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来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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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苏若奇找到葵杉,双膝跪下,“来仪,你醒醒吧,你看看如今的局势,凤皇儿为了唤醒你,任由士兵烧杀抢虐,你醒醒好不好,你若仍是我苏若奇的妹妹,是我过去、现在、未来永远都会爱着的那个女子,你就醒过来,去阻止他。”
挺拔的身形,跪在地上,英挺的容颜上是深深的无能为力,哀声恳求着她。
血红的大地上,百姓们哀鸿遍野的场面滑过脑海,葵杉醍醐灌顶般醒了过来,随即疯狂地去找寻凤皇儿。
城楼上,她抱着他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只沉浸在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里,你却要为失去孩子痛,还要为失去我痛。是葵杉任性了,凤皇儿,葵杉醒了,你不要再这样了,求求你不要了。”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他望着她,深情地笑着,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依你,都依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挥手让十五停止士兵们疯狂的举动,他抱着她走下城楼。
虽然他们的小来仪不在了,他仍还是要陪她去看他们的紫荆花藤,去重温他们当年的誓言,去拜祭娘,去探望师公。
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做,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公元三八六年十月,慕容冲在长安建立西燕王朝,暂休兵事,各位在战争中的有功之士,皆是有功的封赏,有罪的照罚。拜了苏若奇为大将军,封永兴侯。派人从平阳接来七白母子,封了她为贵妃娘娘,慕容盛为皇长子。
秦浅婉拒了慕容冲要召他入朝为官的建议,申明自己只对经商有兴趣,虽然,士农工商,商在最下等,但他实在提不起劲去做官。
“太麻烦了,兄弟,你做个好君主,我在背后支持你就好。”秦浅在信里这样道。
凤皇儿淡笑,想象着他陪着连槿笙,追着两个孩子满院子跑的场景,将手中的信件放入熏炉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如今大仇得报,他却并未觉得有多快乐,皇姐慕容惜早在多年前死在冷宫里,她自知有朝一日,花颜衰败会受冷落,但未料会这么早,心中抑郁,悬梁自尽后,几乎无人为她收尸。
可怜皇姐如花似玉般的年纪,红颜空逝,无人来悼。
凤皇儿心中空空落落的,为了复仇,他同七白做了交易,出卖了自己的婚姻,换取她背后的兵力,忍辱负重多年,为的不就是今天么?他想做的、能做的,已经全部完成,而只属于他自己的杀戮和报复终于结束之后,慕容冲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
他真的贪恋那九五至尊的王位吗?天下人,无论是曾经的敌人还是曾经的家人,都只肯承认他是那倾国倾城的凤皇儿。遥想着远方叔父慕容垂那双阴郁隐忍了一辈子的狼眼,一袭月白色绣金龙的袍子,凤皇儿负手立于窗前,万分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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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各自天涯
葵杉从身后环住他,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方才收到师父的飞鸽传书,师父大限将至。”
他讶然转身,“蓝忆栎不是失去音信多年吗?”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忽然在窗台上发现了那封信,是师父的亲笔。凤皇儿,我必须回去毒王谷,我要去送送师父。”
他垂眸,沉思良久,那片雾又隐约缭绕着升腾起来,“我陪你去吧。”
她怔怔地望着他,“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天下,你当真不要了?”他先前的誓言犹在耳畔,不想他真的会愿意为她放弃整个天下。
“以前的我,心里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在苻坚死、秦国亡之后,无以为继。我觉得苍白,或许,唯一的执著,不是复国,甚至也不是复仇——而仅仅是站在与苻坚对等的高度,或者,俯视他,以最骄傲的姿态,洗刷毕生无法忘怀的耻辱。”
他闻言说着,仿佛又变回了年少时那个美好诚挚的少年,他曾是那个骄傲的人,睥睨天下,意气风发,能让全世界俯首的,并不只是他的容貌,还有惊世的才华。然而,所以的一切,都被苻坚一夕之间摧毁得灰飞烟灭,甚至自己最爱的女人都因此离自己而去。
葵杉一直都能理解这样的凤皇儿,也因为这样的懂得,心也为他软软地疼着。
红唇吻上他迷茫的面颊,“我们走吧,这天下,我们都不要了,我们就过两个人的生活就好。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嘴里这样说着,葵杉的心里暗暗思量,会不会只要凤皇儿不做皇帝了,离开这纷扰之地,他就可能免于一死。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复仇之后的他,并不快乐,甚至还不若在平阳城那么对诸事安之若素。
两人正说着,苏若奇抱着女儿携池恩而来,两人皆表情凝重,葵杉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来意。
果然,苏若奇还未出声,便先已跪下,“请皇上恩准,容若奇辞官。”
凤皇儿神色复杂,双手扶起他,“你也要走?”
