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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琅邪王妃-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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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重要……”

    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的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她比我还要重要,她对你而言是特殊的,司马景文,可是我为何要对她宽容,我又不欠她的。”

    此刻的她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看似无理取闹而又任性妄为,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泄自己的不满,不管不顾的使着小性子,一副小女子的骄纵模样。

    这样的模样却使得司马睿慌了神,心里既甜蜜又苦涩,温柔的哄了很久,丝毫没有成效,心疼的为她抹着眼泪,只得道:“央央,别哭了,她跟你是无法相比的。”

    “我不要相信你,你骗人,你说了她对你很重要。”

    她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深深的悔意,几近哀求的说道:“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错了好不好,你就别哭了,算我错了。”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为何还要算你错了?”

    他现在真是说一句错一句,惹的她眼泪哗啦流下,自己更是无数的委屈。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总要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无可奈何的说了这么一句,他只感觉自己琅邪王爷的威严荡然无存,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为什么梁夫人是特殊的,我不依。”

    “央央,别难过了,那你说想怎样样?”

    含泪的眼眸望向司马睿,她故作思考的想了想,开口道:“静夫人的孩子也要留下,我不许她独占你,她能为你生孩子,王府里的每个女人就都能为你生孩子。”

    司马睿的眼睛不由得收紧,眉头也是深深的紧蹙,她见状又是一阵难过,泣声道:“司马景文,我讨厌你,你偏心,你若是不答应,我不要理你了。”

    迫于她的胡搅蛮缠,他最终点头答应下来,轻柔的为她抹去眼泪,小心拥入怀中:“只要你不要再哭,我什么都答应,我见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顺着他的肩头望去,她泛着泪光的眼眸有着转瞬即逝的歉意,很快又恢复如常。

    娇艳欲滴的红玛瑙对镯,确实是难得的珍品,但自两只镯子凑到一起之后,便被她永远的锁在了首饰盒里,在此之前被河苑看到了,吵着要她送给她,她一向对她有求必应,这次却怎么也不肯给她,使得她纳闷了很久。

    而她不愿给她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信不过梁嘉末,从一开始就信不过,现在更加信不过。

    她几乎可以想象她是如何在司马睿面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暗示王妃娘娘如何无礼的要了她的东西,尤其这东西还是司马睿所赠,堂堂的琅邪王妃简直就是一个夺人所爱的强盗。

    但梁嘉末显然没有料到,司马睿不仅没有对她产生误解,反而理所当然的要走了另一只手镯,谎言被拆穿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她倒是很好奇梁嘉末接下来会怎样面对她。

    她并没有好奇太久,因为第二天梁嘉末便如往常一样来给她问安,神态自若,笑语嫣然,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倒也懒得与她计较,不仅因为河苑在她身边,赵静雪亦是在场。

    这是梁嘉末入府后第一次见到河苑,孟央很是清楚的观察到她嘴角带着一抹奇怪的笑意,很快又恢复如常。

    河苑对她们之间的闲谈很不感兴趣,没听几句就对她道:“姐姐,我去找沅儿,很久没有见他了。”

    她点头答应,她便很快离开,梁嘉末的目光一路追随她出了屋子,笑道:“都说王府有位爽朗大方的河苑郡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孟央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她是王爷的义妹,自然有过人之处,否则王爷也不会百般纵容。”

    “纵容她的人应该是王妃娘娘吧,”她小抿一口茶水,很是温和的笑道:“娘娘看她的眼神满满的疼惜,可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那是自然,王妃娘娘素来仁慈,对府里的哪一个人不是真心实意的关怀。”

    一直沉默的赵静雪突然开了口,她一早便来了这里,为昨日救她之事前来致谢。梁嘉末貌似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听闻静夫人有了身孕?”

    赵静雪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及此事,愣了一愣,轻点了下头:“梁夫人也知道了。”

    “有了身孕可是件喜事,妾身记得,王爷得知我怀了他的孩子后,高兴的不得了,随即就承诺要将我接入王府封为琅邪夫人,其实妾身倒真的不在意名分,只要我与王爷的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也就够了,静夫人,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她沉浸在无限的柔情之中,自然忽略了赵静雪微微难看的面色,伤神了很久,才开口道:“妾身只愿孩子一切安好,别无所求。”

    梁嘉末抬头望了一眼孟央,满面的笑意:“王妃娘娘您看,这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心思呢,妾身的孩儿已经三月有余了,我可是为他吃尽了苦头,见到荤腥就忍不住想吐,整日的感到乏力,有时躺在床上也觉得浑身酸痛呢,王爷说他这么爱折腾,一定是个健壮的王子呢。”

    她说着,一只手轻轻抚上腹部,柔声道:“妾身只要一想到我与王爷的孩儿就孕育在腹中,一切的辛苦都变得值得,这种心情旁人是不能体会的,静夫人,你说是吗?”

