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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琅邪王妃-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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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此事应该告一段落,谁知流言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越演越烈,司马睿得知后大发雷霆,这才逐渐平息下来。她曾在府中遇到过司马绍,亲眼看到他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讥讽,就连裒儿也说哥哥不像以往那般与他亲近了,好像颇有心事的样子。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多想,裒儿的骑射之术是司马睿亲自教的,若是侥幸赢了比赛,不知又要传出怎样的流言,若是输了,兴许又会被人抓住话柄,只道二王子虽得琅邪王亲自教导,仍旧愚钝至极。思来想去,唯有裒儿放弃比赛她才安心,她是真的怕了,怕了那些暗箭伤人的小人,那风波随起的流言背后,仿佛有人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暗暗操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可以受委屈和伤害,可是裒儿不行,她要尽一切可能的护全他。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司马裒最终妥协,他的虞娘娘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既然她开了口,必是有她的道理,于是他收起了弓箭,装作无谓的样子笑道:“虞娘娘不喜欢儿臣骑射,儿臣不去便是。”

    裒儿就如同她心底的一缕阳光,永远的温暖着她,可是如今这缕阳光,正望着追逐激赶的赛场,微微失了神,她的心里又如何好受。绿秀仅看了她一眼,立刻揣测出她的心思,悄而无声的走向司马裒,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他回过头来,突然起身朝她走来。

    贵气的玄色锦袍,面上带着璀璨的笑,卓尔不群的少年,上前恭敬的行了礼,站在她身后道:“绿秀姑姑说,虞娘娘一直望着儿臣,都没好好观赏比赛。”

    “我是想着你早膳没吃好,怕你饿了,”她忍不住笑道:“就坐在我旁边吧,和你父王一起看比赛。”

    司马裒高兴的点了点头,却又将目光望向司马睿,没有他的应允不敢答应的样子。

    司马睿尚未说话,她已经吩咐宫人搬来了座椅,低声对他笑道:“不要管你父亲,你可是我的儿子,我难不成连这点权利都没了。”

    见父亲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目光看似专注的投放在赛场,他这才放心,坐在了她的旁边。

    比赛正进行到紧张的时刻,五彩的蹴鞠在众人的抢夺中抛成了无数缤纷的弧度,孟央渐渐注意到,场中有一青年男子骑着棕黑的骏马,身形矫健的穿梭于赛场,好不容易抢到了蹴鞠,却不急着抛向竹篮,反而有意无意的被河苑夺去。

    她暗自揣测,终究忍不住问司马睿:“那身着暗色骑装的男子可是东海世子司马毗?”

    司马睿侧目赞许:“王妃几年前见过他一面,竟然猜得到他是毗儿。”

    这确是她第二次见到司马毗,从前在洛阳的承光殿上,他还是个眉目疏朗的少年,如今五年的时光辗转而逝,他早已长成了气宇不凡的男子。远远的看到他在场上与河苑配合的极为默契,若是河苑真的许配给他,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司马睿道:“毗儿幼时就很聪明,曾随司马越征战沙场,立下功勋。他若真能得到河苑郡主青睐,封为我琅邪国的中郎将未尝不可。”

    军师中郎将确为不小的职位,三国时期,为曹操出谋划策的郭嘉才能惊人,被封为军师祭酒,而中郎将不仅是参谋军事之职,还会手握兵权。可偏偏此人是司马毗,司马睿如此器重,丝毫不担心司马越与裴妃的心机。她心里是感激司马睿的,毕竟河苑与他非亲非故,他不仅同意带她一同回府,还封了她琅邪河苑郡主的身份,如今又要操劳她的婚事。

    心里满满的知足,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如此的完美无缺,因为爱她而接受着她的一切,爱屋及乌,这四个字令她如此温暖。

    “王爷,我替河苑感激你。”她的眉目温婉动人:“有王爷陪伴身边是我的福分。”

    司马睿不由得伸出手摸向她乌黑的发髻,柔声道:“你又何需跟我客气,我喜欢看你开心,自然想着法的讨好你,只要你一直笑语嫣然。”

    这本是他们之间的情话,均是轻声耳语,目光浅笑的望着他,不经意却看到侧面的梁嘉末一直望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笑,诡异而古怪,仿佛她一直在观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这样的感觉使得孟央很不喜欢。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裒儿激动的说道:“虞娘娘你看,哥哥抢到了蹴鞠,哥哥就要赢了!”

