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名媛-第1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尾蝗盟峭娓鼍⌒恕
徐熹去了香茗草堂,仔细询问了老太爷的状况,知道祖父是因为林氏有喜而高兴,多喝了两杯而醉倒,身子并无大碍之后就安心地回了凝晖堂。
“饿了吧,厨房备好了鸭子肉粥,你吃些再歇。”林氏睡了大半天,精神很好,她正等着徐熹。
“你身子不便,可不许再如此苦熬了。更深露重,都快入冬了,你可小心着些。”徐熹瞧着林氏精神还好,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唠叨着。
林氏对徐熹的唠叨充耳不闻,笑着问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女儿都好。”徐熹笑着道。
“原来不是说女儿最好的嘛!”林氏想要一个女儿,她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丽姐儿也长成一个明丽少女了,她想要一个拽着她衣裙,冲着她撒娇的女儿。
徐熹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道:“女儿长大了总要出嫁,到了婆家伺候人,我心里难受。还是儿子好,娶人家的女儿进门,我们也不用牵肠挂肚的。”
林氏听了一怔,随即疑惑地看着徐熹。
“今天寿宴上沈恒吉来探我的口风,我和祖父含糊过去了。”徐熹本不想说的,可看林氏的样子,他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沈恒吉是沈周的父亲,也是有名的才子。
徐熹这么一说,林氏立时就明白了,当下脸就黑了。
“这沈家怎么就似狗皮膏药似的!”林氏大怒。
“你发什么火,我和祖父都不同意,小心你的肚子。”徐熹连忙道。
林氏暂时压下心中的火气,可对沈家又添了一层厌恶。
第二天一大早,丽姐儿卯时正到了凝晖堂花厅,也没特意打扮,只正襟危坐,双目下垂,神态很轻松。
带管事婆子们都到了,丽姐儿才吃了口茶,笑着道:“母亲微恙,从今天起我掌管中馈。”
接着丽姐儿就让青杏发对牌,也不管管事婆子们或惊讶,或平静,或窃喜的表情与神色。
第三百一十四章 偶遇
丽姐儿甫一接手中馈,什么都按着惯例来,到没出什么错,园子里也井然有序,并不曾出现什么刁奴欺主。
丽姐儿对园子里的情况非常满意,时常偷偷地乐。她倒不是怕某些不长眼的刁奴给她难堪,她是怕麻烦。毕竟处置不听话的下人也是桩事,斗嘴皮子斗心眼都消耗精力。自然丽姐儿也有自知之明,她是园子里正经的主子不假,可她年纪小,背后要是没有老太爷,徐熹和林氏撑腰,想来那帮丫鬟婆子也不会那么给面子。因此丽姐儿对几位长辈的关爱由衷地感激,也想在娘亲不方便的这一年中把园子里打理的风平浪静,要不然就太没面子了,好歹她也学了几年管家啊。
自从接管中馈,丽姐儿的作息时间就变了,家务琐碎,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乱子,因此去学画也从五天一次改为十天一次。对此,林氏很高兴,她现在越来越在意女儿与杜家与沈家的关系,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女儿放在园子里,哪里都不许去。
每天卯时三刻丽姐儿在凝晖堂花厅中发对牌,问话,忙完了之后再与林氏一起用早膳。林氏自打发现怀了胎,就嗜睡起来,有时丽姐儿忙到了中午,林氏才醒。因此林氏用早膳的时间也一拖再拖,碰巧了,丽姐儿就与林氏共食。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林氏将安胎药都吃完了,腹中胎儿满三个月,胎相稳固。
“娘亲曾去云岩寺许愿,现在美梦成真,自然要去还愿。”林氏一边喝着燕窝粥,吃着固元膏一边与丽姐儿道。
丽姐儿看着林氏红润的面庞,想着林氏能吃能睡,也过了头三个月的稳定期,就直接答应了。
