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续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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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那个带鹦鹉的小男孩与‘灵哥’之间的对话,大家也都听见了,请问于老,这又做何解释呢?”费道长仍旧是面带微笑的说道。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于老涨红着脸回答道。
第7节
《鬼壶》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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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两名县公安局的法医拎着小皮箱走了进来,他们是奉命前来连夜解剖那具小男孩尸体的,其余警员则在房屋周边警戒了起来。
县长转向费道长,郑重的说道:“费老,您对这种灵异类的东西比较在行,我想就请您来指导接下来的解剖工作如何?”
费道长微微一笑,环顾左右说道:“贫道当然义不容辞,这‘灵哥’乃是千年成道之物,不可不敬,请出之前,需先要焚香祷告一番,尽管法器不全,仪式简陋,但‘金光神咒’还是一定要诵的。”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满脸的敬佩之色。
那位政府秘书闻言起身,找到屋子主人讨要了些香烛,这原本是为孩子下葬时预备的。冰棺前设摆好了香案,一一点燃了清香与蜡烛,请坛开始了。
但见费道长先净了双手,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紫檀木小盒,里面是朱砂泥,他将其均匀的涂于右手掌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费道长诵咒的同时,左手轻轻推开冰棺盖,探入棺中,手指灵活的解开了孩子的裤带,掀起衣服露出来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随即便是一掌按下,在尸体的肚子上印上了一枚朱红色的掌纹。
谁都没有留意到,那是三条直直的横切掌纹,如同易经八卦的第一卦——乾卦的图形,此乃八卦掌练至极限时的表象。
“住手!你这妖道!”灵哥在小男孩的肚子里失声尖叫了起来。
费道长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小乖乖,别怕嘛,出来和大家见见面如何?”同时扭头对那两名已经是目瞪口呆的法医示意,“你们可以开始了。”
法医哆哆嗦嗦的打开了器械包,各自戴上了白手套,手持锋利的解剖刀,眼睛却瞟着费道长和县长,迟迟的不敢下刀。
“割呀,割呀……”好奇心促使着人们发出冷冰冰的声音,督促着法医下刀。
空气仿佛凝滞了,在县长坚定地目光下,不锈钢手术刀轻轻的划开了孩子稚嫩的肌肤……
尸体皮肤割开的地方并没有血液渗出,惟有一股淡淡的阴气缓缓泄出,手术刀上结满了一层白霜。
另一名法医用两把鼠齿状组织钳将孩子腹部的皮肉向两侧牵拉,暴露出腹腔。朦胧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在盘绕着的小肠和粗壮的大肠下面,膀胱与骨盆之间,生长着一个粉红色的肉瘤,约有只香瓜大小。除此以外,并无任何异常的地方。
“奇怪,灵哥躲在哪儿呢?”法医牙齿打着颤,诧异的说道。
费道长脸上仍旧是挂着那丝笑容,手指着那个肉瘤淡淡的说道:“切开它。”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法医颤抖着手轻轻划开了肉瘤的表皮……
粉红色的筋膜向两侧缩回,瘤内缓缓的站立起来一个身穿红衣、脚蹬绿鞋,只有两寸身高的小人,无双臂,面色枯黄有须,满脸皱纹,眉眼五官俱全,一双小眼睛缓缓地转动着,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
站立在冰棺四周的人们毛孔紧缩,兀自感到下腹拘挛并隐隐疼痛起来,随即胯间发凉抽搐,阴茎不自觉的慢慢回抽,渐渐的向腹内缩入……
“不好,缩阳症!”专家之中有一位是中医学院的老教授,他惊慌失措的叫喊了起来,一面忙不迭的伸手入裆,用力揪住龟头往回扯,同时告诫大家,“赶紧拽住,莫使其缩进腹内。”
县长一面死命拽住内缩的阴茎,一面哭丧着脸匆匆忙忙问老教授道:“这‘缩阳症’究竟是什么?怎么治啊?”
老教授结结巴巴的说道:“《黄帝内经》之《灵枢?经筋篇》说‘足厥阴生筋……上循阴股,结于阴器,伤于寒则阴缩入。’中医认为肝脉绕阴器而入少腹,故寒湿阴滞足厥阴肝经脉络,便可致缩阴症。”
“别咬文嚼字了,快说如何治吧。”于老面色涨红,两只手轮流入裆,表情万分的尴尬。
“这,这‘缩阳症’,名Koro,是马来语,流行于南洋华人之间,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传到了我国……”老教授侃侃而谈。
“快说怎么治疗吧!”县长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若不赶紧治好,明天又如何有脸面去主持县常委会议呢。
费道长望着众人窘迫的模样,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所有人里,只有他对此无动于衷。
“煮浓辣椒水,要大量内服,外用大蒜生姜摩擦阴部,要快!”老教授恍然大悟,急忙说出药方。
这面,乡政府秘书赶紧冲进灶间,将老乡家中挂在屋檐下晾晒的一串串干辣椒悉数扯下,投入大锅中生起火来。
就在众人乱成一团时,冰棺内男孩腹中的那个小人一跃而起落在了地上,随即撒腿就跑……
第8节
《鬼壶》 第8节
第五章
沈才华惊讶的望着瞎眼老头,诧异的说道:“老爷爷,你想捉‘灵哥’?”