    顺着目光望去,果真看到司马绍高举蹴鞠,敏捷的飞奔向后方竹篮,身后的众人被甩出一段距离,河苑仿佛累坏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渐渐落了下风。

    眼看司马绍就要赢了,一时之间只听满座的赞赏;

    “英雄出少年,大王子果真厉害,骑术竟然如此精湛。”

    “不愧为琅邪国王子,胆识过人,颇有王者之风。”

    “大王子自小就天资极佳,除了这骑射,亦是精通史文。”

    ……。

    胜利在即,她似乎可以看得到司马绍扬起嘴角的讥色,高高举起的蹴鞠就要抛向竹篮,所有人都没料到,就在此时一人腾着马背而跃,一把截下蹴鞠,顺势丢到了竹篮之中,动作矫捷至极。

    待那人落地,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细看之下竟是司马毗,仿佛早就料到自己会赢,淡然一笑,极为明朗。

    抢球的是自己的叔叔辈,司马绍很有气概的下了马,上前冲他一笑,不气不馁,颇有侠士之风。

    “想不到大王子如此的有担当,虽然输了,但是着实令人佩服。”

    庾莲心无心的一句话,难得的听到她们附和,先是王瑜轻笑道:“荀夫人虽然被赶出了府,但到底两个儿子争气,总算是值得欣慰的。”

    她说着,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瞧妾身的记性,荀夫人的儿子是大王子,二王子如今可是王妃娘娘的孩子,啧啧,只能说是大王子争气呢,石夫人你说是不是?”

    后侧的石晴儿缄默一阵,轻声道:“大王子打小就聪明伶俐。”

    “哦?石夫人的意思是大王子聪明伶俐,二王子自小就不如大王子聪慧喽,可是妾身觉得二王子有王妃娘娘教导,不会像您说的这样吧?”一旁的荣姬别有深意的笑道。

    石晴儿立刻苍白了脸,望着孟央连声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怎敢对娘娘和二王子不敬。”

    “石夫人慌什么,荣姬不过随口一说,你也当真,莫不是真的心里有鬼?”王瑜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了笑。

    石晴儿一向唯王瑜马首是瞻,此次却见她们有意针对她,可见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可孟央此刻没兴趣管她们的事,好不容易静心的观看比赛,怎能被打扰了雅兴。

    略微不悦的想要制止她们胡闹下去,还未开口就听赵静雪道:“大王子拼搏上进,二王子勤奋好学,他们本就是兄弟,何必在这里无聊的比较。”

    她的话正是孟央心里所想,却又听王瑜接着道:“静夫人说的没错,亲兄弟自然没有什么可比的,妾身们倒很想知道您的孩子与二位王子有无可比性。”

    “那可说不准呢,静夫人有孕的时候不是感染了瘟疫吗?孩子若是受了影响可就糟了。”华菱故作紧张道。

    王瑜一伙的女人纷纷开口道:

    “静夫人的孩子怎么能跟二位王子比,简直是自取其辱嘛。”

    “这世上的怪事可真多,既然得了瘟疫,孩子是如何保住的?”

    ……。

    纷扰的声音使得孟央头疼,赵静雪紧咬着嘴唇不再多说一句话,倒是梁嘉末很快的柔声笑道:“王爷和王妃都在呢,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免得外人看了笑话。”

    “梁夫人真是识大体,难怪王爷如此钟情于你。”王瑜突然冲她一笑。

    谁都知道梁嘉末很受王爷器重,自然不敢得罪于她,但王瑜显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接着又轻笑道:“王爷喜欢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人都道梁夫人曾是洛阳第一才女,当然要靠才情吸引了王爷,日后梁夫人若是为王爷诞下公主,只希望她不要向您一样,这才情固然重要,样貌也忽视不得呀。”

    王瑜一向恶毒,论相貌梁嘉末确不如王府的众妾室,就连孟央有时也会在想,相貌并不出众的她,纵然才情惊人,又如何被人称为洛阳城的奇女子。

    侧目望向司马睿,见他的面色逐渐阴沉,仿佛很是不悦,王府之中女人众多,难免口杂,方才听她们胡闹,他都是不甚在意的样子,眼下却突然有些生气,眼神隐隐透着厉色,可见梁嘉末在他心中颇有分量。

    一向柔弱的梁嘉末并未在意王瑜的话,反而只是淡然一笑:“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王夫人是高门出身,难道不懂这些道理?”

    她不过浅淡的一句话,使得司马睿望向她的眼神中有着赞许之色,更是呛的王瑜恼红了脸,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她的言下之意不过是在讽刺她虚有其表,实则毫无内涵,以她的个性怎肯吃这样的哑巴亏。

    这场暗战本就是针对她与裒儿而起,眼看就要没完没了,孟央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恼怒的,她可以不在乎她们暗地里的讥讽,可是裒儿年少,他的心里该是如何的滋味?

