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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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妃的话,民妇毛氏,柳家长房长媳,和广陵二夫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那妇人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道,“这位是我三弟媳任氏。”
浮霜忙笑道:“原来是亲家!那柳夫人就更别客气了,快带老太君落座吧。”
刚安顿下柳家的人。又有名五十许妇人带着七八个年轻姑娘过来了,那妇人身量高挑,嗓门洪亮。正是大半个月前,老王爷祭礼上见过的封夫人,封夫人人还未近,就大声道:“王妃,我这回可把我们封家的女孩子都带来捧场了。今后也让她们多和王府的女眷们走动走动。”
“自然是要多走动的。”浮霜笑着道,“我们府里的几个姑娘,就是交际太少,我是没空带她们出去,我三婶又是个好静的性子,也不常去别家做客。所以这些个姑娘们就都圈在府里的闷着了。”
“瞧瞧,王妃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是年岁多大的人似得。”封夫人笑道。“其实这皮相还嫩的很呢!”说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胳膊。
浮霜被她说笑了,是啊,她这辈子不过才刚过十七岁,只是内里的灵魂已经早过了豆蔻年华了……
正寒暄着,突然又见一名二十许的少妇迎面走了过来。她身上披了件红地龟背团蛟纹毛披肩。是用翠鸟的羽毛和金线织就而成,乍一看金光闪闪。十分扎眼,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银子似得。
“王妃万福!”那少妇上前便行礼道,“民妇是盛天府孙家的长媳,我们老爷子病了,我婆母得近在跟前伺候,便派我专程来送贺仪。”
一听是孙家的人,浮霜心中一动,所谓愿打还得有人愿挨,她上回不过跟孙家露了点口风,如今孙家就上赶着派人来了,其实她再清楚不过了,三夫人李氏只给润州的世家下了帖子,可没往旁处下帖子啊。
不过她正有事要笼络孙家,既然孙家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是再好没有了。
转头浮霜脸上堆满了笑,情态可掬的上前拉着那少妇道:“不知孙夫人如何称呼?”
“民妇敝姓崔,劳王妃动问。”那孙夫人姿态极低的回道。
“难得你们远在广陵,还惦记着我们郡主的及笄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家孙老爷子了。”说着,浮霜便挽着她的手,入了席,众人一见,忙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那崔氏被众人目光焦距,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心中却着实欢喜。
却说东厢房内,梳洗停当,身着彩衣彩履的卫东芷与同样衣着的卫东渟并排跪着,等候吉时。卫东芷错眼瞧过去的时候,只见卫东渟披着的长发内,隐隐露出一对镶金翡翠环的耳坠。
卫东芷心中一凉,现下两人是未着发饰的,但耳坠通常都是与钗环成套的,母亲不是说她们两人都是带珍珠的头面吗?还特特不许她带掐金丝的那套,怎么卫东渟耳朵上却是一对翡翠坠子?
卫东渟见她盯着自己的耳坠不放,于是便撩起头发,露出那对显眼的坠子,得意的开口道:“这是我从二姐姐那里要来的,二姐姐及笄时戴的那套金镶玉头面,你还记得吗?如今这可归我了!等会礼成,被我压了风头你可别怪,是你的珍珠头面太寒酸,怨不得旁人。”
卫东芷闻言,牙都咬碎了,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置于戴这副珍珠头面吗?