“嘿嘿,贫道已经捉了‘灵姐’,自然还要抓‘灵哥’了,成就它们秦晋之好,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呢。”瞎眼老头诡异的笑了。
沈才华眨了眨眼睛,问道:“它们会生小孩儿么?”
“拿来,”老头突然手臂暴涨,攫去了才华手里剩余的熏兔,然后回答道,“当然,它俩的孩子才是贫道真正想要的东西。”
“灵姐在哪儿?”沈才华歪着脑袋打量着老人。
瞎眼老头一面啃着兔子,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说道:“喏,在贫道肚子里呢。”
沈才华愣了,思忖半晌,遂小心翼翼的走近两步,盯着老头的肚子,轻声发问道:“灵姐,灵姐,你听到么?”
“嘻嘻……找我干嘛?”瞎眼老头的腹部果真发出声音来,音质清越,像个小姑娘。
沈才华大喜,忙道:“灵姐姐,你能预测到丢失的小孩么?”
“嘻嘻,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灵姐回答道。
“我是……”沈才华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叫朱小小,我叫嘟嘟。”机警的嘟嘟赶紧抢过话头,江湖险恶,绝不可轻易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聪明伶俐的小才华立刻明白了嘟嘟的意思,于是接口过来说道:“我是朱小小,想寻找一个失踪了六年的女婴,灵姐姐,你能帮我么?”
“现在拐卖婴儿的事多的是呢,嗯,她叫什么?”灵姐问道。
“墨墨。”沈才华告诉灵姐道。
瞎眼老头只顾享用美餐,不住的啧啧咂嘴:“好吃极了,朱小小,你这位会飞的朋友从哪儿弄来的?”
“湖口县城南门熟食摊床上。”嘟嘟回答。
“哦,原来是偷来的呀,也好,也好。”老头满嘴油腻腻的嘟囔道。
就在这时,江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月光下,一个身材清癯、身穿黑衣的老者冲出了屋子,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一路朝这边跑来。
“好,枫子鬼终于逃出来了,贫道守株待兔没有白等。”瞎眼老头嘿嘿冷笑着站起身来。
月色如水,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待到近前,可以清楚看见那两寸多长的小人穿着鲜艳的红衣,脚上是一双绿鞋,没有手臂,但却跑得飞快。
沈才华和嘟嘟瞪大了眼睛,惊奇的望着。
小人身后追赶着的黑衣老者“嗖”的一下子窜起老高,衣袂飒飒的凌空扑下,一只筋骨嶙峋的大手如闪电般的攫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瞎眼算命老头骤然间出手了。
沈才华眼瞅着一只小草蓝悄无声息的贴地旋转着飞了出去,抢在黑衣老者的龙爪掌按在小人身上之前,蒙头扣住了它并继续旋转着带了回来,最后落在了老樟树下。
黑衣老者大惊,站稳脚跟后目光盯在了瞎眼老头的身上。
“道友,为何拦我之物?”黑衣老者语气淡定,脸上仍旧挂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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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精怪,乃大自然所赐,怎么就成了阁下的东西?”瞎眼老头冷漠的回答道。
“这……”黑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贫道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山西介休大罗宫住持费子云,请问道友是……”
瞎眼老头嘿嘿一笑,道:“贫道不过是个瞎算命的,云游到此间,贱名不值一提。”
“既然真人不露相,那休怪贫道不客气了。”费道长话未落音,一记震卦青龙探爪直奔瞎眼老头的下阴部抓去。
“太极走正,形意走反,八卦走偏,费道长,你这游身八卦掌走的也太偏了点吧?”瞎眼老头仿佛能视物般,一语道破费道长的武功路数,同时双臂一振回抱,身上的衣襟鼓起,如气囊般。
费道长手掌如中败革,“嘭”的声响,感觉有一堵气墙挡在了前面,竟将自己所发出的内力悉数反弹了回来,不觉脸色大变,心道,不好,此人功力竟然如此浑厚,自己绝非是他的对手。
“哈哈,”费道长撤回手掌,表情郑重的说道,“道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灵哥’乃是一项国家研究项目的重要标本,涉及到国防机密,抢夺它就等于是现行反革命,成为国家的敌人,如你马上还给贫道,贫道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瞎眼算命老头鄙夷的说道:“屁话,国家机密?唬鬼么?”
