终于做对了,他还说:“你放心吧,乌云珠她现在在静养,没有大碍……”
“我额娘呢?”心火如灶,博果尔管不了别人,他系上帽子,就想去牵马。
这样是凉薄的表现吗?福临急了,快步出屋追:“你站住,你脑子就光着想这个吗,乌云珠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亲人!你!”
这是他想关心的,可是,只能借着博果尔的名义,他的底牌,还不能掀。他的勇气还不够,他的理由还不充分。
济度也出来了,就在他后边,盯着一个人的背影,没说话。
天阴得要下雨,空气潮潮的,有点发霉的味道,偶尔几声闷雷跃过,倒给了福临借口:“博果尔,看见了吧,连老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