可现下再回去换是来不及了,再者,她也就那根百鸟朝凤的钗是极品,相配的掐金丝头面还是赶不上金镶玉的。
她心中沮丧,越发瞧着卫东渟得意的小人嘴脸恼火,可她的性子向来绵软,和人吵架都吵不来,如今也只能巴巴的被气的胸闷。
吉时已到。卫东芷和卫东渟便被各自的丫鬟扶出了东厢房,外面已架起了台子,三老爷和三夫人正坐堂上。两人上了台,拜过三老爷和三夫人,三夫人便起身请上了浮霜。
浮霜作为主宾,原本只要走形式的给卫东芷和卫东渟梳个头,再插上钗便算是礼成了,然后两位姑娘便会回东厢房更衣,换去代表孩童时代的彩衣,换上代表成年的深衣。然而当浮霜被三夫人挽着走上台时。却敏锐的察觉到三夫人的不悦。
她微微一愣,随即发现三夫人的目光正注视着丫鬟手中的托盘,那里面放着两套首饰:一套是华丽的金镶翡翠。一套则是样式简朴却不失雅致的珍珠头面。
固然金镶玉也好,珍珠也好,都各有各的长处,难论高下。可如今是年轻的姑娘及笄,卫东芷年岁尚轻。还无法充分压住场,她带上这套珍珠头面单看自然不差,可若是旁边站着个金镶玉的卫东渟,那就要被掩盖下去了。
及笄从某种程度而言,并不是简单的成年礼,之所以请润州有头脸的人家女眷们都来观礼。也有推出自家女孩儿给人相看的意思在里面。今日原本就是卫东芷的及笄礼,是三夫人考虑到卫东渟的情况特殊,才添了她的。却没想到她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这套金镶玉的头面,成心要压卫东芷一头啊。
浮霜暗自冷笑,如此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转脸冲三夫人道:“既然今日三婶请了我做主宾,那我就全充一次大。给妹妹个见面礼也是该的。芍药,你去我屋里将那副银鎏金镶宝石累丝头面拿来。就当我送给东芷妹妹的及笄礼。”
芍药一愣,却没说什么掉头便去了,三夫人忙道:“这哪里使得?那可是你的陪嫁吧?”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浮霜笑着按住她的手道,“不过是套首饰罢了,再者我的东西,自然是高兴送谁便送谁的。”说罢她掉头眼带讽刺的瞥了眼卫东渟。
卫东渟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她的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好一个浮霜!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处处都要给我难堪!什么主宾送贺仪?既然是给妹妹的见面礼,怎么就只有卫东芷一人的份?
等芍药拿来了那套银鎏金镶宝石累丝头面的时候,卫东渟越发的嫉妒若狂,和这套头面比起来,二姐的金镶玉又算得了什么?浮霜这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她恨不得立刻从台上爬起来,摔了东西就走,可是她不敢,因为这是她的及笄礼,若自己在此时失态,那一切都完了!
被关着的这一年,她已经想明白了,什么美男子顾寒之,那都早已是浮云。她卫东渟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寻个大富贵的人家嫁了,而且一定要风风光光,决不能比任何一个姐妹差!
正是为此,她才强取豪夺的弄来了二姐的首饰,就是为了及笄礼上脱颖而出,如今竟然又被浮霜搅合了!
接下来的仪式很快便匆匆而过了,浮霜象征性的给梳了头,插了发髻。到卫东渟时,两人都是十分僵硬敷衍。卫东芷倒是心中感激,原本她就要成为配角的,却因为王妃这套头面,恢复成了夺目闪耀的主角。事实上对各位来观礼的人家来说,王妃送出银鎏金镶宝石累丝头面的意义,要大于这套首饰本身的价值,它代表了王妃本人的倾向,于是卫东芷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润州权贵子弟竞争的对象。
而卫东渟忍着气,一路奔回柳萃楼,进了屋她拽下一只耳朵上的耳环,就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待水仙去捡时,发现那翡翠已经碎了。
“三郡主,这可不是随意乱摔的东西。”她忍不住惋惜道,“又不是郡主你自己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卫东渟狠狠的扇了个嘴巴:“你个死蹄子!如今你们一个个盼着我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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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分寸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一个月中,朝堂上成日争吵不休的吏部和户部终于达成了共识,宋卿书拿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筹谋细致的方案出来,并将原本的补助规模又缩减了三成。于是礼部尚书李翼在各方压力下做出了妥协。
天朝第一套春季农耕补助方案,终于在润州城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
这套方案的正式颁布,几乎引发了一场混乱。润州乡民一开始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几户贫农以抵押田地的方式,真的换来了春耕的种苗,质疑的态度一夜之间便改头换面,成了推崇备至!
“我还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抵押的田地。”浮霜坐在轿子里,望着远处排长队的农耕补助办事处,隔着轿帘子冲宋卿书说道,“如果遇到灾年或者有突发事件发生,以至于这些贫农没法还钱的话。”
宋卿书耸耸肩:“当然是收回田地了,都免息了,我们总不能纵容他们不还借款不是?不过考虑到某些原因,我们会留他们在原本的土地上干活,直到将钱款还清,便可以再次赎回土地。”
“官方的佃农?”浮霜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一来能制约农民还款,二来也不至于逼得他们太紧,其实真要是碰上了灾年,起码不用流离失所,而且将来若是勤劳耕作,还是有希望赎回土地的啊。总比被放印子钱的人逼得卖田卖地、迁境离乡的好。
“不过真要碰上灾年,户部的李大人恐怕会连吃了我的心都有了。”宋卿书笑道,“我的方案上写的是借用百万两银子做借贷周转,若最后都变成了收购抵押土地,他一定会疯了的。”
浮霜被他给说笑了,想想李翼疯狂想吃人的模样……她也觉得慎为有意思。
宋卿书见浮霜心情不错,于是斟酌片刻转移话题道:“听闻王妃近日对盛天府的孙家青眼有加。盛天府的长孙长媳都搬到润州别院来住了,隔三差五的便被王妃请到府内相聚,也不知道王妃此举有什么深意?”