趁着两个老头打嘴架的空档,沈才华悄悄地匍匐在了地上,轻轻的掀起了小草篮子,看见了扣在里面垂头丧气的“灵哥”。
“灵哥,灵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沈才华悄声的对小人说道。
小人张开了嘴巴,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它遗憾的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瞎眼老头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枫子鬼只有钻进人的肚子里才能够讲话。”
远处的警察们看到这边有情况,便纷纷的跑了过来,有的手中还握着手枪。
“费道长,恕不奉陪了。”瞎眼老头弯腰抓起小草篮子,带着灵哥身子一纵,几个起落便迅速的消失在了漆黑的树林里。
费道长急得直跺脚,无奈技不如人,只得眼睁睁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猎物被这神秘人劫走了。
“才华,嘟嘟先,先去盯着那个瞎眼老头,你……你在这儿先,先吃点兔……兔子。”嘟嘟将熏兔扔给了沈才华,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夜空,朝着树林上空追踪而去。
“喂,你这孩子,一定是那家伙的同谋,走,跟贫道回到屋子里面去说清楚。”费道长一把揪住了沈才华,拎着他的脖领子往屋子那边走去。
第9节
《鬼壶》 第9节
屋子里热辣之气扑面而来,专家们个个赤裸着下体,浑身热汗淋漓,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污浊臊臭味儿,如同猪圈一般。
于老仍在大口大口的饮着热辣椒水,脸色紫红,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嘴唇尽管已经辣起了一串串的小水泡,口里还在不停地叨咕着:“当年国民党反动派就是这样给我们革命志士灌辣椒水的,没什么,我能坚持住的。”
县长光着屁股坐在板凳上,汗流浃背,手里也端着一碗辣椒水在喝,发间蒸腾着热气,而那位政府秘书则半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力的拽着县长的阴茎包皮,另一只手则捏着生姜和大蒜头,一丝不苟的在为其涂抹着,县长的嗓子眼儿里不时的发出“哦哦……喔……”的叫声。
其余的专家们也都是手持大蒜头在下体阴部不停地揩涂擦拭着,叫声各异。
沈才华吃惊的望着他们,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费,费道长,你怎么没事儿呢?”中年学者痛苦的问刚进门的费子云。
费道长脸上浮起了微笑,道:“贫道功力深厚,自然不怕这些鬼把戏。”
“你去追‘灵哥’,抓到了么?”那人继续问道。
费道长脸色有些尴尬,叹了口气,道:“给跑掉了。”
“县长,您的家伙行啦!”政府秘书突然兴奋的大声叫道。
众人急视之,发现县长的阴茎颜色暴胀得紫红,已经全然勃起了……
成功了,专家们大受鼓舞,遂更加用力的擦拭了,肚子里咕噜噜的直响,屁声连连,裹挟着一丝鱼腥气。
沈才华噤了噤鼻子,感觉味道实在是难闻,遂仰脸对费道长说道:“好臭,我们还是出去吧。”
费道长也感到屋内酸臭难耐,于是拎着沈才华的后衣领来到了后院。
深夜的扬子江边,一轮明月高悬,凉风习习,春寒料峭。
“说吧,孩子,那个瞎眼老头是你的什么人?”费道长平静的问道。
“我不认得。”沈才华如实回答道。
“撒谎,你要是不说,贫道可就不客气了。”费道长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沈才华紧闭着小嘴,一声不吭。
“哼,还挺犟的……”费道长手掌搭在了孩子的臀部上,两指尖弯曲,手腕一翻,掐在了小才华的大腿里侧,然后逐渐的用力。这是乡下悍妇制服小孩子的惯用伎俩,大腿内侧神经丰富,掐之最为痛楚。
沈才华牙齿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鼻头沁出了汗珠。
