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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琅邪王妃-第93章

小说: 琅邪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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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她一番:“荀夫人身边的宫人自然是得力的,大王子读书辛苦,需要细心的宫人照料,你很是机灵,但说到细心,却不及绿秀的一半。”

    说着,目光望了一眼绿秀,绿秀随即上前一步,斥责道:“糊涂的东西,娘娘来了半天,你就这样站着,还不去沏茶。”

    喜儿本就有些畏惧,听了这话更加惊慌,赶忙的退下:“奴婢这就去,是奴婢该死。”

    她匆匆离开,绿秀亦是行了礼,起身走出门外守着。司马绍这才又道:“虞娘娘是来教训宫人的吗?”

    孟央笑了笑,示意他坐在一旁,开口道:“我说了,感激你救了裒儿,但总是嘴上说着感激,实在是不够诚心,所以特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说着,从怀中拿出那份诏书,递给了他。他有些不解,微微蹙起眉头接过,打开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紧紧握住手中的诏书,半晌才开了口:“虞娘娘这是何意?”

    “你不要误会,世子之位本就属于你,我只是提前借花献佛罢了,并没有任何的深意。”

    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最终将诏书合上,放在桌上道:“裒儿摔下了马,虞娘娘莫不是怀疑儿臣?”

    “当然不是,”她浅浅一笑,温良无害的样子,只为打消他的顾虑:“你们是亲兄弟,我怎有这样的想法,况且裒儿摔伤,你奋不顾身的跳上马背,丝毫没有畏惧的将马斩首,这足以说明你有多担心裒儿的安危。”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依稀看到司马绍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冷不丁的说了句莫名的话:“我本以为虞娘娘与其他人不同,差点被你骗到。”

    她一愣,不解的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虞娘娘不明白?”他嘴角的笑更深了:“自我母亲被父王赶出王府,我曾经一度怨恨你,更怨恨裒儿这样依恋你,但后来裒儿被送去洛阳做质子,你很焦急,你对裒儿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儿臣并不是不辨事理之人,当年我母亲意图下毒害你,确实是她咎由自取,说起来你不曾与任何人为敌,也不曾仗着父王宠爱耀武扬威,甚至对我也是一视同仁,我就是被这样的虞娘娘蒙骗了。”

    她更加不解的望着他,他眼中的笑意逐渐冷淡:“我以为虞娘娘与王府的其他人不同,以为你淡泊名利,平静美好,但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你对裒儿的好也是伪装的吧?裒儿一旦成为琅邪世子,你在王府的地位才真的稳如泰山,说起来你为的只是自己,你心机这样深,骗过了裒儿,骗过了父王,甚至将我也差点骗过,但毕竟老天有眼,不会让恶人得逞。”

    她当真不明白他的意思,被他这样说成恶人,心里确实不是滋味,深深的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心情,轻声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说我,但诏书我已送到,你的世子之位无人可动摇,将来也可迎回你母亲荀夫人,不管你心里对我有怎样的厌恶,你与裒儿始终是亲兄弟,求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疏远他,他始终很敬重你这个哥哥。”

    说着,她缓缓的起了身:“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搅你读书了。”心里很是难受,她就这样失落的起身离开,刚走两步,突然听他叫了一声:“虞娘娘。”

    脚步停住,回过头去,才见他一脸的深沉,眼中满是探究的意味:“裒儿摔落马背,确实是我从中作梗,我以银针刺入马股,那匹马才发了疯。”

    乍一听闻,她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满是不敢置疑的神色:“你,你为何要害裒儿,他是你亲弟弟。”

    “就因为他是我亲弟弟,”他不禁沉下面色,冷笑一声:“他是我亲弟弟,所以送来了那盅鱼汤,我甚至不曾起疑,但是做梦都没想到,那汤中竟然有毒,虞娘娘敢说自己不知道此事吗?!”

    厉声的指责,使得她心惊肉跳,想也不想的上前,急声追问:“你说什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宫人用那鱼汤喂了猫,刚开始还好好的,没过多久就抽搐而亡,那可是裒儿亲自派人送来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是用鲻赜沆赖奶溃鲐剧毒,却比一般的鱼味道鲜美,虞娘娘是想着让我大饱口福之后再死吗!还真是善良。”

    惊惧之下,她的手几乎都在轻颤,微红着眼圈,想起不久前自己去看裒儿,看到桌上的那盅鱼汤,裒儿还扬着笑脸对她道:儿臣有虞娘娘疼爱,大哥却只有自己,儿臣应该多关心他的…。把这盅鱼汤送去给大哥,可好……

