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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琅邪王妃-第60章

小说: 琅邪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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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画面一转,她看到悬崖边一个惊痛的男子,苍白了双鬓,俊朗不凡的面容那样熟悉,熟悉到心痛作死。

    磅礴的雨中,他与一群人厮杀,浴血奋战间空气中都充斥着血腥味…。寡不敌众……。防不胜防……身后一人对着他狰狞的举起长矛,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长矛朝他刺去,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不要……”

    额头上淋漓的冷汗,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剧烈的颤抖,不住的摇着头:“不要,不要……”

    整夜的照顾着她的王敦立刻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梦儿,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回握住他的手掌,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安的沉睡过去。

    “大人,您先换下铠甲吧,当心受了风寒。”

    一旁的侍从小心的上前提醒,他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口说道:“都下去。”

    营帐内只剩他安静的陪着她,顺手拿过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她柔软的长发,握惯了刀剑的手微微有些生硬,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梦儿。”

    下了一夜的大雨,次日清晨,天气渐晴。

    从睡梦中悠悠醒来,茫然的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王敦,隐约熟悉而陌生的容颜,俊朗的面上有些憔悴。

    想要说话,喉咙却疼痛不已,刚刚张了张嘴,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猛烈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大口的呼吸着,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喘息不过来。

    王敦想是睡得极浅,很快被咳嗽声惊醒,看到她明显潮红的面色,赶忙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小心的为她抚了抚后背:“梦儿,喝点热水。”

    喝了水,头依旧疼的厉害,慢慢稳住情绪,声音嘶哑的开了口:“带我去找琳青,我要琳青。”

    他的面色顿时有些暗沉,望着她惶恐不安的眼神,最终柔声道:“梦儿乖,你病着呢,我会将那琳青带来见你,可是你要好好休息。”

    神色凄然的摇了摇头,她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琳青,我要去找琳青。”

    双手禁不住紧握,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惊痛,不由得伸出手抚摸她苍白而恐慌的面庞,咬着牙道:“是谁将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发誓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梦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他的样子使得她有些害怕,身子禁不住往后退缩,胆怯的望着他:“我想找琳青。”

    察觉出她的不安,他褐色的眼眸慢慢有了温度,轻轻的笑道:“好,我带你去找琳青。”

    出了营帐,才发觉经过暴雨的冲洗,天空蓝的几近透明。远远的,重峦叠嶂的山间,一条彩虹横跨上空,缤纷迷人的七色,干净而纯美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对着身旁死死拉住自己衣袖的人儿轻声道:“梦儿,你看那边。”

    纯白色的银狐大麾下,露出一双凝静的眼眸,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拉住他的手微微松了一些。

    “彩虹……。”

    听着她低低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就连心里小小的欣喜也是诚惶诚恐的说出,王敦心里狠狠的疼了起来,望着她疼惜的笑道:“是啊,彩虹,梦儿的彩虹。”

    第一次,他看到她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月牙般的眼眸洋溢着温暖,纯净的如同一碧如洗的天空,就连那美轮美奂的彩虹也微微失了颜色。

    “我的彩虹?”如同孩童一般,她犹不确定的开口问着。

    “只要梦儿喜欢,日后这天下的彩虹都是你的,”坚定不移的望着她,明明是狂傲的缪论,可是经他的口说出,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天下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你的。”

    “你本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不应见到任何肮脏的东西,梦儿,以后我再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目光幽深的对她说着,更像是对自己说着。“王爷。”

    一旁的侍从突然恭敬的开了口,随即转过身去,果真看到司马睿就站在不远处的营帐前,天寒地冻,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脸色都是微微苍白的。

    王敦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上前行了礼:“王爷昨日受了伤,可好些了?”

    孟央下意识的去看他受伤的腰间,衣物的遮盖下根本看不出什么,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暗藏汹涌,使得她心里万般惶然,小心的躲在王敦身后。

    司马睿很快恢复平静的神色:“一点小伤,王刺史无需担忧。”

    短暂的停顿,他又继续开了口:“听纪瞻说,石勒跑了?”

