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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琅邪王妃-第18章

小说: 琅邪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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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看了看她晶莹的眼眸,柔声道:“傻瓜,那些算什么,小伤小难的死不了人。”

    他握着她的手,拉到自己怀中放在胸口的位置,孟央摸到一道更深的伤疤,从左胸斜跨到右胸口,疤痕触手极深,想必当时定是命悬一线,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着他含笑的脸颊,禁不住脱口:“王爷……”

    司马睿搂紧了她,“那是父王所伤,当年本王只有十二岁,差点毙命,幸亏姐姐拼死相护,否则本王一定活不到今日。”

    孟央抱紧了他,眼泪哗的流在他胸膛,“他是你父亲,为什么这样对你。”

    司马睿顿了顿,接着冷笑道:“王妃不曾听闻么,本王是夏侯光姬与一野汉子生的杂种,司马觐表面不说,哪里会真的容忍我。”

    闻听此言,她不禁一惊,莫非司马觐真是被他所害,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司马睿看她出神的愣怔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些事不提也罢,你放心,本王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

    这一夜,注定难眠。

    ------题外话------

    妞妞们,谢谢你们的陪伴,姝子感激不尽呀~

 【042】红颜未老恩先断

    一晃半月有余,这日司马睿匆匆出府,小桥刚刚伺候孟央梳洗完,就听姜慈的宫人跑来通传,让她前往王府花园。小桥禁不住泛起嘀咕,“慈夫人一向不喜与人相交,这半月来怎么天天过来陪娘娘闲聊,今日还邀您同游王府花园。”

    孟央见她这副样子,但笑不语。小桥一边为她披上暗红色云锦大氅,一边念念叨叨,“这样也好,省的娘娘孤零零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不过这慈夫人真奇怪,王爷日日留宿咱们这,别的夫人早气歪了嘴,偏偏她还愿意往这跑。”

    她苦笑一声,近来姜慈确实经常往来,免不了被其他人冷言恶语,可她仍旧自顾自的陪她说笑,就连司马睿也看着赏了她一些东西。

    刚刚走出屋门,就见走廊的柱子后探出一个小脑袋,不禁走上前微笑,“裒儿,你怎么在这?”

    司马裒被她拉到身旁,低声道:“儿臣想虞娘娘了。”

    她心下一阵柔软,摸着他的小手冰凉,赶忙将手炉递到他手中,“那就来别院找我好了,虞娘娘也很想裒儿。”

    司马裒的眼神禁不住黯淡下来,“母亲不许。”

    她愣了愣,禁不住有些怜爱的爱着他,荀夫人视她为眼中钉,自然不许儿子与她亲近,若是看到了想必又是一顿打骂。心疼的看着他瘦弱的身子,“那裒儿就不要来了,照顾好自己就行,虞娘娘知道裒儿的心意。”

    司马裒赫然一笑,小小年纪英俊的不成样子,“儿臣远远看虞娘娘一眼就好,就算不说话,虞娘娘也权当儿臣行了礼,每日看一眼就好。”

    说罢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起身笑了笑,转身跑开。

    孟央心中已经酸楚的不成样子,想必他不是第一次偷偷跑来,这样小的人儿,他的世界远比大人纯净的多,感受的到善意的疼惜。

    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华林园,西侧的假山旁,姜慈早早的等候着。天寒地冻,她一身乳白色的单薄衣衫,清清冷冷的站在那,眉眼间灵秀清丽。

    见她上前,方才开口,“妹妹很冷吗,穿的这样厚重。”

    孟央面色略显苍白,随意的笑笑,“早前受过寒,一直身子不好。”

    姜慈神色略微轻柔,有些怜爱看着她,“妹妹这样娇柔的媚态,我见尤怜,难怪王爷日日形影不离。”

    她眼中有一丝嘲讽,似乎话里有话。孟央直言道:“姐姐到底想说什么?”

    “妹妹冰雪聪明,我只是提醒你,这日久天长的,莫要迷失了自己,这个恶人迟早身首异处。”她好心的提醒。

    她垂下眼睛,许久才抬起头,“我不会让他死。”

    她闻言一滞,半晌冰冷的开口,“你真的爱上了他。”

    “姐姐是聪明人,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他的错,您知道的,宦官逃脱所有狱卒必将诛连九族,家父的死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制止事态无休无尽的恶化下去,王爷也是身不由己。”她轻声道。

    姜慈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凶狠的抓住她的肩头,“所以我的父亲就活该做了替死鬼,我的母亲,我的家人统统该死!对了,还有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她那样小,就这样该死!”