    把这盅鱼汤送去给大哥,可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摇着头脱口而出:“不可能,裒儿不会这样做。”

    司马绍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探究,但她却已经不管不顾的抓住他的肩膀,面色苍白:“你该知道的,如果真是我与裒儿害你,用这样的方式未免太愚蠢了。”

    他终究有些迟疑,顿了顿,道:“不管是谁做的,我险些被毒死是事实,这件事就此作罢,我可以答应你再也不对裒儿下手,但你该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我再也无法安心相信司马裒。”

    从司马绍房中离开,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就像一团火煎熬着,怎么也无法安心,于是直接去看司马裒。

    屋内的宫人恭敬的行了礼,躺在床上的司马裒眼前一亮,很是高兴的笑道:“虞娘娘你来了。”

    她极力的维持着平常的样子,上前坐在床边,笑道:“可好些了?”

    “已经不疼了,但是只能躺着,什么也做不了,真无聊,”他禁不住苦着小脸:“河苑姑姑即将大婚,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摔伤了腿,儿臣只能被人扶着,一瘸一拐的去前院了。”

    “那可不行,”她不禁好笑:“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中,你河苑姑姑知道你的心意。”

    闻言,他不由得“啊”了一声,很是失望的样子。她却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的问道:“虞娘娘想着给你炖鱼汤补身子,但到底厨艺不精,想起那日来看你,桌上的鱼汤很是鲜美,不知是哪位宫人的手艺?”

    司马裒回想了一阵,却很是疑惑的看着她:“不就是虞娘娘送来的吗?”

    “你糊涂了,”她随即笑了笑:“那日我与绿秀姑姑来看你,带的是鸡汤,可不是什么鱼汤。”

    “可是,那确实是虞娘娘差人送来的啊,香晴姑姑是这样说的,她以前不是虞娘娘身边的宫人吗?”

    他不解的说着,她的面色却变得极为难看,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半晌回不过神,直到司马裒关切的问道:“虞娘娘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回过神来,她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已经冰凉一片,香晴,梁嘉末…。她们要害的是裒儿,那日裒儿若是喝了鱼汤,该是怎样可怕的后果!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

 【087】梁夫人的真面目

    晚些时候,她一日坐在房中,回想起以往的事,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恐惧,自梁嘉末入府,身怀有孕,备受司马睿另眼相待。静夫人惨死,连带着腹中孩儿无辜丧命,虞沅一事,郑阿春被逐出府,也已经证实梁嘉末从中作梗。盅惑河苑不成,现在又要谋害裒儿?!

    她真的坐立难安,梁嘉末自入府处处与她为敌,三番四次的想要害她,对她身边的人出招阴险,究竟是为何?纵然是曾经的荀夫人,如今的王瑜,郑阿春,她们都曾经陷害过她,但那皆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也不曾歹毒到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梁嘉末,她真的太可怕了。

    正想着,绿秀推门而入,走来压低声音道:“娘娘,香晴不肯来见您,奴婢怎么劝也没用。”

    缓缓握紧了手,她听到自己含恨的声音:“我只知她怨我、恨我,却不知她这样心狠,竟然帮着梁嘉末毒害裒儿,绿秀,裒儿是我的底线,我容不得她们这样放肆。”

    绿秀不禁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娘娘可记得,段夫人留下的锦帕,她留下那样的话,必然有她的道理。”

    她有些怔仲的样子,却很是无力的闭上了眼:“梁嘉末恶毒,但她到底怀着身孕,我怎能杀她。”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无法真的为静夫人伸冤,只能想着将梁嘉末赶出王府,可是,这谈何容易?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时辰之后,梁嘉末竟然亲自造访,乍一听到宫人通传,她心里有些透不过气,微微的握紧了手,很快平静道:“让她进来。”

    这一天,她也等了很久,她是如此的急不可耐,想要撕开她的伪装,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何颜色。正想着,梁嘉末在香晴的搀扶下笑意盈盈的踏入房中:“听闻王妃娘娘召见香晴,妾身亲自将她带来了。”

    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笑,伪装的那般自然,仿佛她从来就是这样,美好如斯。孟央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愤怒,但仍旧随和的笑道:“梁夫人请坐。”

    曾几何时,她也变得这样会伪装。

    梁嘉末坐在对面,香晴站在旁边,绿秀上了茶水,亦是后退,站在了她的身后。屋内只有她们四人,但是谁也不曾开口说话,仿佛谁先开口,就落了下风。

    但终究总要有人打破沉默,她最终开了口:“梁夫人,有没有兴趣单聊几句?”