    “昨晚暴雨之中太过混乱,让那匈奴人趁机逃走了,臣等已经派人四处追寻,若是发现了他们格杀勿论。”

    “跑了就跑了吧,他们若是回去复命,也好让那汉主刘聪知道我琅邪国的厉害。”不甚在意的揉了揉眉心,他的面上略显疲惫:“这几日就撤兵回健康吧,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回营帐,王敦却在这时突然道:“王爷,处仲有一事相求。”

    接着,他跪地行礼:“臣不能随王爷回健康。”

    “哦?”司马睿转身,平静的望着他:“你答应过本王定居健康帮我,如今襄城皇姐早已在城内,扬州又有何可留恋的。”

    抬起头,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认真道:“处仲的意思并非返回扬州,而是在向王爷辞官,臣自愿将王氏家族兵权交托给王爷,只求王爷好生相待襄城母女,处仲不愿再理世间纷争,只愿做闲云野鹤,归隐深林。”

    深深的震惊过后,他的面色随即沉了下来,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孟央,似笑非笑道:“本王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心思,归隐山林?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爷英明,”他亦是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王爷知道王氏家族的兵权意味着什么,如今处仲愿将兵权交给王爷,只求带梦儿安然离开,这个交换王爷不算吃亏。”

    琅邪王氏的兵权,这曾是司马睿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他禁不住笑出声:“处仲你从来都是拿捏的本王恰到好处,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你曾劝本王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本王记得你还说过,日后登高凌顶,这天下的绝色佳人可是应有尽有。那么,你现在是忘记自己从前的话了吗?”

    王敦微微皱起眉头,正要说话,他又低低的冷笑一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放弃王氏家族的兵权,琅邪王氏的身份可是你最在意的,舍弃心爱的妻女,仅仅为了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王处仲,本王竟不知你还是这样一个情种!”

    紧握住生冷的双拳,他褐色的眼眸有着一丝愠色:“处仲自幼秉承公平二字,年少时跟随王爷效力,这一路的风风雨雨有多艰辛,王爷是成大事的人自然是臣无法相比的,正如您所说,王氏家族的兵权换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这很公平。”

    “公平?”司马睿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王处仲,本王还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梦儿?你真当本王不知道她是谁?你曾处心积虑的劝本王莫要为儿女情长牵绊,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本王的女人动了心思?又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算计着一切?”

    说着,微微眯起的眼中透着杀意:“你想带着她离开?本王会杀了你。”

    “王爷相信吗?”王敦望向他的眼眸带着处事不惊的笑意:“处仲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她,您觉得不公平吗?我深爱梦儿,自然愿意为她舍弃一切。当初我曾千方百计的劝您不要被她迷惑,不管您心里如何爱她,可您最终不曾像我一般自愿舍弃身份和地位,说到底是您不够爱她,您做不到的事情我愿意做,所以我有资格得到她,这才叫公平。”

    “住口!”心里的伤口被人活生生撕开,血肉淋漓,他的眼眸泛着红色:“王处仲,本王从来都欣赏你的坦诚,现在本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可以安然的带她离开,但琅邪王氏的兵权仅仅是不够的,本王不放心的还有你,为了防止日后你被他人所用,除非你自毁双目,一个瞎子自然不能领兵打仗,做到了这些,本王保证你们安然离开。”

    “王爷这是强人所难。”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司马睿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做不到吗?你爱上了她,自然明白为了她一切都值得,还是处仲你不够爱她?”

    眼中的狠色一闪而过,他紧握的双拳隐隐露出青筋,缓缓闭上眼睛,良久,再次睁开,决绝的起身,拔出腰间的湛卢剑,阴寒的剑身映出他褐色的眼眸,好看的不可思议:“好,我相信王爷是守承诺的人,莫说是一双眼睛,为了梦儿豁出性命又如何。”说罢,他横起剑身,直直的划向自己的双眼。

    利刃相撞的剧烈轰鸣声,划向眼睛的长剑突然被人拦住,猛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剑刃就指向自己的眼睛,恶狠狠的压住自己的湛卢剑。握剑的司马睿面色铁青,一把将他的剑打落在地,皱着眉头道:“自毁双目之前,也要先找到她再说。”

    吃惊的回过头,才发觉周围真的没了她的身影,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争辩的时候她是何时离开的。

 【068】死也不放手

    漫步在泥泞的小道,偶尔有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士走过,人多嘈杂的军营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一个人四下观望的走着,银狐大麾下露出的眼眸点点晶莹,小心的上前追问一个路过的将领:“琳,琳青在哪?”

