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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琅邪王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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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了口气,不经意却发现坐在对面的斛律浚正看着自己,心里一慌,赶忙移开目光。司马睿为她的酒杯斟满酒,悠然自得的对她说:“王妃他乡遇故人,免不了要喝几杯吧。”他平静地脸上看不出波澜,可接着就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也许,应该说是他乡遇情郎。”

    她没有说话,因为接下来太尉王衍突然起了身,对司马越谄笑道:“听闻太傅大人请人将羊皇后迎回了洛阳,臣等早就听闻那羊玄之的女儿才貌双全,都说羊献容起舞时甚美,不知臣等有无此殊荣一饱眼福。”

    羊皇后?痴呆皇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自恶后贾南风被诛杀,齐王身边的心腹孙秀为了自身利益,为司马衷娶了尚书郎羊玄之的女儿羊献容,听闻羊献容是有名的美人,被迫嫁给司马衷时她才十六七岁。正值八王之乱期间,皇帝无能,导致这个本应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了最可笑的笑话,短短六年的时间,她被这些争霸的诸王四废五立,以致后来随意一个掌权的县令都可以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毫无身份可言。

    偏偏这王衍这样放肆,明目张胆的要求大晋皇后起舞给众人看,而司马越竟然饶有兴趣的准了他的请求:“如此甚好,那就快去请出羊皇后。”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一身着流彩娟纱裙装的女子盈盈走上殿来,孟央但见她与自己差不多的年龄,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唇红齿白,肌肤赛雪,低垂着的眉眼却异常沉稳,只给人不容小觑的感觉。

    “这位便是司马衷的羊皇后?”

    司马越看的眼睛都直了,愣愣的问了一旁的太监,那太监赶忙笑道:“正是皇后娘娘,前几日刚刚被接回洛阳,如今住在昭阳宫内。”

    正说着,丝竹管乐声缓缓响起,羊皇后袖袂飘起,盈盈的旋转在大殿中央,发髻间的镂空金凤步摇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缭乱,她腰肢袅袅,舞步妙不可言,不经意的一个回眸,看的满座的众人皆痴痴的。

    翩翩起舞的绝代佳人,孟央亦是有些出神,心里却不由的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滋味。羊皇后生的很美,但眉眼之间流露出的凄然太过清晰,身为大晋皇后,她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为了存活于乱世之中,她不得不委下身段承 受'TXT小说下载'所有的屈辱,但这定不是她承 受'TXT小说下载'的最大屈辱,她从小生长于官宦之家,千金之躯,毕生的智慧却全部用来保全自己。

    她活的一定比任何人都辛苦。

    她的神色凄然,她的神色亦是有些愣怔,使得司马睿禁不住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她跳的很好?”

    孟央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放眼望去,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皆被羊皇后的舞姿所吸引,司马越王衍等人更是着了迷,心驰神往,面上不无淫秽。可是也只有他,似乎对歌舞并不上心,也似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美酒,自酌自饮,悠闲自得。

    十五岁世袭琅邪王爵的男人,自小经历八王之乱,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兵权在握,在孟央看来,他绝不是甘心在司马越麾下恭维的男人。

    他的一言一行,从容不迫,仿佛从踏入洛阳城的那刻起,发生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忍辱负重,迎合谄媚,恭维谦卑,皆是临时演出的戏码,真实的他,早已置身于洛阳之外,冷眼看着这棋局上所发生的一切。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的眼中闪过笑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王妃在本王身边六年,莫不是今日才发觉本王相貌堂堂,目光这样**裸的盯着本王看,啧啧,毫无女儿家的娇羞可言。”

    她禁不住面色一红,心慌的将目光移去,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起舞的羊皇后,他突然又凑近她,不悦道:“本王都说了她跳的不怎么样,你还敢看?”

    她心里不由得憋了一口气,也不知将眼睛看在何方,低声道:“王爷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置可否的扬了扬剑眉,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过她的面颊,“王妃难道没看到,那斛律浚目光含情的望着你,本王心里不痛快,当然要跟你演一出好戏。”说着,他微微昂起下巴,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你比那羊皇后要美多了,至少在本王眼中一直如此。”

    他的话成功使得她面色微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斛律浚倒是没有在看她,东海王妃裴氏却有意无意的瞄了她一眼。

 【023】凤求凰

    羊皇后一舞作罢,大殿之上皆是赞叹之声,司马越更是直接感叹一声:“司马衷好福气,虽是个傻子,却享尽了齐人之福。”