    “妾身正有此意。”

    她勾起嘴角,目光望了望香晴,香晴会意的与绿秀离开。屋内很快的又安静下来,她与她隔了几尺的距离,很是清楚的看得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她打量着她,她亦是打量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端起茶水安然自若的饮用时,她一字一顿的看着她:“为什么?”

    梁嘉末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手抚上腹部,戏笑一声:“我原本想着跟你寒暄一会,怎么说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但你这样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我还怎么寒暄下去,啧啧,虞妃一如既往的直率。”

    这一声“虞妃”,使得她有些震惊,良久的反应不过来,她眼中的笑却更深了:“王爷总说你冰雪聪明,皇上和斛律浚也说你冰清玉洁,在我看来不过如此,愚不可及,啧啧。”

    她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几乎同时颤抖道:“梁皇后?怎么可能,不可能……”

    然而,她却没有否认,反而很是得意的笑了一声,接着将手缓缓伸到额前,竟然撕开了一个口子,在她惊惧的目光之下,轻扯下一张薄皮,露出的面容如此熟悉,眉眼伶俐,带着几分咄咄的秀灵,竟真的是大晋皇后,梁楚儿!

    如今看来,一切都那样清晰的摆在眼前,无需任何的解释,她的心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竟是这样……司马睿瞒的她好苦,他竟然这样可怕,难怪,难怪为豫章王选妃那日,裴妃钦点了梁楚儿,这是他们一早计划好的。难怪远在敕勒的斛律浚屡屡惨败,他大概至死也无法想到,自己一心寻回的妹妹竟然是司马睿的枕边人。难怪那道惠帝赐死琅邪王的圣旨会在大殿之上变成空白。难怪敕勒被司马睿讨伐战败,身为敕勒公主的梁皇后没有丝毫反应,难怪她被许志士带回洛阳时,司马睿如此轻易的摆平了那杯毒酒……。

    一直以来,司马睿处处化险为夷,走的风调雨顺,她还傻傻的以为是裴妃在暗中帮忙,原来真正隐藏在背后的人是司马炽的梁皇后!司马睿啊司马睿,他的心机如此之深,先是在东海王司马越身边有了裴妃这个眼线,接着又在皇上身边安插了梁楚儿,他的成功,难道都是建立在女人的帮衬之下吗?

    他确实很有雄才伟略,可是他的雄才伟略竟有这样鲜为人知的一面,卑鄙吗…。龌蹉吗……她不知道,她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什么也无从得知。

    他曾经口口声声的告诉她,梁嘉末是梁孙成真正的女儿,为了他留在成都王司马颖身边三年,他曾说梁嘉末对他有恩,可是梁嘉末究竟是谁?这个人洛阳城曾经的奇女子究竟存在与否?还是面前的梁楚儿就是真的梁嘉末?两个人的身份,却由一个人来扮演,到底哪一张才是她真正的面孔?真的,太可怕了……

    “我以为你很聪明,”她将揭下的那张皮放在桌上,手指若有若无的点碰,艳红如血的丹寇,格外刺眼:“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也是我高估了琅邪王府的每一个人,真是无趣的很,蠢不可及。”

    “早在静夫人惨死,我想着你会怀疑到我,做足了与你斗智斗勇的准备,但真是没有想到,你将王瑜等人揪了出来,也怪她们运气不好,怎么就碰巧在那个时候下手,害我觉得好没意思。”她不由的挑了挑眉毛,哀叹道:“那帮太医也真是糊涂,我明明对静夫人下的盅术,导致她七孔流血而惨死,王妃娘娘若是不信,现在去挖开她的棺木,恐怕只剩下一副皮囊了,那些虫子早已将她的五脏六腑吃的一干二净。鸩毒?不懂就不要装懂嘛,真是好笑。”

    她心里突然揪的很疼,死死的望着她:“为何害静夫人?”

    “你觉得呢?”她不觉好笑。

    得知静夫人是她所害之时,她曾经想过无数个原因,她兴许是忌惮着静夫人的孩子,又或许静夫人有意无意的得罪过她……但现在想来,只有一个理由,梁嘉末身着黑袍掩面入府的时候,赵静雪曾经窥视到她手腕的玉髓手钏,这应该才是她杀人灭口的原因。

    “赵静雪确实很无辜,我只是想着她曾经发现过我的手钏,若是有朝一日她察觉了什么,认出我是梁皇后,一旦消息传出,我如何还能留在王府与王爷长相厮守,我可留不得任何的祸端。”

    果真如此,她的胸口深深的起伏,眼中闪过恨意:“你这样歹毒,就不怕遭天谴吗!”