池恩答道,“爹爹病重,我不得不回去毒王谷,相公他—如今大局已定,相公想随我归隐,过过清净日子。”
凤皇儿锁眉望向苏若奇,后者抬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直视凤皇儿,“若奇心中,只有皇上一个主子,这一路走来,我们虽已完成了复国大业。但,若奇深感自己一身罪孽,死在我手中的将士不计其数,这荣华富贵,若奇要不起,甘愿随娘子粗茶淡饭,在红尘之外,淡化一身血腥气。”
慕容冲长叹一声,知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前些日子,唆使下属们在长安城内烧杀抢掠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低下头,在抬起头来时,眸里一片素净。
“早知今日,你我都无心贪恋这权位和富贵,当初又何必刀光血影里流离。”
苏若奇诧异地看着凤皇儿执起葵杉的手,笑望着自己。
“若奇哥哥,我们怕是要一路同行了,凤皇儿,他的绝色夺目不应该被禁锢于这牢笼中。”葵杉含笑道,如春风拂柳般,苏若奇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俊朗的面容漾出一抹笑,“如是甚好,如是甚好。”
池恩在一旁敛了脸色,妖娆的容颜不见表情,虽是默不作声,唇角的弧度却微微下垂,尖细的指甲深深抠进手掌细白的肉里。
公元三八五年七月,大将军苏若奇携妻子池氏辞官。
数日后,西燕皇帝慕容冲下旨,立皇长子慕容盛为太子,册封贵妃七白为皇后。第二天,慕容冲便称病,不再上朝,朝中大小事由皇后辅助太子打理。
八月的毒王谷,一座新的坟茔前,四道身形并肩而立,墓碑上刻的名字是蓝白生,旁边有座略显年月的旧坟,里面躺的正是葵杉的娘亲司音。
四个人,四种心情,盛夏的风,拂过他们的肩头,风中是栀子花的清香。
葵杉心绪复杂,蓝白生最后的心愿是和娘葬在一起,至少比邻而眠,他们总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却,始终不见师父的踪影,明明是他通知他们师公病重的,他为何始终不出现,师公最后的日子,也未见念叨师父,葵杉一直觉得奇怪,蓝忆栎,他到底去了哪儿?
“我和池恩打算,以后长居于此,不知你们有何计划?”苏若奇问道。
凤皇儿和葵杉相视一笑,浪迹天涯,从来都是最美的退路,葵杉笑容甜美,“若奇哥哥,池恩嫂子,我和凤皇儿就此作别,他日,有缘再聚。”
葵杉退后一步,笑容变得含混,“若奇哥哥,你要幸福。”
“来仪——”苏若奇一时脱口而出葵杉少时的名字,那是藏在他心里最深的秘密。
池恩的手指倏地收紧,捏成一个拳头,朝葵杉用力退去,时葵杉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倾,直直往下坠,竟是万丈悬崖。
苏若奇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还未来得及施展轻功,凤皇儿已经施施然地飞上前去,身形一展,拖住了葵杉的身子,随即一旋身,回到了崖上。
池恩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癫狂之中,“我就是要她死,谁让你一直爱着她的,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拼尽全力,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却始终在她那里,只有她死了,你还会死心。对的,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和我,和孩子,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苏若奇望一眼在凤皇儿怀中惊魂未定的时葵杉,有丝歉然,又有些复杂的纠葛隐匿其中,回过头,温和的口吻对池恩道,“你想多了,我的心中只有你,我爱你,你知道的,你是吗?”
葵杉心中难辨万种心绪,握紧了凤皇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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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当日誓言
闻言,池恩狰狞的表情有丝茫然,“你爱我?真的?”