    随即面上不露声色,开口对司马裒笑道:“古语有云,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裒儿,你从小读圣贤书,必然懂得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的道理。”

    司马裒先是一愣,接着果真扬起笑脸,开口道:“多谢虞娘娘教诲,儿臣贵为琅邪王子,必然要做君子之行。”

    她赞许的点了点头,回过头继续观赏比赛,仿佛从始自终都没有在意她们暗藏玄机的话语,她们却不知为何纷纷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一句。

    看似不经意的几句闲语,表面是在劝解司马裒做个真正有智慧的人,更是在告诉她们只有小人才会说出那些愚不可及的话语,饶是王瑜也听出了其中的讥讽之意,张了张口想要反驳,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司马睿眼中闪过不知名的笑意,对司马裒道:“你说要做君子,那么何谓君子?”

    司马裒沉思一阵,回答道:“孔圣人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孔圣人又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儿臣认为这些都是在讲人的德行,君子的标准有很多,但虞娘娘常告诫儿臣的只有一句,君子上达,小人下达。所以儿臣以为能够”下学而上达“,方为君子。”

    “你虞娘娘说的在理,”他不由得笑了笑,又接着对他道:“孔子生于礼崩乐坏的春秋时期,因不得卫灵公之用,曾说卫灵公无道。但当鲁哀公问他”当今之君,孰为最贤“时,孔子又说”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后人多闻卫灵公乃一代昏君,不良于行,本王倒想听听你的见解?”

    司马裒望了望孟央,见她亦是含笑望着自己,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世人皆称卫灵公是一代昏君,儿臣觉得未免偏见,卫灵公好猜忌,生性残忍,但其在位四十余载,国泰民安,他的功德并不逊于齐桓公楚庄王等霸主,功盖于过,不失为一代枭雄。”

    “哦?你觉得他功在何处?”

    “汉高祖刘邦曾说,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良;镇守国家,安抚百姓,吾不如萧何;率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位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儿臣认为卫灵公正是如此,识人且善用,正是他最大的功德。”

    娓娓说完,司马睿禁不住赞许道:“不愧为我琅邪国的王子,像你哥哥那般天资聪颖固然很好,但像你这样知学善用更为重要。”

    正说着,就见河苑同司马毗等人走上前来,为比赛而来谢恩,司马绍正在其中。孟央不知他是否听到司马睿刚刚的话,心里正暗暗担忧着,突然就听梁嘉末柔声笑道:“王爷所言极是,二王子由王妃娘娘抚养教导,颇有王爷年少时的风范呢,二王子如此博学多才,将来必是我琅邪国之福。”

    司马绍站在众人之中,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孟央清楚的看到他骤然紧握的双手,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目光下意识的望向梁嘉末,却见她冲自己悄然一笑,寒意顿生。

    河苑随着众人恭敬的行过礼,笑语嫣然的跑了过来:“姐姐姐姐,你刚刚看到了吗?我差点就赢了。”

    裒儿笑道:“可是姑姑还是输了呀。”

    河苑假装气恼的望着他,突然伸出手去掐他的小脸,咬牙切齿道:“裒儿,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姑姑不喜欢你了。”

    裒儿被她狠狠揉捏了一番,连声求饶:“好痛,姑姑放手,大庭广众之下,姑姑怎么欺负人呢。”

    “你又不是别人,我当然能欺负你了。”

    吵吵闹闹之中,孟央只得无奈的训斥着她:“河苑,放开他,像什么样子。”

    解脱魔爪的司马裒揉了揉脸,慌忙躲开:“姑姑好可怕,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

    一旁的司马毗望着河苑,面上带着点点笑意,道:“五哥五嫂,你们可记住了刚刚是我赢了。”

    孟央含笑点了点头。

 【077】河苑的婚事

    司马睿起身对众人道:“场上有十方靶心,你们谁能骑马绕靶心两圈,最后每个靶心都射中者,本王便将乌恒进贡的古炎长弓赏赐给他。”

    说罢,他击了两下掌,随即就见场下侍卫抬出高架,揭去遮盖的红布,赫然显露一把威慑凌人的弓箭,铜色的弓身在阳光下泛着摄人心悬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引得在场的年轻公子纷纷兴奋起来。

    “各位大人,各位公子,古炎长弓就在这里,”场下侍卫一声高喊:“王爷如此慷慨,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骑射比赛正式开始,可有人敢第一个上场!”