    赵静雪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失神,听到她叫了自己,微微愣怔的望着她,开口却道:“王爷喜欢梁夫人,一切的辛苦自然都值得。”

    梁嘉末笑的极其明媚:“静夫人说笑了,王爷对咱们可都是一视同仁的,妾身听说静夫人出身微寒,是王爷行军途中偶遇的乡村女子,按常理身份卑贱的下等女子是不应封为琅邪夫人的,但王爷特别宠爱你,不仅给了你身份,平日里可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此言一出,不仅赵静雪面色难看,就连孟央也有些不悦,但未等她开口,她又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急忙忙的解释:“瞧我这张嘴,妾身并没有别的意思,静夫人一定不要多想了,妾身没有恶意的,我也只是听人说王爷曾经很宠你。”

    这“曾经”二字,使得赵静雪不由得颤抖一下,咬了咬嘴唇,最终开口道:“你说的没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的她,更像一个跳梁小丑,王府里的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笑话,看她如何一朝飞上枝头,又如何一夕坠落。

    “哎呀,妾身又说错话了,静夫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未等她解释完,孟央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颇为不是滋味的开了口:“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都不是梁夫人该犯的错误,堂堂的琅邪夫人,任谁也不能随意羞辱,不管出身有多高贵,言行不当就是失了德行。”

    梁嘉末微微扬起秀眉,张了张嘴正要再说什么,她已经将目光转向赵静雪,说道:“静夫人如今有孕在身,回去好好歇息吧,琅邪王府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凡事有王爷为你做主,你就安心养胎吧。”

    赵静雪感激的对她笑了笑,随即起了身,行礼道:“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她又开口对梁嘉末道:“梁夫人也请回吧,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就不必每日前来问安了。”

    梁嘉末安静的坐在茶椅上,目光直直的望着她,突然就扬起嘴角冷笑一声,缓缓道:“既然如此,妾身明日就不来问安了,但王妃娘娘要记得妾身的心意,妾身会一直挂念您的。”

    她面上的冷笑,彻底撕开了一切的伪装,又或者说从她踏入这个屋子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打算装下去,因为玛瑙镯子的事,她也心知装下去没有意思,所以一反常态,处处话中有话,对赵静雪冷嘲热讽。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有些相信,梁嘉末也许就是摔伤沅儿的黑袍女子,她心机如此之深,居心这般叵测,若真的是那毒辣的黑袍女子,着实令人心生寒意。

    夜色微凉,屋内的长明灯有着柔美的光芒,映在她如玉的容颜上,紧闭的眼睫投下一抹阴影,使人觉得莫名不安。

    晚间的风有些凉,绿秀关了窗子,轻轻走到床边,看到她安静的睡了,散开的黛发衬托着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的目光微微黯然,小心翼翼的上前为她掖好被子,正要将床帘散开的时候,却听她突然在唤她:“绿秀。”

    垂头望去,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望向她的眼眸带着不安:“不要放下床帘,我害怕。”

    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楚,随即笑道:“娘娘,奴婢就在这守着您,安心的睡吧。”

    孟央摇了摇头,接着问她:“王爷在哪?”

    “王爷,”绿秀不由得低下头,不忍去看她的眼睛:“王爷是要来陪娘娘的,可是走到院门就被香晴叫了过去,说是林夫人不舒服。”

    “这样啊,”她的神色怔怔的:“他一定很焦急吧。”

    “听说梁夫人突然肚子痛,请了太医诊脉,说是胎动的迹象,并无大碍。”

    绿秀说着,很快的转移话题,对她笑道:“娘娘若是睡不着,奴婢把书卷拿来,可好?”

