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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凤皇来仪-第17章

小说: 凤皇来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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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要报答的啊?来仪想了好半天才道,我们可以付给你很多银子。

    蓝白生冷嗤一声,他若是贪财,早就出谷以治病解毒换钱,何必在这里避世不出呢?暗暗踢了桌子下蓝忆栎的腿,蓝白生朝他挤眉弄眼。

    蓝忆栎会意,在这种事情上,他和师父绝对是立场一致的,于是清清喉咙道:“师父的意思是,就你娘可以,但是你得照管我们的三餐。”

    来仪摸摸头,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那要多久呢?”

    蓝白生竖起了两根手指,来仪猜道,两天?蓝白生额头青筋暴起,蓝忆栎摇头。来仪又猜,两个月?蓝白生索性翻了白眼,蓝忆栎再摇头。

    好吧,来仪吞吞口水,道,两年?

    蓝白生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次,蓝忆栎笑而不语。

    来仪在心里哀号,这是要自己卖两年的身做奴隶啊,在燕国的皇宫被端木皇后强召入宫,她也是做的身份最高的嬷嬷,清闲得很,现在沦落到做煮饭婆了。

    为了救娘,这真的算不得什么,只是,凤皇儿怎么办?她原本是打算速去速回的,现在,要在这里耗两年,难道,这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沉默就是答应了,蓝白生心情大好,吆喝着来仪收拾桌子,把碗洗好,自己便去了另一间竹屋躺着睡去了。

    来仪傻眼了,自己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不是应该马上去救娘吗?怎么还慢悠悠地去睡觉,她气得想砸盘子。

    蓝忆栎好笑地看着这个气得脸通红的小姑娘,好心解释道,“师父既然答应了,就自有分寸,你别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师父?听到这声呼唤,来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公子便是鼎鼎有名的公子离栎,这么说来,当年救端木皇后的人,就是他了。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默默地收拾好桌子,洗了碗筷,来仪便回到司音的窗前,看着她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庞,眼眸紧闭着,心中酸楚,恍惚之中,又见到她平日里笑望着自己时的慈爱。

    蓝忆栎换了衣衫进来,看着又要落泪的来仪,把手中的脏衣服扔给她,来仪从伤感中回神,一头雾水,做了煮饭婆,不是还要做洗衣工吧?

    蓝忆栎无辜地笑着说,我们约好的,如果我带你入谷,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那现在就替我把衣服洗了吧。

    来仪瞠目结舌,这师徒俩,是有多懒。

    再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司音,来仪郁卒地拿了衣服出门洗去了,

    过了两条小径,竹屋后有条小溪,来仪从那里洗了衣服回来,看看天色,又张罗着去做晚饭,竹屋外的小菜园子,几乎快荒芜了,来仪好不容易才在里面找到了些还能入眼的蔬菜,洗干净,勉强又凑合出几个小菜。

    菜饭刚端上桌,蓝白生便如鬼魅般地飘到了桌子前,蓝忆栎失踪了一下午,此时也准时地出现在桌子旁,来仪再度默默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完,庆幸自己已经有先见之明地为自己留了点饭菜在一旁。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来仪实在沉不住气了,司音始终未转醒,这就是人没病也会饿死,更何况中了致命的毒,什么毒王毒王,说不定是骗人的,光骗着自己做丫鬟,其实根本不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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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司音之殇

来仪寻思着要找上蓝白生,问问他究竟要不要给她娘治病,费力从屋后的小溪里提了水倒入水缸后,放了木桶,便要上蓝白生的小竹屋里找他,经过司音的房间时,却意外地听见里面有声响,难道是娘醒了?来仪顿时兴奋起来,正欲推门而入。

    不料屋内竟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来仪心中生疑,放轻了动作,侧耳俯在竹门上听着。

    “以后来仪,就要托给师叔照顾了,司音先在这里谢过师叔。”是司音虚弱的声音在说。

    “你这是何苦,当日中毒之时便来找我,我定有办法救你,只是如今病入膏肓,连我也素手无策啊。”蓝白生叹息道,老眼半阖,苍老的声音微微透着怜惜。

    来仪听了大恸,此话之意,是他不能救娘了,那为何不早日告诉她?让她这样眼巴巴地盼着他妙手回春,心甘情愿地干粗活。

    门内,蓝白生忽然道,“丫头,别在外面偷听了,进来吧,这事也瞒不住你。”

    来仪伸手要推门进去,手指却哆嗦着,根本使不上劲,巨大的绝望虏获住了他。身后忽然伸出只手,用力地推开了门,那只手又牵着她走进去,来仪只顾着掉眼泪,心里却清楚,这人定是蓝忆栎,这谷里,只有他们四人在此。