    将领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琳青?什么琳青?你是谁啊。”

    小小的恐慌,连步后退,慌忙转身离开。

    昨夜的暴雨使得到处都是碎碎的冰碴,一不小心就有滑倒的危险,目光茫然的走在营地周围,远处连绵的高山隐隐透着寒气。

    有雪花从天而降,稀稀疏疏的飘落眼前,随即抬起头望向天空,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眼睫上,逐渐融化,模糊了视线。

    “琳青,你在哪……”

    喃喃的低声呼唤他的名字,站久了的的双腿有些麻木,四下里无助的张望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女音:“我知道琳青在哪儿。”

    顺着目光望去,远远的斜坡处,一身着斗篷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大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容:“我带你去找琳青?”

    眼中的迷茫很快消失不见,她连连点头,眼眸含着纯净的笑意一步步走向她:“嗯,去找琳青。”随着那女子一同上了马车,看着她熟练的驾驶在山间小道,脑海中隐约生出熟悉感,头便开始疼痛起来。

    雪越下越大,渐渐有了欲将一切掩埋的气势,颠簸不平的山路险些将马车滑翻,那女子却狠狠的抽打着马背,将车辆驶的更快了。

    孟央禁不住有些害怕,死死抓住一旁的车栏,透过掀开的车帘,不安的望着那女子的身影:“琳青在山上吗?为什么要上山。”

    仿佛没有听到她小小的声音,女子依旧疾驰着马车,恶狠狠的抽打马背:“驾!”

    颠簸的车厢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紧拉住一旁的车杆,将身子缩成一团,眼中带着惶恐。

    “看来,你是真的傻了,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

    突然,驾驶马车的女子冷不丁的开了口,声音夹杂着寒风显得格外冰冷。“话说回来,五姐姐还真是命大,我重金雇佣了杀手,结果你被扬州刺史所救,设计使你被匈奴人抓获,本以为你一定会受尽凌辱而死,岂料你竟然还活着,没办法了,只好亲自动手。”

    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亦是带着一丝苍凉的恨意,使得她有些不明所以,胆怯的开口道:“你不是要带我去找琳青吗?”

    “琳青?”女子止不住笑出声:“你还不知道吧,他死了,昨晚的战乱中他死的惨极了。”

    “你胡说!”瞪着大大的眼睛,她的声音几乎变了腔:“琳青才不会死,琳青说他不会离开我的。”

    车厢剧烈的颤动一下,惊魂未定的抓牢车杆,那女子突然跳下马车,上前将她拽出车厢,目光冷冷的望了一眼前方:“跟我上山,自然可以见到他的尸体,就让你死心。”

    艰难的被她拽着上山,狭隘的山路异常难走,荒芜的树木枝干上冻成了生硬的模样,寒冷的风呼啸着,松针树上摇摇晃晃的落下碎冰碴,砸在头上脸上,甚至是顺着勃颈钻入衣襟,刺骨的冰冷。

    这样恶劣的天下下,大雪纷扬着飘了很久,除了树木枯草上的一片白茫,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真的太辛苦了。

    她本就病着,极其虚弱之下根本走不了多远,山路又是这样的难行,被人强拉硬拽着险些滑倒好几次,最终呼吸有些急促的想要甩开她的手:“不要,我要自己去找琳青。”

    女子一回头,目光不悦的望着她:“不是说了带你去看琳青的尸体吗,你不想看吗?”

    说着,她突然诡异一笑:“很精彩的,他不是断了一条胳膊吗?另一条胳膊也没了,就连头都掉了……”

    望着她狰狞的神色,孟央的身子禁不住颤抖,大叫一声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口的喘息着往回跑,冷汗淋漓。

    “站住,”女子快步追上她,双手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死死的望着她:“你不去看看吗,他可是为你而死的,还记得斛律浚吗?还记得田四吗?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啧啧,多惨呀……”

    “啊!”哭喊着抓住自己疼痛的头,她拼命推开面前这个可怕的女子,脚步踉跄的后退两步,谁知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身子直直的仰向身后,狠狠的顺着山路滚落下去。

    生硬的冻成冰的石块一下下的撞在脑袋上,昏天黑地的一路滚落下去,电花火石间眼前仿佛生出无数的画面,纵横交错的树枝划过面颊、勃颈,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最终撞上路旁一块巨大的石块上,瞪着迷茫的眼睛,一点点的昏死过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孤独无助,凄凉惨绝。

    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整个身子如同悬浮于半空,抑制不住的疼,整个身子生不如死,尤其是右颊,火辣辣的疼着。

    “孟央,孟央……”

    清灵的声音回荡在深谷,似乎听得到泉水潺潺的流动……

    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觉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目光散乱的望着,自己竟然真的悬在半空,挂在葱郁的高大树枝上,模糊的看到树下一抹白色的身影,声音夹杂着焦急:“别动,当心掉下来。”

    是,己巳师父么?