“再过几天就立冬,外祖家和姑姑家的年节礼也要送了,顺便让领头的去京都报喜。”林氏有喜的消息,该放出去了,丽姐儿笑着道。
没过几天,丽姐儿将出行云岩寺事宜打点好,带着丫鬟婆子和护卫,领着林氏与三个弟弟去了云岩寺。因为出行一事,徐熹还不满过,埋怨林氏鲁莽,怪丽姐儿不劝阻。
“神佛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你就不怕生产时我和孩子出事?”林氏佯怒道。
古人都敬畏神明,徐熹也一样,他见林氏面覆寒霜,就不再多说了。只出行那天瞧了瞧车马,却见马车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被褥毯子,就怕林氏被颠簸。徐熹瞧着女儿做事有板有眼,心下了然,深感女儿顾虑周全,果然稳妥。
因为林氏怀着身子,丽姐儿特意嘱托车马慢行,又怕林氏烦闷,特意让王婆子多做了几样小吃与林氏。林氏胃口好,一路上与几个儿子果然吃的快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云岩寺。
丽姐儿亲自扶着林氏下车,到了寺庙烧香拜佛,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又临时起意,吃了顿斋饭,眼看着天色不早,不想再耽搁,才打道回府。却不想还没出寺庙的门,就遇上了沈太太。
林氏脸色微沉,心情很不好。丽姐儿则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礼问好,神色柔和。
沈太太则愣了一下,看着明眸皓齿的丽姐儿,心情晦涩难言。她突然想起了徐家寿筵结束的那天夜里,相公说的话,让她满腹辛酸。
“今天我透了意思与徐大人,可徐大人和徐老太爷都言辞含糊,行为敷衍。一看就是瞧不上我们家的哥儿,你就死心吧。”沈恒吉从没想过要与权贵结亲,不过是想着儿子难得有上心的人,老妻又成天唠叨着人家姑娘的好,这才舍了脸面,斗胆一问。结果闹了个冷眼冷遇,着实令人羞恼。
“我们家哥儿又没个出身,人家瞧不上也是常理。可我们家哥儿性情好,才情更好,待得了功名,徐家必定一百个愿意。”沈太太没将林氏的冷淡放在心上。平心静气地想,徐家确实有资本高傲地瞧不上他们家的哥儿,可儿子有真材实料,徐家又不是傻的,难不成还分不清良材与朽木吗?
沈恒吉却觉得老妻想的太好,充耳不闻,只当听不见。
沈太太深知自家相公的脾气,只慢悠悠地笑着道:“周哥儿若与徐家结亲,日后就能拜入林大儒门下。天下读书人谁不想成林大儒的学生,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沈太太这番话让沈恒吉一愣,不得不说这番话让沈恒吉动了心。徐家与林家结亲,林氏就是林大儒的长女,老妻儿子瞧上的是林大儒的外孙女,若亲事真成了,那无疑是沈家是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
沈恒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老话都说结亲得门当户对,低娶高嫁。先不说我们家哥儿的学识品貌,只说徐家的门第,我们沈家哪里攀比的上?即便周哥儿的才情性情是万里挑一,焉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再有,徐家的小姐不过十一,听闻是徐大人夫妇的心肝宝贝。人家都开口说要多留几年了,你总这么逼着人家,人家早厌了我们,说不得早不待见我们家了。还有杜家打算结亲的事儿,恐怕徐家早有了耳闻,心里正不舒服呢。”沈恒吉到底是觉得老妻想的太理所当然。人家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怎么都不会嫁到沈家这样的地主家来,不过是老妻和儿子一厢情愿罢了。
沈太太一直自信地认为儿子才学好,将来说不的高中,打马游街,何等风光,尚个公主都使得。却不想被沈恒吉冷静地剖析一番之后,这些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沈太太听了自家相公的话,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确实是太过理所当然了。