    摇了摇头,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说道:“外面有宫人守着,你去歇着吧。”

    绿秀答应了一声,将床帘放下,隔着帘布站了很久,最终开口:“还是奴婢守着吧,娘娘不要怕,安心的睡吧。”

    很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她便自作主张的搬来椅子,将针线筐放在腿上,在长明灯下仔细的缝制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瞅的眼睛有些酸了,这才想着休息一下,却在这时听到帘内传来她极轻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娘娘还没睡呢,奴婢在为娘娘赶制初春的新衣,是王爷特意赏赐的蜀锦布料,很是好看呢。”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就在绿秀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意外的听到她说:“绿秀,我真想有个孩子。”

    隔着帘布,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使得绿秀怔仲,遥记得从前,司马睿惩治了私自端来四喜羹的青穗,从那之后她便再没见过旁人端来这药汤。

    灯烛的光芒透过帘布,孟央睁着眼睛,看到床帏边挂着的吉祥如意结,金丝长穗细细的垂下,有着说不出的柔软。

    可她的心不知为何疼痛到了极点,缓缓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闭上眼睛,眼角落下晶莹的泪珠:“我知道,自己是痴人说梦话。”

    她的孩子早就没了,并且永远不会再有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她的身子早已不如从前,即便没了那碗四喜羹,她再也没有福气为司马睿生儿育女。

    她原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今日梁嘉末一番话,虽然是有意而为之,但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谓,她也很想有个孩子。

    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

    天气渐好,琅邪王府便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赛事,王府家眷及各臣世子均早早来了王府的骑射场。

    万里无云的天空,辽阔的坪地有嫩草抽芽而出,远远的望去一片盎然。几面巍峨的驾鼓竖立两侧,大批的侍卫严谨的守在各处,而琅邪王司马睿正坐在高台之上,难得的穿了一身的明黄色锦袍,襟袖处是银丝镂空的镶边,彰显帝王家的高贵与威震,剑眉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骑场上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更加使人不敢直视。

    大概等了很久,一旁的王瑜有些埋怨的望着他,娇声道:“王爷,一炷香的时间都到了,也该开始了。”

    紧挨着他的鎏金座椅还是空的,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场地上,不曾望向她一眼:“再等等。”

    王瑜心有不甘,继续道:“时辰已到,王妃姐姐却还不出现,真是失礼于群臣。”

    “王夫人稍安勿躁,这香不是还没燃尽吗?再说,王妃娘娘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咱们等再久也是应该的。”

    梁嘉末柔声说着,司马睿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她,含笑道:“嘉末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一番话,使得王瑜瞬间望向她,眼底闪过深深的恼怒,却见她仿若不知般平静的望着骑场,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孟央在绿秀的搀扶下姗姗而来,金丝绣的牡丹蜀锦华服,琉璃华美的珠翠戴在发间,眉目间点点的浅笑,远远走来如同画卷中端庄雍容的仙子,妖娆而华贵。特意精心装扮一番,因为今日对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场合,这是她与司马睿商议着举办的赛事,真正的用意是为河苑指配婚约。

    走向平台的台阶处铺着红绸,她就这样一步步的上前,精致的面容带着得体的笑,却使人莫名的感到震撼。众人皆知琅邪王妃拥有倾城之貌,柔弱如拂柳,可此刻的她全然不见以往我见犹怜的模样,一颦一笑,顾盼流转,皆有着不容忽视的威摄。

    满座的高官府眷纷纷起身,恭敬的行着礼:“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一时之间,高呼声响彻上空,仿佛惊起了树间的雀鸟,盘旋着凌于半空,众人之中的王导望向她的眼神逐渐收敛,蓦然就想起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存在并非只是牵制于他,我不愿做攀援着他的凌霄花,所以从今以后,我会是真正的琅邪王妃,与王爷共同承担寒潮和霹雷,分享雾霾流岚,这是他坚持的位置,我自会同你们一样奠基这高度……”

    如今,眼前华贵而绝美的女子,真的有些不同与从前,她眉目间流露出的威仪,正能如她所说奠基琅邪王的高度?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信了。

    司马睿起身站在平台之上,桀骜的眼眸如一潭深邃的湖水,略过潋滟的流光,向她伸出修长而干净的手掌。

    她的手纤细如水葱,缓缓放到他的手心,抬起头的瞬间眸光婉转,徒留惊艳的时光,笑腼如花:“臣妾来迟了,请王爷恕罪。”