“还嘴硬么?那老家伙究竟是谁?他要‘灵哥’干什么?”费道长手上继续用力,脸上不住的狞笑着。
“哇……”的一声,沈才华最终忍受不住了,遂放声大哭起来。
第六章
夜空中,月色清亮,一个黑点盘旋而下,这是嘟嘟回来了。
沈才华的哭声引起了金刚鹦鹉的警觉,它很快便发现了小主人已处于了危险之中,那个童颜鹤发的妖道正在折磨着他。想了想,嘟嘟有了主意,转身朝着近在咫尺的村庄里飞去。
“不好啦,那些人已经偷偷在解剖孩子啦!大家快点起来啦……”嘟嘟掠过一户户村民家的屋子,声嘶力竭的喊叫起来。
村民们惊醒了,纷纷披衣跑出房门,手持着扁担锄头等朝着江边飞奔而来。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要抓‘灵哥’?”村民们情绪激动,在那户人家的场院前一同鼓噪了起来。
警察们拦在外面,东推西攘的不准老百姓近前。
“快来看啊,屋子里面的人都光着屁股呢!”有眼尖的村民惊讶的叫了起来。
“缺德呀,伤风败俗,太不要脸啦。”有两个中年妇女羞辱的闭上了眼睛。
“乡亲们,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此刻,县长一面系着裤带,同时精神抖擞的迈步出了房门。
村民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认得,这是湖口县长,老百姓的父母官。
县长清了清喉咙,但嗓子眼儿还是火烫般的难受,讲出话来也是嘶哑的:“乡亲们,我是县长。不错,公安局的法医是对孩子进行了医学病理解剖,但这也是在征得了死者父母的同意下才做的……”
“灵哥呢,不能带走我们的吉神。”村民七嘴八舌的说道。
场院的喧哗声传到了屋后江边上,费道长恶狠狠地对呜咽抽泣着的沈才华说道:“你等在这里,好好的想想,贫道回来以后若还是不说,有你好瞧的。”说罢,费道长放开了手,穿过灶间去到了前院。
“才华,才……华,”嘟嘟悄无声息的滑翔而下,落在了才华的肩上,“我,我们赶紧走。”
嘟嘟指挥着沈才华沿着江边攀上嶙峋的石壁,穿过树丛和岩洞来到了石钟山下,然后绕到临江的一侧,继续向山顶攀爬。
江水拍岸,发出“嘭嘭”的巨响,掩盖了沈才华攀爬时发出的声音。
石钟山伸入在了江水之中,山石多隙,水石相搏,发声如钟鸣,故称石钟山。此山虽然高度只有四十余米,面积0。2平方公里,但山上茂林修竹,还有不少历朝历代的建筑与碑刻。古来,文人雅士便络绎不绝,如唐代李勃, 宋代苏拭、陆游,元代文天祥,明代朱元璋,清代曾国藩等。
沈才华与嘟嘟一鼓作气攀上了山顶,来到了昭忠祠前。
该祠建于清咸丰八年,长江水师统帅彭玉麟奉上谕督造,祠分前庑后庑,面对长江与鄱阳湖,祠两侧的古樟是彭玉麟当年亲手所植。凡月色之夜,立于祠堂之前,遥望江湖,可见“湖光影玉壁,长天一月空”的景色。
“嘟嘟,那个瞎眼算命老头把灵哥带到哪儿去啦?”沈才华气喘吁吁的问道。
“就,就在这……这祠堂里。”嘟嘟回答道。
第10节
《鬼壶》 第10节
沈才华闻言纳闷道:“瞎眼老头不是向南钻进树林里了么?”
“是,是钻进树林了,可,可是绕了一圈又转……转回来啦。”嘟嘟解释说道。
“那我们去找他。”沈才华径扭头直奔昭宗祠门口而去。
森森古柏,江风习习,月色扑簌迷离。
未近那两扇斑驳陆离的大门便已感觉到了阴冷之气,沈才华不禁打了个寒战,说道:“这祠好像有点古怪。”
“那边墙……墙头有缺口。”嘟嘟领着才华绕到古祠东墙,爬过坍塌的一处缺口,来到了昭忠祠的前庑,古木幽深,夜空中飘来淡淡的花香。
“巨石咽江声,长鸣今古英雄恨。崇祠彰战绩,永奠湖湘子弟魂。”风中隐约传来吟诗声。
“在后……后面。”嘟嘟悄悄说道。
贴着白色的墙根绕过大殿,穿过了一座小月亮门,便来到了后庑。
清凉的月光洒在庭院里,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瓶酒,旁边撂着两只小杯,石凳上则坐着两个人。身着黑褂的老者便是抢走灵哥的那个瞎眼算命先生,身旁之人乃是一个光头僧人,穿着一袭灰色长袍,年纪约有五十多岁。
“文正公的题湖口石钟山楹联经贾道长口中诵出,真的是令人触景生情,淡月思幽古,多愁叹晚清啊……”那僧人幽幽说道。
“嘿嘿,满清已亡七十余年,彭长老莫不是还惦记着想要复辟吧?”贾道长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