    她挣脱开蓝忆栎的手,脚步重若千斤地蹒跚至司音床前,那时,端木氏病重,也是一样一番光景,只是如今心里这痛楚,却远甚往昔。

    司音心里是满满的遗憾,她这一去,还有何人能护来仪周全,抬睫瞧着来仪,她深知来仪的性子,不舍她这么伤心,女儿长这么大,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的已是相当坎坷,自己如何竟又在她心里添上血淋漓的一道伤。

    晕淡的日光之下,来仪竭力止住抽泣,努力地笑着道,“娘,你不会走的对不对,你会一直陪在来仪身边对不对?”

    司音无力地笑着,她何尝不想一直陪在她身边,只是命运不允。来仪反身跪在了蓝白生跟前,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泪水簌簌而落,湿了手背一片,也不抬头,只哭着道,“求你救救我娘,要来仪一辈子给你做饭我都愿意,求求你发发慈悲。”

    蓝白生眉间一紧,他何尝不想救她,当日迟疑许久未让她们入谷,就是因为自己素手无策,没想到啊,他这一辈子,自诩为毒王,能解天下之毒,却救不了—救不了她。

    司音挣扎着要起身拉她起来,她如何舍得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这是卑躬屈膝地求人,当日她为凤皇儿跪苻坚,今日又为自己跪蓝白生,这傻孩子,为了自己爱的人,是甘愿付出一切的啊。

    蓝忆栎在旁见了不忍,这小姑娘,让他的心一直酸涩地疼着,难得的,蓝忆栎收了玩世不恭的心,弯腰去拉她,谁知怎么也拉不到,只得劝慰道,“师父只是凡人,并不是神仙,就是念在和司家往日情分,也会出手相救,更何况—”他欲言又止,却是真切地表达了他们的莫可奈何。

    连司音也道,“来仪,你起来,莫要为难师叔,娘的病,娘自己清楚。你起来,娘不许你随随便便就下跪。”

    来仪沉默地站起来,回转身,一双带泪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司音的惨淡病容,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她们快马加鞭赶来,就是希望能救司音一命,这天下最能解毒的人都说没办法了,那她还能怎么办?

    司音望向窗外,喃喃地道,师叔这谷,真是秀丽明澈,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没早些过来,偏偏执着于并不属于自己的,到最后伤痕累累,害人害己。

    蓝白生痴痴地盯着她虽面色惨淡却依旧姣好的容颜,当年的爱而不得,让自己弃世厌世,隐匿于此,唯一的一次出谷,就是从她之情,带着徒儿去了燕国,救了端木蔚。一转眼,这都一辈子要到头了,她却还是这般年轻貌美,回想当初,她出生的时候,自己还抱过她,粉嫩的小婴儿,脆弱得让他羞愧自己用着一双染过无数毒的手在抱她。

    再回首已百年身,如今他垂垂老矣,她命在旦夕,命运弄人啊。

    随后的时间里,来仪让蓝忆栎帮忙,做了一把简陋粗糙的轮椅,推着司音在谷里各处闲逛,看山看水,远离了世俗纷争,当生命到最后关头,那颗骚动的心,才真正地安静下来,想清楚,想明白,自己这一生,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还遗憾什么。

    司音把她唯一的遗憾托给了蓝白生,蓝白生一口应承下来,知来仪自小跟着司音研习过医术,便有意收她为徒,司音阻止道,“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使不得。”便问来仪,愿不愿意蓝忆栎做她的师傅,同样是师承蓝白生。

    来仪如何能拒绝,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反倒是蓝忆栎极度别扭,他从未想过要收徒,更没想过要收来仪做自己的徒儿,只是如今这情势,自己若是拒绝,蓝白生定会把他大卸八块,于是磨着牙答应了。

    司音是在一个下了暴雪的夜里去的,这是来仪来这毒王谷半个月来,下的第一场雪,半夜里,外面是狂风暴雪的声音,呼啸着令人心生怖意,来仪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一个镯子被套到了自己手上,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一整夜,便是司音嘴角挂着血丝,微笑凝视自己的模样,她的面庞,在屋外大雪折射进竹屋的光亮中,美得令人屏息。似乎预感到什么,来仪的心在狂抖,一把抱住司音逐渐僵硬的身体,泪水再度决堤。

    司音微弱地道,“娘会在下面保佑你的。来仪,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来仪拼命点头,眼泪如珍珠般地四处洒落,同司音嘴里不断涌出的血交融在一起,凝成凄艳的色彩。