浮霜一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该有什么深意?”
宋卿书眼珠子一转,回道:“孙家不过是盛天府的暴发户,除了银子,怕是没什么值得人惦记了,以王妃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瞧得上孙家那张扬的做派?说是与孙家长媳投缘,我恐怕润州世家心中都未免不服气呢!”
浮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宋大人。你的毛病就是太过聪明,又喜欢自作聪明。”说完便冲陪同的蔷薇摆了摆手,蔷薇给轿夫使了个眼色。轿子便被抬起来,朝王府方向走去。
宋卿书站在原地,目送浮霜的轿子,心中有几分懊悔。农业补助革新正式推行之后,势头大好。他心中不免蠢蠢欲动。想进一步推进公办办学、减免商税等政策改革。虽然王妃说过,不可急于求成,但若是能得到官方外的世家支持,资金方面便不再存在问题,倒也不是不能提前一点。
所以当他得知王妃在刻意接近盛天府孙家的时候,本能的觉得自己还能从旁推动些什么。
可方才王妃的一句话。却令他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他想起了上回王妃的最后的警告,他浑身一僵,额角挂下冷汗。
却说浮霜回了王府。便得丁香来报,说是孙家长媳张氏又来拜访了,人正恭候在两仪居花厅。
浮霜近到两仪居花厅时,却见张氏此番陪着两个三十许的妇人,正在烤火嗑瓜子。她们见浮霜到了,忙起身行礼。张氏介绍道:“王妃,这位是我的婆母陈氏,另一位是我的二婶娘王氏。”
“原来是两位孙夫人!”浮霜在蔷薇丁香的伺候下脱去外袍,又净了手,众人分主宾落座,她眉开眼笑的道,“早就听熔环提过二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熔环是孙家长媳张氏的闺名,两位孙夫人见王妃既然以闺名称呼自家儿媳,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起来,忙站起来躬身道:“得王妃厚爱,我等惶恐,实在是家里太爷跟前离不得人,近日好转些了,方才来拜见,请王妃赎罪。”
“百善孝为先!长辈膝前需要伺候,却哪有上别家串门子的理?两位夫人真是客气了。”浮霜笑道。
“我早说王妃好客,又是个好脾性的,婆母和二婶子你们还不敢来,这回可见着了吧?王妃可是我说的那样和蔼非常?”张氏插嘴凑趣道,“王妃您可不知道!劝说我婆母和二婶子来润州,我可是费了老劲了!”
她婆婆陈氏忙指着张氏笑骂道:“你个猴儿!在家张狂也就罢了,如何在王妃跟前还敢造次?王妃见谅,熔环她年轻,有时候兴起常没大没小的。”
浮霜接过鸠尾递上的茶,笼着手道:“我还就偏爱她这样的,两位夫人莫要见怪,我年轻,却不是生长在润州,来了这儿连个可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好容易见了熔环这样的,在我面前也不拘谨,个性又爽直,嘴巴又利索,正投了我的喜欢,平日我俩说话就是如此,倒也不存在什么造次不造次。”
“那是王妃体谅。”陈氏陪笑着道,“不过熔环啊,你自个还是得有个分寸,别让人说我们孙家都是没规矩的。”
陈氏忙点头应道,浮霜见她在婆母面前没有平日的张扬,便知晓这孙家长房陈氏,定是孙家说得上话的人。她事先已经让元吉打听过了,孙家祖孙三代,如今孙老爷子由于身体欠佳,已经退居幕后了,听闻家里产业多是长房操持,相对应的,长房媳妇陈氏应该就是执掌中馈的人。
此番张氏熔环带着她婆母和二婶子来拜见,浮霜自然不会真以为就是普通的见个面。孙家老爷子是如何精明的人物?听闻当年孙家老爷子从一个药铺学徒起家,如今产业遍及大江南北,这么精明的一个生意人,如何会不明白她的暗示?
他之所以派长媳和二儿媳来润州,怕是想要探她的底吧?不过,她季浮霜的底牌可是好探的?