林氏并不打算与沈太太说话,笑着颔首就拉着丽姐儿出寺庙。却不想两人刚走了两步,迎面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林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而丽姐儿也呆怔了片刻,心绪烦乱。
“你是安国公?”林氏不确定地问。
“正是在下,见过徐夫人。”说话的人有一双碧眼,举止随和有礼,微微一笑,刹那生光。
第三百一十五章 姻缘
“多年不见,安国公可好?”林氏拉着赵晏殊絮叨。
“一别经年,赵某人还好。当年还要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保住赵某一条性命。”赵晏殊的态度非常恭敬。
“哪里是我帮了什么,是国公爷福大命大,在群山之中,偏偏就遇上了我们徐家。”林氏笑的神采飞扬,眼角余光撇着沈太太,心下不屑。不过是家里多了几亩地,就肖想别人家娇养长大的闺女,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德性。正好今天碰见了国公爷,这可是皇帝的亲外甥,朝廷中最年轻的国公爷,也叫人瞧瞧,我们徐家都与什么样的人家来往。
赵晏殊自然不知道林氏的心思,只看着林氏一直拉着他不停的寒暄,心中虽疑惑,却没有半点不耐烦。这几日他初到苏州就听闻林氏怀了身孕,正如当年徐家救他一命的时候,林氏也怀着身孕。就凭当年如此相像的情形,徐家又救了他一条命,林夫人唠叨唠叨也没什么。反正他闲来无事,随意逛逛,遇见故人,多说两句也无妨。
林氏和赵晏殊这边聊的投机,丽姐儿那边却是忐忑不安,绞着帕子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即便如此,她仍是时不时地找机会瞧赵晏殊的右手。也不知他的手有没有留下疤痕,她记得那时她下口很重。
“京都离苏州千里迢迢,不知国公爷可否赏脸到家中一叙?”林氏热情地笑着道。
林氏着实盛情,而赵晏殊想着去拜会也无妨。自从徐家救了他一命之后,他还从没正式道谢过。接连战事,皇帝登基,徐熹外放。举家南迁,种种事故都阴差阳错。连同今年圣驾南巡,徐家成了靶子,后因为逆党之事,都使得道谢的时机不那么恰到好处。这回游寺内不期而遇,趁着此机会去徐家道谢也好。
就在赵晏殊要点头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娘。国公爷想必公事繁忙,我们还是别劳烦国公爷了。”
丽姐儿瞧着林氏盛情,沈太太脸色阴沉,再看着赵晏殊认真思虑的表情,一颗心像被油煎了似的。她只想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眼下场面着实尴尬。
“你这孩子。”林氏嗔怒道,心里却知道自己过火了。
“我妇道人家,偶遇故人,心中愉悦。说话没个轻重,着实失仪。国公爷这般贵人想必公务繁忙,我们就不好烦扰了。”林氏笑着道。
“哪里哪里。”赵晏殊神色不动,却用余光瞟着丽姐儿,心里却埋怨小姑娘明明咬了他一口,却还如此让他下不来台。都说晨园精致。花草遍布,如此美景却无缘一见,着实遗憾。
其实丽姐儿的话也没错。赵晏殊确实是公务缠身,他是与巡海大臣往福建去,路过苏州而已。
之后林氏就带着丽姐儿和三个弟弟上了车马,一路上林氏都在对沈太太口诛笔伐,对赵晏殊称赞不已。
“小小年纪,已然做了一品将军,在西北奋勇杀敌;不似京都那些携僮带妓,走鸡斗狗的纨绔子弟。再看看那沈周,弱不禁风不说,还没个功名。空有才名,一看就不像个可靠踏实的。”林氏一边对着丽姐儿说话一边瞧着丽姐儿的脸色。
丽姐儿脸色极为平静,对林氏说的话没什么感想。却对沈太太的举止有几分疑惑。照道理沈太太三番五次地与林氏说结亲之事,而林氏又几次三番的拒绝,沈太太怎么都该打退堂鼓了,可到底是什么令沈太太如此坚定,认为徐家会答应亲事呢?