    司音葬在竹屋后面的山上,大雪过后,翌日竟是晴好的天气,白云如绵,灿阳似金,谷内水声潺潺地流动着,到处是融化的血水。

    来仪给司音换了新衣裳,梳好青丝,画好妆容,在蓝忆栎的帮助下,把她放进了蓝忆栎赶做出来的薄木棺材,乌漆楠木棺材上无纹无案,抬到山上,亲手葬了司音。

    三寸之厚,承骨其中。蓝忆栎一袭白衫,眉目清冷。蓝白生抚着木碑,沿缘一寸寸摸过去,眼神僵寒,动作苟慢。

    来仪表情平淡,最深的哀恸在心里,已是宣泄不出来,这自己亲手做的坟茔,她想砸碎,想把娘亲再拉出来。

    远处,青山依旧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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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老牛想吃嫩草

司音死后,来仪始终沉默不语,一言不发,蓝白生亦是心情低落,每日坐在药庐里折腾各种瓶瓶罐罐。

    唯有蓝忆栎犯愁,那两个人都呈半死不活的状态,根本没有胃口吃饭,更何况让来仪去做饭,但自己的温饱问题如何解决,清亮的眼眸抬眼望天,蓝忆栎深深叹气,无比怀念师妹池恩在的日子,早知如此,就应该为五斗米折腰,认真地把她寻回来。

    司音的头七之日,来仪一个人跑到山上,长跪不起,直到如今,她才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娘,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在燕国皇宫的那几年,虽与司音分离,但娘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来接她,因而心中存了希冀,盼着重逢之日的到来。那时,有凤皇儿陪着,日子过得也是惬意的,被爱着宠着的来仪,今时今日,失去了若奇哥哥,失去了凤皇儿,失去的娘,这个时代,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来仪圆脸上的大眼睛,透着深沉的无力和绝望,曾经灿烂的眼眸,如今是光芒消失殆尽后的荒凉。

    身后有脚步声,伴着轻微的咳嗽,是蓝白生,来仪没有回头,仍是痴痴地跪着,在一千六百多年前,葵杉也是这么跪过阿爸的,只是,阿爸仍是没有醒过来,躺在了冰冷的墓地里,连个祭奠他的人都没有。时光流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司音葬在这僻静的毒王谷,常人根本就进不来,更何况,司家少远亲,除了自己,又有谁会来拜祭她呢?她那个风流薄幸的父王吗?来仪唇角勾起,扯出一抹嘲笑,她决计不会告诉苻坚,司音的死讯,他不配知道。他不配祭奠不配怀念她。

    蓝白生提了一篮子饭菜和纸钱、香烛之类的,蓝忆栎被他差遣出谷采买食材了,沉默着点了纸钱,蓝白生拎了一壶酒,坐在坟头看着纸钱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来仪摩挲着腕间的血玉镯子,低低地问道,“娘会在乎这些纸钱吗?她爱了盼了等了一辈子的男人,置她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她是带着遗憾死去的。”

    蓝白生掀起眼皮,看了来仪几秒,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不娇气,性子温和,有孝心,和司音很像,虽然相貌不像她娘,但自有耐看之处。

    “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蓝白生的眼神飘向天边的白云,云层后有阳光浑厚的晕泽。

    “老朽和你外公是同门,他是我师兄,论本领,我们是不相上下的,师兄却为人实诚,学成后不久,便下山开了医馆,想着悬壶济世,那时,我还笑他傻,凭一人之力,能救得了几人,倒不如自由自在地逍遥于江湖。”来仪目光放在司音的墓碑上,安静地听着。

    “后来,师兄娶妻了,还是个大美人儿,同门一场,我大老远地下山去喝喜酒。师兄那时真的是很欢喜,娶了意中人,医术又名声远扬。大婚之后,他留我住下,我拗不过他,便在司家住下了,平日里偶尔帮他守着医馆,同他一起研习疑难杂症。后来,很快地,你娘便出生了,你娘小时候真可爱,粉雕玉琢的娃娃,我还抱过她,给她喂过粥。”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这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怀念年轻时的美好,就像当初司音怀旧和苻坚的爱情一样。

    “再后来,我出去闯荡了,毒术越来越精湛,却也未尝起过害人之心,那些年,一直漂泊在江湖,很怀念司家那抹家的温暖,有次路过那小镇,便绝定回去看看。”

    “不料想,迎接我的是,你娘,她都有十四岁了,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天资聪颖,跟着师兄学医,也能替人看病。师兄又留我在司家住下,我又留了下来,这一次,是别有用心,因为,我竟然发现,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师侄女。”