    肩头被她抓的生疼,她不忍的将头转过,“没人愿意这样,可事实上无论结果怎样,他们都会死。”

    她呆愣的放开手,失控的疯笑,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泪水,“是,这个黑锅我们背定了,那么多的狱卒,可他偏偏选择了我的父亲,我恨不能杀了他。”

    “你还是背叛了斛律公子,枉费他一片痴情!”

    她愤恨的样子,孟央自嘲的扬起嘴角,为自己也为虞怜珠,“葬送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他真是痴情一片,情深清浅,都将辜负。”

    姜慈看她笑的风轻云淡,心中恼怒,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是啊,情深清浅,都叫人辜负。

    孟央看着她,平静道:“我不会害他,但我也会证明他不是你们口中的恶人,图纸我会给你们。”王府书房门前,守门的侍卫被姜慈借故调开,孟央小心的潜入,发觉这书房宽敞整齐,两旁排着一列列书架,上面放着各种书籍画卷,数不胜数。

    轻轻走到书桌前,上面整齐地铺着一张宣纸,笔砚压在上面,朱砂的墨迹微微湿润,她小心的翻找桌上厚厚的书籍,都是些治国兵法之书,寻找了大半天,愣是什么也没找到。外面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额头渐渐生出密密的汗珠,心的躲在侧室的书架后面,那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口。她急急的喘息,忽然听到姜慈远远的喊道:“哎,说你们呢,王爷今晚要在府中摆宴,人手不够用了,快去帮忙。”

    脚步声渐行渐远,孟央松了口气,刚要抬手抚一抚额前的碎发,不小心碰到墙上一幅画卷,那是一幅精美的童子戏水图,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仔细的想了想,这么名贵的画卷,为何挂在书架后面,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于是伸手小心的触碰着画卷,画卷后面并无异样,可仔细观察方发觉墙面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极其浅淡。

    轻轻推了去,竟然打开一道暗格,里面摆放很多的画卷,却没有任何的信笺图纸。孟央随即抽出全部的画卷,小心的摊在地上打开,都是极其珍贵的名家手笔,难怪珍藏在暗格中。正欲打开手中最后几幅画卷,书房大门竟然一下被人推开,随即传来两个男人谈笑的声音,“王爷亲自接风,茂弘愧不敢当。”

    二人径直走了进来,司马睿一眼察觉到书架后面有异样,当下面色一沉,大步走上前,却见孟央有些惊惧的样子,她额前的碎发湿湿的,面容略显苍白,双手紧紧握着画卷,怔了怔神色,“王爷,我……”

    司马睿冷着脸看她一眼,忽然看到她手中的画卷,面色阴寒道:“放下,滚出去。”

    孟央猛地被他吓了一跳,双手一哆嗦,手中的画卷散落地面缓缓的划开,垂下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其中一幅画卷上面亭亭玉立的站着一个少女,柳树阴下,眉眼温婉动人。画卷下方有一行小字,她还来不及看清,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过来,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有些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司马睿,他的眼神那样陌生,冷的深入刺骨。孟央忽然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临走了她还不忘缓缓行了个礼,却已是咫尺天涯,“臣妾告退。”

    门前站着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她却已经看不清模样,眼中溢满泪光,飞快的走了出去。门外疏散的铺盖着温暖的阳光,她却冷入骨髓,脑中满满的都是四个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世间竟原来如此,她以为的幸福都是假象,情深清浅,他终究辜负了她。

    脚步缓缓的走着,她听见身后传来慈夫人清冷的声音,“你早该清醒,那样的人怎会真心爱你,不过进了书房就狠心打你,他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孟央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偷图纸是假,让她死心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这诺大的王府,到处是人想着法子算计,她该相信谁。

    她想起画卷上那女子婷婷袅袅的淡笑,画卷下方隐约的小字……逝世于公元297年,她听小桥提起过,那正是明夫人逝世的那年,他,竟然这样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连她的画卷都动不得,小心的珍藏她的画卷,明夫人死了,他的心也已经死了。

    红颜未老恩先绝!