想到这里丽姐儿眉头微蹙,深深叹了口气。
林氏仔细瞧着丽姐儿的神情,但凡有一点不同寻常,神经就紧紧地绷了起来,她最怕丽姐儿对那沈周有什么心思。
“那沈周小小年纪就勾搭恩师家的侄女,品行太差,丽姐儿可得离他远点。”林氏连忙道。
在林氏眼中,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杜四姑娘派丫鬟在书房外偷窥,沈周也定是品行不端。她不需要仔细调查事情的始末,只要知道结果就是了。
“娘,您说沈太太三番五次的碰钉子,照道理也该歇了心思,再给师兄另觅良配了。可沈太太却好像没这个打算,但凡歹着机会就与娘亲说师兄怎么怎么好,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丽姐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贪图富贵呗,这还用说。”林氏连忙道。
丽姐儿则摇摇头道:“沈家一直自诩清贵,师兄也是淡泊名利的人。况且江南之地的大家闺秀也不只我一个,若单论官阶,比爹爹品级高的不知凡几,若说沈家是贪图富贵,着实牵强。”
“总之不管沈太太什么心思,我们不理她就是了。改天也让你爹爹去杜家一趟,问你何时能出师,以后再不去了。”林氏怀了身孕,不能费神,这一天下来,已然筋疲力。对于沈太太无休止的纠缠,她再也懒得虚与委蛇,一锤定音要丽姐儿不再去杜家学画了。
丽姐儿听了一愣,却也觉得再去杜家没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得用画画糊口,有个兴趣爱好,学个皮毛也就行了。再说去杜家也确实尴尬,和杜家女眷与沈周相处都有些别扭。以往去杜家是丽姐儿在这个时代的消遣,可现在去杜家却是一种煎熬了。除了与杜琼学画,让她深深感受着高雅艺术熏陶之外,杜家着实不是个好去处。
丽姐儿瞧着林氏坚定的神色,顺从地点了点头。
林氏松了口气,瞧着丽姐儿确实对沈周没什么情愫,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沈太太让娘亲不高兴了,她真坏!”乐哥儿大声嚷嚷道。
“以后叫管家不让沈太太进门就是了。”喜哥儿附和着道。
“沈太太是谁?”欢哥儿懵懂着道。
林氏与丽姐儿说话向来不避讳几个弟弟,却不想几个弟弟听的似懂非懂,大声嚷嚷起来。
林氏和丽姐儿开始还错愕,接着就大笑了起来。以后说话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了,他们已然长大了。
待到了晨园后。林氏就与徐熹说起了今天的见闻,尤其把沈太太的脸色描述的细致。
“不能结亲家又何必结仇家,这回两家撕破了脸,沈家必定要说你的闲话。”徐熹言外之意是沈家必定要到处散布林氏势力的言辞。
“说就说,难不成我还怕他一个无根基的沈家!”林氏理直气壮。如若不是沈太太好像膏药一般,她也不会如此。
“你啊你。”徐熹瞧着林氏冷淡的脸色,心下软了软;想着林氏还怀着孩子。刚刚的一点埋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他们去吧,你只不理他们就是了。”话虽如此说,徐熹却还是亲笔写了一封信让徐福带着厚礼去了沈家。
沈恒吉先听了沈太太一番话,心里也怒,可看到徐熹的信件之后到底长叹了口气,收了徐家的赔礼。
“你就歇了心思吧。”沈恒吉对沈太太道。
“那林氏欺人太甚,我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沈太太是真被气着了。
“咽不下这口气你打算如何?再闹下去,只怕我们沈家吃不了兜着走!你就不为哥儿想想?”沈恒吉反问道。
“老爷……”沈太太张口欲言,却被沈恒吉一个手势挡了下来。