    蓝白生仰头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扬起手,用衣袖拭去嘴角淌下的酒滴,眼眸微湿,接着道:“我终于忍不住了,行走江湖那么久,第一次遇上心动的女子,尽管我和你娘年龄相差悬殊,尽管她那是甚至有了爱慕的人,我仍是厚着脸皮,向师兄提亲了。”

    来仪问道,“外公一定拒绝你了。”蓝白生苦笑:“他并没有拒绝,只说若是司音答应,他没有意见。”

    酒壶空了,蓝白生摇晃了几个,把空酒壶仍在地上,索性躺在地上,天空一片煞白,像那年的那个日子,世界在灰沉中摇摇欲坠。

    司音的爹没有拒绝蓝来生,司音的娘闻知此事,却死活不答应,扬言,若是让司音嫁给蓝白生,她就去死。司音自己也是不愿意,先不谈他的相貌,她本已有了意中人,蓝白生又是自己的师叔,无论辈分还是年纪,都是不合适的。那一夜,仓皇的司音竟然选择和情郎私奔了,出了晋国,直奔燕国。

    司音的娘得知女儿失踪,气得当场病倒,家中逢如此巨变,司音的爹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师弟身上,对天发誓,断绝师兄弟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蓝白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司家,再度浪迹江湖,却愈加放荡不羁,也变得冷血无情,遇到招惹自己的无知小儿,便下狠手投毒,他的毒术日益精湛,中毒之人无药可救,也因此得了毒王的名号。

    后来的事情,来仪隐隐约约也是知道的,司音被苻坚抛弃,回了晋国,重回爹娘的身边,然而,一家人相聚之日尚短,司家两老便丧身于战乱之中,司音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又被苏梓昕胁迫,只得跟了他去了燕国。

    为了保全自己,司音不惜对自己下了断肠草的毒,毁了容貌,苏梓昕失了兴趣,想抛弃她,又怕不好对苻坚较交代,便放她在苏府的后院自生自灭,直到后来端木蔚要了来仪,司音无计可施,又回了苻坚身边,往事便这样顺理成章地串联起来。

    “那端木皇后病重的时候,你娘心肠软,同情她也是被苻坚伤害的女子,便飞鸽传书给我,让我救她。这么多年,她头一次开口求我,我便带了徒儿,去了燕国。后来,我去过苏府,问过她愿不愿意随我回毒王谷,她当时怀了你,浑身臃肿,身边无人帮着,却仍是倔强地拒绝了我。”

    蓝白生悠悠地叹了口气,枉他毒王一世逍遥名,却无法得到自己爱的人的心。

    “那毒药呢?我父王—苻坚,他给凤皇儿下的毒药,是不是你给的?”来仪忽地问道,眉间藏了一丝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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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只为他活下去

“凤皇儿?他是谁?”蓝白生问道。

    “慕容冲。燕国的中山王、大司马。燕国灭亡后,他被苻坚充入后宫,下了毒药,双目失明,武功尽废。”来仪声音清冷地解释。

    蓝白生凝神片刻,一拍脑门,从地上坐起来,道:“我深居简出,这外面的消息,早就不灵通了。说到这能让人双目失明、武功尽废的毒药,我倒是想起来,很多年前,我炼过一种毒药,本是打算防身用的。老朽一世人,虽使毒的功夫登峰造极,却不会武功,只会些轻功,师父不教弟子武功,说是怕我们起了害人之心,若是当初我们都学了武功,师兄他们也不会轻易丧于战乱。那苻坚,我在药庐炼药时,他和司音一道来给我送饭,自称是司音的朋友,我那时急于讨好你娘,便把手头刚炼出的药送了他。”

    来仪睁大双眼,原来苻坚手中的药是这么来的,只是那药丸经过这么多年,没变质吗?凤皇儿,他失明到底是因为毒药的毒性,还是那变质了的药呢?

    “既是你炼的药,那你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了?”来仪原本暗淡的笑脸瞬间亮了起来,急欲知道解毒之法。

    蓝白生搔搔头,白发在风中飞扬,尴尬地道,“老朽一生炼毒无数,哪会记得每种毒的解毒之法,何况,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来仪气得要跺脚,这制毒的人都不知道解毒的方法,凤皇儿还有救吗?

    于是牙痒痒地道,“既是如此,娘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来仪也不好成为您老的包袱,这就告辞了。这段时间,感谢你对来仪和娘的照顾。”

    说着,朝司音的坟磕了个头,起身,就要准备下山离去。

    蓝白生从地上一跃而起,挡在她面前,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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