    眼前隐隐发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邪医谷梅林深处的木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铜镜前,披散的长发自然垂落,纤细的手指柔弱的抚上右颊上包扎着的伤口,眼泪无声的滑落。

    “孟央,你在因为什么而哭?”

    镜中的女子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轻轻扬起笑脸,望着身后人开口道:“师父,我想起很多年前,曾经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容貌尽毁的面颊,那时他曾问我疼吗,我真的不曾感觉到疼痛,可现在,我的心被绞碎了,它在滴血,疼的痛不欲生。”

    滑落的眼泪滴落嘴角,一直苦涩到心底。

    “阿弥陀佛,孟央,佛祖会给你空间,治愈你的伤口,你现在愿意皈依我佛吗。”

    “容貌尽毁的我才是真正的孟央,我不再是虞怜珠的替身,可在我心里,此刻我是真正的琅邪王妃,司马睿唯一的妻子。佛祖会接受一个心里残缺的女子吗?”

    ……

    遥想多年前,从华清寺接她下山的路上,迎着微风摇曳的野花,嫩黄色的花瓣小小的伸展着,芳香扑鼻,他亲手采摘一捧野花,别扭的递给她:“不要?我可扔了!”

    马背上,她欢喜的瞧着手中的花蕊,看不清拥她入怀的司马睿是怎样的表情,却清楚的听到他说道:“不管你是谁,琅邪王妃从来只有你一个…。”

    琅邪王妃从来只有你一个……。

    “你是谁?”

    “孟央。”

    司马景文的妻子。

    孟央。

    ……。迷迷糊糊的脑子很疼,很混乱,困难的睁着眼睛,眼眸里逐渐清醒。她竟做了一个这么长的梦,长的几乎不可思议。

    多年前江南水乡下的少女孟央,几经波折,竟成了琅邪王司马睿心爱的女人,她,竟然是帝王星的克星。

    “我说过你的命很硬,这样都死不了。”

    双眼逐渐适应昏暗,就看到前方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火堆,斗笠仍旧戴在头上,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好奇。

    “爽爽,是你,对不对?”

    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山洞,说不出的凄然,女子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最终起了身,缓缓摘下斗笠,转身望向她:“你在梦里不停的叫着司马景文,我就猜测你已经不是傻子了,姐姐,好久不见。”

    眉目如画的女子,依旧是率真可爱的模样,眼中的生冷和苍凉却深深的刺痛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是在琢磨我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为何要杀你?那么你猜测一下,我为何要杀你呢?”

    轻快的语气,她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在篝火旁欢乐起舞的女孩,只是如今的火苗映在她面上使人心生寒意。

    “是啊,你为何要杀我?”

    副伏罗爽爽轻笑一声,叹息道:“都说姐姐聪明,原来不过如此,田大哥死了那么久,你想必把他忘了吧,可爽爽忘不了,他是为救你而死,那样爱你的田大哥,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死去,我要送你去陪他。”

    轻描淡写的说着,孟央除了震惊只剩下疼痛,红着眼圈艰难道:“原来是这样,果真想法独特,跟你姐姐完全不同。”

    听出她话语中的深意,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说什么,田大哥是死于副伏罗敏敏派来的杀手刀下,我原也想着为他报仇,后来仔细一琢磨,副伏罗敏敏要杀的是你,田大哥是因你而死,我已经与副伏罗敏敏断绝姐妹关系,也算给了田大哥一个交代。”

    清秀可人的笑容,她缓缓从发髻间拔出一支珠钗,远远的扔了过来:“我阿达是被琅邪王下令所杀,他杀了我父亲,我便要他的妻子偿命,姐姐是田大哥深爱的女子,我自然不会动手杀你,自行了断吧。”

    被扔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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