    书房里,安东司马王导望着孟央远去的背影一脸的阴郁,对司马睿道:“王爷,您可是做大事的人。”

    司马睿捡起地上的画卷,神情自若,“本王知道分寸。”

    这样说着,其中一只手却止不住的似是颤抖。

 【043】晚宴

    晚间的琅邪王府热闹非凡,因为安东司马王导归来,司马睿特意在王府大摆酒宴,大堂的左侧坐着王导、散骑常侍顾荣、都乡侯纪瞻、光禄大夫贺循、及会稽内史善拓等将士人,他们皆是司马睿的心腹重臣,其中不乏琅邪国内有名的世族首领。

    右侧则是王府家眷,孟央和司马睿一同坐在正方的主位,看着他们举杯畅饮,开怀大笑,只是平静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说闹间,听到王夫人缓缓上前拽起司马睿,撒娇的笑,“哥哥好不容易回来,王爷可要和妾身一起敬他几杯,也好当做洗尘。”

    司马睿点头起身,二人一同上前,王夫人的目光瞥向孟央,一脸的得色。

    孟央起先并未细看王导,这才看到他身材挺拔,面色儒雅严谨,长相竟是不凡,他不经意的望向她,眼中略有阴郁之色。

    众人正喝的畅快无比,就听王导突然开口:“臣记得从前王府的宴席上,王妃娘娘总会亲弹一曲天籁,臣在边城的那些日子,常与堂哥处仲提及王妃娘娘的琴音之妙,好不容易真的回来了,斗胆请王妃娘娘弹奏一曲,就当做为臣洗尘。”

    孟央微微抓紧衣袖,抬头望去,在座的众人莫不拍手叫好。进退两难间,身旁的司马睿若无其事的笑:“竟是些靡靡之音,不听也罢,琅邪王府众多舞姬,还怕慰籍不了茂弘的思乡之情。”

    说罢拍手示意舞姬上场,王夫人却在这时开口道:“王妃姐姐平日最爱抚琴,可这一年来竟没听过姐姐的琴音,妹妹也着实怀念,看在哥哥的份上,就弹奏一曲吧,王爷莫要袒护,妾身也是真的想听。”

    话音刚落,一旁的荀夫人讥笑起来,“摔坏了脑子总不至于把琴艺也忘了吧。”

    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等着她抚琴,王夫人更是早早把琴摆在她眼前,司马睿握住酒杯的手微微收紧,不露声色的刚要说什么,就见她起身盈盈的行了个礼,不卑不亢,“臣妾献丑了。”

    司马睿看着她平静地将琴摆在面前,抬头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凄凉之意。她缓缓将手抚在琴弦上,众人屏住呼吸,却见她冷笑两声,突然拿起面前的琴一把摔在地上,只听一声巨响,那琴顿时分裂两半!大家均是一愣,司马睿眼中隐隐收紧阴霾,孟央抬头冷冷的扫过王夫人她们,最后目光落在王导脸上,微微扬起脸庞,眉眼间纤弱似廖然的晨星,却又清冷高傲,“王司马想听琴,去妓院找个艺妓弹给您听吧,还是……”

    她话锋一转,眼神冰冷的扫过所有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还是你们觉得琅邪王府的王妃就是妓女,抚琴给你们听是天经地义的事!”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一片寂静,众人均是呆望着她,虞怜珠在琅邪王府一向尊规蹈矩,面对这些大臣亦是不敢违逆半分,生怕司马睿不高兴,也正因为她的软弱,有着鲁莽之士莫不认为她软弱善欺,加上王爷默许,竟是纷纷欺辱到她头上。

    孟央不怕死,她现在什么也不怕,她怕的是司马睿不杀她,果然,他面色深沉,凌冽阴寒的看向她,“虞怜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一向柔弱,这次却是冷冷的对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王爷不敢惩罚我?或者臣妾说的就是句句属实。”

    司马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忽然拍了拍手掌,随即就见绿秀和青穗上前行礼,“把王妃带走关起来,待本王日后处置。”绿秀和青穗正要带她离开,就见会稽内史善拓站了起来,提起另一件事,“傍晚时候,臣来王府赴宴,与侍从在王府后巷发现一送柴的小贩,但见他鬼鬼祟祟,觉得可疑,随即抓来交与王爷处置。”

    司马睿揉了揉眉心,说道:“善大人私下交给王府侍卫即可,今日本王宴请重宾,提他做什么。”

    他却是自行吩咐将人带了上来,随口道,“这小贼口口声声说要找人,臣听他描述的样貌事关重大,今日既然都在,不妨直接对质,王妃娘娘,您可认得此人?”

    孟央听他一说,这才细细观看,眼前的男子身材高瘦,一身小贩的衣服,脸上被打的血流不止,她越看越心惊,手心竟然全是冷汗,身子微微发抖。她有一年多未见田四,他瘦了不少,原本丰润俊俏的脸蛋憔悴瘦削,他的眼神不再有曾经玩世不恭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沉孤寂,直直看到她内心深处,生冷疼痛。

    善拓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微微用力,用手指着孟央道,“说,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是不是琅邪王妃?”