苏若奇点头,池恩痴痴地笑了起来,才片刻,又尖叫,“不是的,你在骗我,爹走了,不要我了,你也会不要我的,你只爱她,你根本不爱我。你骗我——”
葵杉望着情绪激昂的池恩,有些同情,有些不忍,无从怪起,又帮不上忙,她会的医术,不会治精神病啊。
池恩这样子,分明是心中积郁已久,蓝白生的死是导火索,把她心中的怨憎都烧出来了,正一筹莫展时,凤皇儿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
他走上前,板正池恩的肩,眸子望入她的眼底,有诡谲的神采滑过,“乖,苏若奇爱的是你,他不会离开你的,他会陪着你和孩子一生一世。”
池恩奇异地安静下来,喃喃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他轻轻地放开她,走回葵杉的身边,葵杉震惊地看着池恩如梦初醒般地对着苏若奇说,“相公,我们为何在这里。”又对着凤皇儿和葵杉说,“你们是谁?是相公的客人吗?”
苏若奇怔怔地看了眼凤皇儿又恢复雾茫茫一片的眸子,苦笑,点头,又摇头,“没事了,娘子,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池恩乖顺地依在苏若奇怀里,两人慢慢往山下走去,苏若奇转身,目光轻轻落在葵杉身上,只那么一秒,便回过头,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葵杉的视线里。
“她已经忘了过往的一切,记得的人只有若奇。”凤皇儿望着他们的背影道。
“凤皇儿,你的眼睛——”葵杉傻愣愣地道,依稀记得,在燕国皇宫里时,有次外国使臣来访,慕容朱华撒泼,得罪了他们,凤皇儿也是这样让使臣们乖乖听他话的。
“你的眼睛会催眠吗?”她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凤皇儿淡笑,“笨蛋,跟了我一辈子,现在才发现吗?我很少用这种能力,但自从失明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催眠的能力。不知为何,与你重遇后,好像它又回来了。”不想瞒她,便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哇——催眠诶,真的没想到啊。原来,凤皇儿还会催眠,我怎么这么笨呢,现在才发现。”她懊恼地道,先前险些摔下万丈悬崖的惧怕完全不复存在。
“你就是这样,以前别人都怕我,你偏偏不怕我,别人惊叹我的美貌,你不屑一顾,别人害怕我的眼睛,你却后知后觉到现在才知道。”
葵杉嘿嘿地傻笑,嘟起了嘴,“这样的我,你不是很爱吗?”
他俯身,覆上她的红唇,在她唇间辗转游离,“爱,很爱。”这三个字,消散在两人的甜蜜的吻中。
平阳,秦府里,凤皇儿和秦浅把酒笑谈,言笑晏晏。
连槿笙笑着对葵杉道,“妹妹,也只有你有这等魅力,能让以前不苟言笑、一身阴冷的凤皇儿变得如此从容洒脱。”
葵杉得意地笑,“姐姐过奖了。”
连槿笙刮刮她秀气的鼻子,笑道,“你呀,就别谦虚了。”
正说这话,两个小孩子,爬上葵杉的膝盖,奶声奶气地叫姨。葵杉将两个孩子搂个满怀,“这两个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姨都抱不动了,你们听话,去那边,找姨丈玩去,他呀,会给你们变出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
两个孩子立即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了,葵杉满意地看着不出三分钟,在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中,凤皇儿的眉头蹙紧,再蹙紧,就快要拧成一把锁了。
连槿笙大笑,赶紧过去抱回两个孩子,秦浅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看着葵杉捂嘴乐不可支,就知道是她捣得鬼,凤皇儿狠狠瞪向她,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就是有恃无恐,怎样?
凤皇儿无奈地摇头,随即,不怀好意地一笑,雾一般迷离的眼眸直视她的眼睛,有抹炫彩在其中流动,葵杉心中一紧,赶紧偏过头,开玩笑,上次不小心让他把自己给催眠,她可是受尽了他让她脸红心跳的“欺负”,她才没那么笨,还让他催眠第二次。
秦浅和连槿笙偷偷乐着,抱着两个孩子离去了,因为实在受不了凤皇儿和葵杉之间强烈的能腻死人的爱。
凤皇儿一把将葵杉抱在怀里,头抵在她的肩窝里,一如年少时的他们相处的姿势。
“接下来,我们去哪呢?”他问。
葵杉目光落在窗外衰败的风景上,又弹开了去,现在是公元三七六年的二月,他们才刚刚在秦府过完除夕节。
公元三七六年,按理来说,是凤皇儿的大限,她能挽救他吗?