“我不知你从哪里听人撺掇着要与徐家结亲。可你用脑子想想,人家徐家样样都比我们沈家高一截,凭什么与我们结亲?就凭着哥儿的才学?哥儿还没功名呢!你当初探口风人家就不理睬,结果你三番两次的纠缠,人家能不怒?人家徐家现在鲜花着锦,我们沈家有什么!形势所逼。你就安分地呆在家中,别痴心妄想了!你要是再闹,我只要听到一丝风吹草动。就把你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沈恒吉发了怒,拂袖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沈太太和屋外窗下,一颗心碎了几瓣的沈周。
第二天丽姐儿照常去凝晖堂主持中馈,顺利地发了对牌,吩咐了几桩事之后就去与林氏用早膳。
林氏胃口还是照常的好,汤面粥茶,样样不落,每样都吃些。丽姐儿瞧着林氏吃的香,连忙夹了一箸黄鱼与林氏。林氏看都没看就吃了,连说味道好。
丽姐儿笑了笑,接着吃面。余光一扫,却发觉芳草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过了。
“一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丽姐儿放下碗问道。
林氏怀着孩子要万分小心,身边贴身服侍的情绪不稳可不是小事。
“芳草好事近了,不过是舍不得离开园子罢了。”林氏笑着道,促狭地瞧了芳草一眼。
芳草双颊一红,低着头绞着帕子不说话。
“戈家大小子可把这块石头给打动了,芳草松了口,说愿意嫁去戈家。戈家大小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单凭能把芳草娶回去,就是个能干大事的。”林氏笑着道。
戈家大小子对芳草有意这事儿,满园子的人都知道。人人都说芳草前世烧了高香,积了德,对芳草是又羡慕又嫉妒。开始芳草还死咬着不松口,人人还都说芳草是不知好歹。
要知道戈家一家子都是良籍,戈異在丽姐儿的金铺里画首饰,一年赚的银子与园子里的大管事一样多,更不用说金铺里平时得的赏钱。戈家的两个女儿也一个嫁了开书画铺子的,一个与主子们交情匪浅,即便是戈家大小子也把笔墨铺子的生意做的红火。戈家虽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虽不穿金戴银,却生活富足,饿不着也冻不着。芳草是夫人身边的,嫁去了戈家,戈家也断不会为难芳草,给她委屈受。且听闻戈大小子的娘性情十分和顺,对谁都温温柔柔的,想来对芳草也不会摆婆婆的款来。
这确实是一门绝好的亲事,丽姐儿听说芳草松口了,也笑了起来,心里颇感安慰。
芳草原本是扬州一家小盐商家的女儿,虽家中没有金山银山,却也生活顺遂。结果韩家为了能霸占整个淮北盐业,对其他盐商倾轧或结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芳草的父亲虽是盐商,却读过几年书,深知是非黑白,对韩家很不满,结果被韩家盯上了,家财尽散不说最后还落得个家破人亡。芳草被发卖为奴,人间疾苦,世态炎凉,可谓都尝过了。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记得父母惨死,兄姐早夭,她要报仇。最后她辗转到了林家,进而到了徐家。知道徐熹钦点了两淮巡盐御史之后,她狂喜。善恶到头终有报,果然不是虚言。
在苏州,她遇到了母亲以前贴身大丫鬟的遗孤于媳妇。看着故人之女生活惨淡,且一脸怯弱的样子,她破例抬举于媳妇,希望于媳妇能有个好生活。当年于媳妇的娘亲曾护过芳草一阵子,被卖了之后还把身上仅有的几文钱给了她。于媳妇与她娘长的一模一样,芳草只略作打探就明白了原委。还有园子里的孙婆子,原本也是母亲身边服侍的,现如今为了忘却一切反而助纣为虐,那孙婆子正是韩家安排进来的人,这让芳草心寒。她不由得想,当年的孙婆子是不是也是韩家派进家来的?后来徐家的主子们察觉出了她的蹊跷,她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