    “娘娘息怒,”她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你若是现在动怒,待会还不得气死过去,我要告诉你的可不止这些。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梁嘉末?梁楚儿?斛律月儿?”

    是啊,她究竟是谁,她隐藏的这样好,仿佛无所不知,又仿佛无所不能,她究竟是谁……

    她信手拿起桌上的面皮,自顾自的欣赏着:“梁楚儿在这,梁嘉末也在这,娘娘可知道,这张人皮就是从梁嘉末脸上一点一点的揭下来的呢,我忙活了一晚上,以数十种名贵的药草泡制,你瞧,真是栩栩如生呢。”

    孟央怎么也想不到她手中拿的真的是人皮面具,薄如蝉翼,光滑玉洁,难怪她如此轻易的改了容貌。可此刻她觉得如此恐惧,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这个毒妇:“梁楚儿,斛律浚是你哥哥,你是敕勒一族的公主,却逼得族人走投无路,逼的斛律浚自尽而死,你的家人可都在敕勒,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这个疯子。”

    “你说的是斛律月儿,不是我梁楚儿!”她突然有了恼意:“从我被王爷带回洛阳,从他在荒漠救了我的那刻起,我就不再是斛律月儿,斛律月儿早就死了!”

    谈及往事,她的面上始终带着一丝恨意:“从小到大,我阿达阿那就只在乎斛律浚,哪怕他并非亲生,只因他是男儿身。他们很少关心我,我也不稀罕他们关心。五岁的时候,我在漠南发现一位昏迷的蜀中女子,她是个哑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哀求他们将她留在敕勒,他们同意了。阿兰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后来我发现她会盅术,荒芜之地的沙漠,只要放上她的盅,很快就有很多的毒虫爬出来。我求她教我,她同意了,那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她不会说话,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手把手的教我养盅、放盅,我们玩的很开心,跟那些虫子在一起也很开心。那是我年幼时最快乐的三年,但是后来,部落里一个妇人患了很奇怪的病,眼看就要死了,阿兰将盅放在桌上,忙活了好一阵,那妇人的鼻孔里钻出一条细长的毒蜈蚣,阿兰将她救活了,但他们发现了阿兰会盅术,二话不说的绑了她。自她来到敕勒没有害过任何人,她心地善良,否则也不会救人了,可部落里的人那样残忍,非要将她乱棍打死。”

    “我很害怕,躲在毡包里,看着他们将阿兰的尸体拖走,他们将她打的头破血流,浑身都是血,鲜红的血,将她拖走的那一路上,就如同拖着宰杀的牛羊。我曾经那样哀求他们,哀求阿达阿那放了阿兰,可他们还是活活的打死了她。”她说着,不禁恨的咬牙切齿:“天黑的时候,我偷跑出去,找到荒漠里掩埋阿兰尸体的地方,那晚我很害怕,不停的挖着,将她的盅偷了回去。我要为她报仇,所以养了十几条的毒蜈蚣,然后将它们放了,让它们沿着路爬进了那妇人的鼻中、耳中,将她活活的折磨死。若不是为她治病,阿兰不会惨死的!”

    “不久后王爷征讨敕勒,战祸连连,部落里死了很多人,我却觉得是报应,是他们害死阿兰后的报应。可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养盅,所以将盅埋在很远的荒漠里,只有天黑了才偷跑出去。那时正在打仗,没人注意到我的行径,可是有一天深夜我跑到荒漠,却发现阿兰的盅不见了。我找了很久,明明是将它埋在沙土里,也不知是不是被扬起的风沙卷走了,总是我就一直的找啊找啊,直到累的走不动了,醒来之后天都亮了,我迷失在荒漠里,没人会来找我,两天两夜,我以为自己就快死了,王爷在那时出现,就像从天而降的天将,他那时才十八岁,一身的金戎铠甲,骑在火红色的赤骥马背上,邪魅而不羁。他救了我,从那一刻起,我认定了自己应该跟他在一起,只有我配得上他,这世间女子唯有我,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他将我带到洛阳,在洛阳的王宫里过了好久,他时常要率兵打仗,那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我很少能见到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他有时回来,眉宇间很累的样子,我舍不得他劳累,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分担辛苦。可是那次他回来了,我很高兴的跑去见他,却见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女,她便是梁嘉末,长我三岁,王爷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对她笑的那么温柔。我很生气,梁嘉末确实有几分姿色,满腹诗书,巧笑倩影,她第一眼见到我,很是欢喜的向王爷讨了我,我便是这样被她带回学士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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