浮霜想到此处,便笑着冲孙家的诸位夫人道:“真是不好意思,累诸位就等,这赶着都中午了,如不嫌弃,就在王府吃个便饭吧。”说罢便冲鸠尾吩咐道:“让人将午膳摆在听水幽居,还有,叫汾院的那帮人赶紧扮上,好生的演几出。”
“王府也养戏子了?上回来时好像还未得见呢。”张氏搭话道。
浮霜笑道:“还不就是你上回提的,说你们家里养的那个生旦如何好,比润州畅声院的芮官儿都强些。我便心动了,想着也弄几个角儿摆在府里养着,将来与别家走动时,也有个夸口的端由才是。”
陈氏闻言忙道:“熔环!王妃这是在臊你呢!就几个戏子玩物般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在王妃面前显摆?王妃喜欢听戏你也不早说!倒显得我等后知后觉了,等明儿回了盛天府,你即刻把我们府上那唱花旦的丰官儿给送来,再怎么能耐的戏子,也不能占王府的先不是?”
张氏忙应了。
浮霜笑道:“孙夫人不必客气,我这回买的几个戏子都不是普通的,唱生旦的几个更是从京师的班子里挖角来的。不如孙夫人先听两出,比较比较再言?”
陈氏忙改口道:“是我冒昧了,能入王府的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定然比我们家的要好。”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听水幽居。
王府夏日听戏在水榭,冬天则在听水幽居,因此戏台子是现成的,如今一班生旦墨丑上台亮相,丁香送上帖子,问是唱昆曲还是川剧又或者越剧。
浮霜自然是点了昆曲,她先让陈氏点戏,陈氏不敢,推让回来,孙二夫人王氏也不敢点,于是浮霜又叫张氏点,因有婆母在,张氏没落座,只站在后面伺候,见状倒是有心显摆,却被陈氏一瞪眼,不敢造次了,又推了回去。
浮霜无法,只得随意点了一出牡丹亭的寻梦,随后陈氏方点了一出西厢记、王氏点了一出孽海记的思凡。
一时间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听水阁里火炭烧的旺旺的,背风面开窗听戏,倒也不算冷。
一段没唱了,酒菜就备上前来。菜是凤凰趴窝、怀胎鳜鱼、乌龙吐珠、佛跳墙、燕麦烩辽参;汤是羊羔肉涮锅子、梅花鹿肉杂炖;点心是松仁奶酪、蟹黄烧麦、巢香芋角等,虽只是四个人的吃食,却林林总总的摆满了一桌子。
陈氏心中一动,从王妃身上的紫貂披风,到桌上这不输孙家的吃食,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看来定王府也没有外面传的那般:打仗的打的缺狠了银子啊!
既然如此,王妃此番优待他们孙家,却是为何?孙家除了银子还有什么能让定王妃惦记的呢?
她想起来时,老爷子的嘱咐,心中不免沉甸甸的,台上唱的戏都恍若未闻了。
老爷子说的好,能让上位者有所图,是机遇亦是风险,如何化险为夷、把握机遇,指望上位者的怜悯是不够的,还得切实的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有多少、能付出多少,想要得到多少,这其间的分寸如把握的不好,极有可能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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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听戏
台上崔莺莺正唱到:“他不作铁骑刀枪把壮声冗,他不效缑山鹤吠空,他不逞高怀把风月弄,他却似儿女低语在小窗中。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分明是伯劳飞燕各西东。感怀一曲断肠夜,知音千古此心同,尽在不言中!”
台下浮霜夹了一筷子鹌鹑蛋,笑着冲李氏道:“孙夫人听听,这唱词写的多妙!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这崔莺莺能从未尽的曲意中,听出张生心中所想,你说这是真有缘?还是她自己在瞎捉摸?”
陈氏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来了。
她笑着答道:“这编戏曲的人,自然是觉得真有缘的,否则也出不来这家喻户晓的西厢记了。不过却不知王妃可晓得这故事的由来?”
浮霜大笑:“孙夫人这话问的好,所谓戏曲戏曲,都是经过改编添加的,除去了不好的实情,换上大团圆的结局以博人一笑耳。这西厢记自然也是如此,听闻是晚唐诗人元稹,抛弃了私定终身的秦梅竹马姑娘小迎,娶了权贵之女。在其妻死后,又回头找小迎而不得,方作了《莺莺传》,后为人改编才成了《西厢记》。所以每每听到此处,我都觉得崔莺莺是一厢情愿者居多,张生于她不过是垂涎美色、心有不甘罢了,又哪里会如此这般缠绵悱恻?”
陈氏闻言忍不住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