    羊皇后不动声色的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妾身告退。”

    舞也跳了,该受的屈辱也受了,没人敢在阻拦什么,于是她松了口气,小心的退了下去。众人皆在回味刚刚的曼妙舞姿,唯有裴氏突然含笑对司马越道:“王爷可还记得,有一年臣妾生辰,琅邪虞妃在东海王府弹奏了一曲琴音,极是动听,臣妾很想再听,不如让她弹奏一曲助兴吧。”

    “哦?那就将古琴拿来,请虞妃演奏一曲。”司马越随口说道。

    孟央听闻此话浑身一震,一颗心砰砰直跳,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司马睿,却见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竟然起身附和道:“裴妃娘娘提议甚好,臣的虞妃只好献丑了。”

    说罢,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径直将她拉了起来,不顾她面上的慌乱,手掌温柔的抚过她的面颊,低声道:“本王也好久没听你奏琴了,趁此机会,本王也可一饱耳福。”

    孟央用力的想把手抽回,无奈他的手像是铁钳一般,她慌得厉害,几近哀求的对他道:“王爷,我,我不想弹琴。”

    可他的笑如此阴邪,“王妃是怎么了?你琴艺精湛,可从来不会怯场的。”

    说着,已有宫女将古琴拿了出来,司马睿更是二话不说将她推上前,她只感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孤立无助的感觉如此难受,可眼下并不是难受的时候,若是被人发现她根本不会弹琴,会不会小命不保?

    “怎么了?虞妃请吧,你莫不是不愿为王爷贺寿?”裴氏笑了笑。

    她努力使自己的脸色不至于那样难看,紧紧握住双手,渐渐平静下来,告诫自己越是处于危险的边缘就越应该镇定自若。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冷静的上前,走到司马越面前盈盈一拜,“妾身也想弹琴献艺,可总是弹琴未免乏味,为向太傅大人贺寿,妾身于月前特意学了一曲箫音,今日若是不能吹奏,会觉得遗憾。”

    司马越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吹起那准备了许久的箫曲吧。”

    “谢太傅大人。”

    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转身对司马睿笑道:“妾身瞒着王爷苦练,也是为了给王爷一个惊喜,王爷的箫声吹得那样好,妾身总想学学,也好与王爷琴瑟和鸣。”

    说罢,脸上一片羞涩的晕红,司马睿脸上露出少许的惊奇:“哦?王妃这样有心,本王倒要好好听听了。”

    “借王爷玉箫一用。”

    司马睿的玉箫色泽通透,触手温润,箫首内壁镌着铁钩银划的四个字:司马景文。

    玉箫虽好,却隐隐透着上呈玉石自有的微寒,孟央禁不住觉得这箫就如同他本人,温润的外表下是透心的冰凉。

    手握着玉箫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抬头冲司马睿温柔的笑,眼睛里却是阵阵冰凉,轻轻竖起玉箫,她闭上眼睛,清丽的箫声悠然响起,在整个大殿萦绕不绝。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这玉箫本就声色极佳,她又从小吹得一手的好萧,这首《凤求凰》更是手到擒来,箫声愣是惊了满殿的人,人人都屏住呼吸,仿若感觉到心底的情愫在箫声中惊破,曲折动人。

    孟央闭着眼睛,看不到斛律浚紧握的酒杯,也看不到司马睿紧蹙着眉头的深沉眼神。她只觉自己随着这管玉箫融化在音韵中,如回风流月,久久徘徊轻舞。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作罢,她缓缓睁开双眼,满殿的寂静,有些不知所措间,王衍最先反应过来,拍打着双手惊叹道:“琅邪王妃果真不是寻常女子,老夫只听过琴声弹奏的“凤求凰”,听多了也未免乏味,想不到你能略作修改,用箫音吹出如此动人的旋律,真是绝妙,绝妙啊。”

    在座的大臣女眷纷纷开口附和,赞不绝口的惊叹,裴妃含笑望着她:“虞妃真是多才多艺,“凤求凰”乃汉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定情之曲,你能用箫音吹奏的深挚缠绵,难怪琅邪王如此钟情于你,吾可要好好的打赏你,来人,赐酒。”

    孟央简单的行礼,然后回到座位,裴妃的宫人立刻端来一杯满满的美酒,味道香甜扑鼻,酒色却是微微的发红。

    她从不饮酒,可也知道这是裴妃赏赐不得不喝,为难的举起酒杯,心下一狠,闭着眼睛端到唇边,张口就要饮下,却被人一把拿过一饮而尽。是司马睿!