“如果明天死去,你会不会有遗憾?”她歪过头,傻气地问。
凤皇儿摇头,又点头,“此生有你,足矣,即使明日就死去,也并未有太多遗憾,唯一怅惘的是,我们的爱,就随死亡而终结。”
“不会,爱不会随死亡而终结,反而会随死亡而永生。”她望着他,正色道。
凤皇儿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未可知否地笑。
她又窝回他怀里,觉得有些困,“凤皇儿,过几日,我们便回燕国吧,去看看我们的紫荆花藤,去看看我们当年的誓言还在不在。”
“好。”昏昏沉沉地坠入睡眠之前,她听见他回答道。
燕国的皇宫荒废已久,宫中的园子一片衰败之景,尤其是在这冬天的时节,因传说闹鬼,老百姓不敢随意进出,算是保得一片清净。
葵杉费了点劲才找到了他们的紫荆花,原先参天般的花藤,现在已是干瘪的枯枝,她仔细看了许久,才在一根树杈上找到那微小的四个字,“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她的眼睛蓦地酸涩起来,回首对着凤皇儿,顷刻间泪如雨下,“你看你看,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约定。”
凤皇儿将她拥入怀,也是百感交集,当初年少,不知马上单衣寒恻恻,如今再回首,恍觉已是百年身。
他怎么又会告诉她,这四个字,是他昨夜趁她睡熟,偷偷跑来刻的,都这么多年了,皇宫荒废成这样,紫荆花藤早已枯死,那四个字又从何找起,他回想了下当年的情景,估摸着刻下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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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大结局上
“凤皇儿——”葵杉望着他,欲言又止。
“嗯?”他清淡如水,又含着情深缱绻的眸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想对他解释,自己未来客的身份,想告诉他,他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会相信自己吗?他们未来的路,又将通向何方?
正在此时,一群鸟儿低空掠过他们的头顶,黑压压的一片,盘旋着,躁动着,皇宫的废墟角落里,爬出了各种各样的虫子,葵杉心中一惊,有不好的预感。
“凤皇儿,我们快走,快离开这儿——”葵杉朝他喊道,凤皇儿小心扶起一块牌匾,上面正是龙飞凤舞的“端宁宫”三个大字。
听闻葵杉惊惧的喊声,他回过头来,疑惑着她的激动和周围环境的异常。
看这情况,怕是有天灾要发生,凤皇儿不再细想,抓起葵杉的手,欲施展轻功带她离去。
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地上离开一道幽深的间隙,四周本已衰败的建筑物都塌陷下去,凤皇儿和葵杉的双脚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一阵莫名的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两人的身子往下坠。
凤皇儿的脸色遽然苍白,在下坠的过程中,只是仅仅搂着葵杉的腰身,手背青筋暴起,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的周围,石块纷纷坠落着,一片漆黑中,葵杉只来得及大声道,声音惊惶,“这是地震,是地震,凤皇儿,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凤皇儿绝色的容颜微微迷茫,只一刹那,又恢复了从容沉稳,他抱紧了她,眸子一片晴朗,不复雾气,头抵住她的额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可是我宁愿你共我生,不愿你陪我死。”
察觉他意欲施展力道把自己往上托送的动作,葵杉圆脸一片冰凉的泪水,仰起脸,吻上的唇,制止了他的意图。
“如果有来世,你会来寻我吗?还会与我继续相爱吗?”
“会,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续此生的约定,生死相许。”
“记得,我叫时葵杉。”
两道身影相拥着在黑暗中不停地坠下,只一刻钟,燕国皇宫已是一片残垣断壁,原本高耸的宫殿被夷为平地,废墟之中,紫荆花藤的一根枯枝在乱石中露出了一角来。
沿着这根枯枝,巨大的力道冲破阻碍,一只头顶金灿色,浑身光彩夺目的凤皇鸟从废墟里冲上天空,巨鸟的身上,驮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只是这姑娘,已是失去意识。
凤凰鸟在废墟上空盘旋良久,随即,张开巨大的双翅,向遥远的天边飞去。
在地震中受伤,在哀声呻吟的燕国子民都震惊地看着,绝色的凤凰鸟惊鸿一般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