    众人微微的迟疑,就见一身着铠甲的少将率先上前,对司马睿道:“王爷,小臣先来!”

    说完飞奔上马而去,河苑看着其余人跟着下场,个个踌躇满志的样子,禁不住心里痒痒的,对孟央道:“姐姐,我也要去。”

    孟央含笑拉住了她:“不急,你先坐下跟姐姐说会话。”

    她应声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场上,一脸的雀跃欲试。

    先上场的少将果真厉害,骏马飞奔向前,他却是不慌不忙的紧握的弓箭,一触即发,正中靶心。

    “那人是都乡侯纪瞻大人之子纪景,年少有为,尚未婚娶,也算一表人才。”她望着那少将,含笑开了口。

    河苑随口道:“我知道他,这家伙很讨厌,特别嚣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孟央的目光又望向场上身着朱色箭袖的男子:“旁边那个是安东军司顾荣大人之子,顾长劭,青年才俊,很多闺阁小姐都仰慕他。”

    “啊?那个娘娘腔,每次听他说话我都会起鸡皮疙瘩。”

    “右边那个,彭城内史刘大人之子,刘佑安,跟你差不多年纪,胆识过人。”

    “就那小子还胆识过人?他有口吃好不好。”

    “胡说!”

    “真的,他每次跟我说话都不敢看我,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的,上次我问他会不会用戟,他结结巴巴半天没回答我,不回答也就算了,脸都涨的通红,好像我在难为他似的。”

    孟央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突然就听到身边的司马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甚好的对河苑道:“那你看东海世子司马毗如何?”

    “司马毗?他啊,马马虎虎吧,就是总爱欺负人。”

    “他如何欺负你了?”孟央笑道。

    “他嘲笑我不会射箭,还说我是个假小子,没点名门淑女的样子,以后肯定没人敢要,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面上带着恼怒,气鼓鼓的望着场上的司马毗:“竟敢嘲笑我嫁不出去,他那么讨厌,肯定也没人愿意嫁他!”

    “司马毗敢这样说你,他与你地位相当,堂堂的郡主岂是他可以欺负的,河苑你放心,本王定会为你做主。”

    司马睿一本正经的皱起眉头,河苑被唬住,赶忙摆了摆手对他焦急道:“王爷哥哥,我知道他开玩笑的,我才不与他一般计较。”

    “那可不行,他惹得你这样生气,本王就罚他不得娶妻,一辈子孤苦伶仃。”

    “王爷哥哥,我真的开玩笑的……”

    眼看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孟央忍不住一笑,故意叹息一声:“王爷说出的话可是一言九鼎,这可如何是好?”

    河苑更加着急,眼圈都要红了:“姐姐,你告诉王爷哥哥,司马毗没有欺负我,怎么办呀……”

    见她急成这副模样,她只得含笑拉过她的手:“傻丫头,这还不简单,你害得他不得娶妻,干脆自己嫁他得了。”

    她先是一愣,接着回过神来:“好啊,你们欺负我。”

    说罢,佯装生气的起了身,她赶忙拉住她:“你去哪儿?”

    “下场比赛啊,我也很喜欢那把弓箭。”

    “河苑,我的话还没说完…。”

    可是她刚一开口,她已经率先走了过去,司马睿笑道:“急什么,慢慢观赏比赛。”

    先前上场的几人纷纷落败,她这才得知真正的玄机,看似处之泰然的十方靶心,实则是被牢固在木板之上,在绕第二圈的时候会有很多侍卫骑马拉动木板,不断移动的靶心令人眼花缭乱,根本难以下手,纪瞻大人之子亦是在第二圈落败。

    骏马呼啸而来,骑在马背上出场的司马绍异常镇定,目光扫过靶心,缓缓拉起弓箭,仿佛演绎了无数遍,丝毫不费力气的射中,满座的大臣一阵叫好。

    到了第二圈,靶心开始移动,他渐渐有些费力,最终落下数个靶心,但也使人刮目相看,十三岁的少年,能够坚持到第二圈足以令人惊叹。

    琅邪国不乏骑射精湛之人,但这比赛的规矩太过苛刻,最后下来竟然无一人通过,司马毗落下三个靶心而与古炎长弓失之交臂,河苑更是输的惨烈。

    如此严苛的条件,使孟央觉得根本无人可以完成,满座的大臣亦是一阵唏嘘,只听其中一人道:“这样格局的靶心,也只有王敦大人当年不费吹灰之力的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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