    他含笑赞叹:“裴妃娘娘赏的酒果然极好,只是这酒烈性极高,这杯下去臣怕怜珠直接昏睡过去,只好代劳。”

    司马越禁不住大笑:“景文一向风流,却也最懂怜惜美人,府里藏了不少美女吧?”

    众人皆笑,裴妃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得体的笑了笑。

    宴会进行一半,只见司马越突然对一直默默不语的皇太弟司马炽道:“豫章王已经年满二十,身为皇太弟日后便是大晋之主,理应早日成婚,承嗣皇统。”

    想是早已与司马越商议好,王衍很快起身道:“老夫侄女湘瑶,年方十七,沉稳大方,贤淑妇德,宜于豫章王殿下婚配。”

    随即就见一女子盈盈的走上前,容貌娇小可人,声音也很是动听:“小女傅湘瑶,拜见太傅大人,豫章王殿下。”

    傅湘瑶娇羞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想必是早就做了准备,她仪态得体大方,使得司马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才色双全,豫章王可满意?”

    这便是他们安排给皇太弟的女子,所有人都明白是另有目的,在未来的皇帝身边安插自己的人,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控制他吧。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马炽只是抬头冷冷的看了傅湘瑶一眼,说道:“本王不喜欢。”

    司马越一愣,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面上却笑道:“那满座的闺阁小姐,你可有喜欢的?”

    他连头都懒得抬一下,随口道:“不知道,让她们表演个才艺吧。”

    王衍很快笑了笑,说道:“原来豫章王是想挑选德艺双全的女子为妃,湘瑶自幼便精通音律,不如由她先为殿下弹奏一曲古筝吧。”

    说罢,傅湘瑶立刻会意的上前,面上的笑柔美:“小女献丑了。”

    铮铮的古筝声,孟央看到司马炽表情漠然的饮着杯中的酒,仿佛丝毫不关自己的事,司马睿在乐声中为她夹了菜,道:“满座的闺阁小姐,王妃可有中意的?”

    孟央放眼望去看了看座位上的名号,却是摇了摇头:“选皇妃是大事,臣妾不敢多言。”

    她说的确是实情,司马越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这些大臣之女只是凑数罢了,最终落选之人恐怕还是傅湘瑶。

    “如果本王非要你说呢?”

    他的目光如此坚持的望着她,她迟疑一下,最终道:“臣妾觉得,梁学士之女梁楚儿不错。”

    “哦?为何?”

    沉默好一会,她说道:“冰雪净聪明,雷霆走精锐,她懂得将自己藏匿起来,最懂保全自己。”

    司马睿像是心情极好:“王妃果真慧眼识珠。”

    傅湘瑶的展示刚结束,就见一身着朝服的大官起身:“臣小女年方十五,名赵云姬,自小多才多艺,现为豫章王殿下献舞。”

    孟央禁不住叹息一声,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无非是想讨好司马越,抬头向赵云姬的方向望去,正对上斛律浚的目光,慌乱的移过眼睛,却听到司马睿一阵冷笑:“看来斛律浚对王妃真是余情未了啊,不过本王穿过的鞋子,他还会不会拾起重穿呢。”

    她心里又是一阵无奈,这男人的嘴巴这样毒辣,如此在意虞怜珠和斛律浚的关系,应该也是对她有情的吧。

    闺阁小姐的才艺展示,刚开始兴许觉得很有意思,看多了反倒乏味,时间在满殿人的鬼使神差中流逝,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位小姐表演,司马睿突然被孟央一把抓住胳膊,回头看她,才发现她脸色发白,一头的冷汗,当下心里一惊,声音竟有些慌乱:“你,你怎么了?”

    她的手死死抓住他,紧咬嘴唇似是忍的极痛苦,面色微微的绯红:“王爷,我……”

    司马睿一向沉稳,却在此时有些措手不及,刚要吩咐人去请太医,又听到她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带:“王爷,臣妾想去茅厕,真的憋不住了。”

    憋不住了?!