    行礼的瞬间,突然被司马睿含笑制止,握住她的手不由得收紧:“香炉里的香刚刚燃尽,王妃来的刚刚好,一点也不迟。”

    “是啊,王妃娘娘来的可真巧。”一旁的梁嘉末柔声一笑,无限温婉的样子。

    目光扫过一旁的紫铜螭兽香炉,果真就见那最后一抹残香灭了光星,司马睿握着她的手走向那鎏金座椅,转过身与她一同望向辽阔无边的骑场,无数的王侯子侄齐聚下方,精神抖擞的等待着一场拼搏,人群中,她果真看到一抹火红骑装的身影,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背上,正扬起灿烂的笑脸向她不停的挥手。正是河苑,她的面上不由得漾起笑意,差点不顾场合的扬起手跟她回应。

    高台之上满座的文武官员均在左侧,右后方则依势坐着王府的十几位妾室,为首的是王瑜,梁嘉末,庾莲心,赵静雪,石晴儿五位琅邪夫人。段灵箐却不在其中,想是她真的不愿再见王导,有他出现的场合便闭门不出,而郑阿春因为顾忌着身份,也不肯出现。

    骑场的擂鼓在此时被敲响,震耳欲聋的响彻上空,所有人均为之一振,场地上的众人更是迫不及待的绷起了神经,望向一侍卫手中高举的蹴鞠。

    “骑射比赛之前,王爷有令,能将此鞠抛向后方吊起的竹篮之中者,重重有赏!”

    那侍卫一声令下,手中的蹴鞠用力抛弃,一时之间马鸣声响起,王侯将子纷纷冲上前抢接,如离弦之箭一般一触而发。

    孟央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追随着河苑的身影,神色不无紧张,司马睿握了握她的手,凑近了她的耳边,不悦道:“王妃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赛场,可曾考虑过本王的感受。”

    她含笑收回目光,故意道:“王府极少举办赛事,但王爷可是每天都见得到。”

    他的眼眸不由得眯紧,有些意味不明的望着她:“央央真是让本王伤透了心,本王恨不能时时刻刻的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改变过,每一次见你都目不接暇,却没想到你看腻了本王。”

    一番看似“深情款款”的表白,使得她禁不住有些脸红,声音略显娇嗔:“王爷怎么说这些,咱们可是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仅仅四个字,司马睿怎么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戏笑道:“央央教训的是,咱们来日方长。”

    她立刻赫然,又见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望着她:“你不知道刚刚看着你向我走来,我是如何强忍住澎湃的心情,央央,我该感激上天让我拥有你,有你陪着我并肩站在一起,是我的福分。”

    “王爷就会甜言蜜语的哄我,嘴里跟抹了蜜一样。”

    她轻声说着,却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抬起头莞尔一笑,顿觉璀璨动人,含笑对视,接着重新将目光放回赛场,看着河苑一身英姿飒爽的红装,混在激烈的骑场上,同时也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司马绍。

    她竟从不知司马绍有这样的魄力,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骑在马背之上运筹帷幄的望着众人哄抢,突然拉紧了缰绳,以势如破竹之势冲上前,一把从一男子手中抢过蹴鞠,加快速度冲向后方的竹篮。

    高台之上莫不是一片叫好声,孟央下意识的望向坐在下方的司马裒,见他望向场地的面上有着惊慕的神色,却又略显黯然。司马绍年长他两岁,他却自小就不如哥哥天资聪颖,无论诗词论语还是骑射之术,因此更加急于证明自己,为了此次的比赛更是苦练了数日,拼搏上进的少年王子,谁不希望得到满堂喝彩。

    她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前日与裒儿相见的情境,当时的司马裒准备了一套精良的弓箭,兴高采烈的拿给她看,她却击碎他的梦想,亲口告诉他不能参加比赛。

    司马裒愕然,随即苦着小脸,不解道:“儿臣为了这场比试苦练了很久,父王还特意手把手的教我,虞娘娘为何不许儿臣参加?”

    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今,整个琅邪国都在传二王子司马裒将被储立琅邪世子之说,裒儿的确很得司马睿喜爱,她也确实听他提及过储立之事,她劝了很久才使得他暂时打消了念头,只道一切从长计议,毕竟琅邪王司马睿正值盛年,现在储立世子为时确早。

    本以为此事应该告一段落,谁知流言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越演越烈,司马睿得知后大发雷霆,这才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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