    田四疼的呲牙咧嘴,他还没有回答,司马睿已经厉声制止,“善拓,你这是做什么?”

    从刚刚开始的晚宴,孟央瞧着这善拓一直心存敬意,总觉他眉目略显疏朗,有几分与生俱来的随意与安然。可是她不知,这样一身明朗之气的权臣,为何要针对于她?

    即便她不是虞怜珠,可她真的不曾害过司马睿。

    王导一脸肃穆,“臣觉得善大人所言在理,听家妹提及王妃娘娘如今的禀性,正觉奇怪,如今善大人又找到人证,当然要证明眼前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以防心存不轨的人混入王府,危害到王爷安危。”说罢,他走上前,蹲在田四面前,一脸的阴寒,“她不是琅邪王妃,对不对?只要你说出实话,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田四疼的呲牙咧嘴,满脸的血迹瘀伤,眼神却别过不看孟央,顽固而决绝。司马睿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本王难道连自己的王妃都不认得,你们休要胡闹,来人,把人带下去改日再审。”

    王瑜站了起来,娇声道:“王爷息怒,哥哥也是为王爷安危着想,真要是混进了歹人,早日铲除也省的日后担惊受怕。”

    司马睿望过来的目光吓得她浑身猛地一颤,声音越来越低,没再开口。善拓却不管不顾,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这个女人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田四“呸”的一声吐在他的靴上,冷笑道:“老子不认识她,要杀要刮痛痛快快的来。”

    善拓突然起身,一脚踢在他身上,“说,她到底是谁?”

    田四硬是忍着不出声,他正要踢第二脚,孟央极力忍住眼眸中的泪水,开口道:“善大人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孟央闭上眼睛,缓缓流出两行泪水,忽视司马睿隐忍的目光,走上前去解田四手上的绳子,那绳子勒的他手腕处磨出血泡,她的手微微颤抖。田四望着她,眼中全是冰冷的痛楚,张口大吼:“你这个疯女人,我不认识你,你为何害我。”

 【044】田四寻妻

    孟央的眼泪滚烫的滴落在他手上,泪如雨下,“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看仔细些,是我啊。一年前被歹人掳上山头,恩公碰巧在山上砍柴,那贼人想侮辱我,幸亏恩公上前相救,殊死拼搏然后掉落山头,你虽没能救得出我,可妾身说过,只要妾身还在琅邪王府,你就一定要找来,也好报答恩公救命之恩。妾身等了那么久,还以为你早已命丧山崖,恩公。”

    说到最后她已是真的泣不成声,哭的梨花带雨。田四先是一愣,随即细细的打量她,“真的是你,那时你污头垢面的,现在白白净净,我都认不出了。我多次想来王府找你,可总也进不去,只好想这么个办法,谁知还被绑了起来,王府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善拓根本不信,上前就要打他,不料司马睿隐忍着怒气道:“善大人闹够了,就早早的回去吧。”

    他不甘心的望向司马睿,最终无奈的跪下身子,“是臣鲁莽,臣改日再来赔罪。”

    说罢起身离开,满座的将士也一一告退,司马睿命人解开田四的绑绳,眼睛却是望向孟央,“你救了王妃,想要什么赏赐。”

    田四用手摸了摸吃痛的嘴角,突然一下跪在他脚底,猛地磕头,“王爷圣明,其实小人这次确实有事相求,不然是万万不敢向王妃提要求的,小人年前走失了妻子,为了寻妻颠沛流离,想到王爷是人上人,由您帮忙一定找得到。”

    孟央心里一阵无奈的笑,面上却不露声色,“你放心,王爷会帮你的,眼下你就先回去,日后找到会告诉你。”

    谁知田四失声痛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身,“王爷是好人,如今小人负债累累居无定所,出了王府大门想必就没命了,小人不敢求王爷什么,好歹让小人临死前见妻子一眼,死而无憾。”

    司马睿的眼中看不出深意,“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王府,你是王妃的恩人,本王必不会亏待了你,你叫什么?”

    田四大喜,赶忙回答,“小人名叫田四。”

    这晚,孟央一夜未眠,心中惶恐不安,司马睿也是第一次没有留宿她这里,而是去了王夫人房中,甚至冷冷的连句话也没说。

    她隔日便觉得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听到绿秀的声音:“娘娘该起床了,已经日上三竿了。”

    睁不开眼睛,以为做梦,便又昏睡起来,绿秀以为她嗜睡,小心的关门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孟央感觉自己仿佛躺在冰冷的水底,浑身刺骨的疼痛。隐隐约约听到绿秀焦急的声音,“呀,这么烫,快去通报王爷。”

    她这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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