    司马睿看向她的眼神似是强忍着什么,他的样子比她还要难受。

    随后他唤过一旁的宫人,低声吩咐,宫女立刻上前扶她起身,临走了还不忘红着脸对司马睿表示救急之恩:“多谢王爷。”

 【024】豫章王殿下

    在宫女的帮助下成功的解决了燃眉之急,回去的路上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连腰杆都挺的笔直。

    蜿蜒的道路两侧开满了鲜花,处处树草盎然,大概也只有皇宫有如此美丽的景色吧,心情甚好的一路观赏,走到一处拐角处突然听到旁边的乔木丛传来一阵轻响,前面的宫女仿若未闻的继续前行,她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返回凑过脑袋,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人捂上嘴巴一把拉入灌木丛,惊魂未定间,只见豫章王司马炽正对着自己不停的打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孟央连连点头,他才把手拿开,见他头上全是叶渣,她全然忘了他是皇太弟,忍不住伸手就打掉他头上的叶子,司马炽看着她一脸的震惊,“你,你敢打本王?!”

    一瞬间的呆愣,赶忙惊惧的摇了摇头,“我,我没有,你头上有树叶。”

    他脸上的震惊更重了,“你,你敢称呼本王为‘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敢称自己为‘我’?”

    ……

    孟央死死捂住嘴巴连连摇头,不敢再张口,良久,司马炽兴奋的哈哈大笑,“你这样有趣,本王喜欢你。”

    孟央松了口气,却见他突然将脸凑近,立刻紧张起来:“我,我可是琅邪王妃,你别乱来。”

    “你是琅邪王妃?”

    “当然,我刚刚在大殿上吹箫的,你没注意吗?”

    她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岂料司马炽开口道:“你是琅邪王的虞妃,按照辈分,应该称呼本王一声”叔叔“。”

    她一愣,仔细算下来是这么回事,司马炽是武帝的第二十五子,他与司马睿的远亲关系可追溯到祖爷爷宣皇帝司马懿,真是远的不能再远的疏亲,但又千真万确的该称呼他一声“叔叔”。

    “你怎么不说话,叫本王叔叔啊。”

    他仿佛来了兴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眼睛漆黑而明亮。孟央无奈的望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三岁的皇太弟,张了张嘴,怎么也叫不出“叔叔”二字。

    司马炽看着她,突然眯起眼睛,“你不是琅邪王妃。”

    孟央心里一颤,小心的看着他,他一脸的认真,“琅邪王妃是个丑八怪,你不是。”

    听完此话,她更紧张了,他怎么知道虞怜珠毁了容,他还知道些什么,他会不会揭发她?

    一头冷汗的想着,司马炽死死的盯着她,猛地就笑了,“哈哈,你不生气吗,本王说你是丑八怪你不生气吗?”

    呆愣片刻,只感觉心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不生气,我本就是就是丑八怪。”

    二人坐在灌木丛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怎么跑到这里,怎么,那么多女子没有喜欢的?”

    “她们没有你有趣。”

    ……

    “我觉得梁楚儿挺好。”

    “梁楚儿是谁?”

    “坐在右角三排的梁孙成学士之女啊”

    ……

    “你还不回去吗?待会他们会找你了。”

    ……

    “你不走吗,我要回去了。”

    ……

    孟央见他不说话,起身就要先离开,“你也赶快回去吧。”

    刚要钻出乔木丛,却发觉自己的衣角被他死死拽住,司马炽赢弱苍白的脸上有着祈求,“别走,我怕。”

    心里一阵难受,只好返回坐下,“你怕什么?”

    他却不说话,只是用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角,沉默间,外面传来脚步声,司马炽紧张的拽住她的手,孟央也跟着紧张起来。

    远远的听到裴妃的声音:“王爷怎么在这?”

    脚步声停在乔木丛中,司马睿的声音很是恭敬,“臣的王妃走丢了,出来找一下。”

    听到是他们,二人皆是松了口气,可片刻,孟央的心又提了起来,若是被司马睿发现她与豫章王神色慌乱的躲在这,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下意识的,她竖起手指对司马炽“嘘”了一声,透过斑疏的枝叶,小心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裴妃就站在对面,明媚的眼眸闪过笑,“王爷别装了,这里可就你我二人。”

    她看不清背对着自己的司马睿是怎样的表情,只知他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臣听不懂裴妃娘娘在说什么。”

    裴妃一步步的上前走近了他,突然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勾起嘴角,“王爷,就这么关心那虞怜珠?”

    他们靠的很久,身子几乎贴在一起,暧昧之色溢于言表,使得孟央禁不住吃惊,皇宫内院,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可是,司马睿竟然毫无畏惧,手掌缓缓攀上她的面颊,戏笑,“贴的这么近,裴妃娘娘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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